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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都能露出来。
“嘶……”薰池的抽气声,因为鼓的动作不停歇颤栗。虽然气若游丝,但还是听得出她现在的剧痛。不光是她的呻吟,连那背上的肌肉,因为剧痛也在那儿轻微的抽搐。
白龙看得心中仿佛是被打了结拧起来的疼,他忽然扑到薰池面前。撩起自己雪白的胳膊就往薰池嘴边送。薰池的眼睛仍然闭着的,看不见白龙的动作,只是嘴角由牙齿咬住。下一刻就可能溢出鲜血来。
“团子,你疼就咬我,咬我就不疼了。”他着急说话,带着哭腔,有些口齿不清。
薰池此时倒还有开玩笑的心思,想伸手推开白龙凑过来的脸,她眼睛稍微睁开,牙关松动释放了原本咬住的唇角,嘴角牵动一下。可惜说不出什么话来,她要能说一定会说,谁要咬你,我又不是母兽。
不过她这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咬人的先河,早已开在那只和山泰逢小山神的身上,不提也罢。
正被白龙弄得走神之际,背上忽然又来一阵剧痛,薰池整个头皮随之一麻。只听鼓冷哼,“你还知道疼?知道疼下次就别逞能,你有那本事逞能么?”这厮是故意的!而且故意狠了,白龙若是不来凑热闹说不定他不至于那么狠。
鼓觉得不解气,还白了一眼薰池。她是个女孩么,怎么不哭呢?
圆归在一旁一言不发,余光发现女媱不知何时已经收服了黑虎,站在他们对面也默默看着。原先那颗闪闪亮的蓝宝石现在正安安稳稳镶嵌在虎头略粗的脖子的困兽环上,没有了声息。而黑虎瘫痪在地上,早没有了生气,如果不是那两只眼睛还有些流转的光芒,圆归会以为它已经死了。
女媱沉默站着,脸色不太好看。她并不关心那只辛苦抓来的灵兽,目光只锁定在眼前的一男一女身上。她这几日下来,或许在未来的许多许多时光中,都不会再有机会看到鼓此时流露出来的那抹温暖、关切和小心翼翼。他好像在打磨自己最中意的杰作,要让手下的小人瞬间好起来。
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且这酸楚,还有更加汹涌的下一刻。
下一刻,鼓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薰池小心包裹在里面,然后托着她的脖子和双膝怀抱在胸前。因为背上有伤,他整个过程都专注而谨慎。心里想的是,这家伙怎么轻得跟羽毛一样?!吃什么长大的?!
“师兄。”女媱出声,欲上前帮他。
鼓冷冷扫了一眼女媱,却转头问圆归,“薰池怎么受得伤?”
圆归初时一愣,没料到鼓在此时会追究薰池受伤的经过。问话之人凌冽的目光射来,轻声回答:“那老虎要伤女媱,薰池就扑过去了。”
果然,如他所想。
“素来听闻天帝玄女出类拔萃,今日之事真叫鼓大开眼界。”他带着敌意扔下一句话,潇洒转身欲回百兽园大门。薰池的伤谨慎起见还是应该让院长再仔细瞧一瞧。
就在这时,对面山林里传出一声兽吼,震天动地。
不到片刻,身后又传来女媱的一声惨叫。(未完待续)
☆、085。踢皮球
开明兽一爪子抡向女媱时,脑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它当时看到陪伴多年的好友半死不活瘫痪在地上,一阵热血涌上脑门,二话没说就朝距离虎头最近的女媱背面来了一记。那一肉掌承了它八成的功力,且女媱因为被阿鼓一句话所伤,愣是没注意到身后扑来的庞然大物,被打得实在。
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女媱小小的身子被掌风一代,顺势汹涌地滚到了桃水边,半截衣衫浸泡在冰凉的河水里。女媱意识最后一刻,只想感叹一句,这夜里的水原来这么凉人心。
所以说,瑛雅神君在陆吾驯服开明兽时曾经讲过一句经典的话:“陆吾啊,你怎么收了这兽,你看它都把表情放在自己脑门上,叫人一目了然,委实有些白目。这做人和做兽都是一个理,聪明的,绝不会把所有的情绪流露于人前。”
两个字就能形容开明兽的反义词,你猜是啥?许多人管它叫:腹黑。
诚然,陆吾深得瑛雅神女“腹黑”一词的真谛,做了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叫绝之事儿,可惜开明兽跟了自家主子几万年,压根儿学不来一星半点。
