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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倒是第一次听这个说话,微微惊讶。
邢氏笑了笑,抓着黛玉的手道:“你父亲是不想你寄人篱下,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婚嫁着想。”
黛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民间流行五不娶的习俗,她是没了母亲的长女,总是要养在别人的名下才可。
“再有,你父亲也该有个伴儿,日子也有奔头。舅母知道你是个懂事儿的,这事儿想得明白,也就没怎么劝你。”邢氏解释道。
黛玉点头,舅母倒是了解她,她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今日来,可是要来陪我几天的?”邢氏转开话题问。
黛玉笑着点头:“是呢,许久没陪舅母了,来这讨嫌几日,舅母可要安排好,好好照顾我。不然,小心我回去告状。”黛玉说罢,俏皮的对邢氏眨眼,真不跟她客气了。
邢氏更觉得亲昵,笑着搂主黛玉,报喜道:“你来着了,今儿个我才听了个大喜事儿,你大母舅还没来得及听呢,你是第一个。”
“哦?是什么大喜?”黛玉惊讶的问。
“你迎春姐姐有动静了!”邢氏笑道。
“动静?”黛玉下意识的重复,疑惑了那么一小会儿,在邢氏别有意味的眼神里,悟出来了。“二姐姐有喜了?”
邢氏笑着点点头:“是呢,大夫诊脉说是个男胎,倒是不一定准呢,还得等生下来的。”
“大喜啊,这真是大喜事儿。被您这么一说,我真觉得该去瞧瞧她了。打从她出嫁之后,我都没机会再见她。”黛玉怀念道。
“那容易,这几日就趁着你在,我们递个帖子,回头就去瞧瞧她。”邢氏笑道。
黛玉连连点头,脸上说不出的高兴。
璨哥儿还在揪扯九连环,忽听头上的女人们在笑,瘪嘴抬头瞧邢氏和黛玉。小脑袋瓜尔晃了晃,愣了愣,待邢氏和黛玉的笑声停止了他,他突然咧嘴,嗯嗯啊啊的笑起来。
“小人精,才多大就学会敷衍人了?可惜你慢了半拍。”黛玉笑着拍拍璨哥儿的头。
邢氏笑了笑,对于璨哥儿的“个性”早已见怪不怪了。倒是贾赦,每次见着他“闹事儿”,总是会有各种埋怨和不满。倒不见他对其它的孩子这样,唯独跟璨哥儿不对付,父子俩就像是一对冤家似得。
说曹操曹操到,贾赦回来了。
黛玉见过了贾赦,也乏了,暂且先告退了。
贾赦扬眉,瞧着黛玉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怎么?”邢氏问她。
贾赦抿嘴,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咱们的外甥女心有所属了。”
邢氏大惊:“你什么意思?”
贾赦见状,忙摆手跟媳妇儿示意道:“别误会,我说的不是别人,是柳清云。”
邢氏听是他,放松口气。“俩人都订亲了,她自该心里有她未来的夫君,这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你怎么突然有此说?”
“这不眼看到春闱了?林丫头担心柳清云劳心过度,请林妹夫去提点着他些。”
黛玉白贾赦一眼,伸手点了点他额头:“瞧你这脑子都想什么,这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还值得你说?不过林丫头能考虑到这样,实属难得。将来嫁给柳清云,估摸是位旺夫的好手。”
“嗯,像她大舅母一样一样的。”贾赦狗腿般的拍马屁道,说完他还特意炯炯有神的盯着邢氏的眸子,“我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嗯啊啊哈哈!”璨哥儿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跑到贾政跟前,屁股冲着他,面冲着邢氏,然后一屁股坐下了,正好压在贾赦的手上。
贾赦瞪大眼,看着儿子的小脑瓜儿,把手抽出来。“你这家伙,是不是把我当成官印了?再长大点,是不是还想把你父亲坐扁了?”
