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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池方才亲眼目睹男子翻个跟头都能白目地撞到梁子上的情景后,已经对此人的智商打了个问号,这会儿见那铁爪揪住了他,便好奇地回头顺着银线射来的方向望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闲着没事在这荒郊野岭里抓一个脑袋缺根筋的笨蛋。她家白龙都干不出如此蠢的事情。
发现桥头立着个女子,白发,白衣,脸也白得跟白纸一样,面容倒是姣好,只是合在一起看还是过分怪异了些。
而且薰池一眼就看出那女子是妖精,貌似还是一只走火入魔的妖精。
☆、222。女纸
桥头女子叱咤:“死相!你给我滚回来!”
手上用劲,欲把男子拖回去。
那男子撞在桥梁又被铁爪一拉,原本能腾空直接倒飞回女妖身边。不过他显然不太愿意回去,拼了命将重心一沉,阻止铁爪回收的势头,自己就狗趴在了地上。尽管极力反抗,他的身子仍被拖出了一段路,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两道长长的抓痕。
最后半个人停止在薰池和白龙中间,咬牙绷紧全身憋着,愣是没再拉动他。
男子扭头,幽怨瞪了一眼桥头的女子,低声不知骂了一句什么。
薰池和白龙就低头认真看戏,看这一男一女在桥头桥上的拉锯战,猜测这两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情故事。
忽然,男子发现了脑袋旁边的两双脚,勉强抬头磨牙:“看什么看,帮个忙会死么!”对薰池和白龙冷眼旁边的态度非常不满。
薰池这时看清了男子的容貌,就是个正常男子的样貌,不好看也不难看,身穿一件白衫,不过这会儿衣服前后都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薰池若有所思:“白龙,你有没有觉得这衣服有些眼熟?”
白龙摸下巴在脑海中搜寻起来,他虽然心智不全,记忆力倒是极好,不出一刻就打了个响指,卖乖道:“团子!上次红妆寨里来救我们的那群道士,也穿了这样的衣服!”
小女孩恍然大悟,蹲下身惊喜问:“你是逍遥派的人?”
马上又自问自答:“不像不像,逍遥派应该不收你这么笨的弟子。”
男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突在那儿跳,也不知道是与女妖对峙用力过猛而爆出的,还是他匍匐在俩小屁话脚下被他们说的话给弄郁闷的,最后涨红着一张脸。死命吐出几个字:“如果我不幸是逍遥派的人,你们会搭把手么?”
薰池认真点头,怎么说也是天山山神罩着的修仙大派。
“那赶紧帮我把那只铁爪弄掉啊啊啊!!!”
却不等薰池他们出手,铁爪就自己因为惯性收了回去,只听“刺啦——”一声,是男子的衣服受不住两方僵持的力气,活生生从后腰中间撕裂了个大洞,露出男子性感的后背和束到腰际的内裤,红色的内裤边缘。
男子一声惨叫,体内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灵活地从地上打了个滚,翻身耍了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双手捂住自己后腰裸露出的部位。眼睛里飙出眼泪来。
蒙羞!
而白衣女子动作比他还快,衣袂翻飞,转眼就略至廊桥中,似乎对那笨男人的态度十分执着。
话说薰池这一对突然杀出来的男女在自己眼前闹腾的场面视而不见,突然开始走神。嘴里“咦?”了一声,眼睛追随着陌生男子的身影,又没有焦距。是从他身上看去了虚空里。薰池心中思忖,方才衣服撕破的时候,那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没有看清楚。但是总觉得眼熟。
“救命啊!”男子一看女妖逼来,急的乱了阵脚,发现于儿和水长天仍旧在老地方一动没动过。想死的心都有。这会儿前有墙后有虎,中间还参和着两只不靠谱的小屁孩,于是这厮果断做出了一个选择——
“噗通!”
他跳河了……
薰池听到落水声,才算回过神,瞪大了眼睛看向于儿。眼里满是诧异:这人投河了?
