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
相反。男弟子就不太高兴。本来云和鼓两个师兄的风光,总将他们剩下的一群人,衬托得跟歪瓜裂枣似的没有市场。好不容易盼到他们两个要离开山院去最后的试炼,自己也终于能够扬眉吐气崭露头角一回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泰逢山神。又年轻又有为又帅气又聪明,简直立即就一个顶俩,直接遮去了其他人的光芒。
薰池知道泰逢当夫子这事儿已经不可逆转。也便让他去,只稍微多问了武夷两句关于三百年前自己周岁宴上发生的事情,才领悟到为何武罗神女这些年总是用那阴阳怪气的调调瞅自己。
至于泰逢,自然不会把他人的想法放在心上,他只在意薰池于他的课堂上正做什么。
“薰小池,请你说一说二十八星宿是哪二十八个。”
“泰逢夫子,我叫薰池,中间没有小字。”
“哦,请回答夫子的问题,不要扯题。薰小池。”
薰池郁闷,薰池憋屈。薰池很不想上泰逢的课!
可是,泰逢能无视她的抗议,她却不敢真的以没有“薰小池”这个人为由,不予理会泰逢的问题。那样的话。她一定又变成师姐妹们的众矢之的,不尊师重道,眼睛长到头顶上,云云。
为了不引起魔头注意,薰池平时上他课时从来都是埋头。恨不得钻进书本里头去当书虫。不管泰逢在前面用幻术画出多好看的星象图,解释多精彩的星象轨迹,也概不抬头看一眼。如果要评选上课最认真安分的弟子。定然当仁不让属于薰池。
可是的可是,这样仍旧逃不过泰逢的荼毒。
她吸了口气,不就是一个问题么。泰逢也没有提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为难她。若她拒绝回答倒要说她上课无理取闹。于是站起来,迅速把二十八个星宿挨个报了一遍,正要坐下,前面的泰逢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慢着,我还没问完你呢。这死记硬背二十八星宿,本夫子相信在座所有人都做得到,但若要灵活运用,熟记这些星宿的特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现在我有几个关于二十八星宿的题目,想请薰小池为大家解答一下。”话语落下,泰逢的长臂一挥,二十八星宿的对应位置就出现在半空中。
泰逢出题:“我们都知道,天上的星宿与地下的人妖仙魔,都有密切联系。而我们算卦占星,是为凶吉先卜,但还有时候,天生拥有的某些特质,也可以凭借其对应的星宿来洞察了解。所以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有一个人,她是四月十五出生,应该对应二十八星宿中的哪一个?”(观众:张阿碧,敢情你这章玩星座啊?!张阿碧:笑而不语。)
薰池一愣,怎么这数字有些耳熟?
“四月十五出生的人当属胃宿。”
星空随四季变换,不同时候出生的人,自然会有对应的不同星宿。而每个星宿所代表的皆是不同的含义,影响此人的一生。要学会算卦占卜,对千千万万的星宿以及其中的含义,都必须非常清楚。
“那你可知胃宿星上的人,有什么特点?”
?!
薰池所学,若要算出一个人的一生,则需要此人的生辰八字,光凭一个胃宿,她没本事知道这个人的特点。何况,退一步讲,若能光看一个星宿,就知道是怎么样的人,那天下千千万万的凡人,可不就要有无数雷同了么。
低头坦言:“弟子不知。”她有些怀疑泰逢这会儿才开始为难她。
泰逢笑得如沐春风,走下讲台,款步来到薰池跟前,声音充满了蛊惑味道,“其实有时候,不需要知道这个人的底细,星宿在你出生时会赋予一些属于它的气息,你没有发现并不代表这个事实不存在。比如在胃宿下出生的人,随性,内心感情丰富,不喜欢把过重的感情加诸到别人身上,所以本夫子送给你四个字……”
他俯身凑到薰池耳边,先轻轻吹了口气。
薰池立即一缩,欲躲。但是被泰逢的魔爪先一步抓住肩膀,才道:
“一切随缘。”
【张阿碧:二十八星宿对应的性格特点,大家可以问度娘。我觉得还蛮好玩的。】
