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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衣裳单薄,却因修为深厚,并不觉得冷,但来来往往的小妖们都穿得像个棉球,有些冻得脸都紫了。
黑着半张脸进了大殿,见到正坐在上首办公的妖皇,未及行礼就先冲着他说:“你把皇宫搞成这个样子,让别的妖民们怎么活!”
妖皇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闻言头也不抬:“醉月来了啊,等会儿哈,我把这条消息看完。”
轩辕忍了忍,妖皇才抬起头来,英伟的国字脸,古铜肤色,两道眉尾焦黄的浓眉下是炯炯有神的一对眼睛:“醉月!哈哈,你可回来了,我前段时间新得了个方子,最近让他们酿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来!咱们兄弟一醉方休!”说着走上前来,伸出手臂要揽他肩头。
“陛下!”轩辕醉月却避开了,而是行了个礼,“还请陛下将皇城恢复原状。”
妖皇听到他叫自己陛下,心中就一阵不痛快:“你说你,我都讲了,咱们还像过去一样,兄弟相称。老是叫陛下陛下的,都叫生分了。”
轩辕忍了又忍,咬牙道:“还请陛下将皇城恢复原状。”
妖皇收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冷冷的看着他:“醉月,你不要一回来就扫我的兴!”
轩辕醉月单膝跪地:“还请陛下将皇城恢复原状!”
妖皇看了他良久,才幽幽一叹:“罢了。依你。”说话间便让人撤去法阵。
不过片刻,冰雪消融,大地回春。所有的宫人都开始手忙脚乱的往下扒衣服。
轩辕看到妖皇言而有信,这才起身相询:“方才大哥说,新得了一张酿酒方子?”
妖皇皮笑肉不笑的应道:“现在记得我是你大哥了?”
轩辕眉头一皱,就要谏言,却被妖皇一手止住:“哎,你我兄弟相见,不要谈国家大事了!走!喝一杯去!”说罢揽过轩辕的肩头就往外走。
二人年纪相近,身量相仿,均是强壮高大的身型,若非衣着相差太远,从背后看倒是一对好兄弟。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妖皇才问起:“你不是在人间泡了个**儿吗?怎么,那**儿死了,舍得回来了?不是我说你,人类的**儿啊,命短,还不经搞……”
轩辕的脸是彻底黑了:“大哥!”
“哎哟还说不得!”妖皇顿时对那据说收留了轩辕醉月的人类女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什么样的绝色啊,把我们妖界第一高手都给迷住了。”
轩辕看不得妖皇一脸八卦样,忙拿别的事堵他嘴:“我这次回来,是来找昊月的。”
听到昊月的名字,妖皇的神色才正经起来。他坐正身子,随便理了理被坐皱的衣衫:“知道自己错了?”
轩辕大惭:“是。我错的离谱……”
妖皇不在意的笑笑:“这话别跟我说。”
轩辕尴尬点头。
妖皇偷得浮生半日闲已是极限,他站起身来准备回殿办公:“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不妨好好想一想,免得到了人跟前,又说错了话。”说罢将双后负在背后走了。
轩辕在原地坐了半晌,待边上伺候的小妖娇怯怯的问还要不要再添一壶的时候才惊醒。
“不必了。”将酒杯放回几上,轩辕满怀心事的离开了皇城。
一路上众小妖们忙着打扫化雪后了泥泞不堪的地面,见到轩辕一一向他行礼,他点点头应付了。却在皇城大门处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轩辕昊月看着眼前沧桑憔悴的面孔,几乎不能相信他是几百年前与自己义结金兰的少年。他脸上的锐意几乎蜕尽,周身的气质柔和又安定,就像……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时光一般,温暖的,安宁的。
刚进皇城的轩辕昊月头发束得规整,插着一支似石非石的黑色发簪,一身苍绿织云纹官服和皂色罗靴将他武将身份标明。此时他束袖而立,右手扶在腰别陌刀刀柄上,笔直站在宫门处,淡泊的眼神静静的看着轩辕醉月,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绷紧,不发一言。
☆、第七十八章 情义对诀
站在宫门口清扫的小妖们都要哭了!他们也想像不远处的几个一样,蹑手蹑足的退走,可!
小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的眼观鼻,鼻观心。
终于,有人动了!
