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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哥的剑?!”离沐天也惊得一下子抓起剑柄,陌言依旧垂着头,一言不发,脸上却似有干涸的泪痕。
“大师,小言,这是怎么回事?!”云雪晴抓住那剑,连连询问。
陌言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出起因。
“那日你们走后,我与陆大哥引开袁千叶那一群敌人,打打走走到了第二日,那些天山弟子却越来越多,甚至连什么玄羽法王也出动了。。。。。。”
“玄羽法王?!”离沐天与云雪晴对望一眼,想那玄羽法王苗一刀从少林之东与陆潇青、陌言战斗后,又一路追到洛阳,这份极快的轻功当真令人惊骇。
陌言揉了揉眼,接着道,“陆大哥看我们距离少林已经不远,就让我先去少林搬救兵,我一路奔到这里,方丈大师便立刻差寺里的武僧师傅跟我去寻陆大哥,可是才过了半天的功夫,就不见陆大哥的踪影,甚至那些天山弟子都没了音讯。”
“后来呢?”云雪晴睁大了双眼,紧张极了。
“呜。。。。。。后来寺里又派出许多师傅,将这方圆百里都查遍了,直到第二日晚上,才在一处城墙根下找到陆大哥这把带血的长剑,呜呜。。。。。。陆大哥会不会凶多吉少了啊,我不应该把他自己留下的。”
“阿弥陀佛,吉人自有天相,依老衲看来,陆道长或许能够逃过此劫。”心灯禅师安慰众人,“这些日来,寺中弟子仍旧加紧寻找,老衲亦率领全寺僧人在诵经祈愿,愿佛祖保佑陆道长平安。”
“师姐,呜。。。。。。”陌言毕竟年纪还小,又经历了这前所未有的生离死别,当下大哭起来。
云雪晴轻轻抚着他的发丝,心中也自动容,可是如今,她是门中师姐和师傅,她必须坚强,尽管自己也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寺中僧人还在寻找陆潇青的踪迹,次日一早,却是云雪晴等三人将月御正式交付少林寺之时。这是个并不算十分隆重的仪式,毕竟这绝世神兵的下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尽管少林作为武林泰斗,月御在此,也没人敢打它的主意。
次日清晨,大雄宝殿中,方丈心灯禅师居中而立,身边少数长老和弟子分立两侧。云雪晴作为天池派此来的辈分最高弟子,双手将月御高举过头顶,在蒲团上跪倒。身后陌言与离沐天也按照排行辈分依次下跪,虔诚而肃穆。
方丈心灯禅师双手接过月御,自有身边弟子捧来专门放置月御的锦盒剑匣,剑藏匣中,光亦玲珑,一行僧人缓缓走到佛像之侧,随着几声机关转动的轻响,那佛像之下竟露出一个暗格,心灯方丈亲手将那锦盒剑匣放入暗格之中,再关闭机关。而后一行人再次礼佛叩拜,仪式才算完成。
应少林寺众位大师邀请,云雪晴等人在寺中僧房住下,便于休息的同时与寺中僧人一同寻找陆潇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再也没有陆潇青的消息,这一日,三人随着僧人再次去寻找陆潇青无果后归来,本已到了傍晚时分,陌言随僧人一同用斋饭去了,心中抑郁加上疲累,云雪晴与离沐天二人也没有心思吃饭,便沿着少室山的小径往山门这边打算慢慢走回寺中。
这里是少林寺面向黎民百姓开的一道正门,少林虽为中华武林第一名门,然同时也是佛门圣地,千百年来香火不断,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因而这前山通常都是佛门大开,自有接客僧来接引前来礼佛的百姓。
云雪晴与离沐天便沿着这山前之路的石阶一步步走上来,此时已近黄昏,山路无人,只有秋风萧瑟,落叶飞旋。
作者有话要说:嗯……陆大哥这里,留个悬念吧~
☆、第二十六章 古道数归鸦(2)
云雪晴和离沐天二人都不说话;心中怅然;默默沿山路而行,只有清冷的风吹动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然而在这秋风落叶间,却传来一声悠远绵长的吆喝。
“算命啦!生死祸福,姻缘前程,未卜先知,不准不要钱!”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就在这长长石阶之旁,坐着一个一身寒酸打扮的青年男子。男子面前摆着一个空碗,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一身打了无数补丁的粗布衣服勉强蔽体;怎么看都活像一个乞丐,丝毫不像是会算命的大仙。
见到云雪晴和离沐天望向自己,那年轻的算命先生吆喝得更来劲了;“天算地算不如人算心算!姑娘;公子,两位一看就是金童玉女人中龙凤天作之合呀!要不要来算上一卦?!不准不要钱呐!”
