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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簪子送到他手上的时候,那宫女在她耳边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心中除了期待,更多的是害怕。
他怕若是这件事情是真的,若是他错过了这个时机,还会不会有第二次?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心中还抱着希望,他还想试一试。
只是听着湖边的动静,他知道结果终究是让他失望了。他本来应该掉头就走的,只是却鬼使神差的到湖边一探究竟。
这以后的日日夜夜他也无数次的想过,若是当初掉进湖里的真的是黛玉就好了。那样的话,那样的话…···
黛玉伸手拿周铎手中的簪子却发现被周铎死死的攒在了手上。她抬头看着周铎,却见周铎眼中含着一丝热切:“如果,如果那日你真的落水了,你打算怎么做?”
不是没有看见周铎的眼神,只是他越是这个样子,黛玉越是要不留情的摧毁:“总是要垂死挣扎一番的,若是不成,那也只能认命。”
周铎神色一顿转而问道:“那你现在也是认命了吗?”
黛玉的神情坦荡大方:“圣旨都已经下了又何必说认命不认命的话。况且,婚姻大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子现在又何必问这句话。”
“是啊,我现在问这些也于事无补啊……”周铎笑了笑手突然间松了。他歪着头打量了黛玉一眼,语气间倒是听不出好歹,“想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却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了那么多的心眼。”
见黛玉皱眉,周铎的笑意更甚了:“偏偏胆子还大的离谱,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小丫头能看到蛇而面不改色的。”说完,他语气放柔了一些,却突然说了一句,“那是被拔了牙的,它性子也很温驯,只要不惹它,它是不会咬人的。”
黛玉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
“现在想想,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我那些举动,确实是有些幼稚了。”周铎仿佛根本就没打算让黛玉开口,而是径直说了下去,“那块玉,当时我只是想着日后说不定能保全你,其他的倒是没想那么多。那是御赐之物,你当时没少伤脑筋吧。”
黛玉脸上的表情终于不能保持淡漠了,她眼睛看向他出,轻声道:“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周铎笑意倒是大了些:“那块玉被我摔了,但是我又找人镶好了。你也知道,摔的七零八碎的,即使是镶好,也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我倒是没带在身上,日后你可能无缘看见了。”他音调上扬,明明不是什么好的话,却说得异常欢喜。
明明那只是少年青涩的情感,明赐也只见过那么几次,明明在心里一再的否定。但是黛玉到这样的周铎,心里突然觉得难过了起来。
黛玉拿着那根簪子在手上,猛然间握紧了。
“其实我知道赵渊那日在的,不然他也不会跟我打探那么多。他想要这根簪子,但我没给他,我总是要找个借口,来跟你说这些话。要知道,若是我现在不说,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周铎狡黠的一笑,却早已经没有了几年之前的热烈。
若是让黛玉选择,她还是想看到以前那个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少年。
“宫宴之后我本来想跟你解释的,但是还没等我有所行动,赐婚的圣旨便下来了。”周铎的声音平静下来,“后来我也闹过,今上一直都对我很宽容,我曾经想过进宫的。后来母亲见我实在是闹的不成样子,便连夜派人把我押到了西北。我在西北过了大半年,一半是因为他们,一半是因为我也确实不想回来。”
“我在军营里待了半年想的也比以前多很多。这次回来,我只是想把簪子还给你。”周铎说完便盯着黛玉道,“只是我逃避了这么久,总是想求一个明白的,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刻觉得,你对我
说完他便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当我没问吧。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也都当我没说过吧。”
