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头一跳。这什么意思?难道他对我……我不敢再想下去,身边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已经够复杂的了,怎么能再容下一个泽哥哥?
正心乱如麻,他倒是咧嘴一笑,十分惬意的躺倒在大床上,“如果运气好,明天就能见到迷蝶,我今天得早点睡,省得明天看起来没精神。”
合着我刚才白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是开玩笑。虽然这样再好也没有,但我心底却窜上一股无名火,凭什么就我对每件事、每句话都会认真啊。想着,对他带气的说:“对对对,见你的老情人去吧!”
他双目微闭,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听着,像是吃醋。”
我顶回去,“怎么,就许你开玩笑,我却不行?”
“我认真的时候,你说我开玩笑;我开玩笑,你却又说我认真。女人,真难伺候啊。”他摇了摇头,换了个舒服姿势不再说话。
我回顾了一下我们之间的对话,自己确实有任性之处。想道个歉,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夜半从梦中惊醒,回顾噩梦却零碎的拼凑不起来,只剩一阵阵心悸。等冷汗落下,我惊愕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依偎在雷泽的臂弯里。我当即准备挪开,但怕动作太大惊醒他,便装着说了几声呓语,翻了个身滚到一边。
没多久,我听见身边传来身体翻动的声音,先是一只温热的大手,像哄孩子睡觉一般轻轻拍了拍我,而后他轻抬起我的头,又放在自己的背弯里,耳边响起呼吸般轻柔的声音,“没事,没事,有我呢……”
那一瞬,我胸口狠狠一酸,险些哭出声来,心里满满都是感动。我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有依靠的感觉了……
次日清晨,我跟在不停奉承的老鸨身后,将雷泽送到大门口。他回头深深看我一眼,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塞进老鸨手里,“我要去二层天界公干三日,我不在的时候还请照顾望月,别让她受委屈。”
“哎呦喂,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老鸨甩了一下手帕,夸张的说:“我对望月呀,真是捧在手心儿怕碎了,含在嘴里……”
“如此甚好。”雷泽微笑打断她,迈大步走出了不归居。
老鸨见我的视线还追着他的背影看,故意咳了一声,“我的花魁大人您还不赶紧躲起来?一会儿有人瞧见了叫您陪酒,我可没法护着你了。”
我看了一眼钱袋,“你跟他要钱了?”
老鸨拉开钱袋,往里看了看,脸上笑开一朵花,“要么说雷泽将军是熟客,人家自然懂这里面的规矩。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有钱。我这会儿倒是觉得他对你果然不一般。”
我对老鸨瞬息万变的猜测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给雷泽哥哥添了不少麻烦,心存愧疚。
百无聊赖的闲逛到天黑,我不敢再出现在大堂。这两天已经陆续有客人知道花魁换了人,吵着要一睹我的真容。都被老鸨三寸不烂之舌给挡了回去。
不过,我是个一闲下来就喜欢找事的人。实在是憋闷的紧,便央求关系好的下人给我找了套男装,我穿戴好了,也大模大样的混进大堂的客流中去。
这会儿,不归老鸨正拉着一位留着八字胡的官家老爷攀谈,我知道这势利眼的老鸨非达官贵人不理,便好奇的躲在柱子后面看着。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听说您升任了监军,是不是对我这儿的姑娘都瞧不上眼了?”老鸨满脸堆笑的调笑。监军被奉承的云里雾里,只顾一个劲的点头傻笑。我觉得无聊之极,刚准备回阁楼去,忽然发现这人身上带着一柄黑鞘的佩剑。定睛一看,正是雷泽哥哥的那柄!
也许是我动作太明显,那监军瞧见了我,面露喜色道:“这位翩翩少年,难道是楼里新开的项目?”
老鸨没想到这位大人有此癖好,也没想到我又出来惹事,正准备想辙敷衍过去。我却上前一步,主动行礼说:“奴家名叫望月,是新来的舞姬,对大人心生敬佩,想陪您喝一杯。”
“好好。”他美得像喝了蜜,忙不迭的答应。
我暗地撇嘴,谁想跟你喝酒,我是为了宝剑!
☆、第十一章 夺剑之舞
我问监军大人,我需不需要脱掉男装,换一身舞衣。他表示我这样子更好,他喜欢。现在仙人们的口味怎么都让人搞不懂了呢?
