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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向来处-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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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没有把重心放在襄阳,此番舍弃也并不可惜,况且走的人并不多,留下的也都是会一直忠心跟随之人。待安排好种种琐事,又要与回乡之人一一告别,有空闲已经是第二日正午。谁知此时突然来人通知他收好行囊后,立刻前去王宫。

杨康一向备好轻装出行的简单行囊,并不需多加准备,待赶到阿剌海的王宫时,只见一片忙乱,处处都是信使穿梭,几十名马夫牵着马飞奔,紧急之下又井然有序,似乎在准备出行的仪仗。

片刻后,只见华筝与阿剌海姐妹两人都换好骑装,急匆匆从殿前台阶走下,待见到杨康时,华筝大声道,“快,我们启程去和林!我阿妈病了!”

情况紧急,无人多言,连马车都被嫌弃缓慢,弃而不用。所有人轻装骑马出发,两位公主养尊处优多年,骑术也并未生疏,带着卫兵在驿路上风驰电掣般纵马而行,中间几次换乘骏马时都未曾停歇,只趁上下马的间隙饮了几口奶酒,其余人等自然也要如此跟随,天黑后点起火把趁夜而行,子夜前便赶到哈拉和林。

成吉思汗的原配正妻蒲儿帖皇后的帐子灯火通明,华筝和阿剌海下马后就跌跌撞撞走向其中,杨康随在其后,其余人等都留在帐外。一进之后,两人扑在床榻前,周围被许多人围住,只听见隐隐的哭声传来。

蒲儿帖与铁木真少年时成婚,她比铁木真还要大一岁,如今儿孙满堂的她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高寿,而她年轻时受过的种种风霜苦楚,终于在年迈的躯体上显露无遗,这一病倒下,就如同山岳倾颓一般。过了许久,才见华筝从塌前起身,回到笔案前,准备写药方。

华筝原本就不怎么会用毛笔写字,此时双手更是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最终还是将药方口述出来,杨康誊写下来交给医官。一剂汤药喂下去后,蒲儿帖终于睁开眼,似乎精神好了些,向周围的儿女们伸出一只苍老干枯的手。

她亲生的四个儿子和五个女儿里,此时只有窝阔台,阿剌海还有华筝几个离得近的赶来了,其余围绕在身边的都是其他庶出的子女,还有一些孙辈的小孩。她用浑浊的老眼环视了周围,对窝阔台道,“你的哥哥弟弟呢?”

窝阔台握着母亲的手说,“信使已经骑着最快的骏马,赶去了他们的封国。”

蒲儿帖勉强地微笑了一下,“不必了,来不及的。”窝阔台道,“阿妈您放心,华筝在这儿,她会治好你的。”蒲儿帖动了动,似乎想摇头,“我的好孩子,我知道的,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啊。”她伸出手,示意旁人将她扶起来,这样坐在榻边的窝阔台就比她的视线还要低,她低头看着他,“我的儿子啊,还记得诃额仑祖母曾经对你父汗和他的兄弟们讲过的故事么?”

窝阔台点点头,“我记得,父汗将合撒儿捆绑起来问罪,诃额仑祖母教导了他,爱护兄弟要像爱护自己的手指,只有手指健全,团结一致,才能握紧拳头,才能拉弓射箭。”

“我的儿子,阿妈要你记住祖母的教导,记住我的教导,要遵守父汗的嘱托,约束自己,珍惜忠诚的勇士和贤能之人,爱护你的兄弟姐妹。你能做到么?”

窝阔台点头应下,蒲儿帖又对阿剌海说道,“我所有的孩子里,最优秀的就是你,最命苦的也是你。”阿剌海卸下了她在她的人民面前的坚定与雍容,泪如雨下,把头靠在阿妈怀里,同母的几个兄弟姐妹中,唯有她承受了三次丧夫之痛,生下的孩子也全部夭折,蒲儿帖用尽力气抚了抚阿剌海的头发,“可是最让我放心的也是你,我的好孩子,你可以照顾好你的家和你的国,你永远不会让阿妈阿爸失望。”

“华筝,对不住了,阿妈不能送你出嫁了。”华筝一直红着眼眶听,听了这句话后泪水才夺眶而出,她狠狠地把泪擦掉后说,“阿妈不许骗我,您肯定能来。”

蒲儿帖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嘴里反反复复地呢喃着两个音节,杨康听不太懂,只知道那是蒙语里称呼家里最小的孩子的词语,满是亲昵爱护疼爱之意,〃你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啊。〃

又低低地唤了好几声后,她又问,“古列坚呢?”

