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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房是什么房?”圆归和白龙同时问。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薰池回头一吼,颇有大人的神气。
“……”嗻。
陆吾这时候才觉得,薰池有那么一点点瑛雅的流氓气质,目光大为赞赏。他却是不知,薰池对这四个字的认识并非来自瑛雅基因里的遗传,不过是从前在甘枣山上,有好几回北岳神 君偷偷看这玩意的时候被薰池撞见,遂也对它有了些研究。
不过神女终究还小,没杀过猪只见过猪跑,所以并未意会到任何阴阳双修的妙趣。
“你当真不跟为师回左翼殿?”陆吾将语调拖得老长,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圆归周围,“如果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你回五臧山院之前,圆蛋就能破壳。”
这个诱惑,让圆归的心动摇了几下,它的确想快些让圆蛋孵化出一只能活蹦乱跳的小东西来。现在,对于圆归来说,有两个弱点。一个是薰池,还有一个就是圆蛋。薰池就像它的女神,圆蛋就是它的亲骨肉。陆吾攻不下薰池那座碉堡,立即转了风向朝圆归怀里的龙蛋下猛药。
“真的……?”怀疑打量说话之人,圆归虽然单纯,不过小黄鳝的嗅觉倒还灵敏,总觉得新认的师父眼睛里,有些异样的东西藏在深处。
“比珍珠还真。”说罢,陆吾就凑过去拉圆归的衣袖,想要把它牵走。
圆归纠结,又瞧向薰池。
这回薰池毫不犹豫跃到它跟前一拦,对陆吾不客气道:“神君,你要敢带圆归出这个房门,信不信明天四岳神君就四堂会审你!”
“不信。”
“……”
“没有开明载你,单凭你现在的法力,恐怕还没有出昆仑就被山里的妖兽吃干净了。”陆吾一本正经,嘴巴一张一合,用唇语吐出两个字:“大花。”是要叫她想起昨天被毒蛇追得满山跑的窘境。
某女咬牙,“你怎知我没有千里传音符?”
“你有?”大尾巴狼眯眯眼,显然还是不信。
是可忍孰不可忍!
薰池咻地从怀里掏出珠玑笔,凌空画了几笔,半张传音符就跃然头顶之上。“我没有,但是可以现画!”
白色的身影快速移动,将那半成品打散,细碎的粉末在空中飞扬,瞬间又消失不见。陆吾黑着脸,妥协道:“罢了,*徒那你就留在东面睡觉吧,明日一早记得来给为师请安!”语毕,衣袖一甩,气呼呼转身离开。
临到门口,这厮实在心里气不过,又调过头瞪着薰池说:“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你娘!”
“我像我爹!”
“……”
陆吾浑身一抖,莫非这丫头已经知道自己亲爹是谁了?!当即不敢再想象那场景,逃也似的飞走了。(陆吾:亲,是飞也似的逃走了……)
☆、119。心结难解
昆仑丘养伤的日子,在巫绫围着陆吾转,陆吾围着圆归转,圆归围着薰池转,薰池围着大家转的节奏中,过去了十几天。那么些人,每天总有几场小打小闹的戏上演,无伤大雅,只是给万年孤寂的昆仑丘上带来难得的一股暖风,几许热闹。
“圆归,跟为师在昆仑丘上修炼吧,不要回五臧山院了。”这是陆吾每天例行要问的问题。
圆归就摇摇头,“不,师父,我想当山神。”
不等陆吾再劝,巫绫必然冒出来,对陆吾可怜兮兮:“神君,巫绫想留在昆仑丘陪您,巫绫也想当您的弟子。”
陆吾衣袖一挥,把巫绫赶的远远的,“你还是早些回蓬莱吧,要是被族长知道你偷偷溜出来寻我,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云也凑过去阴测测来一句:“巫绫,你这话要是叫红鸾夫子听到,她可要伤心了。”
“滚。”
唯一不合群的,就属受伤最严重的女媱小玄女。她自从被接到昆仑,便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踏出一步。除了薰池每日早晚会送两回药进去透透气,那清冷的屋子几乎能结出满地白霜来。
起初女媱并不愿意薰池靠近她,往往冷着脸说:“我身上已无大碍,不劳烦你在我身上费心思,快走吧!”