监军酒量差的惊人,酒过三巡,他已经面红耳赤,吵着要我跳舞助兴。老鸨瞪着死鱼眼睛看我,似在询问,你准备跳什么?
我朝她自信一笑,必然还是剑舞啊!
我先是狠狠夸赞了一番宝剑,监军听见什么宝剑配英雄的时候,终于开口自豪的说:“这剑原来……的主人倒是个英雄,不过……空有一身武艺却不懂生财之道,最后还不是为钱卖给了我?美人……我告诉你,是不是英雄要看结果,谁能最后拥有宝贝,才是真英雄!”
我心中一沉,立刻联想到雷泽给老鸨的钱袋,顿时明白一切。这一来,更坚定我要夺回宝剑的信念。遂甜笑着,求他借剑给我跳舞。
监军大人也是图个新鲜,想都没想便将剑扔给了我。想起雷泽哥哥双手托剑的样子,更觉得这剑在他手上真是暴殄天物。
今天不跳长相思,我示意乐师奏一首欢快的曲子。而我的动作也随着点子越来越犀利,闪着寒光的剑尖总在监军眼前晃,把他一张肥脸映得煞白。
最后,音乐停住,我拿剑指着他的鼻尖,笑道:“大人说,我与这宝剑配不配啊?”
他有二分兴奋、三分迷糊、四分害怕。这些情绪将他搅得头晕脑胀,莫名其妙的说:“配,很配!”
我笑盈盈收起宝剑,替他斟了一杯酒,递到嘴边,“那您愿不愿意,将宝剑送给我啊?”
烈酒下肚,他闭着眼点了点头,点着点着,头就砸到了桌子上。
我宝剑入鞘,扬眉对老鸨说:“找他的小厮把他送回家去吧!”老鸨抽着烟袋没吭声,倒是拿眼色打发下人去办了。
我正得意的拿着宝剑要离开,她忽然开口说:“你先别得意,这事完不了。”
我此时正满心欢喜,自然不理她,欢蹦乱跳的回了阁楼。
谁料想,第二天果然如她所言,这位监军大人酒醒以后,越想越觉得憋气,晚上又来不归居,点名要找我把宝剑拿回去。
老鸨这次没帮我挡着,而是直接将监军领到阁楼,我面前。我明白这是对我不听安排的教训,就像她当初,直接废了天香的花魁名头一样。
监军来的时候,我正取了剑在等他。见我如此主动,他反而脸红着不好意思开口。我抱着剑微微行礼道:“这剑本来就是大人之物,小女子纵使再喜爱,能拥有一夜,也心满意足了。”他面色一缓,刚要作答,我话锋一转又说:“只是我今夜还想再借此剑再舞一曲,不知大人能不能圆我的梦想。”
见我说到这份儿上,监军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应允。我指指房顶,“今天月色正浓,期望能在塔尖上为您表演。”监军怀疑的看了一眼老鸨,“我们……自然没问题,只是这些乐师上不去……”
“无需伴奏。”我挺胸抬头、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他盯着我的胸部面露色光,“望月姑娘自然也不会飞的,就让本大人抱你上去如何?”
我朝他一笑,将宝剑别在腰间,而后直接转身朝阁楼外跑去。就在他们以为我要跳楼,正在身后惊呼的一瞬间,我纵身一跃,反手勾住阁楼顶檐。
扭头回看他们,监军和老鸨同时伸出一只手,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我留下一个甜美微笑,开始荡秋千一样摆动起来,随着身体即将摆平,我及时松手,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阁楼顶上。
监军和老鸨慢慢飞出阁楼,见我稳当站立,这才松了一口气,齐齐站了上来。
监军拿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姑娘,真是冒险啊,哈哈。”我不理他笑声中的尴尬,也没告诉他,这种翻房顶乃是我的看家本领,只是淡淡将剑鞘扔在地上,拿白晃晃的剑尖指着他说:“雕虫小计何足挂齿,您还是欣赏我的舞姿吧!”
没有奏乐,我以铮铮剑音为伴奏;没有裙摆丝绦,我以一身男装舞得刚柔并济;我的脚沿着房檐跳转腾挪,玩足了心跳;我的剑光与月光融为一体,赚足了眼光。甚至走在花街柳巷的行人,都纷纷驻足为我惊叹叫好。
后来,老鸨将这阁楼改名为望月阁。
此乃后话,只说当日,我笑吟吟的将宝剑入鞘,递还给监军的时候,他却死活都不肯收下了。
当夜我搂着宝剑睡得很是香甜,满心期待泽哥哥回来见到此剑将会有多么惊喜。
次日,三日之期已到。泽哥哥在天黑之前就跑到阁楼找我。见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刚要上前邀功,谁知他劈头盖脸的训斥已经砸了下来,“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又出去接客了?现在外面都在疯传不归居来了新花魁!”
