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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雀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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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坐而未坐之时,小三子飞快地在易玲珑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只见易玲珑耷拉着的小脸转眼便神采飞扬起来。变脸地速度之快,连宇文轩也不由得纳闷好奇起来,想要知道小三子究竟跟易玲珑说了些什么。

人员到齐,这宴会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酒将将过了三巡,坐在上首地太后又发了话。携了身边一个美人儿笑吟吟对宇文轩说道:“皇上可还记得玉瑾?”

宇文轩微一愣,旋即含笑望着美人儿问道:“这位可是舅舅的掌上明珠公孙玉瑾?”

美人媚眼瞥瞥宇文轩,羞答答回答道:“正是。想不到轩哥哥还记得玉瑾。”

宇文轩笑意更盛,一双桃花眼直笑成了一对弯月:“朕记得上次见你时还只十来岁,想不到一晃就过了这许多年。”

太后立马感慨道:“谁说不是呢。一转眼你们都大了,哀家也老了。皇上你看,玉瑾的模样跟小时候可有什么变化没有?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出落得越发的水灵了。叫人看着就喜欢。皇上你说是不是?”

宇文轩便点点头,附和了一句:“母后说的不错。”含笑望着公孙玉瑾,耳朵却朝向太后,等着她老人家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太后紧跟着便说道:“听哀家那嫂子说,玉瑾琴棋书画样样不错,就连跳舞也丝毫不输给宫里的舞师。哀家颇有些心动,很想见识见识是真是假。左右今晚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干吃酒也无聊得紧,不如就让玉瑾给哀家舞一段逗逗闷子,皇上也帮哀家瞧瞧,看看你那舅妈的话做不做得准。”

宇文轩不置可否地一笑。淡淡应了声:“好。就依母后的意思办。”

反倒是公孙玉瑾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了好一阵子,又低声推脱道:“可是,姑妈,有舞无乐。这舞又怎么跳得起来呢?”

话音未落,席间有一女声响起:“曼雪愿为公孙姐姐抚琴一曲以作伴奏。”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黄衣女子在大家地注目下坦然起身离席。施施然走到宇文轩跟前,也不施礼,只将头一偏,脸上娇笑无限:“姐夫,你可还记得有我曼雪这个好妹妹?”

又是妹妹!易玲珑怨忿地瞪了一眼宇文轩:死妖孽哪来得那么多妹妹?还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怪不得不稀罕她这个被太后硬塞过来地义妹了。

被她这样瞪着,宇文轩地脸不自然地抽了抽,旋即绽开一个灿烂地笑容,对黄衣女子说道:“朕道是哪个这么大胆。原来是小曼雪啊。许久不见。比着从前更漂亮了。你爹你娘都好么?”

夏曼雪斜眼瞥瞥公孙玉瑾。挑衅似的笑笑,又看向宇文轩,小嘴一撇撒娇道:“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姐夫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爹和娘怎么会好呢?爹不好娘不好我也不好,姐姐,姐姐她更不好!”

这句话出口,席间众人,除了易玲珑以外,脸上皆有一丝异色闪过。转眼却又消逝不见。有人假装什么也没又听见。闷着头和桌子上的酒菜干架。有人则明显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瞧一眼夏曼雪。又瞧一眼宇文轩,最后再瞧瞧太后,要看这场好戏会如何收场。

易玲珑不知夏曼雪究竟跟宇文轩是何种地亲密关系,只听到宇文轩暧昧地称她“小曼雪”,心中不爽。又听那夏曼雪分明恃宠而骄,还提到了她姐姐,心想:这夏曼雪的姐姐又跟妖孽轩什么关系?难道也是他的什么宝贝妹妹?难不成妖孽轩这家伙色性大发,祸害了人家一家子不说,还姐妹通吃大玩3P游戏?

