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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收拾妥当来到大堂里时,鹿鸣也坐在里面与未明一起喝着茶,他俩看到我们进来,皆露出暧昧的笑意,目光在我身上游移,恨不得看出两个窟窿才好。
临柏干咳两声,“师父你解开鴢族的碑文了?”
“哦……呵呵……是啊是啊……”未明一只纤长的玉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嘴上是与临柏的对答,眼睛却依旧盯着我。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目光的洗礼,往临柏身后躲去。心中腹诽,这两个寂寞的老男人,是春心荡漾了吧?等我忙完这一阵,必须把这两个老、处、男都嫁出去“蛮蛮,我给你们炖了补药,还煨在厨房里,记得一会儿去喝了啊”鹿鸣也在旁边笑眯眯说道。
“都给我说正事”我忍无可忍,从临柏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朝未明和鹿鸣河东狮吼。
效果不错,未明哼唧了两声,就从袖子里掏出我画得鬼画符,要给我解释起来。
四人围着桌子,恢复严肃的神色。
“这字只能破解一部分,大致是说:我族自上古至今,血脉凋零,其因源于自身体质特殊,可孕育天地万物。故退隐一方,唯希冀子孙安康,不再受人残害。若天有不测,可开启结界避守,护我后代平安。开启结界之方,需以族人血滴为引,咒语是……”
“咒语是什么?”我激动。
未明揉揉眉心,“咒语不知道啊,你画到这里就糊了,根本译不出来。”
那不是我画糊的是本来就已经在时间的掩埋里模糊了连其凰都看不清楚,更别提我这种拓印又拓印的二手货“那怎么办?”我有些郁闷,还以为能立马解开一个秘密。
“你可以带着鴢族后人去鴢族之地看看,说不定她能凭本能解开结界。”未明向我建议道。
我不由一愣,让其凰上仙跟我们去她老家,解开鴢族之地灭亡的秘密?我能心无旁骛地正视她么?就算我承受得住,其凰上仙肯带外人去抄她老家么?
“蛮蛮,你若不愿意,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事情。”临柏在一旁安慰我。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活了这么久,若连这点事情都忍不住,也忒逊了”思量完,抬头又是容光焕发。不为别的,只为能快些查出真相,好与美人相公寻处安静的地方好好生活,也要去问一问其凰上仙意下如何。
正当我和临柏两两相望,此时无声胜有声时,鹿鸣悠悠的声音响起。
“蛮蛮,补药记得去喝了啊。”
一百五十九章 排列重组回青要
当我再次以不一样的面目站在吾凤和其凰面前的时候,吾凤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他想冲到我面前来瞧一瞧我是否真的安好,可是被美人相公拦住了。
不知道吾凤和其凰说了什么,其凰看到我,对我充满了恐惧,好像看到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杀了她全家的恶魔。我深感有些本末倒置。
“桃笙,你还好么?”吾凤在临柏的阻拦下,露出半个关切的脸庞。
我看着那张脸,我想我这辈子可能永远也无法将他从心底抹去干净,表面上镇定淡然地点点头,“我很好,但是我不是桃笙,我是蛮蛮。”
你若问我是不是在怪他当初没有毅然选择站在我一边,我想我只是感叹,我和吾凤才是在错的时间相遇,始终有缘无分的两个人。
未明在我离开昆仑墟之前问我,“你知道为何临柏将你唤作蛮蛮?”
我摇头,“不知道。”这些日子,竟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他遇见的最野蛮的一个么?”
“当然不是。”未明大笑,“蛮蛮,是一种上古的灵禽,生活在北方,所以你在南海没有见过。它们只有一只翅膀,倘若要飞,必须结伴而行。后人把它们美化之后的名字,叫做比翼鸟。”(大碧:这不是我编的这是《山海经》里的故事我美化的)
当时的震惊,还有一阵一阵的心悸,与吾凤带给过我的伤痛一样,始终存在于我的脑海之中。我不是个贪心的人,只要一个就好。
所以吾凤,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走完这一生,我也不会帮你牵别根红线,曾经我的心有多伤,今**亦如是。只希望其凰或者另一个还没有到来的,能不要再像我们这般坎坷而无果。
“桃笙……不是,我是说蛮蛮……其凰她……”吾凤还想给我解释。
“不要说了,反正我也因祸得福,那些事情暂且不提。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想问问其凰上仙,你从前在鴢族之地看到的碑文,如今可有找到答案?”我立马打断他,如果他再说下去,我不敢保证我能不能心平气和坐在凤凰殿的客椅上。
其凰迷茫地看我,恍若未闻。
我十分无语,其凰上仙,你丫儿故意和我过不去呢吧吾凤却是很有耐心地将我方才说的话,又与她重复了一遍。当其凰听完吾凤的话,诧异地转头看向我,“蛮蛮,你知道……?”
