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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听着不觉恼怒起来,即便我能理解他们对那个叫做“桃笙”之人的一片赤诚之心,但也不能如此污蔑我大师兄啊我大师兄不就是在她临死之前有了些交集,也不带这般死缠烂打的我挺身而出,将扑过来的辛泽推出去老远。
辛泽一声“啊”后,被吾凤逮了个着,拎着后衣领不得动弹。
“她不是桃笙”吾凤自从辛泽出现,从始至终都只在强调这一句。
临柏牵住我的手,将我保护在身后。我见吾凤的视线扫过来,是在与临柏对视。片刻,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交流出了什么,就看吾凤垂下头,不声不响拎了辛泽就朝后面他住的小屋子里而去。
从临柏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那两人还在扭打的身影越走越远,还听到辛泽一个劲喊着:“臭鸟,放开我放开我”心中感叹,终于是清净了。
“蛮蛮,你没事吧?”临柏这时转过身,关心道。
我摇摇头,吾凤和辛泽虽然无礼又不可理喻,但没有伤害我的心。
“我就不应该放你一个人在外面,都是我不好。”他自责起来。
我拍拍他的手背,拉着他往屋子里去。折腾了大半宿,我要赶紧找张凳子坐一坐缓口气。
西面的书房灯亮着,想必临柏一直在书房里忙碌。我把东厢里的油灯点起,瘫在凳子里,临柏给我倒了杯水送至面前,我就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润润喉咙,发现能说话了。就问临柏:“你这些天一直在书房忙到夜深,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们来南海已有些时候,近日未明师父催着要我们回去,所以我想将今后阿亮和书堂孩子们可以学习的东西都记载下来。倘若我不在了,阿亮他们也不至于半途而废。”临柏的语气总是这样淡然,可叫我听在心里,却是激起了小水花。
微愕问他:“我们要回去了?”
“嗯。”临柏点头,抚上我额头,“未明怎么说也是我们师父,不能不孝敬。等过个百年,我们还可以再回来,反正今后的日子还长。”
我点点头,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在南海这一年其实也是赚到的。临柏替我打了盆洗脸水,要我洗洗睡下。我就不自觉又问临柏:“相公,那生娃娃的事情,可是还要无限延后?”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寻香寻出只米虫
临柏原本弯着腰给我拧毛巾,听见我的问题,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来看我。我从他的目光里发现到了一丝探寻,一丝惊讶,好像没有欣喜。
想当初他说得可好听,要和我过这平凡的日子,临到跟前却始终没有落实。头两遭是被人恶意破坏了去,我也就不追究了,可到后来天天睡在一张床上,我好不容易做好了准备要接受这美人相公的金风玉露,怎地他又转了性子改吃素起来?实在是想不明白,憋了这么久总算让我给问出了口。
“蛮蛮心里,一直想和为夫生个孩子?”他的声音带了些不确定。
我点点头,这成家的人,相夫教子才是最要紧事。我虽然从前觉悟不高,但自从来到丰乐乡,看到这里的乡里乡亲夫妻和睦相处之道,还是有所开窍的。
临柏忽而一笑,带着些自嘲,说:“是我想的太多,思虑的太过了,蛮蛮,对不起。”
本桃花仙今天晚上好像听到的最多的词眼儿,就是那“对不起”三个字。吾凤刚才在海边,抱着我的腰一个劲对我说对不起,现在临柏莫名也被他感染,说起对不起来。我就纳罕,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明明是我亏欠他的良多,天天要他照顾我,要担心我会不会闯祸,还要督促我的仙法修习。这相公,当得实在不容易。
我便走过去,挽起袖子从他的手中接过还没有挤干的毛巾,自己拧起来。尔后没有用给自己抹脸,反倒直接送到他的脸边,帮他擦起来。临柏这会儿难得呆傻,愣愣地随便我折腾着。我心里忽然又生出点顽皮,使劲擦他的嫩脸,想要擦擦红,再擦出个真容来。
“蛮蛮,方才辛泽和吾凤,怎么会一起追着你?”临柏抓住我捣乱的手,终于问我。
我就将前因后果,一并交代了他,但心中自觉吾凤那几个逾越的动作难以启齿,于是刻意忽略了去。说到辛泽出现时,不由起了个疙瘩,临柏探究的眼睛就一直没有放松过。最后等我说完,他问我,“吾凤是不是对你不规矩了?”