杨康明白这是叫他,这才走上前去,只听蒲儿帖说道,“她是我最疼爱最担心的小女儿,我这就将她交给你了。她从小最聪明乖巧,但也最脾气固执,请你一定要好好地爱护她……”

“蒙古人不需要守孝,出殡之后,你们就赶紧成婚,不要再耽误了。”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第一更!

第94章 同室操戈

蒲儿帖当日夜里寿终正寝。她要女儿不要因此耽搁婚事;而蒙古也确实没有守孝之说,守灵七日后,便用马车将死者的尸身带到人迹罕至的荒原上;待死者从颠簸中落地;就决定了下葬的地点;就地挖坑深葬后,驱赶马群将下葬之处的土地踏平,来年长了新草后,就再也找不到坟冢所在了。蒲儿帖和铁木真葬在了同一片草原上;确切的地点只有家族嫡系的人才能知道;其余人只见到一列车队绝尘而去,不知所踪。

蒲儿帖的葬礼是黄金家族几年来第一次齐聚;除了扯扯亦坚身体不好又路途遥远,没有前来之外,还有术赤的次子拔都代替过世的父亲术赤来此。上一次的聚集是成吉思汗去世后的忽里台大会,所有的子女、亲族、立有功勋的将领能臣,全都要聚集在一起决定大汗的继任者。蒲儿帖的葬礼结束后,则需要决定如何处理蒲儿帖皇后的封地,她的家乡——克鲁伦河沿岸的土地都是属于她的私产,是该留给继任了大汗的窝阔台,还是她的小儿子托雷。

作为蒲儿帖临死前认定的“古列坚”,也就是所谓的驸马,杨康参与了蒲儿帖葬礼以及之后的蒙古王公大会。虽说华筝第一天差点哭得昏阙过去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可以正常的行走起居,但依旧食欲很差,精神也时常恍惚,需要他寸步不离的陪伴。两人并排坐在位置上,于其他铁木真嫡出的子女们坐在一起,在众人商议蒲儿帖土地的归属时,华筝一直一言不发,经过长时间的激烈争论后,托雷按照蒙古幼子继承制的惯例获得了那片土地。

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华筝的婚事。

窝阔台的妻子脱列哥那是最为反对此事的,作为大汗的正妻,她此时已经被称为大哈敦,以她的印章发下的诏书对军事以外的诸多事务都有决定权。作为一个手握权力并迷醉于权力的人,脱列哥那对于无法包揽的事情都有极强的执念,由于各小国向公主求婚的请求都是她处理的,多次被拒绝已经让她十分恼火。只听她说道,“公主们的婚事一向都是、也应该由大汗来决定。”

华筝毫不客气地针锋相对,“父汗给我安排过两次婚事,还没来得及安排第三次,不过他的遗言你不会不记得吧,哦对,你当时并不在场。”

脱列哥那面上略有不快,看向自己的丈夫,窝阔台劝道,“阿妈死前,支持了这桩婚事,你不必再计较了。”见丈夫不支持自己,脱列哥那更为不满,“南方的土地谁都想要,就凭父汗一句话便给了她?她能领兵还是打仗,能占下来一寸土地吗?”

“阿萨辛的堡垒并不比一个国家的都城更容易攻破,山中老人的刺客们也并不比武装的军队更容易对付,根据之前的协定,今后我同样有权利要求你们的兵力和协助。至于南方的土地,”华筝冷冷地说道,“你担心得未免太多了,那片土地现在还有着自己的主人,还没彻底向我们臣服。”

“他们不是求和纳贡了吗?你想完成父汗的遗命,为什么不去和亲?莫非是嫌弃那里的皇帝是老头子,不愿意?”脱列哥那说罢瞟了一眼杨康,眼角眉梢所隐含的讽刺任谁都看得出来。华筝握住杨康的手让他不要多言,杨康回了一个眼神请她放心,这时候不是他所该冲动说话的场合,况且他听懂众人交谈还尚可,让他用蒙语跟人辩论却有些勉为其难。只听华筝冷笑道,“那好,你可以去发诏书给那里的皇帝,问他愿不愿意娶一个番邦女子,作为正室的同时,让她的孩子成为继承人,让她拥有三嫂嫂你一样的权力,可以下发诏书,任免官员,制定政策。”

