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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院落外的山林。
在那之中,一棵粗壮的大树。
在那棵树的根部——有一条被切碎的蛇。
又细又长,扭曲着的身体被分成一节一节——被刃物切成五等分杀死的,一条蛇的尸体。
五等分。
被杀了。
然而,头部似乎还保留着生命力。
嘶嘶的吐着蛇信,嘴巴大大的张开着。
仿佛在痛苦的呻吟。
看着它——痛苦的样子。
「…………」
在这令人目瞪口呆的光景之中,
我非常唐突的,想起了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擦身而过的女孩子。
没错。
她的名字是——千石抚子。
003
「这本——还有这本。啊,那本书没什么用的。虽然有些对不起对写书的老师,但是那本书只是单纯强调死记硬背罢了。如果追求效率的话,还是这本比较好」
羽川翼——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架上一本一本的抽出参考书,然后放到我的手上。一本,二本,三本,四本,这是第五本。
这里是离直江津高中不远的大型书店——内部。
六月十二日、星期一。
放学之后。
在就本周末即将开始的文化祭商量、准备完毕之后,班长的羽川和副班长的我,在回家的路上,一起顺路去了次书店。其实,是我拜托羽川帮忙,请她一起来的。
梳成三根辫子的头发、眼镜。
究极的优等生、羽川翼。
「抱歉,羽川……这样下去要超预算了」
「哎?预算有多少?」
「一万日元。回家的话,可能还有多,不过在钱包里面,就只剩这么点了」
「啊——参考书一般都比较贵啦。考虑到内容的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这样,除了参考书本身的质量之外,把性价比也考虑进去。那这本就不要了,然后,这本」
羽川翼——
她也是曾同怪异发生过关系的人。可是她的情况,与我和神原,或者战场原的情况,都不相同——这是因为她丧失了自己与怪异之间发生关系的记忆。将与我在春假所经历的地狱相匹敌的,黄金周中的噩梦,彻彻底底地,忘却了。
可是我还记得。
我是鬼。
神原是猿。
战场原是蟹。
然后羽川是——猫。
「不过」
羽川突然说道。
「我,稍稍,有些高兴呢」
「……为什么?」
「阿良良木君会变得要我来帮忙选择参考书,对我说出了那样的请求。看到阿良良木君也开始认真地努力学习,就会觉得我之前的付出都没有白费呢」
「…………」
其实。
这只是你的自作多情罢了。
这家伙,把我误定义为不良少年,为了我能原地满状态复活而强行的让我信了春哥,当了副班长……
埃蒙德的脱靶都不能与这种理解上的错误差距相提并论,根本就是暴走嘛。
「嗯,也不能说是认真的努力啦……只不过觉得我也差不多该考虑考虑前进的道路了」
「前进的道路?」
「或者该说是毕业之后的打算呢……前一阵子,跟战场原谈了那方面的话题。然后,听说了那家伙的目标学校……」
「啊啊。战场原同学的话,应该是本地的国立大学吧?应该是能获得保送资格的」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啊,只限于我所知道的事情」
一如往常的对话。
其实,关于战场原的事情,羽川早在我之前,就开始挂心了,作为班长来说,这种程度的了解应该算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从战场原这边来说,也是很少见的,对于羽川的多管闲事,不感到十分讨厌。大概,把羽川也邀请到仍然在计划中的战场原的生日派对中,战场原也不会很生气或者讨厌吧。
不过,明明是关于开生日派对的计划,却还要考虑对方会不会发火的情侣实在是……
(译者:纯粹是你自找的)
「这么说来阿良良木君,莫非你想要跟战场原上同一所大学吗?」
「还没跟那家伙说呢,省得多出什么奇怪的期待」
其实我是在蹭——大概这才是实情,呀来呀来。不自觉拿起手中的一本参考书,沙沙的扇着风掩饰自己升高的面部体温。
「老实说,大概只会被冷嘲热讽一番」
「冷嘲热讽……你们是情侣关系吧?」
「嘛,是不错。不过那家伙的话,就算是亲戚来了也只会给人一种冷弃基的感觉罢了……」
「嗯?啊,原来如此。在接待亲戚的时候虽然非常的冷淡但也保持了基本的礼仪的意思呢。啊哈哈,阿良良木君,真是有趣的小笑话」
「这种简明易懂的说明只是为了骗稿费吧!」
还有这是a不是冷笑话。
把有包袱的地方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啊哈哈,阿良良木君,一定是从『大概只会被冷嘲热讽一番』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如何表现了吧。这么说来我『你们是情侣关系吧』的回应也被你预计到了呢。还真是心思慎密的人呢」
「把对话的组织结构给解体了是怎样!」
难道羽川其实是猎奇向的?
