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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琴弦的震动,清越的曲子悦动,在御花园中如花的芬芳弥漫四周。虽已起秋风,四处渐变凄凉,但此处却是别有洞天。
琴声忽高忽低,如同燕儿时而高飞在云端,时而降下掠过湖水,时而又打个转,如同空中旋舞。
皇上满脸愉悦,手指随着曲调在桌上轻打拍子。太子表情淡然,眼神却是温柔;三王爷似笑非笑,只是喝着茶。
而五王爷则颇有意味地盯着我,皮笑肉不笑,偶尔还洋装轻声咳嗽;六王爷依旧面色阴冷,和三王爷有一句没一句搭话;七王爷容渊并不正眼瞧我,偶尔斜斜瞄过;眼神嘲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曲子高昂,曲调越升越高,若有若无,突然到最高处戛然而止。
前方一片掌声,皇上摆摆手示意我上前。
我忙站起身子,上前几步,理理衣襟跪倒在地。
“果然弹得一首好曲,想要什么赏赐啊?”皇上赞叹有加,笑问道。
我只是埋着头,低声说:“多谢皇上夸奖,能得到皇上的赞赏,已是奴婢最大的殊荣,奴婢无需任何赏赐。”
“那朕便自己做主,”声音顿了片刻,笑道:“我看你琴该换换,李德喜你一会把那张藩国新进贡的古筝赏她吧。”
我一听,忙机械地磕了三个响头,还多亏进宫前学了些礼仪,不然真还不是怎么面对着场面。
“抬起头来,”皇上站起身子,缓步走到我前方。
我心里只觉不愿意,但左思右想,这龙威冒犯不得,遂还是慢慢抬起头来。
“朕觉每次见你都蒙着脸,”皇上蹙着眉头,“把面纱取掉,让朕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模样。”
“奴婢貌丑,怕吓了皇上,”我一手摸着面纱,一边噤声道。
☆、一定要娶我
“无妨,朕就不信这光天白日的,还能吓到朕。”摆摆手,退回到座位上,“起身吧。”
我从地上缓缓爬起,心中五味杂成,扫视一圈,看来是躲不过了,遂硬着头皮扯去面纱。
皇上目光紧锁,面纱落下时,不禁有些失望,但脸上却是慈祥的微笑,“以后就这样便好,无需带面纱。”
我摸摸脸,只觉脸红低了头。
“朕的琴师要的是技艺,不是美貌;就如朕的儿子一样,要的雄才大略,而不是纸上谈兵。”
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话中带话,我虽不知是何意味,但却知伴君如伴虎。
众王爷听后,齐刷刷地站起身子,躬着手俯身道:“儿臣紧尊皇阿玛教会。”
皇上摆手,笑道:“坐下吧,”又看看我,“你也退下吧。”
我躬着身子,低着头缓缓退下。
突然,容渊站起身子,躬身道:“儿子有一事相求,下月便是儿子的大婚之日,希望借皇阿玛的琴师一用,为我助助兴。”
皇上拍了下大腿,笑道:“好,你婚礼还需要什么,到时给李德喜说声便是。”
“多谢皇阿玛,”容渊笑道,转身对着我冷冷一笑,坐回椅中,谈笑自若。
抱着古筝,飞快地往前跑去,容渊是恨我了,为何如今这般结局,他是不肯放过我的了。
心中觉得酸楚,昔日的容渊阳光开朗,而如今对我竟不如陌生人,那笑容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掉。
脚步越来越快,实在觉得累了,扶住树枝喘了口气,心太倦了,倦得我根本不愿动弹。只得就见选了块石头坐下。
低头只是漠然的呆着,脑中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不愿想,一片空白。
“昨日我的舞跳得如何,你该服输了吧,说我不是大家闺秀,你看看那台下的人,谁不是看得瞠目结舌。”
我抬抬头,见四公主正我昨日的那名侍卫信步而来。俩人谈笑甚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面坐着一个我。
“那是因为你是公主,大家才故意洋装动容的,其实不过尔尔。”侍卫面色冷俊,但眼眸里却柔情满满。
“那就是你不服输了,你就是无赖,不受信用。不行,你一定要娶我。”
我一听,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哪有女孩这么直白的啊,心里的愁一下子都没了,不禁“噗哧”一声大笑起来。
俩人这才注意到我,我站起身走进几步,福了福身,目光却落在侍卫身上。
难怪觉得眼熟,竟是我生日那日在容渊别院见到那名白衣男子慕容俊。
心里不禁对这人起了疑惑,到底是谁,怎这般眼熟,又这般巧合的在这。