我本心是为了替他赢回宝剑,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顿感委屈,索性扭过身去不吭声。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养得起你?还是你自己不甘寂寞、自甘堕落?”他气哄哄的喊了两句,见我还是不吭声,情急之下,用力扳过我的肩膀,“你回答我啊!”
我转过身,早已经委屈的淌下两串泪珠,不过就是倔强的咬着嘴一句话都不说。他见我这样,神情由愤懑变为怜惜,轻轻一拽将我搂在怀里。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并哽咽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他摸着剑鞘,眼里隐有泪光,向我道歉,“一切都因为我太没本事了,才害得你……”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这么说,哥哥,我现在就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咱们要互相扶持着,肩并肩走下去!”
他听罢,紧紧的搂着我,过了许久才说:“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回家去住。”
我惊呼,“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带一个‘不归居’的姑娘回家啊?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罪犯?”
他表情凝重的摇摇头,“你不知在外面,你一夜之间已经成了街知巷闻的角色。我怕你再呆在这里会惹祸上身。”
我虽然觉得他有点太谨小慎微,但还是应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他的话就应验了……
☆、第十二章 冤家聚头
第二天早上,雷泽因惦念着回去为我腾一个落脚的地方,特别没睡懒觉,一早就爬起来。
昨夜听他说,到二层天界并没有找到迷蝶的事情后,我心情很是沉重,破天荒反而赖床不起。
雷泽安慰我,“我得知迷蝶已经离开了二层天界。我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查看第三层天界是否有线索,如果排除她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可能她已经回到半仙界去了。”
我喃喃说道:“若是如此,可能紫衣人也逃到半仙界,甚至魔界了。”想着刚燃起的希望又被狠狠踩灭,我不禁心情沮丧,提不起精神来。
雷泽很快穿戴整齐,他特意留下佩剑给我,说道:“此次去二层天界也不是全无收获。听说天帝最近忙于调兵遣将,似乎决定御驾亲征,讨伐魔尊呢!若真是如此,我便可主动请缨,前往半仙界驻守,届时找起人来就方便多了。”
一听见战争在即,我心情更加沉重。神魔大战的主战场必定又在半仙界,在仙人眼中半仙平民命如草芥,到时候一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我现在被除仙籍,加上认识了不少半仙朋友,所以格外关心起半仙的命运来。
雷泽见我脸上愁云满布,朝我温暖一笑,“妹妹不必为战事忧心,这本就是男子使命。你且尽快收拾好细软,我先为你安排一切,晚上再来接你。”
我乖乖点头。等他走后,我发现除了从玉场带来的几件衣服外,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属于我的东西。换上一袭朴素的纱裙,随意挽了个低调发髻便下了阁楼,准备跟老鸨道别。她一直忙得满天飞,我找不到机会跟她说话,只得先拐去跟几个平日关系不错的下人道了别。
等到日头快下山的时候,我实在等不下去。在大厅拉住老鸨,问:“雷泽将军可将我要出去的事情告诉你了?”她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回答:“说了说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只答应暂时让你出去几日。到时候他要不送你回来,别怪我报官再去缉拿你。”
我点点头,跟我料想的差不多。她叹了口气,略带惋惜的说:“本来指望借你昨天的风头好好推你一把,没想到你反而要躲起来。罢了罢了,我这花魁是该换人了,等你回来,若是还要争回来,就卖卖力气吧!”
我觉得这老鸨子虽然唯利是图,倒也算个痛快人,刚要谢她。却见她双眼一亮急忙朝门口迎去。
“哎呦,哪阵香风又把李大人吹来了?快请进,您今儿个可来得早啊。”她一边说着,一边使着眼色让我躲起来。我一见是这两天连着点我的监军李大人,气自是不打一处来。这老头子未免也太小气了吧,难道为了这柄宝剑非要纠缠我一辈子不成?”
