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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缩的寒风抚过他的发丝,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就像那天吐血的他。
“我保证。”他见我不说话,忽然急道,“我真的保证,今晚过后,我只做你云非雪的朋友,你依旧可以使唤我做任何事情,只求你,别这么快离开我,好吗?”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看见了他眸子里的莹莹水光。
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去擦拭他的泪水,我转过身,不看他,冷冷道:“那还不走,还要去放花灯呢。”
“好……”他轻轻拉起了我的手,在我身边心满意足地笑着,幽幽的风里,带出他的话语,“非雪,请别走太远,等我找到让我们在一起的方法,我就来接你……”
我愣了一下,刚想说自己没那么多时间等,他就拉起我飞奔。刚刚落下的萤火虫,再次被我们惊起,飞扬在天空之上,给这个清冷的世界,带来了幸福和希望。
第二卷——五十四、解除婚约
思宇和韩子尤的婚期定在八月二十八,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我们三人是二月初来到这个世界,六月底离开沐阳,七月初入住西厢,八月一号再次遇到随风,呵,那个日子,我实在无法忘怀,还是建军节。然后现在是八月下旬。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将近半年,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多得让我们应接不暇,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在八月二十七日那天,北冥意外地来了,他基本是半个绯夏人,至少我这么想。他还带来一份贺礼,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对我说着恭喜,就好像普通的朋友来参加朋友妹妹的婚礼,他不提任何带我离开的话,只是跟我说,过两天就会离开,我目送他的离去,回眸间,看见了深沉忧郁的随风。他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这几日,为了让思宇安心成亲,我和随风一直默契地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大家都用表面的快乐来掩盖心底的哀伤。我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让他放心,但心知肚明,他这颗心,永远不会放下。
鞭炮声声,红灯盏盏,人来人往,竟开笑颜。一拜天地,
二拜父母,
夫妻交拜,
礼成。
我坐在家长椅上,喝下思宇和韩子尤的茶,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思宇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可为何如此幸福热闹的地方却让我恍惚,抬眸间,找不到他的身影。
恍恍惚惚回到自己地院子。迎面扑来一阵酒味,浮萍飘动的荷塘边,躺着喝醉了他。
我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踢倒了他身边地酒瓶,他只是微微动了动。似乎依旧陷入沉睡。
他侧身睡着,黑色的身影融入了黑暗,宛如黑夜地精灵,不想让人留意。
我扶起了他,将他扶回房间。他和我一样,喝酒不上脸,即使醉了,双颊也只是微微泛着好看的粉红,就如上了一层胭脂。
当然,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吧。
用热毛巾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渍,希望他能更加舒服。
“云非雪……”他轻喃着,我微微松开他的衣领,他睫毛颤动着。似乎进入了梦魇,“你……你看了我,睡了我。亲了我,应该对我负责!”
我忍不住笑了。这句话他在虞美人也对我说过。结果,骗走了我地电脑。而这次,是五千两……
“你难道忘记了吗……”他喃喃自语,我仔细地擦着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脸颊,最后我停顿在他的唇边,那正在开合的唇。。。
“我们在天乐坊已经拜过堂了啊……我们喝过交杯酒……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啊……你……你……你不能抛弃我……”他的手忽地抓向空中,“咳!”一口血忽地从他的唇中,毫无预警地溢出,那刺眼地猩红,一下子刺入我的心脏,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心跳停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地鲜血染红了我放在他脸边的白色地布巾,顺着我地手指,缓缓流淌躺。那温热的触感,强烈地刺激着我所有地感官,空气被抽空,我害怕地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吐血,他还没好吗?是饮酒的关系吗?
