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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轩的眉眼便笑得越发地舒展开了:“没事的,我很好,真的很好。”说着,手伸到怀里一通乱摸,最后摸出一条淡蓝色的丝帕出来,笑逐颜开地拉过易玲珑的手,将丝帕塞到她手里,“珑儿。”
易玲珑接过丝帕展开,定睛看去,不由得一阵脸红。这次是真正的脸红了,一张小脸烧的好像熟透的虾子,火烧云一样的颜色从耳朵根一路窜到脖颈根处。
只见那被她摊在面前的是,一方淡蓝色丝帕,上绣迎风幽兰一株,另外。丝帕凹下去的一角处伸出两根带子,对立的两个角处各伸出两根带子。却并不像是手帕,手帕的样式没有这么复杂。看这样式,倒好像是……
……女人专用的肚兜。
“小,小轩轩。”头低得不能再低,易玲珑的声音好像蚊子哼哼,“这个时候,你,你送我这个做什么啊?”
宇文轩lou齿一笑,牙齿耀得人眼花:“你说呢?”
易玲珑的声音便越发地低了:“你,你的心意我,我领了,可,可是这肚兜,我,我不要……”
想想,似乎哪里说得不对,担心宇文轩误会,遂抬起头,看着宇文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解释道:“呃,要说这肚兜吧,材质好,绣工不错,样式新潮,花样别致,实在是方难得的肚兜,你送给我,我,我很喜欢。只是,只是,我向来是不穿肚兜的,因为它对防止胸部下垂的作用不大,自然更比不上神奇的有丰胸效果的魔术胸衣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宇文轩保持着lou齿而笑的英姿,却两眼茫茫,没有焦点,显然已经进入石化状态中了。
易玲珑忙伸手在宇文轩脸前晃晃:“小轩轩,回神啦,回神啦,再不回神,我就要念招魂咒了。”
宇文轩捏了捏额角,似有疲惫之色。转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得高兴起来,唇角带了笑问道:“珑儿不觉得这,这肚兜,眼熟得紧么?”
说完,不等易玲珑凝神深想,便自己接了话:“昔日凌阳城头,萧逸之曾替你挡过拓跋毅一箭,伤到的,恰恰也是伤到了胳膊。你便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几天几夜,甚至还送他这方,这方肚兜,已表谢意。现在我也为你挡过一剑,且伤势比萧逸之重十倍有余。这方肚兜,你能不能……”,
“……将它送予给我,已做定情信物”半句话宇文轩没有说出口,只拿狭长的桃花眼定定地望着易玲珑,一眨也不眨,闪烁的目光里似乎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更多透lou出来的,还是执着。
“嗯,好的。”看着宇文轩的目光,易玲珑明白了。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拾起肚兜握在手里,郑重对宇文轩说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我这就将你伤口上的布巾拆洗下来,包上这方肚兜!”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好,有人喜欢收集邮票,有人喜欢收集内衣裤,有人喜欢将内衣外穿,自然也有人喜欢用肚兜包裹伤口。对于宇文轩这埋藏很深的畸形心理,我们不能嘲笑他,不能指责他,而是要以宽广包容的姿态,要以见怪不怪的心态,配合他,鼓励他,肯定他,让他能够勇敢地走出自卑的深渊,重新融入社会做个正常的人类!易玲珑握拳,在心里默默地发誓。
宇文轩再次石化。良久,回神。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心地笑了:“好,那就有劳珑儿了,多谢多谢。”
不管因为什么,这方肚兜总算是堂堂正正地到了他的手里,而且是由珑儿亲手交给他的,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珑儿不是常说,不管过程是怎样的,只要结局是好的,那么一切都是好的么。宇文轩很自觉地在心里开导自己,瞬间就觉得释怀了。(易玲珑:嗯,主要是我训练的好,已经适应了。莎士比亚:那个啥,我要穿越过来特地声明一句,那句话不是那个叫易玲珑的丫头说的,那是我说的。)
从此后,宇文轩就招摇地胳膊上裹着肚兜,心情大好的在小木屋里养伤。
一二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往事如烟,终究要随风飘散。
宇文轩理了理思绪。望着这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面色沉着,态度冷静,似乎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站在戏台下看戏的观众,而其他的几位,却是戏台上入戏渐深的形形色色的戏子。
宇文轩的目光从东扫到西,又从西扫到东,最后定格在宇文渊身上,嘴角一挑,lou出一个颇有些邪狞的微笑:“让出皇位?朕不答应。”
