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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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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那太好了。可是奕风肉身子不是已经腐坏了?还能神魂/合/一不?”我看向金妙,她便朝我微笑,道:“肉身虽腐坏了,好在真魂还在,虽然现在没有意识,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有一天,它会有神识的。”

她说这话时,眼里有很亮的光腾起。我不忍给她泼冷水,只好傻笑着应和道:“也是也是,总有水滴石穿的时候。石头里还能生出猴子来呢,何况神识,总会恢复的。”

“你无端提那位大圣爷干什么?再说了,石头里生出猴子来那是因为天地孕育,和奕风恢复神识有关系么?”

载浮那厮最讨厌,嘴臭着呢。

我生怕金妙希望破灭,就想要反驳载浮几句,谁知金妙却先说:“没关系,无论奕风神识恢复不恢复,我都不会放弃。”

我这才发现她手里原来是紧握着一个透明小瓶子的,内里清晰可见那条缩小的青蛟。我知就算青蛟这辈子都不会恢复神识,金妙也不会离开他。就像,载浮对玉清一样。

唉,想来那厮嘴虽然很臭,可丑话说在前头也未尝不明智。至少总比抱着希望却某一日突然发现希望破灭,要好得多。

心底发酸,我不由替载浮与玉清担忧,便轻叹口气,将目光又转向致远小道:“那阿蒲呢?她怎么样了?”

“死了。”致远小道非常平静的回我。

我无言。阿蒲姑娘实在命运多舛,想来受到那么多打击,精神力脆弱的,是会选择极端做法了。

便又忆起最后阿蒲给我看的那张面皮,以及她轻声问我的话。她说的那些话想来皆是肺腑之言,听来真真令人无比唏嘘。阿蒲没有错,即便她是蛟龙,也只是上辈人恩怨的牺牲品。

唉,只是阿蒲大可以不死,她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她口中那个“它”,到底是谁?!

我心情复杂。只觉阿蒲的死令我惊讶,致远小道的态度更令我惊讶。

“你不难过么?”我一双眼定定瞧致远小道,毕竟他曾对阿蒲很在意。

可致远小道却一脸坦然,话音中听不出半点伤心,“也许只有那样,她才会开心。”

“只要她开心,就算你永远都不能见到她,也不惋惜么?”我问。

“不惋惜。”

好吧,我不懂。

话题沉重心情也沉重起来,我只是不停叹气,就又想起最应该受到惩罚的两个人:“那龙母与敖雨呢?到底怎么处置了。”

“没处置。”闫似锦回我。

“呃?什么意思?”

“没处置的意思就是,龙母我们放了。”

“什么?!为何放了?”

“不然怎么样?即便她错了很多,但我们不是执/法/者,没有权利杀死她,否则我们与她有何区别?”

低头思索一下,闫似锦说的也对。只是,龙母那种人,就这样放了终归不圆满。但这世间事不圆满的多了,想来我们也无能为力。

既然龙母都被放了,敖雨自然也没人追了,真不知我们都在忙活什么!

我万分郁闷。闫似锦大抵看出我心情不好,就轻轻拍我肩头,笑道:“不过还是有开心的事,比如说,刘村终于在你晕倒的第二天下雨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兴奋道,“是龙母找出三片瓦,然后金妙撤回三阴阵?”

“全对。”闫似锦道。

“还有高兴事么?就这一件,好像不能相抵呢!”我叹气。

“还有啊,我们栖霞派的情/报/系统出错,走漏出龙母与敖雨有/染的消息,恰好被万妖洞主偷听到。”闫似锦朝我挑眉。

“呃?那位三界六道的八卦王?”我问。

“是。”

“听说他与西海龙主关系不是一般的好。酒肉朋友,一起喝过花/酒,嫖/过女人。。。。。。啊,你们太坏了!那西海龙主岂不是很快知道龙母与自己亲弟弟的丑事。”我惊呼。

“所以么,坏人自有坏人收,和我们栖霞派无关。我们只是情/报系统不小心出了纰漏,恰好又是那段龙母风/流史的情报。啧啧,这事也不是我们栖霞派能控制的啊!你说是吧,师姐老人家。”闫似锦勾嘴角。我头一回发现,这臭小子原来笑起来的时候,这么坏!

心情大好起来,又说了太多话,就觉得口渴。我顺手端起小矮桌上的药碗,一扬脖将其灌进肚腹。

非常非常苦,又涩又苦。并见碗底沉下一层白花花的皮屑,也不知是何物。

我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啊,这么难喝?”