四公主脸羞得通红,气呼呼地走到我面前,拽着我隔壁质问:“你怎么能偷听我说话啊,你还不害臊。”
移回目光,笑着瞪她一眼,道:“你还恶人先告状,我没有怪你污了我耳朵也是好的了。”
慕容俊见我俩熟识,紧绷的脸上稍稍松驰,拱手道:“四公主,若无事属下便退了。”说完便快步离开。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
见人走远,我扯扯公主衣袖,笑道:“走远了,还望啊。我算是知道什么是望穿秋水了。”
她回过头,白我一眼,一手挽着我胳膊,一手使劲朝我一拧,“偷听狂!”说完便红脸跑了。
我忙拾起地上的古筝,追了上去,叫道:“别跑啊,你还真害羞了,小心我告诉你皇兄。”
她一听,不情愿地停下脚步,跺脚道:“你敢,要是你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我一边坏坏地看着她,一边笑道:“还小丫头,就急着要嫁人了,还是硬逼着别人娶你,害臊不害臊啊?”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又气又羞,捂着脸气道:“我讨厌你,不要你做我嫂子了。”
“我现在还不稀罕了”我偏着头,不以为然,攘攘她的肩,笑道:“你还真是花心大萝卜。”
“啊?”手指间微微开了个缝,迷茫地看着我,“什么意思啊?”
“前不久还对我说,那个白衣少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好些时间,避了个暑,就喜欢上别人了。想想那少年也是可怜啊。”
“嘻嘻……”四公主忍俊不禁,笑道:“我才不花心,我是专情,”她前倾身子,贴着我耳朵低声道:“他就是在集市救我的人,有缘吧。”
“那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哦,恭喜四公主了,祝你们白头到老,在生贵子。”我躬身作揖,戏谑道。
“你嘴巴就饶不得人啊,”四公主更羞了,连耳根都红透了。老羞成怒,上前就给我一拳。
我急急闪开,抱着琴飞过地往前而去,现在她却不依不饶,追着我不肯放手。
心中十分好奇,故意放慢步子让她追上。一边举手求饶,一边笑道:“我错了,我错了。”
“那以后不转再拿我开涮,”她一手饶着我胳肢窝,一边威胁道:“这事只准你知道,谁也不能讲。”
我点点头,发誓道:“我发誓,这事谁也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那个他知。要是我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行吗?”
“差不多吧。”见我发了毒誓,才缓缓收了手,笑眯眯地往前而去。
我赶上去,笑道:“给我讲讲呗,怎么再遇到的,又怎么到了今天这地步。”
四公主只顾着憨笑,眉宇间都是快乐。半响才幽幽道:“避暑那会,没人陪我玩,我实在无聊,便一人溜出去捉蝴蝶。”
她一边走一边说着,“我只顾着看眼前飞过的蝴蝶,却忘了脚下的路,一不小心绊住一块石头,人便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落到狐狸。”
“原来又是英雄救美啊,看来多灾多难才更有人爱哦!”我打趣道。
“你还听不听,”四公主跺着脚,气道:“你再戏谑我就不讲了。”
我福福身,赔礼道:“奴婢的不是,公主继续。”
白了我一眼,脸上又恢复笑意,“我以为我这次是完了,只见一人飞来,搂住我的腰一个转身已安全地站在湖边。”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下)
“你知道吗,”她说到兴头上,她蹦蹦跳跳转过身子,脸成了一朵花,“再看清他时,我差点就晕了。”
“你不知道他那模样多帅气,”简直就是一副花痴样,“当时我就想以身相许。”
“那后来你们怎么会打起赌来的啊?”我不解道。
“后来我知道他是宫里新来的侍卫,便隔三差五的去找他,但他都不怎么理我,碍于我是公主身份对我是敬而远之。”
她朝我嘻嘻坏笑,道:“但我才不会那么容易认输,我认定的人,就要想方设法的让他喜欢上我。”
她憋着嘴,脸上的笑容没了,难过道:“我给他做的糕点,他闲难吃;我给他绣的鞋垫,他说丑;我做啥他都说不好,嫌我不够淑女,嫌我闹腾。”
“后来有次聊天,说起我舞跳得很好,他不信说我吹牛,”她手使劲往我胳膊上一拧,气道:“我当时便急了,气道:‘要是我跳得舞众人说好,你便要娶我。’”
我摸着自己的胳膊,觉得无辜啊,你撒气怎么撒到我身上啊。问道:“那后来他怎么说啊?”
