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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池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把上面封口的泥巴打碎,拂去尘土,里面清新的酒香溢出。她吸吸鼻子,酒香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出门顺手从桌上拿了两个杯子,将它们从怀里掏出来,分了一只给鼓。
“你帮我舀。”
“……”
她顺从地低头,借着月光,细细把酒坛口可能漂浮的杂质滤去,才给鼓舀了一杯,递过去。
鼓的手指纤长,杯子小,不经意擦过薰池的手背。小小的动作却把薰池的小脸弄得通红。在女媱没有出现之前,薰池对男女之事并不敏感。可当下,忽然变扭起来。(严重怀疑腹黑阿鼓是故意的!)
接过酒杯的鼓,二话不说,仰头把果酒一饮而尽。然后舒服地吐了口气,凝注眼前的小人,“师妹有什么苦衷,不妨直说。”边说,边把空酒杯递还给她,是再要一杯。
薰池老实地又舀了一杯,低头不看鼓,“我没有苦衷。”
继续一饮而尽,冷酷道:“你既然选择随我出来,就说些真话吧。”
酒杯又送到薰池胸前。
薰池接过酒杯,抬头略担忧地瞅了瞅鼓,并不给他再添。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吐出全部的真话:“……师兄对薰池的怜*有加,薰池感激不尽。但是薰池自愧没有报答的能力,还请师兄到此为止。”
立即,头顶传来阵阵冷笑,少年挺拔的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阴影笼罩住薰池蹲在地上的小小团子,只听那个人居高临下地反问,“既然师妹也说,这是我对你单方的付出,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喊停?”
【一想到这故事的女主现在还是个八岁的孩子样子,小小的感情戏就写的无比的变扭~~~】
☆、139。师兄凶猛
这个世上,大部分单恋无果的男女,都会说一句,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其实他们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必定无比忧伤。任何一个心中住着,且只住着一个人的单恋者,是都想要把那条单行线最后变成双向线。能够得到相同的回应,也是*情最美好的一面。
而装作理直气壮地说,与你无关的话,那是多么渴望与你有关的否定。
薰池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不知现在应该如何是好,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舀了杯果酒,自己慢慢嘬着。她本想将鼓继续当做一个普通的师兄,一视同仁地相处,无奈自从女媱戳破了那一层脆弱的窗户纸,任她如何勉强,也无法以平常心对待阿鼓。只要一见到鼓,女媱挂着泪痕的脸便浮现在脑海中。哪怕自己与阿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却仍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
阿鼓少年在薰池潜意识里,已经被贴上“此乃女媱之物”的标签,姐姐的东西自然不能拿走。阿鼓若要怪,就怪女媱脖子里那块没事喜欢乱点鸳鸯的缘晶好了。(缘晶:尼玛,老子躺枪的啊,你们可以不带的嘛!大碧摸下巴:就缘晶的准确性,十分有待考察。)
一时间,幽静的山谷,两个无言的男女,拉长时间的轨迹。
有只不明情况的萤火虫不知死活飞过来,绕着薰池和鼓转了两圈。好奇。鼓紧绷嘴唇看着飞舞的萤火虫,那虫子屁股上的微微火光,都比他心中的希望明亮。自嘲地一笑,俯身在悬崖边的草丛里找了一片细长的草叶,摘下来放在唇边轻轻吹奏。
悠扬的乐声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伤感和浓浓的情谊。
那一首在阿鼓出生的山头,广为流传的歌。配着乐曲还有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如果一定要给这歌与词配上颜色,应该是青山的碧绿与岩石的苍白。
薰池却从未听过这首歌谣,只觉得阿鼓吹奏出的调子十分婉转好听。便暂时放下了两人的纠结,静静聆听。山中的凉风,吹散夏日的热气,吹在人的皮肤上,说不出的舒爽,还有远处群山的影子。沉默不动的巍峨,仿佛智者不语。笑看风尘。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