我重新回到话题。
「并不是说我现在就有了什么明确的目标,这次的实力测试,我最后的成绩超过了预期。原本只要不开红灯就满足了……当然,跟你还有战场原那是没法比的,不过,隔了这么久之后再去努力学习,也算有回报了」
「请战场原同学帮忙一对一辅导了吗?」
「没错」
顺大便一提,这位战场原同学,明明就是跟落魄的我一起复习的,最后还轻轻松松的获得了学年第七的综合排名。该说是强力还是imba呢,反正到了这份上,除了佩服也说不出什么了。
顺大便二提,综合排名第一的人是羽川。
其实根本毋需多言。
全部的学科都是第一名。
几乎都是满分。
顺大便三提,我虽然除了数学其他各科都是倒数比较快的排名,但同以往的实力测验项比较的话,绝对是飞跃性的提高了。
还真是,让人有种做梦的感觉。
现在是六月。
还有半年的时间,如果开了托拉斯阿姆狂奔——
或者,考虑到主角光环的作用因素。
「总之,经过了战场原的辅导之后,我好像又重新找回了学习的方法……就好像是回忆起了初中时候的感觉。也就是我在刚入学的第一年里,放弃掉的东西吧」
「嗯……我觉得这是好事哦。虽说希望能进入和女友一样的大学这样的动机稍稍有些不纯,不过学校的大门对人参淫家也是敞开的啦。恩,既然如此,请一定让我也全面的提供帮助」
「…………」
战场原的教育观已经是很恐怖了,不过你的教育观更夸张……
打死你我也不会说这话出口。
不对,如果真把你打死了,我的大学生涯也就麻烦了,真要合格的话,羽川的协力的确是不可欠缺的。
「所以,我想先理出点头绪来,准备在暑假的时候到哪里的补习班去上上课,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地方?」
「嗯——这方面我不清楚呢。因为,我从来没去过补习班」
「是这样吗……」
可恶的天才眼睛娘。
「不过,我会去问问朋友的」
「不用做到那个地步,这样就可以了。已经帮大忙了。嘛,从现实角度出发,今年到底能不能合格还很难说呢,不过如果住进雏田庄过一年的后宫生活,东大也不是梦呢」
「还没做之前斗志就这么低可不行。既然要干,当然应该以一发中的为目标阿。……那么,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战场原同学说这事呢?」
「就是,等事情,有了眉目,之后吧……那家伙的帮助也是不可欠缺的。据说接受战场原的国立大学有很多种不同的录取考试方式,总之选择比较重视数学的那种考试方式……」
「原来如此」
啪,羽川又选了一本参考书递给了我。
「好了,这样就正好一万日元了」
「……哎,乌索。价格正好凑足了一万日元?你连这么巧妙的事情也做得到?」
「这只不过是加法吧」
「…………」
确实,要说加法这还真只是加法……但这你可是一边挑书,一边对话,一边心算出来的啊……我还以为自己的数学是很得意的……结果从算数的程度开始,就不是羽川的对手。
干劲都快消失了,我凹。
就好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盘冷水。
现在开始的半年里,我不得不伴随着面对战场原黑仪和羽川翼时那种深不可测的欲望噢不自卑感而努力了……
嘛。
除了努力也没别的办法了。
「对了,阿良良木君」
「怎么了,一本正经的」
「是关于刚才听到的话的继续。在那个被废弃的神社遗迹里面,发现了被五等分的蛇的尸体——之后呢,怎么了?」
「哎……啊啊,这件事啊」
放学之后,在准备文化祭的时候,我提到了这件事。原本只是想转述一下忍野的近况而已,不过还是提到了昨天发生的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因为是关于小动物被残忍的杀害了,这种听起来不会让人觉得很舒服的话题,所以很快就终止了,不过看样子羽川对这个话题还挺感兴趣的。
「没什么。也就是跟神原两个人挖了个坑把那条蛇给埋了……不过,在那之后,又在附近找到了散落着的蛇的尸体碎片」
「尸体——碎片?」
「嗯。被切得零零碎碎地尸体的碎片」