离沐天与云雪晴相互对望一眼,自然明白他适才的奉承之言只不过是想要几个铜板罢了,只是在这堂堂少林寺前摆摊算命,不免有些奇怪。
离沐天微微冷笑,走上前去。
“佛门不论卦象,因为修行中人自凭消业改命。你却在宝刹门前摆摊算命,也不怕与佛理相背?”
“哟嗬?!你竟然知道佛门不算命?”那算命先生惊异得长大了嘴,满眼放光地望着离沐天,“看来小哥你懂得不少,嘿嘿,实际上来这拜佛的都是祈福许愿的善男信女,并不全是真正的佛弟子,寻常老百姓不都是为了求个安心,我在这摆摊算个命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索性少林寺的师傅们心怀慈愍,并没有赶我走。”
“那,你真的会算命么?”云雪晴看他说得天花乱坠,不由得好奇走上前。
算命先生一瞪眼,立刻不服气了,“哟,姑娘,你可别小看人,没两手本事,谁敢在这佛门宝刹前坑蒙拐骗?!别看我年轻,没有规定说会算命的都得是老头子吧?”
云雪晴想了想,道:“我有一位朋友遭遇危险,生死难料,你能否帮我算一下他的吉凶?只可惜我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他们行走江湖的人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风里来浪里去,许多人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又怎会知晓别人的?那算命先生沉吟着,“唔。。。。。。不知道生辰八字就难办了。。。。。。不过还有办法,你来写字吧,我问你三个关于他的问题,你给我写几个字。”他说着从随身小包里取出几张黄纸,再将蘸了墨的笔一同递给云雪晴。
离沐天也在一旁蹲下来,他倒也想看看这大概只有二十几岁的算命先生有没有真本事。
算命先生只是向云雪晴道:“姑娘,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要说话,只管在纸上写字。记住了?好,这第一个问题,他姓什么?”
云雪晴立刻提笔在第一张黄纸上写了一个“陆”字。
算命先生将纸拿到面前细看,思考片刻,“陆为土,本为地,笔法却轻盈飘逸,不似深沉之风。嗯。。。。。。此人该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吧?”
云雪晴和离沐天一惊,没想到单凭这一个字,对方竟能算出陆潇青的年貌。
然而未等他们说话,算命先生又道:“以此地为中心,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在哪个方向?”
云雪晴想了想,在第二张黄纸上写下一个“西”。
“西方为圣灵之地,主安宁祥和,姑娘落笔之时,似有犹疑,可见心中与安宁相悖,大概此人是个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正遭遇血光之灾。”
算命先生说得头头是道,离沐天听得心中震惊。云雪晴却心里清楚,刚才落笔之时犹豫只是因为自己对方向不太敏感而已。
“姑娘,请写一个与他相关的字。”算命先生将第三张黄纸放到面前。
云雪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陌言带回陆潇青那把沾满血迹的佩剑,于是想也不想地立刻在之上写下一个“剑”字。
这一次算命先生将那黄纸拿到面前端详半晌,才道:“剑虽为凶,却运笔行云流水,峰回路转,可见此人这一劫定能化险为夷。”
“真的么?”云雪晴侧头望着他,将信将疑。
“既然如此,便借你吉言了,那么我们到哪里才能找到他?”离沐天问出这句话时,心中显然没几分相信。算命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玄而又玄。
那算命先生却不说话,而是拿出那第二张、上面写着一个“西”字的纸,递到离沐天面前。
“你是说向西可以找到他?”离沐天蹙眉问。
算命先生点点头,却话题一转,“这位小哥和姑娘要不要也算一下?我的相面术二位还不曾见识过,看面相二位郎才女貌,想必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比翼双飞天作之合啊!”
