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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最后走投无路,才肯回过头去问圆归这个当事人,“圆归,能不能告诉爷爷发生了什么事情呀?”还把她当成是过去那个怯生生的小娃娃,不着边际,不靠谱,所以还是边哄边问,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但圆归自从变成女子之后,由内而外都正在渐渐发生改变,认真去看她的眉宇间,已然褪去了胆怯,变得温柔娴静,虽然也是沉默少语,但不同于于儿那般冷若冰霜,如果于儿是高山绝壁上的苍鹰,圆归就是一池寂寞的春水。
经历过那个变身的夜晚之后,圆归的脑袋瓜子似乎开窍了许多,只是她不和别人说。
圆归静静看了武夷几眼,眼眸里的意思飘渺,院长爷爷被她看得都有些恍惚,这姑娘是在想什么?
“院长爷爷,月清和圆蛋之前发生了些误会,就大大出手来斗气而已,并没有什么事情。”圆归漂亮的脸上平静,语气平淡,说话顺溜,的确是在长大的路途上,而此话说出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天气不错,我和圆归出去散步了。
武夷皱眉,凭月清和螭吻这两个怪人的脾气,发生口角是绝对可能的事情,而且根本不需要任何正经的理由来解释,但:“青竹这是咋回事?”他手一指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青竹,这家伙平日里都是老老实实的人,他又是怎么牵扯进今天的事情来的?
“嘤嘤嘤!”螭吻比圆归激动,手舞足蹈就想说。
圆归把螭吻乱挥的手抓回来,不假思索的接口回答:“青竹和月清小师妹之前在说话,圆蛋过去捣乱,是圆蛋先动的手。与青竹没什么关系,就是不小心中箭的。”
青竹不懂事,还在那儿认真地点头,“是的,院长爷爷,今天月清小师妹身体好像有些不适,所以心情不好脾气差了点。”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武夷对青竹别的不放心,但他说出来的话一直诚实,所以这次武夷也不例外。相信了青竹和圆归的话,把此事当做了纯粹的无理取闹事件,顺便教育了一顿来围观的这些弟子在山院里要相亲相*不许打架否则平时表现分。然后就匆匆走了。他现在又开始忙活起来,一来是新一批高级弟子又要去凡间最后试炼,二来是新晋弟子要准备去灵兽园选宠物,放在别的时候武夷没那么焦虑,可今次这一批……
哎!
老乌龟微微驮着背。摇头晃脑叹气。
说回湄山居二楼上,薰池被白龙拉出去看热闹以后,剩下三个大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金弥就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因为红莲一门心思盯在泰逢身上,想要找回那段她丢失掉的记忆,而泰逢这人脸皮厚也不是一两天。被大姑娘这般火热地瞧着依旧淡定自如,喝两口小酒,还朝红莲俏皮地眨眨眼睛。浑然不觉对面的人是多焦心。
金弥两边望了望,笑眯眯起身,“老夫重病刚愈,须得早些休息,就先走一步了。二位慢聊,等薰池回来替我再谢谢她的款待。”
泰逢和红莲具没有留他的意思。简单说了句晚安,两个人继续对峙。
“泰逢道友,本莲花觉得你应该给我一点提示。”红莲等了会,还是忍不住开口。她自从上次离开五臧山院回西天后,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只为那一点点残缺不全的记忆。她想自己这一辈子是没办法变成西天唯一一尊女佛祖了,就凭她这么执着的牛脾气,还有她这么笨的脑袋。
这八荒里的妖精,九重天上的神仙,魔界的妖魔,没有谁敢说自己从来没有遗失过东西,只是有些人觉得丢了就丢了,不丢也有坏的一天,还有些人觉得东西又不重要,丢了也无所谓。而红莲恰恰相反,但凡是她的东西,小到芝麻大到整个人,都觉得恨重要,就算坏了也不舍得丢。
“仙子想要怎么样的提示。”泰逢嘴角噙着笑意,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红莲眼珠子转来转去,讨好笑着回答:“最好能一点就通的那种!”
