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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车下的翠翘忙温和地哄着水溶道:“王爷听话,这里哪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回宫玩吧!”见黛玉在车内神情淡淡,不加丝毫阻拦,不由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巴,似有责怪之意。
黛玉似没有看见一般,依旧笑得清浅如风,水溶要是决定了做某件事,岂是自己能阻拦得住地?
这里水溶已经跳到了地上,然后朝着黛玉咧开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甜甜的笑容映着阳光,显得格外灿烂。然后转身就跑,水溶动作轻捷,跑得很快,众人一见,忙在后面边追边喊着:“王爷,不要到处乱跑,快停下!”
他跑得太快,人们根本追不上他,水溶一面跑一面回过头来冲着众人淘气地眨眨眼吐吐舌头:“你们跑不过我,来追我啊!”
看着他疯疯颠颠的傻样,黛玉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她从来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如何,在宫里装傻胡闹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却装到了大街上,似乎没有这种必要罢,难道是装习惯了,自己不知不觉入了戏?
可据自己对水溶这些日子来的观察,他可不象是这样的人,狡猾精明得和狐狸一般,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所谓大智若愚,有时候,他明明是在装,所作所为却是在不露声色地耍着别人,就如自己,时时刻刻得警惕着被他耍弄。
不过,水溶做事,即使是装从来也是有理由的,那这一次?
来不及多想,见众人追逐着水溶,身为他的王妃,黛玉怎么着也得表现出那一份关心和着急来。从心里她是一点也不热心的,于是装模作样地跟着人们跑,一面不动声色地观看着周围的环境。
心里纳闷水溶此举何意,为什么要把自己引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来?这和他所说的答案又有何关联呢?
这时,翠翘却有些着急地道:“王妃,王爷又闹上了,你先在这里慢是地跟着,我先去前面看看!”
黛玉随口应着,看来水溶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了,翠翘在他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的人,只怕也不知晓他的真面目罢。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这北宫的人,有多少是水溶的人呢,他的人,自然也全和他一般,全都会点装傻充愣的本事罢。
见翠翘着急的样了,黛玉放慢了脚步,她才不想跑那么快呢,于是,便很快落到了后面。
一面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宅第,心里一阵狐疑,这所宅子看起来象是大家子的宅院,占地极广,只是却有股萧条的感觉。
正想着,便见水溶的侍卫来到自己面前:“禀王妃,王爷执意要去这宅子里玩,卑职劝不动,求王妃前去却说一下,赶紧回宫才是!”
嗯,黛玉心里纳闷,这样一个荒凉荒僻的宅子有什么好玩的呢,随着来到院门口。
破败的大门上红漆已脱落,上面似乎是三个模糊的大字,时代久远,风雨侵蚀,看不清是什么字,好象是什么府一类的字样。
见水溶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撅得能拴头驴,一个劲地又嚷又闹非要进去,黛玉微一沉吟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旁边有侍卫回道:“是,先前的北静王府!”
北静王府?黛玉吃了一惊,愕然地打量着那斑驳的大门,那便是水溶父母所居的府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四十五章 真相好残忍
这时,水溶别有深意的目光投过来,黛玉有些明白了。
翠翘神色也一变,马上恢复如常,换上一副笑脸哄着水溶道:“王爷,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回去罢,不然太后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责罚奴才们呢!”
水溶撅起嘴巴不高兴地道:“我就要去里面玩嘛,娘子,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说着扯着黛玉的袖子象个孩子似地撒着娇,说什么也不肯上车。
黛玉心里一动,俯下身淡淡一笑哄着水溶道:“王爷,还是回宫罢,不然皇祖母知道了会担心的!”说着向他伸出手温和地道:“起来罢!”
水溶眸底闪过一丝不明,随即嘟着嘴换上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把手伸给黛玉,神情怏怏不乐地站起身来,慢吞吞地一扭一扭地随着黛玉向马车走去。
可是突然一下子甩开黛玉的手,有些任性地往前跑去,跑到一堵断墙处,向后挑衅地一笑,然后扒住墙头,动作敏捷地跳了进去,一面兴奋地叫着:“我进来啦,哈,你们抓不到我了!”声音中掩饰不住地得意。
冷峰却并不急,面无表情地看看黛玉,似在等待黛玉如何处理。黛玉无法,只得道:“过去,把王爷弄出来罢!”