“是么。。。。。。”云雪晴忍不住笑了,“那就先看看我吧。”
算命先生盯着云雪晴看了一会,沉默片刻,道:“姑娘,我送你一句话,‘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执念是一切痛苦与业障的根源。”
“什么意思?不太懂。。。。。。”云雪晴疑惑地看着他。
“以后就懂了。”算命先生悠然看着她,“姑娘,消除执念便能消除业障,消除业障方能保一生平安,他日你若执着不肯放手时,不妨想想我这句话。”
“执念。。。。。。”云雪晴依旧不太懂,此时的她,似乎没有什么执念。
离沐天却不服,“我师傅心地仁善,即使连小动物都不会伤害,又怎么会有业障。”
“哈哈。。。。。。”算命先生大笑,“每个人都有业障,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她的业障多半是因执念而生。”
未等两人说话,那算命先生又道,“这位小哥,不如我也来算算你吧。”
“你算我什么?”离沐天反问。
“嗯。。。。。。”算命先生想了想,一拍大腿,“不如我就算算你的前世今生!”
“你连前世今生也会算?”离沐天一笑,自然觉得这先生吹牛吹得有点大了,“那你就算算我前世是干什么的?”
算命先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口中念叨一串谁也听不懂的东西,片刻后道:“我不仅知道你前世,还知道你前世的前世。”
“快说说看。”云雪晴也兴趣盎然,管他真假与否,就当消遣放松了。
算命先生煞有介事般地道:“这位小哥,你前世的前世是一布衣书生,十年寒窗,夜有狐妖,红袖添香,后你考取功名,圣上降旨,尚公主为妻,然你心念狐妖,抵死不从,后龙颜盛怒,令诛杀狐妖,你为护狐妖中箭而亡。”
“噗。。。。。。”云雪晴没忍住笑,看这先生说得天花乱坠,好像真的一样,然而离沐天却目光沉了下来。
狐妖。。。。。。
算命先生不理会他二人,又低着脑袋念叨了一会,抬头道:“你的前世是一位将军,征战沙场万人敬仰,一次凯旋途中偶遇一狐妖,从此与狐妖相恋,后此事传入朝廷,谋逆政党以此为把柄,在圣上面前进谗言,致使圣上对你心存芥蒂,导致城破之时无兵援手,你宁死不降,力战而亡,为国捐躯。”
“我这前两辈子还真命运多舛。。。。。。”离沐天自嘲地笑笑,心里却在疑惑,为什么自己这两世都与狐妖有关?确切的说都是因狐妖而走上绝路的,一下子让他不由得想到安瑶,冥冥之中难道真有什么是注定的?
“那么这一世呢?”云雪晴不由得问。
“这一世。。。。。。”算命先生沉吟了一下,看了看离沐天,“这一世,倘若你能摆脱妖孽纠缠,将来娶一位正道女子为妻。。。。。。”说到这他看了看云雪晴,又转向离沐天,“哪怕不是江湖侠女名门闺秀,只是一位寻常百姓女子,也好过鬼魅狐妖,唯有摆脱妖邪,这一生方能平安。”
“摆脱妖邪?!”离沐天惊悚地望向他,这么说他明显已算出他这一世也与狐妖有所牵连。
云雪晴迫不及待地追问,“下一世又当如何?”
“下一世。。。。。。”算命先生摇了摇头,一字字道:“倘若你这一生能够摆脱妖邪,下一世就能安然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否则。。。。。。只怕生生世世受轮回之苦,为妖邪所惑。”
“什么是我该回的地方?!”离沐天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啊哈哈哈哈,天不早了我要回家了!”那算命先生说着站起身来。
“可是。。。。。。”离沐天掏出银子递给那算命先生,知道也再问不出来,只好与云雪晴二人离开。
两人向着山门的方向而去了,算命先生收拾摊位欢天喜地地离开,他们走得远了,没有听到那算命先生跑走时欢天喜地地大喊,“该说的我都说啦,我来领赏啦,影公子!”
影公子。。。。。。
云雪晴与离沐天两人回到少林寺的时候,却早已弟子等候,告知方丈请有请。
二人疑惑来到方丈居室,行过礼罢,却见方丈心灯老禅师手中拿过一张白字黑字的信笺,递给二人过目。
“当日一战,学艺不精,重伤之余,为高人救,累友惦念,甚感惭愧,望勿挂心,长安相会。”
寥寥数笔,只有几行字,落款的名字是两个字,“潇青”。
“这是陆大哥的笔迹!”云雪晴心中激动万分,连忙递给离沐天看。
“大师,请问此信从何而来?”离沐天看罢信笺,连忙问。
心灯方丈捋着胡须微微一笑,“适才扫院弟子说发现时便已被塞在门中,不知是哪位高人好心前来报信。”
云雪晴凝眉,她想不出哪个高人能够出入这龙潭虎穴的少林如履平地,并且还没有一人发觉。
然而,却有一个名字却不由自主地在离沐天脑海中一闪而过:卿岚影。
会是他么?
