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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德桂大叫道:“想破十八星宿阵,先问过我手中‘铁流星’!”说着分别射出三枚暗器打向二人。
谢雨诗扬声道:“肖德桂,你我此时应当同心协力,先破解邪教的阵法!如此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肖德桂手中依然暗器不停,道:“杀了你,这邪阵自破!”
两人逐渐感觉体力不支,谢雨诗大病初愈,晓萍内伤未好,出招已见缓慢之相。而飞仙弟子一个接着一个上,实行车轮战术,再加上极其严密的阵法,二人就算不被杀死,也会虚脱力竭而亡。
肖德桂趁势追击,道:“廖严刚、卢毅,你们上!”
飞剑、飞雪两位堂主一加入剑阵,谢雨诗二人更处下风。此时晓萍内伤发作,吐出一口鲜血,谢雨诗连忙保护,便形成了一人敌十八星宿的局面。
飞剑堂主廖严刚能当上堂主之位,剑法绝不是浪得虚名。谢雨诗眼看他的剑就要削断自己的双脚,而两颗“铁流星”也朝其双眼飞来,晓萍更是无力再战,靠在谢雨诗的后背,勉强接得几招,谢雨诗心想:“他们的招式皆非致命一击,只叫我残废了,好告诉他们南郊树林的地图。”这一念头只是电光火石,谢雨诗举剑先挡暗器,右手划了一个圆圈格走廖严刚攻其下盘的一剑。
肖德桂见再不破邪阵,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狠下心,也就顾不得什么地图了,道:“杀!”
两位堂主一听杀令,招式大变,快而狠,已不是飞仙剑法。谢雨诗二人看似更加危险,其实由危转安。廖严刚和卢丁的狠辣剑招打乱了十八星宿的剑阵,其他十六名弟子纷纷被剑气挤出两丈开外。居然形成了二对二的局势。
肖德桂似乎察觉到了二人的弱点,嘴角一笑,几颗铁流星飞速打向晓萍。
“小心!”谢雨诗用剑气护在晓萍身前,谁知其中一颗铁流星暗藏玄机,被剑气剥去了外壳,内胆依然朝谢雨诗飞来!
谁也躲不开这颗恶毒的流星暗器,况且谢雨诗的面前还有两个使剑的高手。
“啊!”谢雨诗左肩受伤。虽然身上已有七、八处剑伤,但这次铁流星的伤是最严重的,也似乎注定了他要败了。
廖严刚和卢丁双剑又至,分指谢雨诗和晓萍两人。晓萍面对着剑光,不如说是面对着死亡,她流了一滴泪,也许是三十年来的第一滴泪,她哭,并不是因为贪恋凡尘,而是觉得死得不值。
即使是死,也要有所价值,无缘无故地死了,相对于一个人放的屁,又有什么区别!?
谢雨诗很默契,想到的也是死。
铁流星再次袭来,就算拼尽全力破了那两人的剑招,也躲不过以逸待劳的铁流星。
紧接着,有两个人见到了死神。
廖严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卢毅右手被截断,笔直地站着。二人都不知生死。所谓不知生死,也只是旁人看到的,这两个人其实已经死得很透彻了。
肖德桂被剑气所伤,半跪在地上,捂着腹部伤口,他怎么也想不到谢雨诗手中的冰神剑能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几乎能把整个天心殿照亮;还有超乎人间的杀气,只要再靠近一点,也能被这股杀气活生生地吓死。
谢雨诗的这一招,是来自死亡的一招,带来的,自然也是死亡。
肖德桂动不了,只有看着谢雨诗跳出墙外,并且自言自语:“他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
谢雨诗背着晓萍,一直向北狂奔。他凭着一口气奔出数里,一过了黑暗与白昼的边界,便倒在了路旁。
这一觉醒来,谢雨诗又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自那天苏醒之后,事情便接踵而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心想:“我要赶快适应一下这快节奏的江湖生活。”他躺着的地方让他安心了许多,这是一间农家小舍里布置温馨的卧室。
房间的桌子上趴着一名农家打扮的年轻女子,月光洒下来,让她清秀的脸上蒙上一层美丽的雪面纱。
谢雨诗望着美女笑了笑,忽然觉得左肩奇痛无比,他见左肩中了暗器的伤口已包扎过,铁流星也已取出,想必是这家主人的好心。不过可惜的是,铁流星的内胆有毒。本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但谢雨诗没有及时把毒素逼出,中弹之后还狂奔数里,血气运行加速,此时毒已侵入筋脉,只有华佗在世,方有转机。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的确确有一个华佗,而且还是他的好朋友。
还魂。从这个密探的称号来看,就可以知道他的医术之高明。
谢雨诗坐了起来,用全部功力将毒尽数逼入丹田之内,这样能暂时不让毒发作。谢雨诗运完功,忍不住痛,轻哼一声。农家美女也醒了过来,看着谢雨诗醒了,她笑了。
“你醒了?”