薰池当日听过女媱发飙的肺腑之言,晓得她心里有气,且这气生得还不小。故尔对她拒人千里的态度没往心里去。其次。也是自责当时没有第一时间瞧出鼓、女媱和她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化。
但若要说句公道话,就这么短短几日,谁会料到还能掀起那么多暗潮涌动。薰池又不是控制得了人心的妖孽,鼓少年的心事,怪不得她多少。再者,鼓现在只不过是对薰池有那么些些好感,毕竟薰池是他所认知的山神界里最有资格站在山尖上让人仰慕的姑娘。倘若把他的小*慕扼杀在摇篮里,扼杀的恰到好处,最后鼓君还是任女媱捏圆搓扁的。
薰池想得通透,坚持厚着颜面赖在女媱身边打持久战。
“姐姐,我给你擦药,背上你够不着。”
“姐姐,这是骄骄今天早晨新吐的蜜,你尝尝看?”
“姐姐,我从陆吾神君那儿顺了个宝贝来,你给看看是做什么用的?”
“姐姐……”
姐姐前姐姐后叫到后来。女媱也麻木了,知道她是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就任由薰池进出自己的房间。只是不管薰池说什么,做什么,基本不搭腔。有时候还干脆闭上眼睛装睡,看也不看薰池一眼。薰池见女媱闭着眼睛。眼珠子却隔着眼皮在那儿颤,就笑嘻嘻凑过去在她耳边吹气,“姐姐,别装睡啦,我给你看样好玩的(再给你说件有趣的)。”
“啊!!”女媱被子一掀。彻底崩盘了!
倒是白虎那只宝贝弟弟黑虎,某一日半夜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女媱屋内。女媱睡眠一向浅。听到门“吱呀”被推开的声音,还以为是薰池想来和她撒娇说悄悄话,遂翻了个身朝内侧继续装睡。
可是等了半天,始终没有等到预料中的那 副软绵绵的小身子猫上来。忍不住好奇,就又翻了回去。
这一翻回去,着实把玄女吓了一跳。屋子里算不得么么黑,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爬进来,隐约可见一些家具的轮廓。却不想人家是床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她这儿是窗前明月光,低头多出了一双土*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犹如两只巨大的萤火虫,被锁在琉璃瓶里飞动,忽明忽暗。
黑虎以为,这是它这辈子做出的,最目光流转,美目盼兮的一刻。
“谁?!”女媱忽地从床上揭被而起,顺手捞了枕头底下的法器九灵,紧张盯着那双土*。
“嗷呜……”黑虎对女媱如临大敌般的反应有些受伤,弱弱叫唤了一声。庞大的身躯配这声猫叫,叫女媱浑身一凌。
她倒是忘了,前些天在百兽园里收服过一只大老虎。
“你这畜生,跑到我房里来作甚!”一看到黑虎,就能连锁反应地想起当日鼓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当日若不是为了抓它,何苦被自己未来夫君鄙视得体无完肤。还不如不抓它!思至此处。女媱立马就不*这只宠物了。
黑虎也知道自己惹主子生气。如果放在以前,他哪里会管自己惹了谁生气,还不是“爷就高兴惹你,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的嚣张气焰。也如果女媱当初没有对他念那一念就是一辈子的主仆契约,他也犯不着现下蹲在昆仑殿里头当小猫。
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死寂,寂静到仿佛天荒地老时,一只枕头猛然飞过来,直直砸在黑虎脑门上。“还不给我滚出去!”
“嗷呜!”黑虎前抓把脑袋一抱,当即真的滚起来。它滚到门口,却没有滚出去。后蹄一蹬,整个身子又重新滚了回来。如是这般,在地上滚了一个晚上,当第二天薰池推门进来时,它还在哪儿使劲滚,看得薰池掩面而笑。
“姐姐,这只黑虎可是白虎神兽的弟弟,再欺负它,白虎神君该心疼了。”
“什么?”女媱当时被开明拍晕过去,对后来的事情无甚记忆。诧异看向黑虎,又问它,“你是那只跟过前任魔王插科打诨的黑魔虎?!”
“嗷呜!”主子你现在才知道啊!!!什么叫插科打诨啊!!!老子干的的打家劫舍的正经事啊!!!
女媱一记冷笑,“你来头倒是不小。可是再大又有什么用,某人看不起我,若骑着你回去,他更加看不起我。你还是走吧,回你的魔界去。”
黑虎这回不滚了,它从地上跃起,真他老母的有种咬死玄女的冲动。再也忍不住,开口对她骂起人话:“你要不想收我,当初干嘛给我念那劳什子的契约经啊!现在好了!你一声说走就能走啊!你老母的先给老子解开生死契约再放老子走啊!不然你以为老子能走出你的五指山啊!还有回个毛魔界啊!不知道老魔王已经归西了啊!!让我回去找那小魔头,不是找死啊!!!”