他再看信中所言相约之地长安,不由得心中一震。长安便在少林之西,适才那算命先生所言相会之地便在西方!
精准得无与伦比!
然而他们再到山门前时,石阶空空,只余秋风落叶,哪还有那算命先生的影子。
既然有了陆潇青的消息,于是云雪晴、离沐天、陌言三人也不便在少林寺多做停留,而是准备启程赶往长安,在那里不仅能见到陆潇青,而且多半还会与尹情侠、阮羁涯、洛晓枫等人相会。更重要的是,那里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旷世奇战。
三人向方丈心灯禅师告辞,心灯禅师却从怀中取出一部经书,交给离沐天。
“大师,这是?。。。。。。”离沐天疑惑地双手接过。
心灯禅师捋须微微一笑,依旧慈眉善目,“离施主,这并非武林典籍,而是佛学经书。贵派仙法武功独步江湖,老衲自不必班门弄斧,唯有佛门经书赠与施主,万望施主闲暇之时翻阅一二,以慈悲之心面对苍生,切勿杀伐屠戮。”
“多谢禅师!晚辈一定谨记在心。”离沐天双手合十道谢。其实不止是他,云雪晴与陌言心中也存疑惑,三人之中,为何心灯方丈唯独将经书赠给离沐天呢?
与方丈及少林众僧辞别,三人一路下山,离开少林,向西而行。山门外,唯留心灯禅师双手合十的苍老身影。
“阿弥陀佛,万望离施主此生业障消除,离苦得乐,重归净土。”
寒风萧瑟,夹杂着细碎的雪花,片片洒落在苍凉古道间,转眼又是一个秋冬。三人一路向西而行,没有了月御,终于一身轻松,沿途打探陆潇青的音讯。
然而,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若不是那切切实实是他的笔迹写出的信笺还在,三人几乎要觉得这只是一场梦,而陆潇青早已葬身在那少林之外的荒烟古道间了。
无论怎样,有希望总是好的。
☆、第二十七章 并髻骋天涯
冬雪纷飞;三人出了洛道;在一处偏僻小镇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客栈歇下,待雪停后,离沐天便与陌言出门打探消息去了,江湖中人必须时刻知晓江湖中的传闻和大事,方为安身立命之本。
轻雪初晴,云雪晴独自来到小客栈的院落中;这里偏僻幽静,一株红梅,一张石桌;清幽雅致。
她向老板借了茶具;默默煮上一壶清茶,等候二人的归来。茶香萦绕,梅影流连;在这风云迭起的江湖中;如此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光并不多见。
暮雪夕阳之下,离沐天一身墨色长袍,踏雪而归。
她起身,那一刻的错觉,像是等候久不归家的良人。
“师傅,我回来了。”他拍拍袍子下摆的落雪,大步踏进院落。
她缓缓起身,袅袅茶烟氤氲的水气映衬着她恬淡娴静的容颜,她并不倾国倾城,并不绝世惊艳,唯有一份淡雅如茶的清幽安暖。
“师傅,你看。”他说着指了指院外,那是陌言的身影,在积雪的栅栏旁,堆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大雪人,那景象,仿佛回到那静谧祥和的童年。
那时,有着数不清的岁月可以用来感叹。
她凝望师弟的身影,微微一笑,片刻转过身来,倒了一杯火候正好的茶,端到他面前。
他在石凳上坐下,刹那间,有种夫复何求的豁然开朗。
风云江湖,羁旅天涯,而今惟愿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可有陆大哥和尹师兄他们的消息?”她在他身边的石凳上坐下,目光如水。
离沐天品着茶,慢慢道来,“陆大哥的消息倒是没有,长安一带也很安静,似乎尹师伯他们还没到长安。不过却传闻天山派掌门亲自下山,或许与我们的双剑有关。”
“天山派掌门?”云雪晴蹙眉,天山三大护法便足以横行江湖,倘若天山掌门再亲自出马夺取双剑,只怕己方输多赢少。
“师傅,天山派掌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离沐天不由得问,天山派从护法到弟子他一一见识到,却从来不曾听人说起过天山掌门。
“天山掌门。。。。。。”她沉吟着,关于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