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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如此,黛玉也没有立即就大刀阔斧地动起来,她让人搜集了自母亲去世后的所有账目,开始彻查,因着林家的诸位婆子媳妇的都瞧着姑娘好性儿,也不当回事。
半月后,黛玉拿着她审核的结果,以及诸多的账册,一起交给了自家爹爹。
“这,这些人,简直过分!”
林如海对于家中有些贪墨损耗的也知道些,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过去就是了,谁晓得这些人竟是贪得无厌!成百倍的虚报了,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看着自家干练的女儿,他心下欣慰,玉儿果然聪慧过人,小小年纪竟然可以料理这许多事了。
“我的宝贝玉儿,竟是这般能干,爹爹才知道呢。”
他笑着称赞黛玉道。
“这些都是小事儿,婶娘还教了玉儿好多的管家理事手段呢。他们想要蒙骗我,哼!简直小瞧人。”
尽管他问了嬷嬷丫头们黛玉的日常起居,可是这一刻,她还是甚感骄傲和欣慰。
“剩下的都交给爹爹吧,玉儿只要好好玩,好好长大就是了,可不能再操心这许多了。”
“好。那就烦劳爹爹了。”
黛玉自也晓得她一个女儿家,可不能落个刻薄的名声,爹爹出手,却是更好。
林如海对于自家女儿的玲珑心思更是高兴,他的女儿,能差么?
林如海可是个狠人,能在扬州官场上立足这许久,又甚的圣心,其实简单的。拿着女儿给的单子,一一详查了一番,自是许多她没法子查出来都晓得了个一清二楚!
而且他还扩大了清查范围,将林家的所有产业都查了一遍。却不想,他被事实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这样多的蛀虫,真的是自己一向为傲、家风清正的书香林家么?
被自己的奴才愚弄了,枉他还因为岳家的奴才不如何检点还自省过,如今这些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东西真的是林家世代的家生子么?
林如海心中大怒,林季阳却在吐槽,果然世家的奴才都这样!他早就让母亲在临上京之际,将那些有问题的奴才都打发了,发卖的发卖,遣散的遣散,是以他家还会子还算清正。
对于这一番变故,林家的下人自是有些渠道晓得消息的,可是人人都觉得老爷与少爷小姐都是仁义之人,如何会与他们这些下人奴才的计较呢?再者,大家伙儿为林家劳苦了几辈子,难道不该有些封赏么?
人心易变,其实是最难揣测的,而且,人都是贪婪的,不会轻易满足,这山望着那山高的。
林家的众位下人如今过的可比主子也不差什么了,竟不觉得这是不该的,一个个在外面的款儿比主子摆的都大了。
林管家算是各种忐忑,这样的事儿也只是瞒着主子罢了,他哪里能不晓得这些王八羔子的各种作为呢,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罢了!
林如海对着和自己一同长大的管家还是甚为信任的,自然,调查结果也算是让他欣慰。林管家对于林家算是忠心耿耿了。
即便他对着这些积弊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也能理解林管家的难为之处,是以他并不怪他;可是心中总有一股子没法子发泄的憋屈感!
