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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地心软了,顺从地被他一手搂着腰,带离了海底。
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她只能依赖于他,如果不是他,她绝不可能活下来。
离海面越来越近,触目间有团团血雾,看的画妍不由地心惊,这个夜晚的一切似乎都用血为色彩绘出。
地面被月光照映成一片银白,画妍浑身湿透地趴在岸边,不远处是倒在礁石上一动不动的苍罡,他的下半身还浸泡在海水中。
“你怎么样?”画妍吃力地站起来,轻唤他。
她跌跌撞撞地扑到他身边,推了推他的肩膀,“喂,醒一醒啊。”
一声微弱的呻吟从苍罡的口中溢出,他虚弱地半睁开眼睛,满目都是她模糊的身影。
苍罡的眼神愈来愈涣散,他颤抖地想她伸出手,画妍急忙双手握住,他强撑着望着她,双唇缓慢地张了又合。
画妍将耳朵凑近了他嘴边才听清楚,他一直在反复念叨“对不起”这三个字。
“你若敢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画妍泪如泉涌,对已经紧闭上双眸的他大吼大叫。
回应她的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一阵清怡沐人的微风拂来,一同出现在出现在画妍视线边缘,还有那泛着银银亮泽的湛蓝色衣摆下,一双不染纤尘的龙纹白缎锦靴。
来者的目光落在,画妍泪眼盈盈的脸上,并低沉道:“是……你。”
画妍闻声缓缓扬起脸来,看见月辉勾勒出蓝涟辰俊逸精致的面容。
一个月后,元城。
被云万宇差事出来买酒的画妍,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提着酒葫芦往回走。嘴里还忍不住一边嘀咕:“就知道酒酒酒,受了伤还仍然惦记喝酒,喝死算了!”
诅咒云万宇的话刚吐出,画妍立刻捂嘴噤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观察四周是否会有青衫男子突然冒出来。
她有点后怕在云万宇背后说他坏话,因为他这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实在难以捉摸。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坐着喝茶的云万宇,还真得忽然就这么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管家打扮的矮胖中年男人,赶紧给一旁侍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机灵的端来一杯刚泡好的碧螺春送上。
“云先生,老夫人马上就来,请您稍后。”管家刚说完,看到对方喝了口茶立刻喷出来,不由地脸色惊变,一个劲地责怪丫鬟肯定是将茶水弄得太烫了。
云万宇随手将茶盏一搁,不耐烦地道:“这茶真难喝,快给我来壶酒!”
管家从来没见过有可客人上门拜访,不喜饮茶爱饮酒的人,要是逆了客人的意思生怕老夫人责怪下来。
当管家硬着头皮,准备唤丫鬟备酒时,方老夫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迈入正厅。
见到翘着二郎腿坐在红木雕花的人后,方老夫人用包含感慨与激动的语气,喊了一声:“你……”
仍然在街上转悠的画妍,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偌大的元城,依旧繁华似锦的热闹,川流不息的马车与人流,繁华下却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地痞流氓仗势欺人,处处欺负排挤外乡人,所以他们一致都不喜欢这个人情冷漠的地方。
画妍走到街口转角处不由地回想起,住在元城的日子里,那个与她临街而居,名叫阿岚的少年。
不知道现在他如何了,依然住在那个破解小巷里吗?
曾经他们也能算作是朋友一场了,既然现在她身处元城,不如借此上门拜访一下好了。
按照记忆中的路,她越往前走觉得越不对劲,过去的简陋小宅院都不见了,此时一个富贵逼人的大府邸出现在画妍眼前。
看着牌匾上悬挂的大字,画妍下意识地念出声来:“方府?”
真是奇了怪了,这里什么时候大变样了,难道她走错路了?
不会啊,她的记性好得很呢,确定自己绝对没走错路。只是为何此处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画妍一时想不通,客客气气的询问站在门外的方府家丁,“请问这位小哥,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家都搬去了哪里?”
方府家丁看她衣着朴素,不耐烦地挥手赶她,“走开,走开。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人搬去了哪里!”
