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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你这人还有完没完啊,我都说了,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又怎么会去找其他的男人,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水性杨花?”田敏不乐意了,冲着他直嚷嚷。
“我没有,而且我也不会。”
苏天霖很肯定的回答。
“你都不会,我怎么会。”田敏的回答比他更笃定。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苏天霖默默的开着车,一直到等红灯的路口,他有才说道:“圆圆,我们以后都不许说这些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相信对方,我只想和你过一辈子,其他的女人在我心里,眼里,什么丢不是。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发过誓,这辈子要是有一丁点对你不好的,我就不得好死。我相信我能够做到对你好,所以你也要相信我,相信我可以带给你,带给想想,最幸福的人生。”
第一百章 醒来
初秋的天气已带有丝丝凉意,苏天霖从疗养院出来,天上繁星点点,他的脸上沉静无波,可是只要仔细观察,眼里弥漫的悲伤看了让人忍不住揪心。
两年了,自两年前他和她在白湖公园遭了小混混的暗算后,她就一直沉睡到现在。两年来,七百多个日夜他都一直守在她身边,却不见她醒过来。
出事的时候,他背着浑身是血的他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医院,医生宣布她因为脑部受伤陷入深层次昏睡状态,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都是因为他,要不是因为护住自己,他的圆圆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听到她成了植物人以后,他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迎接的是田昊的一顿狠揍。
季阿姨哭成了泪人,田叔看自己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他的父母领了他去田家赔罪磕头,却被赶了出来。
他不吃不喝的跪在她的病房外,跪了一天一夜,终于季阿姨同意他守在她的身边。从医院到青山疗养院,他陪伴了她整整两年,两年里,他不停的给她讲着两人相处时的回忆,偶尔也会讲一些他在外面听到的趣事。
每一天都盼望着她能够醒来,每一天都期待可以重新看见她笑咪咪的望着自己,然后柔柔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每一天他都包揽了替她清理身体的任务。虽然他才十七岁,却已经下定决心,这一辈子不管她是否清醒,他都会娶她。
他的决定震惊了所有人,父母苦口婆心的劝说,就连季阿姨和田叔都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可是,他都不为所动,这是他欠她的。也是因为自己爱惨了她。
已经升上高二,课程慢慢的加重了,苏天霖却很少去学校。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疗养院里,李雪和苏国栋对此也毫无办法。
田敏成了植物人,每天靠着营养液维持着生命,两年下来,原先那个明眸皓齿的漂亮女孩子早已不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具瘦骨嶙峋肤色蜡黄的活死人。
苏天霖害怕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从小就决定要和她一辈子相亲相爱的走下去,可是这样的毫无生气的她。就如同医生所说的,若是再不醒来,就有可能进入脑死亡状态。
如此。这个世界没了她,似乎一切都没了意义。说到这里,有人一定认为他是一个没出息的人,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要死不活的。苏天霖还真是这么一个人,他情愿自己没出息。也不愿田敏一辈子躺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着,一闪一闪的火光在黑色的夜空中显得尤为明亮,火灭,一缕白烟便缓缓上升。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呢,他也不记得了。似乎是在医生宣布她成了植物人的那天晚上,第一次接触香烟,猛地一口。那股辛辣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泪流满面。从此,他就迷上了烟雾缭绕的滋味。
晚风拂过,苏天霖在疗养院的院子里待了很久,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去了以后,才慢慢朝着楼上田敏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他习惯性的低喃了一声,“圆圆。我回来了。”
回答他的依旧是静谧无声,他垂眼苦笑,结果仍然是失望啊。抬起头朝着病床上看去,他的脸上立刻布满了惊慌。
床铺上空无一人,吊针晃悠悠的挂在那里。苏天霖急忙上前,摸了摸被子,还带着一丝余温。
“圆圆。”他轻声唤道,身子却遏制不住的颤抖。
是谁,是谁带走了他的圆圆?此刻的苏天霖没了主心骨,呆呆的望着床铺,十分钟前,他的圆圆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拔腿朝着外面跑去,在手碰到门把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硬生生的的停下脚步,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只见病床的另一边忽然多了一只纤细的手臂。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发现本该在床上沉睡的田敏竟然眯着眼靠在柜子旁边,一只手搭在床沿上。
