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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我。”舞桢冷冷道。
焱宸捏了诀,舞桢身上的定数消失,他不顾内伤,从地上一跃而起,就要往洞外奔去,却被他不言一发的人拦腰抱住,语气里是他许久没听过的软弱,“小舞,陪陪我。”
昔日的昵称,舞桢挣脱了他回过身去,看着他脸上红紫一片,心里一痛,眸里杀气顿生,“谁打的?”
焱宸很享受他这个样子,轻声道,“我娘打得。”
舞桢一愣,皱眉,继而无奈一笑,抚上了他的伤处,“痛不痛?”
焱宸看着他,“我娘还没死,你不奇怪吗?”
舞桢拉他到石椅子处坐下,小心的吹得他的伤口,好笑道,“你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我早已无力吐槽。”
焱宸一笑。
他笑的时候少之又少,这样突然一下子,冰冷却很撩人,百花失色,舞桢不由的呆了,喃喃道,“再笑一个。”
焱宸果然就很听话的又笑了一下。
舞桢心跳加速,大气都不敢出,慌忙别开脸去,痛恨自己的花痴。
焱宸勾住了他的下巴,哄他道,“小舞,恢复女儿身可好?”
这是他第二次向他提出这样的请求。
那一次恰逢他生辰,俩人不欢而散,他在火炎洞里寂寞的坐了一日。
他在洞外端着一碗长寿面无聊的坐了一天。
虽然怒他,却终究狠不下心去恨他,对他,他总是嘴上逞一时之快,心里却硬不起来。
他告诉自己,他若出来,他就陪他过生辰,可是他没出来,他也没进去。
那碗可口的长寿面,除了他谁也没吃过的长寿面,到最后谁也没动,他将面放在地上离开。
翌日再去,已经不见了那碗面的踪迹。
狼叼去了,耗子给挪窝去了,谁知道。
他在他面前示了弱,他就捏了法术,将自己变回了女儿身。
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皮肤细润,温玉柔光,慧黠的眼眸,熟悉的面貌,美的如此不食烟火。
焱宸呼吸有些急促,又不由得斥她,“九尾狐一向男女双身,你却为了躲我一直幻作男身,有时碰你抱你,总感觉自己的性取向不正了。”
小舞调皮一笑,“你既然知道我是为了躲你避你,就没理由再斥责我。”
话音落,脸上却一热,焱宸直直的盯着她,里面的***一点儿不掩饰。
也许,是掩饰不住。
小舞忽的惊呼,却是焱宸猝不及防的将她温香如玉的身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甘,又带了点儿委屈,“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总是怕你说离开就突然离开,再也不要我。”
小舞心疼,柔声道,“不管跟你多么生气,多么伤心,我从未说过不要你,也从未,这么想过。”
焱宸一听,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满眼是欣喜,没有迟疑的,朝着她的唇低去,刚要碰上,小舞去止住了他。
焱宸皱眉不满。
小舞咯咯的笑,问他,“阿萌和阿念呢?”
焱宸一顿,松开了她,面色有了层薄冰。
小舞拉住他,心里虽然急,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不能让他觉得在她心里任何人都比他重要。
焱宸看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心里一软,道,“你认识阿萌多久了?”
小舞略略一想,答道,“跟你来落荒泽之后吧,没有认识清漪时间长。”
这是实话,她跟着他来到落荒泽之后,先认识的他妹妹,当初为了能够妥善的处理好姑嫂关系,她还费了不少心思,后来一天,他们上山去捕兔子当宠物,却在山上发现了受伤的阿萌,那时,她是白虎身,且有孕。
后来怀孕三年,生下了阿念。
小舞皱皱眉,“怎么了?”
焱宸弯了弯唇,又问道,“你知道她多大了吗?”
这个问题小舞倒是毫不迟疑,“没问过,问女儿家年轻是不礼貌的行为。”她粘在他身上,感受到他坚硬的肌肉在她的触碰下慢慢变软。
焱宸搂过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一笑,很苦,“小舞,阿萌只比我娘亲小了三千岁。”
小舞一惊,忙竖起耳朵继续听他道,“她是我阿爹在外面的情。人,娘亲因为他二人的情事伤透了心,我阿爹一时色迷心窍,还要为了她休了我娘亲。”
“娘亲性子刚烈,自然不允,两人打了起来,娘亲被他毁了容,断了手,阿爹经历了天劫逝去,娘亲虽然恨他,但是因为阿爹的死也痛心伤臆,那时她怀了清漪,生下清漪后便自此守在落荒泽海底,再未出来过。”
“她还要我瞒着清漪她活着的事,怕自己现在的样子吓坏了妹妹,一下子,就这么多年。”
小舞大震,似是不能消化这个事情,她突然想到什么,从他怀里挣起,瞪大眼睛问道,“阿萌若是你阿爹的情。人,那阿念岂不是你妹妹?”
