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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时候伊晗尘整个人还沉浸在对美景的惊讶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温子书的目光,只是顺从地将手放到对方的大掌里。视线依旧停留在前方的花与月上。跟着温子书踩过一块块石头慢慢走到了最边上。
视线无意识地扫到了脚边,这才发现前面就是万丈悬崖,在夜里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底,伊晗尘立马就觉得自己有些脚软了,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这么高。看着就头晕,刚才自己是被美景给迷惑了,如今猛然清醒才知道要跑,看来不只是红颜蓝颜,就连美景也是祸水啊祸水!
她的恐高症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好过,平时倒也还好,反正无恒本身已经很高了,只要伊晗尘不故意去什么悬崖边上,也没什么感觉。但是每到立夏之时就很难过了。每年这个时候,无恒的弟子就会上武台进行比试。联系比赛的结果,伊祈侍再决定有谁能升为灰衣青衣,有谁又该降回绿衣。
这本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偏偏武台就是全无恒最高的地方,从伊晗尘平日住的地方上去,都是只能靠爬的,山峰上也就只有几根手臂一样粗细的铁链垂下来,若是有谁爬上去时稍不小心,掉下去这事情可就大了。
而最上面的武台是一块圆形的空地。上面铺了一层汉白玉石,可是四周连个护栏都没有,光秃秃的,唯有正中立着一个石雕,上面刻着莲花的图案。而所有有资格上山的弟子就在这平地上比试,也在这上面被判定在无恒的地位。当然,有伊祈侍在也不用担心两人打红了眼,一个不小心就给掉下去了,否则当无恒山的弟子那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而且按照伊祈侍的说法,一个弟子若是连这小小的武台都上不了,连做绿衣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这高度对于伊晗尘来说,就已经是个极大的挑战了。这么看来,她是连绿衣的资格都没有了。
想当初澹台墨、温子书和白露就费尽心思想要治好她的恐高。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连将她用绳子挂在树上过一夜的损招都用过,可是全都以失败告终,伊晗尘只要一看到如云的武台,还没抓着铁链,双脚就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所以澹台墨每次都会感叹,伊晗尘能从绿衣升为灰衣,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当初伊晗尘的水平按照其他师兄说的,基本上成为灰衣那是没有问题的了,可她就是不敢上去,再有实力那也是白搭。原本大家都以为那一年的比试伊晗尘又会缺席的,就连伊晗尘自己也没报什么希望,她是没什么上进心,绿衣就绿衣呗,只要能安安心心地在无恒住着,就算是个小绿衣也无所谓,何况眼前还有个万年常绿的王云烟坐镇,就算要责备也不会轮到自己。
可哪知那日温子书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当时伊晗尘还正打算趁人不注意就往回溜的,一转身就见到笑吟吟的温子书,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还没有动作,温子书就二话不说三两下点了她的穴道,手法之快,伊晗尘连啃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接着自己就被温子书扛在肩上,而对方居然单手就这么上了武台,其过程迅速无比,大部分弟子们回忆起来都说,当时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上去之后才发现温子书带着全身僵硬的伊晗尘已经站在那里了。然而伊晗尘最不明白的是,温子书虽然扛了一个人上去,却依旧无损自己的优雅气质,怎么看都是那个温和沉稳的妖孽男子。甚至连大气儿都没喘上一口。
也就是那唯一的一次,伊晗尘从绿衣升为了灰衣,之后只要再遇到要上武台的时候,伊晗尘都会先观察自己四周有没有温子书,若是有,立马转头就走,绝对不会再给这人一次抗她上去的机会。虽然自己是该感激总算这个师兄让自己有了那么点上进心,但是回想起武台上那一次比试,整个过程伊晗尘都是脚软的情况下进行的,她绝对不要再来一次。
所以她的怕高还在继续,脚软也还在继续。掉头就想往回走,原本被温子书抓住的手却是一紧,愣是没让伊晗尘挣脱开来。第一次发现,这个温和有礼的温师兄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坚持不肯放手。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别怕,只要不看下面就好,我拉着你,坐下来吧。”
这情景让伊晗尘想到了很久以前似乎也是这个人带着怕高的自己从悬崖边经过,同样是温柔的话,当初甚至还有一直温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眼睛,让她相信自己是不会掉下去。如此,似乎也觉得稍微放心了些,这才渐渐克服了害怕的心理慢慢坐到石头上,只是一只手仍旧紧紧抓着温子书的手不敢放开。