脱列哥那旁边一个带着穆斯林式头巾的女子俯身在她耳边,那女子叫法蒂玛,一个波斯贵族的女儿,已经成了大汗妻子的亲信和左右手,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脱列哥那听后便沉默了,并没有继续反驳。

这时术赤的继承人拔都开口道,“祖母都已经赞同了的,还有什么可吵的,赶紧决定了让我回去。”他是少有的完全不关心家族事务的子嗣,术赤的封地最为偏远,在里海以北的钦察故地,接壤俄罗斯波兰等公国,因而他屡怀怨怼,不听号令。等术赤去世后,拔都继承了他的封地后,同样不喜与家族中的其他人亲近。

托雷也表示赞同,“阿妈同意的事情,难道要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推翻吗?”

窝阔台用被烈酒晕染上红丝的眼睛环视四周,看了看自己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妻子,又看了看还未置一词但显然支持自己妹妹的阿剌海,一拍桌子做了决断,“这件事就不需再议了,今天到此为止。”

华筝轻轻的舒了口气,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才慢慢起身,问道,“是不是很煎熬?”杨康扶着她的手,微笑道,“不算什么,就当看伦理剧了。”

“幸好封地之间离得都很远,以后除非大汗去世,就再也不需要来这里唾沫横飞地互相扯皮了。”华筝叹了口气,语气十分忧伤,“我在想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很穷困,也不是每天每时都在一起,要去放牧,要去打猎,有时候遇见战乱和敌人,还会分散开来。可是每次等到大家能够聚集在一起,都觉得像过节一样,有时候开荤吃一些狍子黄羊,有时候也忍痛杀一头牛羊,烧水煮肉的时候,大家围着锅又唱又跳。那时候经常挨饿,有时候肉不够分,几个哥哥总会让我们先吃饱,自己啃骨头。那时候只要跟家人分开,就要向腾格里祈祷,希望能快点让我们重聚。可是现在……”

她悲哀地摇了摇头,“现在的聚会,只剩下猜疑、贪婪还有厌恶了。现在分开的时候,只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情,把我们强制召集起来关在一个屋子里,互相指责,互相争夺,互相憎恨。”

“你说,当为人父母时,看见自己的子女互相憎恨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杨康心生感慨,“我也见过许多高官贵人,但凡大户人家,都难免这样。能争夺的多了,再牢固的亲情也会被腐蚀,更何况争的是天下。”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的正确,几日后就传来了托雷重病的消息,他喝下了萨满为窝阔台取出邪祟的神水,之后就一病不起。托雷的妻子唆鲁禾帖尼在发现丈夫的不对后,请来的巫医都一筹莫展,她派人请华筝前去,等她赶到时托雷已经奄奄一息,卧床不起。华筝看见托雷的脸色和浮肿的四肢,翻看眼皮还有口唇之后便沉默了。

唆鲁禾帖尼见她也不把脉,只呆坐看着托雷,声音颤抖地问道,“是没有办法了吗?”

华筝摇摇头,看着唆鲁禾帖尼的脸,“用尽全力,也许能延长一两个时辰,可那样对哥哥来说也是徒增痛苦。”唆鲁禾帖尼听了面色灰败,随即又显出怒气,“那是什么原因!是不是那碗水?”

“四嫂嫂,你是请我来治病的,还是请我来断案的。”华筝低声道,“我只知道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但是在哪里,是什么,我都判别不出来。”

唆鲁禾帖尼红着眼眶咬着牙齿,将华筝送出来,随后自己回身去照顾自己的丈夫。而账外,杨康与华筝一出来就见到四个男孩在外守候,最大的看上去已有十三四岁,最小的才四五岁。他们是唆鲁禾帖尼所生的嫡子,在阿妈没有允许的时候,他们还不能进去探望父亲,只见几个孩子都面色十分焦虑惶恐,在帐子外不耐地踱步。华筝挨个叫了他们的名字,“蒙哥,忽必烈,阿里不哥,旭烈兀。”

听见“忽必烈”三字,杨康眼皮一跳,这个远比他的几位兄弟更令后世耳熟能详的人,不但是鼎鼎有名的历史人物,同时也算是神雕的剧情人物,曾雇佣了金轮法王等武林高手,又兵临城下,同郭靖黄蓉在襄阳对峙。而华筝和他们说了会儿话,安抚几番,随后离开了帐子,待两人走远时,华筝突然说道,“呕吐、腹绞痛、呕血、肾衰竭,眼睛有刺激发炎。很像是重金属盐中毒。”