☆、第33章 如海整顿家业林季阳考试中举
林如海一怒,自然有人倒霉,他可不管下人们是什么心思。于是扬州城里的众人看了一出林家的好戏,毕竟林如海平日里可没这么多的把柄可抓,如果能在里面挑些刺儿,向圣上奏告他个治家不严,也不是没可能呀!看他林如海还如何傲然,成日里清廉、忠君爱国的,似乎大家一个个儿都是贪官儿一样,真是让人头疼的紧。
林如海直接报官了,扬州知府衙门中的差役们从林家带出来了几十号人物,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是一个个地耷拉着脑袋,颇有几分灰头土脸的样子。
至于林家后院柴房里管着的几个人,林如海和林季阳连夜开始审问。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府里除了圣上的人之外,各位皇子们也这么看的起自己,平日里二门上老实巴交的婆子竟是三皇子的人,至于后厨中劈柴打水的汉子竟是五皇子的人。
林季阳将这些人分别关押,昏昏不见天日之地,也不打不骂,只空荡荡地房间里关着。果不然,没过多时,众位都一一交代了。
看着众人的供词,林如海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了。不由地庆幸起来,幸好玉儿不在扬州,这些内宅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林季阳虽然也晓得这官场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可是再是没想到,这些人的手段能如此下作,贾敏的死亡竟是各方插手的结果。可不仅仅是贾家某些人的手段。
只不过,他默默地将那一页的供词藏了起来,没让林如海看到,省的再气出个好歹来。
这样鲜血淋漓的教训让林季阳自此便更谨慎起来了,他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便是谨慎,只是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的才华横溢,他的位高权重,他的心思敏捷。
林如海大刀阔斧地将一批蛀虫清理出了林家,搜集的家产竟有一百多万之多。
他也晓得这种事情是瞒不过圣上的,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林如海上秘折给皇帝,将其中的60万捐给了朝廷,作为今冬黄河两岸干旱救灾之资。皇帝收下了银子,自然要有所表示,他也终于下旨,让林如海今年年底卸任巡盐御史之职,进京述职!当然,状告林如海治家不严,纵容家人鱼肉百姓的折子也让皇帝给压了下来。
林如海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么就是皆大欢喜了,至于花出去的银钱么,自然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他本来就是读书人, 对着金银这些身外物颇有几分淡然的心思。
贾政听的妹夫年底要进京述职,便急忙告诉了贾母,老太太也很是高兴,女婿能回京,那样也好。
林季阳观摩着林如海的杀伐决断,从中揣摩着他的心思,总之收获良多。
林如江本人比兄长更温和许多,两人的风格不同,林季阳觉得自己做事可以融合两家之长,有自己的风格才好,省的邯郸学步,贻笑大方。
只是,如今么,他要走的路还长,上路都还没有呢。如今他才是秀才老爷,离着官场还远着呢,明年中了进士,方是开始。
六月,林季阳又回了苏州,参加府试,他已经考了两次的第二了,年轻人么,总想要个第一名,这样好看又好听不是么?可惜,老天不随人愿,林季阳想要什么不来什么。这一次,看着第二的成绩,他觉得自己可以去庙里求神拜佛一番了。为何王石是案首呢?难道这个王石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不成么?
有了这样的心思,林季阳便同那些老书生一般,看着人群中万众瞩目的王石,心思有些微妙。
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自己的本事不行,为何要抱怨别人优秀呢?他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心志坚毅,能过了自己的心魔,便是一大进步了。
万年老二的林季阳此后与王石的交际一如既往,倒让人觉得他不简单,很快就结交了几个知心好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八月,林季阳又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走上了考场。这一次,林季阳觉得自己可以信心满满地拿下解元了。名扬天下倒不至于,可是扬名江南倒也是好的呀!人不轻狂枉少年,不是吗?
结果!悲剧!
依旧是第二名。解元依旧是王石,他年纪轻轻,堪堪二十出头,就这般出类拔萃,很快便受到了苏州学子的吹捧,成日里参加些什么谢师宴、同年师兄弟的聚会之类。他虽然也受追捧,可到底不如王石那般风光。
江南可是文风胜地,有了这样的才子出来,又是这样一位风姿卓尔的君子,谁人不爱?大家要交一位有才气之人是真,不服气试探他一二也是真,自古文人相轻,也不是说说的。
凭什么,你才年纪轻轻的就能做到苏州府的解元,自然要拿出些让大家信服的本事来,方显得你本事!再者,这文章做的好也不代表人品好,大家带着探究的心思将王石研究了个遍,就想知道这位王解元是不是一个值得交往之人。
短短数日,王石便在不断的邀约,喝酒,作诗,拜会中度过,简直就是烦不胜烦,可是看着府里父母亲人都骄傲自豪的样子,他也只能兀自忍耐了,好在明年的会试还早,否则自己怕是……
看着他直呼自己受不了的状况,林季阳早前儿的那些羡慕嫉妒的心平息了,轻笑道,
“怎么?这样风光,你还抱怨上了?”
“好了,你就别再掺合笑话哥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七嘴八舌的,闹的人头都大了。唉!”
