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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神慧-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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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娘不语。掏出丝绢柔柔的给我擦干净手。我叹口气说:“我却信这个,明年,恐怕是个多事之秋。”
  
   韦娘不置可否。她望着窗外,冰雹已然停了。鹅毛大雪却一片一片夹杂在呼啸的风里,纷纷落下。她成熟的美貌虽然见了风霜,却无愧于一个女性的高贵。好像岁月洗去的不过是她流丽的外壳,最后剥离出了无暇的玉。我虽然是皇帝,此刻也不禁羡慕起这种气度来。她是我的乳娘,却像我未来的影子。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我除了眼睛,几乎没有和母后像的地方。但是,韦娘的言行气质倒对我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陛下,你小时候,我常常看着你和华鉴容在着昭阳殿里玩。他那么骄傲的男孩子,却心甘情愿得趴在地上给你当马骑。有一次,你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走开,听到皇后对公主说,以后把他配给神慧吧,肯定是天下最美的一对儿。公主只是冷淡的笑着说,好是好,但他们差了六岁,这‘六冲’总不大好。我听了,觉得倒不方便走出去了,回头看,你还在打鼾。华鉴容跪坐在你的榻边,给你扇着扇子。”韦娘抬头,笑容来不及展开,面色飘忽不定:“从那以后,他就坚决不信什么鬼神算命。”
  
   我说不出话,窗外风雪幽咽,没有到掌灯时分,却满室昏暗。我长叹一声,手指覆着韦娘那戴着银指套的残缺的柔夷。我说:“这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其实,当初会选王览,很多人都想不到的。览配给我,不知对我们 ,是幸还是不幸。”
  
   韦娘抽开她那只残手,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腕,幽幽的说:“陛下不知道,在那次七夕选会之前,我去见了先皇。”
   
   我一惊,她继续说:“我跪着问先皇,皇上的意思,不是一直觉得华公子很合适吗?奴婢看着他们这对小儿女八年了,已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何必又去选他人进宫?先皇很温和的把我扶起来。他说,天下人都可选,唯独不可取他。此中缘故,却无法告诉我。”
  
   我说不出话,只觉得韦娘真胆大,也真是能守口如瓶。这样的事情,她到今天才说出来!?我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藏了多少有关我却不为我所知的秘密?我看着她,却恍惚她的背后叠了无数熟悉的鬼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有些似对我哭泣,有些似对我冷笑。甚至在最暗处,有个人影,酷似我的览。我立即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来。
   
   “我不明白。”我像孩时一样,扑在韦娘的怀里:“有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呢。人家都口口声声说,皇上圣明。其实,我们才是最失聪的一群。”
   
   韦娘摸着我的发丝,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些事,瞒着你,是爱你,保护你。比如相王,那么深的爱着陛下,也不见得都可以说给陛下听。”
  
   我忽然抬头,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这话后,才发觉自己有着一股小孩子那样的凶狠。
   
   韦娘温和的笑了,安抚似的又搂着我:“我不过一个比方,世上没你的王览更好的男人了。而且,没有人质疑他的爱。只是,相王走了。陛下在这宫中,还有很长的日子呢。”
 
   我还是气呼呼的。脸却还贴着她。和我的乳娘在一起,就是很舒服。对一个帝王来说,舒服就是安全的代名词。我的曾祖父武帝说过:“这天下美色汇集的宫里,美貌顶什么用?关键是这个女人要有情趣,能让朕安心的坐在她边上说话。”
  
   我想了想,反驳她:“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韦娘好像笑了,语气却凄凉委婉:“我……?我是十六岁抄没进的吴王府。这以后的事情,坊间无人不知。可是,那以前呢?其实,你二叔并不是我第一个男人。”
  
   “啊?”我几乎目瞪口呆。
 
   韦娘说:“我父亲是别人家的奴仆,到了五十多岁,主人才给了一纸放养文书。这些贵族说得好听,今后两不相欠,任由尔充作高官。可对我的父亲,真的是讽刺。他劳作了一辈子,年纪大了,还被变相赶出了府去,靠什么为生?那时候我才十四岁。主人惧内。我们这些女孩子表演歌舞,夫人也只让他隔着帘子看。后来,父亲竟然意外找到一个愿意收留他的人。他是个年轻的私塾先生,只是让父亲帮他打扫学堂。我平时探望父亲,就见了他。他是很清秀的男子,笑起来更是文质彬彬。后来,我们……”
   