“额……倒也没有特别不规矩,不提也罢。”我摆摆手,不再与他纠结这个问题。
就见临柏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并不单单是吃醋或者寒意,我也不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思,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他只安抚了我几句,让我早些睡下,自己并不脱衣就寝,直接往西书房去了。
我的目光跟随临柏的背影,飘出去很远,心里其实想的是,看来今日和相公生娃娃的事情,又不能付诸行动了。
却不想我刚刚要睡着,迷迷糊糊之际,临柏又来摇我。我被他晃得恍恍惚惚,嘟囔起来:“美人相公,你这会儿不睡觉还要作甚?”
临柏轻笑,“蛮蛮,我忽然想起来,与你来这南海少做了一件事情,今日想完成它。”
我现在的脑子,还没有跟上思路,直接脱口说:“美人相公要生娃娃也等明天晚上吧,今日我困得要死。”
临柏噗嗤一声,由轻笑变成朗声大笑。就感觉他的大手往我咯吱窝里伸去,挠我痒痒。我被他搅得无法,不情不愿睁开眼睛坐起来,幽怨看他。是这厮之前自己不声不响去了书房,怎么又杀回来闹腾我。
“蛮蛮,从前你与我说过一种取香的法子,我一直没有去试过。今日心血来潮,与我一起去山里寻香可好?”他帮我揉起太阳穴,轻声哄问我。
我压儿没有跟上他的思路,纳罕问:“什么寻香?”
“你曾告诉过我一桩人间的传闻,说在崇山峻岭之上长着一种香树,叶如冬青,凡叶黄则结香。七八月遍山巡视,见树木皆凋碎,其中必有沉香在。那沉香在香树里的时候,只到了晚上才散出香气。而有香处,既有蚁封,高二三尺,遂挖之,其下必有异香。”临柏绘声绘色讲起来,我的困意被他的话消去了许多,这似乎好像难道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相公你是想和我现在出去找那沉香?”我有些不敢相信,临柏大半夜怎么会想到这个的?卧房的窗开着,我往外瞧去,月亮偏西,子时已过。
他点头,“一直没有试验过,错过岂不可惜。香树就长于南海,正是在我们院子后面那片群山之中。”
“相公……可是现在才二月十九,听你说的要到七八月才能去找啊……而且……香树那不就是你的元身吗?”我完全清醒过来,更加不能理解临柏这大晚上突发的念想。
“去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我们没有时间等到七八月了。”
临柏不由分说,拽着我从床上而起,拿了我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帮我套起来,风风火火就往那山里去。我虽然觉得他说得这件事情,十分有意思,但是像当下这样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又立刻变成了行动,就不可思议了。想要问他,又不知道问什么,他刚才明明说得清楚,是因为突然想起来,又是因为等不到七八月就要离开这里,不过了却一个心愿罢了。
终是瘪瘪嘴,乖乖跟在临柏身后,扑入黑色的大山中。
山间的风还带着些春寒料峭,起初的那几座山,因为村民经常上来采野菜野果子和草药,是带着些人气。再往后,连绵的群山之中,从来没有人踏足过,只有过早醒来的虫蛙儿在夜里唱着自己的歌曲,脚下的枝桠被我和临柏的踩得呀呀有声,分外突兀和惊心。
“相公,你真觉得能在这里寻到那什么沉香?”我在深山里靠着仙力急速行走了大半个时辰,不禁怀疑起来。纵使我平时十分相信临柏,但这次,对这种不着边际的传说本身,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临柏肯定的点头,“就在这附近了。”
我诧异,“相公是因为自己也是香树,所以有感觉的吗?”
