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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只是傍晚,可建筑物里还是相当暗。
是被长期闲置不管的建筑物,所以脚下相当凌乱,一不留神就会摔一跤。
那时,我注意到了。
对我来说,如果空罐儿掉下来的话,也只是空罐而已。不过,如果是战场原的话,那就是有十倍重量的空罐。
相对考虑的话就是那种结果。
十倍的重量,对十分之一重量,不是能像漫画里那样简单相除的问题。
重量轻运动能力就高,不能如此单纯地考虑。
更不用说这个黑暗的未见过的地方。
战场原简直就象野生动物一样地满怀警戒,那也是没有办法。
快速十倍。
而强度也只有十分之一。
明白了不想失去那些文具的理由。
也明白了没有拿包,不能拿包理由。
「这边……」
在入口周围,我握住不知如何是好的战场原的手腕,引导她前进。
有点唐突的行动,好象让战场原吃了一惊。
「干什么?」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坦率地跟着我走。
「别想我会感谢你。」
「明白。」
「应该是你该感谢我吧。」
「什么啊!?」
「就是那根订书钉弄的伤,故意弄得不显眼,不是在外侧而是在内侧针扎的哟?」
「…………」
那怎么想也是『因为打脸太醒目了所以打肚子』的加害行为吧。
「说起来,没贯穿也是。」
「阿良良木的脸皮厚,应该不要紧吧。」
「别开玩笑了,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直觉的命中率有一成左右哟。」
「真低!」
「啊——」
战场原稍微远离我,说道。
「总之,我是白操心了。」
「…………」
「你这种不死身怎样也不会受伤吧?」
战场原提问。
我回答。
「现在不会。」
现在不会。
如果是在春假以前被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是致命伤。
「说方便也方便,说不便也不便。就是那样。」
「模棱两可。不明白。」
战场原耸耸肩。
「就像『往来危险』的危险那样模棱两可。」
「那个词里的『往来』不是all right的意思。」
「真粗鲁。」
「而且也不是不死身。只是伤口恢复得快而已,此外都很普通。」
「是嘛。是那样啊。」
战场原看起来无聊地嘟哝着。
「原本想找机会试试的,真失望。」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了非常猎奇的计划……」
「真失礼。可以话请让我试一下。」
「做什么!?」
「那种事这种事都想做一下。」
「回答得具体点!」
忍野在四楼。
也有电梯,不过当然是不能用的。
可供选择的方案,就是弄破电梯的顶棚,沿着线爬到四楼,或者走楼梯。不过,怎样考虑都该选后者。
牵着战场原的手走上楼梯。
「阿良良木。最后预先说一点。」
「什么?」
「隔着衣服说不定看不见,不过,我的身体意想不到有让人违法的价值喔。」
「…………」
战场原黑仪小姐好象有相当严重的贞操观。
「间接的说法不明白?那就具体地说。假使阿良良木露出卑鄙的本性强奸我的话,我会不择手段地找别人对付你。」
「…………」
害羞和谦谨慎接近零。
真的很恐怖。
「不会那样的,战场原,你的自我意识过剩了。或者说,是被害妄想症过强了?」
「讨厌。这么说可能真的不好吧。」
「认识到了!?」
「算了,不过忍野他居然住在这种坏掉的大楼里……」
「哎呀……是非常奇特的人。」
很难对战场原的疑问做出回答。
「比起直接过去商量,不是应该预先联络吗?」
「那的确是常识。可遗憾的是,那人非常忌讳手机这种东西。」
「怎样想也是原形不明的可疑人物。到底是做什么的?」
「具体情况不明白,不过,可以说是专业人士。」
「是吗。」
完全不是说明的说明。不过,尽管如此,战场原也没有深究下去。
说不定是在想反正马上就会见到了,现在问也是徒劳。
怎样都好。
「阿良良木右腕戴表啊。」
「嗯?什么?」
「你是不是左撇子?」
「是啊。怎么了?」
「…………」
有意见吗。
四楼。
因为原先是私人学校,所以有三个教室构造的房间。无论哪个,都是门坏掉了,处于和走廊同化的状态。
忍野应该在吧,首先试着去一号教室看看。
「哟,阿良良木。终于来了。」。
忍野咩咩就在那。
在用透明胶布把几个破烂的桌子绑成的简易床上面,盘腿坐着,看着这边。