黛玉无奈的看了周铎一眼,他方才说了那么多,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当做没听过?只是她也只能按照周铎的意思当做没听过这些话。
想了想,黛玉还是如实说道:“这簪子不是我的,只是刚巧有人跟我有一根一模一样的簪子罢了。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只是除了谢谢,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那簪子是谁的?”周铎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丝杀意,冷冽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还是让黛玉有一些不适应。
“是谁的并不重要,只是无关重要的人。只是这件事情跟你一丝关系都没有,你若是插手,说不定还要惹一身的麻烦所以不要管了。”
“连西宁王府都给算计进去了,这笔账,你以为我们会轻易罢休么?”周铎脸上蓦然一沉。
黛玉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是不安了起来,却听到周铎的声音突然之间扬了上来:“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跟你说了,今上登基那一年,我遇到了皓哥儿,捡了一个荷包。本来保存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不翼而飞了。”
黛玉听了周铎前面的话,先是眉头一挑然后便蹙起眉来。
“查了好久也不知道是被谁拿走了。我知道你事后打发人去寻了好几次······”周铎说到这里脸色便微微红了,“我知道那定然是你亲手做的日后倒是注意一些。”
黛玉点了点头,却也没说她那次回了扬州之后又重新和黄绣娘学了绣法,早已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赵渊是个闷性子,我虽然也跟他接触的不多,但也能感觉到他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护国公府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就我来说,赵时也是个笑面虎,你日后小心些。”
黛玉点了点头,又听周铎道:“算了,就算是还有许多话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周铎突然冲着黛玉笑了笑,却只说了一句:“你保重。”便匆匆离开了。
黛玉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久才对芷兰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太太要担心了。”
芷兰和春绯见黛玉神色无异,便齐声应了。
她不知道在周铎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周铎如今的棱角已经被磨平了。如果是以前的他,定然不会这样笑着跟她说那样的话,他是一根炮仗,点火就着。
若是那一年她遇到的是现在的周铎,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同。但是周铎的心智在成长,她也在不断的接受岁月的洗礼,时间不会对谁多加偏颇。她如今觉得辜负了少年的满腔情怀,但是横亘在她和周铎之间,并不仅仅只有光阴而已,更多的,是现实。
西宁王妃早已尽跟贾敏表露了这样的意思,况且西宁王妃和阮皇后还是交好的,只是求阮皇后赐婚而已,也没什么困难的。但是阮皇后这样平和的作法不取,反而铤而走险和元春联合起来设计自己,可见阮皇后赐婚这件事情,她自己也心知肚明不能成。
这一切的态度,还是要取决于今上。
归根究底,还是今上对自己亲外甥的信任多过于西宁王府。如今东平王府被今上打压了一番,宗室里还是西宁王爷最尊贵,今上要防着西宁王府,周铎的婚姻大事便要过今上的耳目。很明显,林家并不是今上为西宁王府做的选择。
林如海是朝中重臣况且声望还不差,还不牵扯什么党派。这样清白的家世,无疑是在给赵渊铺路。
而林家唯一牵扯的姻亲贾家,在今上眼中恐怕就不足为虑了吧。毕竟贾家如今虽然空有爵位,但是内里已经腐朽了,就连贾家视为救命稻草的贾元春如今境况恐怕也不怎么好。
贾元春那一胎,终究是没生出来。
自从宫宴过后,贾母那里的消息是·贾元春大病了好几场,身子一直都不好。林家自然会以为那是贾家想求得林家谅解的托词,没想到贾元春在怀胎五个月的时候,竟然流产了。