“蛇蜕。”闫似锦回我。

啊?!

。。。。。。

我与闫似锦并肩而立,有风吹过,将我俩衣袂发丝拂起,我随手将散碎发丝掖耳后,已经过了很久,依然觉得反胃。

我们面前是一片生长了许多参天大树的林子,林子看起来十分眼熟,眼熟到我仿佛将将自内里蜕过皮,爬出来!

是的,这片树林就是我梦中那片树林,此刻我心情复杂,无法解释那梦中抑或晕厥后所见地界为何与现实重叠。

“就是这儿?你确定?!”我第十八次问闫似锦,真心希望他告诉我,他搞错了,发现那些蛇蜕的地儿并非此处。

该死的蛇蜕!

自打我咕咚咚一口气灌下整碗药水,闫似锦告诉我那些是蛇蜕以后,我就一直反胃,一直一直反胃!这滋味绝对令人暴躁了!你说你事先与我讲明白啊!这和不小心吃了头皮屑有何差异?

呃,也许比那还糟糕!

我一想到碗底那些白花花的沉淀物就头疼。还有梦中那种感觉,蛇皮摩/擦着*落叶……啧啧,想杀人了!

“师姐您老人家最近越来越啰嗦了。”闫似锦大抵瞧我抓狂的样子很开心,居然笑眯眯的回我,并一双眼成了弯月牙,言罢就一把扯住我手,道:“走吧,站在林子外,真的一辈子都看不到那些珍贵药材的。”

“是蛇蜕!”

“对,蛇蜕,也是救醒你的珍贵药材。”

“闫似锦,我都说了不许再提!”

“好好好,我绝对不再提你喝过蛇蜕,也许还要接着喝一段时间啊。”

“闫似锦!!!”

他朗声笑着,撒开我的手,抬步便往林内奔。我一瞧这臭小子惹毛了我要逃,哪里肯放!便也撒丫子去追,并张牙舞爪的扬言抓到他便将他生吞了。

就这般一个逃一个追,不知不觉间我们竟一路奔到林子深/处。俩人都累得慌,便手撑住膝盖,皆弯腰呼哧呼哧喘粗气。

“闫似锦,你干脆告诉我实话好了,到底我是怎么被救过来的?你不会告诉我 ,你随随便便进了这片树林,然后随随便便寻到一堆蛇蜕,随随便便给我喝下,结果发现恰好是救醒我的灵丹妙药吧?”

我边急喘着,边问他。毕竟那夜我被匕首刺/入额头不是幻境,我怎就不相信会无缘无故醒转呢?!

虽说人人皆言我是财神转世,但直到目前为止,我除了偶尔出现的点石成金术以外,真的还没什么超级唬人的法力回归。

难不成我是继闫似锦后,第二个受了伤可以自行治愈的奇才?

“真的,大姐,我真的就是见你半死不活的着急,结果怎么救你你也不醒。那天心情不好信步走到此处,结果就发现那些蛇蜕了。”

闫似锦第十八次回我,耐心依旧。

但我还是不信。

不过他这段话每一次听我都觉得心中暖暖的。单凭着那句着急,那句心情不好,我便觉即使就此死了,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能有个人为你喜而喜,为你忧而忧,恰好那个人又是你最欢喜的男子,还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么?!

“好吧,我相信你。可是,这片林子我真的有梦到。”

“也许你前两世记忆开始复苏了吧。”

“呃?”

“曾经来过呗!”

☆、第一章 :

闫似锦随口回我;并直起腰来;放眼瞧周遭景象。

我心中狐疑;难道我真的记忆开始回归?那么;我前两世为何来这地界?也随着他目光方向瞧;果然见不远处有一物横亘着。

应该是那段横木。

“那儿?”我问闫似锦。

他便点头。

我俩互相瞧一眼,便朝那地界行。走不多久横亘的物件清晰起来,确是我梦中所见那段长木头。

拿脚踢下,横木发出很高很大的声响,不似实心木头那般声调低低的沉沉的。。。。。。

我绕着横木走了一圈;在一端停住。见上面被糊住了一坨粪便之类的东西,仔细研究会,应该是牛屎。

挣/扎了一下,想动手;又觉得实在过不去心里这关。我便示意闫似锦出手,那臭小子一副为难架势,我假势要打,他只好乖乖的蹲下/身子,随手拾起地上一截枯枝,拨//弄起封住洞口的牛屎。

“大姐,你太狠心了。牛屎啊!我最恨这些脏东西了!”他高声抗议着,手上动作不停。

“得了,别装了,你不是说从内里拿到的蛇蜕?那一定已经弄过一次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我强忍着恶心,故意气他。

说来也奇,既然闫似锦曾自内拿出过蛇蜕,为何这次来,洞口却被人用牛屎封住了?闫似锦绝不会这么无聊,做如此重口味的事了。难道还有别人发现横木内的秘密?!

