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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轩看了他一眼,吩咐手下去抓药,大夫说:“这些药都很难找的,都是些珍贵的药材。”
“赶紧去抓!”紫轩大声地说,我知道他们是做给我看的。
紫轩又转头对我说:“你的弟弟对你关心得很啊。”
我只是笑笑,可是我心里很感动。
喝完药之后,他们都离开了。
“好好休息,会好的。”紫轩对我说,说完他转身而去,紫色的披风高高扬起,仿佛有风突然吹过来,我觉得他在这一瞬间是很有威势的,也许他真的能够成为帝王。
可是我依然难受,甚至昏迷过去,在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眼前翔的几乎要流下眼泪的脸。
“我不会有事的,你别急。”我安慰他说,可是他还是紧张。
“你已经一整天没醒了,你怎么了?”他焦急地问。
“你为什么叫翔呢?”我故意问他,想转移他的注意,让他不要如此的焦虑。
“我喜欢鸟儿,我想能够和鸟一样飞上天空,”他说,“可是我娘说,人只有死了才能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只鸟,叫灵魂,它会在人死后飞走,你不能死,你不要飞走!”
翔说着流下泪来:“我爹我娘都死了,你不能再死了。”
我听着他低声啜泣的声音,心里很感动,竟然感到高兴,因为有人这么关心我,我说:〃别害怕,我不会有事的,我也很想能飞上天去,可我不会死的。〃
是的,我不会死的,我还有翔等着我照顾,我还要去找紫衫呢,如果紫衫也能这么关心我,我该是多么幸福。
翔帮我把被子盖好,坐在一边,专心地看着我,我突然从他的眼中感觉到悲哀,就像他在父母的坟前哭泣时的那种悲哀。
“我不会死的,”我摸摸他的头说,“相信我。”
半夜的时候,我忽然从梦中惊醒,我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喊杀声,哭泣声,我觉得我在颠簸,我在向一个遥远的地方走去,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哥,我不让你走。
真的是在叫我吗?那么是谁在叫?
哥,我不让你走。
“你怎么了?”翔趴在床边睡着了,这时也从梦中醒来,关心地问我。
“没事的,你睡吧。”
我说完后,握握他的手,突然我看到房里多了一个人,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飘摇,翔也看到了,他刚要大叫,可是那个人却轻声地止住了他,我看出他竟然是那个黑巾蒙面人。
“你还认识我。”他说。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说,我感受着他身上的熟悉味道。
“你为什么不抵抗?我教过你的幻术你为什么不使用?”
我想回答,可是他制止了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可是你知道吗?悲惨的一幕就要重演了,因为你。”
“因为我?”我吃惊地问。
“对,因为你,除非你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
“我本来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谁也别想左右我。可是介凡禅师说一切都是不能改变的。”
“也许吧,可是希望在你身上,虽然只有一线。”
“只有一线我也会努力的。”
“那就好,介凡禅师让你下山是有深意的,你的肩上,有着很重的责任,你要担负起天下的太平。”
我说:“可是我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难道你可以对一切都置之不理吗?那你为什么要救翔?你就让紫轩这么祸害百姓吗?”
我无话可说了,他又说:“其实等你完成了你的任务,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真的吗?”
“当然,其实你要做的事和你的身世也有着密切的联系的。”
我似懂非懂,他又问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火光,哭声,还有人在叫我。
“那只是梦,那都是虚幻的。”说完他就走了。
我想那么我就应该坚定不移地去追寻自己的身世了?我本来也不想放弃的。
我看着他飘忽的背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和介凡禅师一样,不把他所知道的秘密告诉我,却让我自己在迷雾中探索。
我想着梦里的声音。
哥,我不让你走。
是翔吗?可是我能记得我听到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要从紫轩的身上入手,我要知道所有的秘密,首先就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第二天紫轩又来看我,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他问我:“还没有好点吗?”
“好了一些。”我说。
“那就继续服药吧,我不打搅你休息了。”
翔在他们离去后问我:“哥,你真的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我看着他说。
可是我依然不能起床,而紫轩和椴榉则每天都来看我,还特意地让我知道他们是如何地费尽心思找来那些名贵的药材。我也装作不知道,只有翔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悄悄地哭。
“你不会死的,你不能飞走。”他握着我的手,看着我说。
“我不会死的,我死了你怎么办呢?”
“是啊,你不能死。”翔喃喃地说,在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有点像紫衫,我觉得就是紫衫在握住我的手,她说:“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紫衫,你还好吗?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的不告而别,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想也只有云涧山下才是安静的,才是苍翠的,不会是我一路而来看到的血色。
我又想起梦里的那声叫喊。
哥,我不让你走。
那是紫衫吗?她为什么会这样喊,是因为我的不辞而别吗?
蒙面人说那些都是虚幻的,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喊声如此的深刻,仿佛寒流击中我的全身。
三天以后,紫轩和椴榉一起来看我,紫轩还故作关心地摸我的额头。
“好了一些了,”他说,“看来大夫的药方还是有作用的。”
“都是些名贵的药材,当然不会一点用处也没有。”椴榉强调说。
“可是应该早已痊愈的,那些药材的功效是无与伦比的,我平时都不舍得服用。”
“能让重阳痊愈,再怎么贵重的药材也要用,”椴榉说,“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好呢?”