   我只觉得脖子里落下了滚烫的液体,忙端详韦娘,她却很平静:“可他还是死了。只是因为,写了一封揭发贪官的信,就给活活打死了。我没有看到他的尸首,但那时我每天颤抖着,歌唱着,他们以为我疯掉了,把我关进柴房。好几天以后,我只觉得有个人抱着我,那人的身体好热,我忽然觉得那阴间的水太冷了,就张开眼睛,俊秀的青年对我说,丫头,你好一点吗?别担心,有我在呢。他,就是你的二叔。”
  
   我咀嚼着韦娘的往事,我只记得有人也对我说过那句“有我在呢”的话。但是,我却不愿意再想了。我记起来这是昭阳殿,王览曾经在那个梅花盛开的窗台,抱着我赏雪。
  
   韦娘笑了一声,说:“那时,我推开他,说,你不是我的徐郎。他笑了,说,我不是,但我会保护你,我会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你不恨那些贪官吗?我要劝圣上革新,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她讲完了。也不看我。只是拍着我的背脊。我的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含满了泪:“韦娘。你好苦。”
  
   “我不苦。我遇到过那样的男人,还有你这样的孩子。你是皇帝,天下的主宰。神慧,只要你幸福,韦娘不会觉得苦了。”
  
   我站起来,说道:“二叔想革新,招来了父皇的猜忌。览也想革新,却英年早逝。如今贿赂公行,官僚黑暗。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推行华鉴容提出的改革。”
 
   华鉴容昨天在上书房对我说过:“四书里面说,黎民不饥不饿,就是太平了。天下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陛下认为如何?”当时,他比太阳更明艳,坚毅的光辉使他的脸庞没有一丝一毫的阴影。
 
   我走出昭阳殿,雪已经停了。我仍旧攥着韦娘的手,对总管陆凯说:“明天一早,宣华鉴容到东宫侯着。陪朕一起去明光殿,参加‘小年’的消寒年会。”
  
   帝王之家,灯火初上,反而增添了寒意。我踏着厚厚的积雪,望着天空中的薄云冷月,精神异常抖擞。
   
   “陛下,你瞧。”韦娘忽然开口。

   夜空中,竟有一只苍鹰掠过,它的高度,藐视着皇宫内的乌鸦燕雀。我看着那鹰,自言自语地说:“朕一定要做到。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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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同舟共济 
   
   四周一片黑暗,独我书房里一盏灯亮。王览去后,我不得不同他过去一样,每日不到四更天就起床。冬夜阴暗,暖阁里却燃着炭火。加上四周夹壁内的壁炉,反而热得人头晕。此时只有齐洁与一个小太监陪着。关齐洁,将门虎女,凡事不敢怠慢,随时精神饱满。那个小太监大约是新到御前的,在这屋里站着居然犯起瞌睡来。
  
   齐洁就要叫他,我笑着摆手,轻轻说:“他还小呢。算了。要不是父母赤贫,能够把个好端端的男孩送到这种地方来?他如果生在好人家,不知道多得疼爱呢。你说了他,回头他下去要挨老宦官罚的。”
  
   齐洁笑了:“那是陛下心慈。”
  
   我叹了口气,说她:“你这心眼就是死,你看我身边的丫头,再舍不得的也都放出去了。禁城里面过于单调。看万千宫女,到了夏天,脱下夹的换上单的。过了冬天,把库里的旧物拿出来翻晒。时间长了,自己都觉得是个木偶了。我是没有办法,你怎么也情愿关到白头?”
  
   齐洁闷闷的回答:“也不是想这样,只是奴婢已经……。陛下,别问奴婢了吧?”
  
   我也不说话了。哎,体己人个个都有事瞒着我。我只好装作糊涂吧!
  