王石看着笑的柔和的林季阳,回敬了他一杯茶,恳切道。
“请。”
二人相视一笑,以茶代酒,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林季阳回到扬州时,算是受到了家里大小人众的欢迎和安慰,就怕他对于自己一直是第二有什么别的心思,这让他一时竟有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林如海看着他心态平和,不由心中点头,这孩子心性倒是不错,不骄不躁,方能成大器。
林季阳既然过了乡试,那么在扬州的事儿便了了,他在扬州的事儿便了了,虽然扬州也不错,可到底开始想念京中的父母了,
明年正好是三年一次的大比,他如今要抓紧时间研习历届的卷子,以及六部有可能为主考官的各位大人性子,以便日后有个什么意外也能随机应变。
他这几日便带着岫玉黛玉两个,在扬州城里吃吃喝喝,观景赏古,泛舟游湖,好不快活。
直到林如海看不下去了,嫉妒地想,这样清闲的日子他也想过,便将岫玉扔回了书院,林氏兄妹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扬州的吃喝之旅。
又一次的,他带着黛玉从江南北上。只是这一回,,两兄妹也不赶路,一路上游山玩水,算是折腾了个尽兴,带着两船的东西回去了,算是见识了一些人间百态,兄妹俩收获良多。
黛玉自此,将心中的那些小心思都丢开了去,心胸变得宽广起来了,人生百年,自是应该快活些,计较思虑那么多,却是不该!
至于林季阳么,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笔笔地录了下来,这些都是他仔细地看了当地的民生百态,官吏风评、习俗规矩,日后说不得那一日,就能派上用场了。
直到十月,这才抵达京师。
林太太一边抱怨儿子不靠谱,小小年纪就晓得带着妹妹胡闹,这要是有个万一,三长两短的,他能担待的起么?一边详问了他考试的事儿。儿子小小年纪,就成了举人,虽不是案首,可也值得骄傲了。尤其是在京中看多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听了各家夫人的抱怨后,她更是高兴自家儿子的上进。
黛玉只笑眯眯地看着哥哥被责问,也不出口替他解释一二,后来迫于他眼神的压力,这才让丫头们捧出了她特地搜罗的各种礼物,成功地让林张氏转移了注意力。
林季阳在母亲后面,遥遥地对着她行了一礼,算是谢过了相救之情,惹的黛玉“咯咯”笑。
等林季阳回到家后,就听到了林太太说贾家东府的媳妇过世了,一个晚辈的葬礼如何如何的盛大,再因着各种乱糟糟的流言乱语林张氏也听了不少,只是有些话不好当着晚辈的面儿说,只是如今想提醒儿子要远离些贾家。
可是又看着一旁歪着的黛玉,林张氏又住了到嘴边的话,此事还真是不好办呢。
林季阳也是心中一惊,秦可卿死了,那么离元春晋封可就不远了。再后面的,贾家如何的炫炫赫赫地办丧事之类的,他却是听不到了,只心中思虑,如何让黛玉远离贾家。
林张氏看着儿子有些心不在焉,只当他累了,便打发他去休息了。黛玉也趁着这个空子,一同告辞了。
兄妹二人一同出了林张氏的院子,黛玉问道,
“哥哥,我刚刚看你有些神色不属,是不是外祖家此事有什么不妥?”
“唉,这倒不是。只是当今一直力主俭省,贾家这样铺张,怕是会引起圣上不喜。”
“这该如何是好?” 黛玉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自是晓得圣眷在身的好处。
“要么,我最近去外祖家拜访之时,稍微地提醒一声儿外祖母?”
她歪着脑袋问道。
“暂时别,以圣上对贾家的优渥,暂时无碍,这样的事儿你如何能说呢?别惹的人再笑话你。”
林季阳笑着打趣她。
“哥哥也会看不起女子么?难得你也会笑话我么?”黛玉笑着问道,只是手中的帕子倒攥的紧,显见的是有几分紧张在意。
“这倒不会,自古巾帼不让须眉的多的是,只是如今的女子多局限在后宅,成日里就晓得争风吃醋,鸡毛蒜皮子的。哪里有我妹妹这样的优秀,哥哥骄傲还来不及呢,如何会笑话你?我的妹妹就合该是这样的,再怎样的,也还入不了我的眼呢。”
林季阳笑着道,他的这一番话倒是让黛玉蹙着的眉头松了开,她笑着道,
“哥哥,果然是大丈夫,别人也没法子成为我的哥哥,我的哥哥,自然也要是你这样的。”
“好了,玉儿。快回去歇着吧,累了这么久,明日就不用早起了,后天哥哥再送你去荣国府,拜访老太君去,可好?”