可不是么,开明兽其实从来也没聪明过,不然当初在西荒峻急崖边,那么多异兽中怎么独独它这只着了陆吾的道,被押解回了昆仑?瑛雅那一番话,听得开明七窍生烟却也愣是没得一点能反驳的余地。本来。你要让一只兽,用理智来战胜兽性,那它也就能跳出灵宠的范围,荣升成主了。
啧啧,总之这一巴掌拍下去,开明注定跟着虎头一起遭殃。
当时鼓抱着薰池正要离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俩人身上。白龙想要去抢。乌七七跟随白龙,圆归则在白 龙另一面也紧紧贴着阿鼓,没有人会想到,女媱会被开明兽突如其来一掌击中,昏死在河滩上。
女媱的惨叫声,止住所有人的脚步,众人回头就见到开明兽头顶愤怒的那个脑袋,在风中威风凛凛。它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光瞪着眼前回过头看它的几个年轻弟子。圆归倒抽了口凉气,下意识缩到鼓的身后。白龙则挺身而出。想也没想挡在薰池面前,也就等同于。挡在阿鼓面前。
鼓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谁要这傻子来帮我当墙挡。然,又有另外一个声音不适时宜的冒出来提醒他,论法力的确是白龙强过自己。不由。牙关咬的紧紧。
薰池在鼓的怀里动了动,是听到了女媱那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她的目光吃力去寻找,女媱姐姐在哪里?当侧着的头,终于在河边寻到那抹毫无生气的身影时。浑身的伤好像一下子就好了。她挣扎着要去看女媱的伤势,换来阿鼓更加紧箍的束缚。
“别乱动。”他那如旧的命令口吻。
“姐姐她……”
“哼,她都不管你死活。你还管她。”竟是残存着火药味。
薰池听罢一愣,不知道鼓这种时候发的哪门子脾气,料想他好像下定决心见死不救,心里顿时气血升腾,更加生猛地扭动起来。动得背上的伤口撕裂开,有湿漉漉的感觉蔓延到鼓拖着薰池后脖子的双手。
鼓额头的上的“川”字,和虎头那“王”字交相辉映,“别闹,这开明兽是昆仑丘陆吾神君的坐骑,不知何故能闯进百兽园,你冒冒失失过去不是送死么!”手臂收紧,纵使知道她的挣扎会弄伤她自己,也忍下心不给她得逞。
“白龙……”薰池求助别人。
白龙本来正专心致志与眼前体积庞大的开明兽大眼瞪小眼,被薰池一声叫唤,立马回头认真又狗腿地看着薰池,与前一刻判若两人。不,是旁若无人。
“救,女,媱。”她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细密的冷汗不满了整个额头,是疼出来的。
白龙好看的脸上纠结起来,救谁?救那个凶巴巴的恶女?他心里头一点儿也不愿意,那凶巴巴的恶女是罪有应得。但今日这厮聪明起来,没有直言心中的想法,眼珠子一转,对薰池可怜巴巴道:“可我打不过那只怪物,不如我来抱着你,让他去。”他的手指头一指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阿鼓。
薰池失笑,当即看穿白龙的小九九。疲惫地闭上眼睛,顺着白龙的台阶而下,又对阿鼓细雨般喃喃:“师兄,不论你心里有什么气,看在同门一场,还请莫要袖手旁观。”何况你还是女媱姐姐的命定之人,你不去救她,天理难容。
“你一定要我去救?”阿鼓磨牙。
她坚定地点头,这里最应该去救她的人,就是你啊。
四周安静诡异,不知道这几个各怀心思的小人们到底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在此推推嚷嚷讨论谁去救女媱的这么一大片时间内,如果开明兽愿意,老早能把他们几人大卸八块。哪里容得了他们这般踢皮球。(昏死在地上的女媱流泪:尼玛!我最惨好么?!本公主在水里漂的冷死了!!!碧导!这场戏到底什么时候喊卡收工?!!!!碧导:给我躺好了,不然NG!)
好在此时的开明兽,远看好像是威风凛凛在守护昏迷的虎头,不让其他人靠近。其实这畜生是不敢动,发现自己闯祸了,正在进退两难中纠结。如果他有十个灵巧的手指头,现在肯定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戳着手指头不知所措。
我不是故意给那小娃子一巴掌的……我刚才脑子进水了……现在这烂摊子怎么收场啊……不如当作我从没来过,再风一阵地离开?啊!开明兽向天一声咆哮,惊起树林里的倦鸟,惊得薰池五根手指头紧紧掐在阿鼓腰间。将阿鼓掐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丫头伤成这样还有害人的力气!