其实这里的景色的确很好,一伸手好像月亮就近在咫尺一样,原本第一次去后山的时候就认定无恒的景色也就那样了,始终还是不及桃山来的美,那一片桃花林在伊晗尘的记忆深处早已认定是别处再也找不到的。如今看来是自己对无恒还不够了解,这里的确很美,或者说很有灵气,万物之灵,渐渐的让人心情放松下来,就连这么高的悬崖似乎也不那么可怕的了。
这个生日礼物的确不错,伊晗尘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么看着看着居然就出神了。
“这个生辰礼物可还喜欢?”看着伊晗尘呆呆地看着天空的模样,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但是温子书还是问出口,或许只是想听伊晗尘亲口说出来而已。
“喜欢,”伊晗尘眼睛亮亮的,一拍温子书的肩膀,说道,“想不到温师兄这么有眼光,居然能找到这里。”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从那轮圆月上移开过。
温子书也没有在说什么。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下来,就连虫鸣声也消失了。
☆、第九十七章 目的
温子书也没有在说什么。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下来,就连虫鸣声也消失了。
一开始伊晗尘是真的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呆呆地望着月亮,好像整个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也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可是渐渐的,总觉得身边似乎有点奇怪,或者说非常奇怪,她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男子炙热的目光,而且那是比每次用膳之时更为炙热的感觉。
通常用炙热来形容温子书这样的男子就已经是十分不准确的了。因为这人给周围所有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淡淡的,做事有条不紊,说话温和有礼,笑容温暖和煦,若真说,他应该更像水一样的男子,温柔也不强势。所以当这水火两种属性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只能用“怪异”来形容了,就比如现在,伊晗尘也奇怪温子书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明显的感情变化了?
所以在感觉到这点怪异之后,伊晗尘只觉得莫名其妙。转过头去,正好就对上温子书清澈的眼睛,温子书的模样已经足够称之为妖孽,而这双眼睛,那就是点睛之笔,让人看着。一切如常,并没有所谓炙热的感情在里面,男子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目不转睛,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了,却也不会让人感到不适。这让伊晗尘相信刚才的所有都只不过是幻觉而已,眼前这人仍旧是那个虽然不知道整日都在想什么,却也不会对自己不利的男子。
可是伊晗尘知道眼下自己还不能掉以轻心,这么一直被人看着,还是个怕自己太清闲,所以喜欢经常给自己找来各式各样的麻烦,美其名曰是要锻炼她的人,那这目光可就是意味深长,有特殊含义了啊!这人该不会是又在捉摸着怎么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去卖命了吧?
“你怎,怎么了?”注意到温子书向下移去的目光,伊晗尘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拍了温子书的肩之后。手居然就一直放在他的肩膀上,就顾着看美景去了,原本这姿势也没什么,大家好兄弟嘛。可是如今温子书特意看,这眼神还有那么点不对劲。伊晗尘就感觉有些不对味儿了,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来,更加确定这人这次下山一定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要不然怎么这次回来救变得如此反常?于是伊晗尘这么一紧张,连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
“我在想小墨说的话的确没错。”温子书的眼睛依旧看着伊晗尘收回去的手,好像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的目光一样。这么明显的意思,澹台墨究竟说了什么话也就不难猜到了。
这个三皇子整日都爱说伊晗尘没有一点奚国女子该有的含蓄内敛,大大咧咧的完全不顾什么男女之防,总之一句话。那就是和白露相比,她那就是一个纯爷们儿。其实伊晗尘看来,这多半都是为了讨好白露才故意说的,自己只是很不幸成为了那个炮灰而已。
无恒虽然培养的是朝廷的人,但明着也没说和朝廷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伊祈侍虽说和王似乎是私交甚好,但也没有任何官职,所以说无恒也算是半个江湖门派。戏里不是有句话叫做“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么?只不过这些都是伊晗尘用来狡辩的话,澹台墨也就完全无视了。怎么说无恒山上的弟子那都是未来朝廷里的重臣,你能想象以后的奚国官员在上朝之前见了面后,说着说着发现原来以前在无恒山里见过,然后就直接猛地抱拳来上一句:“嘿,还记得当年无恒山上的小师弟么?”