明显是在等我。
仍旧是看透一切的男人。
战场原紧握着我的手。
虽说之前已经说过他的事了,不过忍野那非常肮脏的样子,还是远超现在的女子高中生的审美基准吧。
在这样的废墟里生活,谁都会那样破破烂烂吧,不过,尽管如此,身为男子的我来看,忍野的外观缺乏清洁感。
光是缺乏清洁感还好。
他那夏威夷衬衫才是最致命的。
我常想,这人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羽川好象因为有着这样那样的事,而不怎么介意他。
「阿良良木,今天带着不同的女孩子来了。你泡上别的女孩子了,可喜可贺。」
「别那样随便的判断。」
「是嘛,咦?」
忍野在远处看着战场原。
象是她背后有什么一样。
「……初次见面,小姐。我是忍野。」
「初次见面,我是战场原黑仪。」
好好地打了招呼。
没说什么刻薄话。
看来她至少知道对年长的人的礼仪礼节。
「从阿良良木同学那,听说了忍野先生。」
「啊,是吗。」
忍野点点头。
低头取出香烟,含在口里。只是含在口里,没有点火。这里的窗户早已经起不到窗户的作用,只是些不完整的玻璃破片。忍野看着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看着我。
「阿良良木喜欢刘海直直的女孩子?」
「别随便乱说。喜欢刘海直直的女孩子,那样怎么想也是萝莉控吧。别以为我和你这种在『美满家庭』放映中度过青春期的人相提并论。」
「是吗。」
忍野笑了。
听到那个笑声,战场原皱了皱眉头。
说不定是被萝莉控这个单词损害了心情。
「啊,详细情况请问本人。这家伙在二年前——」
「别用『这家伙』来称呼我。」
战场原毅然地说道。
「那怎样称呼你才好?」
「战场原大人。」
「…………」
这女人是认真的吗?
「颚拉撒……?」
「片假名的发音不清。请好好地说。」
「战场原小姐。」
眼睛被扎了。
「会失明的!」
「谁叫你乱说话的。」
「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的刻薄话使用铜四十克、锌二十五克、镍十五克、害羞五克、再加上恶意九十七公斤配成的。」
「几乎全是恶意啊!」
「只是遮羞的谎言哟。」
「别拿最少的要素说事!」
「真吵。要干脆用『痛经』作你的外号吧。」
「别欺人太甚!」
「什么啊。如字面那样是生理现象,没什么害羞的。」
「有恶意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象到此满足了,战场原总算转身看着忍野。
「首先,我想知道……」
战场原用手指向教室一角,提出与其说问忍野到不如说问我和忍野的疑问。
有个小女孩在那里抱膝坐着。看上去只有八岁左右的,年纪和这私人学校不相配的小的,戴着有风镜的头盔的,皮肤白白的金发女孩正抱膝坐着。
「那孩子怎么了?」
看来战场原发现少女了。
战场原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用极其危险的眼神盯着忍野。她应该发现到什么了吧。
「哎呀,不介用意。」
我抢先向战场原说明。
「只是坐在那里,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没有。没有影子和形式,没有名字和存在。」
「不不,阿良良木。」
忍野插话道。
「确实没有影子和形式,也没有存在。不过,她有名字喔。昨天起的。在黄金周好好地工作了,还没有通称的话很不方便。而且,没有名字,她无论何时都很凶。」
「什么名字?」
完全是把战场原搁在一边的会话,不过,出于个人兴趣,我还是问道。
「忍野忍。」
「忍吗……」
完全是日本风的名字。
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
「心字头上一把刀。和她相衬的好名字吧?姓就直接挪用我的。幸运的是,重复的忍字由此而有了三重的意义。感觉不坏,相当中意。」
「不是很好吗?」
真的很好。
「这样那样地想着,最终决定从忍野忍或忍野志乃二者挑一。不过,比语言的统一更优先考虑语感了。我和那个班长一样,非常重视汉字的排列。」
「不错啊。」
不叫志乃绝对很好。
「所以……」
战场原莫名其妙地说道。
「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
吸血鬼的悲惨下场。
美丽的吸血鬼的结局。
那也是没办法的吧?