“不。我觉得我死了。你是天上引路的仙女吗?”
农家美女顺着话说道:“哦?你怎么知道你死了会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狱?”
“上天入地也好,只要有美女相伴,就算灰飞烟灭也不算亏本。”
农家美女起身笑道:“单凭你这张嘴,老天就该让你入地狱。你的伤好些了吗?”
谢雨诗笑道:“多谢姑娘关心!这些剑伤不过是些皮外伤,死不了人的。”他勉强下了床,美女立刻来扶,并劝阻道:“什么皮外伤啊!你左肩的伤很重,看你有气无力的样子,干嘛还下床?”
“我必须走。我娘子呢?”
“娘子?”农家美女一脸失望,回答道:“在我妈妈房间呢……”
“怎么,我一说我娘子,你就不高兴了?”
农家美女甩开谢雨诗的手,道:“才没有呢!”
谢雨诗郑重其事地说道:“姑娘,你救我一命,也救我娘子一命,此生必当相报!不过我们江湖中人,烦人的事太多,怕给你们添乱,还是提早走了才好。带我去见我娘子吧。”
农家美女叹口气道:“你还真长情呢!片刻不见娘子就着急!”正要扶谢雨诗去隔壁房间,晓萍却先进来了。
“相公!”晓萍冲入谢雨诗怀中,享受这劫后逢生的温情。谢雨诗在她耳边细语道:“韶华,放心,已经没事了……”
农家美女在一旁很不是滋味儿,她母亲知道这对夫妻要独处一会儿,便好言加硬拉把女儿拖出了房间。
“晓萍,你的内伤没事吧?”
“性命暂时无忧,不过在静养之前不能动武了。队长你呢?”
谢雨诗摇摇头,道:“铁流星有毒,我暂时把毒素逼入丹田穴,性命也是无碍,但现在等于内功全失。”
“那,那肖德桂追来的话,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邪教的邪阵够他们忙一阵子的了。但如果他们和邪教沆瀣一气,可就难说了。”
晓萍肯定道:“我猜不会。中原武林向来痛恨光明邪教,只要谁和他们拉上关系,便会成为中原武林的公敌。我想这个险,肖德桂还没有胆量去尝试。”
谢雨诗苦笑道:“那我可就惨了。如果他们追我不到,便会公告天下,说我是假高飞;更糟的话,就是说我是真高飞,不过已入邪教。我终于了解了那晚我们屋顶偷听的所谓‘正邪皆不容我’的妙计了。可是有一个疑点,如果肖德桂不和邪教串通,又如何演这场邪阵的戏呢?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怎么就能断定我是邪教中人,而其他飞仙弟子毫不怀疑呢?”
晓萍起身去梳妆台旁拿过一面铜镜,对着谢雨诗。
谢雨诗惊道:“这!”他见到了自己额头上纹着光明圣教的火焰刺青!这额头上的暗记在夜晚隐隐发光,透着一股邪气,和黑龙、二月额头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也许肖德桂根本没有和邪教串通,因为这暗记在黑暗中就能发光,如果没有烨噩噬天阵,肖德桂也会找其他理由让你变成邪教中人。”
“那么现在最大,也是最难解开的疑点就是,这,这火焰刺青是怎么到我头上的?我怎么会全然不知?何时刺上去的也不知道……难道,我真的是邪教的人?”
“不!”晓萍道。但她的回答又不坚定。
九、皇子的妹妹
“二哥!”
一个衣着华丽,腰间佩带宝剑的男人,潇洒地勒转辔头,皱眉道:“南雁,你怎么来了!?”