又飞来几只调皮的萤火虫,它们似乎更听得懂阿鼓所吹曲子中的心意,都代替他围着抱膝坐在酒坛边的小薰池飞舞。薰池头发丝里的骄虫刚好睡饱。探头探脑爬出来。它瞧见萤火虫里有一只分外美丽的,忍不住震动翅膀去追逐。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安详的夜色,带着酒香醉意,妖娆撩人。
不想下一刻。灵动的旋律忽然变得颤乱,断断续续没了章法。再到后来,连成音都困难。只有“噗噗噗”嘴巴吃力吹打叶子的声音。
当薰池神游回来,不解地望向几步之外坐在石头上的少年时,她大吃一惊,“师兄!”,一声惊叫,立即飞身扑了过去。
只见那时的阿鼓已经神志不清。他迷离的双眼没有焦距,身子一倾再倾,多半分就会掉下岩石外陡峭的悬崖,而自己却根本不知道情况的危机,还在那儿琢磨怎么叶子不响了。薰池扑过去拉他,可是身子骨太小,用力拉他悬崖勒马,阿鼓少年沉重的身体就惯性地摔向她身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在月光清辉的阴影下,两人的姿势是亲密无间的。
鼓无意识的把双臂伸向薰池的咯吱窝下头,小小的人儿便毫不费力地被提了起来抱在怀中。原本就力气小的薰池更加重心不稳,扶不住醉了的阿鼓,双双倒向松树下。
沉闷的坠地声,沉闷的呻吟声。幸亏阿鼓这厮临坠地前翻了个身,用自己的后背当做肉垫,不然薰池这时候估计已经内伤不治。
“咳咳……”痛苦的咳嗽。
“师兄,你没事吧?”薰池想要从阿鼓手臂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是那家伙神志不清,满心就是抓住身边这个小小的女童。愣是没给薰池逃离的机会。
他仰躺在地上,把薰池放在肚子上,手臂收紧,乱哼哼。大概背上被小石头搁着不舒服,眉头皱得很紧,小幅度扭动着身体。而酒精的麻痹作用,下一刻又减轻了他背上的 疼痛,阿鼓闭着眼睛,嘴角挂起浅浅的弧度,开始傻笑。
怀里的人,好柔软,抱着好舒服。
薰池在风中凌乱,人家小白龙喝醉,酒品倒还是不错的。不像这一位,整一张色狼的享受嘴脸,红扑扑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酷。双手暂时老实,只箍得薰池喘不过气。她人小,就算被卡着咯吱窝抱着,脸也只到鼓的脖子里。
阿鼓把下巴顶在薰池的头顶心,猛蹭。
“师兄!你醒醒!”薰池抓狂,开始发力反抗。
“嗯……”鼓飘渺地回了一声,眼睛还是闭着。他忽然翻了跟身,侧卧在地上,瞬间还把薰池提起来一些,让她的脸能贴上他的。
某只小神女就感觉到喝醉的人脸上滚烫,肌肤相触的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娘亲诶,这种荒郊野岭的悬崖峭壁旁,是要我怎么喊人来救啊……她脑海里不适适宜地冒出小爹爹长岁嘻格格的老脸,他从前眯着眼睛盯住过薰池:“薰薰啊,男人喝醉的时候,是个奇妙的时刻。倘若利用的好,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不过若是惹恼了他,可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缺德的事儿哦~”
那时薰池还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就跟小爹那些玉房秘术中的伎俩一个道理吧?”
长岁捂脸,这小女娃太早熟了!
只是说归说,今日真的有一个喝醉了的少年,在她身边不安分的乱动时,她开始后怕,要是真的把他不当心惹火了,自己的下场会事怎么样?
早知道当日就应该多问小爹一句,应该如何驾驭喝醉酒的男人。
寻思之际,喝醉的少年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清亮地喊了一声:“薰池。”
“???”薰池后仰脖子,瞪大眼睛看他那张近在咫尺的猴子屁股脸。她发现阿鼓的眼睛雪亮雪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烁。怎么好像,又没有喝醉?莫非这厮之前都是装的?为了卡她的油?
“薰池……”阿鼓又念了一声,少年精瘦的身子再翻滚半圈,直接把薰池压在了身下,炯炯有神盯着她的脸蛋。
薰池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双眼,不敢吐气。不但怕他下一个动作,是少儿不宜;也是因为沉重的身子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过等了半宿,也不见阿鼓再有其他的动作。他那么专注地盯着她瞅,漆黑的眼眸里古井不波。薰池被他看得面红耳赤,苦于不敢惹怒喝醉酒的凶猛男子。
“师兄。”
终于还是忍不住,忐忑唤了一声。我尿急。
鼓仿佛先前被自己点穴,而薰池的这一声叫唤是解穴的关键。头一甩,身子动了!