过程怎样黛玉自然不得而已,反正听说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贾敏自然是有触动的,虽然她心中还是不满贾元春利用林家陷害黛玉,但是至少对贾母的态度松动了几分。
黛玉听到消息之后,心中也是感叹不已。若是贾元春这一胎保住了,今上子嗣单薄,看在生下来的公主或者皇子的份上°·对贾家也会宽容一二。她虽然厌恶贾家,但也不希望贾家最后落得个抄家的凄凉下场。
可惜最终贾元春没有保住贾家最后一个保命符,她早已经不得阮皇后待见,在宫中都尚且自顾不暇了。
贾敏如今一心想着什么东西适合做黛玉的嫁妆,什么要留给黛玉压箱底。从庄子里回来之后,林家的府库便被她折腾好几遍了,黛玉见劝不住,便任由贾敏去了。
九月的时候,京中不少府中传来了好消息。黛玉知道的头一件便是肖凌薇定亲了,定的是景阳候家的幼子·据说学问极好,两榜进士出身,如今在翰林院做编修。虽然是个清苦的差事·也没多少油水,但是谁都知道,自来阁老都是出自翰林。
肖家对这门亲事似乎很满意,贾敏跟黛玉说起的时候,也是羡慕的不行。
这亲事是肖夫人亲自相看的,男方的品貌性情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幼子不用袭家业,肖凌薇也不适合管一家子。
这便是贾敏当初的打算,因此贾敏倒是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在林如海跟前说上许多话。只是圣旨已成定局了·贾敏也只能在林如海跟前发些牢骚。
林如海前些日子倒是跟赵渊相处了许多·也对他多了些了解,因此倒是频频劝贾敏宽心。这些事情·黛玉自然是不清楚的。
第二件事情,便是卫家终于下了小定·婚期倒是定在明年的秋天。因此,史湘云也被桂氏锁紧屋子里绣嫁妆去了,倒是鲜少往林家来了。
而这一日黛玉歇了午觉起来,芷兰便给她端了花蜜水过来,又说道:“方才贾家递了帖子过来呢,说是二姑娘回来了,说是念着姑娘,想要姑娘明日去一趟呢。”
原来是迎春回来了。
定州虽然离京中不远,但是毕竟还要几天的路程,况且出嫁了的姑娘想回一趟娘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迎春回门的那一日,黛玉只是听贾敏提过一句,说是过的不错。说到这个的时候,贾敏还带了一丝笑意。
只是只有眼见才能为实,黛玉见到眉目见都舒展了的迎春。除了司棋之外,在迎春身边伺候的还有一个古家的丫鬟,对迎春也是毕恭毕敬的。再瞧瞧凤姐问时迎春眉眼间挡都挡不住的羞意,黛玉便觉得迎春的日子定然是过的不错的。
迎春的夫婿是个读书人,虽然迎春是庶女,但是嫁妆不算薄,况且还熟读诗书。这样的女子,古家自然是要高看一眼的。况且好巧不巧,古家的那个男子却偏偏是个棋痴,迎春虽然性子绵软,但是却下的一手好棋,自然又让他多了一丝敬意。
迎春这样的际遇,要说感触最深的人,必然要算是黛玉了。
想想原著中迎春悲惨的下场,再看看她如今的境况,黛玉便觉得她的努力,让迎春的未来摆脱了那种悲惨。
她虽然不是救世主,但是她冥冥中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给那些善良可爱的红楼中人制造更多的悲剧的。当然还有一些人,并不值得她去同情,比如坐在旁边笑的一脸无害的薛宝钗。
不过薛宝钗近来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
她如今已经十六了,以前还有年纪比她大的迎春在前头挡着,但是如今迎春已经出嫁了,比她年纪小的黛玉和史湘云都已经说了人家,对比起来,她已经是老姑娘了,却还未曾说亲,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王夫人虽然给了她承诺,但是这些年王夫人为人怎样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能为贾宝玉找到更好的,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了薛家。现在把薛家不上不下的吊着,无外乎就是找不到还肯和贾家说亲的,还要王夫人看的上的人家罢了。
黛玉冷冷的看了一眼含笑的薛宝钗,薛宝钗心心念念想嫁进贾家,她一定是会如愿的。只是以贾宝玉的性子,以及必将败落的贾家,她看薛宝钗日后还笑不笑的出来。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她早早的便表示出对贾家的凤凰蛋没有什么意思,她没有对薛宝钗构成威胁,但薛宝钗在力所能及的时候,还是不忘陷害她一把。人这种生物,还真是有很强的劣根性啊。
239 冬日
