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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往湄山居的方向一闪而过。她立马跟麓眇夫子告了假,也跟随而去。
“院长!”薰池边跑边喊,她的法力受阻,光靠两条小短腿跑,气喘吁吁。
武夷转头,瞧见薰池还有她身边的白龙,停下来和蔼道,“是薰池啊。你别着急,老夫已经知道圆归中的是什么咒了,只要对症下药,就能醒过来。”
“是什么咒?”
“是一种罕见的催眠咒,叫做妙梦。”
“欸?”薰池从来没听过这名字,“妙梦咒是什么咒?”
武夷并不急着解释,先领薰池和白龙踏入湄山居圆归的屋子里。那小厢房静谧无声,夕阳折射在纸窗上,有几缕昏黄的光线溜进来。能看见空中的尘埃,没有规则的慢慢舞蹈。而圆归睡在床上,起伏的呼吸很舒缓,仿佛只是累极后不肯醒过来的小孩,在赖床。
妙梦,妙梦,顾名思义就是深陷在美妙的梦境中不可自拔。这种催眠咒,整个八荒,乃至九重天上,估计除了武夷,不超过五个人知道。武夷如何会那么有幸的见多识广,知道这玩意?那还要多亏了他家老大,中岳神君瑛雅所赐。
“薰池啊……”武夷感叹,“这妙梦咒,说起来,还是你娘亲中岳神君当年闲来无事发明的小玩意。时间过去太久,所以老夫一时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惭愧惭愧。”
“我娘?”薰池脸黑,娘亲你这是要显灵也该显在我身上,作何去戏弄圆归!
“幸亏圆归在我五臧山院,老夫还记得这个解法,否则真要一辈子睡死过去了。”武夷抹泪,孽债啊孽债!
薰池皱眉,三百年里但凡与她娘亲扯上边的事儿,总不是件好事!不管怎样,先催促武夷,“院长,那快把圆归唤醒吧!”
武夷点点头,站在床前重新打量一遍安睡的圆归。他在自己屋子里苦思冥想了半宿,圆归身上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终于是被他想起来了,关键就在那根玉簪子!玉簪子是谁送给圆归的?不就是那个同样不曾给人消停的陆吾小祖宗么!(未完待续)
☆、064。妙梦之吻
回到很久以前的一段过往。
那会儿陆吾神君已然长成,但还没有经历第三道天劫,不是这会儿的白衣白发雪人似的妖孽。而原本毕了业的山院弟子,应该分配到各山部中去奉献自己,辛勤耕耘。不过,陆吾君身份委实特殊,瑛雅不放心他,且他自己也不肯离开山院,所以就继续待在了五臧山院好几千年,悠闲自在。
瑛雅,最喜欢和她一样悠闲的人!
那一日,武夷处理完累积的公务,出门寻找不知野去哪里的瑛雅神君。半天才在大夫居上面的凉亭里的后面的草丛里,发现她正在和陆吾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不知捣鼓着什么。武夷顿时心中一凌,诶哟妈呀,这两祖宗凑在一起,哪里能干出什么好事!
赶忙提着他的长衫,蹭蹭蹭跑过去,硬是挤到那两个头中间,哭诉:“神君!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小人找你找得好苦!”
瑛雅拍开他的脑门,笑道,“武夷你是狗鼻子么?我都躲这么隐秘的地方了,还被你找见!”
“我……见到神君身上散发出的圣光在这附近……”
“丫儿呸,别妨碍我和陆吾做正事。”
只见瑛雅和陆吾在地上摆放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草药,红红绿绿,还有一些蜈蚣蝎子在周围爬来爬去。武夷一瞧这光景,警铃大作,果然没有好事!众多杂物中间,立有个金色的小药鼎,陆吾正头也不抬地再给小鼎施加法力,而瑛雅则挑挑拣拣往里头扔东西。
武夷还是不死心,又问。“老大,你在配新药?”
“不,新毒。”
咯噔——!武夷后退两步,机警先道:“老夫忽然想起来,还有些公文没有看完。神君大人在此仔细研究吧,我就不多加打扰了!!”
“逃什么。都被你撞见了。只好委屈你先当下试验品。别急,马上就好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武夷泪流满面,望天不语,视死如归。反正瑛雅有办法毒他。也就有办法救他,顶多痛苦折磨那么一小会儿。对于玄武神龟这么强大的物种来说,这点痛苦不算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胫骨,饿其体肤!