罪过啊罪过,真是罪过

心里想着,望向宇文轩地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充满了无声的鄙视。

恰在此时,小三子声色不动地向前迈了两步,借着给宇文轩添酒的空档,压低了声音对易玲珑道:“郡主有所不知,这夏曼雪的姐姐,便是已故的翊轩王妃,主子的原配夫人。”

“哐当”一声,易玲珑手中的银筷掉落在地上。

不等小三子替她捡起来,易玲珑道了一句:“我自己来。”一弯腰便钻到了桌子下面。

手里握着那双掉得恰合时宜的银筷,易玲珑蜗牛一样缩在桌子下面不想出去。

她受够了,一会儿一个表妹一会儿一个小姨子相继冒出来,现在又出来了已故的原配夫人。每一个人,即使是已经死去地人,对于余文轩来说,份量都比她要来得重!到底,她在他地心里算什么呢?是不是只是一个被强塞过来的莫名其妙的郡主?还是一个即使站在他的眼前也会被干脆地无视掉的路人?

那么,为什么他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肯放手呢?他不是皇帝么,只要他一句话,废了她的郡主名分也好,将她逐出宫去也好,天大地大,任她随波逐流自生自灭,他完全可以不管!

仿佛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想法一般,易玲珑被她这忽如泉涌般的悲伤吓了一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会去在乎宇文轩的身边都有什么人了?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因为他地目光投向哪里而患得患失起来?

从来没有想过,宇文轩他,有着长长一段她所不知道地过去,还有更长的她预料不到地未来,她对他来说,不过只是现在而已。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很了解他,毕竟是朝夕共处,顶着同一个帐篷睡着同一床地铺的关系。可是就在一夕之间,她才忽然惊觉,原来她对他竟一无所知到了苍白无力的地步!

而且似乎他也从来没有过,让她走进他的世界了解他的打算。

然而更让她感到难过的是,就在这样悲伤无助的时候,她居然第一次地,同时也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原来宇文轩在她的心里面早就已经占据了及其重要的位置。甩不掉擦不去磨不平,仿佛是深深地铭刻在她的心底一般,再也抹不去关于他的痕迹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的眼里能够容得下的,只有男人而已。所以尽管失落,她却并不悲伤:那有什么法子呢,毕竟是她爱上了不能爱的人。她输给的,只是性别而已,若她是男儿身,宇文轩一定会爱上她的。然而此时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喜欢的,也包括女人。

他,本是个双性恋。而她,却始终是入不得他眼的,始终是被他无视的。

原来输的,不只是性别……

世上最令人悲哀的,不过如此……

想对易玲珑说:“明明是正常的异性恋,却被某人硬生生说成是双性恋,还强扣了3p的帽子,世上最令人悲哀的,不过如此……”

昨晚看小说看得太high了,居然忘了更新……

捂脸…… 

  七十八、旷古大才女易玲珑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众人那火辣辣的目光齐刷刷都瞅向了那位当众卖弄文采的“才女”郡主,耳朵竖得尖尖,要听她究竟能吟出什么样的好诗出来才震四方。

但听得易玲珑清了清嗓子,略一思量便朗声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首《悯农》出口成章,时间之短,才思之敏捷,意境之高远,意义之深刻,便是那七步成诗的曹子建再世也不过如此吧。易玲珑深深地觉得她是多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天纵奇才啊,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她这么一个不世出的旷古大才女,处事却是那么地低调,以至于一直埋没到今天,实在是怀才不遇啊怀才不遇。不过好歹,好歹这怀才就好像怀孕一样,日子久了,终究还是让大家都看出来了。

所有的炮灰喽罗以及龙套们,如果是美男,那就请为她的惊才绝艳而抚掌称绝,继而感动到流泪流得稀里哗啦吧;如果不是,那么就请起身离席,出门右转慢走不送,记得离开时消除掉一切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此时的旷古大才女易玲珑可谓是志满意得,洋洋得意,只见她昂首挺胸负手而立,嘴角边挂着掩也掩不住的喜气,整个人看上去,倒也勉勉强强能算得上是神采飞扬,降低了标准或是偶尔闪花了眼睛,倒也依稀能从她身上瞧出几分才女的风姿。

而易玲珑作为一个长久以来怀才不遇的大才女,也深深地明白:有才华,那是要从别人地嘴里说出来才算数的。倘若是自己主动开口说了出来,那就不是有才华,而是油菜花了。

因此,出口成章的作秀顺利完成以后,跟着便再接再厉。再做一场沉默是金的秀。嘴巴闭得紧紧再不多说半个字,只把一双耳朵竖的尖尖。以便哪里一有动静便立刻转向哪里。

一时间,偌大一座长荣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清楚。既没有美男抚掌喝彩起立称赞。也没有帅哥流着眼泪拉着她地袖子哭得稀里哗啦请求她一定要把自己收入后宫中,即是是某个不入眼地小炮灰脱口感叹几句也没有,除了静悄悄,便只剩下悄悄静。

