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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两人心里都是明白彼此的想法的,只是温子书并不打算说破:“只怕澹台家的江山是保不住了。”这话里多少带着点唏嘘的意味,或许还有那么点悲悯的意味。怎么说温家和澹台家也算是世交,这一次温家对他们是完完全全的袖手旁观,怎么说都还是有些不厚道的。
“你不想做什么吗?”见温子书似乎没意思将自己的意图告诉她,伊晗尘就只能自己亲自开口问了,如今自己这身份,难道温子书还怕她到时候将所有事情告诉新军或者奚军么?估计就算她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吧,只要她一露面,估计根本等不到自己说话,那些人就已经将她万箭穿心了,所以温子书根本用不着担心这一点。
“我要做什么其实你都清楚了,但是晗尘,这一回无论是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温家。既然师父说你的大劫与皇室有关,那这一次不论你是想帮谁还是如何,都不能踏出温家半步,一切只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了再说。”温子书突然站起身来,认认真真的说道。当然,每当温子书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伊晗尘就明白自己是绝对没有说“不”的机会的。
不过跟她这么说话的人多去了,自己要是真的听话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所以伊晗尘也只是表面上点点头。至于温家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不让她离开,她倒很想见识见识。何况这一次温家既然要介入,那对她的看守也势必会松懈。
“晗尘,不要想跑出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害怕
“晗尘,不要想跑出去。”
好吧,其实伊晗尘的心思也一点都不难猜,但是也不用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吧。而且通过她对温子书的了解,她相信接下来一定还有别的话会说,今日特意让白溪把她带来目的就是要威胁够,最好能让伊晗尘连偷跑出温家的想法都彻底打消,那他就功德圆满了。
果然接下来温子书继续说道:“就算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要走,那你也该为自己担心一下吧?若是这次出去出了事怎么办?晗尘,我从来不想将你困在哪里,你这性子也不适合被困住,这一次算是我和他的较量,晗尘就算这是为了你自己,你能不能不要偏帮任何一方?”
“我怕什么,反正要是大劫真的来了,我就算留在温家说不定都有天外飞石来砸我,所以这事不论我在哪里都肯定避不过的,这样我又要怎么为了自己……”伊晗尘的话戛然而止。
当然,伊晗尘不会突然就说不下去了,这样的话自己也没少说过,她只知道该来的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来,要不然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异世而来,偏偏也能卷入这些争夺江山的事情里来呢?要真的能避过,她现在就必定在其他地方吃了睡睡了吃,快快乐乐地当她的米虫,根本不需要参和进这些事情里来,特别是自己的身世跟温家有关,兜兜转转自己最后还是要和温子书扯上关系。其实看得出来如今温家实际上主事的已经是温子书了,只不过少了那么点名正言顺而已,大概他们也是想就这样下去,温子书也用不着杀了自己的亲爹也照样算是宗长,还能不违背温家的规矩,倒也是好的。所以自己也算是跟温家宗长扯上关系了吧?如果这都不算是躲不过,她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了。所以对于温子书所谓避过还是很不认同的,但是让伊晗尘突然闭嘴的原因是,她又一次被吓到了。如今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如今这情况似曾相识,似乎十年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景。但伊晗尘却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温子书特有的味道,这个总是笑脸迎人,将所有事情都压在心里的男子身上总带着一种温和的气息,所以才会有许多人都很喜欢温子书。特别是无恒的女弟子,面对这么一个有才有貌的男子,怎么可能没有动过心?或许伊晗尘如今的位置也是所有女弟子都羡慕的吧?伊晗尘怎么都没想到事到如今,温子书居然会将她拉入怀中,和十年前那个雨夜一模一样,同样是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原本两人最近相处已经称不上水火不容了,但是怎么都没有恢复到这种程度吧?不对,就算恢复也没有这个程度,自己岂不是白白给人占了便宜去?伊晗尘那个悔啊。就算给谁占也不能给温子书啊,而且还不止一次,看来自己果然是住得太久了,连反应都变这么慢,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傻傻地任由温子书抱着,居然连反抗都忘记了。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要加装无事吗?十年前是。现在也是,你当真一点都不怕自己会如何?晗尘,你没有必要帮任何人,这次只要顾及自己就足够了。”温子书越说抱得越紧,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力道,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有那么一刻他是想将伊晗尘永远圈在怀里不放开,当这个时候,不论温子书说什么。伊晗尘都不可能正常思考的,所以呆呆地点了点头,却又发现温子书这样抱着她是根本看不到她有没有点头的,于是小声说道:“知道了。”
其实到底还不害怕呢?答案是肯定的,没有谁会不害怕死,就算真的大义凌然,知道有比死更重要的东西,也总还是会害怕的,所以就算伊晗尘每次都说该来的逃也没有用,但如果真的能活下来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可是她也明明清楚自己很大可能是躲不过的。所以伊晗尘从来不会说自己害怕,因为说了也没用,难道真日想着自己说不定哪一日就死了么?这才是最大的煎熬吧?不愿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因为就算看到了,同样没人可以帮她,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呢?她可不希望自己那一日全身都被一股怨气围绕着。以为这样子或许自己就可以不那么害怕了,但是温子书今日一定要将这件事说破,所以伊晗尘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了。她从未打算告诉任何人自己其实是害怕的,好像这样就真的不怕了。