“嗯。”我示意临柏,将未明翻译出来的纸头递给他们两人,自己离得远远的。有些伤害,叫做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其凰皱紧了眉头,那张纸头在她手上来回看了数遍,似乎是不太相信其中的内容。
“如果其凰上仙愿意,可以与我们再去一次青要山一探究竟。”临柏冰冰凉建议道。
“我……”其凰纠结,眼睛望向吾凤,是想问他的意思吧。
吾凤低头沉默,思忖片刻后对她道:“应该去看一看。”
“好。”
我瞧着他两一搭一调商量完,由吾凤代表做出决定,约好第二日就去青要山查看一番。既然事情说定,临柏就欲带着我离开,吾凤追过来叫住我们。他歉意地对我说,“桃……蛮蛮,其凰因为眼睛上的魔毒,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已经用了法力,把她的毒封深,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
“神君的家务事,不用对我说得如此明白。小仙是死过不止一次的人,能活着实在不易,还请神君和上仙以后放过我。”说罢,甩开他抓着我的手,毅然离开了。
回天界的一路上,我的思绪飘出去老远。这吾凤神君还是如当年一样,无论其凰上仙做错什么,都不会把过错加诸到她身上。凤求凰的事情是如此,成婚那日的事情是如此,今日依旧如是。我不禁怀疑,那时候吾凤在海边对我说过的话,可是真话?莫非也是为了让我挽回对他的心,才说出来欺骗我的?
越想越气,突然感觉脚下的云彩刹住了车,险些从云朵上甩下去,狐疑地看向美人相公,“怎么了?”
美人相公的脸色,冰山加了层霜。
“蛮蛮,为夫觉得必须与你约法三章。”
“什么?”
“第一,不许看除相公以外的男子;第二,不许提除相公以外的男子;第三,不许想除相公以外的男子。”
“……相公,你是……吃醋了吧?”我偷笑。
临柏尴尬地咳嗽两声,“你可明白了?”
“知道了明白了依你,都依你”我笑得更欢,被他三言两语一扫先前的阴霾。老身以为,美人相公吃醋的表情,甚为可爱。
至第二日我和临柏手拉手抵达青要山时,吾凤和其凰已经等在青要山脚下,陪在他们左右的还有许久不见的里叶老头。一想到里叶曾经是一只小山羊,就莫名被戳中笑点,看着里叶心情甚好。
“仙子,你的腰怎么了?”里叶不认得我了,不过还是关心地打量我。
我干笑两声,心想今日回去要多喝两碗鹿鸣给我配的补药。无意间扫到吾凤的神色,是无尽的落寞和无奈。他现在安分不少,也不再缠着我。他能够想开,委实不易。
里叶带着我们四人又往当年那个小盆地而去,回想当初三人同行而来的时光,谁会想到过了三百年,竟是这样的改变。
鴢族之地里,蒿草漫漫,那些碎石的遗迹比我们当初见到时,更荒芜了几分。风呼啦啦地吹过,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些诡异,有些忐忑。我偷偷看向其凰上仙,心里又觉得自己很鸡眼,竟是想看到其凰上仙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佛祖,我有罪。
其凰上仙的表情,说不上是痛苦,而是一种沧桑又无力的感觉。原本温柔亲和的脸蛋,变得苍白失神,呆呆看着那片荒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走吧。”吾凤在她耳边低语,扶着她往前走。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忍不住叫住其凰。有些别扭地问道,“小满,怎么不见她。现在长大不少了吧?”
