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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害怕,瞬间吞噬我的心肺,呼吸不畅,心跳乱了节奏。贴在他胸口给他输送灵力的手,也开始颤抖不已。
“临柏,你给我醒过来”我压抑着泪水,咬牙喊他。
他依旧无动于衷。
“你再不醒过来保护我,我可就要被坏人弄死了啊”我一个发力,将神力提升至最高势必要把他弄醒,又继续赌气与他吼道,“你别想我会和你做一对鬼夫妻,你要是再不醒过来,老娘就同你和离听到没有,和离”
临柏的脸色,由苍白变成了惨白,似乎没见好却变坏了。这变化看得我心惊胆颤,连忙挪开手去触碰他的身子,果然就跟从冰山里挖出来的新鲜冰髓一样冻人“我不离不离我吓吓你的你别吓我”眼泪水有些压制不住。
手足无措地抬头想要问一问天帝,却发现天帝老头也有无力招架的时候。花美眷不知何时发出的命令,岩壁上那些没有被血池吞没的铜门里,涌出数百头的魔物。当初我被白衣被迫与它们关在一处,曾见识它们饥饿的发绿的眼睛,至今还有些触目惊心。
抽了口冷气,天帝一个人要对付数百头魔物,它们的力气十分大,又被关了那么多日子,早就饿疯了,威力十足。天帝应接不暇,花美眷便有了机会来抓我。就是在我抬头的时候,他在朝我慢慢靠近,脸上噙着即将胜利的笑意。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不忍放弃躺在地上的临柏,蹲在地上不动,目光直视花美眷的脸庞。
“想要你帮我完成一个预言。”他道。
“什么预言?”
“花家先祖曾找过让我们寿与天齐的办法,有一个堕仙预言,只要神魔合一,我们就能摆脱这该死的短命之咒。”
“……”我有些消化不下去。
花美眷大约是心情好,所以什么都肯说。他看了看我,又道,“我挺喜欢你,只要你肯把神力交出来,我保证你不会死。不过,等我占了六界天下,还缺一位王后,你可愿意?”
“你别异想天开了”这话我其实指了许多层,不知他听懂了几层。
“哦?”他邪笑,“我最喜欢做逆天改命的事情,你这件我也一并承了。”
我就有种想要笑着抽死他的冲动,这厮当真是没有个羞耻心且自信心没边的顽劣。神魔合一?我灵光一现,激动朝四周打量,这里是血魔渊,他又有夸父在手,要我神力岂不就是为了把夸父和血魔合为一体?
太疯狂了
“那我还要谢谢天意不容易,这样也能留我不死。”我面上努力平静,半拖着临柏吃力地后退,不过他逼得实在太近,压力巨大。
“你再往后,就要掉下去了。”花美眷他娘的还善意提醒我。
我往后一瞧,果然已经到了石面边缘,半个脚后跟露在外面,险险然。吞了吞口水,把临柏半抱在自己胸前。要死,咱两也歹一块死,刚才我那说的都是气话。趁着美人相公宽厚的身躯挡住,我一只手悄悄伸进胸口。不为别的,就是想握住虎魄刀。
花美眷提醒完我后,就不再动作。
天帝在半空中以一敌百,放出的法阵仙法如同绚烂的烟火,不断有五彩的火星子如流星一般落下来。配合着血魔渊里沸腾的血液,委实怪异。
“接着”两方僵持的间隙,从天空中急速向我飞来一张黄色的符咒。天帝是卯足劲来砸我,一张薄薄的纸片将我砸得生疼。花美眷于此同时身形移动,想抢过天帝给我的符咒。终是没有得逞。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一了百了。”我收紧符咒,天帝这档口给的东西,定然是宝贝,不能叫花美眷给抢了去。
花美眷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朝上空打了个响哨,我警惕地跟着他一起抬头打量。除了百魔的嘶吼声,没有其他反应,但片刻之后我注意到那几处大开的悬壁铜门之一,闪出一个女子。那女子身边还靠着个无力垂头没有生气和活力的男子。
是其凰和夸父遗身
其凰的脸上,苍白没有血色,唯一有血色的地方,是她从前那双美丽温柔的眼睛,现在变成了血红色。她一动,就飞身而下来到花美眷身边。我发现这个姑娘除了脸是其凰的脸之外,其余再也没有一丝其凰的影子。连那飞下来的动作,都有种原始的野蛮味。
“其凰”我大声叫她。
她和吾凤还有美人相公一样,皆是毫无知觉。
我郁闷的要死,重新对花美眷吼,“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害得她还不够惨么?”