“没有。”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让我瞬间黑了脸。你都没有根据,如何那么肯定回答我的“蛮蛮你闻,可是有隐约的香气?”他过了片刻,转头问我。
我仔细闻了闻,无奈摇头。这山涧里的气息,倒是很清新,就是没有闻出临柏所说的隐约香气。
“我闻到了,就在不远处。”他肯定地自己说完,拉着我又加快了脚步。
他在一处山坳之中停下来,默默嗅着空气里隐藏的秘密,左瞧右看,还摩挲着那些树木主干。我紧张地跟在他身后,等着他在下一个瞬间就转身对我说:“找到了”此处的树木与别处不同,现在正值春临大地树儿应该都是抽新芽的时候,这里却是有落叶满地,树身上光秃秃,的确有几分像方才大师兄所描述的样子。
“找到了”临柏高兴地回头喊我。月光尚好,我看见临柏如同孩童一般欣喜的神情,也跟着笑起来。他的手掌撑在一棵高而细的树上,要的就是这一棵。
我绕着那树打量三圈,不禁怀疑地问临柏:“相公,你的元身,也长这样?”似乎有些寒酸,旁边有更高大的树,衬得眼下这棵看上去营养不良。
临柏笑而不语,从灌木丛中折了根木条,蹲下身子开始在树根处挖掘起来。我便也去寻了一根好使的粗木条,与临柏一起捣鼓。想想两棵万年老树仙,在深更半夜非礼一棵营养不良的小树苗,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也幸好此地无妖无仙也无人。
“有蚂蚁有蚂蚁”我激动起来,摇摇晃晃举起手中的木条,那上面爬着数只白色的大蚂蚁并着两只被我捅死的。刚才用力孟浪了一点,就感觉地下忽然空了,手臂止不住还往前冲去,人差点撞在树干上。
临柏将我扶稳,点头后继续往深里挖。那香气浓烈起来,我这不甚灵敏的鼻子此时也能闻见了,确是在它下面。光用木棍使不上十成的力气,我忽然想起年前去赶集时偷偷在乾坤袋里放过几把炒菜的新铁铲,一直没有拿出来用过。它们应该比木棍好用一些,连忙扔了木棍打开乾坤袋去翻找。
将将打开乾坤袋,我被里面的情景震撼,惊得合不拢嘴。
就看见某只长着翅膀的小东西,正在乾坤袋里大快朵颐我存着的小点心。这厮样子极舒坦,躺在我叠好的一件衣服上,一只手臂当枕头,另一只手里拿着点心碎末,还翘着二郎腿。我倒是从来没有发现,我的乾坤袋里竟然养了这么一条米虫她注意到我的大头出现在乾坤袋口时,也是巨惊吓,“吱吱吱”扔了手里的点心就在乾坤袋里乱窜,又是躲到衣服下面,又是躲到锅碗里头,最后竟装死,直挺挺倒在乾坤袋某处不动了。
我好气,伸手将她揪出来,骂道:“好啊死桃枝居然藏在我袋子里那么久,你这偷吃的技术倒是不错,吃完收拾得也干净,没叫我瞧出半点端倪要不是今晚我正好想找东西,还真逮不着你这半夜偷油的老鼠”
桃枝装死,闭着眼睛打死不看我,掩耳盗铃样。
我当真没有想到,原来当初在昆仑墟里,桃枝赌气跑回房间里后,竟是藏在了我的乾坤袋里。也巧了能被她正好看见我扔在床上的乾坤袋,想出这等馊主意。本来我还觉得挺对不起桃枝,放着她一个人,自己出来逍遥快活,啧啧,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宠“算了,桃枝闷在乾坤袋里一年没出来,也不容易。她也没有闯祸,难为她这性子。过两天我们就要回昆仑墟去,放她在这里玩几日吧。”临柏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提桃枝说好话。
桃枝一听,眼睛立马睁开,小胳膊朝着临柏猛挥,“吱吱吱”如同见了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我无奈摇头,现如今也别无他法,但还是咽不下她瞒着我的这一口气,起码她应该偷偷告诉我一声,好让我也在暗地里关照关照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去昆仑墟里有你好罚”我拎着桃枝的翅膀,送到眼前教训道。
桃枝又垮下小脸,欲哭无泪。
“蛮蛮,你乾坤袋里可有尖利一些的器皿,这香在树根里。”临柏复蹲下身子,去捣鼓那香树。
我遂放开桃枝,从乾坤袋里拿出了菜铲子递过去。临柏看我的眼神,有些笑意,许是以为我是百宝袋,什么都能变出来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米虫又寻见奇物
我和桃枝围在临柏身边,专心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临柏先把外层的蚁穴淘尽,露出盘根错节的树根。树根上部粗,缠绕得紧,下面开始慢慢散开放大。我忍不住把头蹭过去,要去看一看到底沉香被树藏在了哪里。夜里的月光隔着树影本就照得不甚清楚,桃枝又把小脑袋伸过来,完全遮住了光线。我着急起来,嫌弃地拎走桃枝。
“拿这个照。”临柏从怀里拿出他的乾坤袋,他那里头全是高档的宝贝,一出手就是一颗夜明珠。应该是当初他送给丰乐乡那批里,被他预留下的。我立马接过夜明珠,又和桃枝撅起屁股去研究树根底下。
那树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除了越靠近它香气越浓之外,找不到半点头绪。那香气的源头我怎么也辨不出来,就好比有时身子觉得痒痒,可到底哪里痒,愣是点不中那个关键点,闹心得慌。
我努力无果,索性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把夜明珠交还给临柏,愤愤道:“这什么奇怪的树,长那么高又那么瘦,整一株怪胎。相公,替我就地解决了它”
临柏笑着接过夜明珠,问我:“先前我给过你一把防身用的小刀,可在身上?”