其凰苍白的嘴唇抿着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小满在沃之野,由花美眷抚养。”吾凤代替其凰回答。
我看着其凰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这姑娘推完我回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点生气都没有,看到我只有害怕,好比老鼠见了猫儿。
正纳罕间,临柏上来牵住我的手,吐出几个字:“约法三章。”
老脸不由黑了一半,这厮是上瘾了,连女人和孩子的醋也吃。
四人步行下山,还是由其凰领着,谨慎往鴢族之地里去。蒿草自动让开道路,现在我的仙法上了档次,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土地和杂草,因为其凰的到来而开始悄悄移动。很隐秘,但是确实动了。
那块石碑,还在原来的地方半掩埋着。因为时间的迁移,石碑上面又布满了尘土和杂草,裂纹也多了许多。私以为,上面那些我们外人看不见的上古文字,想必又被磨灭了不少。
其凰蹲在身,素手抚上石碑,仿佛千言万语都融汇在一道抚摸之上。
“是把我的血,滴在这上面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全然变了样。
我不由一愣,尔后傻傻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把血滴在哪里,其他地方既然亦是未知,不如先就这里尝试一番。
其凰不假思索将手指塞进自己的嘴里,狠狠咬了下去,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好像撕裂的不是她的手指,不过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我便愈发看不懂这样的其凰,该不会其凰害完我,自己也在寒潭里滚了一滚?伤了心智?
血,一滴滴不间断地落在古老的石碑上。
风吹过,带着些腥甜。其凰的血闻上去,比常人的气味浓烈。与美人相公身上,幽幽的香气有些类似,与生俱来得不同。
鲜血流过石碑,我发现那上面原本我看不见的文字,现在正闪烁着若隐若现。连忙激动地扯扯临柏的衣袖,用眼神问他有没有看见。美人相公沉色,朝我点点头,他也看见了。
那若隐若现的文字,闪烁不多时,忽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极光太盛,我不由眯了眼,而等到下一刻再睁开眼睛时,只看见石碑的不远处,有一个半圆的罩子,盖在地上泛着五光十色的光彩,像是琉璃。
其凰不顾吾凤的阻拦,率先迈步朝结界而去。她的手触及结界,能看见两者之间因为触碰而擦出剧烈的颜色变化。好像结界和上面的色彩都有生命,感应到族人的回归,正在兴奋地叫嚣。
可惜,其凰进不去。
“其凰上仙,你有没有关于如何进去的记忆?”我问她。
她背对我,摇摇头。
四人一筹莫展,吾凤和临柏尝试过了许多办法,想要打开结界,却始终没有成功。
来时,太阳将将从东方升起,现在已经偏西。
只见两个大男人气喘吁吁,一个女人神游天外,一个女人急得胡乱蹦跶。
最后,那蹦跶的女子,也就是我,灵光一现高声对其他人道:“让开,我有办法了。”
说罢,从怀里抽出那把寒潭里捡来的神器,拔了刀鞘就朝流光溢彩的结界砍去。
一百六十章 钗头凤里错错错
虎魄的刀锋,刺在琉璃般的结界上,外人或许只看到我手中的刀和结界触碰,尔后就不动了。不是我不想动,亲手操刀才能感觉那结界的力量异常强大,连神器也无法撼动它分毫。
众人屏息静气都凝视着我,我又深吸一口气,把自身的神力调动起来,汇聚在刀子上,重新抬起胳膊重重砍向结界。
“咔——嚓——”那琉璃和刀尖对峙片刻后,终于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我心头一动,手上用力,把源源不断的神力灌注到虎魄上面。
“撕——拉——乒”
那流光溢彩的结界,就碎成千万细碎的小琉璃,在空中飘荡一阵,仿佛时间静止。尔后全部哗啦啦摔在鴢族之地的杂草之中,最后没有踪影。
而原本藏在结界之后的世界,终于解开面纱。空间折叠的缘故,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扇装饰古朴的铜门,上面唯一的亮点,是两只彩色的鸟儿相对展翅。应该是上古鴢族的真身,其状如鸢,青身朱目赤尾。
我思忖左右,闪身让给其凰来推开那道门,毕竟这里是她的家,我若喧宾夺主似乎有些不礼貌。况,已然毁了他们家一道保护的结界,十分不好意思。
