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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小病,皇上非担心我喝酒对身子不好,便让我养身子。”南问瑶的笑容没有一丝的破绽,但是心里却早已冰冷。
她根本就没有病,她只是被他冷落对待了几个月,这样的冷落让她备受折磨,让她面容憔悴,但是她没有病,并不是她不去参加宴会……而是……上官玄烨根本就没有叫她!
南问瑶艰难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走上前,想要轻轻的拉住颂钦的手,却不料颂钦轻轻的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似不经意间的避开了。
面上有几分难堪,南问瑶低下头,苦涩的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是埋怨我的,那时……”
欲言又止,南问瑶没有说下去,只是微微侧头深深地叹了一声,才继续道:“都是我丢下了你,你理应怪我……我就那样跑了,只是那时我真的……真的被吓到了,才一时惊慌……”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颂钦冷冷的打断,眉目一片冰霜,双眼看着南问瑶更没有一丝的柔软,她只是冷冰的道:“谁是谁非,你我心里都清楚。”
南问瑶的眉头轻蹙,低下了头去,差点就忍不住脸上那一丝狠毒了,她低着头片刻缓过情绪,才凄楚的道:“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我……若是知道你怀了孩子,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你要相信我!”
颂钦看着南问瑶低着头,一副异常内疚虚伪的模样,不由得心里生了几分厌烦,可恨她自己当初竟然会被这幅虚伪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哄骗!
如今看起来真的很可笑。
她也真的冷笑出声,“这种事情,公道自在人心,你比我清楚。”
“你……”南问瑶讶异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颂钦,她还是一脸的冰芒,是南问瑶从没见过的冰冷,而且她那一丝冷笑里,竟是含着无尽的讥笑。
颂钦的模样是真的,让南问瑶心里的凶狠忍无可忍,几乎那和平的面具就要被撕破,但是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现在还重要么?”颂钦冷眼扫过南问瑶故作委屈的脸,转眼看向了别处,她不想再看到南问瑶虚伪的样子了,只是冷笑道:“事已至此,何必惺惺作态,还有什么意思?”
南问瑶愣在原地,半天不能回神,在她看来……颂钦不过是一个笨蛋,任由她欺骗,践踏!而如今颂钦竟是露出这样从未见过的冰冷的表情来,还生出几分高高在上的无情,仿佛对她不屑一顾?
那种眼神,就像在看地上微弱的蝼蚁?
这叫南问瑶如何能忍住?
只是还没等南问瑶开口,颂钦已经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上官玄烨,不论这件事情是你们谁策划的,都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看清楚了那些掩藏的虚伪,让我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个可悲的玩偶,不过那也已经是从前了,上官玄烨也好,你也罢……不用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这只会让我感到恶心!我的孩子没了,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好在乎的人事了……但是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南问瑶被颂钦阴冷的目光逼着,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形微晃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子。
颂钦已经变成了这样!
南问瑶还是有些震惊,但是很快便回过神来了,她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站稳脚步,这时才发现,刚才颂钦身上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的那种暴戾的凶猛,竟是叫她的身体有些不由自控。
可是竟然话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再隐藏自己的嫉恨了。
南问瑶冷冷的笑了起来,顿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那清瘦的小脸儿上满是怨恨和嫉妒的表情,让她的一双漂亮的眼睛暴突出来,那曾经灵动美丽的容貌,竟是有了几份可怖的扭曲。
“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南问瑶突然爆发了出来,一眼不眨地盯着颂钦,将这几年来的所有隐忍全数的怒吼了出来,“若不是你!我怎会变成这样!?是我的夫君,是我的男人!你凭什么来抢?就凭你认识他比我早?你真是可笑可悲,你认识他早又能怎样?他一样宁愿娶我也不会娶你,你不过就是一个以身体换取利益的妓女!人尽可夫的荡妇!你有什么资格来向我讨债?如今站在我面前,你还露出这样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表情来,你忘记当初你是如何欺骗我的?你是如何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的?”