只见轩辕昊月依然保持着姿势,提步缓行,经过轩辕醉月的时候,没有迟疑,没有停留,就这样平平常常的走了过去。
轩辕醉月根本还没有酝酿好见到轩辕昊月要怎么跟他开口,没想到还没出宫门就见到了,一时心神震荡,久久说不出话来。
直到对方与自己反方向走远了,他才想起,刚才……都没问过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皇城,轩辕醉月微仰头看天,天那么蓝,清透的像湖水一般,气温似乎在缓慢的爬升,他虽然抗冻,但此时也觉得舒服了不少。
昊月……二弟!
轩辕醉月回到猫妖群居的片区,随意寻了个高楼歇脚。躺在竹榻上,双手枕在脑后,他不由回忆起当初和二弟决裂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黄沙漫天的午后,当时自己在漠北追上了畏罪潜逃的轩辕昊月,立刻现身上前喝道:“二弟,今日我定是不会放你全身而退!”
昊月无奈转头应道:“大哥,何必赶尽杀绝!念在往日的情分上……”
却被醉月打断:“不要说了!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何来情分!”
昊月一叹:“唉,出招吧……”
轩辕醉月举起手中名剑追魂,一记平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记平刺毫无花巧,挟起的劲风声音也甚是微小,却极为快速精确。他心神专注,只想这一击能引他招架,从而寻出破绽,却不想……
“噗”剑尖轻松嵌入昊月肋下三分,虽是避过了要害,但仍透体而出,将昊月刺了个对穿。
昊月饶是身体强健,也逃不过追魂一剑,不由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呃!”
醉月没曾想一击便中,心神剧震:“你……你这是干什么!”
昊月对他惨然一笑:“……这样你是不是就相信我了?”
闻言,醉月不禁又愧又恼:“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昊月突然眼神一利,紧紧盯着醉月高声说道:“那你便杀呀!我昊月对天发誓,那事绝对不是我干的。”
“你还狡辩!你素来与你嫂嫂不合,那日都有人清清楚楚的看见是你,不是你那又是谁?!”醉月心中的愧疚转瞬即逝,咄咄逼人的喝问起来。
昊月仰天长笑:“哈哈哈!咳咳……好一个不是我那又是谁,你来问我,我又如何知道?”
望着眼前血流如注的结义弟弟,醉月只觉得内心百感交集。
那日他赶到蒲雅家,见她笑容宛然,身体却已变成一具尸体。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抹苍绿衣角匆匆闪过窗前,待他追出,却又什么也没找到。他愤而杀人,将家中的小妖们一个个抓来问话,凡是答不上来的一率一剑捅死,终于在一只褐皮小妖嘴里问出,方才来拜访蒲雅的,正是自己的义弟轩辕昊月……
褐皮小妖没必要骗自己,他也骗不了自己。
知道这个消息后轩辕醉月万念俱灰,他想不通为什么二弟要杀害自己的妻子。之后他马上联系了他,想要问出一些讯息,可自己一提到蒲雅,昊月就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他本身就有一丝怀疑,一来二去竟已信了五六分,直到最后一次在妖界大门处截住正要出界的他,对方才冷冷的甩了一句:“你我的情份,竟不及一只狍子?”
他本就有七分怀疑,如今却是信了九成,这才一路追击至漠北,将他刺成重伤。
如今想来,竟是悔恨不迭。
他早该相信二弟,也早该想到蒲雅……其实并不如表面般对自己顺从。
只是再如何,也罪不至死,更何况,二弟从未告诉自己,为什么要杀死蒲雅。
轩辕醉月脑海中不禁浮现昊月今天的眼神,很淡泊,似乎无悲无喜,无怨无怒。但他知道,以二弟的脾气秉性断不会如此寡淡。
他还是恨着自己吧!
……
轩辕昊月走进大殿时,妖皇又在查看各地信报,听见脚步声却是抬了头:“昊月?你竟提前回来了。”
招呼他坐下,妖皇揶揄的说:“可见到某人了?”
昊月容色未变,淡淡应道:“见到了。”
妖皇“嗯”了一声,却换了话题:“这次差事办的怎么样?”
昊月本作好了被问及心意的准备,此刻见妖皇说起正事,忙整理了心情,与他对答起来。
二人商谈良久,末了昊月郑重说道:“臣此番从人界回转,竟意外得知了个消息。兹事体大,我已将人带了回来,还请陛下亲自审问。”
妖皇见他如此郑重,也不免肃了脸容:“哦?人在何处?”