他抓向空中的手,摸到了我的衣领,他狠狠揪紧,将我拽下。我求求你对我负责……”他拥紧了我,我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伸手抚过他因为痛苦而皱紧的眉,眉结在我的手中打开,意外地,带出一行热泪,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在我的手心,落入我的心底。
“如果……我解除婚约能让我们在一起,我愿意!我愿意……”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环住我的手也渐渐松开。
我缓缓起身,长发垂落在他的胸前,轻轻拭去他唇角的血渍,抚过他苍白而清瘦的脸。我让他,伤得如此之深。
我用我的吻带走他的泪水,而自己的泪水,却落在他的脸庞,他愿意为我解除婚约了吗?他愿意,他真的愿意……
“啪。”手被人拉住,凉凉的风里带出他的低喃:“别离开我……别离开……等我……求你……等我……用所有的一切换你……值得……哪怕是整个江山……都值得……只要你……等我……等我……”
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里,可那两个字却清晰刻入我的心底:等我……
我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那么这次我所要做的,就是等他,这恐怕是世上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事,若我依旧离开他,那我是不是太铁石心肠,太自私?
等他,等他解除婚约,等他……
信他,信他能成功,给我带来未来,信他……
我吹熄了灯,躺在他的身边,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身体,泪水落在他的手心,轻轻吻住他的唇,带出自己的承诺:“我等你……”
他颤抖的呼吸渐渐平稳,痛楚的脸露出安心的微笑。
我愿意等,哪怕地老天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人间带来了希望,那金色的,暖人的阳光,伴随着喜鹊的欢笑撒入了房间,空气中的微粒如同一个个可爱的精灵,在那束阳光里跳舞。
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脸,他用他的手背,轻轻滑过我的脸,贴着我的颈项抚上我的肩,然后顺着我的手臂找到了我的手,将它轻轻握住。
他很小心,仿佛怕吵醒我,但他却不知道。在他碰到我脸庞的那一刻,我就醒了,只是背对着他。他没有看见我睁着眼睛。我看着握住自己手地手,淡淡的绒毛在阳光下度上一层漂亮的金色。修长地手指,白皙的手,一看便知道是养尊处优地大少。
我将自己小小的手指插入他的指间,身后的人身体紧了紧,还摒住了呼吸。真是可爱。
“昨晚……”我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地脸边,“有人哭着喊着要我负责……”我转身看他,他原本狭长的丹凤现在变成了牛眼,木呐地喃喃道:“我……有吗?”
“有啊,还抱住我的腿,求我一定要负责呢。”我很认真地说着,他圆睁的眼睛渐渐眯起,细长的眉毛开始拧紧。
“我……我还说了什么?”他用另一条胳膊微微撑起了身体。从上俯视着我,我装模作样地想了一番,随口道:“有人说要解除婚约和我在一起……”他的脸立刻凝重起来。心开始下沉,我努力保持着笑容。“其实……我已经被你感动了。解不解除都无所谓了……”
忍着心痛和失望笑着说完这句话,看着他由惊讶转为欣喜。他抱住我,在我的额头重重一吻:“我就知道,我们能在一起,你早晚有一天会想通!”
“恩,想通……”我笑着,心里却在哭,原来他一直希望我能想通,能改变观念,融入他的世界。
他兴奋的笑颜忽然消逝,神情沉重地望入我地眼底,我笑问道:“怎么了?”
他并不回我,只是认真地凝视我的眼睛。
“你说谎!”忽然,他沉声说道,“云非雪,你说谎!你想走是不是,你回答我,是不是!”我扣住了我的双肩,我只是,依旧淡淡地笑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扣住我肩膀地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嵌入我的皮肤,他眉峰收紧,神情变得痛苦而绝望。
忽然,他压了下来,狠狠锁住我地唇,肆意地掠夺,仿佛这是最后地晚餐,他伸手开始拉扯我的衣结,我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他地热掌滑入我的身体,可就在那一刻,我的脸上,却有一滴冰凉滑落,是他的泪……
“我知道……”他的脸埋入我的颈项,双手紧紧抱住我,“我知道,即使强要了你,你也不会留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我……”
心是难以割舍的痛,脸上的冰凉被自己的泪水冲落:“对不起……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对不起……”“非雪!”他忽然扬起脸,露出了笑容,他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郑重说道,“我回去解除婚约,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但又被一片阴翳覆盖:“这样……你会失去什么?”