邢氏乐得肚子疼,抱着儿子入怀,骂贾赦不许吓唬儿子。
贾赦无辜道:“我还吓唬他?好媳妇,你看他什么时候怕我了?哪次不是他吓我!”贾赦说罢,用手拍了拍璨哥儿的小脸蛋,得意的笑了。没错,他就是拿着被璨哥儿屁股坐的手,拍了璨哥儿的脸蛋子。父子俩斗了这么久,贾赦终于觉得自己赢了一回。
“啊嗯,”璨哥儿叫了一声,贾赦瞪向他,璨哥儿往邢氏的怀里缩了缩,张嘴慢悠悠的喊,“父、亲、坏。”
吐字发音异常的清楚。
贾赦惊悚的看着儿子,邢氏也是。
邢氏高兴地抱起儿子,稀罕的捏捏他的脸蛋:“好孩子,你会说句子了。虽然短了点,好歹也是一句话。”
贾政惊悚:“是啊,我儿子会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骂他老子的。”
邢氏斜眼看他:“还不是你这个上梁不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偷偷教儿子什么。”
贾赦冤枉:“我教她的是“母亲坏”,可不是“父亲坏”。媳妇儿,你听我解释,我这也是为了保障我们的夫妻关系。最近,你跟儿子太亲了,都不理我。我就想让儿子稍微,稍微那么一点,跟你拉开距离,我和你……嘿嘿……”
邢氏轻笑,对贾赦挥了挥璨哥儿的手,笑着跟儿子道:“和父亲说再见,咱们娘俩去睡觉喽。”
“唉,别,带我一个!”贾赦忙追过去……
一家三口小憩之后,邢氏便见了见在外头候着的管事。
管事一进门就惊喜的跟邢氏道:“太太,咱们今年可能大赚一笔了。”
“怎么?”
“才刚宫里的内务局来人,说是今夏皇帝祭祀祈福的器具,就从咱们铺子里出。”
邢氏奇怪:“往日这些不是有皇商去管?”
第68章 气数将尽
管事憨笑着回道:“小的也纳闷呢;内务局的人对咱们还特客气,小的就想是不是赦老爷在内务局有什么老朋友,所以才会特别照应咱们。”
邢氏觉得不对;暂且打发了管事。待贾赦回来;就问他此时。
贾赦皱眉;摇头否认了。夫妻二人一合计,这事儿八成是宫里头贤德妃的主意。俩人一想通这事儿;也都明白了贤德妃此举的意思;无非是想恩惠大房,希望他们夫妻可以日后帮衬着她。
邢氏斟酌几番,决定从最大利益的方面出发。
“二房的事儿她应对的不错,没惹什么乱子。总归是一家人;她又是个懂事儿识趣的;帮咱们帮衬她几回也可。如今荣府都没了,削爵的削爵,该认下的错儿也都认了。咱们既招惹不到什么人,也不用怕树大招风。回头咱们宫里头有人,对外也有震慑威力。将来老爷若真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凭着咱家宫内外的势力,谁也不敢易下手,这样最好。”
既是在京城富贵风流之地混迹,哪有得机会不向前看的道理。做官最忌讳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净干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贾赦也有此心思,他原本怕妻子忌讳二房的人,今见她和自己想的一样,心中感动至极。邢氏不愧是他一开始就认定的人,他们夫妻俩有好多地方和想法都十分相似。或许这便是所谓的鹣鲽情深,琴瑟和鸣,贾赦美滋滋的想着。
这一辈子贾赦有她就足够了,至于顺便捞来得富贵天成,也算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儿,哪有拱手放弃机会的道理。
夫妻俩才商议好主意,宫里头便有太监过来传话,贤德妃邀请邢氏择日进宫见一见她。邢氏也不拖沓,隔日就递了牌子进宫拜见贤德妃。
贾元春一见邢氏,激动地俩眼含泪。她屏退身边人,连忙走到邢氏跟前,意欲下跪。
邢氏一惊,忙扶起元春。“娘娘,您这不是折煞我么。这若是被外人瞧见了,圣上难保治我诛九族的大罪!”
贾元春无助的垂泪,拉着邢氏坐下,央求道:“大伯母,您可要救我!”
邢氏眯起眼,纳闷的看着贾元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贾元春垂首,俩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邢氏见状,惊讶的看着她:“娘娘难道是有喜了?”