☆、158。有亲自远方来
接触越多,薰池越觉得泰逢这只山神十分捉摸不透。
说他坏吧,他很细心,有时候只消薰池一个皱眉,就能算出薰池在苦恼什么,轻飘飘的给你来一句金玉良言,往往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你说他好吧,又实在无法说服不自己,深感这个想法非常是非不分。因为他在帮你一把之后,肯定会问你讨些奇怪的好处。要一根头发?亲一下小手?让你说句动听的话?唱首歌谣?云云……总之不管你是不是乐意接受他的帮助,或者是不是乐意接受他的条件,泰逢总归有办法让你乖乖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而若说这八荒里可还有什么东西或者人能够稍微镇住一下这个性格乖戾的山神,或许只有从他和山殿里一起你跟来的那只小黄鹂。
白日,那只叫做叶里的小黄鹂,会化作鸟身,寻棵距离课堂不远处的老树上守着,但凡瞧见泰逢“调戏”薰池,就“啾啾啾”叫得撕心裂肺,直到泰逢被吵得兴致大减,悻悻收手。晚上就化作黄衫女子,在泰逢边跑前跑后张罗。泰逢看上去不拘小节,可实际上在生活起居上很挑剔,大约整个八荒里也只有叶里能伺候好他。
叶里对山院女弟子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尤其是针对薰池。每每见到薰池,总是一副怒发冲冠为泰逢的炸毛样,生怕她抢了她最心*的宝贝。薰池觉得很无奈。恨不得揪住化成鸟身时的叶里,对她大喊三声:我讨厌泰逢!(嗯?作甚抓人家鸟样时?小黄鹂变成人的时候是成年的,薰池够不着人家肩膀。)
要说讨厌泰逢的原因,已经不能简单追溯到三百年前在薰池周岁宴上的一场纷争,还不光是因为之前果儿香香那段过节,也不止是七夕那晚意外相逢,再排开今次山院中的种种处心积虑以及此人风流成性的不良恶习。最最重要的一点,她觉得泰逢是没有心的。
薰池试图寻回鬼书生“灵芝”,可惜找遍了五臧山院上下,也找不到被泰逢丢掉的那个琉璃瓶。真的犹如流星划过,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为此薰池还去找武夷帮忙,老乌龟的灵力强大,结界又是他亲手布置,定然能够感觉到山院周围的动静。话说冰髓流沙的灵力那么强,也不是能那么容易被忽视的东西,可最后连武夷竟然也找不到张生的去处。
无奈之下。
“你把我的琉璃瓶丢去了哪里?!”薰池冲进半山亭中,冲到悠哉品茶的泰逢面前。眼里能喷出火。
她真的很生气,并不是因为仅仅一日便与张生建立了多深厚的感情。
薰池是这样的人,纵使萍水相逢,纵使仙鬼殊途。只要他是八荒中的一枚生灵,清白无辜的底子,薰池以为,就应该有被尊重的权利。生命是平等且值得尊重的,可泰逢的藐视一切。轻贱他人,这让薰池那颗正义之心霍然膨胀,厌恶至极。
这样没有品的人。爹爹们究竟为何要让他留在山神界,而且还安置在她的萯山山脉上。一想到将来还要日日夜夜对着难以预料的泰逢和阴阳怪气的武罗,她就觉得其实自己要争的第一并没有那么重要。
泰逢收回看云卷云舒的目光,一眼便读懂了薰池美眸中那些鄙视他恼怒他的意思,可他脸上根本没有一点在意,笑容如往日一样妖孽,作践道:“哦?没有啊……那或许我扔的时候力道没掌握好,直接丢去了别的山头吧……”
“你……!”薰池的小拳头握紧,指节泛白,恨不得一拳砸花眼前这个自恋又自大的臭男人的大脸。
他眯了眯眼,“或者你求我啊,求我帮你去把那小鬼找回来。不过我倒是想知道那小鬼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如此让你惦记着。”
“对你这种不懂得人性和良知的人,薰池别无所求,只求你离我远点!”薰池真的是怒极,她觉得活这么大,从没说过比这更狠绝的话。
然而听的人,依旧丝毫不动容,脸皮厚得与老犀牛的皮一样,抱胸调笑:“薰小池你莫要忘了,我本就不是人,人身不过一种形态。我是山林中的老虎变成的精怪啊,如何来的人性?也是,小神女命好,生来就被众神呵护着长大,如果你在弱肉强食的山林里闯荡上几百年,体味过之后,请再来与我谈这个话题。”笑里渐渐透露出一股冷意。
