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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速度并不快，似乎并不想在这里解决。已经看到出口了，宅十八娘脚一软从沙发背上滚落在地，她顺势滚了滚，掏出手枪，对着人群连放数枪。
恐慌，她要他们真正的混乱和恐慌，那么就要真正的鲜血。她翻身从地上起来，后背的鲜血染红了衣服的里衬，似乎骨头也折断了，照成严重的开放伤。但她并不觉得疼痛，并不是使血压和心率都加快的肾上腺素，而是一种更为有效而冷静的东西。
她头脑清醒，呼吸时她学习过的运动式呼吸，深沉而供氧充沛，有条不紊。她知道饭岛家主有几秒钟的犹豫，因为这毕竟是他的地盘，客人在这里遭受枪击，他要负起责任。
宅十八娘跑了出去，打开她的座驾车门，发动汽车。在她身后，酒吧乱成一团，有拼命往外挤的，也有堵着门口不让出去的。从后视镜里，她清楚的看到一个身材强壮而高大的人推开弱鸡一样的人群，冷冷的看着她，即使是镜子，也能感受到那种冰凉的凌冽的杀意。
“主人，你受伤了？”笼子里的小猫咪焦躁的抓着笼子。
“我把他们的汽车都戳破轮胎了，一时是追捕上来的，但是会让他跟加恼怒。”宅十八娘吃下一颗治疗骨折的药，带上治愈光环，挂上高档，松松的踩着油门。她不能跑太快，太快饭岛家主会追不上。
很快她知道自己错了，轰鸣的摩托风驰电骋。宅十八娘一脚把油门踩到地，车身猛的打弯，小猫咪吓的惨叫。她在脱去外套，即使疼痛的感觉被封闭了，但是还有血液凝结的粘连感。
宅十八娘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下车窗把衣服向后扔出去。饭岛家主一晃就躲了过去，伸手要抓车门。汽车骤然加速，摩托车也紧紧咬着不放。
车门已经锁死了，窗户也只开了宅十八娘旁边的一个，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把小猫咪的笼子打开。
汽车在事先预订好的路线上逃窜着，几次试探性的向摩托车的方向移动，试图撞他，但是动作有些生硬笨拙，没有成功。接着从车窗里飞出了很多东西，另一块硅胶，海绵垫，男式皮鞋，棒球帽，酒红色的假发，发网，男式皮带，最后连西裤都扔了出去。
如果细想一下，宅十八娘放弃了这套伪装，因为被饭岛家主识破了，所以把这些东西扔出去。饭岛家主感到耻笑对方在一边脱衣服一边逃跑吗？
宅十八娘的车速逐渐慢了下来，两人的追逐已经到了野外。忽然汽车车身一横，宅十八娘打开车门从车上翻滚下来，往野地里跑。
饭岛家主当然不会放过她，扔下摩托车追进了密林里。脚下有绳子摩擦，一根绳子弹起来，是一个粗陋的圈套，没派上一点用处。宅十八娘从草丛里跳出来，下一秒被打翻，一个东西掉出来，是个电击枪。
然后她站起来，还没在拿出什么东西，就又被打趴下了。
“你想抓我。”饭岛家主声音低沉，一脚把电击枪踩个粉碎。
“我没有这么想。”宅十八娘这回没有在爬起来，在地上跪着，“请不要杀我。”
对于这种话，饭岛家主抓住她的脖子拎起来。后者也行动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个电击枪狠狠的按了上去。
一阵哔哩啪啦的声音伴着电火花响过。两人都倒在了地上，没有那么好玩，不是电影里看起来好像挺无害的电击枪。宅十八娘在黑市上买的，对方说是一种痛苦又没有明显伤痕的刑具，把人电晕只是最基本的用处。
全身上身的神经里都是尖锐的疼痛，饭岛家主听见有人呵呵的冷笑，他想起来了，这种大功率的电击枪他是见到的，在买卖人口的时候，对付不听话的小女孩很有效。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鬼压着她的肚子，抽搐一般的冷笑，拿起一个针管照他肩膀上刺了下去。饭岛家主闭上眼，失去了自主意识。
宅十八娘清醒的稍早一些，因为她被掐着脖子，人在受到电击时会把手抓的更紧。为了不被掐死，她拼命挣扎。
“主人，你还好吧？”从车上跑下来的小猫咪忧愁的看着披头散发、状若疯鬼的宅十八娘。
“呵呵，嗓子呵呵……抽到呵呵呵……”
“主人，我明白了，你抽筋了对吗？”
饭岛家主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明亮的房间。身体的异样让他很不舒服，难以启齿的私密处被塞进了不断搅动的粗大棒形。他被铁链和强力胶带紧紧的固定在一张台子上，只有头部可以转动。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可能是地下室。宅十八娘在旁边坐着，她已经收拾干净了，扎着马尾辫，洁白的盘中了是一块烧熟的肉类，她享受的动着刀叉。
“早上好，饭岛家主。你昨晚睡的好吗？”宅十八娘晃动着放慢冰块的酒杯，“今天是我进来的第38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饭岛家主没有说话。