大概有五六条。
不过很快就放弃去统计了。
埋葬当然也——放弃了。
因为神原似乎真的变得非常不舒服。
「结果,很快就下了山……之后,就在附近的公园里,享用了神原所谓的手制便当。被那美味震精了的我差点感觉到山呼海啸、雷雨交加,不过一问才知道原来不是请特级厨师而是请奶奶帮忙做的。其实,应该倒过来说是奶奶在做而神原打打下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这样问了之后,『切菜』还有『烧水』还有『看着锅子不让汤溢出来,虽然最后还是溢出来了』之类的。不过,运动能力那么高,如果连烹饪都很拿手的话,这个设定就太神棍了」
「说得也是呢。不过,真的是好可惜啊,神原同学。如果手臂没有受伤的话,现在可正是大会最高潮的时候呢」
「…………」
差点。
这方面的事情还是禁则事项呢。
一不小心说出口就糟糕了。
知道神原骏河引退之真相的,在直江津高中里面,就只有我和战场原两个。而且我也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真相。
可笑的是,吃过便当之后,神原的脸色果然恢复了。那个运动少女,对于能量的吸收效率真的是高到了异常。
「不过……很辛苦呢。阿良良木君」
「是啊。被那样子杀掉的蛇,怎么看都是像是某种仪式吧。该说是佩服他还是令人恶心呢。就场所是神社的遗迹这点,也挺费解的。对了,羽川,难道说你知道那个神社的事情吗?」
「知道」
轻轻点了点头。
仿佛理所当然。
「那是北白蛇神社哦」
「……蛇,吗。也就是说」
「没错,应该是蛇神信仰什么之类的。对于哪方面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名字也不过因为是本地人所以偶然间知道的」
「我可不觉得普通的本地人会知道这种事情……已经十分详细了。不过,这样呢……在蛇神信仰的地方,杀蛇……果然,是某种仪式呢。还是,向忍野报告一下……比较好吧」
怪异。
或许是我想得过头了。
不过——也有千石的原因在里面。
千石抚子。
「…………」
……不过,这话题要是流传开了就糟糕了。
羽川并没有关于怪异的记忆。虽然还记得曾经受到过忍野的照顾,关于自己曾被猫所诱惑,之后又变成了怎样——这些,全都忘记了。所以也不是出于什么特殊的理由,对我来说,并不希望那个羽川与怪异扯上关系。战场原的事情也好,神原的事情也好,八九寺的事情也好,羽川都不知道——至今为止,从今以后,都是这样。
我是这样想的。
因为这家伙,是个好人。
「不过啊,阿良良木君」
到头来,似乎这只是我的杞人忧天。
「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似乎不太合适。神原同学的事情,很糟糕呢」
「…………」
其实。
说我是被担心的那一方可能更准确。
「神.原.同.学.的.事.情,很糟糕呢。我在跟阿良良木君说话呢」
一字一句,清晰的吐字。
莞尔的笑着。
那个笑容反而给人恐怖的感觉……
「啊,没错……就是嘛,突然之间身体就不舒服了,我还在想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没发生大问题是在太好了」
「不是这件事」
羽川的语气非常认真。
当然,大部分的场合,她的语气都蛮认真的,只是这次还显得有些严肃。
「阿良良木君,你跟女友的学妹关系如此亲切,没问题吗?的确,重新撮合了战场原同学和神原同学的就是阿良良木君,所以一定程度的亲密关系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手挽着手怎么说都不好吧」
「我也没办法啊。那家伙很粘人啊」
「你觉得这样的说辞算得上是理由吗?」
「这个嘛……」
算不上吧。
不管怎么说。
「嘛,对于阿良良木同学来说,这是第一次的年下攻,我也不是不知道。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回家社了吧?可爱的学妹亲近自己,真让人高兴呀。还是说,单纯的被神原同学的胸部触感吸引了?阿良良木君,好下流」