随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失去什么?只是一个未婚妻而已,呵呵,自然还有家长的教训罗。”他轻轻捏着我的鼻子,神情轻松自然。
骗人!
说谎!
大忽悠!
他越是如此说,我越是明白事情不会像他说地那么简单。
“既然我们就要在一起了,来,庆祝一下。”
“诶?”
“昨晚什么都没做,太可惜了,趁现在还早,我们补一下。”说着,他邪魅的笑容渐渐放大,锁定我的嘴唇。
“啪啪啪!”忽然一阵急切的拍门声,阻挡了他这个吻,他的脸上立刻露出郁闷的表情,也难怪,每到关键时刻,不是风就是人来打扰他。
心变得冰凉,为何先前没有察觉到,莫非是老天不让我们在一起?
“啪啪啪!非雪!开门!”是韩子尤!
我和随风立刻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怎么今早来拍我的门。
随风立刻跳下床,跃到门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依旧身着红袍的韩子尤。
“随风!”韩子尤忽然扣住了随风的双肩,焦急的脸上带着他的恐慌,“思宇不见了!思宇不见了!”
思宇不见了!
我当即怔愣在原地,最后,还是出事了!
第二卷——五十五、青菸(上)
随风在韩子尤的新房里仔细地勘查着,很显然,对方此次掳人事件相当缜密,做地干净利落。
谁也不会想到合卺酒里会下药,洞房花烛之时,宾客也已全部散去,定是在之前下的药,当时韩子尤正在宴请宾客,思宇武功底子又不高,自然不会知道有人潜入院子。
随风很是自责,昨晚他不该喝酒,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我倒认为对方就是挑准了成亲这天下手,这很符合某人的性格,让我们知道他的厉害,他想得到的,绝对会得到,顺便羞辱自己的情敌,也就是韩子尤。
“是他!一定是他!”韩子尤一拳砸在门框上,门框上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凹团,韩子尤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冲,小露立刻拦住他:“哥,别冲动,那地方不是你随便能进的!”
“让开,小露!我要抢回你嫂子!”就在韩子尤要冲出去的时候,随风跃到他的身后,给了他一掌,韩子尤当即昏迷倒地。
“他需要冷静。”我对小露说着,小露将他扶回了房间。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神情很严肃:“如果是他,这件事很不好办
一朵大大的阴云飘过,遮住了美好的阳光,天一下子暗了下来,带出一阵凉风,吹在脸上,有点疼。
我深深吸了口气,是啊……不过好在那人挺自大,所以不会安排太多侍卫看守思宇,因为他不了解我们的底细,确切的说。他不了解韩子尤的底细,所以注定他会轻敌。
抢回思宇并不难,难就难在出城。
随风和韩子尤如果去抢。。。势必会惊动诺雷,到时封城。就难以逃脱,难道还要动用飞天灯?呵,这飞天灯这么大,造起来就引人注目,只怕我们还没出去。就已经被包围。
一定要想个办法,将思宇偷出来,就像他偷走思宇,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正想着,如花忽然来了,说有两个客人找我们,因为比较急,所以把客人直接带来了。
我和随风站在韩子尤新婚的房前,看着如花身后两个身着黑袍地人。他们的面容深深埋入黑色的斗篷里,如同死神一般静静地站着。
但我地心却飞快地跳了起来,还没等他们开口。我就扑入其中一个较矮的怀中,一边高地那位立刻发出一声闷哼。
“斐嵛!”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的身上带着让我安心的味道。“我好想你。”
“我也是……”温糯的,好听地声音。淡淡地从斗篷里飘出,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长发,“怎么瘦了……”
为情所困呗。
“够了!”随风忽然拎住我的衣领,“别再骚扰斐嵛,你不要命了,是吗?”随风一下子将我从斐嵛怀中拉出,然后拉住我的手不再让我靠近斐嵛半步。
我恨恨地看着他,虽然此刻某人的杀气比较重,他也是为我好,但他居然打扰我吃斐嵛豆腐,就是死罪一条!