   我每天要披阅大约七八十本奏折。折子,人们总以为神秘。其实,也就是些由左至右折起的长纸。当然根据内容,页数也会不等。除了给我上题本与奏本外,全国一共只有八位官员有资格给我直接写书信。除了太平书阁的神秘首领以外,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华鉴容,就是其中之一。我也不是不知道,民间对我们的关系猜测颇多。北国的讥讽,实则是源自南国市井传说。我少年守寡,所倚重的华鉴容,风流倜傥,美冠天下。他手握权柄,却至今未娶。更是增加了可信度。但这种谣言,我只有不加理会。世间最堵不住的,就是他人的口了。所以说,我亲近周远薰等人,也有些别的意思。
   
   接近黎明的时候,华鉴容来了。屋里热,他脱了一身黑貂裘衣。大红色的一品官服衬着他雪白的脸,美得无以复加。我心想,还好他不是女人。不然,非得“倾国倾城”不可。因为我要和他谈机要事,齐洁拉着那个小太监退了出去。
  
   “陛下好像特别高兴。”他走近我说。叫他陪我上明光殿,是第一次。他的眼睛,反而流露出一些忐忑。
  
   我自然不好把刚才的“歪脑筋”告诉他,只好搪塞他说:“鉴容。你说我的书法如何?”我最近和他说话,总是不加思索的用了“我”。
  
   他低头含笑,剑眉微耸。
   
   我说:“当然比不得你和太师。但是,我有三个字,肯定是写得最好的。”
 
   华鉴容笑得开心,说:“是‘知道了’三个字吧?”
  
   我点头,我自从登基以来,每天练书法似的写着这三个字,早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个精明的皇帝,要借臣下的口,反映自己的意思。我年纪不大,却已经同一些大臣有了这个默契。其中首推的,就是尚书令王琪与老太师何规。
  
   我的祖父时代,秉笔太监还存在。到我父亲当政,为防止宦官擅权,废除了。王览去世,我为女主。也有人提出过恢复那个制度。为我所拒绝。

   我拿出一封信,递给华鉴容:“这是尚书令王琪的信。老先生第一次反对我的意思。认为国家应该调和,不该变更祖宗的规矩。”
  
   华鉴容却不接过去,悠闲的一笑:“我早就料到了。今天要是公布出去,恐怕许多贵人都要寝食难安了。”
 
   他眉如远山,目光炯炯,坚定地说:“老先生们,都上了年纪。自然想太太平平的过完余生。可如今的贪污横行,农民困苦,司法不力,却是历史上罕见的。年年都号称国库充裕,其实不过是假象。骗得了百姓,骗得了你我?蒙蔽得了有识之士?有史以来的中国,从没有如此情况,还可以长治久安的。如果不改革,未来只要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这个帝国就会全盘崩溃。”
  
   我的心跳动得很快,只觉得好像火山爆发一样,产生了一股温热的力量。它贯穿了我的全身 ,沸腾了我的血液。我真诚的笑着说:“你看着阿福,一个女子要济天下,实在会辛苦。”
  
   他全神贯注的瞧着我,大步走到了我的背后,不容分说的拉起我持笔的右手。他的胸膛几乎就要抵着我的背了。
  
   我说不出话来。他温柔的握着我的手,好像是极其珍惜的宝贝。带着我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字。一笔一划,极其认真。我都忘记了呼吸。
  
   “同舟共济”。通过我们的手,纸上出现了这四个遒劲优美的大字。
  
   华鉴容也不放开我的手,手臂继续那么环绕着我。凝望着我。
  
   “我……”我已经挣开他的手。我闭上了眼睛。可全是他的眸子。他是一个可以用眼睛来杀人的男子!
   
   当我恢复平静的时候,他已经离我远远的。站在书房门口,竟然和个初出茅庐的男孩子一样,脸色微红。
  
   “谢谢你。鉴容。”我大方的说。
  
   他这才说:“尚书令所谓的调和是不存在的。他们这些纯粹的文人,所谓的中庸不过是他们眼里的阴阳调合。人们口头公认的理想,就是阳,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欲,就是阴。 ”
  
   半个时辰以后,我在华鉴容的陪从下出现于明光殿。我坐于龙椅之上,皇袍上金线绣成团龙,我戴着“皇冕”,前后都挂着十二串夜明珠。皇帝之所以要挂珠子,是为了保持自己端正静止的仪态。我环视着身穿新年缂丝罗袍的百官,怡然微笑。我额前的珠子,一动也不动。
  
