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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里是我们相遇的地点,他若是想要找我,一定会去的。”我分析的头头是道。靖澜打量着我,“你说不能穿白色,那你这一身算什么?”我一身银白雪锦混着金丝,正是我跟恩公初见的那一身。
“这样才能显出我的特别来啊!”
“那你说我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也上下打量他,“不能穿白色,也不能穿紫色。蓝色是守辙,红色是慕辰……我看你就穿绿色好啦!”
看我满脸坏笑,他竟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这么玉树临风,想必绿色的衣服也会很合适。不过在下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带绿色的衣服,只得向岳父大人求借一套了。对了,为了更加配的上你,是不是还得戴一顶同样颜色的帽子才行啊?”
……不得不承认,他这打击报复的脑筋转的还挺快。我只能求饶,并表示他爱穿什么就穿什么。
靖澜走了半个时辰,有小厮通报说“姑爷已备好马在门口等”。我一边想着爹果然向着靖澜,这么轻易的就答应我再去娱乐场所,一边向门口跑去。
远远地,看见一袭黑色的影子站在青冥旁边。我眯起眼睛,见他黑色长发以金色发冠高高束起,身着黑色夜锦长衫,边角闪耀着点点星光;腰间一条暗金色宽腰带,两边对称缀着两条手指宽的金丝带;外面再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薄雾外衫……果然人靠衣装,他这一身显得贵气十足,看起来甚是养眼。
我不由得长大了嘴,“知道的以为你是去醉仙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觐见天帝伯伯呢。”
他冲我眨了一下眼,“为夫这下也算是配得上你了吧?”他低头看看闪耀的裙摆,“没想到岳父大人曾经也是跟我差不多的身材啊……”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免多看了两眼,“说实话,自打我记事起,我爹就一直是那副样子了。”我吹鼓了脸颊学给他看,他竟然也非常符合衣着、文雅的笑了起来,看得我都有点难以相信。一瞬间,还以为他是另一个人。
骑着青冥直奔醉仙宫二层。钻进这座富丽堂皇的高塔,穿梭在拥攘的客流中寻找恩公的足迹。我的视线从身边经过的每一位客人身上扫过,他们都回以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喂,你别光坐着,帮我找哇!”我眼睛发酸,心里也着急。此时,不由得怀念起守辙来,若是他在身边,一定不问缘由,哪怕是刀山油锅也会陪我去的。
可眼前这位懒洋洋的贱男贵公子,正左一杯琼浆,右一口仙果的独自享福着,“我怎么帮你,我又没见过他。”
呃,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我累着,他歇着,还是叫我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瞥向贱男,见他凑近一个小丫鬟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小丫鬟美滋滋的走了。
我跺着脚走到他近前,“哼,你说帮我找人分明就是假公济私,我看,你是专门来这里寻花问柳的。”
“怎么,吃醋了?嗯?”他最后一个音又浑厚,又带着无尽的魅惑,加上轻挑起的眉和眼角的笑意,真叫人看了心慌意乱。我装作厌烦的转过身去,看见飞速跑来的宫掌柜。
这干瘦老人照样穿了件浮华的肥袍,来到我俩近前,先是朝我行了个礼,“南三公主许久不见,小老儿真想您想得慌。不知您叫我有何差遣?”
“我叫你?”我回头扫了靖澜一眼,他抬抬下巴,“宫掌柜是在下找来的。你既要打听个人,何不直接问掌柜的。眼生眼熟的,他岂不是了如指掌?”
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心里虽然敬佩他脑筋活络,面上却摆出一副“你多管闲事”的表情,直接问宫掌柜道,“我正在找一个人。”
宫掌柜眼睛转了两转,“莫不是一位,紫衣俊俏少年?身上还有浓重香柏气息的?”
“对对!”我惊呼起来,“宫掌柜,我一直以为你是混上仙位的,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看透别人想法的本领!我真是小看了你。”
宫掌柜被我一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靖澜在我身后阴阳怪气的嘟囔,“你可真会说话……”
“咳咳。”宫掌柜不愧是商界老油条,他迅速恢复常态,继续谦恭的说:“公主说笑了,老夫并无这类本领。只是前两天也有别人向我打听过这位紫衣人的下落,老夫这才记起确实见过这样一位客人。而且,那紫衣人还向小老儿打听过什么女子。听起来倒是有点像公主您啊。”
“那他人呢?”我急得直跺脚。恩公,恩公!你竟然真的来找我了!