于儿面上也有些动容,委实没见过这样。这样神奇的男子,点点头,为这家伙捏了一把汗,他这样跳下去真的没有问题。
女妖没有跟着跳下去,呆呆站在桥上往水面上张望。
碧色的河面,还存着方才他落下去时弄出的波浪,一圈一圈,人却像是一颗石头,沉下去就没了动静。
“他说不定潜水游走了,你不去找找?”薰池看着女妖这么在意意一个男人,就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女子摇头,“我可不能下水,我是纸妖。”
纸头最怕水和火了。
薰池惊奇,心中感叹,这年头真是什么东西都能修炼成精啦!难怪这女子白衣白发脸也白得跟纸一样。方才离得远没有看清,这会儿仔细一瞧,果然是一只纸妖,倒是没走火入魔,其实是方才追赶男子太急,又披头散发,给人疯魔了假象。
咽了口唾沫,女子又说:“我笃定他不会游泳。”
薰池问:“你咋知道?”
“我猜的。”
她这话让薰池有些奇怪,他们两个不是知根知底的,在你追我赶的有情男女么?还用得着猜?
再看水面上,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儿,投河的男子终于挣扎出水面,嘴里咕噜咕噜吐着泡泡,双臂挥舞,口齿不清地喊救命。
女纸扭头给了薰池一个“你看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却是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抱臂悠哉问:“你先说你娶不娶我,娶我自然不能让我变成寡妇。”
疑似逍遥派最笨的那个弟子,听得这话,咕噜咕噜,身子又沉入了水底,好像宁死也不屈。
隔了半天,终是没能在水下找到自救的办法,又委屈地浮出水面,对着薰池喊救命。
薰池有些看不下去,“你不是修仙的么,用个法术就能上来啦?”
“我……不……会……法……术……”有法术还有逃得这般狼狈?!
听到他口齿不清的回答,几人都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逍遥派的弟子,不但笨,而且还笨到家里去了,居然连个小小的法术都不会?!那如此下去,男子真有可能变成逍遥派投河自尽的第一人。薰池看了一眼水里的人,有些无奈,递给于儿一个眼色。她现在的法力只够自己用,没办法把一个大活人从河里捞起来,万一弄到一半又把人摔下去了,那人多呛几口水是小,自己丢面子事大。还是让于儿出手好了。
不料那恨嫁的女纸却是不肯。立即出手拦住于儿的动作。
更没料到的是她,不当心碰到于儿的手,哇地叫了一声,跳开去老远。
没比河里那个男子正常多少。
于儿奇怪瞅着突然又发疯的女纸,另外一只手甩出个法术,河里的男子就被无形的力慢慢托举起来,那力将湿哒哒的人飘送到岸边的青草地上,才把人轻轻放下。
此时女纸在桥这头,诧异盯着于儿,满脸不敢相信。而男子已在桥那头,瘫软在草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女纸道:“你。你是元阴体?!”
于儿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那女纸上下打量于儿,回答:“你的身体,是至阴至寒的体质,肯定是在阴历年阴历日阴历时阴历分阴气最重那一刻出生。我在八荒混了这么多年,只见过你这么一个奇葩。”
薰池在旁边听得有些迷茫,“你怎么知道她是哪个时候出生的?”连于儿自己都不知道呢,别跟我说又是猜的。
“我练的是至纯至阳的内功,不能碰元阴体的同性,方才不当心碰到她手。自然就知道。”女纸抽了一束头发放在手中把玩,忽而对于儿诡异一笑,“你们帮我把那男子抓来。我就不告诉其他人你是元阴体。你自己其实也是知道的吧,与我练相同内功的那些男妖,若找到一个元阴体吃了,可是会功力大增,所以你用了什么本事把气息给盖住了。若非我刚才碰到你的手也不会发现,你们该庆幸今日遇见的我是个女的。”
于儿!
薰池激动看向于儿。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于儿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在薰池给她抛眼色的下一刻,二话不说立即出手,就去抓那只女纸。
女纸大惊,连连后退,想她以纸修道,十分不易,定然是有些本事的,可这回碰到元阴体质的于儿,那就是最最大的克星,把她克得死死。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于儿就把女纸制服,束缚着她的双手把她带到几人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审问女纸。
当水长天领悟到这个妖精可能知道有关于儿的秘密,精神一下亢奋起来,冲在第一个问:“你是修仙的妖?”
“老娘明显是修魔的妖好不好?!”妖精也嫌弃胖子。
薰池追问:“怎么没有魔气?”