薰池听得,愣了愣,再看泰逢时,觉得他的眼里除了在笑,还带着些嘲讽。
嘲讽薰池是温室里的花朵,嘲讽她轻而易举产生的同情心来自高高在上的无知。于是,有那么一瞬,薰池心想,或许这个人并非表面看的那么目空一切,他借机靠近她可能另有目的,而不是风流成性,亦或者是那可笑的男人的占有欲和自豪感。
当晚,薰池做了一个决定,她偷偷写了张千里传音符,把近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季河爹爹。在薰池心中,季河是最稳重最靠谱的爹爹,这种麻烦事告诉他,定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后还加上一句:“三爹,泰逢山神来五臧山院或另有目的,还望多加提防于他。”
※
于是,在泰逢来了山院没几日,乐游山上的某个晚上,有一个人影使着凌波微步,曲曲折折在山林里穿行,林子里晚间活动的动物们,连残影都没有见着,只感觉一阵怪异的风擦身而过。
山院的夏夜,潜伏在清亮月色和起伏蛙鸣下的激流涌动,衬托得它几分朦胧撩人。
这晚薰池教了白龙一些寻常待人接物的礼仪,说了两句动听的软语,哄得他乖乖回了自己屋子去睡觉。
这厮现在被薰池调教得十分听话,比刚来山院时对着拥挤的人群傻乎乎喊媳妇,可谓是质的飞跃。不光因为薰池每日做教育,也因为白龙渐渐摸着了些团子媳妇的脾气,只要顺着她的脾气,自己一般想要什么她都会答应。
关门时,瞧见书架静静流动的沙漏,心里忽然生出些失落。
“灵芝”因她而遭此变故,现在也不知流落何方。如果他不能按时跟着鬼使回阴间,在阎王的账本上就是一个污点,轮回前算账台前一站,定然影响到他以后的人生。若真的是那样,她心里负担极重。这辈子心愿未了,下辈子还要凄凄惨惨戚戚……
武夷已经派小乌鸦去周围的几个山头翻找,至今却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比前几日受伤昏迷在某个山头的金弥夫子还要难找。
武夷只得安慰她,“薰池,我们这般尽力也找不到那小鬼,或许他当日就被鬼使发现,带回阴间去了。你想,冰髓流沙那么好的东西,平白掉下来,哪只妖精捡到不偷偷藏起自己享用,瓶子或许早就落入他人之手。”
薰池听了,脸上一黑,“若已经被鬼使接走固然万幸,可院长爷爷也说那冰髓流沙非平常妖物能得,如果,万一,真的被某些心肠坏的妖精捡到,以为里面的灵芝也是修炼上品给吃掉了……”立即眼泪汪汪。
武夷扶额,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再安慰:“不会的,不会的。你别瞎想,那不如我让小乌鸦送个口信去泰山脚下给白虎神兽,让他帮忙查查那书生可有回阴间?”
“如此就麻烦院长了。”还有什么好办法呢,只能先这样了。
小乌鸦走了两天,应该快回来了吧?
正出神之际,门外忽然有“扣扣扣”的响动,极细,薰池的灵力较之前有所好转,感觉到门外之人有股熟悉的气息。迅速移动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却是空空如也。
???
薰池呆了呆,明明有人敲门,如何一瞬间又没有人了?再三张望走廊两边,皆是静谧无声,大多弟子已经在床上打坐调息。
“奇怪了……”她只得再把门合上,疑惑地往回走,莫非是风?不可能,总觉得有股熟悉的味道。
想事情想得太认真,一进内屋,瞧见自己铺得整齐的床,委实吓了一跳。
只见床上风情万种地侧躺着个人,一身流光溢彩的服饰,衬得那张老脸无比风骚。薰池连日受泰逢荼毒,当下还没看清来人的脸,身子就先就做出反应,蹦跶开老远,生怕泰逢扑过来“调戏”她。
然而下一刻仔细一瞧,惊喜:“小爹?!你怎么在这里?!”立即眉开眼笑,飞身扑了过去。
长岁得意一笑,“自然是感觉到我家薰薰对小爹日夜里滔滔不绝的思念,特意过来看看你咯。”
薰池在长岁怀里嗅了嗅,“小爹,你又出去喝花酒了?喝花酒顺路经过这里才来看看的吧?”难怪觉得熟悉,满身的酒香!