宫掌柜耸耸肩,“走啦,就那么一次,以后再也没来过。醉仙宫又不是客栈,客人来去的,很正常。”
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仿佛,被这个世界甩出去很远。走出醉仙宫,这条线索就断了。如果他此生再不踏进醉仙楼,那我又有什么法子找到他?
宫掌柜见我伤心欲绝的样子,眼睛溜溜一转,看向靖澜,“不过……打听紫衣人的那位,今天也在醉仙宫里,要不我带您二位去见见?”
靖澜轻扬眉毛,“还要我们亲自过去?好大的排场。”
宫掌柜咽口唾沫,“嘿嘿,是北王府的王子和公主,小老儿还求您二位行个方便。”
☆、第十八章 狂出一口气
听见慕星的名号我脑袋顿时大了两圈。一个多月前我和她夫君共舞的事还历历在目,从满城的风言风语就可看得出,她一定恨我恨得入骨。
靖澜见我踌躇,便从我左肩上伸过头来问:“奇了。我听说北二王子正是你的密友之一,见他难道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唔……”我嫌恶的白他一眼,向右扭头。虽然慕辰极可能知道恩公的下落,但我的脚仍然拒绝迈步。靖澜又把脸从我右肩上伸过来,“哦,我明白了。在下也听到了关于‘大闹婚宴’的传闻,想必你是怕见慕星公主吧。”
他装出极富男子魅力的声音,大笑两声。同时脑袋一甩,长长发束扬起,双臂环抱胸前,摆出一副极其耍酷的姿势,“娘子的事就是为夫的事,你且在这里休息,让我去会会慕辰!”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楼上楼下传来无数花痴女仙的尖叫,转瞬间,潮水一样的女人将他团团围住。他竟在大庭广众下,丝毫不觉难为情的屹立不动,我真服了他。
不过,要这不着调的人去找北天王家那对活宝兄妹,估么准会大吵起来。想到此,虽然为难,还是我亲自走一遭吧。
偷偷塞给宫掌柜一颗明珠,嘱咐他帮我拖住靖澜,之后,便转身直奔慕辰固定的包间。
离门还差几步,就听见哀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我知道这声音属于,名动一时的歌姬——迷蝶。不同于上次清越悠扬的调子,这次她唱得很是伤感。
“……风卷残花落,才觉情凉薄。昔日神仙侣,难逃光阴……”
“够了!”歌声戛然而止,连门外的我也吓了一跳,只听另一趾高气昂的女声说:“客人来这饮酒寻欢,你非要唱这样丧气的调子!你说,你是不是存心的?”
迷蝶声音如水平静,“迷蝶唱歌从来只凭心情,这位客官若不爱听,迷蝶就此告退。”
“大胆!放肆!小小歌姬还敢口出狂言,你去叫掌柜的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管教你!”慕星嗓子越扯越高,迷蝶则完全没了声。
我觉得有必要为迷蝶解围,把心一横推门进去。
照例身穿红袍的慕辰正一脸尴尬的坐在蒲团上,还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调解道:“妹妹,你且消消气,咱们平时听惯了风和日丽的,偶尔换个口味岂不更好?”
照例一身朴素容妆的迷蝶,抱着琵琶站在门边。看见我,露出和善的微笑。
最让我吃惊的是慕星。平日里大门不出的名门公主,想必是第一次来娱乐场所,自以为要浓妆艳抹穿金戴银,结果把自己打扮的像是这醉仙宫里的头牌。幸亏他们是从二层直接进来的,倘若从一层正门走,还真不好分清楚哪是慕星,哪个又是醉仙楼门口的大花瓶呢!
我抿抿嘴,忍住没笑。对这两位拱拱手,算是行礼了。慕辰看见我,眼里闪着“我可想死你”的光芒,连拍他身边空着的蒲团让我坐过去。
慕星则拧着她的细眉,把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后哼了一声,打开扇子挡住了半张脸。
“小三,过来坐啊!咱们一起听迷蝶仙姬的新曲子。”慕辰见我不动,主动上来拉我,“好久没见你出来,一定在家憋坏了吧?”
慕星听见这句话,突然拿扇子一砸茶几,“哥哥!我第一次来,也没见你对我这么殷勤,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哥!”