开明兽捂脸,将将恍然大悟。明明之前虎头说过他要和瑛雅家的闺女秋后算账,无论成败都不关它开明兽的事情,他这是逞哪门子英雄。且,虎头他哥的意思,不就是让虎头给薰池当坐骑,乃是缓兵之计啊!!我这不是给拆人家么!老天。我该怎么办?
白龙也被开明兽弄得精神紧张,绷直了身子重新面对它,生怕下一刻这类似老虎的异兽扑过来伤害薰池。
终于,剑拔弩张之际,鼓冷笑一声,“好!我救!”打破僵局。可抱着薰池的手没有松开,身子也没有动,仅仅在口中念念有词。随着符文一点点吟诵出来,鼓怀里那枚武夷临时给他的红宝石慢慢升空,在暗夜中迸发出夺目的光芒。连月亮也要染红。
要他救女媱?这样也算救吧?开明兽莫名其妙擅闯百兽园。还发了疯似的弄伤九天玄女,这样重大的事情完全有理由发求救信号。让武夷来收拾烂摊子。鼓低头,挑衅看怀里又瘫软下去的小丫头,这下你满意了么?
薰池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视线模糊看不清鼓的表情,还是鼓的表情让人不能理解。她眉头微蹙。直觉这一刻的鼓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尔后不禁自嘲,自己认识这个外表冷漠,内心还算善良的师兄也不过几日,真正的他到底是怎么样,哪里能由她定夺……还是。有些埋怨鼓对女媱不能名状的冷漠。
她最后默默叹气,闭目养神,既然明白他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放手。解不开对女媱的误会,那还是省点力气好了。
半山腰上,练刀的两人被直冲天际的红光惊讶,真的出事了?!于儿再也没心思练下去,丢下双刀转身往湄山居的方向而去。云愁眉不展,目光停留在于儿背影上片刻,始终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拔腿往山脚下跑去。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风行之时,于儿又转头,默默看着他们之间越拉越远的距离。
武夷和白虎来的很快,金弥被留守在百兽园门口,以防其他意外。
他们所见,较近之处是鼓抱着薰池,白龙挡在前面,圆归缩在后面;再往前,开明兽依旧傻站在原地,脖子上的脑袋有些模糊,是在变脸之际,开明兽两边分别躺着黑虎和女媱,皆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武夷虽然没看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但一瞧见两个小神女身上都有挂彩,且,看样子伤得还不轻,心里立即咯噔一下,有想哭的冲动。他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四岳神君和天帝这回怎么肯放过五臧山院上下!这他妈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干的好事?!
白虎则第一个关心的,自然是他弟弟,看到那惨状,飞身扑到昏迷的黑虎身边,大喊:“吾弟!”悲恸十分。刚想抱住黑虎的脖子,忽然发现它脖子里头的金刚圈很是磕手,微微抬起它的脑袋一瞧,整个人呆若木鸡。蓝宝石稳稳嵌在他弟弟的脖子上,这,不正是他今日想看到的结果么?怎么无由的心里生出一波一波的恐惧?
黑虎没声,软得跟滩烂泥一样。
“女媱!”武夷在震惊过后,还是非常有脑子的扑向半个身子落在桃水中的天帝玄女。奔过去一看,女媱的脸色惨白,眼帘之下还有未落的半滴泪水,噙在长长的睫毛上。武夷把她从河里捞出来,先把了个脉。脸色稍霁,到底是神女之躯,伤势虽恶倒不至于要命,还有在自愈的迹象。
开明兽一见武夷到来,原本濒临在悬崖上的心,瞬间崩溃,摔落无底之渊。它像是那只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趴倒在地上,捂着脑门猛打滚,还发出“呜呜呜”的如泣如诉声。
武夷侧头注意到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开明兽,和它那异常怕死的孬样,心里顿时澄明。之前他不是不知道开明兽能穿过结界找虎头玩,不过是看着虎头被瑛雅整得也挺可怜,多个伴陪着权当给它点安慰,所以一直都睁一只闭一只眼随他俩去。没想到,它和它那主人一样能祸害人,惹出今日之祸,早知道这样……!