她自豪道:“因为我练的是神功啊!”
薰池汗颜,直接让夫诸过来,夫诸小嘴一张,水柱就凶残地喷到了女纸的衣衫。
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妖精脸上,一见到水,白得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白纸去形容,是又被漂白了十次的白纸,惊叫连连。
“你们这是想杀人灭口!”她抗议。
于儿抱臂,“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不会伤害你。”
薰池补充:“只要你说实话,我们就帮你抓那个草地上的男子。”
女纸眼睛立即一亮,“当真?”
“比真金还真。”
于是妖精从简解释了一边自己的经历,她原本就是那本魔书上的一页纸,看着许多妖精修炼,结果自己也学会了修炼,然后从一页纸变成了一只女纸。她并不知道这本魔书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哪个魔道给创造出来,只知道这书一般被妖精得了之后就不会轻易给别人看,因为是神功。而关于元阴体的记载就在这上面,男妖要找至阴的女体,女媱则找至阴的男体,薰池他们不知道这东西,也就是因为此书流传不广又是魔书,仙道中一般情况下不会碰到。
小白龙的重心总是与别人不一样,好奇问:“你追着那个男人跑,难道是因为那男人是个纯阴的男体?”
女纸白了白龙一眼,“哪有那么多元阴体,我追他,不过是因为这厮趁我修炼的时候,当我是手纸,想要擦屁股。若是你,你能不叫他负责?!”
众人绝倒。
☆、223。三人行,必有我夫
水长天和白龙左右两边架着瘫痪在草地上逍遥派男子送到了纸妖面前。
连一向大条的小白龙脸上都浮现出对这男子的嫌弃,真是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男子很委屈,一边挣扎一边辩解:“你就横在我蹲坑的草丛边跟普通的纸一点区别也没有,我哪里会知道你是在修炼,好歹你在自己身上留点字提醒别人啊!”什么提醒?比如写上,我不是一张普通的白纸而是一张正在修炼的白纸?还是,纸妖在此修炼,如厕者勿擅自取用?
女纸扭扭腰,笑得花枝招展,“死相,虽然你我相遇之初有些误会,但现在想来也是一段奇缘,相信你跟我回去以后可以成就*情佳话,走吧。”双臂张开,欲将男子抱个满怀。
薰池和于儿亲眼看着男子被架着,与她们擦身而过,于儿没什么表情,对此事不置一词,但薰池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虚浮,应该是还在想女纸说过的那些话。虽然还不知道元阴体质与琉净之事有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好歹也算是一个重大的发现,等把眼前这对奇葩男女的事情解决了,让于儿与冥神传个神,说不定冥神会知道一二。
这般想着,薰池的目光顺势投射到男子身上。
他的后背,白色道袍上开了个大窟窿,红艳艳的内裤边缘依旧若隐若现。
女纸已经把他制服在胸前,准备带他回去成亲洞房造小纸人。
薰池出神盯着窟窿里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嫩肉,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闪过几个与某人说话的片段。
画面一闪而过,薰池立即对着女纸大吼一声:“这男人暂时不能给你!”
女纸和其他几人都被薰池的话一惊,水长天疑惑转头问薰池:“怎么?你良性发现了?还是怕逍遥派的人来五臧山院找你算账?”
那个被女纸蹂躏的男子也拼命扭头,泪眼汪汪看想薰池。“女侠,你终于肯救我了?”他被卖的好惨!
薰池疾步走到纸妖面前,出手拉回男子,态度十分强硬。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女纸怒,却又不敢真的和薰池动手,是怕夫诸把她浇成湿纸就悲剧了,
薰池侧头先瞅了一眼手里的男子,脸色有些难看,她也不想出尔反尔,但是事关重大。她得先搞清楚这个男子的身份,一会儿卖了不该卖的人,她以后会没脸见许多人。“我就是喜欢出尔反尔的人。你奈我何?”
“我会把这个女人是元阴体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看你们怎么保护她!”女纸一指后面的于儿。
话音刚落,不等薰池有反应,水长天已经撸起袖管冲过来,“别你这么一提醒。倒真不能把你放走了!”肥爪子一挥,桥下的碧水立即飞腾而起,变成一股水柱,快速把女纸包在了中间。
女纸吓得惊叫连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连连求饶:“胖爷饶命啊!胖爷饶命啊!”