“这样的没有,多点点就通的那种倒可以有。”
“当真?!”红莲本就明丽的脸上,听到此话一瞬间像有无数流星雨划过天际的那种灿烂耀眼,叫人目不暇接。
泰逢端详女子美丽的面庞,半天没再给人答复,竟是自顾自沉浸在一段回忆之中。他曾经说过,当你与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再次重逢可是对方却完全不记得你时的心情,是十分寂寥悲哀的。他或许忍不住,等不了红莲这样慢得跟蜗牛般寻找答案的速度,而且这女人还会经常找不对路,找到真相遥遥无期,所以又愿意给她一点提示,帮她推一把力。
“泰逢道友?”有只小爪子伸过去,揪住泰逢的软甲轻轻摇晃。
男子这时反应倒是甚快,反手就把红莲的小手抓在了自己的手心,轻轻挤压蹂躏着。红莲大惊,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体内的电流左三圈右三圈刺激她全身的感官,立即死命想要挣脱色狼的狼爪。泰逢的笑容一直又媚又*,顺着红莲挣扎的方向整个人跟着起来俯在桌面上,大脸则一下凑过去,鼻尖顶着红莲的鼻尖,红莲都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惊恐的脸。
正要开口教训,红莲忽敢被泰逢抓住的手心里有微痒,是泰逢再用他的手指在玩弄她的肉掌。那些被她尘封了几十年的情愫全面爆发,又重新学会了那个叫做害羞的心情,于是根本没办法留意泰逢的异常。痒痒的感觉,稍纵即逝。
“提示我写在你手心了,”冷不丁冒出一句十分正经又震惊的话,叫红莲一下子措手不及。
“什么?!”红莲蹦跶得老高,眼睛睁开,死命把自己的手从泰逢的大手里拔出,撑开来,先是目光炯炯锁定在手掌心上,想要看出来泰逢留下的痕迹;尔后发现这样做就是徒劳,仍旧不死心地用另外那只空闲的手,在手掌心里的猛搓,把整个掌心都挫红了,始终没能找到泰逢所谓的提示。
红莲奔溃,可怜兮兮再看向泰逢:“泰逢道友,如果你不想帮我,大可以直言,像如此践踏本莲花的真心和感情都会很受伤。”
话音刚落,“饿!”红莲的脖子一个拉伸,竟是打嗝了,一打还停不下来,“饿!饿!饿!”囧的红莲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清澈纯黑的眼睛充满了惊讶和不好意思。
泰逢观赏红莲丰富生动的表情,俊脸上的笑意更甚,沉默不语。
薰池和白龙回房间的时候,入眼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女子脖子连带肩膀一伸一缩,那背影比受惊的兔子还要胡乱,而男子稳坐桌边,捧了酒杯慢悠悠喝着酒,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大灰狼。
“红莲仙子你怎么了?”薰池奔进去拦在红莲和泰逢之间,十分担忧心思单纯的红莲被泰逢的花言巧语骗得家里也不认识。
红莲见到薰池像是见到了救星,泪汪汪喊了声:“小,饿!薰,饿!池,饿!”只差没有叼着小手帕匍匐在地上哭。
薰池再也不需要任何解释,凌冽的目光射向泰逢,愤愤责问:“泰逢夫子你对红莲仙子做了什么?”
从前这厮屁话特别多,今天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薰池都逼到他下巴处,无奈身材太矮不能与之平时,他却连眼皮也没有低垂一下,完全无视了薰池。
白龙从旁边倒了一大杯水递给红莲,示意她快点喝下去就好了。
“饿?饿?饿?”
“我娘从前教过我,打嗝的时候喝一大口水,然后在分其小口咽下去,你试试看,很管用的!”
打嗝打多了会肚子疼,也说不清具是是哪里疼,反正就好像肠子打结在一起了一样。听说还有一对很要好的祖孙,因为打嗝想到打嗝比赛还相信打嗝打满一百下就会死掉,然后怕得要死,找了许多偏方要阻止自己打嗝,还会忐忑地一个一个数过来自己已经打了多少个,距离死翘翘还还剩下多少个打嗝的时间。红莲虽然没听过这个漂洋过海而来的故事,但打嗝的痛苦已经深有体会,立即接过白龙手上的茶杯,按照白龙的办法,一口气把被子里的水都吞进口腔,然后一点一点咽下去。
(孙女:爷~爷~!!爷爷:小~丸~子~!!)
薰池没能从泰逢嘴里问出一二事,听见白龙那样说,立即扭头去看红莲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一开始红莲很小心翼翼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接着眼珠子转悠了两圈,脸上忐忑又探究,是在等待这个偏方阻止打嗝的效果。
“诶……哦……啊……”红莲尝试练声的效果让她十分满意,是又恢复了正常貌似。
小神女依然有点不放心她,追问:“红莲仙子,你要不要紧?”
“啊……哦……诶……饿!饿!饿!”