“在宫门口候着。”
妖皇唤过随侍的小妖:“将昊月带来的人领进来。”
那是个形容枯槁的年轻女人,面黄肌瘦,畏畏缩缩,一身不甚合身的衣服略有宽大,将她身形衬得更加瘦弱。
她自然而然的行了跪礼,不敢抬头。
妖皇是个姿意放纵的人,最看不得这个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昊月见状,忙出声提醒:“夏铃,将你所看到的,都告诉陛下。”
没曾想夏铃听到“陛下”二字却是抬头看了妖皇一眼,反问了一句:“陛下?陛下正在太极宫里。”
妖皇一晒:“我可不是你们的陛下。”
夏铃睁着两只熊猫眼不解的问:“除了奴婢服侍的陛下,这世间却还有哪个陛下?”忽然像是反应过什么,脸色变得更为苍白,菱唇也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颤颤的伸出手来指着妖皇抖声说:“莫……莫非,你是酆都大帝?”
妖皇看她惊恐至极,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酆都大帝?哈哈哈哈,那位置送给我都不坐!”
夏铃见他气度不凡,又狂妄得很,一时也想不出他是何身份,思及从宫外走进此处的所见,奢华程度比起她待过的裴府和东宫,都只增无减。莫不是,眼前之人是个反王?
☆、第七十九章 东宫异事(一)
没道理呀。夏铃想着。西琉陛下兢于政事,国泰民安,也没听说有人割疆裂土,自立为王……
妖皇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却不点破,只含糊道:“你都知道什么?且说来听听。”
夏铃方才被自己吓到了,此时精神松懈,竟有些昏昏欲睡:“奴婢叫夏铃,是西琉国太子妃的贴身婢女……”
恍恍惚惚中,夏铃将前段时间所遇的事情一一说来。
……
“懿儿,孤累了,今晚早些歇息吧。”太子揉揉眉心,不无疲惫的对自己的正妻说。
裴思懿近日越发食髓知味,若是青天白日还好,一入夜便痴缠着朱景烨,不将他阳精绞杀干净便不放他休息。
初几天,太子也挺乐在其中的,没过几日就大呼受不了,这几天更是看到太子妃的脸就想逃跑。
裴思懿此时早被*所冲击头脑,哪儿还顾得上如意郎君面白发青?竟是不管不顾的纠缠上来:“太子——!”
太子下体被这腿一撩拨,竟是颤巍巍的立起,但此时他只觉身心俱疲,即便已起了反应,仍是狠狠心将娇媚入骨的妻子推开。
“懿儿……”太子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身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如此精于床道,又如此粘着自己,无疑是一大快事。只是朱景烨身为西琉太子,自是有一套宫中不传的保养秘法。他知道耽于床笫之事虽能带来无上快感,但这快感是有期限的,是以透支阳气为代价的。
“懿儿,你我之间何必急于一时?”太子叹道,“你我有多久没在一处好好谈论诗文了?”
从前,裴思懿和朱景烨红袖添香,日子过得好不快活。裴思懿多谋,常在不经意间解了太子的疑惑,这才让他对她十分爱重。只是……
“景烨……”裴思懿眼含春水,张开朱唇轻唤,双腿又一次隔着衣裙缠上他下体磨蹭,已是露湿芳草。
周围伺候的早早就避了下去,此时红绡暖帐,烛影摇曳,太子哪里还忍得住?不免让裴思懿满足了个够。
这裴思懿本身就好床笫之事,自那日从东华殿回转,更加变本加厉,将朱景烨牢牢绑在自己这张床上,别的地方连沾足都未曾,几日下来,已有人坐不住。
“良娣,那一位也太过了些!且不说良娣你多久没见上太子的面儿了,就连熙哥儿恐怕都忘了父亲长什么样子了。”周良娣的贴身婢女敏敏皱着眉头数落,“熙哥儿好容易抢得一条命来,却是这样被忽视……”
“啪”的一声,却是周良娣将茶盏拍在案上:“这话也是你说得的?跪下!”
“良娣……”敏敏不敢造次,乖乖在周良娣脚边跪好。
“敏敏,你自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们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姐姐实在是不想看到你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利,枉送了性命!”