倘若此时是身在金碧辉煌的长德殿,宇文渊见到宇文轩lou出这样的笑容,必定要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跪下去,口中还要连呼几声:“臣该死,臣该死,请皇上恕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此地也不是长德殿,宇文渊所做出的反应也不过是略微怔了一怔,然后挤出一个万分抱歉的表情,遗憾地说道:“那,就对不住了。三弟。”语气很是平静,似乎一早就料到了宇文轩会这样说。
“三弟,黄泉路上可别怪做哥哥的心狠手辣。”宇文渊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里的长剑,剑尖正对着宇文轩,并且还在一寸一寸地向他kao近,“自古皇位之争,便是手足相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实三弟你也是个明白人,这道理你不会不懂的。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宇文渊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人为鱼肉,他为刀俎,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这种感觉,真是惬意得很,惬意地仿佛伏天里的冰水,三九天的暖碳一般,慰贴,慰贴地身上每个汗毛都无比的通透。
怪不得任谁都想要拼命地往上爬,平民百姓巴望着能当官,当了官的又巴望着能当更大的官,难怪有人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呢。不过——宇文渊将剑尖递到了宇文轩的鼻子跟前,然后顺着他脸部的曲线,一路向下,递到了心脏的位置,剑尖前移。搭在了心口——想做皇帝,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能想的。普通人再厉害,顶多也只是做个丞相大将军什么的,哪里有如他这般娘肚子里带出来的尊贵?所以说,投胎,当真是个技术活。
宇文渊心中得意,不由弯了嘴角:“三弟,一路走好了,其实哥哥还是很佩服你的。”说着,手上用力,剑尖划破衣裳的声音在此时寂静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响亮,似乎被看不见的扩音器放大了一万倍一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这颇具历史意义的一刻。
“宇文轩就要死了!”易玲珑的大脑被这个现实震撼得有点消化不良。他怎么会死呢?他怎么可以死呢?他是那种如神明一般存在的圣子,他是那种气场强大到连佛祖都不敢收的妖孽,他,他怎么就能这样说死就死呢?
尽管易玲珑一万个不相信宇文轩会就这样死掉了,可是那把抵在他胸口、寒光烁烁的物件却的的确确是如假包换的宝剑哪,除非宇文轩曾经练过铁布衫第九重可以刀枪不入,又或者她穿越到的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仙侠世界,有什么还魂丹一类的灵丹妙药可以让宇文轩起死回生。否则恐怕宇文轩这次真的是——难逃一死喽。
她甚至已经想象到了,下一刻宇文轩血溅当场的画面,一手捂着心口,脸上是出奇的平静,甚至还勾了一丝笑容在嘴角。红色的液体从他指缝里渗出,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晕出一朵朵妖艳诡异的血花。跟着,他那一直挺得直直的脊背开始不可遏止地向后倒去,慢动作,慢动作,时间可以流淌地多慢,他就可以倒下地多慢。
然而他终于倒下去了,纯白的衣衫染满嫣红的鲜血,衬着垂到胸前墨色的发丝,强烈的对比色将整幅画面烘托地无比悲壮。画面定格在这最后的一幕。易玲珑在心里默默地流泪哀叹了一声:“宇文轩他,不愧是一世妖孽,居然连死都死得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赏心悦目。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欣赏着他去死个一千一万次啊。”
“不要啊~~~不要啊~~~住手!住手!!”看着那剑尖一点点地向前递出,丝毫不见有停止的意思,易玲珑听到自己的脑海里有一个小易玲珑在拼命地摇着头呐喊,声嘶力竭,听得她也想跟着一起呐喊。
然而同时,她又听到脑海里还有一个小易玲珑B在一个劲地暗示着她:“别出声,千万别出声。”
于是易玲珑迷茫了,她拿不准主意了,不知道面对宇文轩临死前的这幅画面,她应该听从小易玲珑A的建议大喊住手,还是听从小易玲珑B的劝告保持缄默。喊停的话已经涌到了她的喉咙口,可她就是死活喊不出来。这种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堵在喉咙口,简直要把她给窒息了。她只能无助地掐自己的大腿,使劲的,狠狠的,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在这个无力无助的时候得到救援。