当瑛雅把最后一条小蜈蚣扔进药鼎炉中后。双手附在上面,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又翻开一只手掌,来回勾勾手。陆吾很默契地从怀里掏出他经常佩戴的那根玉簪子,交付到瑛雅手中。瑛雅拿了玉簪子,将其扎入那些药草毒物灰烬里,有丝丝紫色的烟气升起。
紫烟。很美妙。
武夷闻见有些许药香,眼睛看出的东西忽然变得梦幻起来。小鸟名叫犹如弥乐。小草和小树,还有小池塘,他感觉回到了小时候的无极海,回到了那块最*的小石头上晒太阳,舒适得不得了。
“这药量好像有些重。”瑛雅转头看到武夷瞬间飘飘然的傻样,皱眉对陆吾总结。
陆吾点点头,“你下咒的力道削弱些,莫伤了他。”
“就你舍不得他!咋不替你家院长担心担心!”他们口中的“他”,原来不是武夷。武夷当时没有在意,一心扑在幻觉里,后来想想,老泪纵横。我容易么?!从来都么人疼么人*的!
陆吾不答,只盯着药鼎里的玉簪子。紫烟缠绕着玉簪子,犹如妖女在勾引正人君子,那么妩媚动人,又夹杂着玉的温润正气。总之看着很养眼,很销魂。不知道这俩祖宗,捣鼓出了什么要人欲仙欲死的毒药。
“小夷子,过来!”
武夷此时已经旁若无人的趴在凉亭后面的草地上,四肢岔开做着划水的动作,敢情是在神游天外,遨游无极海。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洋溢出飘飘然,丝毫没有听见瑛雅的召唤。
瑛雅无语,这厮枉为万万年的老乌龟,怎么定力如此差。又俯身,极近温柔的再唤:“小~夷~子~到~我~这~里~来~”武夷听罢,双脚耙土,口中喃喃“娘亲”,蹭蹭蹭依偎到瑛雅身旁,似是真把瑛雅当妈妈了。
陆吾总是紧绷的俊脸,有略微的抽搐。
“放心,这是带媚毒的紫烟造成的结果,我施在你玉簪子上的咒改进过的,不会让他那么有失形象。”瑛雅边安抚陆吾,边抬手温和地在武夷的脑袋上插入玉簪。
将将插上玉簪的武夷,神情有那么一瞬的呆愣,哈喇子差点流下来。之后甩甩脑门,似乎有点清醒过来,揉揉眼睛,看到瑛雅却又迷茫呆滞,说出口的唤还是“娘亲~”。最后打了多个哈气,自顾自爬在瑛雅身边睡着了。
那睡着的姿态,还夹带着四肢和脑袋的来回缩动,真如一只恋母的小乌龟。
“啧啧,原来武夷老头心里最想要的是妈妈。”瑛雅摇摇头,等他醒过来,非要嘲笑他一顿不可。已经能看到武夷捂脸赤色的模样。
妙梦这咒术,不害人,只是让人投身梦中,梦见自己最想要的人、东西或是生活。所以不害人,亦是不骗人。
“怎么把他唤醒?”陆吾抿嘴问。
瑛雅摸摸下巴道,“这个……我帮你做这个咒,为了你能卡到他的油,所以这个解开的办法,说简单也很简单,说难也有点难……”
“直说。”
“只要随便让人亲一下唇,即可解。”
“……”陆吾君脸黑了一半,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瑛雅大人,你还真为我着想。”
瑛雅自动忽略了陆吾口气中的不满,哈哈大笑,拍拍陆吾的肩膀,“你是巫茗托付给我的人,我以后还要有脸去见见她,自然不能亏待了你。”
这件事情的结果,你猜谁吻了武夷?
自然不会是瑛雅或者是陆吾。
薰池和白龙两人仰头睁着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巴渴望那个答案。武夷扶额,“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别问啦!”竟是有点脸红。难为他长得如此皮糙肉糟的,还能看到那么两坨红意。
可是,到底是谁那么委曲求全,吻了武夷爷爷?薰池面上顺从地翻过去这一页,心底还是好奇不已。下次有机会问问陆吾神君,而且陆吾神君和娘亲到底是为了祸害谁才想出这个妙梦,至今多祸害了一个圆归。
“那现在只要有人吻一下圆归,它就能醒过来了是么?”薰池问。
武夷点点头,在薰池和白龙之间游移。
你们俩谁上?