我看着他们的一唱一和,心里冷笑,我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虚伪的人。
椴榉想了一会儿,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是不是有人在用幻术害重阳?”
“幻术?”紫轩沉吟着说。
“对,幻术。”
“可是这里只有我和你才可以施展幻术。”
“也许是桫桐派人干的。”
“他没有理由害重阳啊。”
“你忘了?人们传说重阳才是真正的帝王,也许真的有什么秘密呢。”
“还是让我来看看吧。”
接着紫轩就为我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果然是幻术,难怪那些大夫都不能检查出病因,吃了这么多的药也没有好。”
说完,他就替我解除了幻术的禁锢,我终于感觉到了舒服。
“桫桐真可恶,竟然这样对付一个普通人!”椴榉愤慨地说。
“所以我才会反抗他啊,可是人们都不理解我。”
我看着他们的表演,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所有意图,他们不过是让我以为他们对我好,而桫桐则是个万恶不赦的奸徒。
我还不知道桫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我知道紫轩和椴榉不是好人,不然他们不会让士兵如此地杀戮。
我知道他们还是为了让我留下来,我本来也不想走的,只是他们要我留下来干什么?
紫轩又说:“看来真的是桫桐派人干的,你暂时不能离开,以免受到伤害,就先留在这儿吧。”
他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我也欣然答应。
“我们还是走吧,哥。”翔在一边小声地对我说。
“走了你们就会被桫桐害死的。”椴榉对他说。
“可是你们……”翔说了一半不说了,我知道他认为紫轩和椴榉也不是好人,我还看到椴榉瞪了翔一眼,可我装作没看见。
我对翔说:“我们在这里才安全,他们会保护我的。”
“对,我们会保护你的。”
翔看着我,疑惑不解,但他还是顺从了我的意思。
我要留下来,我要揭开所有的秘密,我要阻止介凡禅师说的即将重演的悲惨的一幕,虽然我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我留在了紫轩的宫里,在没有人的时候,翔悄悄地问我:“哥,你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留下来?他们不是好人,我看到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地替你治病,他们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药,我生病的时候我娘就给我熬过。”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说出来他们连这些普通的药也不给你喝了。”
“不管是什么药,我不是已经好了吗?”
“那我们才应该走啊,原来你病了,不能走,现在可以走了,这里不是好地方,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我问他:“那你是为了我才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了?”他点了点头。
“那你就再呆些时间吧,为了我,我还有事情要做。”
“好吧,我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的。”翔认真地说。
紫轩命令下人每天都要好好地服侍我们,我接受了,可是我没能得到我想要的。
然后紫轩就请我和他们一起到各地去巡视,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把戏,他们让百姓以为我是真正的叛乱的主使,因为我和现在的帝王桫桐很像,民间已经在传闻王位的接替是错误的,那个真正的王应该是我。
紫轩还想在战败的时候将所有的过错推给我,把我献给桫桐,如果战胜,我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他会说我是假的,然后将我杀死,由他接替王位。
应该说他的计划是不错的,可是他不知道我已经洞悉了他的阴谋。
遗憾的是,我没有得到紫衫的消息,我想起那紫色的血,可以断定去对付紫衫的肯定是皇族人,如果不是紫轩又是哪个藩王呢?甚至是国王?
我想到这里觉得真是奇怪,可我想紫轩是真的不知道了,因为他们已经完全的相信我是个懵懂的普通人,有一次紫轩甚至在我面前骂椴榉:“你怎么这么笨,什么都学不会!”椴榉不服气地说:“就算我笨,可我是顺从的,不会偷偷的跑掉!”紫轩没说什么,椴榉更来劲了:“就算是幻术再好,不为您效劳有什么用?”
紫轩好像是因为我在旁边,又好像是因为自己心里烦,竖起手来一摆,椴榉不敢再说什么了,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没敢感知,我害怕被他们发觉我也会幻术。
我还想从下人那里得到些什么,可是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紫轩真的城府太深。
就这样,我就跟着紫轩到处去,也好顺便打听紫衫的下落,每到一处,我所能看到的就是旷野,长满衰草的旷野,还有支离破碎的茅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死于战争的人们已经被深埋,他们再也看不到蓝色的天空,天空上飘来飘去的白云。
只有幽鸣鸟的叫声,杀杀杀,我想它会伴随着这些冤死的人们,永远回荡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城镇上也很少见到那些走街串巷的商贩了,人们关门闭户,想拒绝灾难。
椴榉说:“都是桫桐在作孽。”我也不说什么,我觉得这里是没有什么待下去的价值了,可是后来紫轩的话让我起了疑心。
那次我在外面打听紫衫的下落,回去后,紫轩问我:“你有个妹妹叫紫衫?”
我点点头,椴榉在一边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知道他意思是紫衫不配叫这个名字,我想你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时紫轩说:“你少说两句!”然后他又问我,“她住在云涧山?”
