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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轩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出去,反而挺了挺身子。艰难地挪了挪有些发麻地长腿,向她靠了过来。不容分说扳过她侧着的脸,语气低沉而温柔:“怎么了?”
或许是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突然的举动。那张小巧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桌子上方垂下来的桌布遮住了大殿里大部分地灯光,在这样幽暗的光线下,那双泪光盈盈的大眼越发显得闪忽不定,甚至连那长长密密地睫毛上挂着的水雾都依稀能看到。
“怎么……了?”易玲珑此刻的心境,宇文轩大致也能猜出七八分,只是她这般楚楚可怜的表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让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心底有那么一丝涌起的痛感。
沉了沉眸,宇文轩伸手过去,很轻很缓。生怕惊吓到了易玲珑似的。
却还是在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刹那。惊得她周身抖了一抖。
这一抖之下,眉睫上那一滴晶莹的泪滴便直直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宇文轩地手心,在那里留下一片渐渐蔓延开来地冰凉感,让他的心脏也跟着慢慢地慢慢地,紧缩在了一起。
宇文轩的眼眸越发地深沉,在幽暗中定定地看着她,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带着一丝莫名的危险。
易玲珑不安地扭了扭脖子。才方一动。宇文轩伸到她脸前的手便猝然发力,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向他身前用力一带。敏捷地好像一只狩猎多时终于出击的花豹。
只不过,很显然宇文轩忘记了估算桌子的高度。他这股大力袭来,易玲珑本能地挺腰向后面躲去。躲是无处可躲了,这一挺腰身子就骤然拔高,只听见“砰”地一声闷响,整张桌子剧烈地震了震,连带着桌子上方摆放的杯盏盘碗也都摇摇欲晃,紧跟着便看到易玲珑捂着脑袋,泪眼汪汪地又弓下了腰。
强忍住嘴角边地一丝笑容,宇文轩趁她弯腰下来地时候,向前侧了侧腿。这样在易玲珑重新蹲好的时候,下巴便正好放到了宇文轩地膝盖上。跟着宇文轩又往回缩了缩腿,还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易玲珑便乖乖地被带到了他的跟前。
这个傻丫头……望着身前捂着脑袋哀哀呼痛的易玲珑,宇文轩默默叹道。明明刚才还是一脸的伤心欲绝,现在望着他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深深地指责,那看着他仿佛看着仇敌一般咬牙切齿的表情,真是又可恶又可爱。总是这样,她总是这样,可以很轻易地破坏掉气氛,跟着便搞出一堆反常的状况出来,最后那些莫名其妙的状况又全丢给了他去善后。
如此的乱七八糟,如此的不负责任。然而他却并不讨厌这样的她。相反的,如果偶尔她不那么反常了,他反而会惊慌,会失措,会变的反常起来。
就比如刚才那一瞬间,她忧郁的侧脸下的,他失衡的心跳。
一只手移开易玲珑捂着痛处的手,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挣扎,宇文轩动作轻柔地揉着易玲珑的脑袋,声音也同样地轻柔:“痛得紧么?”
“嗯”易玲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又软又糯,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宇文轩下巴抵在易玲珑的头顶,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知道痛就对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动?朕又不是蝎子蜈蚣,怎么连碰都不能碰你了?”
易玲珑费力地扭动着脖子,不让他的下巴在自己的头顶蹭来蹭去:“疼,疼,疼……下次你再要碰我时提前打个招呼好不好?我保证一动不动让你尽情碰个够。像你刚才那样直勾勾地瞪着人家,又突然伸手过来,魂都被你吓没了,能不怕么?”
“好,好。是我错了。我吓到你了是我的错,我应该提前跟你打过招呼才对。”宇文轩的笑意更胜,胸口起伏地很是频繁。
脑袋靠在宇文轩的膝头,耳朵听着他这样闷闷的毫无忌惮地笑声,易玲珑忽然觉得莫名地安心:他对着她自称“我”。而不是那个冷冰冰的“朕”呢……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来说,并不是像她以为的那样无关紧要?