白龙此时,完全是在状况外,傻乎乎站着。薰池转头看他,他就咧开嘴笑得欢乐,眼里只有一个团子。薰池其实并不纠结她和白龙谁去亲亲圆归的选择,那自然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且不说圆归和白龙不熟,做此亲密的举动,不合常情。要是让圆归知道,自 己的初吻被一个痴傻的少年夺走,可不是要哭死?它昨天还刚答应了薰池,等五百岁变身的时候,要变成姑娘。未来的黄花大闺女,清白很重要,使不得,使不得。
薰池刻意忽略了心中那么一点点的自私,排开一切,她也不希望白龙去亲圆归。原因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想看到自己置身事外的冷清情景。
于是,二话不说跑到圆归床前,“吧唧”一口就亲在了圆归粉嘟嘟的小嘴上。
很弹、很柔、很香!
武夷瞧这场面,在原地吞了两口唾沫,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另外一个场面。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他现在回想起来,哪怕那会儿是闭着眼睛的,嘴唇上的柔润之感,至今浮现出来还是那么清晰动感。
“团子!”倒是白龙,见到薰池的动作,愣了一下之后猛地惊叫。他呆傻的脑袋突然明白过来自家媳妇正在做什么,冲过去要揪。可惜他的出手慢了一步,等到略到薰池身边时,她已然亲完,专心盯着床上圆归的动作。
白龙立马委屈地两眼跟两水泡一样,还在原地狂跺脚。
“嘘。”薰池甩给白龙一记厉色。白龙嘴巴一撇,蹲在地上画圈圈生闷气。
圆归眼皮下的眼珠子滚了滚,没有马上醒过来。它的脸在枕头上蹭蹭,浮现出一种幸福的神情,嘴角都挂着些许笑意。
它梦见了什么?薰池好奇,俯身仔细打量圆归。它长得真好看!
“薰池,事情解决,我就回仁德堂了啊。”武夷神游天外一圈后,恢复正常。
临跨出房门时,忽然想到手上还捏着陆吾的玉簪子,有些为难地转过头道,“此物乃陆吾神君送予圆归,老夫不好没收了去。不过此物之上的妙梦咒,虽则没有几万年前那么霸道,多玩也会走火。薰池你等圆归醒来,好生告诉它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让它自己选择如何处理吧。”
薰池点头,过去把玉簪子拿回来。圆归要是知道这东西这么害它,肯定会害怕的不要。但只要不插在发髻中,妙梦的效果就不会发挥出来,倒也不要紧。娘亲发明的东西,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只是,“陆吾神君怎么也不提醒我们一下,这上面有咒。”
武夷撸胡子,沉默不语。心里想,估计这小子,天天揣着妙梦睡觉,老早免疫了上面的咒术,所以送给别人的时候也忘了这茬事情。不过,他怎么地想通了,把如此宝贝的东西,送与这个压根儿不认得的小黄鳝。
那日圆归的打扮,倒是有几分像那个人……
摇摇头,叹了口气,孽债啊孽债。武夷独自踏出湄山居,往仁德堂里去处理公务,过两日该给小朋友们选灵兽了,百兽园里要好好准备起来。(未完待续)
☆、065。打架
圆归醒过来的时候,夕阳只剩下红紫色的渣沫沫,倦鸟归巢,青山空寂。
“嗯……?”它眼珠子转动,观察四周,好看的眼睛里透露出许多迷茫,“我这是怎么了?薰池?”
此时的薰池,正忙着和小白龙大眼瞪小眼。
那会儿小白龙见薰池亲了别人,十分恼火,自家媳妇都主动没亲过自己,居然给圆归占了便宜,怎么想都憋屈,于是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他很生气,非常生气,气得连肺都要炸了,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怒意,且,不敢随意对薰池发泄。
薰池起先还好言解释了几句,见一点效果也没有,拿他没办法就干脆跟白龙一起蹲在圆归床边,比赛谁是木头人。
听到圆归那方的响动,她立马弹起来,高兴道,“圆归!你醒啦!你可吓死我们了!”边说边要往床边去看望它。可刚刚走了一步,下面就生出一股不屈不挠的阻力,拉扯着不让她离开。低头一看,小白龙正气鼓鼓拽着薰池衣服的下摆不肯撒手。
“白龙,你别蛮不讲理啊!”薰池假装露出怒色。其实她这回倒也没怎么生气,虽然白龙是闹别扭闹的最凶的一次。这厮不会别的,一生气就不说话,装自己是块石头,全八荒最臭的石头莫过于他!
“不许跟它好!”白龙在薰池身上不敢放肆,扭头飞刀似的眼睛朝圆归投射过去,圆归纳罕,往床里头缩了缩,有些害怕。这是怎么了?它和他好像还没有正式认识,睡了一觉醒过来怎么就跟仇人相见一样眼红起来?