毕竟是和战场原无关的我的问题。是我今后一生都要持续背负的业。
「没什么就好。」
「…………」
真是淡泊的女人。
「我奶奶常说,为人淡泊就不会有烦恼。」
「什么烦恼啊。」
曲解其意。
就好象拿同人充正品那样。
「那么……」
战场原黑仪把视线从原吸血鬼现皮肤白皙的金发少女忍野忍那转到忍野咩咩那。
「听说你能帮我。」
「帮助?有什么事?」
忍野嘲弄般的用平时的语调说道。
「你只是想要一人得救啊,小妹妹。」
「…………」
战场原眯着眼睛,显出露骨的怀疑。
「至今为止,有五人对我说了同样的话。他们都是骗子。忍野先生你也是吗?」
「小妹妹,精神相当好呢。有什么好事?」
怎么你也是那种挑衅般的说辞。
这样对羽川那种人有效,不过,对战场原无效。
她除挑衅兼先发制人的攻击型。
「嘛……」
不得已,我开始调停了。
强行挤进二人之间。
「在做多余的事。就杀了你哟。」
「…………」
这个人非常普通说着杀这个词。
为何总是对我发火?
这个燃烧弹一样的女人。
完全没有我插入的余地。
「嘛,无论如何……」
和我对比鲜明地,忍野轻松地说道。
「不说话就无法进行了。我不擅长读心术。虽说有点多嘴多舌,不过我会秘密严守的,放松放松。」
「…………」
「啊,首先,我作简单地说明——」
「不用了,阿良良木。」
战场原打断了想要简单叙说的我。
「我自己说。」
「战场原……」
「我自己能说。」
005
两小时后。
我离开了忍野以及被改名为小忍的吸血鬼所居住的私人学校废墟,来到战场原的家。
战场原的家。
民仓庄。
这是有三十年历史的木质二层公寓。门口有镀锌铁皮公用邮箱。勉强具备了浴室和抽水马桶。六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中还附有一个小洗涤盆。这就是通常所说的1K(ps:即one room,卧室与厨房一体的房间)。徒步到最近的公交站需要二十分钟。每月的租金算起来需要三万到四万(包含公共设施费,街道居民会费,自来水费)。
实际情况和从羽川那所听说的有很大出入。
也许是由于我的表情出现了变化,战场原说道:
「母亲沉迷于邪教」
说了一件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事。
好像是在辩解。
又仿佛是在掩饰。
「家里的财产全部都当作贡品送光了,还背负了巨额的债务。就是所谓的“骄者必败”哦」
「宗教啊……」
深陷毫无道德可言的新兴宗教。
会招来何种下场。
「结果,去年年末父母协议离婚,父亲得到了我的抚养权,我们就开始在这里生活。不过本应是两人生活的,但因借款都是记在父亲的名下,所以父亲现在为了清还债务拼命工作而很少回家。事实上我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过着轻松又惬意的单身生活」
「……」
「学校的住址录里注册的依旧是以前的住所,也难怪羽川同学会不知道」
喂。
这样好吗?