水长天最恨别人说他胖。咬牙怒瞪水柱中的妖精,另一只手用力朝她扔出一个法术,狠狠打出去。光亮穿透了水壁,落在女纸身上。只听“噗!”地一声,女纸从人形变回了一张白纸,飘然落在地上,没了生息。水长天收了灵力。碧水回到河内,弯腰捡起白纸。对折再对折,折成一个小小的豆腐块,最后塞进了怀里。
那纸妖尽管不能再说话,薰池还是觉得幻听到了她的惨叫声,比起被折成豆腐块挤在水长天的衣服里吸汗,还不如直接把她扔到水里,淹死了也比现在干净些。
于儿走了个神回来就发现事情变成了那样,纳罕地走过去问薰池:“这是怎么了?”顺便瞥了一眼薰池手里的笨蛋弟子,他怎么还在这里?
薰池暂时没回答于儿的问题,先问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逍遥派谭米道长座下关门弟子,林甸。”
“你是谭米的关门弟子?!”薰池显然十分不相信他的话,谭米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收了个这么笨的弟子。
林甸也察觉了几人对他智商的鄙视,愤愤道:“你们别小看我,若非我一睡睡了五十年,脑子不会这么木的!”
薰池一愣,“什么叫,你一睡睡了五十年?”
“我三岁的时候,从山坡上摔下来就一直昏迷着,直到三年前才醒过来,现在能聪明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么!”
水长天冷笑:“你当我们三岁小孩,这样的话也相信?三岁到现在五十年,你还一副十七八岁的少年样?怎么可能?你不要说是因为你昏迷了所以身体长起来比正常人慢!你当你是小爷我这样的神仙么,三百年都不见长个儿的?!”
“是真的!”林甸脸红直跳脚,“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师父!我师父总不可能骗你们!你们认识我师父的吧?!”瞪着眼睛看向薰池。
于儿皱眉,不在意这些话的真假,只是不明白薰池这样留下他是为了什么。
“的确应该问问你师父,走吧,送你回天山。”
水长天怪叫:“我们的计划里没有去天山这一项的!”
林甸也怪叫:“师父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不能现在回去!”
薰池各瞟了他们两个一眼,忽略水长天直接问林甸:“你师父给你什么任务?”
“我师父让我去千晓生那儿买个消息,不过我一时迷路,没找到去红尘客栈的路。”
“等等,你说去哪里?”薰池发现今日的信息量有些大,她一下子已经消化不了了。
“去红尘客栈找千晓生。”林甸乖乖重复一遍。
八荒里有个千晓生,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还记得二爹说过此人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又贼眼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有幸见到他必须离得他远远的,以防一个不当心就给人家当了那个被卖了还在数钱的二货。不过……这红尘客栈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好几年前的某一个七夕里,某只小姑娘和某条神龙去过的地方。
薰池摇摇头,八荒那么大,客栈叫一样的名字实在太正常了,没什么大不了,“你师父要你买什么消息。”
“这怎么能告诉你!”
她一个冷笑,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八成肯定,谭米是在找当日红妆寨被魍救走的天千木,估计是不敢贸然去闯魔界。
话说回来,若千晓生知道天千木在哪里,会不会也知道当年琉净之死背后的真相,乃至现在魔界的动向?薰池想到此处,眼睛一亮,转身对于儿说:“我们也去找千晓生吧!”
于儿在五臧山院的八卦课本里也听说过千晓生这个人,立即明白了薰池的意思,点点头,既然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医看,说不定还有惊喜等着他们。
“谭米道长给你画路线图了吗?”
林甸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丑不拉几的纸头,送到薰池面前。
薰池辨认了一下方位,确定这地方不是上次她和嘲风去过的三仙镇。大大松了口气,心中有些庆幸,还好不是……
于是水长天和白龙带着林甸,五人往地图所指的方向腾云而去。
在路上,于儿拉着薰池腾云在前,于儿还是不明白薰池的做法,小声问她:“到底为何要带上这个逍遥派的弟子?”
薰池脸色明灭,酝酿了一会儿才道出一个她们当年刚进山院时,发生在昆仑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