北岳神君老脸腾地一红,假意咳嗽两声,再一本正经道:“小爹我是这样的人?莫胡说,莫胡说。”不管他昨日或者明日去不去喝花酒,反正今日真没出去喝,一身酒味是为了瞒过其他三岳的狗眼睛狗鼻子,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偷偷来看薰池,不光挨骂,还遭笑话。
薰池对长岁欲盖弥彰的样子十分无语,对于某些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明智地选择翻过了页,又问:“说正经的,小爹你这么晚偷偷摸摸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159。一而再再而三
事,自然是有的!
“泰逢那只黄毛畜生,可有为难与你?”
“谈不上为难,只是每日在我眼前晃着,甚为碍眼。”薰池现在一听到“泰逢”二字,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全身汗毛竖起,十分不待见之。
“哼,谅这小子也不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捣乱。”长岁提起泰逢,也是满脸的不痛快。他当初同意泰逢来五臧山院,心里虽有一番打算,但还是有些担心泰逢不受约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薰池就不懂了,“小爹,你们既然那么讨厌他,为何还同意他来五臧山院,为何还让他当和山的山神?”
长岁皱眉,“薰薰,四岳神君身居高位,向来讲究以德服人,就与八荒众山神之位,都是能者居之是一个道理。他泰逢一来没有作甚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脾气有些古怪,二来也将和山管辖得有条不紊,从没犯过什么错误。若要说犯事儿,唯一一次也就是当年你周岁宴时……”那他也是犯的有理有据,四岳只能恨得牙痒痒,转念问道,“薰薰你知道当年的事儿了?”
“院长爷爷都跟我说了……”
那个死武夷!长岁默默咒骂了一声,“泰逢与武罗关系向来暧昧不清,帮着武罗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厮向来不是一个女人可以驾驭得了的,我猜他来五臧山院也就是图个好玩。你也别太紧张。”
小爹,我能说这是你与泰逢臭味相投所以如此心心相惜么?
正要开口告诉长岁他忘记了泰逢还犯了一项错误就是在禁闭期间屡次偷溜出和山,却说长岁的双耳微微一动,脸色突然大变,紧张道:“薰薰,躺好,睡觉!”自己则身影一闪。眨眼就钻进了里屋那件不算大的衣橱中。
?!
薰池在完全没有防备下,被长岁一把反推进了床里侧,脑袋“咕咚”撞在墙壁上,倒抽了口凉气。好疼……长岁小爹你这是搞毛线啊?!脑门正晕着回不过神,不料下一刻床外毫无声息中就伸出只手来,把还贴着里侧墙壁的薰池给拎了出去。
“啊!”薰池一阵惊呼,吓了一大跳,这是哪里来的手?!
入目却是张焦急又熟悉的脸,粗狂中带着浩然豪气,他像抱小猫一样双手插在薰池肋下。将她腾空而起放到自己眼前,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查看薰池。他压低声音问:“薰池。我偷看到季河书桌上你写给他的传音了!可有被泰逢那只扁毛畜生欺负?!你怎么能只告诉季河不告诉我呢?!”(泰逢:靠,你们别一张口就骂我成么?!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大爹爹……”薰池汗颜,皱着眉头期期艾艾唤了一声。
“诶!”九厚多日不曾听到小女娃娇滴滴的呼喊,听得全身一酥。温柔回了一句。
“你先放我下来再说。”
怎么今日一大一小两个爹爹都偷跑来瞧她?她坚信这不是一个巧合,九厚和长岁向来喜欢争抢她,都认为自己才是最好的那个爹。这会儿同一时间出现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大爹说他偷看到了自己写给季河的传音符?如此,大约小爹今日突然造访。也是因为这个。
九厚在薰池提醒下,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蹂躏自家闺女的嫌疑,立即小心翼翼将她放回床上。顺便还给薰池盖了条被子,压了压两侧不让被子里的动弹。做完这一切,自己才退回到床前,紧张兮兮问:“你小爹可曾来过?”
薰池不声不响瞥了眼衣橱,总觉得那衣橱在九厚这句话响起时,微微抖了抖。笑得无害天真道:“怎么这样问?莫非大爹爹今日约好了小爹爹一起来看薰池?”
“没,没有!谁要和他约好!”九厚连连摇头,将薰池的反问自定义为她没有见着长岁,长岁还没赶到这里。心里一乐,笑道,“大爹就是担心你被泰逢欺负,特意过来瞧瞧,他欺负你没?”
“大爹爹,我可是四岳神君家的闺女,整个八荒谁敢欺负我,你莫瞎担心了。”薰池最怕九厚唠叨,立即安慰他。
“可是我瞧见你给季河的消息……”老脸明显有些不相信。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