「我尽可能不想让那些不知道何时就会成为自己敌人的家伙,知道我的住址」
「敌人吗……」
虽然感到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是对于身怀不想为他人所知秘密的人而言,这种程度的警戒心也许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战场原的母亲加入邪教是为了战场原吗?」
「真是讨厌的问题呢」
战场原笑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清楚。也许不是」
那是——十分厌烦的回答。
被提及了讨厌问题的话这种反应也是当然的吧。
想耿,这也确实是一个能让我陷入自我厌恶程度的讨厌问题。真是不应该问啊,或者说,战场原应该在这个时候拿出看家的毒舌本领来讽刺斥责我才对啊。
事实上朝夕相处的家人是不可能意识不到女儿失去了体重的——而母亲,更是不可能会没注意。和并排课桌一起上课就没问题的学校比起来是完全不同。最重要的独生女身体出现严重异常这种事,是纸包不住火的。并且,在连医生也其实投降的情况下,每天却还要继续例行检查,就算她筑起心灵壁垒,也不能责备她吧?
不,也许是不应该责备她吧。
这不是我能了解的事。
自以为是地去问她,又能什么用?
总之。
总之,我——在战场原的家中,民仓庄的二零一号室里,坐在坐垫上,呆呆地盯着放在矮桌上倒满茶的茶杯。
原本以为那个女人,肯定会对我说『给我在外面等着』这种话,但是却轻易地,毫无不犹豫地将我招进屋里。连茶都给我泡了。实在是让我感到很意外。
「我来虐待你 吧」
「欸……?」
「错了。应该是我来招待你吧」
「………………」
「不对,还是虐待你吧……」
「招待才是完全的正确答案!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答案!能够自己纠正自己的错误,真不愧是战场原同学啊!」
……这种一问一答的对话,让我拼上了老命,就我而言,这真是头痛无比。所以眼下不是说出,没想到能进入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家里呢这种青涩味吐糟的时候。
战场原正在淋浴。
好像是为了净身。
按照忍野所说,先用冷水冲洗身体,然后换套洁净的衣服,不需要必须是新衣服,只要干净就好——大概就是这样。
重要的是我必须全程陪同——嘛,当然也有从学校到忍野那里是我骑车带她去的原因,但是除此之外还被忍野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实在没办法。
我从一开始就难以相信这是个正值花季的少女的房间,环视着这煞风景的六张榻榻米大的空间,身后还摆着个小衣橱——
想起刚刚忍野的话。
「是重蟹」
战场原将来龙去脉……好像没这么复杂,总之,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按顺序讲完之后,忍野点头说了「原来如此」后,抬头望了一会儿天井,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那样说道。
「重蟹?」
战场原回问。
「是九州山间的民间传说。根据地域不同重蟹也被叫做重石螃蟹或重石蟹而且还有种说法重石神,这种情况下就把蟹与神联系到一起了。虽然细节上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但是共同点就是能够让人失去重量。如果遇上的话——不幸遇上的话,当事人的存在感就变的稀薄,听说,是这样」
「存在感——」
空幻
非常的——空幻。
现在的样子——很美。
「别说是存在感了,就连存在消失了这种危险的案例都曾经有过呢。虽然在中部地区也有重石石这种相似的名称存在,不过那是完全不同的其他系统。那边是石头,这边则是蟹」
「蟹啊——真的是螃蟹吗?」
「真单纯啊,阿良良木君。在宫崎或者大分的山间,根本就抓不到螃蟹吧。仅仅是传说而已」
好像对阿良良木感到由衷惊讶似的,他说道:
「现实中不存在的才更容易成为话题。妄想以及背地里的谣传不是更加能够让人兴趣高涨吗?」
「说起来蟹原本是日本的东西吗?」
「阿良良木君是指美国小龙虾?难道没听过日本古代故事吗。猿蟹合战。我记得在俄罗斯有有名的螃蟹妖怪,中国也有不少,日本是不可能会输在这方面的」
「啊啊。对啊。猿蟹合战。说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为什么——会在宫崎这种地方呢」
「在日本的偏僻乡下被吸血鬼袭击的你可不该问我这样的问题哟。地点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要有这种东西——就会在某地发生,仅此而已」
当然,地理气候也很重要,忍野补充到。
「换句话说,就算不是蟹也没关系。兔子的传说也有,另外——虽然不是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