“这,也好。”
黛玉略一沉吟,便应了下来,带着丫头嬷嬷的转身走了,林季阳目送她离开,才算是了了。
☆、第34章 草莽公子摔玉
黛玉拜访荣国府,季阳拜会沈家人
第二日,黛玉也算是睡了个踏实觉儿,直到早饭时节了这才去了主院儿。
“玉儿,快些过来,今儿有鸭血粉丝汤,用的是你二人从南里带来的厨子做的,可别让你哥哥吃光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有了妹妹,就没我的地位了。唉,”
林季阳装模作样、摇头叹息的样儿逗的众人笑了起来。
“今儿玉儿在家好好歇息一日,明日了再去国公府拜会,都是自家亲戚,可别因着这些俗礼就累坏了身子。”
林如江本来在晚辈面前就时常地端着长辈的架子,轻易不发话儿的,看着黛玉的娇样儿,心中爱甚,忍不住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是,多谢叔父教诲,玉儿记下了。”
“我昨儿也是这么说的,今日我先去沈大哥那儿走一趟,他一直记挂着我这次南下考试的事儿,也是时候该去给沈家各位长辈们请安了。明日我再一大早地送玉儿去那边儿府里,让她停了课,好好玩几天,我听人说,贾府那里的小姐们起诗社、做什么桃花诗还是海棠诗的,很是不错。”
“嘴里胡沁什么?人家深闺女孩儿家家的诗社、海棠诗的,你如何晓得?”
林张氏听了儿子这样的疯话,哪里还忍的住,呵斥道。
“何曾是我胡说了,这都是那位贾府的小公子传出来的,我在京里的朋友写信告诉我的,当时我不信还回信骂了他一顿。可谁承想,昨儿个我院子里的小厮们竟然也晓得此事,而且还将那些诗词抄录了下来。”
“咦,竟是这样么?”
林张氏诧异道。
“人家小公子还小,何曾晓得那许多,你要是胆敢做出这样不知礼的事体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如江看着黛玉涨红了的脸,假意呵斥道。
“这是自然,难不成儿子是这般不堪的么?父亲因着此事,竟是呵斥儿子两回了。唉,果然呀!女儿家是宝,我是草。”
“就是这样一说罢,你还学会顶嘴了!看你老子不捶你。”
林张氏对着儿子笑道,算是将气氛又原宥了回来。
“妈,你不知道,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呢,那位贾家的小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心思,他竟然公然地在外面的酒席上,说是读书人都是‘禄蠹’,也不知道他的原话是什么,竟是如今这满城的人都晓得他是极为厌恶功名利禄,不知道将来如何呢?”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儿么?”
这样别说是林张氏了,就是林如江也是惊讶出声。
“是呀,所以我才说可笑的,唉,也许是以讹传讹。可宝玉日后,怕是不好入仕了。”
“二舅舅如今只这么一个嫡子,便是二哥哥了,日后可如何是好呢?男儿家,还是该有些担当才是,不读书,也该找些养家糊口的营生,难不成一辈子就要靠着父母家人么?”
黛玉蹙着眉尖儿,半天了,才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
听了这话,一向晓得她清高不将这些放在眼里的林季阳惊喜地看着她,黛玉这样,真好,不是吗?
“嗯,玉儿这话倒是有理,都像我玉儿这样懂事知礼,那天下的父母都该如何放心啊!”
林张氏将黛玉搂在怀里,赞许道。
“确实,玉儿这样胸怀的,别说是女儿家,就是不少的须眉男儿,也是不及的。”
林如江摸摸下巴上的几缕胡子,笑眯眯地道。
黛玉这下算是彻底地不好意思起来了,躲在林张氏怀里,再不抬头了。
林季阳看着她这样,心下有些安慰,只要自己妹妹对于贾家没有多少感情,那就好了,省的她日后伤心。
他算是彻底地放下了心,带着小厮幺儿们的出了门,去了两条街外的沈家。
昨日,沈言就晓得今日他必定上门的,是以专在家里等着的,这不,他一上门,就被沈言带着众人弄到酒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