我冷眼看着,果然,北天王家正如传闻所说,阴盛阳衰,府里掌权的也是王妃。也难怪,王妃家族历史悠久,她姐姐是刚消逝为虚无的天后。
慕辰尴尬的朝她摆摆手,“慕星,你小点声。再叫下去,整个天界都知道你来醉仙宫了。”
慕星撅撅嘴,突然笑道:“我原来当醉仙宫是什么好去处。守辙来,哥哥也来。没想到只是个又脏又臭,又吵又闹的地方。吃的二流,喝的三流,唱歌的更是末流!哼!”
迷蝶眉头一蹙,微微行礼,转身就要出去。
慕星又一拍桌子,“我让你走了吗?你是我们出钱叫来唱歌的,别以为嚎两声就能敷衍了事。”
我想,慕星这无名火气多半是朝着我来的。只是连累了无辜的迷蝶,叫我有些不落忍,是以,小声对慕辰说:“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你且随我出来下。”
不知慕星耳朵为什么那么尖,慕辰还未回答,她抢先奚落道:“哈,你勾搭我相公未果,这又来勾搭我哥哥?”
“勾搭”这个词像木锥扎进了太阳穴,我强忍下怒意,心说:“本大仙要真是勾搭,你现在还是老姑娘呢。”
不过,我的目的是问出恩公下落就走,所以没回嘴,拉起慕辰袖子往外走。
见我没搭理她,慕星感到自己被忽视,气的跳了起来。她与大多数仙女一样,修习的是灵气仙法,但因师从天界第一的混元仙祖,所以法术霸道凌厉,极难对付。转瞬间,满桌子的仙果皆悬浮于半空中,随时待命向我们砸来。
慕辰怕我受伤,张着手臂挡在我身前,红着脸呵斥慕星,“你,你,你收敛一点!”
慕星长发竖起,再次挑衅,“好啊,你个母夜叉,竟敢拿我哥当挡箭牌?”
“母夜叉?!”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拿这形容我,盛怒之余,我不甘示弱的把慕辰推到一边,顺手掰下一块门板挡在身前,“谁稀罕用他?女魔头!”
平日万分金贵的慕星,怎受得了如此称呼?她呆了一呆,片刻仙气暴涨,空中鲜果各个从中心爆裂,在散架之前又迅速凝结,终于形成个个刺球,“你,你竟然敢这么说我,你受死吧!”
她尖叫着驱动这些刺球朝我飞来,我急忙将迷蝶护在身后。接连不断的撞击,使得门板几乎变形,我大喝一声,将门板丢向慕星,同时抱着迷蝶逃到走廊上。
不知谁大喊一声“打架啦”!成百上千的客人从八方包间涌出,将走廊堵个水泄不通。我把迷蝶安顿好,伸手掰下一段栏杆持在手里,准备接招。
慕星果然气冲脑门,不顾脸面扑了出来,再次将酒壶里的玉液琼浆凝结成数个冰锥,要向我扎来。
我两人僵持不下,谁也没有胜的把握。正这时一声清朗男音从人群中传来,“住手!”话音刚落,一条黑色的影子自空中盘旋而下,脚尖点在我拿的木棒上。衣衫飘落,锦带飞扬,真是得道上仙的做派。可惜任这张写满正义的脸,也无法磨灭我对他的恶劣印象。
靖澜优雅飘落在地,拈花般将空中冰锥一一拂落,绕着慕星走了半圈,突然恭敬作揖,并夸赞道:“小生以前不知仙姿卓绝是何形象,今日得见仙子,终于茅塞顿开。”
慕星看着他,嘴也忘了合上。听完这句话,她似乎又意识到自己是高贵的仙女,重新笔挺的站着,配上凌乱的发髻,显得很是滑稽。
靖澜接着又夸张的拿扇子敲着手心说:“你容貌倾世,气质无双。害得我忍不住要询问您的芳名……”
慕星摆着不可一世的神情,刚要回答。突然靖澜话锋一转,“……和标价几何?”
整个醉仙宫爆发出震天的笑声,慕星气得浑身上下都抖了起来。
靖澜假装不知情的搂着我的肩膀道:“怎么?难道这位仙子不是醉仙宫的头牌么?”人们都止住了笑声,好奇的盯着慕星。
我看她脸红得几乎要滴血的样子,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舒坦。
慕辰怒视靖澜,刚要为妹妹辩解,“这位是我……”“不许说!”慕星大吼一声,咬着嘴唇顿了一顿,“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给我等着!”说罢,她拎着裙子头也不回的逃出了醉仙宫。看见她眼泪几乎撑破眼眶的一幕,我还有点于心不忍。可前尘往事一回顾,又觉得她是自取其辱。
慕辰好歹是个哥哥,指着靖澜喝问:“你是哪里来登徒浪子,竟敢大放厥词?还有,放开小三!”