“终于说出来了。”颂钦勾起了一抹嘲讽笑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无尽的冰冷,和面无表情的冻结,但是她的内心……却还是因为南问瑶的话而一阵阵的紧缩,不断冰冷。
因为那些过去的,却也是她一辈子的痛……
妓女也好,荡妇也罢,对于颂钦来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虽然她为这些曾经;付出了血一般的代价。
她隐忍着内心巨大的痛楚,面上的表情却越发的冰冷,转眼看向南问瑶,那眼神犹如冬日的冰刃一般凌厉,“你记住你今天说的所有话,你曾经附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说罢,颂钦知道再没有必要继续停留在这里,更没有必要和南问瑶这样的人多费口舌。
转身,颂钦毫不犹豫的离开,留下一脸震惊的南问瑶,仿佛还没有从颂钦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中回过神来。
往前走了没几步,颂钦嘴角微弯冷笑起来,步子稍稍一顿,偏头便看到了丛丛树影之间,明霜那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是的,她就是故意做给他看!
她就是要看看,那上官玄烨到底如何抉择,当初那一杯‘锥心’,还有她无辜腹死胎中的孩子!她要看看,事到如今,上官玄烨的选择……到底如何?
“你这场戏演得不错。”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颂钦转过头便看到一身墨衣的墨诏君站在不远处的火把附近,明亮的火光闪耀着他的眼,带着几分冰冷的讥讽,“只是你又怎么知道,当初想要害你的,一定不是上官玄烨?”
“你没必要知道。”颂钦朝前走去,越过了墨诏君,她只是道:“你只要清楚,若我扰乱了东陵的帝后关系,上官玄烨的名誉定会大受影响,如此一来这越南再想和他合作,也要考虑他的人品,估计其中利害了,不是么?”
对于皇室来说,名声和尊严……重于一切。
如今他们远在北越,这里聚集了多个国家的帝后,不同于在自己的国土上,在这里丢了颜面……可就等于是让整个天下看了笑话。
“希望如此。”墨诏君的声音幽幽的在身后响起,略带不屑轻蔑。
可是颂钦知道,这是她选择要走的路,不过借了这西境皇后的名分罢了,要不然她如何能够站在与他们齐平的位置上,平起平坐?如何能接近他们,却又让他们有所顾忌?
颂钦看向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今天……她做了所有能做的,如今她便只有蛰伏,只有静静的等待,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宴会上,墨诏君悠悠然的又绕了回来,刚走到门口,突然就听到‘嘭’的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扰乱了堂内喧闹的氛围,所有的人一下停住了手头的事情,讶异的朝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上官玄烨瓷白修长的手中,原本捏着的白瓷碗竟是生生的碾压成好几片……
众人一愣,只见他的面色苍白发青,那晃动的烛光似乎都感受到了冰冷暴戾的气息,晃动间亦变得有些狂乱飘零。
那一双原本就深邃的眸子,竟然满满的溢出阴狠的光芒,他突然站了起来,清瘦高挑的身子带着帝王天生的霸气,那一身锦衣依旧光彩照人,只是越发的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叫人害怕的杀气。
这样的怒火翻腾,对于一向冷静深沉的上官玄烨来说,确实是不得多见的。
平日里他俊朗温柔的名声在外,众人初见时觉得他虽没有那样的随和,倒也还算是平静……如今突然彰显出来的暴怒,让众人的心不由得因为这压抑紧张的气氛而有些胆战心惊。
“皇上……”明霜也是被上官玄烨骤然而来的怒气吓的有些茫然,此刻回过神儿来,不由得小心提醒了一下。
只见上官玄烨紧握成拳的手微微松动,那裂开几瓣的瓷碗碎片便落在了他的脚边,白净的瓷片上沾染着鲜红的血滴,让所有的人不由得心里紧张。
“可是出了什么事?东帝,你的手受了伤,马上宣太医!”