不过他并没有放过薰池,只是把平躺着压的身子,变成了屈膝伸臂,腾出胸前的一片空间,让薰池的肺里进入空气容易些。他笑得不像他,简直比小白龙还傻气。
他说,“我们来比赛算数!谁输谁脱衣服!”
“???!!!”
“来来来,我先出,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那五百二十一只青蛙有几张嘴几只眼睛几条腿?”(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为了凑数才数到三只青蛙的么?~)
“……”
“嗯?!”鼓等不到薰池的回应,恼怒起来,他把脸猛地凑近薰池,炙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叫她吓得闭紧双眼。小爹爹,救命啊,薰薰被人非礼啦……(长岁:叫你从前不好好听小爹讲道理。)
阿鼓倒是没有真的非礼她,恰到好处地停在了两人鼻子与鼻子相差一只蚂蚁的距离,呆呆继续等着答案。
薰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五百二十一只青蛙五百二十一张嘴,一千零四十二只眼睛,两千零八十四条腿……”
“好!你赢了!我脱!”说罢,咻地从地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雪白的外袍给脱了。没有半点犹豫。那外袍飞在原先阿鼓坐过的石头上,显得那么……惹人遐思……
薰池额头暴汗,刚想爬起来逃跑,后衣领就被某只魔爪揪住,一点不客气地把她往后一扯,顺势后背靠在某个热烘烘的胸膛上。阿鼓俯身单手勒着薰池的小蛮腰,在她耳边轻语,“好了,该你出题了。”
我靠!薰池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脑袋一侧不要命的一甩,狠狠与鼓的脑门相撞。这厮发起酒疯委实与众不同,还是敲敲醒吧。醒不了直接敲晕掉,她发誓一定不会把他扛回去,就让他在这山上暴露一晚,明天生病了再看他有没有力气与她闹别扭。
“唔……”阿鼓另外一只空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好疼。却是屹立不倒,也没有因为疼痛而松开薰池半分,“薰池乖乖,快出题。”
☆、140。木头人不许动
薰池无法,闭着眼睛在脑海中搜寻小时候季河给她做过的稀奇古怪的算数题。眼下逃又逃不掉,那阿鼓师兄脱衣服总比被阿鼓师兄脱衣服好上一些。
“师兄你听好题目,有三个秀才去客栈吃饭,每个人各拿了十文钱。不过那天客栈有优惠,掌柜的只收了他们二十五文钱,让店小二退还给他们五文。店小二贪小便宜,私下里拿了他们两文,只还了三文。”绕到这里,她停下来煞有介事地询问阿鼓,“师兄,这题干可听清了?”
阿鼓乖乖点头,脸还黏在薰池脖子弯里,他的头发闹得薰池痒痒。
她吸了口气,那固执的手和脑袋,推又推不开,“问题来了。也就是说三个秀才每人花了九文吃饭,加上店小二贪了的两文,一共是二十九文,剩下的一文钱去哪里了?”
“……”迷离的眼睛眨巴眨巴,是啊,怎么变成二十九文了?!
他保持了这个懵懂萌动的神态片刻,撇开一切,仅看这个表情其实还是很难得的,有几分可*憨态,像只发呆的小狗。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鼓因为埋头苦想这个被偷梁换柱的算术题无果,终于把薰池软绵绵的身子松开了一下,想要在地上画图计算。这么简单的几个数字,任他怎么变来变去,就是找不出那最后的一文钱跑去了哪里,不由抓狂,揪起头发。
薰池趁机溜出鼓的长臂。悄悄离他远些。忽然发现这厮自虐的行为,眉头一皱,不忍心地阻止:“师兄,算不出,也别抓头发。就算抓光,算不出还是算不出。”
鼓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纠结又委屈地看着薰池。仿佛今日不是薰池被他压在身下胡作非为。而是那三十文钱变成了三十个猛男把他压在身下,爆他菊花。
“薰池。一文钱呢?”炯炯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探寻和三分执着。他走上前一步,那样子就是要来脱薰池的衣服,倒不是流氓,他严重怀疑是她把那一文钱给藏起来。
薰池急忙同步地后退,誓死不再让鼓靠近自己。她警惕盯着鼓的举动,嘴上说:“既然找不到那一文钱去了哪里,师兄就是输了。我们这次不脱衣服,换做输的人在原地当木头人一炷香。一动不许动。同意么?”
