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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站出来,恭敬的接过。
朝会散去,众人对视一眼,然后不停张望着王相手中册子。
这册子可是前二十名。
赵自畴眼中带着笑意,慢慢的从一侧离开。
后殿在座的考生在外面出现脚步声开始,就全部从位置上站起。
为首的人正是一朝宰辅王师济。
“见过王相。”
王师济手持皇榜,道:“名次已经出来,新科进士即刻更衣前往琼林宴。”
众人喜于形色,王师济打开皇榜,开始唱名。
最先念出来的是三甲同进士,或许有庆幸,或许有失望,不过重重情绪都不会在这金殿和诸多大臣面前失态。
三甲名单最多,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二,称“同进士出身”。
二甲名单次之,占据三分之一,称“进士出身”。
而一甲三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人称“进士及第”,又称“三鼎甲”。状元授翰林院编修,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
当王师济唱完三甲长名单,便是二甲。
李衍虽说觉得自己不会落到三甲,可是等名字念完,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二甲名单开始出炉,“……二甲第十三名韩奕……”李衍微笑的恭贺他。
韩奕微微颔首,面带笑意,二甲十三,凭着他的家世,入翰林为庶吉士、在京三省谋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等职,甚至是外放做知县道台,可以说全凭他的心意了。
韩奕是二甲十三,此时还是没有李衍和赵廷初的名字。
两人的心也开始紧迫起来。
“传胪孙诚。”李衍心微微跳动,赵廷初眼中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喜色。
传胪是二甲的第一名。在场众人,只有三位没被点名,可见,这三位是板丁丁的一甲了。
赵廷初望向李衍,李衍垂下头,无喜无忧。
这份心性,赵廷初自叹不如。
随即想到李衍的年龄,十五,十五的一甲,自今日过后,会成为一文坛盛事。
“探花李衍李修贤。”
李衍抬起头,众人瞩目之下,他恭敬上前接过太监捧上来的着装。
“微臣叩谢皇恩。”
王相没给任何话语,接着道:“榜眼曲瑞文曲子谦。”
曲瑞文从人群中出来,约莫三十上下,目光沉静,心思内敛。
赵廷初已经止不住激动之色,状元,任谁都无法平静的存在。
“状元赵廷初赵义安。”
赵廷初立刻出列,意气风发,羡煞殿中无数儿郎。
琼林宴是为殿试后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由皇帝亲自赐宴庆贺。
皇宫有一园子,是承宋朝的琼林苑,如今经过几百年,更加宽阔文雅。
先拜皇帝,再见过众多朝臣,然后便是饮宴奏对。
奏对是得皇帝青眼的大好时机,很多时候,同进士出身的人在琼林宴上为皇帝或重臣所看重,那么前途会更加开阔。
奏对主要是诗词相和,偶尔有皇帝问策之事。
新科一甲三人备受瞩目,李衍虽无意出头,但是作为年轻的探花,也要对得起这个名头。
诗词各类,文章策论,李衍均来者不拒,与状元榜眼博了个满堂彩。
皇帝兴致上来,也问了一论,说治民。
民,封建时等级分明,民是封建国家的根本,治民是国家的目的。常言道,治国便是治民,由此可见,治民的重要性。
这个字广泛,众人开始思忖如何说才让自己说得出色。
“小李探花,在座你最小,你先说。”
李衍嘴角抽了抽,李探花就李探花,何必加一个小字?