“是的，在这种情况下大吵大闹很丢脸，而且无济于事。”宅十八娘歪头，问出一个问题，“无知粗俗的血腥屠杀和聪慧文雅的*解剖哪个更令人恐惧？”
“你不能回答吗？是不想回答还是不能回答。”宅十八娘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原谅我，我可不是让你咬紧牙关全身紧张的压抑着不断累积的*。而是想让你提提神，我可没多少激素给你注射。”
宅十八娘端着盘中，走到饭岛家主跟前，一把揭开蒙在他身上的白布。天花板上镶嵌着一块镜子，饭岛家主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腹部有一道还在渗血的缝合口，弯曲的像是狰狞微笑。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宅十八娘把摆子里的肉叉到他腹部的伤口上，展开，是个被切下一小柳的肾脏。“对西餐不太熟练，烧老了。嗯，现在你来猜猜，这是猪腰子还是从你身上个下来的？”
宅十八娘没有理会冷汗淋漓的饭岛家主，从旁边拿出画夹，找了一副图画，平放在饭岛家主的胸口。
“放学后的绘画师！你是武岛奈雪子！”饭岛家主惊叫道。
“应该是吧？”宅十八娘有不确定的语气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说明我是她。不过你知道放学后的绘画师是武岛奈雪子，真是让我意外。那么你应该清楚，武岛奈雪子是来复仇的，而我恰好有压制不住的虐杀*。”
“疯子，**。”
“你应该说心理疾病发展成的精神病更准确一点。”宅十八娘打开一个箱子，“这是画叫《被亵渎的男人》艺术来源是woundman，中世纪的医学书插图。你别问我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对中世纪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只知道在美剧汉尼拔的出现过一次。具体背景是她在背面写的，生怕别人不明白的样子，连流程都写上了。”
“现在还是说说被《被亵渎的男人》吧？”宅十八娘穿上透明防水的罩衣，“你知道我去情趣用品店的时候老板是怎么看我的吗？他问我是不是想开店的。要是在外边的话，我就去网上批发一些。”宅十八娘把肉和图画移到一边，拿起一把小刀。
密室里充斥着含糊不清的惨叫，流程一直在继续。宅十八娘担心他咬到自己舌头，就让他没办法咬在舌头，也没办法发出清楚的声音了……
当天晚上，有人发现一具插满各种还在震动的按摩棒的尸体出现在最热闹的酒吧街上，脸被同样不堪入目的一张图画遮盖着。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新闻《**杀人狂——放学后的绘画师重出江湖。望广大民众注意人身安全，远离可疑人物》。
“老板，还有这种新闻的报纸吗？”一个人影在书报亭拿起一份报纸。
☆、第四十八章 人造星辰
小岛幸夫走上天台，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吹动着报纸。空掉的咖啡罐平放在地上，不自主的随风滚动，旁边似乎有人坐着，用报纸叠了很多东西。
纸飞机，纸船，千纸鹤，桔梗花，百合花，五角星……可是都被遗弃在这里，无人认领。等待风吹日晒，腐烂的再也看不出原样。
太阳要落山了，光线黯淡下来，风吹的更冷了。可是他已经不肯离开，像是在等什么人。
“回去吧？”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为他披上一件大衣。
“宅十八娘？”小岛幸夫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她柔声说道，轻轻的环住他。
“你怎么了？”小岛幸夫伸手，捧起她的脸，“怎样忽然变得这么憔悴？”
“离开你之后我一直睡不好觉。”宅十八娘继续用温柔的能滴水的声音说，“我想了两天，什么都没有做，饭也不想吃，满脑子都是想你，想回到你身边。”
“宅十八娘。”小岛幸夫靠着宅十八娘肩膀上。她身上浮动着薰衣草的香味，浓郁而忧伤。
远处的小猫咪忧伤的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身高差略显微妙，微妙的令人悲伤。拥抱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似乎在一起就是不停的拥抱，正面，侧面，背面，长时间的保持雕像状，用力到向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还是想挤碎对方骨骼的拥抱。