一连串的炮轰,让女媱短时间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睛,眼里有丝丝讶异。讶异原来这只黑老虎会说人话啊!还讶异这老虎就是老虎,装了病猫那也还是只老虎。
薰池却是听不明白的,就看见黑虎扑过去,距离女媱只有一步的距离,“嗷嗷嗷”地疯狂咆哮。她以为是黑虎还不肯真心认这个小主人,要对人家施暴。立即从怀里掏出珠玑笔,准备画个铁笼子关它。
抬手还没开始话,只听女媱叹了口气。
“这我是没有办法,改日我带你去见我父君,他肯定有办法解开的。现在你先走吧,别让我瞧见你的正脸。”说罢,一脚丫子下去,直接盖在黑虎的门面上。黑虎两只虎耳朵瞬间耷拉下来,想要去保护自己的老虎脸和面子。倘若它有尾巴,估计尾巴已经绷成一根金箍棒。
“嗷嗷!”一声虎啸,黑虎那抹黝黑的身影,就消失在屋子里,“开明!开明!人家受伤了啦!!!!”
☆、120。相邀
这日薰池又赖在女媱身边不肯走。
“姐姐,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昆仑顶上风景不错,不如我带你参观参观?”薰池的小爪子悄悄爬上女媱衣袖,灵蛇般缠住她的手臂。却也知道女媱现在伤没大好,不敢真的用力去摇晃她。
女媱眉头微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不去。”转头不看薰池。
“姐姐,我保证一回山院就和鼓师兄绝交。绝交!你别生我气了,别不理我。”薰池立马换了方向,一定要挤进女媱的视线中。
女媱听到此话,深深看了眼薰池,看她说出这话时,眉头都没有皱 一下,是真的对鼓不放在心上。
忽然有股冷笑的冲动,别人不在意的东西,自己却求不得。
其实这么多天被薰池撒娇打滚卖萌地骚扰下来,她心里早就软下来。薰池的缠人功夫可比她在九重天上养的小白猫还要更胜一筹。只不过生自己的气还没有消,因为气自己失败,于是不肯下薰池给她铺的台阶。这台阶认真算起来,估计能从昆仑顶蜿蜒曲折到昆仑山脚下。
恰在此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谁?”薰池问了一句。
“师妹,是我。”云少年温柔的声音在外头应了一声。
薰池立即松开女媱的胳膊去开门。
“师兄你也来看望我女媱姐姐啊?”薰池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侧身让他进来。
云深以为薰池笑起来十分可*,忍不住先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说:“本想找你来着,见你屋里没人,猜着应是又来缠女媱师妹了。我也正好过来瞧瞧女媱的伤养得如何。”跨步进到女媱屋内。
女媱一得了自由,又钻回床上。半个身子懒洋洋依靠在床栏上。与云的视线相交,俩人点点头,云还是笑眯眯,问道:“师妹身子好些了没?”
“已经无碍了,多谢师兄关心。”
“那就好。”云打量了一圈女媱,见她气色不错,确实没有大碍了,便放宽心与她说话,“大家同门师兄妹,不用谢不谢的。本想时常来瞧你。可你伤了后背,我一个男子进来。你还要穿衣收拾,实在不妥。师妹还请原谅师兄这些日子照顾不周之处。”
女媱拢了拢被子,不在意道:“师兄既已说不必客气,怎么自己又和我客气起来了。”
云嘿嘿一笑。转头凑到薰池耳边,目露兴奋:“师妹,我有件要告诉你!”
“啥事?!”
“可还记得最初我抱着你来昆仑,在开明兽背上时,与你说过的话?”
薰池纠结须臾。不知道云指的什么,问他:“哪句?”小脸委屈,当时我受着伤。难免不太能记得事情。你又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现在指的是哪句!
却说薰池身子的根基倒是很好的,不愧是瑛雅生出来的小神女,瞧她一上昆仑就没有消停的时候,睡一觉起来生龙活虎。而那被黑虎抓伤的后背,不过每天让圆归擦两回药,早已结痂。现在那痂都落得差不多,因为用的是上好的仙药,疤痕也没留下半分。
淡金色的盘龙,依旧稳稳趴在薰池的蝴蝶骨上,睡得跟头死猪一样。(金龙:哼哼哼!!!)
“我说,等我摸准了昆仑丘那些冰凌的音,就给你弹一曲阳春白雪的呀!”