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没来得及多想,冲过去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脸上有温温热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而此刻被他紧紧搂着的田敏,还没有搞清自己的处境,她只觉得自己像一缕魂魄,飘浮无所依,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醒来的时候,望见雪白的天花板,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徒劳无功,挣扎着就不小心滚到了床下,吊针从手背上滑落,刺痛的感觉传来,她不禁呻吟出声。
“圆圆,我的圆圆,你终于醒了。”苏天霖喜极而泣,泪珠滴落在田敏的脸上,她忍不住强睁开眼,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面容。
不过,熟悉的气息没有变化,田敏知道,此刻搂着自己的就是苏天霖。
“唔,疼。”无力的呻吟出声,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苏天霖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轻飘飘的的她放在床上,轻柔的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蹬蹬蹬的跑去找了疗养院的医生来。
一听说沉睡了两年的植物人突然苏醒,疗养院的医生和护士急忙来到病房,看到床上虚弱却清醒的女孩子,不禁在心里大呼奇迹终于发生了。
趁着医生检查的时间,苏天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田敏苏醒的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父母和田大鹏夫妻,得知消息后,两对夫妻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田敏的身体停止运转了两年,突然醒来虚弱的不像话,在一大堆冰冷的医疗器材检查完毕后,又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这期间,季英一直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放,非要等到女儿醒了才肯去休息,拗不过她,最后病房里只剩下季英和苏天霖两人。
苏天霖吃住都在疗养院里,田敏的病房里还单独搭了一张单人床,苏天霖晚上都睡在那里。
“阿姨,您先去睡一会儿吧,我守着圆圆就可以了。”苏天霖劝道。
季英摇了摇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田敏,还伸手替她捋了捋散在额头的碎发。
于是,苏天霖不说话了,房间里又陷入静谧的氛围中。
田敏是被饿醒的,虽然身体虚弱陷入沉睡,可是仍然挡不住那股难耐的饥饿感。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又是明晃晃的的日光灯看花了她的眼。
艰难的转了转头,她看见自己的床边趴着一个人,对面的那张单人床上,一个修长的身影靠着床头睡着了,松散的刘海搭在眉间,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影子。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季英很警觉,一下子抬起头就看见田敏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敏敏,敏敏,你终于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季英心急的问道。
她的话音刚落,休憩的苏天霖也醒了过来,跳下床跑到她的床边。
田敏点了点头,想要说自己很饿,却发现舌头像是打结了一般,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着急的看着两人。
“圆圆,别着急,慢慢说。”苏天霖柔声安慰。
田敏轻轻点了点头,半天才吐出一个字:“饿。”
季英听得很清楚,女儿在疗养院躺了两年没有吃东西,不饿才怪。她又是哭又笑的看了田敏两眼,吩咐苏天霖好好看着田敏,自己忙不迭的叫醒睡在隔壁的田大鹏,夫妻俩急匆匆的回家熬粥去了。
回来了,田敏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郁闷,看着年轻了十岁的苏天霖,她似乎又从里面看到了想想的可爱的模样。
“想。”她望着苏天霖的眼睛,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苏天霖却以为她是在说想他,激动地差点从地上跳起来。田敏内心挫败,她想说的是想想,她那个乖巧聪明的儿子。
田敏醒了,除了田大鹏夫妻俩,这里最为欣喜的非苏天霖莫属,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在琢磨怎么把他的圆圆养成原来那个粉粉嫩嫩的模样。
“圆圆,你睡了整整七百二十五天。”苏天霖的表情无比的认真,漆黑的眼眸像是深潭,波澜不惊。
田敏心里一惊,想不到她在梦中的未来世界生活了半年,现实世界却已经过了两年,算算时间,她现在已经十六岁了。
睡了两年,她的嘴巴不利索,只能静静的听着苏天霖像个老太婆一样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圆圆,偷袭我们的那几个小混混被抓去坐牢了,青云叔给上面塞了一些钱,多判了他们几年,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因为他们伤了你。”
“蔡月涵她爸妈离婚了,蔡月涵跟着妈妈去了外省,走之前来看过你,她还给你留了很多东西作纪念,等你好了以后,我就拿给你看。”
“你哥哥休学了,偷偷去了部队,阿姨和叔叔知道了以后,气得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听堂哥说,他好像已经升了士官。”
……
田敏看着苏天霖一张一合的嘴,觉得脑门发疼,她伸手搭在他的手上,正在说话的苏天霖停下了,“圆圆,怎么了?”