剑终于刺破了最后一层衣服,贴上宇文轩的肌肤,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剑锋流淌而出,滴在地上,那剑,竟是把滴血不沾的宝剑。宇文渊贪婪地吸了一口弥漫着淡淡血腥的空气,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手腕就要用力。
“且慢!”千钧一发之时,宇文轩大喝一声,成功挽回了自己的性命。
“三弟改主意了?”宇文渊抬腕,收回剑锋,脸上写满了得意,那眼神仿佛在说,还以为三弟有多硬气,原来也不过如此,终究还是怕死的。
“不是。”宇文轩依然保持着淡然的口气,丝毫不在意胸口的伤,“只是临死前。我有个请求。”
“噢?”宇文渊用语气暗示,请求可以,说来听听看,只要不是太过分,做哥哥还是可以满足你这个临死前的小心愿的。
宇文轩目光扫到易玲珑,神色坚定,一往情深:“朕与珑儿两情相悦,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朕实在不忍心先走一步,剩下珑儿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受人凌辱。还是,还是让朕带珑儿一起走吧。生则同床。死亦同穴,二哥要是还稍微顾念一点咱们兄弟间的情分,就在朕和珑儿走后,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将我们两个人的尸骨,合葬在一起吧。做兄弟的多谢了。”
“噗——”卡在易玲珑喉头的一股气终于喷了出来,“你,你还是不是人啊?死妖孽,祸害精,临死还要拖我来当垫背的!不带你这么祸害人的~~~”说着说着,哭腔都快出来了。
易玲珑发誓,看在宇文轩就要死了的份上,她已经表现的很淑女了,没看见她狠狠地掐自己大腿,才迫使自己没有讲粗口问候妖孽轩他的先祖以及先先祖。
宇文渊转头看了眼易玲珑,恶趣味地笑着:“这个自然。三弟这个小心愿,做兄长的,自然是要成全的。省的三弟到了那边,身边没个合心的人儿伺候,寂寞的很。”说完一抬下巴,示意看押着易玲珑的宇文焉,将易玲珑转移到宇文轩身边,以便他一剑双雕,给这对同命鸳鸯一个串糖葫芦的恩惠。
易玲珑欲哭无泪,几乎是被宇文焉拎着衣领给拎到宇文轩旁边的。刚才看剑指宇文轩,那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带着观摩欣赏的心态看的,所以可以看得自信看得认真看的心惊肉跳。可是现在看剑指宇文轩和她,那是无论如何也再不能体会刚才那种微妙的复杂的百般滋味的心态的,也不心惊也不肉跳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吓得心脏停止跳动了,肌肉开始僵化了。
“你,你可真狠哪。”易玲珑抽着嘴角对宇文轩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死,她也要争分夺秒地表达她心中的愤慨,否则死了也是个屈死鬼。
“哦,不过是看你刚才那副模样太可爱了。心中一动,只想跟你同生共死了。”
听到可爱两个字从宇文轩的嘴里吐出,易玲珑居然很没有骨气地脸红了,转而想到,自己这会儿脸红个什么劲啊,这都要死的人了。再说这厮,明摆着是在祸害她。心中有气,怒道:“同生共死?我看,只有共死,没有同生吧。”
“那实在是对不住了。谁叫你刚才眼神太特别了。”易玲珑没有看错,宇文轩的嘴角分明还含着笑意,“那叫什么来着,恩,眼睛晶晶亮,大放异彩。”
“屁!你眼瞎了还是怎么了?什么眼神么,我哪里是眼睛晶晶亮了,我那是泪光闪烁!”易玲珑一边狡辩,一边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练练演技,太容易通过窗户暴lou心灵了。
“真的?”宇文轩用眼角狐疑地看向她。
“真的真的!”易玲珑底气十足,反正宇文轩也没有DV机数码相机,又不能倒带重播定格,刚才的时刻已经如流水一般哗啦啦地流过去啦,死无对证啦。
“哦,可能真是我看错了,抱歉。”宇文轩做出一副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的忏悔模样。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易玲珑这个时候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道明寺这句口头禅简直就是治世名言啊。
可惜,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来告诉世人这个道理了。易玲珑带着这样的遗憾,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居然被她易玲珑说中了,宇文轩他,真的是一个气场强大到连佛祖都不敢收的妖孽。【。 ﹕。电子书】
就在宇文渊第二次举剑刺来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撞开,门框断成几条掉在地上。宇文轩的几个黑衣暗卫如同天降卫士一般夺门而入,金刚一样的身躯在此时看起来格外让人安心。
门正中,小三子一身劲装打扮,手里横握一把三尺寒光宝剑,如同血泊里提出来的人一般,顾不得抹一把脸上的未干鲜血,哑着嗓子急道:“主子,奴才救驾来迟,您没伤到吧?”