现下众多人都观望着他,若是他说不好,便有闲话传出。
“可用法、通、教三字而治。”
皇帝兴致上来,说道:“爱卿说说看。”
李衍道:“治民如治水;要疏堵结合。法,法为权所系,人为法而知矩,方能和睦于国;通,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善用权为百姓所谋,与法结合,和谐安稳于世。”
众人不由的点点头。
李衍继续道:“仁为可亲……教可类也。教……教以事,则民力啬以湎利。教以权谋,则民淫混,远礼无亲仁。(全文作者话说)”
立即有人点了点头,虽年轻,引经据典,才华横溢,磨练几年当能成一能臣。
皇帝听完,无认可也无反对,他坐在那里,叫人看不出喜怒。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道:“不错。”
李衍躬身应是。
众人松了一口气,气氛再次温和起来,畅所欲言、展示其华。
经李衍所说,后面的所答,虽有出彩之处于李衍所答相合,百变不离其宗。
皇帝离去,琼林宴即将散去,太上皇圣旨突然到来。
所来旨意,竟然是赐婚。
赐婚有两桩,废太子,不,应该是先安王之女,现在安王之妹刘雅受封安乐郡主,下嫁状元赵廷初。
另一桩,便是萧宜秀受封长平县主,下嫁探花李衍。
赵廷初和李衍慌忙从位置奔到中央地步,叩谢皇恩。
将圣旨拿在手上,赵廷初忍不住苦笑。
李衍早已知道,现下无任何异样之色。
两人目光碰在一起,又同时起身。
“恭喜状元、探花。”赐婚旨意,已经预示两人即将被大用。
李衍和赵廷初只得回礼应对。
黄昏之时,跨马游街,自出皇宫,两边便有百姓拥挤围观。
虽有官兵阻拦,也有大胆的百姓突进,想摸一摸新科进士,为己增添才气。
一行人中,跨马三人最为引人注意,尤其是赵廷初和李衍,两人均风华正茂,姿仪美具,少女们难得放开羞涩将花朝着两人砸去。
后边跟着的进士,早有不少士管之家瞅见机会开始捉女婿。
李衍听见后边的声响,进士们狼狈的呼喊,百姓们的起哄,构成一种极具安乐的乐章。
李衍婚约在身,京中闻名,自然未有人闹出事来,赵廷初身份不凡,小家户不敢动手,大家户自有商量,而榜眼曲子谦已有家世,所以三人难得清静。
队伍出了东门,转向大街。
大街处人声鼎沸,比之东门要多上三倍。
随着队伍慢慢行径,对面过来的车轿纷纷抬到一旁,不仅是因为路被阻拦,也是想看看这三年一场的盛世。
薛家今日举家进京,行至大街就要往东门行径,却发现道路遭堵,略一打听,便知今日是新科进士游街之时。
薛蟠本骑着马,谁知妹妹说要沾沾喜气,于是他下马玩后方铺子去买些花包。
薛蟠还未过来,这时,前边人群中开始呼喝:“来了,来了……”
薛宝钗微微撩开车帘,远远望去马上的红衣三人,目光立即被一少年郎所吸引。
第一眼,薛宝钗心道好熟悉的人,随即细看去,发觉此人当真好容貌,书上的芝兰玉树怕是用来形容他的吧。
“宝儿,可看到什么?”
薛宝钗放下帘子,道:“看到状元、榜眼、探花郎了。”
薛姨妈笑道:“旁边的人都说状元榜眼探花十分俊美,宝儿觉得如何?”
薛宝钗道:“世上多人认可自有其道理,状元、榜眼、探花无不是天下少有的俊才。”
薛姨妈一听,便也掀开车帘望过去。
看到三位郎君,忍不住点头,三位任何一位都可匹配宝儿,又有一探花郎更为年轻,事后当可打听一二。
“娘,你可觉那探花郎是否见过?”
薛姨妈多看了几眼,思忖一会儿,道:“未曾见过,宝儿觉得熟悉?”
薛宝钗缓缓点头,道:“似有相识之感,却想不起来了。”
薛姨妈笑言:“事后咱们打听一番即可。”
薛宝钗听出薛姨妈之意,嗔道:“娘,你误会……”
“妹妹,花苞来了,可以丢过去,触到新科进士的身,定可让妹妹寻得一位好郎君。”薛蟠递了一个红色的花包进来。
薛宝钗没有接过,笑道:“哥哥,非我要用,这是让哥哥去抛,期望哥哥沾沾新科进士的福气,让哥哥前程似锦。”
薛蟠一听,道:“这可不成,这是红色花苞,还是妹妹抛吧。”
薛宝钗道:“我在车里,如何能抛?”
薛蟠觉得甚是,问道:“那我代妹妹抛?”
薛宝钗道:“哪有代抛之理,哥哥莫与妹妹客气?”