☆、第333章 要你们血债血尝
越南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看着上官玄烨受伤的手掌依旧微微握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让上官玄烨失了风度,但是他受了伤,却不是越南王愿意看到的。
上官玄烨的脸色虽没有多少缓和,但是终究气息平缓,摆了摆手,“无碍,皇后身体不适,吾心中牵念,先行告辞。”
说罢竟不给任何挽留的余地,转身利落的离开。留下了一阵凛冽的寒风让众人从惊愕中一下回过神来,只觉得心有余悸。
“这算什么事?”有人心有戚戚,面露狐疑地问了。
四周的人虽不好大声议论,但都低声言语交谈。
“莫非是南皇后的病加重了?”
“看东帝的脸色,恐是不好啊……”
“就是就是……”
墨诏君一直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一切,上官玄烨与他擦身而过显得十分匆忙。两人也没有互相虚伪寒暄。
此刻墨诏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着一屋子的人低声碎语,想起刚才上官玄烨的表情来,不由心里痛快。看来这颂钦……当真有本事把人逼疯。连一向从容淡定,心思深沉的上官玄烨都会如此失态,可见……那件事于他,也不算是能够全权掌控。
越南王和太后不由得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太后故作无意的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才道:“本宫已派太医前去医治,众位贵宾不必担心,今日欢聚一堂实属不易。各位可要乘兴而归啊。”
说罢,示意身边的嬷嬷拍手示意,跳舞的女子们又鱼贯而入,笙歌丝竹响起,红袖倩影流转,很快众人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来来来……孤再敬各位一杯!”越南王春风得意,又举起了酒碗。
又一阵的觥筹交错,宴会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景象。
“你说的可都属实?”
越南的夜风越发的大了。携卷着草原上的草腥和砂石,上官玄烨快步穿过精致的庭院,话语间不免掺杂了几声咳嗽。
明霜快步追在他的身后,这夜里比不得东陵,她快速的追上上官玄烨就要将手里的披风给他披上,一边追着他的脚步,一边道,“属下今日得到消息,句句出自姑娘口中,而皇后娘娘也未多说,两个人闹的很是不愉快……”
明霜好不容易追上了,刚伸出手想给上官玄烨披上披风,不料他伸手一挡,突然停下了脚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的脸色从苍白变成通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双眼都布满血丝,精致的双眉紧紧的蹙成一线,连身形都顿时有些摇晃了。
明霜想去扶他,但知道他的脾性,旁人是碰不得的,所以焦急地站在一边,紧着眉看着上官玄烨,“皇上要保重身子,夜里风大,可不要受了凉,先回寝宫吧!”
是啊……夜里风大。
若不是夜风这样狂乱,这样冰冷,怎能让上官玄烨的心思在一片混乱中清醒下来呢。
他咳嗽着,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内心巨大的痛苦仿佛时时刻刻都要撑爆他的胸膛,但是也多亏了这样的痛楚,让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自己的心还是清明的。
想起了很多,他之前怀疑,却没有点透的事情。
宫殿的大火,还有颂钦那骨子里的恨意……丢失的玉坠还有颂钦突然知道的真相。
这一切,当初因为墨诏君那样及时的出现在皇宫,叫他想当然地以为一切都是墨诏君做的,是他带走了颂钦,而颂钦知道真相后不惜烧毁了宫殿决绝的离开。
虽然当初他也怀疑过南问瑶,可是却因为墨诏君的出现转移了注意力。
毒酒……孩子?
如今这样一想,颂钦关在冷宫的几日,身体本就异常的虚弱,她昏迷时本该给她医治的太医也不见踪影……
原来那时……他就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之中?亲眼看着颂钦再一次被送去冷宫,亲眼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却饱受迫害?
当初他将一切告诉南问瑶,甚至对于颂钦家人的事情,还有些夸大其词,一不过是想让南问瑶认为他和颂钦绝无可能……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南问瑶心肠竟然狠毒至此。
竟敢隐瞒他!