“不是!”焱宸否决,“阿念是阿萌跟一个仙人生的野种,我阿爹去世时,阿萌还未有孕,再说,若真是我阿爹的骨肉,我娘前还能留她?”
小舞直觉不信,但是看他样子坚决,也不像在说谎。
焱宸虽然性子暴虐,却是一个顾及手足情的人,为了亲人,他可是连她都能杀。
那阿念究竟是……以前问过阿萌,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她不愿逼她,就没再追问,看来,梓尧的前途未卜,阿念的身世也成了谜。
阿萌究竟为何要隐瞒呢?
想到阿萌,小舞四肢冰凉,“你娘亲未死,她对阿萌如此仇恨……不行,我要去救她。”
她推开他起身,却又被焱宸按在了怀里。
焱宸闷声道,“她虽然受了点儿伤,但是没事,现在在阿念屋子里休息,我已经令鬼医给她医治过了。”
小舞不信,“你骗我,你娘亲怎会轻易的放过她?”
她眉眼间的不信任刺痛了焱宸的心,焱宸自嘲一笑,推开了她,坐回椅子上,偏过头不去看她。
小舞踉跄了一下,刚要骂他,却陡然看见他脸上的伤,瞬间什么都明白过来。
他是怕她为了阿萌着急难受才会求鬼后放了阿萌,不然也不会挨打是不是?
其实放过阿萌,忤逆鬼后,他有多不愿她明白,但是为了她……
小舞心里大疼,疾步上前钻进他怀里。
焱宸握住她胳膊,小舞一喜,想再往里钻一钻,焱宸却毫不留情的再次将她推了出去。
小舞咬唇,知道他的怒意,豁出去了脸皮一厚,四肢缠住他,拿嘴去拱他。
焱宸躲闪,这画面倒像是她一个女流氓对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用强。
小舞也不管,只没头没脸的去亲他,一来二去的,俩人都乱了气息,乱了节奏。
焱宸将她压倒在地,手按在她罗裙上的丝带上,小舞窘迫,躲闪他,“不来了不来了,这是我的杀手锏,现在不能用。”
焱宸邪魅一笑,“迟了。”
手上一用力,丝带解开,罗裙飞舞,纱幔后,女子的嘤咛和男子的喘息混合在一起。
低低无法听清的称呼。
好像是小舞,好像是木头。
*
落荒泽海底。
清漪胆颤的递上了一杯热茶,鹿姚却看也不看,依旧愤怒。
冰室内,嫣红染了一地,明亮的颜色,夺人心魄。
里面之前关着的那人已被焱宸救了出去,生死不明。
不会死的,焱宸不会允许她死。
只是她为了他这哥哥,算把她这位刚刚相认的娘亲得罪个彻底。
清漪小声哀求,“娘亲,你不要不理我。”
鹿姚怒视她,“你糊涂了是不是?也要和你娘亲对着干?”
清漪慌忙摆手,“娘亲,你误会我了,在我心里你最大,我怎会歪了你的心意?”
鹿姚一拍桌子,上面的茶具皆碎,茶水,瓷渣子满桌,清漪更怕的厉害。
鹿姚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清漪鼓起胆子上前,蹲跪在她面前,柔声道,“娘亲,我刚刚与你相认,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扰了咱们母女之间的情分好不好?”
鹿姚面色铁青,“你明知我有多恨她。”
“可是,咱们也不能不顾哥哥的心思啊。”清漪委屈道。
“你哥哥?”鹿姚稍微稳下情绪,面露疑惑,“如此说来我倒还真不知道你哥哥为何要救那贱人。”
清漪有些犹豫。
鹿姚恨极,“你也要背叛我?”
清漪忙道,“娘亲,你冤枉我了,我只是该想怎么跟你解释哥哥和舞桢,阿念的关系。”
鹿姚眉头一蹙,“舞桢?”