田敏望着他,又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杯,吃力的说道:“水;喝…水。”
第一百零一章 恍然失神
田敏的苏醒让苏田两家都大为欣喜,但是,沉睡了两年多,田敏身体各方面机能都退化了很多,虽然醒来了,还要进行漫长的康复之路。
本来田大鹏和季英请了假打算来疗养院陪女儿做康复训练的,可是苏天霖直接去了学校办了休学手续,连带着生活用品搬进了疗养院,最后又声色俱下的恳求他们夫妻,让他留在疗养院照顾田敏。
经过两年的观察,田大鹏夫妻也相信苏天霖是真的对田敏好,虽然他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可是对待自己女儿的那份情真意切却比一个成年人还要深刻。
渐渐的,两人看向苏天霖的目光就夹杂了审视女婿的意味,特别是田大鹏,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针对他,偶尔苏国栋训斥苏天霖的时候,他还会站出来维护。
苏天霖在田敏沉睡的这两年迅速成长起来,变得沉稳内敛。田敏醒来后,才露出了少年人应有的开朗,本来极力反对他留在疗养院的苏国栋和李雪,在田敏醒来以后,也都默默的同意了两个孩子在一起的事情。
田敏坐在轮椅上,看着苏天霖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忙来忙去,不禁想到了再过十年,这个清俊的少年就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梦里和现实的爱恋交杂在一起,心里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甜蜜。
她睡了两年,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手臂、腿上的肌肉虽然没有萎缩的像树皮,却也差不多了。苏天霖每天按照医生的吩咐,替她按摩腿部和手臂的肌肉和穴位。
渐渐的,她的身体不用再靠营养液维持了,起初只能喝一点点的稀粥流食,到后来也能吃一些很炖的软软的肉类。而苏天霖的穴位按摩法也起到了效果。原本萎缩的肌肉慢慢的恢复了弹性。
两个月过后,田敏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使不上力,偶尔扶着轮椅自己也能慢慢走上两步。在医生安排的康复训练程序下,她每天都会扶着墙走动半个小时。
在她进行康复训练的期间,除了自家父母和苏天霖爸妈,几乎没有人来看过自己。她不由得很失落,以为两年不见,大家都已经把她忘记了。
这一天,做完康复训练后,田敏让苏天霖将自己推到疗养院的东湖边。她告诉苏天霖,想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苏天霖拗不过她。只好走到不远处等着。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田敏的思绪又飞跃到了梦中的未来世界。在那边待了半年,半年都有想想相伴,回来以后,都已经两个月不见他了。心里堵得慌。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这一次醒来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在梦里的时候,她并没有听说自己以前沉睡了两年。就在昨天,她迷迷糊糊听见苏天霖讲电话,以后会报考医学院。
那一刻。她的心有些微微发凉,天霖不去军校,以后就不会发生危险。可是相反的。要是原来的事情轨道发生改变,想想还会出生么?
她真的很想那个粉粉嫩嫩的小家伙,很想听他软软糯糯的喊自己妈妈,还想看看他调皮可爱的模样。
闭了闭眼,她在心里不断的回忆着和小家伙相处的点点滴滴。再睁开眼时,脸上冰凉一片。
“妈妈。妈妈,想想好想你,你是不是又不要想想了?”