马车里走出一老一少。老丫鬟低头扶着少女,随即拜见那名男子。
“李妈,你胆子也真大,干了这么多年规矩也不懂,是不是想早点回乡啊!?”
少女南雁不服道:“你要责备就责备我嘛!不要每次都说李妈的不是!”
“这里不是女儿家来的地方,赶快回去!”
南雁笑着装作没听见,问道:“听伍伯伯说你们要来玉女峰,所以就来看看喽,伍伯伯去哪儿了?还有二月姐姐呢?这里离玉女峰还挺远哩。”
“报告二皇子!”
二皇子不再理睬南雁,对来人道:“快说!”
“发现一男一女逃出边界!已被擒拿!”
他很累。因为发现无法掌控属于自己的世界。累了所以困了,倦了,合上眼睑的瞬间,光明理所当然地成为黑暗。
“糟了!”谢雨诗拿起床头的冰神剑,虽然备战。“这家农户见到了我的火焰刺青,却依然救我,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家农户不识江湖之事,要么他们就是光明邪教的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只听见农家美女在外面说道:“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没有?你们应该饿了吧?我端些粥进来,可以吗?”
谢雨诗答道:“好的,请进。”
农家美女放下粥,道:“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吃。”
谢雨诗道:“姑娘不必避讳,坐下来一起吃吧。”
“好啊!”农家美女一口答应。
三人在桌边围坐开来。农家美女为二人盛好了粥,道:“快喝吧,这里还有咸菜,能开胃。”
谢雨诗接过碗,说了声“谢谢”,便问晓萍:“烨噩噬天阵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邪阵?”
晓萍一惊,心想队长怎么会在外人面前问起这些,稍后一想才知道是要试探眼前这位美女,便道:“烨噩噬天阵非常毒辣,一旦发阵成功,阵内一切全部化为乌有,绝无生灵生还,哪怕是一只虫子。要发此阵,阵外阵内须各守一人,都必须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并且懂得幽冥之术。”
“那阵内发阵之人岂不是也要死?”
“不错。所以每发一阵,虽然威力十足,但都会葬送一名幽冥术士,不到十万火急之时绝不轻易使用。”
谢雨诗笑道:“我可看不出邪教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样子。那如何破解此阵?我听那肖贼人说,只要杀了我就可以?莫非他以为我是主阵之人?”
“我想是的。烨噩噬天阵虽然狠毒,但破法简单,只要杀了主阵之人其中一名便可。况且要逃出邪阵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除非……”
谢雨诗右手握剑,道:“除非什么?”
“除非黑白边界有人把关,特别是放上几排弓箭手,那么就万无一失了!”
谢雨诗正要拔剑,农家美女忽然道:“听你们说话很有意思呢!行走江湖是不是经常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呢?呵呵。”
“什么人!?”屋外一人喝道。继而响起一片喧闹,听到许多脚步声与厮杀声,更多的是被一剑穿心的惨叫声。
农家美女快步出了房间,只听她道:“李妈!怎么回事?”
随着一声踹门声,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有没有看见一男一女,身负重伤从这里经过?”
李妈答:“没,没有……”
“说谎!”男子又是一剑穿心,李妈一声惨叫。
“李妈!李妈!你,你……你是谁!?”农家美女吓得惊慌失措。
男子声音猥亵,道:“小可爱,有没有见到一男一女经过这里呀?不答也没关系,跟哥哥我回去好不好?”
“不,不要!放开你的臭手!”
谢雨诗听着农家美女反抗的声音,心里想着,救,还是不救。
晓萍是下属,眼睛一直盯着谢雨诗,等待他的指令。
谢雨诗的冰神剑出鞘了!
无声无息的一剑,刺入一名黑衣蒙面男子的后背,那男子怎么也想不到死亡的来临是如此安静。
另外一名蒙面人想叫:“高飞在这!”但只叫了一个“高”字便被谢雨诗一剑封喉。他虽然内力全失,但剑法依旧犀利;左肩的伤势因为刚才的剧动加重,淌着一滴一滴的血。
晓萍这才冲了出来,想不到她的队长顷刻间便杀了两个人。
“公子,你没事吧?”美女这样问道。
屋外也有人问:“人在里面吗?”
谢雨诗学着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道:“不在!”