贾元春笑了笑,点头,眼里的泪水却没停过。
“天大的喜事儿,妾身要恭喜贺喜娘娘喜怀龙胎了。娘娘若是这一胎就得了皇子,将来在宫中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邢氏笑着客气,心里却猜出*分探春叫她此来的目的了。
“怕只怕这孩子见不得天。”元春说着,豆大的泪珠就从眼角滑落,整个人陷入莫名的哀伤和恐惧之中。
邢氏忙拉住她的手劝慰,“娘娘可别伤心,怀胎之时,劳心费神对孩子可不好。”
贾元春点点头,突然反抓住邢氏的手。“大伯母,您这回可一定要帮我。我如今就是一只羊,前有猛狼,后有猛虎,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我如今都是死路一条。大伯母,我该怎么办?现在我怀孕的消息还瞒着呢,她们还都不知道我怀有龙种了。若是知道了,只怕我都活不过今晚。”
“你宫里的人肃清了么?”邢氏抬眼严肃的问她。
贾元春叹口气,摇了摇头。“人太多,处置不过来,我不能把半个寝宫里的宫女一下子全都打发了。但若一个一个查,根本就来不及了。”
贾元春害怕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宫女,命也是最不值钱的。随便牺牲一个死士,来她殿内下药弄她,她根本无从躲藏。她寝殿之内的上百人,简直比菜市场还乱。
这就是她当初全力依靠皇后的下场,不得不受到她的掣肘。
真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娘娘别急,总会有办法的。”邢氏劝了劝。
贾元春连连叹气,她真是黔驴技穷了。盼只盼大伯母给能她出个好主意,别的她或许不会,但她这点瞧得很明白,大伯母绝对是个明事理能把事儿看透的人。求她,该比求神抱佛好用得多。
邢氏皱眉默了会儿,安静的想了想,脑子里终于有了个稍微凑合点的主意。
贾元春观察邢氏面色松动,心下一喜,连忙紧张的看着她。
“娘娘怀孕的事儿不能再隐瞒了,再拖反叫人拿了把柄。你这样,我走以后,你便趁机闹肚子疼叫太医来诊脉,有了喜讯,你也别让太医院的人去通报,直接开口吩咐个丫鬟去跟皇后娘娘报喜。切记,只有皇后娘娘。”
贾元春不解,问邢氏这是为何。
“照做吧,若是得幸成功了,娘娘或许能逃过这一关,一切便可以豁然开朗。若是不成,娘娘只能再想其它的办法。容妾身说句不好听的话,娘娘的醒悟未免晚了些,当初若是能及早处置宫里头的这些人,也不会有今日的难处了。”邢氏道。
贾元春蹙眉叹息:“谈何容易啊。”
“在宫里头讨生活本就如此。进了狼窝里头,就别吃素,否则自己就会成了别人的嘴边肉了。”邢氏目光凌烈的看着贾元春,但愿她是个可教之才。
贾元春听得后脊梁发冷,其实她早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以前以为自己只要受宠,便什么都不用怕了。如今她才明白,皇帝的宠爱就是一把利刃,能杀别人,也能杀自己。
邢氏走后,贾元春胡乱吃了几样东西,捂着肚子叫疼。不大会儿,太医院派太医来诊治,太医不出意外的惊喜的告知贾元春怀孕的消息。
不等身边的嬷嬷发话,贾元春便先高声出言了,派人去知会皇后。那嬷嬷吓了一跳,噤了声。嬷嬷原本的目的就是想把消息尽快传给皇后,如今贤德妃娘娘主动叫人去知会了,她还有什么好说?
今日恰好是这月的十五,每月帝后照例相聚的日子。
傍晚,皇帝处理完政务,便到了皇后的寝宫。皇后欣然迎接皇帝,笑着服侍皇帝更衣用饭。饭毕,皇后预备利用好这难得的帝后相聚时机,好好地表现表现自己的贤惠,也好叫皇帝长久惦念他的好。
“今日贤德妃妹妹大喜,臣妾深为其高兴,已派人预备了金麒麟、玉如意和上好的蜀锦缎料之类,赏赐了妹妹。臣妾也一再嘱咐了太医院,每隔七日便要为妹妹诊平安脉,以保龙胎万无一失。”
皇帝听得莫名其妙,蹙眉看皇后,龙胎?“贤德妃怀孕了?”
“皇上难道不知道?”皇后闻言诧异的问。
皇帝深沉的眼眸锁住皇后,最终点了点头。“想起来了,是有这个事儿,不过是今儿个折子多,翰林院的那几个老不休总来扰朕的耳朵,忙得差点给忘了。皇后贤惠,替朕想得很周到。”
皇后闻得此言,嘴角的笑意愈加灿烂,皇上既然能把贤德妃怀孕的大事儿给忘了,可见他宠爱贤德妃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没那么重视。不过,未免意外,皇后觉得这贤德妃怀的龙种,还是不能留,趁早去了安心。
“皇上切要注意龙体。”
皇帝笑着点点头,回身叫了身边的太监。又去瞧折子。皇后便安静的侯在寝房内,边做针线边等着,时至深夜,皇后等得直打哈欠,才欣喜地见皇帝放了手里的东西。皇后忙伺候皇帝更衣歇息。待皇帝上了床,皇后便笑着缠住皇帝的胳膊,意欲和他讲一讲大皇子的忠孝事迹。不曾想她还没开口,就听见沉稳的呼吸声,皇后抬首一看,皇帝竟睡着了。
次日一早,皇帝出了静宁宫,直奔贤德妃的寝宫而来。
待贤德妃请安会后,皇帝扯住贾元春的手,眯眼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朕?”