☆、267。钥匙
红莲仙子的打嗝之症,一发不可收拾。
薰池在她每打一声嗝的时候就会揪心地说一句:“红莲仙子,你快多喝点水!”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红莲的打嗝之症就更加疯狂,好像认识薰池一样,就盯着她闹。
泰逢在那儿看两个女子手忙脚乱,心情大好。白龙霍地回头瞪他,他还笑眯眯朝小神龙眨了眨眼睛。到底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红莲打嗝打到后来,整个脸都通红,一半是气一半是急。
她猛扯泰逢的衣袖,“泰、饿!逢、饿!道、饿!友、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红莲就是觉得自己会这样,都是泰逢在她手心里划来划去之后的结果,只怪她当时没有留意到,泰逢在她手心里写了什么。
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那个“没有一点就通,只有多点点就通”的小提示,她得求求泰逢,赶紧收回去这个提示吧,她现在肚子里哪里都疼,整朵莲花都快碎成一瓣一瓣。
青鸾夫子正好被圆归请来查看螭吻得伤势,当时圆归带他回房之后,发现螭吻的身上有许多淤青,心惊胆战,原来月清表面上与螭吻打得不相上下,没讨到什么好处,实际上把厉害的招数都扔在别人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不愧是魔界的小公主,为人阴险狡诈。
“红莲仙子这是怎么了?”刚好经过薰池的房门口,现在青鸾对薰池的感情有些复杂。当你的一个秘密被一个你所不喜欢的人知道,也不能说是不喜欢,就是很介怀的一个人知道,那种矛盾的心理,这么近那么远的感觉,反正很难形容。不过倒是比从前更加关心薰池的一举一动。经过人家房门口不由自主就会往里面瞧。
红莲转身见到青鸾,依然疯狂地打嗝,呜咽着扑过去求青鸾看毛病。
青鸾本身善良,尽管学医的目的不单纯,可医者仁心这点倒也是没有玷污,再讨厌的人也认真治了,何况红莲仙子无冤无仇这么憨厚可*的一朵花。便让圆归等一等,手搭在红莲的脉搏上,仔细诊脉。
众人不说话,红莲的打嗝就稍微缓解了一些。频率没那么高。
“仙子身体没有问题,放心吧,你试试手捏着耳朵倒着走路。或者你们趁她不注意吓吓她,或许就好了。”青鸾道。
薰池立即说,“青鸾夫子,红莲仙子不是普通的打嗝,好像是泰逢夫子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你再仔细看看!”小眼神刷地丢到泰逢身上,十分不待见这只闪瞎人眼的贱老虎。
泰逢不说话,不知何时竟变出了把小蒲扇,慢慢悠悠扇着,宛如山林里无拘无束的隐士,一派泰然。
青鸾听后。眉头微微一皱,瞟了眼泰逢。他也知道泰逢的性子,说话做事从来不按常理。遂又仔细查了看红莲的身体。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红莲还坚持在打嗝中说完了一句话:“青、饿!鸾、饿!你、饿!看、饿!我、饿!的、饿!手、饿!有、饿!没、饿!奇、饿!怪、饿!的、饿!地、饿!方、饿!”说完,大大吐出一口气,好吃力!
整朵花蔫儿了,颤抖着伸长那只被泰逢碰过的手,让青鸾去看。
手掌心里雪白。一丝异样也没有。
青鸾把手浮在红莲的手上,闭目探查。有隐隐的流光在两只手掌之间流动。最后夫子睁开眼睛,无奈摇摇头,“我查不出来。”有些挫折,有些惊讶,现在泰逢的法术已经高妙到这个地步了?
泰逢夫子的法术有多高妙,不仅仅体现在红莲仙子这一件事情上,还有一些尚未发现的,有待薰池等人去逐个击破。反正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红莲仙子这一件,青鸾夫子没办法,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办法。
比如陆吾。
陆吾神君在昆仑丘上看到乐游山的动静,正好也来找自家小徒弟,现在圆归是他重点保护的对象,心情却已经不是当初拐她当徒弟时候想要吃干抹净的初衷,变成女孩子的徒弟让陆吾生出一种父亲保护女儿的*犊之情。薰池将其解释为遗憾的转移。就是没能和帝江神君修成正果,就把圆归当成了是他和他的孩子,情感的寄托和转移。
“小薰池,红莲仙子好像是被人下了个小小的咒语。”陆吾把红莲的手掌翻来覆去研究完,抬头得出一个结论。
小小的咒语?!