屋外的声音:“好。前面村口集合,玩美女可不要误了正事。”
谢雨诗答道:“你放心!”随即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屋外经过。
谢雨诗认得出黑衣人携带的佩剑,道:“肖德桂已经派人来追杀,我们务必要赶到南楼和还魂会合才行。姑娘,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是冲我们来的,我们走了。”
“你不带我一起走?”农家美女害怕中带着失望,比刚才听到他已经有娘子时还要失望。
谢雨诗出手点了美女的穴道,将她藏入衣柜之中,轻声道:“我夫妇二人此生必报此恩,只可惜现在自身难保,姑娘保重了!”
确认屋外已无人,谢雨诗便悄悄打开房门,只见门外躺着数十名官兵,还有门口的阑珊栓着几匹骏马。人是死的,马是活的。
“这下可省了脚程!”谢雨诗很高兴地骑了上去,他道:“我们两个一人骑一匹,再牵一匹,到时可轮流换马。”
晓萍也上了马,说道:“队长,你不觉得这姑娘来头不小吗?”
谢雨诗道:“我刚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屋外有数十人把守,却想不到竟然是官兵……可是我不明白,莫非是因为额头上的刺青?还是上路吧,黑衣人如果折返就麻烦了。”
“走哪条路?”
“哪条路最快到南楼?”
晓萍思索了一会儿,道:“有一条官道,我想肖德桂必定设下埋伏;还有一条小道,但不宜骑马。不如我们绕道先去衡山县?”
“也只有先绕道去衡山县。那里是衡山派的地盘,此举非常凶险,但也最安全。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自投罗网。”
“然后我们坐船北上南楼与还魂会合,到时候就万事大吉了。”
十、成王败寇
晓萍在马上问道:“队长,你刚才杀那两个黑衣人的剑法是死剑剑法?”
谢雨诗道:“我想是的。”
晓萍道:“那队长的武功完全恢复了?”
谢雨诗道:“其实在天心殿的解围一剑,我想,也是死剑剑法。当时四面环敌,死神临近,因此激发了我体内的潜能;我脑中满是杀意,刚才面对那两个黑衣人的时候也是如此。杀人的剑法我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晓萍道:“我想也是的。因为刚才那种骇人的杀意,只有队长笛宿才有。”
谢雨诗笑而不语。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长布条,捆绑在额头,将火焰刺青遮了起来,剑客多有如此打扮,并不显眼。
晓萍看到这样的扮相,也撕下一块布条戴上,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江湖上有一对隐居的夫妇人称‘九天凤凰’的?”
谢雨诗道:“这些琐事倒记得清楚。他们夫妇二人一凤一凰,一个使‘九天尊王剑’,一个使‘九天玄女剑’。这两种绝世剑法已经失传。他们要还活着的话,起码也七老八十了,我们怎么看也不像啊?况且单凭这布条的扮相,江湖人士未必会信。”
“你别忘了,我们密探对于易容化妆乃是必修之课,如果过不了此关,恐怕活不过三日。”
二人在离衡山县还有两、三里的郊外弃了马。晓萍借着泥土、树皮等天然材料给双方化了妆,两人对河水一照,还真似老了几十年。
晓萍道:“他们夫妇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从不梳头。”于是她将谢雨诗的发髻也拆,两人变得披头散发。
赶了一夜的路,将近正午,终于到了衡山县。城门除了有官兵之外,还有多衡山派的弟子在巡逻,谢雨诗很信任晓萍的易容术,和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衡山县。由于“九天凤凰”夫妇已隐居数十年,江湖后辈很少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辨真假。所以两人从进城,吃饭到住店都畅通无阻。
晓萍道:“队长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去买一些东西。”
谢雨诗确实很困,晓萍走后,便倒头睡了。
密探从来睡不了安稳觉,就像杀手一样,永远需要睁一只眼。所以晓萍刚到门口,谢雨诗就醒了,晓萍进门后问道:“队长睡得舒服吗?”
谢雨诗笑道:“要是能洗个澡就更好了!可惜脸上有妆,一洗就露馅儿。”
晓萍笑呵呵道:“不要紧,我刚才就是去买了一些易容要用的东西,待会儿就可以好好洗个澡了!还有一些衣服,应该合你身子。我还买了这把剑……”
谢雨诗道:“这剑只是普通货色,你买来做什么?”
晓萍道:“要假扮剑客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