“我都说了。圆归是我好朋友,和女媱一样。女媱是姐姐,圆归是妹妹,都是一家人,亲它一下又没什么!”薰池循循善诱。
白龙想的却不一样:团子将那个恶女当姐姐?和恶女在一起的妹妹,都是小恶女!(张碧碧:咳咳。你在说你媳妇也是小恶女?白龙:汪汪!我明明没那意思!)反正在他的逻辑里。但凡出现与女媱,还有阿鼓,沾亲带故的人儿,那就等同于与那两恶人一样的坏蛋。弃之如敝屣!
拽在手心的衣摆紧了紧。
薰池郁闷,卖力夸出一步,势必要去圆归那边。湄山居的地板打过磨。亮光可鉴。白龙拉住薰池的衣服,双脚的力量不够沾地,缓缓被一起拖动。圆归看着一幅好比田鸡咬着黄鼠狼尾巴的画面。惊呆。
“这是怎么了?”它方才好像听到薰池说她亲了自己一口,小脸红起来。
“没事,现在没事了。”薰池挥挥手,全然不当回事。最终成功到达圆归床边,摸摸它的脑袋温和安慰。她又简单把陆吾送给它的簪子如何闯的祸说了一遍,最后问圆归,“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根簪子?”
圆归默默盯着薰池手中的玉簪子。片刻之后竟然伸手接了过去,“那我不把它带头上就是了。这是陆吾神君送给我的礼物。我长那么大从来没有收到过如此贵重的礼物,想好好保存着。”
薰池一愣,她还以后圆归会不假思索推开这稀奇的玩意呢。
“你方才做梦都梦到什么?”
“嗯……”圆归脸上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也没什么,就是梦到了在家的时候,有小溪,水藻,还有小鱼,都在一起。”
“你是不是想家了?”薰池去握圆归的手,心想圆归这条胆怯的小黄鳝,估计长那么大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且一出去就是要走三百年,肯定会想家,会害怕现在陌生的环境。圆归心里最想要的,是温暖的家啊。
圆归讪然一笑,并不说话。
白龙趁此时机,刷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扑倒薰池。床边的两个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尖叫不绝于耳。小白龙把薰池压在床上,狗趴状伏在她身上猛蹭,口水流了薰池一脸。薰池大喊,“白龙,你快下来,痒死我了!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
“嘭!”地一声,圆归的房门也被一脚踹开,跟着冲进来一个白色衣衫的挺拔人影。他略到床边,二话不说揪起白龙,就往外丢。白龙在平时,就算智商差池,但身手如常,一般人近不得他的身。只可惜他这会儿一门心思扑在薰池身上,忽略了背后的爪牙,被偷袭了个彻底。
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身在半空,做抛物状。白龙迅速凌空翻腾,把稳重心,最后安然落在紫纱门帘之间,抬头去看来人。他原本是想在薰池身上加倍要回来,她给别人的关心,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捣乱的。心中的怒火已然犹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不可自控 。
只见鼓立在屋内,一身清俊,接到白龙放火杀人的目光,安然若素。
“啊——!”白龙一声喝,鬼魅的身形窜到鼓身前,立马开打。这个危险人物一号,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专挑他和团子恩*的时候冒出来!今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还当小白龙真是钻土的蚯蚓么?!
阿鼓身手原本不差,接住小白龙全力冲击的一拳,却还是后退了半步才勉强抵住他的攻势。心中暗叹,这个小少年虽然脑袋不灵光,法力倒了得!抿住唇,全力对付起来。
薰池讶异半响,没反应过来这算哪门子事儿?两个少年郎,怎么地就在圆归这么窄小的内室中,打得如火如荼了?刚欲出声喝止,外面抢先传来女媱的声音:“师兄!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呀!”她想要插手,又没有缝可以人,急得在门口直跺脚。
而白龙和阿鼓这时候哪里听得见,犹如世外之人,只沉浸在自己的打斗中。旁的不说,圆归的小柜子小桌子,在乒乒乓乓中已然散架,惨不忍睹。
一片残了的木架子借力飞向圆归床边,薰池推开圆归,一个抬手将其接在掌中,然后迅速反手又朝打斗中的两人甩出木头。那根木头,打着好看的转儿,嗖嗖嗖,最后不偏不倚砸在白龙后脑勺上。
“咚!”
白龙出招的胳膊明显一顿,他今日是第二回被人偷袭成功了!心中愤慨间,被阿鼓抢了先,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