当下,我决意将宝剑给了他,换一个清静。想到此,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将宝剑递给他,冷笑说道:“又见面了,李大人。看来这宝剑真真是您心爱之物,望月今天就将它物归原主。不过你与我缘分已尽,还请放小女子一马,别再纠缠了。”
监军大人被我一顿冷嘲热讽搞得很是尴尬,他没伸手接过宝剑,只是侧身,恭敬对身后的什么人说:“禀王爷,这位便是小的提到的望月姑娘。她的剑舞当下无人能及。”说着,他狠狠瞪我一眼,像是在说,“我捧你你还挤兑我,真不识好歹,哼!”
“望月……”一冷酷的声音传来,让我不觉浑身一颤。不敢相信的抬头望去,只见李监军身后闪出一身批黑色斗篷的男子,上半张脸被帽斗的阴影挡住,只露出一张形状美好、挂着冷酷微笑的唇。
我自然认得这嘴唇,只因我曾吻了那唇成百上千遍。
只因,他是靖澜。
见我呆若木鸡,老鸨好心替我解围,“哎呦,李大人有所不知,望月姑娘今天……”监军抬起手打断她的话,用不容驳回的官家腔调说:“老鸨。今天这位贵客,你可怠慢不得。”老鸨见黑衣人的气度衣着,已经猜出来头不小,更何况还有个监军在前服侍,两位身材彪悍的武将在后面充当保镖。
此时他一身凌厉霸道的仙气,更震得在场所有人都有想跪下去叩拜的冲动。
老鸨强定了定心神,搀着我的胳膊,将已经僵硬的我架向阁楼。我失魂落魄的认她摆布,千百个念头闪过脑海,没有一个能停下来撑住我。靖澜走过我的身边,侧头朝我轻蔑的闷哼一声。
这细微的声音传进耳朵犹如一声炸雷,我的心狂跳到了嗓子眼。他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在我眼中如一幅晕染的水墨画卷,慢慢向前延伸开去。周遭的一切全为留白,只有他或浓或淡占了世界全部的色彩,一步一步踩在我的心上,将我的心踩的又紧又痛,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我不敢想他会怎么看在这里的、这样的我。忽而觉得脸上一片湿冷,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泪流满面。
靖澜在李大人的带领下,径直朝阁楼走去。以往楼里的姑娘见到风姿不俗的仙家贵人们,都惯会使出媚功,眼波流动中勾引调笑一番。今天,她们只有望着靖澜呆若木鸡的份,谁也不敢露出轻浮之态。
一样的阁楼,暧昧的纱帘,魅惑的熏香,道不尽的香艳。靖澜站在顶层正中,慢慢转着身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好,很好。”他冷笑着将帽斗一摘到底,给了我利刃般的一瞥,而后潇洒的转身,朝着唯一的主座坐下去。
老鸨被靖澜的华贵容颜惊艳到了,愣了半晌才悄悄拍拍我的手,眼神里写着担心,却不得不松开我,一个人贴墙站着去了。
靖澜随意的伸出手,指向我,“你不是舞姬么?跳一曲吧。”声音里的轻蔑和愠怒丝毫不加掩饰。
我双手紧紧交握在身体前,不敢动也不敢吭声。我见过靖澜的冷酷,也见过他的手段。只要他想,即便是冒着要与北天王为敌的险,也要拿天雷劈慕辰以作惩戒!
何况一个小小的,没有父王可依靠,也被别的女人取代了位置的我?
“跳啊!”他提高了声音,那是混合着愤怒与极端失望的声音。
我想起在玉山小院,见到他与别的女人缠绵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悲愤交加,竟然壮着胆子,仰头勇敢的跟他对视,并用我全身的力量说了一声:“不!”
☆、第十三章 香消玉殒
靖澜听到我的回答,明显的一怔。他长剑一般的浓眉微微蹙起,一双明眸带着犀利的探寻目光,在我脸上刮来刮去。
“不?”他那眼角瞥了监军一眼,“你这望月花魁,是徒有虚名,还是不肯赏脸啊?”
我垂下眼,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我可以被所有人当做舞女,唯一不想被他这样看待。
监军在旁边出了一头冷汗,连忙朝他行礼道:“禀,陛……王爷。臣下有幸欣赏望月剑舞两次,臣下可担保,望月姑娘色艺双绝,绝非徒有虚名!”
“色艺双绝……”靖澜上身向前探着,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黑豹,他冷笑了两声,对我说:“看来你是找到自己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