薛蟠觉得妹妹不抛太可惜了,踟蹰间,薛姨妈笑道:“知道你疼你妹妹,这样吧,你且去抛,最好砸中人,沾上最大的福气就当是你与你妹妹一起的。”
薛蟠立即点点头,道:“娘放心,我定然砸下最俊的进士郎君下来。”
薛宝钗轻笑出声。
薛蟠钻进挨挤的队伍里,一眼望过去,状元、榜眼、探花郎的即将到来,薛蟠已经暗自积力,务求砸的最好。
积力已成,抬眼寻找最俊美的进士郎君时,他望着一人愣住了。
这是熟悉的面容,这面容早就被他记在心里,多番寻找了无音讯,此时再见这张容貌,薛蟠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拦下他,拦下他,他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这样想着,薛蟠握着花苞的手越发紧了。
见薛蟠(上)
马上的李衍也是意气风发;功名利禄就是他不可放弃的追求。
新科探花,圣上赐婚,有才有圣宠,这已经足以表示他有自傲的资本。
不知为何,李衍突生一种心悸之感。
目视前方,除了不少沾喜气的花苞对他加以打击;并未发生任何异样。
赵廷初苦笑,此时他身上最是狼狈,他长得俊;又是头名状元;男女最爱的就是将花苞丢向他。曲瑞文身上是马上三人最整洁的;曲瑞文年纪刚好三十,可是他续起的胡子生生让看起来老化许多。
百姓们虽说沾喜气;可是长得俊的总是显眼一些。
赵廷初和李衍说话,这时,一花苞直接朝着李衍的脸招呼而来,李衍不由的一惊,砸身体也罢了,怎么砸起脸来。更何况,这花苞的去势看来猛烈,这砸下来,说不定真的会发生惨案。
李衍伸出手,手轻巧的将花苞拿在手里,花苞为红色牡丹,想来是一有力女子所投,他将花苞放在后面浪子里。
李衍的这番动作令人呼喊起来,更多的花苞往他身上砸去,李衍也苦笑起来。
赵廷初挑了挑眉,竟然驱动马快速跑动,给众人让位,任由李衍被砸。
李衍躲避几回,也开始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薛蟠愣愣的望着离去的背影,旁边的百姓见状元探花逃离了,立即推着追去,这不免碰到薛蟠,薛蟠脚步踉跄几下,若不是有家仆扶着,他必摔了不可。
***
落日余晖慢慢散去,跨马游街三道,终于各都回了府,此次被捉进士有五人之多。至于能不能大喜相成,还得看一场场缘分。
这些与李衍无关了,李衍已经回了李府。
小休三日后,他就正式为官了。
“回来了……回来了……”
李纨连忙大喊:“打开正门,起乐。”又慌忙查看一番自己的打扮,确定整齐鲜亮后才迎出去。说来,这还是李纨自贾珠去世后第一次穿这般鲜亮的衣服。
李衍回到家,听见奏乐鞭炮声,他不由的一笑,轻巧奔到李纨身边。
李纨望着一身红装的李衍,眼角有些眼泪,不住的叫好。
李衍还没说话,李纨就拉着李衍往祠堂方向而去。
进香敬告祖宗,虔诚过后,李纨拉着李衍出来。
“修贤,你且写信去通州,父亲母亲知道你得中探花,定然为你开心。”
李衍笑道:“我这就去写。”
李纨点点头,然后细细打量着李衍,道:“小小的衍哥儿已经长大了,如今太上皇又为你赐了婚,成了一家之主,万不可再随意任性了。”
李衍点点头:“大姐姐放心,正如您所说,我已经长大,自当承担男子的责任。”
李纨抓紧李衍的袖子,又是一通哭泣,李衍搀扶住李纨。他知道这是李纨忍了很久的眼泪,这些眼泪饱含着她的委屈,她的高兴,还有她的期望,如今她终于光宗耀祖,李纨终于放下她的心结。
过了半响,李衍等李纨平复过来,道:“姐,我有些饿了。”
李纨扑哧一笑,道:“做了不少你爱吃的,走吧。”
李衍笑道:“还是姐对我好。”
李纨点了点李衍的头:“就会贫嘴。”
李衍微笑的扶着李纨慢慢走。
***
姐弟侄子三人用着餐, 安伯走了进来,道:“大爷、姑奶奶,兰哥儿,荣国府派人给大爷加菜了,说是祝贺
大爷高中之喜。”
李纨放下筷子,问道:“今日荣国府不是有客来,老祖宗可真惦记着修贤呢?”
李衍听出李纨的意思,道:“不过几道菜,大姐姐先别恼。”
李纨叹道:“罢了,叫人进来吧。”
安伯轻声应下。
李衍给李纨夹了几筷子,又哄着贾兰吃了几口。
来人是赖大家的,这一进屋,就带着人齐齐行礼:“恭喜衍大爷,恭喜大奶奶、兰哥儿。”
李衍道:“赖大婶辛苦了。”
赖大家的听见李衍如此客气,脸上的笑容便生动几分,道:“谈什么辛苦呢?既能办好老祖宗的差事,又能过来沾沾喜气,是奴的福气。”
李衍以前就没听赖大家的这般姿态说的奉承话,可见这次科举让他的地位提升了很多。
李纨心气顺了不少,道:“还请赖大婶回禀一声,多谢老祖宗慈爱。”
赖大家的连忙答应,李衍便叫安伯接下赖大家的身后仆人的食盒,又再谢一番,给了不少赏钱,让安伯送赖大家的离开。
李纨瞅了瞅加的菜,正是修贤爱吃,当下想说什么不再提。
沉默的用餐点,李衍突然问道:“姐,你说贾府来了客人,是什么客人?”