那句实为姐妹让敏敏有些窃喜,听到后来却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周良娣看她无所谓的样子,加重了几分语气道:“你也知道熙哥儿的命是跟老天爷抢回来的,你若为他好,就给他积点儿德。明日起你就去绣三清图吧,这儿就不用伺候了。”
敏敏这回才着急起来。她是周府的家生子,打小因为聪明伶俐被选作周家小小姐的贴身丫鬟,自以为与别人不同,周家小小姐又是温柔可亲的性子,待她又极好。没想到入了东宫却处处碰壁,虽是皇后管辖,几年来却渐渐被太子妃把持,更不要说太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看自己年纪越来越大,若是走不了太子身边人的路子,要让见识过天家富贵的她嫁去哪里?
待要求情,却见周良娣摆了摆手:“你且自去吧。我要休息了。”
敏敏不甘不愿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身为东宫良娣的大丫鬟,她可是有自己独自的屋子,不需要和其他宫女们挤一块儿。这个夜晚,她辗转难眠。
太子专宠太子妃,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更不要说最近几日,更是每夜都宿在一处。听伺候太子妃的宫女姐姐们说,太子和太子妃可好了,每晚都要做好几次羞羞的事情。
敏敏想到此处,将下半张脸藏在薄被里,用手抚过自己……很快,细细的少女声伴着急促的喘息,半遮半掩的在房内响起。
……
敏敏喘息着将右手伸出薄被,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看见手指上晶亮液体,心道真是奇妙,破了身子竟无落红?
既无落红,她的胆子不免大了起来,便又伸下手去,轻轻拨开两侧密林,缓缓进入。
……
敏敏再过几个月就满二十了,是周良娣身边第一大丫鬟。她从小跟着温柔和婉的周家小小姐,自然是清纯得如白纸一般。只是这再纯良的人到了宫里,也渐渐染上了不同的色彩。按周家的想法,这样的大丫鬟是不允许作为未来夫婿的房里人的,而是为了巩固小姐在夫家的权利作的准备。她这个年纪,嫁人近在眼前,若不好好为自己筹划,只怕今生再无法享受宫里的奢华日子。
周良娣许过她,将来可认她作干妹子,嫁个官家太太是不成问题。只是以她这样身份,便是许了个年轻小将又有什么用?那点子微薄俸禄,还不够她买一斛螺子黛!
和这世间的许多小姑娘一样,敏敏的眉色也偏淡,平时若不上些黛粉,离远些就看不出来有眉毛。这对敏敏来说是不可忍受的事。早先周良娣承宠时,太子也曾额外添些花用,那些精美贵重的首饰自然是没敏敏的份,但那一斛螺子黛,却能分她一星半点。只因周良娣虽生得温柔,却有一对不画而黛的柳眉,眉尾微微向上挑起,平添几分妩媚之气。若她执了扇遮住下半张脸,必是一个眉眼风流的美人,只是上天不知怎么想的,竟没给这双眉眼配一付相衬的鼻子和嘴。露出全部面容的周良娣,也就只是中人之姿。
想到要过那种连画眉的材料都不如她意的日子,敏敏就对周良娣颇多怨怼。
即是姐妹相称,那就让她当留在东宫当妹妹又如何?
☆、第八十章 东宫异事(二)
敏敏被自家主子罚绣三清图,嘴里应着,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觉得自家主子真是面团一般的人物,整天守着一个病兮兮的儿子,除了每日给同样病兮兮的皇后晨昏定省外哪儿也不去,哦对了,病兮兮的皇后那儿还有个病兮兮的皇子。
唾出一口线绒,敏敏心不在焉的戳下一针。
“啊!”看着被针尖扎出血珠的手指,敏敏觉得自己很悲哀。她一脸委屈,趴在绣架上嘤嘤哭起来。
周良娣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有几分难过,有几分如释重负。罢了,白眼狼是怎么也养不熟的。
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摇床,静静的看着大病初愈的儿子,嘴里淡淡的道:“既然如此,看守撤去一半吧。”
明兰墩身行礼称是。她是后来分拨过来的宫女,周良娣冷眼看了她两年,这才慢慢提拔上来管着箱笼。
不出意外的,在看守松懈下来的当晚,周良娣就收到了敏敏离开昆露殿,悄悄去了东宫正殿的消息。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周良娣的心里仍然同被生生剜去一块肉似的疼。
闭了闭眼缓过劲儿后,周良娣一向温和带笑意的脸上也显露出肃杀之色:裴思懿,你神神鬼鬼的以邪媚之术闹得太子爷身体虚弱,脚步虚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