清漪一笑,离鹿姚又近了些,与她亲近道,“这舞桢可是哥哥最爱的人呢,而阿念呢,又是舞桢心尖上的人。”
*
此时,舞桢那个心尖上的人正匪夷所思,目瞪口呆的看着身下的东西。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时情绪所致带出来的白披风,竟然还有御风的功能。
这刻,她坐在冤家送她的白披风上,朝着扶摇山飞去。
先时她以为的十万八千里,她只飞了不到一天便到了。
扶摇山。
据焱宸说,上古神器栓天链锁在的地方。
她下了披风,将它收好在身后的包裹里,站在这怪石嶙峋,危峰兀立的扶摇山脚下,心里有些澈明的希冀。
山陡峭,树枝参差披拂,她怕刮坏了披风,搓了搓手,她咬牙向这山上爬去。
心里存着救梓尧的念头,却忽略了自己此行,其实漫无目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却刚爬了一半不到,已累的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一双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鞋子早已磨破,脚趾也流了血。
她都一一挺了。
眼看着半山腰有一歇脚处,她费力的朝那爬去,刚一到那磐石上,忽然白昼漆黑,漫天飞雪,阿念瞬间仿似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慌忙的翻出了披风来罩在身上,但是仍冰冷彻骨,放眼望去,雪地,雪山,雪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脚要迈向何处。
耳边隐约听见一细弱的求救声,她一惊,寻声探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这雪地里跋涉,分了心思,没去管那脚上的寒痛。
寒风刮眼,阿念眯眸看去,前方影影绰绰,真似有人。
阿念拔腿朝那人影奔去,根本没意识到她这此举早已映在一个人的眼里。
*
稍后三更。
073:你借我的名,思念她的人!【10000+求订阅~】
3
待到阿念跑到那影子身边,才看清楚,竟是一老头儿,还崴伤了脚。
阿念蹲下身去,关切道,“老爷爷,您怎么样?”
老头儿悲戚戚的嚎道,“八十了,不禁摔了,半条命摔没了。”
阿念有些黑线,看他老泪纵横的,也于心不忍,这冰天雪地的,他穿着皮袄皮靴子,一时还查看不出什么瑚。
“大爷,要不您脱下靴子,我给您揉揉,您也活动下筋骨?”阿念善言道。
谁知,这老头儿一瞪眼,“你这姑娘不厚道啊,这大冷的天你让我把靴子脱了不是要冻死我吗?”
阿念赧然,暗暗责备自己的粗心。
老头儿说完,打量了衣衫单薄的阿念一眼,摇头叹气,“年轻时候不注意,老了是要遭罪的,你呀,披个毛披子就行了?风一吹就透,不出一里地,能把你冻哭了。铄”
阿念心里一暖,老头儿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句句实诚话,让人舒服。
见他扯下了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她,粗声粗气道,“来,喝口酒,暖暖。”
阿念慌张摇头,“我不会喝酒。”
老头儿嗤了一声,“小孩家家的,防备心倒强,怕我下毒吧。”他不满的自己啁了一口酒,惬意的摸了摸嘴巴。
阿念闻言,知他误会,想了一下,也在老头儿的诧异目光下恭敬的拿过了酒葫芦,灌了一大口,辣的她直吐舌头。
老头儿哈哈大笑。
阿念傻笑,一口酒下去,倒是真没那么冷了。
老头儿笑够后摇头,似是叹息,“你这丫头啊。”
看他坐在雪地里难耐,阿念猛然间想起自己虎妖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爷爷,不必您脱靴,我曾跟着……师傅学过一些术法,不如您让我试试?”
老头儿眼睛一亮,连声道,“你还有这本事?来来来,试试,治好了有功,治不好我也不让你赔。”
阿念失笑,冻僵的双手搓了搓,呵出白气取暖,她屏气凝神,学着上次帮着娘亲回想前世那样,两只小手握在老头儿的脚踝上。
一股白色淡弱的光自阿念的手传输到老头儿的脚腕上,阿念闭眼专心运功,没看到老头儿眼内闪过的精光。
一刻钟后,阿念额上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意,她慢慢收回术法,睁眼,略有兴奋道,“老爷爷,您试试,看看能不能走路了?”
