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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灵儿姐姐？”本来在一旁与夜彦琴玩耍的凌小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个脑袋过来趴在镜子前，他好奇而不解的盯着镜子里的人。
夜苒几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再这样接着看下去。
“灵儿可还认得我？”玉是非看着水中少女的表情，心里陡然一喜，有些激动的再次开口问。这个才是他们熟悉的玉灵儿，这才是他们玉家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女。
“大长老？”玉灵儿开口，声音清脆，依稀与初次见面时一样，只是语气完全不同。从前的玉灵儿说话总是柔柔的带着一丝小心真纯，而刚刚那语气完全是淡漠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是一台答话的机械。
“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这就好。”他松了一口气，紧急着，目光一变，有凶光从中闪过。语气变得格外的幽冷，宛如地狱里的恶魔，“那就接受考验，去杀了那几个人。”
“呀！”玉灵儿还没有反应，镜子前面的几人已经先惊呼出声。
刚刚他们没有听错？那老家伙要玉灵儿来杀他们？
玉灵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岸边的几人。许久，她才在水中一动，跃上岸来。这样突然的动作使得在岸边的几人急忙后退了几步。
“杀了他们？”玉灵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玉是非，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没有任何色彩，连同她的语气也是这般冰冷，“你可知道他们的身份？你可知道我这两年在哪里？”
这样一问倒是让玉是非回答不出，他确实都不知道。但这些不足以让他停止这个计划，这几个人的命与玉家回归星辰大陆比起来是这么的微不足道。
见玉是非那摸样，玉灵儿便知他一定什么也不知道。凛冽一笑，玉灵儿闭上眼睛，记忆里与凌霜的初遇，和夜苒几人的相处依稀宛如昨日。在玉家生活的十六年似乎都没有在底层大陆与星辰社团的人相处得精彩。在玉家，因为她的天赋而被捧得高高在上，那样的生活，实际上一点没有也自由。没有同龄人跟她说上一句话，长辈们又只会叫她努力修炼，说什么玉家的未来就全靠她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杀了他们断绝一切感情通过这次考验，我们玉家就有机会重上星辰大陆。灵儿，你是我们家族唯一的希望了。”玉是非劝导着，心里的阴狠越来越重。
“哦，原来真的是这个考验。”叶炎嘲讽的笑了笑，见其他人都不解的看过来，这才将那些自己知道的一一解答出来。
如果接受考验的那人能够杀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成为一个只为家族利益而活的机械，那他就通过了这次考验。刺客家族原本也有这样一个考验，但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废除了。
“那灵儿姐姐会来杀我们吗？”凌小诺眨巴眨巴眼睛，紧紧的盯着叶炎。那样的一双眼睛，仿佛在一瞬间将灵魂也吸入了那眼瞳里面。
那一刻，叶炎有些失神了。
夜苒将凌小诺抱起，看着那镜子里的人淡淡而笑，“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看看灵儿会不会来杀我们。”说罢，嘴角一弯浮现一抹神秘的微笑。
叶炎没有说什么，这玉家想要对付他们，可还差了那么一点。
“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夜苒几人对视一眼，不屑的一笑。来得还真快啊！
“是小苒吗？”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夜苒一怔，听着声音怎么像是个启扬？他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的正是启扬和宫莫几人。宫莫在听到灵儿的名字时就怀疑那个人是星辰社团的玉灵儿，回去问了启扬，之后打听夜苒几人的住处，于是就跑了过来。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灵儿什么时候变成玉家的小公主了。
“是，怎么是你们？”打开门见到外面的人，夜苒微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来的是玉家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他们。
☆、第二十六章 大结局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由空翔大陆通往星辰大陆的通道口处，一人躬身对站在最前头的人道：“少主，那人往北方去了。”
夜彦昶没有说话，抬眼朝北方望去，轻轻点了下头。站在通道外的几人收到命令，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苒姐姐，你说宸哥哥就在前面的山谷里，这个前面究竟是在那里，我们还要走多少个前面？”夜彦琴拽着双胞胎哥哥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叫喊。被她拽着的夜彦清却在这时回头看了眼，莫名地蹙眉。