   太庙的乐官演奏庄严的礼乐,远处乐手们合唱着:“月灵诞庆,云瑞开祥。道茂渊柔,德表徽章。粹训宸中,仪形宙外。容蹈凝华,金羽传蔼。”
  
   我点点头,我的内侍杨卫辰手拿诏书走出来。他虽是宦官。但饱读诗书,气质高雅。所以为我礼重。他响亮的宣读:“上谕,即日起行新法。一,治心身,清心为重。言行做到仁义,孝悌,礼让,廉平,俭约,明察。废除‘禁止风闻言事’旧令。七品以上官,太学生,均可上书。二,敦教化。移风易俗,废除对商人,犯人家属,艺人,工匠的约束。除监察院外,设十二名台谏官。彻查贪污,行贿与受贿罪相等。举报有赏,知情不报者,连坐。三,尽地利。严禁官员占用圈禁民田,地方官督促百姓农作,不可使土地荒芜。户口减少立即上奏。此点列入官员考绩。若郡守等执法犯法,占有山林水泽,死罪。四,选贤良。废止士族中正制度,开科举。用人不问门第,只看才能志向。五,简机构。着各部长官拟议具体方法上呈。六,均赋役。王公贵族与平民同等标准。七,倡朴素,重议朝廷土木工程。凡于民不利者,立除。八,革军事。即日起,废兵部。废各州都督军事衙门。兵士,皆直接受命于朕。四镇将士,定期轮换。凡戍边者,粮饷与御林军等。九,灭浮华,从朕开始,节约开支。官员上书,阿谀求赏者,降级。十,即日起,加左仆射华鉴容为太尉,录尚书事,太子少傅,吏部尚书如故。钦此。”
   
   当读到最后一条时,与群臣一起跪着听旨的华鉴容的身体剧烈的一震。这是我昨夜刚刚加上的一条。录尚书事,等于赋予了他与当年的王览一样位极人臣的权利。我说过,我选择相信他。可现在看着他,我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鉴容啊,荣耀的背后,我这是把你推到了这场浪潮的顶端啊! 
  
   俗话说,一石激起千层浪。可我也知道,这次的石,重于泰山。以至于除华鉴容以外的人都想不出如何反映才好。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格外安静的殿堂。最后落到华鉴容的脸上。他的脸庞,很难形容是怎样的表情,只是一双明亮的眼睛,依旧是在无怨无悔的倾诉。原来,他一直都明白。
  
   我只觉得心在猛烈的撞击着胸口。此时,一阵官靴和衣物的声响。
  
   有个人忽然走到御阶下,身体颤抖着,跪伏在地:“陛下,臣有本要奏。”
  
   我是一个皇帝,即使有时陷入某种情绪。也能够立刻抽身,投入政治中去。
  
   我定睛一看那个人,不禁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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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群臣舌战 
   
   我嗓子发干,却甚是和颜悦色地说:“原来是何太师,你倒说说看。”
   
   我的眼睛静止在他的脸上。今天有人跳出来,我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万没有料到是他——我和华鉴容的老师。
   
   何规似有为难,还是说道:“陛下早就欲行改革。君主如父,臣等理当顺应。但是,先帝不以老臣鄙陋,命臣为陛下讲读。陛下记得当年学堂里的那块匾额吗?四个字:责难陈善。所以。今日臣有些话必须要讲。不然,有负先帝知遇,陛下之恩。”
  
   他年过古稀,平日里说话显得十分随和。但此时,每一个字都如明白的回荡在大殿内外:“陛下要变革,难道变革是容易的吗?古往今来,纵然一些革新得到了富国强兵的目的。但革新之臣又是如何呢?太尉公与陛下都是弱冠年少,求成之心相同。但臣以为,尧舜时代,尚有四凶,何况我朝?至于百姓不能安居乐业,也不全是郡守州牧的过失。陛下如责难过苛,则地方上施政更严。并非好事。若说朴素风纪。臣以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陛下自己从相王弃世,俭约勤勉,天下皆知。 臣下上书,阿谀不可,那么,无根据的指责他人,就好了吗?朝廷大臣,以后不是个个恐惧暗箭,而不敢行事? 臣入仕五十余年,有幸侍奉三代贤君。今日冒死进谏,望陛下三思。”
  
   他是一代鼎臣,说话的分量是最重的。这个人,华鉴容和王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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