先前那些猜测。那些伤感似乎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心里满满的,全是小三子对她说过的话。
易玲珑不禁想起了她第一次看清宇文轩时候地场景。她拿着一块抹布一样的破布在他脸上有一道没一道地胡乱擦拭着,每擦一下便现出一道白皙的肌肤。很快地,一道一道的肌肤便拼成了一张绝世无双的脸庞。她看着那张妖孽一般的脸看得出神,妖孽忽然笑了,仿若金莲绽放,仿若群星璀璨。
如果说他是一朵美丽而充满诱惑的毒蘑菇,那是不是表明。现在的她。已经毒入五脏六腑,流经奇经八脉,救无可救了?而且,就算中了他的毒,也还是她心甘情愿的……
就算他是双性恋,她也心甘情愿……
正想着心事,耳边又听到宇文轩闷着声笑道:“好像刚才我听到你说,你保证一动不动让我尽情碰个够?”
碰……还“个够”?易玲珑的思维顿时往不健康地方向飘啊飘这个词眼真是暧昧啊暧昧这么暧昧地词眼竟然是从她的嘴里出来的,真是不纯洁啊不纯洁
不纯洁的易玲珑还没来得及反思完毕她不纯洁的词眼。头顶上方传来宇文轩轻柔的呼唤声。他抚摸着她的发,指尖仿佛是不经意地划过她的前额。引起酥麻一片。
抗拒地抬头,想解释清楚有关不纯洁词眼的话语便消失在了突如其来地吻中。
宇文轩地吻克制和浓烈,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不给她一丝挣扎反抗地机会。另一只手则飞快而熟练地在她身上游走起来,一路燎原,热得她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似的烧了起来,烧得嘴巴,嗓子干渴一片。本能地想要寻找到能够解渴的源头。偏偏宇文轩的唇舌却不肯老老实实地停留在一个地方,时而吸吮,时而舔舐,时而又只是在外面轻轻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挑逗地她越发地干渴。
喉咙里“咕嘟”一声,似乎在昭示着她的不满。宇文轩牙咬着她的嘴唇低低沉沉地笑了:“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不是说一动不动让我尽情碰个够么?这才刚刚开始呢?”
刚刚开始?开始什么?易玲珑心中闪过一丝惶恐。他,他该不会是想在这里……那,那个吧?这可是在宴席中呢,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就……兽性大发了?
这也实在是太……刺激了!
想要挣扎,却意外地发现身子早已无力,没有着力点,整个人都靠在宇文轩的身上,凭借着他的支撑勉强维持着不摔倒。虽然两个人这样的姿势有点奇怪,有点费力,却是她此刻唯一寻求到的寄托。
宇文轩的吻密密地落在她的脸上,比着刚才少了几分挑逗,多了几许渴望。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到了她的腰间,在那里徘徊流连了许久,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腰际微微使力。
易玲珑受激不过,身子一软,嘤咛轻声出口。
宇文轩立刻含了她的嘴唇吞去她的呻吟,舌头舔着她的嘴唇低声含糊说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易玲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嘴巴闭起来,把头埋起来,把眼前这个和她“不清不白”的人藏起来。
可惜宇文轩早有防备,刚一察觉到她有异动,立刻便将身子后倾,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大手一伸,勾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
然后没事人一样地开口冲来人说道:“这么巧啊,逸之。”声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妥。
萧,萧将军?易玲珑大窘,捉奸成双啊成双,而且还是被萧将军捉奸成双,“小老婆”见“大老婆”,总有点名不敢正言敢不顺的胆颤心怯。
使劲地朝前拱头,企图把脸埋得更深。
宇文轩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继续问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耳中听到萧逸之不咸不淡地回答道:“微臣的筷子掉了,微臣在捡筷子。”
“朕的筷子也掉了,朕也在捡筷子。”宇文轩怀里搂着易玲珑这支大筷子,镇定自若地跟萧逸之对答道。
萧逸之一副“知道了”的表情:“微臣看到了。”
顿了一下又说:“夏曼雪抚琴,公孙玉瑾献舞,太后娘娘赏歌舞赏得正在尽头上,皇上可以慢点捡筷子,不用着急。”
宇文轩便道:“就快捡好了。你先出去吧。”
萧逸之没有立刻告退,而是望着宇文轩沉默了许久。昏暗中,他脸上的表情好似走马灯一般几番变化,快得看不出他是喜是忧,最后终于定格到了一个没有表情的表情,低低道了一句:“好生对她。”抬头便要出去。
却不妨桌帘一挑,又一个人钻了进来。
宇文轩不禁抚额,问来人道:“娟儿,不会你的筷子也掉了吧?”