才女不愧是才女,很快就察觉到了此时殿中不同寻常的寂静感。易玲珑不仅有些纳闷:怎么回事?这帮家伙究竟有没有听懂她这意境深远地诗啊。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好歹也吱两声啊。

拧着两道柳眉,易玲珑终于低下了她那高昂的脑袋,带着狐疑地目光左右转圈扫视。

只见到,她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的人便赶紧低下发怔的脑袋,操起桌上的筷子对着面前地珍馐佳肴夹个不停,疾如闪电,快似流星,眼睛一睁一闭之间。只能看到飞影连连。却看不清具体的动作。一桌又一桌的皇室贵人们忽然之间都好似几百年没有吃过饭似的,对着满桌子的菜肴。也不管不顾味道如何冷热是否适中了,只管一个劲地往嘴巴里塞东西,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嘴巴嚼个不停不住,偏还能保持寂静,一点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弄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明明已经吃饱喝足闲来无事开始闲话家常的大家,眨眼之间便像是被饿死鬼附体了一般,吃得这么香甜朵颐?易玲珑带着一脸的不解与好奇,目光扫到了宇文轩。

见她地目光远去,塞得正欢地众人又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筷子,鼓着高高的腮帮子,目光一致,齐刷刷地也投向了宇文轩。

要说妖孽毕竟是妖孽,易玲珑这么一首重磅级地大作抛出去,一屋子的人都为之动容失态,也就剩下宇文轩还能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姿态且面含春风般的微笑。当然,除了那勾起的唇角边上,几分不易被人察觉到的抽搐不算。

见到众人向他看过来,宇文轩不负众望地轻咳了一声,气定神闲地发话道:“母后您觉得,玲珑郡主的这首诗,如何呢?”

一句话,便将球踢去给了太后。果然,听他如此说话,众人的灼灼目光,其中自然包括易玲珑不解又期待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地投去给了太后。

在满屋子人火热目光的炙烤下,太后终于招架不住,终于不能再继续装傻充愣缄口不言了。

眼睛眨了又眨,目光屡屡扫过面前筷子也没动几下的鲍参鱼肚,太后拿手帕子擦了擦额头,故作沉吟道:“嗯,好,好,玲珑郡主这首诗吟得不错,委实不错。”

“母后觉得它好么?那么好在什么地方?”宇文轩紧跟着说道,“孩儿愚钝,一向与诗词一道上理解甚浅,初听上去只觉得字简意浅,可是听到母后说这诗好以后,又觉得确实有它自己独到的地方,可是究竟好在什么地方,一时之间却又想不明白,是以还请母后能再多点评上一二,也叫孩儿想通透想明白?”

太后刚说完话便端起杯子要喝茶,不料一口水刚喝进嘴里尚未来得及咽下,便又听到宇文轩刨根究底的问话,一时分心险些岔了气将水呛到嗓子眼里去。

捂着手帕子“咳咳”咳了几声,一双凤眼又不自觉地扫了眼面前满满一席面的饭菜,太后抽了抽嘴角,忙用帕子掩住了,不自然道:“这首诗词白意远,既通俗易懂,又言简意赅,而且又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实属难能可贵,玲珑郡主才思敏捷,谈吐不同凡响,往日只是听皇上提起过,哀家并不曾亲眼见到过。今日可见一斑。”

呜呼,终于有人夸奖她了!而且还夸奖地这么具体。易玲珑忍不住在心里高呼万岁,一时觉得这太后老娘们也不似平日里看上去那样那么不顺眼了。

然而低调的姿态总是要的,不然就真成油菜花了。面对着当朝太后的“赞赏”,易玲珑表现得很是不卑不亢。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扫视一周,淡淡然答道:“哪里哪里,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太后您太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不过是一句谦虚的话罢了,不料太后却一愣,诧异道:“班门弄斧?”