红莲打嗝又疯狂起来,先前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她能压制住打嗝的劲儿,给自己点喘息的时间,一旦有人开始讲话,她的打嗝症就好像打了鸡血,疯狂地也停不下来。
小黄鹂从窗子飞进来,停在泰逢的肩膀上,“啾啾啾!”与贱老虎打了个招呼,随后听到有人奇怪的打嗝声,浑身的羽毛抖了抖,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乌溜溜的圆眼睛一眨不眨打量门外还能看到的半个红莲的侧影。
“啾!啾!”黄鹂激动了一把。
泰逢扭头目光低垂看了黄鹂一眼,小鸟儿立即闭上鸟嘴,十分怕泰逢。
薰池问陆吾:“可知道是什么咒语?”
陆吾又琢磨了片刻,方回答:“好像是一种特定咒,就是在特定的东西上施咒,只要一出现与此有关的行为,就会有相对的反应。”
薰池听得懵懂,“跟钦鸢这样?”钦鸢不就是只要问他那个奸细神君说了什么话,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是被那个神君下了咒术以至于如此。
白发神君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若是红莲仙子被泰逢夫子下了个小小的特定咒,结果是使其打嗝不止,那么那个导致此果的因又联系在哪里?泰逢也是针对特定的某句话给红莲下了咒语?
小神女手一托下巴,认真回忆方才所有人说过的话,不由又是一阵愁眉不展:怎么可能两个人说一样的话!红莲仙子的打嗝症也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啊!
红莲五官已经皱成一团,相当郁闷。她尝试用自己的法术把这咒语解开,可泰逢与她有一种同气连枝的息息相关,于是乎很悲剧地发现,泰逢给她下得咒语就好像是自己下在自己身上的一样。
做个形象的比喻,假设施咒就是给一个人套下一个牢笼,这笼子里面和外面都能用钥匙打开,钥匙就是咒语或者说是咒语所指的那个特定之物。现在红莲被自己关在笼子里,要么别人那钥匙给她开门,要么自己用钥匙打开,可是她不知道咒语是什么,所以没有钥匙能开门。
“饿……饿……饿……”她的打嗝症一会儿厉害一会儿不厉害,她掌握不到里面的规律,耷拉了脑袋,十分受伤。她想泰逢怎么可以对她开这样的玩笑呢,她明明很想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因为不想辜负他。
他其实很寂寞啊。
泰逢看着半个红莲的侧影,好像烈日炎炎下被烤得纳下花骨朵的小花儿,没精打采又可怜兮兮。收起笑意,霍然起身,也不管后面人的叫喊,自顾自离开了湄山居。
薰池安慰红莲:“仙子,没事,只要找到泰逢夫子咒语的关键内容,就能破除你的打嗝症了!”
红莲向来乐观,萎靡了一小会儿就重新斗志昂扬,狠狠点头,“饿!是的!”
陆吾给了她一点建议:“泰逢虽然不着调,但是也不会平白无故给红莲仙子下咒,要解开这咒语,你还是要想想他会为了什么而给你下咒语。”
红莲低头,这个问题的答案,还要从她丢失记忆的提示开始。泰逢是想给她一点提示,然后她就开始打嗝了,如果泰逢他不是为了玩她,那么他所想要告诉红莲的提示,就在这个咒语里。
他到底给什么下了特定……
※
再说泰逢,和黄鹂走在回大夫居的路上。突然从树荫斑驳中飞出个旋转的魔法球,冒着红黑之气,以无法想象的速度眨眼就到了泰逢眼前。泰逢左衣袖翻飞,人往后面急退,右手又从左袖的挥舞中使出一道业火。
两种红光在半空中撞击,最后嘭地一声爆炸,碎成无数细小的火星子。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之前的种种不过是谁人无聊放得一场烟花。
“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诋毁本宫。”月清从暗处走出,肩膀上立着凤凰小香。她在小范围内下了个空间结界,现在泰逢和她身处之地虽然看着是五臧山院,但在另一个叠加的空间之中。
法力高深的神仙,可以用这个办法开辟自己的洞府;也有厉害的魔君,那叠加空间的法术来玩儿过家家。总之这魔界小公主的法力,是相当了得了。
泰逢并不怕她,淡笑曰:“看来公主终于找到答案了。”
月清青筋暴起,那“终于”二字听得分外刺耳。
小香感觉到主人的怒气,张开火红的翅膀朝泰逢挑衅,“唧唧唧!”。
话说这时候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