“剂量很大?”杨康知道精制过的可以溶解的重金属盐,无论溶于水还是掺入食物,都能容易远远超过致死量,即使在现代,如果救治不及时也会轻则瘫痪,重则死亡。华筝点头叹道,“是啊,剂量很大,即使第一时间也救不得,偏偏又死的不会太快。这就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她似乎站不住了,抱着膝盖蹲下,将嚎啕压抑成了颤栗的抽泣,“这就是我的哥哥,他刚刚才答应过阿妈,要像对待自己的手和脚一样,对待自己的兄弟们,他刚刚才答应过,就可以这么快地说话不算数。我的小哥哥,对我最好的小哥哥就只能这么痛苦地死去,而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也一样,我发了誓,却从来没在心里当成一回事。”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当初我以我的母亲,以我的家人起誓不跟你在一起,刚刚违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说是不是报应?”

第95章 负尽恶名

“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当初我以我的母亲;以我的家人起誓不跟你在一起,刚刚违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说是不是报应,”

杨康蹲□,轻轻抱住她的肩膀,“不管什么因果报应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是必然还是偶然;是因果还是宿命。可如果是;你会后悔么;”

这不仅仅是迷信,如果连时空变换夺舍还魂之事都能存在;那么谁还能对因果报应、轮回宿命等怪力乱神之事嗤之以鼻,谁又能对冥冥天意将信将疑?

华筝停住哽咽,只余泪痕,她低头呆呆看着地上的绒毯,用金线织出的柔和曲线,组合成云朵、莲花等吉祥图案,上面有不知名的神女摆出妖娆的舞姿。

“这是第三次……”杨康拿汗巾替她擦干泪痕,又扶起她坐回座上,一面慢慢回忆,一面说道,“第一次是发现小意为了向黄药师请罪,断了双腿,第二次是去终南山时,你打算要暂时和我分开。你哭的原因,都是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或者将要被你辜负的时候。而当你自己受伤的时候,哪怕痛得晕死过去,哪怕知道死期将近,也不会掉一滴泪。”

“而以后的路上,还会有各种不愿不忍看到的局面出现,会有人背叛,会有人受伤,会有人死,甚至有可能会千夫所指众叛亲离。那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仔细算起来都可能是因为你做下的事情,因为你曾经的选择,那么你会后悔吗?”

“会后悔么……”华筝反问道,“那你会后悔吗?梅超风,还有完颜洪烈?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不去责怪自己,没能救得了他们?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去往蒙古,如果带我去学武功学下毒,你女师父也不会死,你本来可以在让她得到黄药师的原谅,让她不被欧阳锋害死。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帮你娘跟杨铁心逃走,你养父也不会孤身一人四处奔波地寻找她,最后一个人在西域死得那么悲凉。”

“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既然选择了恣意虐杀,就总有人会来报仇;既然选择了为一己私欲而强取豪夺,就总有一天要得而复失。”杨康沉声道,“就好像,你父亲既然选了争霸天下,就给子女留下了无穷无尽的争端龃龉;你小哥哥当年放弃了本属于他这个幼子的汗位,就要一辈子面对着哥哥的提防暗算;你三哥既然对权势心生贪念,甚至都不需要亲自授意,就会有人替他剪除威胁。”

华筝怔怔地抬头,迷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不需要亲自授意,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政治中真相有时会深藏迷雾里,有时却赤/裸/裸得就如同一眼看去的那个样子,太纠结于真相如何,只会让自己痛苦。”

“那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么?”她自嘲地一笑,“我有时候觉得,其实还是你最狠,你从来没把这个世界里的人当做人看,不会为了他们笑,不会为了他们哭,不会为了他们担忧,不会为了他们而怨愤。”

“你怎么知道不会?非要像你一样哭成鼻涕包才算么?”华筝横了他一眼,俯身到手边的镜台一照,“嘶”地倒吸一口气,立刻唤了侍女来打水净脸,好洗去泪痕。她皮肤向来白净,不爱涂脂粉,此次接连大丧打击,加之眼睛红肿,神情憔悴,显得面色越发苍白,杨康便道,“上点胭脂吧。”

“你不是也不喜欢人涂脂抹粉的?”

“上次我们一起做的胭脂呢?”

“早就用完了!”

“这么不珍惜啊。”

“什么叫不珍惜,纯天然的保质期很短的好么?不用就坏掉了才叫浪费呢好不好!”

你来我往地斗嘴几句后,华筝慢慢从悲痛中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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