“这是最后一个前面。”夜苒抱着凌小诺毫不在乎地笑着。
“你确定？”夜彦琴扭头看着身边之人。
夜苒挑了下眉，转头瞟过跟在后面的叶炎。叶炎接到她的眼神，无奈抚额，突然，他的动作一僵，蓦然回首。
“怎么了？”启扬察觉到他的动作，跟着转头往后看去。身后绿树拂动，枝桠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阳光正好，没有任何阴霾。
其他人听到声音都转头看来。
“没什么……”叶炎摇了摇头，将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出去。他绝对是弄错了，那家伙此刻应该好好待在星辰大陆，没有先生的命令，明月峡任何人都不能下到这里来。这样想着，他又转眸看向那对双胞胎。这两个家伙……他回去后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一个月前，玉家之人原本想要将夜苒一行人当做玉灵儿归来的贡品，却没有想到玉灵儿会临阵倒戈，更没有想到这些人都不普通，奇特而威力强大的道具层出不穷，在加上宫莫的帮助，夜苒几人不仅从埋伏中逃脱，并使得玉家损失惨重。他们从玉家出来后，宫莫与他们分开回青族去了，夜苒也觉得该回去一趟，于是，一行人便直奔山谷而来。
“什么人！”前方传来一声喝问。
几人停下脚步，夜彦琴站直身子，连忙拭目眺望。
“是我，夜苒。”夜苒抱着凌小诺，好不见怪。她知道哥哥回来后一定会对这个地方加强防范，这里是入谷的必经之路，定会派人把守。
“苒小姐！”唰的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蹦出两人，恭敬对沐苒行礼。
“哥哥回来了吗？”夜苒点了点头。对面两人礼毕起身回道：“主上早就回来了，他正等着您。”
夜苒边听边走，印月楼属下确定来人身份后又不知隐藏到了哪里。几人继续前行，走了不久，停下脚步，前面只有一个悬崖。
“苒姐姐……”夜彦琴撇头看向夜苒，“前面是山崖。”
“是啊，跳下去就是了。”夜苒说得理所当然，抱着小诺，陡然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夜彦琴“呀”的一声，急忙上前，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身后一重，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身体跟着甩下山崖。她“啊”的叫出声来，腰上一紧，有人从后面抱住她。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山崖下面。”身后传来夜彦清的笑声。
“什么！”夜彦琴傻怔怔地，突然，不知从哪里吹出一股暖流，身子一轻已经站在地上。
“苒小姐回来了。”入口处，两名印月楼下属躬身行礼。
夜苒淡淡点头，抱着凌小诺从石洞里进去。几人跟在后面，叶炎仔细打量着周围，暗自点头。这地方不仅隐秘，而且易守难攻，不愧是夜宸，地方选得真不错。随即，他的心开始忐忑起来。马上就要见到夜宸了，那家伙会不会杀了自己？
“小苒……”然彦正在翻看从底层大陆带上来的书籍，听到声音扭头看来，视线在触到叶炎三人时变了变，“这三位是你的新朋友？”
“不是，他们大概是来找我哥的，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在远古森林里，我带你过去吧。”然彦笑着，放下书籍走来。
夜苒笑着，回头瞥了眼叶炎三人。这样平淡的一眼，却让叶炎生生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待会自己会很倒霉很倒霉。
几人跟着然彦来到山谷下的远古森林，君苏绝几人的修炼正好告一段落，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来。
“启扬！”君苏绝正担心着好友的踪迹，此刻见到他和夜苒等人一同回来，不觉松了口气。“你去了那里？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里这么多人，你就只问候启扬一人？”夜苒瞟了他一眼，转向自家大哥，却见夜宸的面色变了变，突然冷凝下来。她心里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转头回望向叶炎几人，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看来，你还带了不少客人。”夜宸笑着，转向他们几人身后。
叶炎听他这样一说，倏然感觉不对劲，急忙转头看去。
山崖低下，夜彦昶静静伫立不动，仿佛他已经站在那儿很久很久了。
“大哥！”夜彦琴两人同时惊叫出声。
叶炎也吓了一大跳。他完全没有发现夜彦昶跟在他们身后，难怪刚才进谷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久不见，夜宸。”夜彦昶看着对面之人，一步步向前。周围之人皆感到一种压迫感，那种感觉十分不好受。这个人的力量，强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夜宸！
“哼，对于不请自来的人，我向来不喜欢。”夜宸冷眼盯着他，面带不善。他很少这样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情绪来。
“我知道。”夜彦昶点了点头，瞥向叶炎三人，淡声道：“既然主人不欢迎。你们就应该识趣的离开，没有命令也敢偷着下来，你们两个胆子不小。”话是对着夜彦琴两人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夜宸没有离开过。
夜彦琴偷偷吐了吐舌头，低头没有答话。夜彦清更加不敢说什么。