“我忘记听了,话一说就想着找你帮忙,便急匆匆地跑了。反正没有听见,我就当他默认了。”
我傻了眼,笑道:“你也……”一时寻不到词,想说一厢情愿,怕挨了拳头,只能道:“太可爱了。”
她掩着面害羞一笑,道:“我也觉得我很可爱啊,你说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
“这可不一定。”我笑着摇摇头。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碰见她俩在一起的次数只有区区俩次,但我却分明在彼此的眉宇间看到情意绵绵。
“果真,你的意思是他喜欢我吗?”四公主兴奋摇着我身子,只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一边推开她的手,一边嗔道:“我只说不一定,意思便是既可能喜欢也可能不喜欢。”
“那不如不说,都是一堆废话。”她松了手,嘟着嘴泄气道。
“但是我能保证,你若一直像刚刚那样,定是不会喜欢的了。”我戏谑一笑,围着她打量一圈,“你看你哪点淑女了。”
我摸摸脸,抬起袖子,打量自己全身,转了个圈,纳闷道:“我真的很粗鲁吗?”
“恩。”我忍住笑,使劲点点头。果然恋爱的女人是最可爱的。
只见她头一搭,模样十分沮丧,懊恼地敲着头,气道:“我怎么就不淑女点啊,怎么办,怎么办?”
一边问自己,也一边抬头问我,表情恳切,示意我帮她,我只当做没看见,她便拱手作揖。
以前她那刁蛮劲全没了,现在竟愿低身下气求人了。看来这爱情的力量真大啊。
笑道:“好啦好啦,你求我是没用地。”我在她脸上轻轻一拧,“其实只要你不刁蛮泼辣的时候,我都觉得好。”
“但是,”故意拖着嗓子,吊她胃口,“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啊,我觉得做你自己便是做好的。”
☆、无视挑衅
“啊?”她一脸疑惑,撅嘴道:“你不说我刁蛮不淑女吗,那样他怎么会喜欢我。”
“你想想,”我靠近她,柔声道:“你若掩盖你的真性情,故意变得娇羞淑女,即便他喜欢你了,但是你觉他喜欢的是真的你吗?”
“若不是喜欢最真实的你,让他喜欢上又有什么价值。还不如重新寻找真正喜欢你的人呢,而且依我看,其实他真的瞒喜欢现在的你的。”
四公主只是一味地点着头,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听到最后一句时喜出望外,笑容如冲出云霄的太阳,光芒耀眼。
我是狐妖,算不得善人,别人若对我好,我自然真心相待,就如菊香、四公主;如若对我不好,那我也就必将睚眦必报。
今日阳光明媚,菊香抬了桌摆到院里,我煮了壶茶,一边弹曲一边品茶。
“闲情甚好啊,我看这院子恐怕容不下你了!”太子妃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气势逼人,旁边还跟着贴身侍女。
“参见太子妃。”我福福身,站起道:“太子妃怎么有闲情到奴婢这来,这院子才真是容不了太子妃。”
“你……”她气呼呼地跺脚,一手指着我道。
“奴婢地方小,”我嘴角上扬,冷冷一笑,“太子妃身份高贵,自然容不下。”
冷哼一声,扯出一丝笑,高声道:“听你弹琴,就给本太子妃弹一曲吧。”说完坐到椅上。
我淡淡地瞄她一眼,我不找你,你还自动送上门了。平静地吩咐菊香再去拿把椅子出来。
“不用,你站着弹便是,你以为任何人都如你般无所事事,本太子妃还有忙着,就别浪费我时间了。”
存心为难我,你以为我便怕你了。福了福身子,抱起古筝,一手稳住平衡,一手扫动琴弦。
虽然一手弹琴,但琴色却并不单调,手指飞速跳动,曲子时而激扬时而低沉,时而如清风拂面,时而如大雨蓬勃。
只见太子妃眉毛拧作一团,我表现得越轻松、越自如,她便越解不了气,更是恨我。
手一挥,桌上的茶杯朝我飞来,正打中我琴弦,怒声道:“弹的什么东西,不堪入耳,给我停了。”
我手指一收,古筝揽入怀中,冷面看着她,眼眸里却全是讥笑。
“啪,”一个耳光重重扇到我脸上,怒气中烧,咬牙切齿道:“你什么身份,竟敢这么看我。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表情,还有这张丑陋的脸。”