鼓的眼帘上下扇动三下,他其实还是比较喜欢脱衣服这个规则。天气热,身上更热,脱了衣服爽利。可是薰池女神要求换一个玩法,他自然不敢有异议。于是点点头,手继续去解自己中衣的纽扣。
“师兄!你都同意了怎么还脱!”薰池跳脚,气急大喊。
“哦……我脱了衣服再当木头人……”鼓回答得一本正经,说罢,把中衣也飞到石头上。整个人光着上半身,不动了。
“!!!”薰池暴汗,不过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半身赤裸的少年。这家伙看着瘦。身上几块肌肉倒是分明。那身材比例也很好,剩下的一条裤子,束在腰际偏下的位置,那性感的人鱼线都若隐若现。(神马?不知道“人鱼线”是神马?自己问度娘!记得用图片搜索。)
这姑娘从来不是个忸怩的,大大方方看完,再沉静地开口:“师兄愿赌服输,好好站在这里哦。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再想道能难倒薰池的算术题,我去下面找些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一会儿带上来。”问的跟真的一样。
醉了的阿鼓十分之好骗,当真认真思索少顷,刚要开口告诉薰池他想吃金针菇,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木头人。木头人怎么能开口说话呢?!于是原本就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俊脸,更加焦灼。
薰池不解地看着他乱动的眼珠子,怎么一副尿急找不到茅坑的怂样?
“师兄不要吃东西,那我自己去了。”
转身,潇洒下山。手上不忘提走那坛开封了的果酒。
※
当小白龙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的早晨。
九鼎钟未鸣,阳光从窗户纸外面轻悄悄透进来。他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咕噜咕噜转了三圈,感觉身上的某处隐隐作痛,心里纳罕,怎么会那么疼……于是几个画面忽然飘过脑海,顿时清醒过来。
他猛地弹起平躺的身子,才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地上而是床上,穿着睡衣,被子似乎在他跳起来之前,也给盖得好好。
这便有些恍如隔世。
莫非老子昨天晚上被人打晕,不过是一场梦?他眨眨眼睛,手上一副要打人的握拳扎马步的姿势不变,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好像不是他的房间?直觉不是!因为有姑娘家特有的甜香气。
可是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蹦跶下床,也不穿鞋子,将隔开外室的帘子一掀,才发现外间坐着白白的糯米团。薰池正悠哉喝着最后一点昨天夜里拿回来的果酒,那香甜之气原来不是女子的,而是这坛果酒的。
白龙的脑门有些黑,团子要变成酒酿小圆子啦!
“团子……”他无辜喊了一声,“我脖子疼……”
薰池头也不回,淡定回他:“ 没事,昨天你被鼓师兄轻轻砍了一记才会有点疼,明天就好了。而且我帮你报仇了。”
“咋报的?”好奇凑过去。
“脱光了他的衣服,让他在山上喂蚊子。”杯中酒一饮而尽。
“谁脱的?”
薰池睨了一眼白龙,心叹,看来你也不是很傻,抓得住关键部位。倘若以后变正常了,应该是一条了不起的龙。“他自己咯。”
可惜,以白龙现在的智商,问到此处已经是极限,再也不管那脱的过程和薰池是不是看光了阿鼓的身体,小嘴一扬,甚是满意地答了声:“很好。”回房间去穿鞋子了。
不过一个弹指的时间,这厮又屁颠屁颠跑到薰池,他想到了另一个更能让他激动的问题。拉住她的手,开心问,“团子,昨天,我睡你的床?”
薰池点点头,她本来想让乌七七把他家主子抬回自己屋子里,不料乌七七那只懒乌龟一缩在龟壳里就睡得昏天暗地,全然屏蔽了外面世界的声音。喊不醒乌七七,她一个人抬不了那么远,干脆让白龙睡在了自己床上。
“和团子一起?”某龙蹦跶得老高,红光满面。
“没有,我喝了一夜的酒。”薰池把酒坛子推到白龙面前,白龙顺势往里面一看,果然,满满一坛子的酒都被自家媳妇喝了个底朝天。
有小心脏破碎的落地一片声。
她这速度,其实还是慢的。因为一边喝,还在一边想以后如何面对阿鼓少年。喝醉的人,似乎不应太过责怪,而且除了逼她做算术题,和自己脱自己衣服,也没对薰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薰池一向是个容易原谅别人的好脾气神仙。
可心里,却比之前更加不愿看见鼓那张黝黑的脸。
她怕阿鼓当了一炷香的木头人还没有清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