我说:“是啊,和她爹一起。”紫轩没有再说话,我却觉得其中有蹊跷,他为什么这么问呢?当初去抓紫衫的到底是不是他?不过看起来起码他也很感兴趣的。
到了晚上,我和翔坐在房间里,我想起了紫衫,我一直想她绝对不会有事的,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还好吗?我想到那滩血,心里其实很害怕,是谁伤害了她吗?她怎么又会跑掉了呢?是介凡禅师救了她吧。
想来想去,我觉得我不能立刻就告辞,还要打听一下。
翔看着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小声地问我:“哥,你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肯笑一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他现在是不会明白我的心境的,我看着他,勉强地笑笑。他说:“难道你有什么难受的事吗?就不能忘了吗?你看我,我连爹娘都没有了,可是我还是活得好好的呀,不能总是难受。”
说到后来,他有些哽咽,我拍拍他的肩。他平静了一下说:“我不是还有你这个大哥吗?你也还有我呢,我不让你总是难过。”
就在此时,我看到眼前紫光一闪,直奔我而来,我立刻明白是有人要杀我,当然这点把戏是伤不了我的,我想抵抗,但是又停了下来,因为这很可能是紫轩干的,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也会幻术。
我把翔往旁边使劲一推,闭上眼睛等着,就听到咚的一声,然后是紫轩的声音:“幸亏我来得及时。”
我睁开眼看到紫轩站在房间里,他又说:“我想来看看你,没想到正好碰上你遇险,会是什么人呢?”
翔从地上爬了起来,怔怔地站在一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明白了,这也是他们安排的,但不是要试探我,而是为了要让我怨恨桫桐,甘心为他们所用。
果然,椴榉急匆匆走了进来,说:“父王,我抓到一个刺客。”
紫轩哦了一声,和椴榉一起走了,过了一会又来了,对我说:“我审问过了,竟然是桫桐派来的,他也真是太卑劣了,看来你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我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通,然后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表示一定好好报答,直到他满意地离去。事后我想,他们也不是为了让我恨桫桐,一定是他们知道了我想离去,才想出这么个主意让我不敢走,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刚才已经改变了主意。
总待在王府里没什么用,为了查明真相,我曾经去过桫桐的军帐,那是在夜深的时候,我等翔睡熟了,悄悄起来,御风而去,很快就到了他宿营的地方。
我在窗外看到了桫桐,一个和椴榉差不多大的人,也是紫色的衣服,紫色的瞳孔,不同的是他的衣服是全紫的,而紫轩和椴榉的衣服是紫色镶嵌着黄色条纹,还有就是他多了一顶紫色的皇冠,这时他摘下了他的皇冠,我看到他的头发也是紫色的,开始我还以为是皇冠的映照呢。
衣服的不同就是帝王与藩王的区别吧,明王紫轩只能穿镶嵌着黄色条纹的紫色衣服,而他的属下则是黄色衣服镶嵌紫色条纹。
那么那些葬身在云涧山下的人又是谁的属下?
我想起我来的目的,我开始感知桫桐的想法,可是我只是知道了他现在特别的烦躁,一心想着怎么样将紫轩击败,亲自来到前线,却没有多大的功效,确实是很烦人。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我能够从他的记忆里得到什么秘密,他也是会幻术的,而且不应该比我低,因为他起码是帝王呢,所以我想我不能得到他最机密的信息,可是我还是来了,我要搜集一切的信息。
也许我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根本就不是皇室成员,我没有紫色的眼睛。
这时我看到房内走进一个人,我大吃一惊,我能感觉到他就是那个教我幻术的人,我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味道。
他现在已经不是黑巾蒙面了,我看到的是一张清癯的面孔,上面有两只闪闪发光的紫色眼睛,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变成了紫色。
他穿的衣服也是紫色的,镶了蓝色的条纹。
我思索起来,紫轩的衣服是紫色镶嵌黄色条纹,他宫中的人就是黄色镶嵌紫色条纹,那么死在云涧山下的那些人的主子应该是穿紫色镶嵌黑色条纹的衣服了了,可是我没看到谁是这么打扮。
会是桫桐的属下吗?他们去干什么,又是怎么死的?
我正想着,桫桐的话让我更加吃惊,他说:“辅政深夜前来有什么事?”
辅政?难道教我幻术的人竟然是桫桐的辅政?那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想我是彻底地卷进了这个迷团,想脱身离去都不行了。
“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歇息了,你为了对付紫轩,太过劳累,要注意身体才行。”
桫桐冷冷地答应了一声,我觉得他对这个辅政很不以为然。
风从窗前吹过,树上的枝条拂动起来,桫桐向窗外看来,我急忙隐身在一片深深的夜雾中,这雾隐术也是屋内的辅政教我的,我看到他看了我隐身的这片浓雾一眼,笑了笑。
等他出去后,桫桐立即叫了一个侍卫进来,我看到他穿的就是黑色的衣服,上面镶嵌着紫色的条纹,那些人真的是他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