随风一脸平静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面前的两人缓缓取下斗篷,露出两人的面容,一旁的如花顿时惊地目瞪口呆,就连屋里的小露也发出了惊呼。“尊上!”斐嵛微微一颔首,脸变得凝重,我第一次看见斐嵛露出如此严肃地神情。
只听他低声道:“她来了!”
“谁?”
斐嵛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欧阳缗,欧阳缗忽然很是认真地看着随风,随即,随风的眉拧在了一起,沉声道:“她现在在
“竹舍。”欧阳缗答着。随风立刻对我道:“非雪,你留在这里,我要去见一个人。”
见人,会是谁?这么神秘,刚才他们一定用什么千里传音,不让我知道。
手被松开,失去所有的温暖,在随风和斐嵛他们离开地那一刹那,我有种忽然脱离这个世界的错觉,仿佛自己落入一个无人地荒岛,那里,只有我一人。
随风地神秘,让我没有安全感……
叮嘱小露照顾韩子尤,就回无雪居想对策。
当我的脚踏进自己地院子的那一刻,我闻到了一股陌生的但却宜人的清香,谁?会是谁?
我轻轻走进院子,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惊艳地窒息。
只见荷塘边,柳叶飘零,一蓝衣仙子背手而立,她绝世的容貌让我眩目,强烈的自卑让我不敢正视。
“你就是云非雪?”美人面对着我,那比斐嵛还要精致的小脸,那秋水盈盈的眸子,让人神往,以及眉心那三点泪型的特殊修饰,让她宛如下凡的仙子。
“你是……”这样一个美人何故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美人苦笑了一下:“我是青菸。”
两个字,一个名字,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痛,让我不由得倒退两步:“你就是青菸?随风的未婚妻?”我嗤笑起来,“随风这个白痴,他是不是省美观有问题!”
“不,请您务必相信天,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天?是谁?是随风的本名?”
青菸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他的本名:天。幽国的继承人。”
又是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让我震惊。
“云姑娘,您没事吧,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瞒着您。”她皱起了眉,忏悔着,“我是不是不该说出来?”
“不,没关系。”我看着她,震惊过后却是异常地平静,平静地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滩死水,“那么青菸姑娘,你此番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青菸咬着红唇,眼神不断犹疑,似乎在作挣扎。
我佯装平静道:“但说无妨。”
随便了,就算是骂我下贱,抢她的男人我也认了,反正我真的是连人家一根脚趾头都比不。
不行,我不可以输掉气势,就算她比我漂亮又怎样?我自认为才智上也不输她,我不能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否则以后怎么跟她叫板?
兀自愣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了?没看见青菸之前,总是退缩,如今看见了,却反而想跟她较量。是因为她太完美,完美地让我嫉妒?还是因为自己太差,而眼红面前的美人?
真是可笑,原来自己终究无法平静地去面对自己的情敌,真是自欺欺人的白痴。
第二卷——五十六 青菸(下)
青菸的神情让我感觉她很是谦卑,明明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却为何向我低头?她大可摆出高姿态,让我无地自容。
“谢谢!”她似乎鼓起了勇气,扬起脸,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天不会让我跟你单独见面,所以我骗他们说在竹屋等他们,其实,我是来找您。”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随风的神色会变地慌乱,早上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后悔解除婚约的话。
“青菸求您。”她忽然朝我一拜,拜地我发愣,只见她垂眸对我说道,“求您做天的侧室,天决不能解除和青菸的婚约!”
这算什么事?一个女人居然求另一个女人做他老公的侧室,这女人是不是脑袋敲坏了?还是以退为进,不想离开她口中的天?慢着,大凡帝王的婚约都带着很强的政治因素,莫非……
“和你解除婚约,他会怎样?”我慌忙扶起她,她还真跪。
青菸扬脸看着我,我看到了她眼底的痛苦,她深深皱起了眉:“会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