所以无恒大部分弟子也都是十分斯文的,特别是女弟子,名门闺秀并不少。家里也并不反对她们来这里遇遇良缘,找个未来大臣嫁掉。所以若是奚国大部分人都是澹台墨的审美标准,女弟子们该害羞该避讳的,那是绝对做足了功夫,一看就是世家出生。就只有伊晗尘一个,前些年还经常被新进的小师弟当成师兄看待,打闹的也不少。
不过对于这点伊晗尘也没太放在心上,澹台墨爱说就说,心情好了她就辩解几句,不好的时候就完全不予理会。温子书每次也就一笑了之,从来不发表评论的。今日居然连他也这么说了,这多少让伊晗尘有点不服气,道:“他那是偏见,是歧视!”赤果果的性别歧视,她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还要小心翼翼,诸多顾忌的?这一点不得不说,伊晗尘是打小就受桃山的大师兄耳濡目染。那才是真的不知男女之防为何物的人,只要见到喜欢的,采野花送去,写情书送去,什么招好使就用什么。
温子书摇着头笑笑,对于伊晗尘的控诉不置可否:“下山历练了这么些时日,竟还是老样子。”并非指责的语气,只是多少有点无奈。
“我那是下山去逃难的好吧?这样都算历练么?”这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被人追杀和光明正大能一样么?何况自己都还没玩够就被伊祈侍给拎回来了,所以她的“历练”范围也就仅限于忻州城,新认识的还能叫的上名字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如果这也算是“历练”,她唯一得到的教训是招惹谁都好,千万不要招惹皇家的人,特别是那种看起来特温和的人,一不小心施个恩德就有的你报了的人,那是最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得了。而比起皇家,更不要惹的就是那什么江湖第一大阁和隶属的幽冥山庄。
至于其他,她还真不认为自己学到了什么,所以这算是“历练”么?这分明就是坑爹之旅嘛,人生处处都是坑啊!防火防盗防琰朔啊!但是这些经历,伊晗尘连白露都没有告诉过,自然也没有告诉温子书了。
“下山长了些见识,也就算是一种历练吧。”温子书依旧好脾气。
伊晗尘默了,给他丢了个“好吧,你赢了”的眼神。只是心里也明白,伊祈侍既然能打幽冥山庄里将自己给救出去,对于自己在忻州城里发生的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吧?可是信鸽自打伊晗尘被逼上琰朔的画舫后就没有再用过,自己的行踪怎么会被伊祈侍知道的,这依旧是一个问题。
“师父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的?”这事情伊晗尘一直想问,当初在回无恒的路上也没少问过伊祈侍,但是你能指望一个终年冷冰冰的木头来给你耐心解释么?何况伊祈侍一向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类型。所以每次,伊祈侍眼睛一闭就开始打坐。伊晗尘只能自己好好坐着,偶尔看看窗外的风景。既然温子书和伊祈侍师徒情谊如此“深厚”,应该是知道些内情的吧?
“师父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当初我本是想去接你,只是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完,”温子书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看来也是不打算解释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的,直接略过了她的问题,片刻之后才又道,“溟焰阁里的人也并非善类,以后还是莫要与他们再有瓜葛了。”劝说的话语也说得十分真诚。
“我知道。”这点不用温子书提醒伊晗尘也是清楚的。早就下定决心,以后听到溟焰阁或者幽冥山庄这两个名字,她都一定会立马绕开走掉。毕竟伊祈侍说过,自己还能再活一年,少活一天那都是不划算的。而跟这些人打交道打多了,指不定她一不小心就活不到十八岁了。
这么看来温子书也是知道她都遇见过哪些人的,连冥焰阁都这么清楚。这让伊晗尘忽然有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有人了若指掌的错觉。当然,应该仅仅只是错觉而已。温子书总不能自己离开后还派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吧?