“贱人的女儿,也是贱人。”花美眷自从我收了天帝传过来的符咒纸,便不再对我善色。尤其是他这句话说出来,有冷血有厌恶,仿佛其凰比妖魔的粪便还要招人嫌弃。他**因为天心的间接关系而死,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还真难为这厮从前装模作样恩爱地死去活来,心机委实藏得深。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骂,骂得没他有气势。
花美眷冷笑,“你倒是大方,当时可是她推你下的寒潭,若不是你有神力护体,如何起死回生?她这般对你,你怎么还有心维护?果然是夸父选中的人。”
我撇开头,不理会他的挑拨离间。正在这时,花美眷猛地出手,将我一瞬间就移形换影调转到了他的魔爪下。
这才明白过来,他是为了抓我,才说了刚才的话引开我的注意力丫儿,整一只千年老狐狸“放开我”我挣扎,双手撕抓他卡住我喉咙的单只胳膊。
他不为所动,对其凰做了个手势,其凰就乖乖听话地拖着夸父遗身徐徐而来。花美眷另一只手接过夸父的遗身,并不与我废话,开始在口中念念有词。
我心里立即害怕起来,他念得咒语是上古的一种换移阵法,我虽没有完全听懂这东西的用处,但直觉必然是与我的神力有关。有那么一刹那,霹雳金光闪闪的伪龙样晃在我眼前,会不会我也被变成那么里外不是人?
天空中,还在与百魔缠斗的天帝老头,气震山河的一声吼下,“用梵天咒催动符纸”犹如春夜里的一道闷雷,咻地将我从黑暗和迷茫中炸醒。现在,就是我和花美眷谁念咒快的比赛庆幸梵天咒并不长。
而两道光芒,同时从我体内迸发
一道金光,是天帝的符纸起了作用。
一道黑光,是花美眷的咒术起了作用。
……
一百七十九章 终极对决(二)
我的耳朵突然失聪,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这两正道与魔道的光芒,在空中碰击,摩擦出激烈的火光。老身名义上也算活了这万万年,怎么就一时没有想起天帝给我的是归元符呢?
何谓归元符?九九归一,万物归元梵天咒催动的归元符有极强大的净化作用,使万物回归本初的状态。修为好的仙,可以从中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扶持,并靠此法平息难以招架的魔物。但是发咒之人,总是那个最倒霉的,要承受释放能量的负面影响,往往成就大仁。
正如发明此术的佛祖所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惜老身没有佛祖的佛法无边,却硬是要做与他一样的事情,自取其辱所以,我就是又被天帝临时摆了一道,他最后仍然选择牺牲我来拯救大家。
在这个寂然而时间拉长变缓的时刻里,我能不能善良地想一想天帝老头,其实本来他想牺牲的是他自己,可没有料到我杀过来,结果便把这个成就大义的好机会让给了我?委实受宠若惊。
一丝丝的力气,渐渐从体内抽离。好像春天的蚕宝宝吃肥到了秋天,作茧自缚,被开水烫死了抽丝剥茧给富贵人家做美衣华服,可怜,可怜。
在无声中,我侧头看到花美眷的脸扭曲的厉害,唇形蠕动实在极力支撑法咒。想必他刚才也是猜到了天帝给我这张催命符的含义,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傻傻收了它当做宝贝。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两股光芒,在摩擦对撞之后,竟然互相牵制,犹如凡间的清晨里街边买点心的铺子中,被油水炸过的油条,纠结在一起。归元咒的力量,使半空中的百魔不能行动,天帝有了力气抽身而出。他在冲向我的同时,我还看到瀑布那入口处,武曲和吾凤突然闯进来。他俩还是在打架,但是吾凤明显没有刚才的拼命,动作怪异,似乎是在做剧烈的挣扎。
花美眷勒着我脖子的手臂,在不知不觉中收紧,我难受的想要咳嗽,可是浑身已然没有了力气。他嘴上一直不停地在念什么啰嗦的咒语,瞧见天帝迎面而来,就带着我和夸父遗身半悬直空中。
这时,其凰迎上天帝,竟还在听花美眷的话。我模糊的视线,瞥见她那双眼睛,不但没有被归元术净化清醒,反而血红更深。
“你既然要死,我也不拦你。”花美眷念完咒,在我耳边轻语,还流连地在我脑袋边蹭了蹭。
我的听觉重新回来,纵使有千万般不愿意他的靠近和利用,已然没有了旁的办法。我能明显感觉到除了体力的不济,神力也在慢慢流逝。那股黑色的光芒渐渐有吞噬金光的势头,而血魔渊里的血翻滚的更厉害,其中一道厚实的血龙忽地拔高,然后形成一个隐约的人影。
“血魔?”我吃力地吐出疑惑,传说中被杀死在此地的血魔,好像复活了?