“叫你走,怎么还不走!”方府家丁看她不死心地还杵在外面,进去后拿出一把大扫帚来驱赶她。
画妍一个趔趄,身子往后倒去,正好扑进了散发着海般清怡沐人清香的宽阔怀抱中。
“没事吧?”关切的话语自她头顶上响起。
画妍脸上羞红,赶紧站直身子,佯装整理衣裙,小声嘟囔道:“涟辰公子,你怎么会出现这里?”
“见你许久不回客栈,不免有些担心你人生地不熟的迷路,”蓝涟辰的话听得她心中一暖。他露出难为的神色又接着道:“本想和云先生说,没想到他不在屋内,所以我只好亲自出来寻你回去。”
“什么!云大叔出去了啊!”画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忧心忡忡的嚷道:“他的伤不是还没好吗?竟然敢出去乱跑!”
“不行,我得赶快去找他。”画妍气呼呼疾步走着。跟在她身边的蓝涟辰不再多说什么。
☆、第21章 赠花藏爱
行至街角路口处,一辆富贵人家的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窗上帘幕浮动间,隐现露出一位面容清瘦的富家公子。
夕阳西下,当他们回了暂时租借的客栈小院,竟然和云万宇不期而遇了。
一阵尴尬的气氛,在三人中蔓延开来。
画妍美目瞪着他,云万宇熟知她的脾气,知道她又要开始像管家婆一样唠叨了,他直接在她开口说话前发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看云万宇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画妍哼了一声,索性不回答省的他添油加醋乱做文章瞎说,把酒葫芦塞进他怀里就走掉了。
“云先生,事情是这样子的……”蓝涟辰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云万宇摆手打断。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看我家丫头都生气了!”
接着云万宇就伸长着脖子,对画妍的背影大喊:“妍丫头,你是不是生气了?别生气啊!”
看画妍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云万宇一跺脚追了上去。
“涟辰,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一身端庄素雅白裙的木易凝悄无声息的走到他面前,不悦地质问道。
“师尊……我只是出去了一下而已,”此时因无外人在,蓝涟辰改口叫她为师尊,平时姑侄相称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借此来掩饰他们真实身份。
“是吗?”木易凝拢了拢耳鬓的碎发,叹息道:“从小你一撒谎就会说话不连贯。”
蓝涟辰惭愧地低下头不语,木易凝甩袖转身,“罢了。跟我来吧。”
他恭敬地称是,跟上木易凝的脚步,往厢房走去。
第二日。
画妍碰见了坐在花园中,没有饮酒反而儒雅品茶的云万宇。
她顿时想仰头看天,观测下今日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在她准备这么做之前,云万宇已经冲她招手喊道:“妍丫头,过来坐,一起品茶。”
当时画妍很有冲动,打算问一问他是不是性情大变了,竟然把酒当水喝的云万宇,弃酒喝茶了,实在怪异的很。
坐下后,画妍目光牢牢地盯着他看,云万宇坦然地有条不紊地煮茶,一面徐徐道:“没想到兜兜转转,之前离开元城,现在却又回来了。”
“我们不能再回丘河村吗?”画妍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捧在手心里,低头伤感地垂目道。
云万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喟叹道:“发觉元城似乎没想象中那么讨厌。”
她沉默地手指抚着杯沿。
“唉,对了。”云万宇一拍桌面,好像是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什么?”画妍抬眸看他,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大反映。
“你还记不记得过去那个临街的少年?”云万宇双手摩挲着,嘴里喃喃道:“好像你叫什么阿岚来着……”
“记得。”画妍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她望向远处,好像陷入回忆中感叹道:“阿岚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妍丫头,你想他了?”云万宇故意试探道。
画妍点点头,“怎么能不想,当初我与他好歹朋友一场。”
“朋友?”云万宇呲之以鼻道:“我看这小子压根没把你当朋友。”
“胡说!”画妍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笨!”云万宇抬手轻弹了下她脑门,画妍捂着额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真不知道你是天生感情愚钝,还是其他什么,他没把你当朋友,但把你当成他喜欢的人来看待。”云万宇无奈地摇头,觉得孺子不可教也。
“啊?”画妍一脸惊呆了的表情,简直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喜欢你,干什么特意送你那朵雏菊?”