冷峰冷着脸,走到断墙处,微微一纵身,身形一跃,便轻飘飘地翻过了墙头。听到里面传来水溶不高兴的声音:“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玩,娘子,快来啊!”
黛玉微微皱皱眉,水溶一定有他的深意,他为何要把自己带来这北静王府,难道?
想到这里她径直地走过去,回头叮嘱着众人:“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一面唤着冷峰,这时冷峰悄无声息地突然跃了出来,黛玉静静地道:“冷侍卫,带我进去!”
冷峰面无表情扫了众人一眼,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轻轻挟带着黛玉一纵上了墙头,站在那堵墙垣上却不再动作了,黛玉诧异地瞅了瞅他,见他依旧不动。
想必是水溶的主意了?
她看了看墙并不高,从这里跳下去,应该没问题,遂二话没说便跳了进去。众人一个劲地愣神,原以为只有王爷疯疯颠颠,傻傻乎乎地脑子不灵光,娶了个王妃看着清灵聪慧,不仅不阻止,没想到也跟着王爷一起胡闹。
水溶见她从断墙口处跳进来时,眯起黑眸看着她的动作,挑挑长眉,半是赞叹半是嘲讽地道:“嗬,娘子本事不小啊,为夫真是开眼啊!”
黛玉挑挑眉一笑:“王爷过讲了,比起王爷来,差得远呢!”那娇俏淘气的模样令水溶一怔,看着她打量着四周,笑容一敛,随即黑眸渐渐地冷冽。
黛玉打量着四周的景象,并没有看到水溶阴冷的脸色。只见这里一片破败的景象,虽然占地不算小,亭台楼阁似乎也样样俱全,但是因为没人居住的缘故显得破败不堪,花木无人修剪,均一人多高,简直和荒草丛没什么区别。
黛玉皱起了秀眉,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就是北静王府吗,是水溶父王所居之所?据自己所知,自先北静王夫妇去世后,水溶一直被太后抚养着,想来,这里已经荒芜了十几年了。
水溶站在那里默默不语,黛玉回头看着水溶,她知道,他一定会有话对她讲的。果然,水溶冷冷地道:“看完了?”
黛玉神色肃然点点头,“随我来!”水溶说着迈开大步往前走去,黛玉怔了怔,想问什么可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默默地在后面跟着他。
走不多远,水溶停在了一处,黛玉一看,这一处比别处更颓败,四周是一些发黑的椽木,看样子似是被火烧过一般,地上的石缝处一些绿色的杂草随风摇曳,看上去说不出地荒凉。
黛玉不解地看着水溶,水溶望着面前的断垣,眉头紧拧,似乎陷入一个遥远而恐怖的故事中,透过这些发黑的椽木,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情景:
那一场大火,烧得那么凶,当时自己只有七岁,父皇西征,却收到噩耗战死沙场,伉俪情深的母妃,受不了这一打击,整天以泪洗面。
那一段时间,一直陷在失去丈夫的悲痛,后来,慢慢地好了一些,但从此再不见母妃温婉亲切的笑容了。
记得那一晚,母妃看着自己,神情又难过又亲切:“溶儿,你已经七岁了,以后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学着做一个男子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你父王和我才会欣慰,明白吗?”
年仅七岁的自己,当时只是很认真地点点头,对着母妃发誓一定听母妃的话。
就是在那一天夜里,母妃所在的寝宫失火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了整座宫殿,映红了半条街巷,大火过处,一切成为灰烬,只有零星的断垣和发黑的椽木,露着残忍的败相。
当看到那一具烧焦了的尸体时,年幼的他几乎要疯掉了。那一刻,伴随着蚀骨伤痛的,是无尽的恨……
水溶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狠戾,他遽然转向黛玉,黑眸中燃烧着无尽的恨意:“你知不知道,那场火是怎么回事?”