李纨道:“金陵薛家的,这段日子你要考试,我也没和你说。这金陵薛家的夫人是婆婆的妹妹,这次薛家进京是婆婆想和薛家结亲,所以想提前相看一番。”
李衍惊讶的看着李纨,道:“若是我没记错,宝玉今年才虚岁十岁,薛家姑娘才虚岁十二吧,王夫人这么快就想这事了?”
李纨淡淡道:“宝玉带着墨玉玩,谁知让墨玉得了伤寒,还传染给宝玉,婆婆认为林姑娘是不详之人,老祖宗最近又疼林姑娘紧,婆婆着急了。”
李衍大吃一惊,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现在薛家提前进京,薛蟠没人杀人,香莲只怕还在金陵,想着甄伯父甄伯母自从香莲丢了的苦闷日子,李衍就叫李家商铺的人注意着有着胭脂痣的小姑娘,此时冯家并未发现,想来香莲还没出现。
只等香莲露面,趁着一切都未发生,然后叫甄伯父前去将香莲带回家。
“薛家到也心急,这么轻易过来了?”
李纨道:“薛家到底是商户,虽是皇商,终究差了贾家几等,婆婆只怕许下诸多承诺,否则薛姨妈也不会这么快赶过来。”
李衍点点头,现在有了林墨玉,林黛玉和王夫人的矛盾激化了许多,这时候的红楼想来已经开始走向不确定的方向。
这样一来,李衍放松许多,对于李衍而言,荣国府除了大姐姐和兰儿,就只有保住林黛玉报了林如海的恩德,至于其余的人,与他何干?
用餐完毕,李衍去致学斋休息。
李纨也准备明日宴客的事情来。
“大爷,紫薇舍人之后薛蟠求见。”
李衍放下书,心中奇怪到了极点,薛蟠来这做什么?要说和他家盘上亲戚,怎么也是明日带礼过来参加宴会才是。今日,他家刚刚到达贾府,怎么就过来了?
“只有他?”
“是,是薛公子独自而来。”
李衍道:“将人请去花厅。”
“是。”
李衍收拾一番,便往花厅而去。
花厅中,薛蟠坐立不住,不住的问一旁的侍女,多是怎么还不来?又或是府里有几口人。
李衍进来的时候,就听见薛蟠缠着小月。
“大奶奶回来了,她可还好?是否会出来见我?”
李衍顿住脚步,他现在就想将薛蟠打出去,大姐姐是寡妇,他这般问还不叫大姐姐坏了名声去。果然是呆蠢之人,惹人心恨。
“薛公子。”
薛蟠立即转过头,看到李衍那张脸,不知为何,他的脸红了起来,他呐呐道:“李兄弟。”
李衍径直坐在主位上,看了小月一眼,小月知道轻重,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见薛蟠(下)
“我……我……来拜会李兄弟;这是给李兄弟、大表嫂(李纨)的见面礼。”说着,指了指身后搁着的特产。
李衍脸色稍霁,道:“薛公子,坐。”薛蟠号称呆霸王,加上几年前调戏他的举动,李衍知道这送特产必然不是他的主意;想着薛家由薛宝钗一女子撑着门户,李衍虽不至于出手帮忙,但是也不愿为难。
此时薛蟠没犯罪;李衍自然能给几分面子。
薛蟠丝毫未察觉李衍这一系列的脸色变化;若是知道了;可能就不会如此作态了。此时他听到李衍亲自喊他坐,心倒是安稳了许多。
李衍见薛蟠坐下;他道:“金陵特产算是闻名了,薛公子既然到了京城,这京城特产,我倒是拿不出手。前些日子,我父从吴州寄来一些名产,过后叫人给你送去,也好尝尝鲜。”
薛蟠人挺呆,从前交的朋友几乎是酒肉朋友,有才有德的人对他不怎么看得上,甚至连话也少说。今天是一时热血冲过来,此时心里稳当下来就想到这么一遭,本是尴尬,谁知这位新科探花和气得紧。
薛蟠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