易玲珑也一愣,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班门弄斧”是有典故的,这旮旯没有鲁班,却是不能乱用的。也是她有些急才,眼珠转了几转,立即解释道:“哦,这不过是我们家乡的一句方言罢了。说起这个词来还有些故事呢。从前在我们村儿里,有个叫做鲁班的木匠,手艺那是相当相当的好,木匠活里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因为他的名气太大,也就再没人敢在他家门口卖弄自己的木工手艺了,这便有了班门弄斧一词,说的就是不自量力的意思。后来还有人在诗里说道:采石江边一坯土;李白诗名曜千古。来的去的写两行,鲁班门前掉大斧。玲珑才疏学浅,哪比得上太后博学广识,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顺手拍了太后她老人家一个响亮的马屁。不料太后却不领情,依然是两眼茫然道:“采石江?李白?”

糟糕,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易玲珑暗叫一声不好,忙道:“这个采石江,不过是流经我家乡的一条小溪流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至于李白……李白他是,他是,他是我们村儿里的一位夫子,诗写得不错。”

解释至此,太后也就再没什么话要问了,虽然心里依然很瞧不起易玲珑,暗道果然是小村小户人家的姑娘,见识也是这般的肤浅,不过一个抡斧头的木匠,一个很写几首酸诗的夫子,想来本事也不怎么样,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便将他们捧上了天,还编词还写诗地去吹捧,真真叫人笑掉大牙了。然而这番鄙夷的话却不是她这个身份的贵妇人能够说出口的,即便是表现出来也是十分有失“皇家”体面的,所以充其量也不过是微微颔首,转过去自去和她心仪的未来皇后人选闲话家常去了,不再理睬易玲珑半分。

一时嘴快,险险才被她蒙混过去,易玲珑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见太后不再同她讲话,预想中闪着泪花冲上来同她握手要签名要纪念物拉着她的衣服声称非她不娶的帅哥美男龙套们也没有出现,不觉很是没有意思,挪了挪适才站得僵硬发麻的双腿,拉着剩半截的裙子重要坐下。

不料屁股刚挨上凳子未及暖热,耳根便一阵温热。易玲珑心中一颤,想要转身去看,却被人在桌下牢牢按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只觉有一阵一阵乎乎的热气不断钻进她的耳朵眼里,想要更深层次的接触时却又不能得逞,弄得她心里奇痒难耐。

一颗心正七上八下悬而不落时,耳边传来宇文轩沙哑低沉的问话,合着嘴里吐出的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她耳朵里钻:“老老实实告诉朕,你的家乡,在哪里?”

我发现我越来越神仙了,连着一个多礼拜折腾到凌晨2点才睡觉……

明天去看房子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记得吃粽子,呵呵 

  七十五、多么容易掉落的筷子啊

想到伤心处,易玲珑缩在桌子下面更加不想出去。

对于此刻的她来说,这一方小小的空间便是仅能寻到的避风港。躲在这里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如何,仿佛一切烦心的事情就会从此远离了她,犹如鸵鸟一般的可笑,却委实有效。

正在难受中,耳边传来一声轻响,依稀听得桌外有谁低咒了一声,跟着桌布被人挑开,宇文轩颀长的身子便挤了进来。

冷不防这丁点的地方还会有不速之客,易玲珑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脸的悲伤还来不及隐藏,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被宇文轩看了个尽然。

望着那一双写满忧郁的眼,宇文轩心中闪过一丝痛意,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平她眉间的纹理,终于还是忍住,不答反问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

易玲珑心乱如麻。她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对宇文轩真实的感觉,尚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他便已经直直地正面对着她了。偏又是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将自己的脆弱和不甘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宇文轩的眼前。

举了举手中的银筷,易玲珑笨拙地找着理由:“我的筷子掉了,我在捡筷子。”说完又道:“那你呢?”

宇文轩亮了他手中的银筷,理直气壮道:“朕的筷子也掉了,朕也在捡筷子。”

“你也在捡筷子?”易玲珑狐疑地问,怎么他的筷子也掉了?

“没错,朕在捡筷子。”宇文轩笃定地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

“那捡好了就出去吧。”易玲珑闷闷答道。转过头去不再去理他。真是的。筷子什么时候掉不行,非要在人家悲春伤秋地正在情浓的时候掉,这么不长眼地来打扰人家难得地伤感意境,早晚要招报应。

宇文轩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出去,反而挺了挺身子。艰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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