“我来这儿，只是想问问，你们可有见到从星辰大陆下来的人。大概受了重伤，我正在找他，他身上有一样东西对于明月峡来说至关重要。”夜彦昶看着夜宸，那神情，仿佛已经确定夜宸知道那个人。
“你想要那东西？”夜宸对其他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君苏绝等人接道命令，略微踯躅片刻，便一一退回了山谷间。
一瞬间，山崖下就只剩夜彦昶几人和夜宸兄妹两。
“是。这不只是我想要，大伯也需要它。”
“那个人要不要，与我何干。”夜宸再次轻嗤一声，心中却无法平静下来。从星辰大陆下来的那个人死前，有提到明月峡和……夜璟。
“与你何干？”夜彦昶面色一冷，蓬勃的力量自体内释放出来，猛然朝夜宸扑去。
“哥，小心！”夜苒面色一变，就要向前帮忙。叶炎急忙扯住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向前。“夜彦昶不会伤了夜宸的。”
夜宸也立即应战，一条水龙倏然自他后面出来，与那蓬勃的力量撞在一起。
“嘭——”一声巨响，整个山谷似乎都震了两震。
“这么说，你是打算跟大伯断绝一切？”夜彦昶瞬间到了夜宸身边，一拳揍向他脸庞。夜宸反应不慢，迅速出招，一句话落音，两人已经过了十余招。
叶炎看着两人的打斗，暗暗叹气。看来，那天夜宸和自己过招，还保留了不少实力。
“是他先舍弃我们的！”夜宸还击极其猛烈，似要将对方碾碎。
“那你也就不打算去见他最后一面了？”
“什么！”夜宸一怔，动作慢了半拍。夜彦昶一拳正中他腹部，力道不轻，疼得夜宸后退几步。一后退，露出的破绽就更多了，但夜彦昶打出一拳后却没有再继续。他冷眼看着面色苍白的夜宸，一字一句：“他就要死了。但这也跟你无关，你早就想要和他断绝一切了。”说罢，不理会几人愕然震惊的样子。大步往山谷走去。
“还不跟上来，是要我亲自动手？”夜彦昶走出几步，瞟过同样震惊的夜炎三人。
“哥，这是真的吗？大伯他……他……”夜彦琴最快反应过来，立刻向前拉住大哥的手，眼里蓄满泪水。
夜彦昶没有回答，拍了拍妹妹的手，向前走去。三人急忙跟上，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夜宸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没有出手。
那你也就不打算去见他最后一面了？
夜彦昶的声音不断回旋在耳边，夜宸陡然觉得很痛很痛，分不清是哪里在痛。
父亲……
“哥哥……”夜苒慢步走过来，“他说的是真的吗？”
夜宸看着妹妹微红的眼睛，许久，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静下来，只有远处的森林中偶尔传来鸟鸣。
“或许，我们该回去一趟。”夜苒提议道。
“回去做什么。”夜宸已经平静下来，他揉了揉被中招的腹部。那家伙下手一点也不轻，还真痛啊。
“我想见见他，如果，如果这真的是最后……我至少要弄清楚，他当初为什么要赶我们下来！”夜苒坚决道：“我知道你有办法上星辰大陆，我要上去，不管你怎么想。”说着，她转身奔向山谷上，将夜宸一人留在下面。
微风静静吹过，夜宸抬眼望向晴朗的天空。
两个月后。
凌之一族。
凌霜三人在里面塔里待了三个月，时间一到，三人不得停留，都从里面出了来。
凌霜一出来，就见到等在一旁的夜宸。
夜宸慢慢走近，仔细打量着她，少顷，点头赞扬道：“直接从王级四品到接近君级，你是我所见过的天才中排行第三的。”
“第三？”凌霜笑了笑，接道：“那第一和第二是哪两位，竟然可以让你这般看得起。”
夜宸笑了摸了摸她的鼻子，没有回答。
凌霜一怔，她觉得夜宸有些不同，好像……变得有些伤感，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她拉住他的手，轻声问。
“我……”夜宸突然将她揽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我们或许该回去一趟了。”
“回去？回哪……”凌霜蓦地明白过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去？也好。从叶炎哪儿得到的点点消息，加上夜宸说过的，她觉得，回去才能弄清一切。
回去，也好。
严寒的冬日刚刚过去，而温暖的春天还不算到来，但天气也没有太冷。
夜璟抱着暖炉，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又止不住地低低咳嗽起来。许久，那阵窒息的咳嗽才渐渐平息下去。他抬眸看着窗外，大树新长出的枝头是嫩绿的，由那经过了严寒的深绿叶子衬托着，显得格外地好看。
“咚咚……”屋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夜璟没有回头，仍旧看着枝头的那一点嫩绿，忽而，他又止不住咳嗽起来。
房门静静打开，外面的冷气直袭而来，门外的人却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打算。
“小苏……咳咳……关上……”门子还没有出口，他陡然发觉不对劲。如果是苏临的话，早就关门进来了。他蹙眉回首，愕然怔住，续而止不住咳嗽起来，身形摇摇欲坠。
夜宸迅速向前扶稳他。还未靠近，他就感觉到一股严寒的气息，等到手触碰到时，那股寒气更重了。
“你……回来了。”夜璟笑了，仍是低低咳嗽着。
夜宸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苒，凌霜还有小诺，他们在外面……”
“我知道。”夜璟看着眼前离家许久的儿子，眸中全是宽容而欣慰的笑：“叫她们，进来吧。我有好久好久，没见小苒了。”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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