“晗尘,究竟什么时候你才愿意在我面前成为真正的你?你说我从来都在演戏,你又何尝不是呢?”温子书的一句话说得似乎有些奇怪,但伊晗尘却听懂了,自己的软弱从来不会展露人前,自己异世的身份也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只因为自己清楚明白有些事说了也没人信,也没有用。她的确在演戏,从十年前就在假装一个小女孩,很多事情她也并非想不到,只是从来不愿这么想,结果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可是温子书一说出来,伊晗尘就感觉到自己似乎也快要演不下去了,她希望自己还是当初桃山那个小剑仙,没事就跟着大师兄和师姐到处去,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是非纠葛,但是如今她清楚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那一日的最后,两人是在沉默中分开的。伊晗尘自从温子书说了那些话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总觉得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也就不用再说出口了。那以后,两人又陷入了另一种尴尬之中,伊晗尘不愿再去找温子书,怕见了面又会提起这个问题,而温子书也似乎有意不去找她。所以温子书的离开,伊晗尘也是在三日之后才知道的。然而温子书的离开没让她松口气,反而更加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帮琰朔的忙了,就这么犹豫着犹豫着又过了两日。
其实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伊晗尘每次也都还是选择去帮琰朔,可是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该算了?她始终不明白琰朔是不是也相信是她骗了季天宁和季天婉,但是有些时候沉默就是某种同意,所以这次异常沉默的琰朔是不是也认同了季天婉的说法呢?
少了温子书带消息,伊晗尘也根本无法得知如今的情况,所有的下人都对此缄默不言,看起来这一次温子书是下定决心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伊晗尘了,所以他要她彻底的与世隔绝,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伊晗尘也应该会安全许多了。
但是想到最后,伊晗尘还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因为不论自己是不是在劫难逃,有些事情她也要去问清楚的,要不然到时候自己糊里糊涂的死了,到死都还带着那么多的疑惑,岂不是太过凄惨了一些?所以有些事情,她一定要趁着自己还没死之前就要找琰朔问个清楚。
于是跟温家的斗智斗勇又一次展开了,这一回温子书是下定决心不让她离开,所以连白溪都没有带走,留下来一则为了代他照顾伊晗尘,二则也是为了监视伊晗尘,毕竟白溪也算是跟伊晗尘一起长大的,对于伊晗尘也算是了解的,她会做什么,白溪也能够猜到个大概,所以许多次伊晗尘都被抓个正着。当然,白溪也不会让她太尴尬。但是伊晗尘也同样是打定主意要弄清真相的,所以也没有闲着。
到了最后,却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白溪:“白溪姐姐,求你让我走吧。”白溪的身份在众侍女中绝对不低,看得出来在这里也是说得上话的,只要有白溪帮忙,伊晗尘要逃出去就容易很多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不行,主子吩咐了。”一口否定。看那样子,也是不打算给伊晗尘任何机会的。
“可是你难道不担心温子书吗?”好吧,伊晗尘承认自己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所以也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想要说服白溪,要说不担心,怎么可能!白溪对温子书的忠心她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既然别的说不动,那也就只能实行攻心政策了。白溪的确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了。所以结果是伊晗尘的建议被无情地拒绝了。
见希望越来越渺茫,伊晗尘也就只能拿出绝招,从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白溪以为她是要攻击,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伊晗尘却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没错,戏里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前两招都没有什么作用,她也只能试一试“上吊”了。果然见到白溪一怔,立刻想要上前抢下她的匕首,但是伊晗尘早有准备,白溪自然扑了空。
“白溪姐姐,你有你担心的,我也有我想要问清楚的事情,难道你就不肯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上放我出去吗?若是真的要我一直留在这里,我还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第二百一十六章 坚持
“白溪姐姐,你有你担心的,我也有我想要问清楚的事情,难道你就不肯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上放我出去吗?若是真的要我一直留在这里,我还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晗尘,你又是何苦?难道有什么能比你的性命还重要的吗?”白溪皱眉,“公子临走的时候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晗尘,不论再大的事情也等公子回来之后再商量吧?今日就算是公子没有下令,我也必定不会放你离开,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你又何苦如此逼我?”白溪的的确确什么都是为了伊晗尘好,毕竟她们也是相处了十年之久的,就算温子书可能是故意接近伊晗尘的,但她的的确确没有必要。