“皇上在说什么?”贤德妃惊诧的问。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朕,反倒是第一时间知会了皇后?”皇帝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贾元春。
贾元春闻言心中大骇,不知道如何跟皇帝解释。她只是听从大伯母的吩咐而已,她哪里知道是什么缘故。贾元春焦急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这会子她找什么理由都不大合适了。
“告诉朕,为什么?”皇帝发现贾元春的紧张和恐惧,下意识的握紧了贾元春的手腕。
贾元春疼的吸一口冷气,眼泪顿时下来了。
皇帝见状,松了手,回身坐了下来,面色严峻的打量贾元春。“你不信朕?”
贾元春越来越听不明白皇帝的吩咐,索性跪地认错道:“皇上,臣妾该死,臣妾……”
“你怕皇后?”
“啊?”贾元春被说中了心事,愣住,,惊诧的看着皇帝。
皇帝眉头皱的更深,冷笑道:“果然如此,朕怎么就没想到呢,你是皇后身边的女史,怎么可能不怕她呢。”
“皇上,臣妾……”贾元春话有没有说完,人已经被皇帝拉了起来,抱在怀里,“朕乃一国之君,朕会保护好你,保你们母子平安。”
贾元春忽听这话,恍若做梦一般。这场景,难道不就是她梦里所向往的么?贾元春脑子飞速旋转,终于有些弄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婉妃的事开始,皇帝对后宫之事便颇为敏感。
贾元春是皇后宫里头出来的人,加之前段日子,贾元春一直听话的日日去皇后宫里孝敬,有目共睹。如今贾元春怀孕的消息只告诉了皇后,却疏忽了皇帝。皇帝不爽至于必然会起疑,稍稍思考究其原因,便不难轻易得出一个结论:贾元春受皇后掣肘,惧怕于皇后。
对于一名皇帝来说,最耻辱的事儿莫过于他宠爱的女人,反要去巴结孝敬甚至惧怕另一个女人。这是对皇帝地位的侮辱,也是对帝王绝对权力的挑战。
皇帝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次日,皇帝以贤德妃座寝宫风水不好,不宜养胎为由,下旨为贾元春调换了寝宫。除了贾元春特允的周公公外,其余宫女太监等一律留在了原来的寝宫内。新的寝宫里,自有皇帝安排的宫女太监们等候侍奉。
说白了,皇帝就是为了给挑战她权力的皇后一个教训。皇帝就是要让皇后明白,她把手伸得再长,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他想砍就能给砍断了。
在邢氏巧妙地帮助下,贾元春终于可以稍稍安稳的在寝宫中养胎,暂且得到片刻的安宁。至于以后再遇的大大小小的争斗,贾元春只要能保全自己和孩子,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
近来,贾母的身子越来越不大好了。黛玉本是来住几日就走的,因见贾母那番情景,到底是念及当初贾母对她些许的宠溺之恩,预备留下送她一程。林如海闻得消息,也赶来探望贾母。
宝玉精神稍好些,同宝钗一通来看望病重的王氏。王氏听说贾母不大好了,嘱咐宝钗去瞧一瞧,替她尽尽本分。
宝玉坐在一边只会捣乱,时而傻笑,时而又头脑清楚了,落泪心疼母亲。
王夫人见呆呆傻傻的宝玉,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王夫人还有话要和宝钗商量,只得暂打发宝玉出去。
“我大限将至了,看在我要死的份儿上,以前我对你做过的过分的事儿,也别放在心上了。”王夫人服软道。
宝钗垂首,点点头。
王夫人抓着宝钗又道:“宝玉如今精神是不大好,可他年轻,养一养总归是能痊愈的,你也别担心。嫁妆的事儿是我对不住你,可你要知道我也有我的难处,不怕跟你说,我为了这个家也早把自己的那点私房掏空了。老太太如今跟我似得,日子也差不多了,你抽空多去陪陪她,送她自后一程,务必叫她老人家知道你的好。”
宝钗点点头,有点明白王夫人的意思了。说白了,这是叫她在贾母死前好好巴结老太太,好等老太太分家的时候,多给二房分点银子。
王夫人突然哭了,泣不成声。
宝钗见她真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真心劝了劝她。
王夫人呜咽道:“我这一辈子活得,出嫁从夫,养儿育女,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