“欸?”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哦,薰池有些感动地瞅了瞅云,“所以师兄这俩天总牵着开明往外跑,是去摸那些冰凌的音色音调去了?”
“正是。”云笑容灿烂,浑身散发一股自信得意劲。挺拔的身子一弯,伸出右手邀请道,“那师妹现在可愿意去听听师兄的演奏?”
薰池脱口而出,“好呀!”刚抬步要走,下一刻,又犹豫下来,目光转向木床上的女媱。这么好玩的事情,若不拉上女媱一起,让她也看看热闹,岂不是很遗憾。薰池忽然又想起女媱曾在她耳边咆哮过的话,当她说出这个八荒的一切待她不过是对待一个过路龙套而已,那样的话的时候,骄傲如她,心里一定很难过。
“姐姐,我们一块去看云师兄表演。可好?你身子也该动一动,不然要出懒虫啦。”笑得乖巧,温顺如小猫。
女媱却是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回了声:“不去。”就转了头假寐。
薰池飞快给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还不快把女媱姐姐哄起来,她要是不去,我也不去!
云一个脑袋顿时两个大,五官皱在一起好像吃了黄连。谁不知道这俩姐妹最近在闹变扭啊,这时候冲上去当炮灰,要灰飞烟灭的啊!
“女媱师妹,薰池说得不错,身子多动动,伤也好得快。”云不敢上前,只在原地小心翼翼递了个话。
女媱岂会给他面子,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云无辜瞅着薰池,眉目传“情”:老大!这妹子不听我的啊!
薰池叹了口气,“姐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别啊,我花了好几天才摸清那些冰凌的音调,这几日风雪不大,过了时间若是风雪来了,那我好不容易摸清的音可又要变了!再摸来摸去很累的~~~!”云想哭,委屈地拉拉薰池的袖管,“好师妹,你就去吧。”
“我要陪女媱姐姐。”
“女媱好师妹,你就一起去吧。”云软得跟条蚯蚓一样,住床边使劲扭来扭去。
薰池也央她:“姐姐,姐姐你看人家云师兄的水蛇腰都快拗断了!可怜得紧,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响,云本来无事的小腰,真的扭到了。他倒抽了口凉气,调过脑袋哀怨瞪薰池:从来没发现你这丫头还是个乌鸦嘴啊!
女媱终于受不了他俩的轮番轰炸,正打算睁眼妥协时,不料云以为这天帝的女儿是个牛脾气,还是不肯给他面子挪一挪地方。于是一把推开了薰池,“诶哟!师兄你干嘛推我!~”某女抱怨。云在此时,凑到女媱耳边快速地极其小声地念叨了一句:“不如这样,薰池归我,阿鼓归你。”
蹭蹭蹭!
女媱大眼睛猛然睁开,惊讶地望向云。
云一挑眉毛,咧嘴笑了:“怎样?”
☆、121。少年风华(上)
女媱沉默。
薰池这时重新贴回她身边,顺带不满地飞了云两眼,搞不明白好好少年怎么突然发起疯胡乱推人。
片刻,薰池忽感肩上又冒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力,将她再一次稳稳地推了出去。“诶哟!姐姐,你怎么也推我!”踉跄退开床沿数步,险险稳住身子。
到底咋回事?!
女媱趁这档口,抬头冲云一笑,明媚的笑容里天家威仪尽显。她只吐出俩字,你猜,是哪两个字?
好的?成交?好主意?哈哈,恭喜你,都猜错了。(亲,好主意是三个字……——!)
她细不可闻地对云说,
“……去死。”
云压根儿没有料到女媱会用这种不怒自威的天姿,吐出这么不文明的两个字。
去屎?!
顷刻,再也把持不住风轻云淡的俊颜,神情比女媱 先前听到他说的话时那惊讶反应还要更上一层楼。似乎,他是大大低估了这个天帝小玄女的心,较之中意的郎君,竟然更加在意薰池这个没有血亲的妹妹?!
这和一般戏本子里演的剧本不太一样啊!
不等云有所反击,女媱一跃而起,瘦小的身影快速穿过他和薰池当中。她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弯腰穿鞋外加套上外套的动作利索如行云流水,一气合成,期间还给自己的后脑勺扎了个漂亮的马尾。
当她完成这一系列的准备时。云和薰池还站在原地发呆。
薰池是在寻思这两个人方才到底说了什么不能让她听见的悄悄话。
云则是在寻思女媱的如意算盘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