宇文娟心虚地举了举手里的筷子,说道:“是,是啊。我,我的筷子掉了,我,我来捡筷子。”先瞧向萧逸之,又瞧向宇文轩,跟着便看到了缩在宇文轩怀里力图降低存在感的易玲珑。眼珠转了转,宇文娟忽然高兴了起来,连连招呼道:“怎么,你们也在捡筷子么?真是巧啊,一起捡一起捡……”
“等这席一散,朕就叫御膳房换筷子!”宇文轩咬着牙低声说道。
而易玲珑则在她的内心中独自感慨道:“多么容易掉落的筷子啊果然便宜没好货啊小便宜贪不得啊”
我一直好奇,宇文轩是怎么窝在桌子底下亲易玲珑的。然后就自己蹲到桌子底下去试验,终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宇文轩不愧是妖孽”这个真理。
的是,被同事看到我钻桌子下面去,问:“你在干吗?”
大窘,答道:“我在检查电线……”还好没说“我的筷子掉了,我在捡筷子……”
那个,不会写H,H好难——!大家有什么好主意没?介绍一下给我:)
七十九、轻功的奥妙之处
七十九、轻功的奥妙之处夏蛙咕咕,知了凄凄,燥热了一天的皇宫直到此时夜深方才有了些许的晚风刮过,却依然带着尚显腾腾的暑气,吹得人又是一身的潮湿。
若是搁在往日,此时宫门早已下钥,各处宫殿楼阁巷道除了偶尔有巡逻的侍卫经过之外,皆是一片寂静。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今晚因了过节摆宴,是以即使已是将近亥时时分,长荣殿附近依然是灯火通明,捧着菜盘果盏急匆匆赶路的太监宫女川流不息,手里备着各式物事立在殿门外以备主子们随时传召的各家侍从们比比皆是,有的等得不耐烦了,索性约了平日里相好的别家侍从,一齐开了小差聚在一起闲话各自主子们的家长里短。
附近几处风景稍佳且通风畅快之处,更是人影婆娑,几个提早辞宴退席出来的贵人们三五成群地结伴观夜景消暑,嗑瓜子咬西瓜呷绿豆汤之余,也不免要扯上几句不伤大雅的闲话八卦,因是身处皇宫之中,皇上太后俱都正在殿中,是以声音并不敢过大,尽管如此,讲至兴头精彩之处,纵是细声私语,也能叽叽咕咕响做一片。
然而,与这一片热闹的盛夏夜景不相称的人也有。比如,这熙泽国的玲珑郡主。
此时,易玲珑正死死拽着她那断了半截的曳地长裙,矮身躲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脑袋缩得不能再低,恨不得缩回到肚子里去再不要见到人也不要被人见到她才好。一副坚实有力地小心肝脏咚咚咚咚跳得好不欢快。好似乱撞的小鹿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适才大殿之上,宇文轩趁着四下里无人注意之时贴着她耳根问得那句话,便如一把扎在她指尖上的利刃一般,一下子便将得意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她从暗自的陶醉中刺醒了过来。
觉察到的,除了十指连心地疼痛之外,似乎还有种空落落地失落感。内心深处里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哗啦一声破碎了。很重要的某个东西,却怎么也叫不出它的名字来。不知道那样东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驻了她的心里,而一直以来她似乎也从未曾感觉到那样东西存在过,直到刚才的那一刹那间,宇文轩问话出口的那一刹那间,她终于第一次觉察到了那东西地存在。并且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那样东西的破碎。
胡乱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宇文轩,也不管那答案是如何地蹩脚。易玲珑再也顾不上什么皇家的礼仪不礼仪,别人的目光不目光,彼时的她脑海中所能想到的,便只有赶紧找个的地方躲起来,一个看不见任何人地地方,一个任何人看不见她的地方。
好在这大殿之上。除了宇文轩之外,倒也再不会有几个人会去关注到她,而彼时宇文轩的注意力又在他老娘地牵引作用下。转移到了他那众多的标致妹妹们身上,哪里还顾及得到她呢?