“才不是呢!我上次来也没有这东西啊!早知道你这么狠心,我就应该让你一直晕着。这分明是虐/待!精神虐/待!”

“别啰嗦。弄好没?!天快黑了。”

我也蹲下/身子,凑到闫似锦跟前。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我俩趁着众人不备溜出来实属不易,所以到了这片树林时,天色真的已经不早了。

如今更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呃,当然了,此处无秋水,只有牛屎,所以应该是牛屎共长天一色……

“弄好了。”就听闫似锦突然说。

我忙回魂,果然见封住洞口的牛屎已经被闫似锦清理干净,便捂着鼻子探头朝内瞧,内里黑漆漆的,又因另一端也被牛屎糊住,所以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段长木头是有数的,想来要藏一条蛇,应该不是问题。

但,若是十尺长的蛇呢?!

晕厥后的景象不自觉浮上脑海。若这段长木头里确确藏着一条蛇,那么那条蛇一定是成卷曲盘起状的。

也不知是否又在蜕皮?!

眼巴巴看了好久,我眼珠子都累得不会转,也看不到内里有何物件。天色虽未彻底黑透,但树洞里一点光线都照不进去,所以别说蛇或者蛇蜕,就算里面藏了只老妖怪,我也看不清啊!

目光移开,我揉揉眼,再度睁开眼时,重又目光投入内里,暗想着实在不成就开启天眼通。

谁知我这一分神的功夫,突见横木深/处似有一条雪白活物在动!看不清有多长,身子很细,只是游走着。待我反应过来,已到了我近前。

冲鼻一股子尸臭气,随着那物体的移动愈发浓烈。我忙不迭眨眼,就见果然不是我眼花,那的确是一条白蛇!

很长很长的白蛇!眨眼间就游动到我面前,蛇信“唰”的一下伸出来,差点舔到我鼻子尖。我当下惊呼出口,一屁/股坐地上。

“我的娘啊!”

心噗通噗通就要跳出腔子,我竟然看到了一条美女蛇?!

准确说,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蛇,顶着美人头生着美人面。蛇信足有六七寸长,纯黑的颜色,前端分岔。

那美人脸透着诡异,偏还配合着一头乌黑发丝随着蛇身游动而飞扬。

真的是突然间就到了我面前,离我近的不能再近!我没有任何准备,蛇信就伸出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蛇信冰凉冰凉。

闫似锦被我样子吓倒,忙上前搀扶我,可拽了几次我都腿软。他索性也坐在我身旁,就一叠声问:“怎么了?招招,怎么了?!”

方才那种极度刺激加恐惧,令我情绪失控。一头撞进他怀,我只听到支离破碎的音自我嗓子眼蹦出来:“蛇,蛇,蛇。”

“你是说里面有条蛇?!”

“不是,是人,人,人!”

“招招,到底是人是蛇?!”

“是人也是蛇。”

我被吓到思维混乱。说来可笑,身为一个修行之人,我居然没被鬼怪吓到,反而被这样一条美女蛇吓到。

实在是它对我造成的感官刺激太强烈!而且最近也不知怎么,情绪特容易失控,矫情得要命。

我浑身发冷,筛糠般抖个不停。闫似锦便紧紧抓住我的手,并低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怕!”言罢就抬手拍拍我背脊,以此安抚我情绪。

我目光不自觉再往洞内瞧,洞内恢复黑漆漆,哪有蛇?更何况是顶着人头的美女蛇!

“好了好了,招招你最近一定太紧张。放松,没事的,你眼花了。只是个普通的洞口而已,我上次就是在离洞口一臂远的地方取到蛇蜕。”

“可是,洞里真的藏了一条白蛇!有人的脸,长得这样子,头发那样子。”

我挣/扎着离开闫似锦的怀,比划着那美女蛇的样儿。闫似锦便微蹙起眉头,啧了声:“难道那些蛇蜕是虬褫的?难怪有奇效了。”

“虬褫?!你是说这节烂木头里藏了一条虬褫?!”我大惊。

虬褫是蛇修仙的最高境界。难道刘村真的是宝地,竟连虬褫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物种,这里都有!?