可其凰似乎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走上去不假思索地推开铜门,有大地撼动的声音。那道门里,是另外一个幽暗的世界,有长明灯照亮空间,可以看见里面的摆设。不如海殿那般雄伟,鴢族的结界里没有残垣断壁,只是一间颇大的内室。
“小心一些。”其凰正要往里面走,吾凤拉住她担忧道。
“没事。”她惨淡一笑,率先步入其中。
真的没有事。
结界之内本来就是给鴢族避难之用,除了外面的结界层坚固,外人轻易进不去,里面只有一些寻常的生活用具。吾凤走在我前面,我走在中间,美人相公垫后,依次也进入内殿之中。
这鴢族的宫殿里十分空旷,有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各色的兵器,甚为招人眼球。美人相公拉着我,先朝那堵兵器墙缓缓而去。
“这些都是珍品。”临柏喃喃。
我对兵器没有兴趣,上次美人相公送我的宝刀就是因此蒙了灰。现在手上又多一把虎魄,已然觉得世间的刀啊剑啊都不过浮云,没法和虎魄相提并论,自然更加没了观看的兴趣。
从兵器墙处看整个长方形的内殿,北上角有一张石床,上面的灰厚厚一层,几千年来没有人动过。石床旁边有张梳妆台,檀木制成的桌凳保存得完好,不过也是厚厚一层灰。另一面有两口大大的水缸,垫脚往里看看,水倒还能看见是满的,想来是应急之用。内殿的正中间有一张八仙桌,十分寻常的那种,八仙桌上摆放了茶具。甚至有一只杯子还放在外面,似乎是什么人喝过了没来不及放回原处。其它三面墙上空空如也,另有几件柜子衣橱摆放在墙角。
只见其凰正在屋子里,一点一点抚摸所有的东西,身子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吾凤远远看着她,并不动作。他又转头看向我和临柏这边,刚好与我的视线对上,我尴尬地收回视线假装和美人相公继续看兵器。
“看出什么名堂没有?”我纯粹是没话找话。
“有一部分是名器,失踪已久,居然是在此地。还有一部分,兵器上都刻了同样的花纹,都出自一个铸造高手。”美人相公倒是认真回答我。
我若有所思,忽然联想起那时候里叶对我碎碎念,说他还是只小山羊的时候看到过鴢族的后人,里面两个老的带着个陪嫁的,然后生了两个小的,一男一女。那女的后来嫁了个仙人,生了个孩子,那男的……不就是经常打造兵器?如果里叶没有谎报没有看错,那我想这些兵器,一定与那男鴢有关。
转头看其凰和吾凤还在那儿沉淀感情,需要多给他们一些时间,遂与美人相公先讲起那些听来的往事。他听完后皱眉,对着墙壁自言自语,“瞧这些兵器的年代,似乎确是那个男鴢所造。天下竟有如此能人,绝迹了真是可惜。”
我跟着他感叹了一会儿,却不料能瞧着一把眼熟的刀。为何会眼熟,因为苏擎九在人间造反的时候,我曾经用妙妙如意袋变出过一把屠龙刀。那刀样子本来救醒目好记,而且在关键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所以在我脑子里有些印象。却没想到,今日能够重见宝刀,它也被端端正正悬挂在高墙之上。
“那把刀,我用过”我朝美人相公得瑟起来。
“你用过?”临柏显然有些不相信。
“我真的用过,不信你问吾凤和花美眷,他们都看见了。”我脱口而出,说完发现自己好像口无遮拦犯了临柏约法三章。
正等临柏当头一棒教训我时,身后传来吾凤的声音,“她确是用过。”
众人沉默,我尴尬地抬头朝临柏一笑,你看吧,我没有吹牛。
临柏狭目扫我,眼神里告诉我的信息是,今天晚上你死定了看完我,伸手凌空对着高墙一抓,那把屠龙刀就飞到了美人相公的手中。他静静翻看了一会儿,不知看出了什么名堂,又看看我,并不说话。
气氛诡异。
“哐当”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我们三人的僵局。
我们都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其凰上仙竟然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石头砸了墙角一口水缸。水流了一地,我一个晃眼,以为那沾满了尘埃的水是大片猩红的血迹,浑身不禁抖了三抖。
“其凰,你在做什么?”吾凤飞身过去,阻止其凰拿着石块的手继续动作。
“吾凤哥哥……”其凰抬头看吾凤,我这时能够看清她的表情,终于在她死寂的脸上看出一点波澜和激动,“吾凤哥哥,这水缸里有我母亲的钗头凤。”说罢,素手往破碎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