为玉树祈福
为云南祈福
一二五、心花开了,就怒放吧
窗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鹅毛片大小的雪花在漫天遍野里肆意飞舞。随风摇曳生姿。
如果说,那晶莹剔透的碎雪,是大地的片片心花的话,那么她的心,是不是早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
所谓心花怒放,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易玲珑手扒着窗棂,望着窗外的雪景失了神。虽然已经进了寒冬,可是她的心却暖暖的,一如春风拂过吐翠的细柳,一如春花映照初融的水面。有什么东西满满地在心口,想要溢出来似的充实。
脚边,松木架的篝火燃烧得正旺,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弥漫了一屋子的松木香气。火上架得一只野松鸡烤得正好,红红的火舌tian着焦黄色的外皮,映出令人垂涎欲滴的mi糖色,偶尔有一两滴鸡油滴落进火里,那火就往上突地一窜,火舌尖吐出橘黄的色泽,如一幅瑰丽莫测的油画。
“珑儿。”宇文轩斜kao在床头,搁下手里半卷的书册。看着易玲珑一动不动的背景笑了,“下雪了,窗边凉,小心冻到。”
明明只是很简单很普通的几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淡淡的,柔柔的,像是被施了咒语一样地令人蛊惑。
易玲珑回头,正见他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狭长的桃花眼半阖半张,闪烁着初春日头的光芒。薄薄的嘴唇勾出好看的弧度,唇角边一对浅浅的笑涡若隐若现,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令人脸红耳热的话:“来,坐近些,坐到这里来,让我看看你,抱抱你。”
脸上不由得就泛起了微红,还是顺从地移步走了过去。易玲珑小心地避开宇文轩受伤的胳膊,一扭一捏地挨上了床沿。
一转眼,他们两个人守在这小木屋里已经将近三个月了。宇文轩胳膊上的伤却一直不见有好起来的趋势,好不容易盼着伤口长合开始结疤了,第二天却不知道不小心碰到了哪里,好端端的伤口又重新开了裂,qǐsǔü急的她手忙脚乱地止血包扎。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数次,每次看着那渗出袖子慢慢氲红的血渍,易玲珑都心惊肉跳的。心疼不已,举手投足都收敛了许多,举动轻拿轻放,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撞裂了伤口。
好在,宇文轩的伤势虽然一直不见好转,精神却委实不错,除了右手不那么便利以外,其他一切都很自如,饭吃的不少,觉也睡得很香。
宇文轩白日里畏冷,盖着被子歪在床头看书,到了晚上就搂着易玲珑头挨着头一宿一宿地说话,有时说两件坊间的趣事流言,有时说几句朝堂上的八卦秘闻,有时心情极好的时候还会抖搂几句他自己小时候的趣事,都是些易玲珑感兴趣的话题,倒也显得不怎么乏闷无趣。
然而更多的时候,还是他老老实实地躺着,安安静静地听易玲珑讲话。不论是听易玲珑背诵她家乡那个叫做李白的老夫子的大作,还是听易玲珑细数她们村里那个叫做鲁班的木匠手艺精湛巧夺天工,亦或是听易玲珑讲一个姓安的秀才写的一本叫做《童话》的话本儿。宇文轩都能听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见睡意。常常讲故事的易玲珑哈欠连天,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宇文轩还大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沉睡中的易玲珑出神。
“珑儿。”宇文轩伸手拉着易玲珑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细长的桃花眼弯出三月粼粼的波光,“瞧你,手心这么冰凉,是又想让我给你暖暖身子么?”
听到“暖暖身子”这四个字,易玲珑的脸更加的红了。那话虽是好的,怎么听在耳朵里,就生生地多在了些轻佻在里面呢?她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