忽然,田敏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想想在叫自己,她睁大眼睛看向湖面,想想正委屈地撅起小嘴,眼里泪花不停的打着转。
她的心一痛,顾不得思考,连忙用手推着轮椅,想要上前抱抱他。
“圆圆,不要。”苏天霖眼瞧着田敏的轮椅往湖里滑去,吓得心跳都停止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了急速下滑的轮椅。
轮椅的椅背正好碰在护堤上,震得田敏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几乎快要掉到湖里去了。扭头看向苏天霖,只见他的袖子被刮了一条大口子,血丝透过布料还在慢慢往外渗。
“圆圆,抓紧轮椅,我好拉你上去。”苏天霖说道。
“嗯。”田敏抑制住心里的恐惧,点了点头。
苏天霖顾不得手臂受伤,卯足了力气将田敏连人带椅拉倒了安全处。田敏看到他受伤的手臂,心里立刻涌上愧疚和心疼。
“天霖,都怪我不好,害你受伤了。”她慢慢的掀开他的袖子,发现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此刻还渗着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天霖忍着疼放下袖子,笑着安慰道:“没事,一点都不疼。圆圆,只要你没事就好。”
田敏知道,苏天霖虽然表面说自己不疼,可是那么大一条伤口,不疼才是怪事。想到这里,她就不停的责怪自己,她脑子进水了么,想想现在还没出生,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天霖,我们赶紧回去吧,你的伤口得伤药才行。”忍住想哭的冲动,田敏催促着苏天霖道。
“好。”苏天霖点了点头,推着轮椅慢慢往回走。
回去以后,田敏去护理人员那里找来了纱布和药水,小心翼翼的清理了伤口,又用纱布包扎好。
看着眼前女孩认真的样子,苏天霖心里暖暖的,手臂上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女孩耳边的一缕头发调皮的散了下来,他伸手将它轻轻别到耳后,目光瞥见她尖尖的下巴,不禁皱了皱眉,“圆圆,怎么还是那么瘦?”
田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都觉得我长胖了,你看腰上都有游泳圈了。”说着,拉着苏天霖没受伤的那一只手按到自己的腰上。
这段时间,季英每天花样给她补身体,原本还瘦骨嶙峋的身材,经过两个月的猛补以后,就像是涨了气的皮球一样,又变得圆润起来,并且气色恢复的比原来还要红润。
苏天霖感觉女孩子的腰软软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于是又忍不住在上面捏了两下。
田敏觉得腰上痒痒的,不由得往旁边歪了歪,叫声求饶:“哎呀别捏,痒。”
苏天霖却来了劲,大手一直游走在她的腰上,忘记了手臂还有伤,只觉得那层软软的肉摸着实在是太舒服了。想着想着,底下的小兄弟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
田敏也瞧见了他鼓起的那一块,梦中的经历让她一下子脸红了。果然不管是十七岁的苏天霖还是二十七岁的苏天霖,都是控制不住自己容易冲动的家伙。
“天霖,我想喝水。”她假装没有注意到,催促着让他去给自己倒水。
苏天霖尴尬的不行,原来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那都是在田敏昏睡期间发生的,现在当着她的面这样,现在十七岁的苏天霖脸皮还是有点薄。
迅速的起身倒了水,递给田敏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进了洗手间,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才施施然从里面出来。
除去最初的不好意思,田敏几乎快要笑死了,原来苏天霖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出来的苏天霖发现田敏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下意识的朝着自己下面看去,发现一切正常。
“天霖,我想休息了。”刚刚差点掉进湖里,田敏现在都心有余悸。又坐了这么久,渐渐的有些累了。
苏天霖走了过来,先将被子掀开,然后打横抱起田敏放在床上,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你先睡吧,我就在旁边。”
田敏点了点头,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问道:“天霖,我们以后都会永远在一起吗?”
苏天霖不防她会这么问道,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了,我们注定是天生一对,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说完,他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看着她,“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