“一朵花而已。”画妍对他嗔道。
“难道你不知道花中含义?”
“什么含义?”画妍满脸地困惑,凑来追问。
云万宇扶额望天,替她惋惜道:“雏菊代表沉默的爱。”
“什么!”画妍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一下站起来,她指着自己的鼻尖对云万宇道:“云大叔,你的意思是:阿岚他爱我?”
云万宇笑而不语地,视线越过画妍的肩头,看着站在长廊下的清瘦少年,才开口道:“不如让他自己告诉你。”
她随着云万宇所注视的地方转身,看到了与自己记忆中身影重叠的他。
没想到一别许久后的再相见,他成了身着锦衣长袍,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贵公子。
“阿岚……”画妍唤了他一声。
方玉岚对她含笑点头,一如以往她所熟悉的腼腆笑容。
这夜,暮色苍茫。
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的苍罡,一阵睁看到的是守在床榻边的木易凝,他既不惊讶也不欣喜,只是茫然地环视四周,触目所及一切皆是陌生。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木易凝欣喜地握着他的手,眼眸瞬间潮湿了。
苍罡一脸木然,嗓音沙哑干涩的问:“这里是哪里?”
“元城的广陵客栈。”木易凝轻声细语的应着,她的微微扬起的嘴角,露出一个满足且幸福的笑容。
“她在哪里?”
“谁?你说的她是谁?”木易凝面露困惑地看着他。
“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姑娘,”苍罡猛然紧紧抓住她纤柔的双臂,“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活着?”
木易微感惊愕,没想到只是大半年不见,他对于她来说,已经变得如此陌生,曾几何时见他对某个人这样在乎。
“她……她……”木易凝给他晃得脑海一片空白,一时没答不上。
“我要去找她!”苍罡态度坚决地一掀被子,跌跌冲冲地跑了出去。
木易凝怎么都拦不住,她扶着门沿边,站在屋内看着只穿着单衣的苍罡身影远去,不由地感慨轻声呢喃道:“曼霜姐姐,还记得你在世曾和我说,他不爱你所以你爱上了爱你的那个人,但是……如果他不爱你,他又何苦对长得神似你的人……这样好……”
这夜,画妍在榻上躺了半响,仍然无法入睡。
她不想惊动在隔壁睡着的云万宇,悄悄地掩上房门,踮起脚尖从云万宇房门前走过,听见屋内传来得阵阵呼噜声,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要是给云万宇抓到她这么晚还没有睡觉,肯定要逼着她喝那什么安神茶了。
☆、第22章 心口不一
明明这安神茶的效果说得是帮助睡眠,她反倒是会越喝越没困意,索性有时候强装假睡,等到云万宇睡着后,她才偷偷溜出来透气。
自从经历过那样鲜血淋漓惊心动魄的夜晚后,她时常会心有余悸地从噩梦中惊醒。
顺着花园曲折蜿蜒的走廊,画妍漫步在月光下,她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别院的花园外,院内清风徐徐,那凄冷的箫声飘来,带着些许如虚若幻。
画妍忍不住跟着箫声轻轻唱起来:“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一弯荷塘旁,种的是柳树与一些不知名的树。
身着深蓝色华袍的蓝涟辰,正坐在柳树下,淡淡地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他的身上,圆润地指甲泛出像是宝石一样光洁。
忽听见轻哼的曲,蓝涟辰心上一颤,一不留声吹破了音调。
画妍惭愧地觉得是她破坏了他的雅兴,饱含歉意的对他道歉。
蓝涟辰一反常态地不但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并且快步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腕,言辞激动地问:“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我……我只是张口就唱起罢了,”她的手腕被他捏得很疼,不免挣扎的同时埋怨道:“弄疼我了,赶快放手!”
蓝涟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声道歉:“你又落泪了,是不是因为我弄疼你了?”