“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宅十八娘说，“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原谅我，我以后在也不和你吵架了。”
“宅十八娘。”小岛幸夫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一条手链“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宅十八娘握住他的手。“要回去吗？”
“不要。我要等着看星星。”
“我陪你。”
两人在天台上，开始闲聊。
“宅十八娘也看这几天的新闻了吧？”
“看了。”宅十八娘摸摸他的头发，“放心好了，那个放学后的绘画师如果敢来，我就一枪打死他。”
“不是，其实饭岛家主。我认识他。”小岛幸夫有些犹豫的说。
“那家伙有对你怎么样吗？”宅十八娘紧张的抓小岛幸夫的肩膀，“他是不是欺负你人，我现在就去把他的骨头拿出去喂狗。”
“没人！”小岛幸夫拉住她，“饭岛家主也许不怀好意，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屈辱。即使是他活该，但是这么对他，也有点太狠了。”
“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宅十八娘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可是也许别人不会这么想。任何人都有最珍惜的东西，如果失去了，不止会杀死一个人复仇，即使是毁灭世界也在所不惜。幸夫，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很孤独。”泪水充满眼眶，蜿蜒滑落。
宅十八娘为他抹去眼泪，“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孤独的。”
小岛幸夫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人死不能复生，毁灭的东西再也不能复原。我想不通人类为什么喜欢争强斗狠，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仇恨？为什么总是要死人？”
“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感觉不像是日本人啊。”宅十八娘忽然说。
“杀戮是人类的天性。在这里世界上，即使没有仇恨，也要制造仇恨而进行战争。”宅十八娘说，“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随着这个世界的运行而转动。小岛幸夫，你能不要去小岛高中吗？”
小岛幸夫摇头，“我一定要去。”
“你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宅十八娘意义不明的说。“我们说点其他的事情吧？你在医院感觉闷吗？”
“不会。”小岛幸夫说，“这里很安静。对了，前几天我听护士说，有人打晕保安，偷喝了血库的血。”
“他们怎么知道是喝掉的呢？”宅十八娘说，“也行是拿起卖了。”
“因为袋子就扔在地上，上面还有牙齿咬开的痕迹。是一个叫明智芹泽的侦探说的，他还说不是吸血鬼，是人为的。”
“他查出来是谁做的没有？”
“没有。他说是冲动性作案，然后就走了。”
“是这样啊！”宅十八娘抬起头。
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星星，反而狂风大作，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小岛幸夫有些难过，“我们回去吧。”他拉了拉衣服，忽然身体一轻，离开地面，被人横着抱起。“宅十八娘，放我下去。”
“没关系。这里没人会看见的。”面对他欲拒还迎的抗拒，宅十八娘当然不会理他。
回到房间，外面彻底下起了瓢泼大雨。
小岛幸夫还是有些难过，默默的吃点东西，在沙发上窝着出神，电视机上是广告也不换台。
宅十八娘在卧室里，在准备什么东西，还把门关上了。
“嗨。幸夫。”一段时间后宅十八娘出了卧室门，到了小岛幸夫身旁。“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是什么？”小岛幸夫问。
“你过来就可以了。”宅十八娘拉着他，带他到卧室门前，忽然说，“把灯都关上效果会好一些。”然后她离开了。
房间里猛然一片漆黑，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只有电视的光线。
“宅十八娘？”小岛幸夫叫道。
没有人回答他，电视也关上上，房间里没有一点光线。把手转动的金属碰撞声，吱的一声门开了。