再加上这场消暑地晚宴也已近了尾声。酒足饭饱外加甜点果品之后,三三两两已不时有人起身告退离席,席位上早已不胜多少人在了,是以易玲珑这番不告而别的举动,倒还真是一点波浪都没能成功地折腾起来,顺利得不能再顺利,顺利得连易玲珑自己都不免有些惊讶。
拽着裙摆蹲墙角画圈圈,画了大半晚上画的手指头都要酸掉了,易玲珑想破了她的小脑袋,依然还是没能想明白心里面那个碎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没想明白那东西怎么好好地就会碎掉,更令她搞不懂是,心里那汩汩而来,不容她忽略不见的哀伤感是从何而来,似水般流长,如笛声般幽咽,淡淡的,软软的,想止止不住,想抓抓不着,势头又像是一株疯长起来的藤蔓,缠绕在她心脏的每一处,难受得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掉了。
心头一股莫名的情绪,由酸化作悲,再由悲化为气,气到无可奈何之时,原本画圈圈的手指头下意识地就搭上了裙摆。
触手只觉这布料又柔又软甚是好揪,而那布料边缘之处又恰恰细细密密一圈线头,简直就是特意供她去揪似的顺手,忍不住就想拽着那一圈柔柔软软的线头不停价地揪扯起来,一边揪扯口中还一边念念有词:“死宇文轩!坏宇文轩!妖孽轩!混蛋轩!天杀地剿人神共愤百年不遇超级暗黑魔头轩!揪死你揪死你,揪着你的头发把你的毛一根一根统统拔光,把你拔成白斩鸡,看你还敢到处留情,看你还敢逢人就抛媚眼!白斩鸡白斩鸡,看我把妖孽轩拔成白斩鸡!”
拔得太兴起,只觉得如此这般做法委实解气,至于究竟解的什么气,她又为何而生气,却已然忘记得一干二净了。一时间揪个无止境,揪得地上细细白白的线头落了一地,揪得腿上的裙子短了一圈又一圈。原本就是断了半截只到膝盖下方的裙子,经她如此揪扯,转眼便只能堪堪遮住一截大腿了。
然而这短到大腿根部的裙子揪起来未免有些不太顺手。此时易玲珑揪得正在兴头上,哪里能够停的下来?转头间,一眼瞥见地上一截明黄华丽的布匹正轻轻慢慢向她飘了过来,不免心花怒放起来,暗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老天待我真是不薄。”
宛若一只狩猎的黑豹,易玲珑屏声静气,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静静地、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待得那抹明黄终于飘到了她的面前,这才猛然出手,五指并拢,快如疾风,动若闪电,在一眨眼间便有力地、死死地扣住了猎物,跟着手腕使力,一抖、一拉、一送,{奇}拽着猎物便向自己怀里拖,{书}一切皆是在一口气间完成,{网}动作之熟练,过程之流畅,让人不由得要竖起大拇指称赞上一句:“此女乃一惯犯也……”
然而,熟练是熟练,流畅是流畅,只可惜却忽略了那猎物的重量。
猎物走到她面前后便再不前进半步了。一拉之下猎物纹丝不动,惯犯珑不免有些懊恼,手上力道不由又加重几分。
不料猎物不但不动,且还有些许后退的趋势。这下可热闹了惯犯珑,索性来个双管齐下,两手齐上阵。
只见她,两只手紧紧扣死猎物,双目圆睁,牙关紧咬,心中默念口号,使出吃奶的劲,一二三,手脚配合,猛然发力——
便听得咚咚当当一阵乱响,有衣料悉索声,有重物摔倒声,亦有某人的低呼声和某某人的低咒声……
全神贯注当惯犯的易玲珑只觉头顶上方仅存的光线一时间更加暗淡了下去,以为是宫里提倡勤俭节约的好风尚,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就把蜡烛又吹灭了几根,本也不以为意。忽然间,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灵光乍现,凭借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及时觉察到了有危险将至,大惊之下猛然抬头,但见一个小山一般的庞然大物正以百米十二秒八八的速度,如泰山压顶一般向她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本已是无法挽回的灾难**故,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平日里吃了睡睡了吃,每天三饱一倒从来不见运动几何的易玲珑同学却在这非常时刻向世人展现了她那极其罕见的运动天赋。
噌噌噌,也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一蹴而落,却来不及看清楚她是如何动作,待再定睛时,易玲珑同学她已经平地向后移动了半人多长的距离。难能可贵地是,经过这样剧烈迅疾的运动之后,居然还能保持着和移动之前一模一样的动作和表情,那般的惊恐,那般的无辜,仿佛她从头到尾始终没有动过一下,移动的只是地板而已。
单是这么一番举动,便不禁又要让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赞叹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