黛玉被他的脸色震住,下意识地摇摇头,心头的不安渐渐地扩大。
水溶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就是失火的那天晚上,有一对夫妇来找母妃,此人曾是父王生前的好友,哼,你可知这位所谓的好友干了些什么?”
黛玉摇摇头,水溶冷笑一声:“那场火,就是这位好友放的,虽然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当时却被我看到了。现场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算扒了他的皮,我也认得出!”
听着水溶冷冰冰凉嗖嗖地话,黛玉心里仿佛被什么攫住了一般,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再笨她也听得出来,水溶所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林如海了。
水溶脸色阴冷,面部有些扭曲地一步步逼近黛玉:“你说,这样的人,我要怎么样做,才对得起我父王和母妃的在天之灵呢?”
那一刻,黛玉只觉得身上竟无丝毫的暖意,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水溶对父亲的恨,从此来……
忽地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此刻有如电火火石一般,她紧张地问道:“那先北静王爷,是否名唤水筠?”
水溶一皱眉眸光犀利地扫向她:“父王的名讳,岂是你随便能说的,你林家人还真是懂规矩!”
水溶的回答令黛玉僵在了当场,原来如此,父亲嘴中所说的筠兄,竟然是水溶的父亲。那么,父亲所说的对不起筠兄,是不是就指这件事?
如果林如海在世的话,水溶能放过他吗,回答几乎是否定的。
水溶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紧皱双眉:“你知不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和遗憾是什么?”
阴冷仇恨的目光如刀子般扎向她:“只可惜那个人竟然已经死了,倒真是便宜了他,不然,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的,。你说,我要怎么做,父王母妃才会欣慰呢!”
他眸中的寒意,几乎要冻僵自己周身的温度,黛玉不禁打了个寒战,沐在初夏的阳光里,周身却如同坠入冰窖里,一丝温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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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揭晓,接下来,水会怎么样报复妹妹哩……
第四十六章 太后的态度
回到北宫,黛玉满脑子仍回荡着水溶那张恨意十足的脸,那双目光射出来能将人冻结成冰块的黑瞳,她的心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了。
用了午膳,沐浴罢,黛玉便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先睡了一觉,不管如何,身体最要紧,这样才能有精神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水溶不知会使出什么招术对付自己,但她能肯定的是,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北宫的花木比较繁盛,院内高大的丁香和银杏树此时已亭亭如盖,屋内并不觉得热。
一觉醒来,却见翠翘冉冉而来:“王妃,太后让您去一趟长寿宫!”
“嗯!”黛玉轻声答应着,唤进紫鹃来为自己梳洗了。
翠翘候在外面,见黛玉出来,便跟了上去,淡淡地:“奴婢陪着王妃过去!”语气生硬,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架势。
黛玉淡淡地不置可否,对于翠翘,她懒得与她计较,她专心对付的是水溶,故除此之外,均可忽略。
坐在轿子里,周围的景致慢慢在地眼前掠过,心里却想着不知太后见自己有什么事。
现在太后对自己还算是满意的,深居后宫,颐养天年,除了与她的宝贝孙子水溶有关的,太后关心的事很少,自己,自然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水溶?黛玉忽地心里一动,难道,太后知道了今天的事?一定是的,看着轿外随行的翠翘,黛玉扯起淡淡的一笑,北宫大部分是太后的人,太后的颗心全放在了这个宝贝孙子身上,自然一行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掌控了。
今天水溶在外面这么胡闹,很快便能传到太后耳朵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自己的一行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想想就郁闷。但愿自己好容易博得的那点好感,不会因为今天这件事而消失殆尽。
一路上,黛玉便想着如何面对太后的责难。虽然内心波澜汹涌,但面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
长寿宫中,太后正拈着手中的念珠,一脸的慈祥,眉梢眼角又带着丝丝威严,看上去既雍容又高贵。黛玉轻启粉唇,盈盈跪倒在地:“孙媳见过皇祖母!”