经他一说,我忽然想起来,确是有那么一把小刀,精致得狠。不过我觉得它没有什么用处,一直丢在乾坤袋里尘封着,真是比那菜铲子还没有存在感。连忙又掏出乾坤袋翻找,在最角落里寻到了落灰的小刀。
“给你。”我讨好地奉到临柏面前。
临柏取过小刀,给了我一个无奈的表情。只听“噌”一声,宝刀开鞘,锋芒毕露。好刀好刀那刀尖割在那树根上,就跟切泥巴一般省力。临柏把居多的分根切除几根,清理干净后就能看到最中心略粗的主根。借着夜明珠的光,我瞧见主根上有一处裂缝,像是开口笑的样子,凭地有那么一点惊悚。临柏将小刀对准笑着的“嘴巴”,并没有直接捅下去,而是绕着它画了个半圆。于是树根弯弯开口笑的地方就成了个不大不小的洞,正好可以看见里头的光景。
树根里面,有一个块拳头大小的黑褐色物体,似木头又非木头,我也说不清那一刻见到它的感觉。好像是从树里孕育出的精灵,还在沉睡。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对临柏说:“相公,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屠杀了一只生灵?”
临柏出手,先将藏在树根里的沉香取出来,放在我面前,安慰我:“没有,这沉香没有灵识,只算是一味安神静气的药材。这树我也没有毁它主脉,只要盖上泥土养上几日就好。蛮蛮天性善良,为夫自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不用多虑。”其实我相公本身,除了时常面瘫之外,也是个良心甚好的仙儿。
我小心翼翼取了沉香仔细看起来,这块沉香除了香气,还带着一点树木的和泥土的味道,总之十分好闻。桃枝扑过来在沉香上嗅嗅,也很高兴,又钻到那树洞里去研究,整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米虫。
“我回去用它雕个蛮蛮的小像,可好?”临柏收拾好工具,柔声问我。
我欣喜,拿这拳头大小的沉香,雕个缩小版的的我?也亏得临柏想得出而且能做得到,满意点头。“相公你真能干”有一种想上去亲他一口的冲动,但是碍于桃枝还有这一年里的相敬如宾,深深忍下了歹念。低头先把菜铲子、小刀子还有宝贝沉香都收进乾坤袋,准备回去补个觉。
“桃枝,我们回去了,别钻那老鼠洞了”我厉声喊桃枝,这家伙现在早已没了方才被我发现时的萎靡样,在树洞边不知捣鼓着什么。
她听见我喊,转头过来,“吱吱吱……”身子却是不动,手上好像在掏什么东西。我不知她又在搞什么鬼,嘟囔矮身下去查看。只见桃枝的两只爪子,正在扣盘根错节中的某一处。也亏得她人小手也细,胳膊伸得过根须的间隙,我却看不清那里头的情况。
临柏见状,俯身问我:“怎么了?”
“桃枝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莫非还有第二块沉香藏在这树里头?”我自己猜测起来。
“吱吱吱”桃枝叫个不停,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临柏耐着性子,复蹲下身帮桃枝去看,他将桃枝赶到一边,自己探手进去查看。摸了片刻,对我说,“蛮蛮,刀子再给我一下。”
我连忙取出刀子给他,好奇地打量临柏和桃枝的行动。临柏用刀子把泥土挑开得更深,好露出更多一点的根部,不至于破坏了树根原来的长势。桃枝则在一旁帮忙,一边挖土一边“吱吱吱”指着树根的缝隙。那间隙从一眯眯,变成五个指头能伸进去。桃枝想使劲将自己的身子挤进去,可惜小肚子因为之前吃了点心的缘故,鼓出来许多,入不得里头。
临柏拎走桃枝,自己将一只手完整的伸了进去。
“怎么样?”我站在原地不能有所动作,心里就着急追问起来。
“里面似乎有一块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