“若我的脸再美点,只怕你不是讨厌,而是恨了吧。”我低声一笑,喃喃道。
“你……”青筋跳动,愣了片刻,脸上的怒气渐渐淡去,夸张的笑容慢慢浮现,“不管如何,即便貌若天仙,都只是低贱的奴婢。”
说完转而阔步而去,我急忙上前俩步,赶到她耳边低语道:“今夜太子妃留宿可要担着心,这闹鬼的事你应该早有听闻的。”
身子一愣,表情僵住,眼神惊惧,冷冷瞪我一眼,急匆匆地离开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装鬼
我看着背影,不禁冷冷一笑。自从皇上避暑回宫我就琢磨着定要把诬陷我的凶手找出来,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都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那做了亏心事的,我就让鬼来敲敲门吧。
宫中一直谣传那名被毒死的宫女另有死因,所以怒气不平,冤魂不散,只要到深夜便会在宫中晃悠。
传闻沸沸扬扬,诡异的气氛四处弥散,有人说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着一头黑发看不清脸;有人说嘴角挂着黑血,模样狰狞;有人说她是找人偿命陪葬的,已有好些人死掉了。
听着这些传闻时,我暗自窃喜,我倒要看看真正害死宫女的人会有何种反应。自然这些谣言来自我的功劳。
贵妃那我倒是没有看出端倪,就差这太子妃了,今日这般看来也知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那就让我代替那宫女好好给你到个别吧。
夜晚二更,万籁俱静。
皇宫一角突然飘过一白衣人影,头发宁乱,看不清脸,身子悬在半空。
身形快速飘动,渐渐靠近万春宫别院,在榕树下一闪,身影瞬间消失,毫无踪迹。
太子妃睡得并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定是想起闹鬼的传闻,心里害怕吧。
“谁?”她忽的做起,手扯着被子捂住胸口,紧张胆怯地探出头,失声道:“谁?”
一只惨白的手伸进窗户,慢慢地往屋里爬去,渐渐地看看头、胸、腿,最后整个身子都爬了进去。
太子妃屏住呼吸,瞪大双眼,由于太过用力,双眼充满了血丝。身子开始战栗,却动弹不得,只是怔怔地看着白衣鬼影越来越近。
看着太子妃惊惧的样子,不禁偷笑,低着嗓子阴深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一个寒战,太子妃伸着手狂乱地挥动,失声道:“别过来,别过来。”
“为什么要杀我?还我命来。”
“我不是成心的,真的,谁叫你在太子面前眉来眼去,我只是一气,并不是真心想杀了你。”
太子妃身子往床角瑟缩,脸色发紫,双唇紧咬,摇着头吓得花容失色。
“既杀了我,还陷害他人,你就是蛇蝎妇人。”鬼影继续往前爬动。
“她自找的。”
“哼!”我猛地抬起头,露出一脸鲜血,她“啊”了一声,立刻被吓晕了。
真是不中用,我站起身子,抹干脸上的汁液,冷眼看着她,片刻转身飞出万春宫。
把身上的白衣挽成一堆,放入包袱又扔了几块石头,让它沉入湖底。又用手乘了些水,将脸洗干净,正欲转身离开。
“你还真是有仇必报啊!”声音低沉,毫无情绪。
我冷冷一笑,转身道:“五王爷难道不是吗,不要对我说你是好人,退一步海空天空。”
五王爷抱着胳膊,斜倚着树干,似笑非笑,表情嘲弄,道:“若是我,定不会留了她性命,这样小小惩戒还不如睡觉。”
“小女子自然不能和五王爷相比,你活活地封住真正的五王爷十几年,比杀了他还残忍吧?”我反唇相讥。“不如直接杀掉,干脆利落。”
他一愣,嘴角的笑僵住,喉结上下移动,最终还是未曾说话,转身飞走。
☆、容渊大婚(1)
转眼已是容渊大婚,本该喜庆的日子我却怎么也高兴不了。选了身红艳的衣服,对镜化妆至少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府邸美轮美奂,一路张灯结彩,红绫漫天,灯火辉煌,大殿里更是香烟缭绕,鼓乐笙箫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