太后慢慢地睁开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黛玉,语气轻淡,不含丝毫感情:“起来罢!”
黛玉站起身来,神态谦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她清楚,太后可是宫中最得罪不得的人,如果太后对自己没有好感,建好以后自己在宫里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如果在平时,黛玉或许会陪着笑太后闲话上几句,但此时听着太后的口气,似乎有点不大高兴。于是她明智地保持着沉默,一副乖顺的孙媳妇模样。她知道,太后很快就会发话的。
太后清嗽了一声,目光从黛玉面上扫过,却转向了翠翘,语气缓慢带着一丝压力:“翠丫头啊,哀家可是把整个北宫交给你打理,你可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是哀家看中的,行事稳妥周密,你一直没让我失望。只是,今儿这事你如何解释呢,你们怎么能让北静王在外面胡闹,竟然还私自去了北静王府?这是怎么一回事?”
翠翘在一旁早打定了主意,她早想好了如何回复太后,闻言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是自责地道:“回太后,是奴婢疏忽,辜负了您人家的厚望,请太后责罚奴婢办事不利!”
见翠翘主动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太后瞅着她半天,叹了口气,宽容地道:“起来罢,我也知道溶儿的性子,这些年你也着实不容易,打理着北宫,一直也没出大乱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翠翘却垂着头语气恳切地道:“太后,此事是奴婢之错,与其他人无关,太后既然能饶恕奴婢的错,那奴婢抖胆再说句话。”
一面不经意地瞥了黛玉一眼,太后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嗯了一声:“什么话,说罢!”
翠翘脆生生地道:“此事也不关王妃的事,王妃对宫中的好些规矩不大知晓,对王爷的性子也不大清楚。所以,奴婢恳求太后也宽恕王妃不知之罪!”
那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黛玉心中一阵好笑,翠翘啊翠翘,你可真是太会讨巧了,明着是为自己求情,话里话外却提醒着太后,暗暗指责自己不懂规矩,是个不称职的王妃。
要知道宫里历来规矩最大,就算以前不懂情有可原,但既然做了皇家的媳妇,那再不懂宫规便说不过去了。
太后目光深沉,一双凤目看着翠翘半晌,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黛玉忙盈盈拜倒:“皇祖母,这次实是孙媳之错,孙媳认为只要王爷玩得开心就是最重要的,却疏忽了宫中的规矩,皇祖母责罚是应该的。孙媳保证下次王爷再胡闹,一定会竭力劝阻,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疏忽了!皇祖母年事已高,却因这些小事为我们晚辈担心,实乃孙媳之错!”
语气温柔乖顺,态度比翠翘还要诚恳,一脸的自责让人看了好生不忍。
太后沉吟了片刻,脸色缓和了许多,突然一笑道:“玉儿,快起来罢!皇祖母何时说要责罚你了?”笑容亲切和蔼,翠翘一怔,随即垂下眸子不语。
黛玉慢慢地起了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皇祖母宽厚和平,又潜心向佛,怎么会因一件小事轻易责罚孙媳呢,孙媳想,皇祖母唤了我来,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叮嘱孙媳罢!”
事关北静王府,太后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了自己来,但因这一件小事不至于责备自己,自己不是傻子,这些天来一直注意收集太后的喜好,太后对水溶可以说是溺爱到了极点,只要她这个孙子开心高兴,其他的一切都好说,什么规矩礼仪可以统统全免。
自己陪着水溶疯,是为了让他高兴,所以,黛玉抓住了太后这个心理,以进为退。
果然,太后笑容收了收,看着几个宫女:“你们且退下!”
几个宫女忙鱼贯而出,见翠翘仍站在地上,太后神色缓了缓:“翠翘,你也回去罢,我和玉儿说几句话!”翠翘眼神闪了闪,忙一脸恭谨地告退。
太后拍了拍身边的示意黛玉坐过来。
第四十七章 再遇水明畅
太后便叹了口气:“玉儿,你是个守礼的好孩子,这一点我是放心的。但有些事,你并不清楚,尤其是当年的一些事。所以哀家只是想嘱咐你,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