不过虬褫是要在聚阴池修炼的,难怪我刚才嗅到浓烈的尸臭气了。

那么,我们屁/股底下,埋着一大堆尸骨?!

方放到肚腹内的心就又窜到嗓子眼,我忙立起身来,也顾不得拍打身上沾染的腐臭叶子,更顾不得研究蛇蜕了。

只是闷头朝林子外走。我暗想着,这地界邪行得很,天又要黑了,还是不要停留才好。

“喂喂,钱招招,你被狼撵了?!”闫似锦跟在我身后高了声唤我。

我头也不回,“比狼撵还严重呢!被狼撵最起码还有生存机会,可是被虬褫黏上,咱们可就别想安生了!”

想必是我走的太急,这句话将说完,便觉一阵要命的天旋地转,接着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后直挺挺倒下去。

惨了,我不会晕在这片有无数尸骨以及一条虬褫的邪性林子里吧?!

。。。。。。

极浓重的雾气中,我不停游走着,也不知前路在何方,自己个要到何处去,只是这样不停的走。

覆盖着雪白鳞片的长身子便自腐烂的枯叶上滑过,枯叶很厚,应是积沉了无数年月,枯叶下有许多白骨。这里当年应该是个古战场,闭上眼我甚至可以看到两方厮杀,血就成了一条条蜿蜒小河。

不停有人倒下,顷刻间白骨堆积。空气中充满了呛鼻的血腥气,以及一种言语也难以形容的,尸体的味道。

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参天树,费力仰脖子,有阳光自枝叶缝隙间洒下,照在我身上,很温暖。

我很想睡一会,只是睡一会。但鼻腔里的血腥气、以及尸体的味道竟不知不觉间钻入了我喉管,一路而下,便到了肚腹内,呼的一声腾起万丈高的火苗子。

火苗子熊熊,烧得我周身剧痛。

骤然间那熊熊的火又被一种极度寒凉所代替。似一脚踏入北疆最冷的冰河里,我自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来了个透心凉。

眼前莫名腾起红雾,本就在浓重雾气中穿行,如今这般越发瞧不见方向。正停止身形四处观瞧,那红色雾气中就凭白伸出两根手指来,疾如风快如闪电般,奔着我双目而来。

“啊!”

难以忍受的冷热交替、又加上这样唬人的突发状况,我心都停跳,忙忙扯脖子大嚎:“完了完了,惨了惨了,闫似锦,我看不到了!我瞎了!我成盲人了!”

边不顾形象的大声嚎叫着,边去拽闫似锦的袍袖口。可眼前乌漆嘛黑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咂吧咂吧嘴,又发现嘴里有股子特别奇怪的味道,是梦中那种臭味了!于是愈发惊恐,我思绪一片混乱,就要往起起身,又觉有何物抓住我,头将仰起一点儿,便又倒回去。

我的娘啊!我的老天爷啊!我的载浮师父慕蔚风大师兄啊!我又惊又吓又是恐惧又是莫名其妙,无数情绪中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奈何我本无泪珠子可流,否则此刻必然是泪流成河,奔涌入海了。

呃,好像又扯远了……

“啊啊啊,救命啊!闫似锦闫似锦,你个臭小子死哪去了!你也太不仗义了,太不顾念同门情谊了!居然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个树林子里!居然还是个有条虬褫修行的邪性树林子里!居然还是在我被人偷袭得眼不能见身不能动的时候,把我扔在这个有着一条虬褫修行的邪性树林子里!”

“喂喂,你狂呼乱叫的干嘛呢?!”

我正发疯,就听得耳边有一道熟悉音起。一听到那把嗓音,我这颗提着的心便彻底放下。方才的崩溃之感也不见了。只是眼仍然看不到,于是保持着躺倒的样儿,便伸爪子四处摸索着。很快便有只温暖手递过来,我也不顾的别个了,只一把擒住了,就一叠声道:“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我我,我……”

一连说了三四个我字,终是没将那句我害怕说出口。这也太丢脸了,作为一个新时代女修,我居然那么掉份的大喊大叫!呃,话说其实方才我没说出点不要面皮的话吧?!

便听得一声轻笑,很显然臭小子觉得我丢脸他十分开心。但我如今都成盲人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呃,应该是人遭横祸,其言也善。我就不与他计较,只是紧攥着那只手,带着明显哭腔,道:“闫似锦,师姐我我我,看不到了!再也不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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