“宅十八娘，你是吗？”小岛幸夫被推进房间，身后的门啪的关上。一只猫“喵！”的大叫一声。
然后他被强行推倒在床上，他刚想爬起来，那人再次推倒他，从他身上翻过去。
柔和的星光忽然亮了起来，驱散黑暗和不安，在天花板上闪烁着，充满整个房间。
“宅十八娘？”
“希望你喜欢。”在她身边的宅十八娘说，然后她开始唱一首儿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眨眼睛，漫天都是小星星。闪啊闪啊闪啊闪，漫天都是小星星。眨啊眨啊眨啊眨，我们都是小星星。”
小岛幸夫愣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笑！”宅十八娘别扭的扭头。
“你连小星星都不会唱。”
“那你唱。”
“不要。”
等小岛幸夫笑了好一会儿，他用胳膊肘碰碰宅十八娘，“你是怎么做到的，很逼真啊！。”
“用黑色的纸包裹在冷光灯上，星星是用剪刀和针扎出来的。”宅十八娘说，“你觉得逼真是我照着星座的分布图做出来的，运用了三位一体的技术手段。”
“三位一体？”
“三个冷光灯分别对应不同的重点区域，天花板，两侧的墙壁。我们对着的这部分是重叠区域，所以不同层次的星图是分开的，这样感觉更丰富一点。”
“很麻烦吧？”
“不麻烦。只有你能开心的笑一笑，再麻烦我也愿意。”宅十八娘说。
“谢谢。我很开心。”小岛幸夫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也这样躺着草丛上数着天上的星星。那是我很幸福，我曾经以为，不会再有那么幸福的时刻了。”
“不要这么说了。”宅十八娘，“你让我听着心疼。你父母很爱你，我们他们一直都很爱你。你父亲也很爱你，可能是他有事耽搁了，才不来见你的。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还有很多事要完成，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在说你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宅十八娘，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不会。”
“和我想的一样。”小岛幸夫说，“我想得到即使是一个人，在这世界上也不会害怕的力量。你会帮我吗？”
“会的。我不会立刻离开你。我们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
“我们去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好不好。”
“好的。”
“在那边我刚升上初中，还有小学的朋友，我想他们了。”小岛幸夫说，“宅十八娘，你今天能一直陪着我吗？”
“你放心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宅十八娘说。
小岛幸夫看着星星，睡着了。宅十八娘拿出平板电脑，上面显示对小岛幸夫的攻略已经完成了。
也许让心底再次充满力量的感情，并不完全是爱情。友情和希望也是一部分，在加上一些感动。
“主人。”小猫咪低声叫到，“主人下一边打算怎么做？”
“我要把他送走。”宅十八娘说，“他还不是这座城市里的人，没有被禁锢，是可以离开的。”
“主人。这样做浪费时间啊！”小猫咪提醒道。
“他留在这里，继续去学校，可能会死的。为了不让他去学院，只有把他送走了。现在这座城市和外界的关系正在关闭，谁也不能再进来了。”
“为什么？”小猫咪问，“是因为没有把左左木送走吗？”
“在略显不健康的同时还怀有善良的怜悯。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怀念。”宅十八娘说，“再说，如果他在学院的话，会影响到我的。”
☆、第四十九章 回归和远离
“这是我们的车票。”火车上宅十八娘把两张车票给列车员验票。
第40天，乘着火车去旅行。车窗外阳光明媚，四周是深绿色的原野和望不到尽头的蓝天白云。
“抱歉我忽然有事要回家一趟，还要你跟我一起。”宅十八娘把其中一张车票交给小岛幸夫，“可能会很长时间，你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小岛幸夫说，“出门该带的东西我都带上了，连房间都退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没事，你要喝水吗？”宅十八娘拿出一瓶水，“今天天气真好，适合旅行。”
“不要。”小岛幸夫摇头，“十八娘你喜欢旅行吗？学校的修学旅行你每回都参加吗？”
“旅行倒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