花美眷冷笑,“是不是以为血魔死了?上古的战神也是骗人的玩意,灭不掉血魔就把他封印在此地,对六界谎称已经消灭,当真是最可耻的一族”
“……”
那血魔只有人影,没有人身,上上下下都是由翻滚的血水形成,只有一双幽暗而空洞的眼睛,让人辨认出前后。他嘶吼了一声,听上去十分兴奋,那大嘴张开来,吐出的依旧是血水。不过自从他出现后,血池的水和其凰的眼睛一样,变成深色极近暗的红。
天帝正好打趴下其凰,又要往我这边冲来,不知他是想救我还是杀我。可惜他在中途又被血魔拦住,血水并着邪恶的力量攻向天帝,这回他肯定很头大。我想嘲笑他,却只剩下眼珠子滚动看一看周围事物的能力。
花美眷对血魔的解封十分满意,又把另一只手上那没有生气的夸父施法凌空在血魔的正前方。夸父俊美的容颜,沉静安睡的神态,与此地的疯狂和龌龊格格不入。他的头发和衣角都在半空飞扬,一尘不染的衣袖中忽然掉出一小件红色的物体。
是当时在海殿的冰晶幻境里,他自己握在手中的那块血玉。
血玉掉落进血魔渊,连一丝血水都没有溅起,直接没了踪迹。我有些悲哀,夸父若是知道他也有如此被下等的仙人欺凌的命运,甚至遗落了他的心头宝,是不是要气得复活过来?
正在我神游天外,魂魄离散的档口,花美眷还不肯饶过我。他没有预兆的把我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然后竟放进口腔里允吸起来。
那一阵阵的恶寒从心底爆发,不禁打了个寒颤。
忽地指尖又一痛,被花美眷咬破了皮。当他再次把我的手指从他嘴里拿出来,血珠子源源不断冒出来。
花美眷抬起我流血的手,让我的血落入血魔渊里头。那血将将滴进去,与天帝打架的血魔嘶吼一声,似乎是得到了新的力量,亢奋得厉害。天帝被打得连连后退,往武曲的方向汇合而去。
原本盘旋在血魔渊里那两股法咒的光芒,与此同时,黑色终于吞噬了金色,然后全部窜进了血魔体内,入眼的只剩下红色。
随着我的血融进血池中的量增加,血魔的身体也慢慢在拔高和变大。他巨大的脑袋左右晃动,空洞的眼睛寻找片刻后对上了半空中的夸父遗身。紧接着仰天长啸一声,一股脑冲向夸父的遗身。
“不能让他们合体”天帝一声怒吼,与武曲合力立即向血魔发出一个攻击。
夺目的光芒迸发而出,打在血魔身上将他的身体拦腰截断。血魔的上半身成功进入夸父的体内,下半身却落入血池之中。血水翻腾,然后从距离天帝和武曲最远的角落,又跃起一道血龙,迅速将夸父卷进了血池中。
血池忽然平静下来……
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是不是大势已去?
当我以为快要死掉的时候,花美眷还扣着我的身形突然一窒,卡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无力松开。我没有体力,顺势就从他的臂弯间滑落,秋风扫落叶一样直直坠下去。眼见就要被诡异的血水吞没,忽然从身后生出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把我锁在双臂之中,安然落在石柱上面。
“你想与我和离?”美人相公死难看的俊脸,吐出几个字。
我听到那个久违的声音,心底瞬间涌出喜悦,在濒临绝望的时候,临柏的一句话又唤起我对生命的渴望。他活过来了,我又怎么能去死掉?连忙摇头,激动道,“不离打死也不离”可惜力量不够,说得跟蚂蚁叫似的没有气势。
他颔首,手上动作,封了我身上的几处大穴。“乖乖待在这里。”将我的双腿盘膝,做好打坐的动作,是想让我在这危机重重的血魔渊里打坐恢复元气……委实有些为难我……临柏一松开手,我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往一面倒下去,根本没有坐立的本事。
“你刚才到底有多拼命?”美人相公愣神,讶异地又伸手打探我的脉象。他刚才可能神思一直都在,能听到这里发生的所有动静,只不过摆脱不了双眼和禁咒的束缚,所以不知道我切实的情况。看着他越来越黑的俊脸,定然比他想象中糟糕数倍,我朝他蔚然而笑,轻声道,“你把我在这里放一放,快去和天帝把花美眷杀掉,回去再慢慢算账。我保证现在死不了。”
临柏专注看着我,“说话算话?”