凡事没有早知道。
“圆归,缩在那儿干嘛,赶紧过来帮老夫一把!”武夷摇了摇头,转悠一圈发现现在只有这条小黄鳝还算能差遣一遭。
圆归被点名,不得不硬着头皮离开薰池的气息范围,漂亮的小脸上写了万般的不情愿。它蹭到桃水边,目光游移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河滩石头缝里,竟有个圆溜溜的发光体,不禁“咦?”了一声,停下脚步。(未完待续)
☆、086。写剧本的神君
圆归的目光,被那丛幽幽的光线吸引,停顿了片刻之后,居然忘记了武夷院长的吩咐自行往那光源处而去。武夷那双眯眯眼惊讶地瞪大,“圆归!你往哪里去!?”怎么地原来这小家伙也不是个靠谱的主儿啊!自说自话起来不分场合的?!
哪里有人听他的喊话。鼓瞧见院长来了,留下一句:“院长,我带薰池去找青鸾夫子。”后,也自说自话跑了。白龙眼见自家媳妇被别的男人抱走,二话没说拔腿就去追。那三人你追我赶间消失在树林中,剩下的这几个,不提也罢。
那为何圆归会如此投入于一方?首先从本质上说,这条小黄鳝从来就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想,它几时按常理出过牌?单看它至极地痴迷薰池以至于毫无主见这一点,就能瞧出个属于异类的大概。但凡它喜欢,从来不管旁人的眼光。另外,这次它的旁若无人源自那发光体散发的魅力,圆归一眼看到幽幽的亮光,无端生出一股亲切,非要去摸一摸那东西。
只不过它不知道的是,其他人根本没有发现有那么个发光体,不是因为他们都是瞎子,而是这发光体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亮。啥叫缘分?正所谓有缘人,有眼缘。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见亮光,至于为什么,那是以后要探讨的事情。
总之现在,圆归擅自脱离武夷的命令,好像被什么怪物附身了一样。越走越快,最后是跑进桃水里,淌水从两块大石头的夹缝中,掏出——一枚蛋!它抱着那有它半个人那么大的奇怪蛋蛋,一脸的欣慰。
犹如妈妈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孩子,甚至于圆归小朋友动情地在蛋蛋上香香一记,脸蛋蹭蹭。
“圆归!”武夷又喊了一声。有种想要拔光自己胡子的冲动。
“嗯?”圆归稍稍回过神,傻站在河里看向武夷。
“你杵在水里作甚?!还不过来!?”
“哦”慢吞吞上岸,吃力走到武夷面前。在这过程中,它猛然发现薰池已经不见了踪影,脸上立马露出焦急的神色,对院长大人的存在感到有些不耐烦。
武夷院长凭着月光看清楚圆归嫌弃他的表情,还有它手里的东西,激动得吹胡子瞪眼睛:“圆归!你抱着块石头做什么?!”
“院长爷爷,这不是石头……”圆归被武夷一吼,吓得后退两步。护住环在胸前的蛋蛋委屈道。
“……?!”武夷被它坚定的话弄得愣了一瞬,舌头有些打结。莫非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他还忽然发现,自己愈来愈不会跟年纪小的弟子沟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他的老脸绿了绿,最后无奈叹口气。只问:“你抱着那东西,怎么帮我扶女媱?”
“院长爷爷,你可以用抱的。”圆归脱口而出。
“咳咳。”武夷再也不愿跟圆归多说一个字。任由它抱着奇怪的石头跟在最后,自己则吃力抱起女媱,首当其冲往回走。武夷的双手其实是真的不适宜抱过重的物体。那是他还算年轻时落下的毛病。“都跟我回山院!”难得搬出盛气凌人的架子,喊醒在一旁守着自己弟弟抹眼泪的白虎,还有那只一脸熊样的开明兽。
出了百兽园以后。武夷通知了红鸾和巨木夫子协同金弥一道继续看守百兽园(多数弟子已经趁着夜色回归山院,收获灵兽各有特色),他自己则带着一般人马摆驾风风火火回了湄山居料理后事。
于是,半个时辰以后,五臧山院再一次沸腾。
在众嗑瓜子看热闹的弟子眼里,今夜有那么几处亮点:
其一,两大神女不知何故,同时负伤,且伤得不轻;
其二,昆仑丘上的开明兽不知何故,竟然出现在五臧山院之内,且一脸熊样;
其三,百兽园里那只向来不屑搭理人的黑老虎昏迷不醒,被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扛着,安置在湄山居一层的走廊中,且脖子里的兽圈嵌进了蓝宝石;
其四,黄鳝精带回来了一块奇怪的圆石头,且*不释手;
其五,鼓和云师兄总是能摊上有关薰池小神女的事儿,且无怨无悔……
此时,薰池的厢房内,龙头聚首。
“你说你,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武夷一拍桌子,万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