「唔……」
没法反驳。
虽然实际上并非如此,但就算这么说,也只会给人一种谎言的感觉。
「神原同学,多少也因为从篮球部引退感到有些不安吧,那不更应该由阿良良木君来区分这种感情之间的区别么?」
「嗯」
「阿良良木君煞费苦心才重新走到一起的瓦尔哈拉组合,阿良良木君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再解散吧?」
「嘛,这个是肯定的」
意志薄弱。
反正我就是防御很薄的弱气受了。
「嗯,这么说来,神原同学似乎也不怎么习惯与男生相处的。虽然说起来可能有点奇怪,因为一直都是众人瞩目的明星,说不定,反而没有与男生相处的机会呢」
「是啊」
本来就是百合。
而且对象还是战场原。
当然这也是秘密。
「阿良良木君也是那种不擅长与人交流的。但就算是不擅长,也有可以做和不能做的事情哟」
「不过啊——我,可是奉了战场原大人的命令,要好好照顾神原的。服从着『如果对我的学妹做了什么无理的事情我可不会放过你』之类的命令。这算是怎样的力量对比啊。就算说成是三角关系也是那种顶角无限小的等腰三角形。神原那边也是,战场原好像跟她说了什么有事只管靠我之类的话」
没错。
我最不明白的其实是战场原的心思。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嘛,对了。应该是这么回事」
说完。
羽川突然朝着我的头伸出了两只手。然后两只手分别轻轻放在我的头部两侧,固定住。而我的两只手由于正抱着一大堆参考书,没法阻止她的这种行为。
「哎?哎,这是干吗?」
「好了,请」
羽川用她的双手调整了我头的角度,与她自己抬头仰视着我的脸,正对着,慢慢的靠近。眼睛要碰上了。正这么想着,羽川把眼睛闭上了。眼镜后面的眼睛闭上了,睫毛的微微颤动变得清晰可见。同样闭着的嘴唇,似乎正很自然的对我诉说着什么——
「哎?哎?哎?」
这、这种情况算是怎样?
话说,为什么总是出现各种神展开?
不对,羽川是班长,对我来说是跟忍野一样,不,毫无疑问是更胜忍野的恩人——现、现在,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
可「请」是她说的啊……
眼镜稍微有点碍事呢……拿掉的话不就是做了些什么嘛……不对。
其实这种神展开,什么都不做才……!
「……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吧」
就在最后关头,噗。
我的美梦破灭了。
羽川松开了手。
脸上浮现出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是不是觉得再一秒就好了?阿良良木君?」
「没、没……你在想什么呢」
我的语调却明显的出卖了我。
在想什么的是我自己。
「所以说,阿良良木君是个,防御薄弱的弱气受呢」
「…………」
从别人那里听到还真是充满震撼力的语言。
可是我也没办法反驳。
虽说没觉得还有一秒就好了,内心所产生的动摇和期待确实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阿良良木君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吧?这一点在战场原同学看来,会感到很不安呢。虽然对战场原同学来说只有阿良良木君才可以——反过来说,阿良良木君是跟天海陆一样海陆空全制霸类型的吧」
「……不安」
那家伙真的是感到很不安吗?
本来,我就是为了消除那家伙身上的这种感觉,才会努力去挽回了战场原和神原之间的关系。难道说,战场原那边,也是为了消除我身上的不安——吗?不,这怎么也说不通。完全算不上是理由。
「很容易被环境牵着鼻子走,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