那这师兄可就是闲的胃痛,没事做才会在意她这么个小透明的举动。而不巧的是她这位师兄只会忙,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所以这种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晗尘,有些事本是十年前就想让你知道的,只是你当时你年纪尚小,或许还不清楚这些,所以这么多年我也一直不曾提到过,如今你也过了十七,应该是时候了。”
伊晗尘立马收起心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正听着,心里的八卦因子又开始兴奋了,究竟有什么八卦的事情会让温子书守口如瓶十年都不愿说出来?
只是许久之后,伊晗尘每每想起,都会希望时间倒退,而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秘密。或许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变的那么复杂,而温子书,依然是那个爱护她和白露的温柔的青衣师兄。
虽然这个深藏了十年的秘密确实很八卦,但是当这个八卦关系到了自己的时候,这秘密就显得不是那么有趣了。
因为接下来,温子书用更加温柔的目光看着伊晗尘,在吊足了她的胃口之后,一字一句慢慢地问道:“晗尘,可愿做温家下一任的宗长夫人?”
第二卷完
☆、第九十八章 高人
虽然这个深藏了十年的秘密确实很八卦,但是当这个八卦关系到了自己的时候,这秘密就显得不是那么有趣了。
因为接下来,温子书用更加温柔的目光看着伊晗尘,在吊足了她的胃口之后,一字一句慢慢地问道:“晗尘,可愿做温家下一任的宗长夫人?”
“咳咳咳,”伊晗尘一个紧张,猛地一吸气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咳了半天感觉自己就快要没气儿了,直到看见温子书打算伸手帮忙顺气,看到那爪子慢慢靠近自己,她立马什么事儿都没了,气息顺畅得跟闻了薄荷草一样,接着连忙避开温子书的爪子。
看来这人的影响力果然不同凡响,自己一个快呛死的人也能给救活,不过一想到要是自己最后真的是被口水给呛死的,那她就真的太冤枉了,顺过气来之后,依旧有些虚弱地问道:“是你刚才说错了,还是我幻听了?”
不知道是因为咳嗽的缘故或是其他,伊晗尘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脸估计已经快能煮熟一个鸡蛋了,只是还好月色足够朦胧,就算她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对方应该也看不出来。可是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温子书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说得倒是十分明显,伊晗尘也不是不明白宗长夫人意味着什么,可是,温子书确定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么?
然而温子书对于她的疑问没给出个答案来,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诉她自己是认真的,而且十分认真,他很肯定伊晗尘听清楚了并且也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所以只需要等她的答案,而不是那些明显岔开话题的话。
“今天天气好好。”伊晗尘夸张地笑了两声,然后指着月亮说道。尴尬急了,连自己也觉得这个笑话有些冷,而且顾左右而言他的技术也十分低劣。没办法,这个时候自己能给的反应也就只有这样而已。心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猛地一跳,接着就再也慢不下来了,这种时候完全无法思考,更加不知道要怎么给温子书一个答案。
于是意料之中的,温子书也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看着伊晗尘,眼中的笑意渐渐被认真所取代。那样的目光,竟然有些骇人。没料到男子认真地说出一句话的时候,居然会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很明显装傻不成功,伊晗尘只能垂下头去。就算温子书表现得很正经,可是自己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踩在云上,软绵绵的不踏实。自己刚才那算是被表白了?她又不傻,宗长夫人是何种身份她是很清楚的。温家的势力有多大就算她不想清楚,白露也会细心地给她说个明白。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在伊晗尘看来,温子书是师兄,很照顾自己,同时也很照顾其他弟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人并不嫌弃自己没身份没地位,所以伊晗尘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