“嗯。”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点头,打死我也不去死,我还没有和你生胖娃娃还没有和你做许多事情他信了我的话,把我慢慢放倒在地上。那如胶似漆的眼神,千百年都难得出现一回,除了在床上。我有种充实的满足,在这个天下将倾的时候,始终有一个人生死与共,夫复何求?倘若真的我辈没能收服花美眷,英勇献身,在后生中定然会涌现新的力量,与花美眷的神魔合一抗衡。因为我坚信,邪永远不可能胜正。
视线瞟向半空中,花美眷被美人相公出其不意的一招定身术成功定在原地,虽然只是一小会儿,却给天帝和武曲争取了极大的优势。现在天帝和武曲两人对战花美眷一个,美人相公纵身加入后,把花美眷打得连连后退。
血魔渊也沉寂,势必要在它再次活动之前,打到花美眷。
而浴血奋战的场面里,唯一多余的是在远处不知在做什么的吾凤神君。我皱眉望向角落里的他,他的手抱着头,似乎痛苦不已。之前我放出的归元术,因为花美眷的缘故并没有得到最大的发挥,所以吾凤可能是被半催眠半清醒的混乱状态折磨着。
我试着运转灵力,那所剩无几的神力在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后,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惊讶它们在重创之下竟还能这般顽强,仍旧想要寻找重生的机会。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不是它们的顽强,而是因为它们真正的主人,夸父神优秀的品质。
如若此时看一眼外面的天空,厮杀的两方人马,皆有一个瞬间停顿下手中的动作,望着变成血红的天空不能言语。正义之士皆皱眉,不敢想象血魔渊里面发生了什么;而邪佞之辈皆狂笑,这天势可不正是他们要胜利的征兆?
一百八十章 终极对决(三)
一场战争,总有一些人要死亡。
死的最多的,当然属于那些跟在老大屁股后面拼命的小跟班。
他们的死,或许都不会被人记住,跑个过场,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我们要为正义牺牲的所有人缅怀,即使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即使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爱人,即使不知道他们是否存在遗憾。起码他们的心,是勇敢无畏的当然,还有少数的人,死得决绝,死得轰动,所有人都记住他,所有人都知道曾经有一个人,他叫做某某,在哪一天哪个地方如何英勇牺牲。你猜,这个人会谁?
当深蓝的夜空,被红色所浸染,漫无边际。有诡异的气氛,涌动在每一个角落,使活着的人浑身难受。这不是日出之前的霞光,这是在夜的最深处突然爆发出的可怖。战火与天际一色,若置身事外的那些生灵远远望来,当真是相当壮观的场面。
见证过那场正邪对抗战的仙妖魔,哪怕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仍会在茶余饭后谈起这桩往事,且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万万年以来,仙魔征战不计其数,这场因为花家叛变而引起的战争在其中算不上最惨烈,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突点。从开始到结束,实在太快,太措手不及。但也正是因为它的突如其来,它的不可思议,让仙妖魔们捉摸不透,故尔难以割舍。
《八荒异世录》中载:某年某月某日夜,天降奇兵于血魔渊之外,讨伐沃之野花家与邪魔。战中,天有异象,皆道神魔出世,六界再不得安宁。众人惶恐,茫茫然。却在此时,又有神秘女子凌空而来,一记击溃刚诞生之神魔合体,保天下苍生安生。后据当时战场上小妖所说,此乃神女天降,光华万丈,叫人睁不开俗眼。神女一瞬即逝,来不知从何而起,去不知归向何方。世上皆信,此乃神佑我苍生天降神女?神佑我苍生?我笑而不语。
彼时我已经大着肚子坐在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