即使是再不得用的庶女,既然家人归家那便是客了,因此倒是凤姐一手张罗下来的。
如今有了儿子傍身,凤姐说话行事底气就更足了,只是做完月子之后,她似乎再也没提接过贾家的一应杂事。
因为对金陵祖产不放心,贾琏便寻了由头会金陵好好打探了一番,送回来的消息倒是让凤姐儿的心又凉了几分。被变卖掉的祖产除了贾敏送回来的之外,贾琏也只收回来几处而已,又为了讨贾母的欢喜,在金陵重新整修了家学以及在宗祠附近又买了一些土地。
其他在金陵的一些小动作,便是和凤姐儿秘密商量了之后决定
凤姐原先还在帮着王夫人放印子钱,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以前也硬着头皮做着。后来她跟贾琏的关系好了,也跟贾琏私下里提过。贾琏是个好色的,但是心地却不坏,听完之后便只说凤姐糊涂。这事不但犯了法,还有损阴司。
巧姐小时身子便不好,怀着贾桂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流产。她本来就看透了王夫人,又不想损了自己子女的阴德,因此便想着要逐渐的摆脱掉了。
一开始王夫人还不肯放过她,只是后来她以保胎为借口不肯管家,整日躲在屋子里不露面。印子钱总是要有人去收的,王夫人摇了摇牙,只能打发自己的心腹去收了回来。
至此,凤姐才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这胎更一日比一日稳了。
等做完月子之后,凤姐也没想着去王夫人手中接管家的对牌之类的,王夫人也没寻到机会再把放印子钱的事情交给王熙凤。好不容易寻到由头搭到印子钱上,不是被桂哥儿的哭声扰了,便是凤姐故意扯开话题。
次数多了,王夫人也隐隐猜到了凤姐的意思,却也无可奈何。
这银钱是没有过明路的,若是阄开了不单单是影响凤姐,对她自己也是有影响的。
后来经贾母从中调和,她只领了香烛,针线这样的简单的活计。又因为她性子终于磨平了一些贾琏和她倒是亲近了几分。
大概是相由心生,如今夫妻和睦,有子万事足,凤姐的眉眼也没有先前那般盛气逼人,反而多了一团和气。
黛玉瞧着在三春和宝钗中间说笑的凤姐,心中却也不知该如何评断。
薛宝钗不知跟迎春说了什么,迎春脸色一红却认真道:“古家倒是不错,大奶奶也是个好相处的人,我从来都不耐烦管家这样的事情,平日里倒是辛苦她了。”
探春便拉了迎春又说起话来,连史湘云都在一旁凑趣,只有惜春年纪尚小,只是坐在一旁喝茶,多了三分冷清。
见薛宝钗笑的含蓄黛玉便朝她身边的史湘云使了一个颜色·史湘云会意,突然间转了话题道:“林姐姐头上的那根玉簪子花样好漂亮。”说完她仔细的盯着簪子尾部为不可见的一个小印记道“瞧着似乎出自万宝楼,可惜万宝楼贵重的首饰都是不重复的,不然我还真想要一根戴戴呢。”
黛玉今日是特意把那根“蝶恋花”的簪子戴在头上的,自然是先前便和史湘云串过话了,史湘云又道:“我瞧着真是喜欢的紧,林姐姐便让给我吧,我拿那根玛瑙佛手金簪跟你换可好?”
“这的确是出自万宝楼,这簪子有个别名叫‘蝶恋花”,是我前几年上京途中买的。”黛玉说着便笑了起来,“我也是喜欢的很不过虽然万宝楼的首饰是不重复的,但是却还有簪子是成双的,这个‘蝶恋花,便是。而另外一根,则是被你宝姐姐买了,你缠着我作甚,姐妹们都知道宝姐姐素来是最大方了的你何不问问宝姐姐?”
史湘云的眼睛便立刻笑弯了,她和薛宝钗坐的近,便即刻挽了薛宝钗的手:“宝姐姐,林姐姐都说你素来是最大方的,我实在是喜欢那簪子,她小气不跟我换,你便跟我换可好?”
黛玉可以看到薛宝钗脸上明显闪过的一丝慌乱,然后迅速被笑意掩盖了下去:“这些也不过是死物,若是云妹妹喜欢,送给你又何妨。”
莺儿便在薛宝钗身后说道:“姑娘,这簪子我倒是记得,只是去年那簪子便已经不见了。”
薛宝钗一脸的惊讶,才猛然拍手道:“我倒是忘记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去年我不见了好几样首饰,我也喜欢那簪子,还找了好几次呢,可惜没找到。”
黛玉只跟史湘云说了这么多,见话已经说完了,史湘云便收了脸上的神色:“既然如此,我还是再缠着林姐姐吧。”史湘云刚说完,凤姐和三春便笑了起来。
黛玉便在一旁接话道:“倒还真是可惜了,当初和宝姐姐便是因为这簪子才见第一次面的,还想着和宝姐姐有跟一模一样的簪子,没想到宝姐姐的却那么凑巧被偷了,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黛玉后面的话一字一顿的说完,薛宝钗的脸色便不怎么好看了。她心里揣测不出黛玉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便也只能打着哈哈。
至于薛宝钗,时间会给她教训,黛玉觉得为难她也没什么意思。况且人家把后路都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