本在揉着发疼的手腕的画妍,经他这一提醒,画妍仓皇地转身,然后引袖拭面。
“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只是……”蓝涟辰长叹一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
“算了,没事。”画妍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态度,不与他过多计较。
“作为赔礼,在下愿意将此物送给姑娘,”不知何时蓝涟辰的手里变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短玉笛。
画妍欣喜地接过来,在手中把玩直感叹:“真是漂亮的短笛啊。”
“姑娘喜欢就好。”蓝涟辰浅浅地笑着。
“但这短笛看起来好像很贵重的样子,还是还给你吧。”画妍瞧够了后,觉得收他这般贵重的礼物有些不妥当。
她又心里嘀咕了一句,“况且我也不会吹笛子。”
而蓝涟辰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答道:“此物姑娘受之无愧,要是姑娘对音律有兴趣,在下愿意教授一二。”
“这个……”画妍本意想说这样不太好吧,但那边的柳枝忽然无风自动,蓝涟辰闻声回身,厉声问道:“深更半夜是谁在哪里?”
“是我!”苍罡缓步从中走出,视线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从蓝涟辰背后探出脑袋的画妍,看到来人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好,是叫他阿呆呢,还是叫他原名苍罡,犹豫了片刻她决定还是乖乖闭上嘴什么都不说。
“叔叔!”蓝涟辰对他的突然出现略感惊讶,但很快恢复常态彬彬有礼地向他见礼。
“叔叔!?”一旁的画妍压根没想到他们有这层关系,她一直以为蓝涟辰和那位身着端庄白裙名叫木易凝的女子,只不过是来拜访云万宇的朋友。
所以云万宇出事,蓝涟辰的出手相救,画妍认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涟辰,你退下去。”苍罡将蓝涟辰赶走,徒留她与他对立而站。
苍罡犹豫了再三,还是主动走上来,双手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道:“是不是涟辰敢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教训这小子。”
他发现画妍灵动的双眸内有潮湿的痕迹,误会是蓝涟辰把她弄哭了,嘴里不免嘀咕道:“同时明儿我让他来给你赔礼道歉。”
“不,他没有欺负我。”画妍垂下眼眸,眼神茫然地望着远处的荷塘,轻语道:“没想到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抱歉,我不是有心想瞒你,只是担心……”苍罡突然意识到,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好,然而她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画妍扬起小脸,对他强颜欢笑,“什么都别说了,你和云大叔是一类人,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是秘密我也就不想知道啦。”
“知道得太多,会容易烦恼……”她的一丝轻叹如风般飘散。
苍罡心底倍感惆怅,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她。
听说但凡世间的女子,对自己的名节都异常重视。
记得他不止一次吻过她,还不小心碰到过她的身体,总之通俗来说:他应该对她负责。
可他是仙族,又不能娶她过门,跨越族类的爱情,向来都没有好结果。
听说很久以前,仙界中的凤凰一族的族长,与一个凡人女子结合了,演绎了一段千古凄美的爱情绝唱。
苍罡的脸上闪烁着犹豫和坚定的矛盾表情,而他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她一句:“夜深了,我回去睡觉了。”
画妍心情复杂的往回走,她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始终追随在她身上,但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有些迟了,或许不说比说更好。
路过云万宇房门口时,她忘记了放轻脚步,直到里面的人喊了她一声,“妍丫头……”门应声从内打开。
画妍站在门外,看见云万宇竟然衣冠整齐的坐在桌边,烛火的光芒把他的脸照得明暗模糊。
“进来,”云万宇向她招招手,“既然睡不着,就进来坐坐,我正巧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苍罡一路跟随她,远远地瞧见她有些不情愿地走进去,鬼使神差下他萌发了偷听的想法。
“几天后方家会派媒人来说亲,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替你回绝。”
常理说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然而抚养她多年的云万宇,能构称得是她的长辈了,其实只要他点头,她绝对不会摇头。。
躲在窗外偷听的苍罡,听见云万宇提到了她的婚事,他心下一凉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握得他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我愿意。”画妍乖顺地应道。
看她答应的如此爽快,云万宇不由地讶异,他试探性的问:“妍丫头,你真的喜欢方玉岚?”
画妍点点头又摇摇头,语气无力地答道:“或许吧。”
“这可是你的终生大事,妍丫头你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