老头儿一愣下回过神来,听了她的话要起身,阿念伸手去扶,老头儿轻睇了她一眼,阿念没看到。
老头儿来回走了两圈,又晃了晃脚腕,惊喜道,“嘿,好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丫头你有点儿本事啊。”
阿念喜悦。
“我要好好谢谢你。”老头儿看着她面上诚恳道。
阿念摆手,“您太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
“哎,丫头你心肠好,不必过谦,不过,你来这扶摇山做什么?这里没有白昼,只有黑夜,没有春秋夏,只有严冬,实在不是游玩的好地方。”老头儿问道。
阿念冻得吸了吸鼻子,情绪有些低,回他,“我要找一样东西,却不知它在哪儿。”
老头儿豪爽一笑,“不是我白老汉夸口,我在这扶摇山上生存了半辈子,靠打猎为生,连那山窝里几个老鼠洞都一清二楚,只要在这山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阿念一听,眸子瞬间亮闪闪的,“我要找栓天链,爷爷你听过吗?”
“栓天链?”老头儿双瞳一眯,重新打量她,“你找那上古神器做什么?”
阿念不瞒他,“救人。”
老头儿若有所思。
阿念眼巴巴的将他望着,“怎么,爷爷,你也没听说过吗?”她嘟了嘟嘴,嗫嚅道,“刚刚还说连山窝里的老鼠洞都知道,这么神圣的东西却听都没听过。”
老头儿耳力犀利,听她嘟嘟囔囔的,有些失笑,“谁说我没听过,不过今天有些累了,丫头你不妨跟我去我住的地方先歇息一下,我家里有本古书,上面对这些上古的兵器神兽什么的记载的一清二楚,说不定能给你些指示。”
阿念再次欢呼,眼尖动作利索的去扶他,讨好的笑。
老头儿看她这样子,忍不住逗她,“你就不怕老汉我是坏人?”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她一圈。
阿念混不在意,“白爷爷一看就是从骨子里往外的好人。”
老头儿一讶,“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阿念咳嗽两声,粗哑着嗓音去学他,“不是我白老汉夸口,我在这扶摇山上生存了半辈子,靠打猎为生,连那山窝里几个老鼠洞……”
老头儿没等她说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阿念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老一少互相搀扶着在这黑夜的雪山上渐行渐远,只留身后一串串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幻境消失,境前一男人笑意诡谲,抚了抚胳膊上的鸟,道,“老白又带来生意了。”
那鸟一听,兴奋的扑腾着翅膀围着他转圈飞,叽叽喳喳的学他说话,“老白又带来生意了……老白又带来生意了……”
翅膀扇动之处,几个角落灰尘散退,几堆人头盖骨森森可见。
*
阿念随着白老头儿来到他家——一幽深的山洞,两壁几处火把,倒是能看清人。
白老头儿让她到一边的矮凳子上坐下,自己则抱了一捆柴火点燃,拢起了一个火堆,阿念靠着火堆取暖,白老头儿又递给她一个酒葫芦,方才坐在她对面休息,喘了口气。
阿念看他忙忙活活的,心下不忍,歉意道,“给您添麻烦了白爷爷。”
白老头儿毫不在意的摆手,“老汉的命是你救得,哪来的麻烦不麻烦,若不是你,我兴许就冻死在山里了,来,喝酒喝酒。”
阿念听话的喝了一口酒,奇怪的是没了先前的辛辣,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白老头儿笑道,“你酒量不行,太烈的酒怕你伤了胃,这是山里那冻果子酿的,酒劲儿不大,你喝着取暖正好。”
阿念眸里暖意,喝了一口酒,身上也暖呼呼起来。
白老头儿又往那火堆里添了几根柴,询问道,“刚才漆黑冷骨的,我也没问明白,丫头你有点儿术法,或许是师承哪位修仙之人,却还未成仙,你孤身一人来到这怪山里寻那栓天链救什么人?”
阿念听他问,一时有些怔神,什么人?
她轻轻开口,“我,是他的信徒,终身信徒。”
白老头儿不解的看向她。
许是酒意酣人,许是这样看不见白天的夜里她有些寂寞,许是那沉淀在心里的小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许是她知道与这陌生老爷爷不会再相见,她缓缓的对他说出了自己那份艰难的感情。
对梓尧的感情。
白老头儿静静的听着,看着她时而落泪,时而唇边带笑,时而怔忡,时而豁然的,心里突然生了些许怜意,又强自的潜伏了下去。
阿念喝了一口酒,最后道,“我是知道我们没有结果的,但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栓天链是个希望,但是不知结果如何,将它呈给天君是个希望,也不知结果如何,我就这么混混沌沌的,心里只知道要救他,却不知怎么救,能不能救,梓尧身边的女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