这种滔天怒火对于上官玄烨来说,很久都未曾有过,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愤怒!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属下这就去叫太医……皇上还是先回寝宫休息片刻吧?”明霜焦急地叫着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将披风披在了他清瘦的身子上,因为呼吸急促,上官玄烨竟是没有力气来反抗了,换做平日,他根本不会让别人靠近。
好不容易,淤积在心中难以平息的愤怒慢慢缓和,上官玄烨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沉,掩盖住了眼中猛然腾起的杀意,哪怕看不到那冰冷的双眸,可是明霜却依然能感觉到四周弥漫的杀机。
“朕……还有事,你先回去……盯紧了南问瑶,若是她还敢轻举妄动,立即阻止。”上官玄烨沉了沉气,才直起身来,胸腔里依旧翻滚的痛苦,叫他分不清楚是伤势痛,还是心痛。
只是这种痛楚,让他窒息,让他清楚必须……马上,马上见到她。
上官玄烨说罢立即转身离去,身形微晃,披风落在地上也没有去管,匆忙离开了。
不由明霜稍作阻拦……看着他瘦弱的身影虚浮缥缈却是迅速的离开,明霜咬了咬牙捡起了地上的披风,只恨自己帮不到他……只能朝着南问瑶的寝宫而去。
她清楚上官玄烨会去哪里,所以……她觉得她也没有保护他的必要,毕竟,一切以上官玄烨的命令是从,这已经是深深扎根在她脑海里的信念了。
“颂钦……颂钦……”
上官玄烨嘴里低声轻喃的喊着,已经走进了颂钦的院子,房间里烛光闪烁,院子里却没有人在左右侍奉。
这一刻,他只想破门而入,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忘记了颂钦是什么身份……只是想,单纯地见她。
双眼飞快的扫视了一圈,几乎只是一瞬,他就看到了颂钦瘦小的身子斜斜的倚靠在窗边。
“颂钦!”上官玄烨大步流星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颂钦的手臂,不由分说的便将她狠狠的搂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恨不得将这一刻定格成永远。
其实他进院子时,颂钦便看到了,她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的怀抱紧紧的箍住自己,然后她的轻垂眼睑,冷漠无情,只是唇角勾起的笑容无时无刻不肆意嘲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上官玄烨的声音低沉沙哑,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但是一字一句都锥在颂钦心上。
颂钦垂着头,整个人都似暗淡的影子,只是手中冷芒一闪,那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住上官玄烨的脖颈,冰冷的触感叫嚣着颂钦的恨意。
上官玄烨愣住,低头看着颂钦眉目不甚清晰地五官,只错愕一秒,随即马上明白过来,她怎么会不恨自己。
颂钦从阴霾中抬起脸来,她离他那样的近,甚至互相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甚至他还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但是她抬头一瞬眼里闪过如锋刃一般的恨意却是如此清楚,“你已经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了!”
“对,你说的对。”上官玄烨微微垂眸,不屑地自嘲起来,睫毛下的明眸突然黯淡,竟是多了几分忧愁,“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他抱着她的双臂一紧,一丝一毫也不想放松。呆厅尽巴。
颂钦的眉微微一挑,狠狠的蹙在一起,她看着他清瘦瓷白的脸,看着他明亮深邃的眼睛,因为多了眉间那一点朱砂,曾经的淡然从容竟然都多了一丝妖艳。
她不想退缩不想一辈子都没有勇气面对这张脸,于是她没有别开眼光,虽然心里隐隐作痛,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他,轻启朱唇却无话可说。
只是想起自己曾经付出的,遭受的……却换来了他狠心的欺骗,而自己无辜的孩子更是不能降生于世,她内心隐忍已久的恨意又慢慢吞噬整个心脏。
“我曾经与你一样,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只要我想,那么天地都能尽数掌控,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上官玄烨轻阖双眼,他想靠近颂钦,更近些,只是他的头微微朝颂钦一靠,那锋利的匕首就刺破了他的肌肤。
颂钦的手一顿,便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伤口渗了出来,在他苍白晶莹的肌肤上那样的刺眼。
“只要你想,就下手吧。”上官玄烨淡然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仿佛丝毫不在意那锋利的匕首,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