靖澜冷冷一笑,反而把我楼的更紧了点,“看看谁在大放厥词。小三是你叫的吗?这是我娘子!”
☆、第十九章 不闯祸就难受
靖澜一个人骑着青冥,英姿勃发的走在大路正中。年轻仙女们一边假装害羞的拿扇子手绢遮住脸,一边又盯着他往死里看。
比起来,我跟慕辰更像是他的小跟班。
“你怎么会到醉仙宫来找我的恩公?”我的发髻在刚才的激斗中乱成了一团茅草,两缕散乱的发丝糊在脸上。我从来没自己梳过发髻,现在不得已只有举高了手,自己笨拙的拆起发髻来。
“那次你不是让我查婚礼的来客吗?我查了几遍也没头绪,还是守辙告诉我你是在醉仙宫遇见的恩公,所以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慕辰虽然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我的话,眼神却一直锁定在靖澜身上,“话说回来,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啊?他不会真的是你的夫君吧。”
我长叹一声,把这些天我被靖澜折磨的事情说了一遍,慕辰也听得直了眼,久久才说:“我一直以为我就算整人高手了,听你说完他的事迹,我简直都要给自己脑门贴上‘正人君子’了!”
我摊摊手,头发又散落下来。面对这样一个蒸不熟、煮不烂、说不赢、打不过、气不死的对手,唯有认输。
慕辰苦着脸看了我一眼,“小三,这不像你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只把爹来怕’。这回,又多怕了个他。”
说道“他”这个字。慕辰突然赌气似的的跺了跺脚,“假如,也许,我是说没准,可能……”
我正重新将头发卷成一个团子,用发簪插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脸红得要喷火似的,“要是,我想办法让你不嫁给他,你愿意吗?”
“当然了!”我一把拍上他的后背,“你要做的就是赶紧给我找到恩公的下落,让这贱男滚蛋。”
慕辰的小身子板被我拍得一个趔趄向前紧走了两步,回过头,有些仓惶的看着我,嘴张了两下,最终泄了气似的说:“这……好吧。实际上,我问了几个边界关卡的将士,倒是听说有一个紫衣的俊俏半仙。只不过,他前几日离开了二层天,再也没回来过。”
离开?
我呆在原地,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噩梦难道要变成真实了吗?
抬起眼,看着高坐在青冥背上的身影。还有一个月,那就是我的夫君。是打不过,气不死的夫君,是专以欺负我为乐的夫君……我,几乎都能看见自己以泪洗面的样子。
路两旁仙女们的莺声笑语忽然变得尖利,华丽的仙家建筑也不断的拉伸扭曲,仿佛化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大笼子,要将我死死困住,还要供那些不待见我的仙女们欣赏。
“小爱,小爱。”慕辰见我眼神发直,便拿手在我眼前甩了甩,“没事吧?”
我木然摇头,“慕辰。我没事,只是想起来守辙成婚前的某天,我们也是骑马走在这条路上。一起回忆了咱们小时候的光景,真是感慨万千。”
慕辰细细品了一下我的话,忽而面露惧色,“小爱,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靖澜骑着青冥兜回来,“娘子,你们叙旧也说得够多的了。咱们回府去吧。”我顺从的点点头,跟慕辰道了别,被靖澜拉到马背上。
慕辰拽住青冥的缰绳,大声道:“小爱,你记得,万事还有我呢!”
靖澜皮笑肉不笑的一抖缰绳,把他的手弹开,“以后就不劳北二王子费心了,小爱有我呢。”
青冥在地上憋得久了,一得到指示,立刻踏云而上,驰骋起来。我没在意靖澜在不停的说些什么,只是紧紧抓住漆黑的脑海里的那一丝光亮。
那并不是什么具体的想法,然而我却越来越清晰的知道,我“不”想要什么生活。
整个晚饭,我似乎分成了两个自己,一个在敷衍父王和靖澜,另一个在向内心的光芒奔跑。
夜晚,躺在熟悉的床上,我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大声。
“嗵,嗵,嗵,嗵……”黑暗中的那一半自己越跑越快,马上就要抓住那一丝光明了!脑子里响起无数嘈杂的声音,“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娶你。”
“从今以后,咱们就要一直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