白溪是真的为了她好,这一点伊晗尘还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才会千方百计阻止她离开。也许也正因为这样,温子书才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这样伊晗尘又怎么能忍心违背一直以来都这么照顾自己的白溪。可是这一次既然是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所以这个时候伊晗尘只是笑了笑,依旧没有把匕首拿开的意思,只是直直地看着白溪说道:“白溪姐姐,如果是你,在明白自己只能四月不到的时间了,难道不希望将所有事情都弄明白再死吗?你说的温子书都已经告诉过我了,但是我的选择还是如此,如果要我在这里懵懵懂懂地等死,还不如让我问清楚所有事情之后明白地死,如果我说,这是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了,你可愿答应我?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比死更加重要,相信这一点你也明白的吧?”伊晗尘说着将匕首更加靠近自己的脖子,鲜红的血珠子顺着匕首底下,讨厌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皱眉,但是为了离开也必须拼一次了。其实如果白溪真的不答应。她也没打算要真的死在她面前,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要不然这一死岂不是太冤枉了?当然,目前是绝对不能被人看出她心里怎么想的,所以伊晗尘依旧大义凌然地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一副随时准备自刎的模样,务必要让白溪相信她是真的不成功便成仁。其实伊晗尘说的也是自己真正的想法,虽然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执着地想要找琰朔问个清楚,但她就是这么做了,其实说起来自己应该还算是单相思状态,琰朔之前就算有过什么暧昧的话,那也不过是他的性格使然,这种对谁都能暧昧的人语气轻佻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所以其实伊晗尘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他了,而且还是在老早就知道自己活不过这一年的时候喜欢上。对象也是这么……不怎么样的人。其实如今细细想来,琰朔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男子,要相貌有相貌,论心思深沉谁也比不过,而且还是奚国的大皇子,虽说澹台耀不认他,但血脉这回事儿摆在那里,没得选择的。就好比伊晗尘,她是温家的人,这也是没得选择的。所以说这样的男子若是能和温子书一样成长,那绝对有一大堆女子围绕,想想当初澹台忻都让忻州城里的女子趋之若鹜,说是什么天下难得的美男子,若是那时候的太子换成了琰朔,只怕全国的女子都得挤进忻州城了。所以想想这一切果然还是命运使然,是老天让他们在伊晗尘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遇到。却又分开十年,如今再遇到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时间给伊晗尘了,要不然她还是很有兴趣学着大师兄那样开始一段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恋的。可是如今伊晗尘也不确定,琰朔似乎因为季天婉的舍命相救而有些动容了,要不然伊晗尘也不可能看到当初在新军主帐内的情景,而且伊晗尘自己还有大劫,这些都让她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该将心事讲出来,没错。自小看到大师兄只要喜欢上谁就会立即去表白,所以在伊晗尘看来,既然喜欢上琰朔了,若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她也会说。
“好吧,”最终白溪还是松口了,面对这样的伊晗尘顾忌连温子书都无可奈何的,何况是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伊晗尘被自己逼死吧?见伊晗尘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白溪又立刻说道,“但是你必须要我跟着。我虽然未必能帮到什么大忙,但是既然公子吩咐了我照顾你,那我就必定要做到的,如若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有办法向公子交代。”
当然,白溪既然都这么说了,伊晗尘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点头。心里却明白白溪说是担心不知道怎么向温子书交代,其实自己才是最担心伊晗尘安全的。当然这一点也没有必要说破,只是若真的到了危险的时候,伊晗尘也是必定不会让她有事,大不了就是自己一命换一命。
果然事情在有了白溪的帮忙之后就异常顺利了,两人一起离开了温家朝着王城而去。
“晗尘,你想弄清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白溪骑在马上问道,因为时间仓促,两人都选择了骑马,其实如果可以伊晗尘更希望可以御剑,但是倘若真的要她从温家御剑到王城,那估计也不用再找琰朔问些什么,自己早就壮烈牺牲了,而且还是累死的。
“这个……就是想问问有个人究竟是不是相信我。”当然,“某个人”指的就是琰朔,其实若是别人,误会便误会了,想当初在无恒的时候误会她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这一次伊晗尘却想听听琰朔究竟是怎么想的,两人怎么说也有“十年情谊”摆在那里吧?当初那个少年肯为了完全不认识的她而让自己身处险境,十年之后也还能为伊晗尘做那么多的事情,而且,琰朔明明就应该知道真相的,他不说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季天婉,这些伊晗尘都想要问个清楚,而且如今温子书也摆明了会参和进这天下之争中,她还是会帮琰朔,起码自己说的话都要做到吧?至于到时候白溪会如何,伊晗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晗尘,我从未见过公子那么在意一个人,为什么到最后你想做的事情却还是与他无关呢?如果当初你以命相逼是为了要去找公子的话,我……”说到这里,白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闭了嘴,似乎有些尴尬,连策马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见白溪这个样子,伊晗尘也就没问她如果自己是去找温子书的话,白溪会怎么做了,或者其实她早就知道答案了。白溪对温子书的忠心她看得出来,其中的情谊她更看得出来,毕竟连无恒的女弟子都这般喜欢这个青衣师兄了,白溪与温子书自小就是朝夕相对,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的动心?只是或许有身份的原因搁在中间,所以白溪从来不说,却不代表伊晗尘看不出来,任白溪是再沉稳的女子,却也难逃所谓的“情”。既然如此,伊晗尘当然没有必要逼着白溪承认什么,或许就现在这样才是白溪最希望的,于是说道:“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