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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去找我的朋友张学义。”
“我就在供销社的后院住，”张老师说，“那个小伙子可是个老实人，听说正和镇医院的护士皮艳芹处对象，你和周敏感情也很稳定吧？”
“是这样的，”杨春城说着慢慢地和她们一路走着。
“你们两人很有福气，能交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女人美就是资本。”张老师说，“周敏不但漂亮也是个很贤慧的女人，和她在一起过日子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周敏在学校工作上也很认真，她教过的学生和她处的都很好，她本人也是市里的优秀教师，现在我们学校里的老教师都有些落伍了，她是科班出身，受过正规的教育，年纪又好，很能抓住现在孩子的心里进行说服教育，她带的班今年全区考了第一名的好成绩，确实太能得了，她现在可是区里的知名教师，你能有这么优秀而又漂亮的女人做妻子多好。”
“那也很难说，”杨春城说，“你知道，在工作中要强的女人在家庭中未必能当一个好的妻子，不过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我能有这么好的女人做我的妻子也感到荣幸，可我更希望她能做好一个贤妻良母，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这样我工作起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也许你们会说我太自私，大男子主义，可生活中一个成功的男人总得需要一个女人在背后为他做出牺牲，假如我们都去拼命的工作，你们能够想到家里会成为什么样子的，总得有人来顾家吧！”
“这也不完全正确，”张老师说，“或许你有了好妻子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家里的事情就得相互理解才是，周敏说皮艳芹可能准备辞去工作到市里倒卖服装，是吗？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怪，真要是把工作辞了，白瞎她这么多年所读的书和付出的努力了。”
“这我可没有听说，好象这件事情不大可能吧！我朋友张学义准备辞去工作这我是知道的，如果两人结了婚都把工作辞了，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人们总是说生意场上如战场，胜败无常，假如两人把自己的后路断了，一但生意失败以后怎么生活。”杨春城想了一下严肃地说，“张学义辞去工作完全有可能的，我想，皮艳芹不会那么做，这样以后两人过日子也好有个退路。”
“你的分析是对的，要说世事无常，想当初供销社是个多么让人羡慕的地方，没想到转眼间落到了这个地步，也该让他们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在以前的年代让他们风光的差不多了，我们这些教书育人的知识分子也该抬起头来做人了。”张老师看了一眼李老师又看了一眼很认真听她讲话的杨春城，“国家的发展离不开教育，一个无知的民族永远也不会成为世界强国，所以说教育以后会得到重视的。不过现在许多人经商挣了大钱，研究导弹的不如卖茶蛋的，张学义如果现在尽快经商也许会出现转机成为有钱的人。”
“是的，现在政策好应该对自己的将来早做打算，这次选择也许是他的一个好机会，人生能有几次机会，只要你抓住了一次机会，这辈子就会受用不尽的。”杨春城又谈起自己的战友说，“我在部队时我们营就有个战友家里人搞服装生意，人家吃穿用都是现在最时髦最昂贵的，不用看就知道很有钱，说话也仗义，出手也大方，营里的人没有能赶上他的。现在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认识上去，无法从铁饭碗中解脱出来，以为有了工作就旱涝保收没必要去经商冒风险和劳累，其实经商虽然辛苦，可回报也是很丰厚的，我总是给张学义讲好汉不挣有数钱，现在工资那两钱还不够买盐的，应该早做决定才能有发展前途。”
“你说的是，她如果和皮艳芹结婚，两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怎么也不能坐在家里等着房笆掉馅饼呀！年轻人思想就应该活跃一些，适应社会才能适应生活，这么一逼说不准真能逼出个万元户呢。”张老师向旁边靠了靠又说，“国家给你机会不去利用，畏首畏尾到什么时候也发展不起来。”
“现在是有志的人大展手脚的时候，谁抓住了机遇谁就会脱颖而出，我现在就是工作捆着舍不得，只好委曲求全，张学义就不同了，凭他现在这个条件就应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我到他那里就想劝他看清形势发展自己的路，这么好的年纪就真应该大刀阔斧的干一场。”
“这样肯定行得通，”张老师又换了个话题说，“你们快结婚了吧！你和周敏处多久了？”
“才一年多点，”杨春城笑着说，“我曾和周敏提起过这事，可她认为应该先买房子再考虑结婚的事情。”张老师有些不解地问，“你们家不是有房子吗？住在一起不用做饭这样的条件上那去找。”
“不行，周敏不同意，她说和父母在一起生活有代沟，日子久了难免要发生矛盾，不如趁现在大家都好的时候提前分开过，这样亲戚远来香。”杨春城不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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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张老师说，“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想，那房子选好了吗？”
“没有，我打算在镇政府的后边选一幢房子这样工作也近，她不同意，说要在学校附近买，没法只好把这件事情先放下来，手中的钱不是很够，反正又不急着结婚，等过一段时间再考虑也不晚。”
“你两人年龄也不小了，抓紧办了就稳妥了，”张老师说，“还是大龄青年谈恋爱把握，哪象我叔家的孩子，二十来岁就开始处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等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却一个对象也没有了，他的父母急着抱孙子，却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要我看人就得到了年龄再恋爱，知道是非曲直就不容易冲动。”
“听周敏说你和张学义是英雄救美才换取她们的芳心和爱情的，周敏和我们谈起这件事就兴奋手舞足蹈地讲述你们两人的仗义出手的场面。”
“到没有她说的那么雄壮，俗话说，作贼的心虚。那天我们看到小偷在打她们的主意时，我们就有了警觉，所以及时出手她们才免受损失，只几下就打跑了小偷，别说是我们看见了这种事情，就是换了别人看到了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也太歉虚了，现在的人心不古了，见到贼躲避还来不及呢，很怕惹祸上身，而你们能出手相助真的很了不起。要知道贼没有一个人作案的，而你们却敢伸张正义不愧是男子汉，周敏和你相处是不会看错人的。你们两也很般配，美人爱英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可不敢说自己是什么英雄，”杨春城红着脸说，“当时只是出于一时冲动，没想到无意中却获得了爱情，这可能是天然的巧合吧！”
“也不能这么说，和一个侠义的人结婚是女人非常幸福的事情，不能单靠缘份来解释。”
“郎才女貌天做之合，”李老师说，“你两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年轻人。”
杨春城到供销社没有找到张学义，他觉得很好笑，一定是被皮艳芹这个小狐狸精给勾走了。他知道周敏和皮艳芹的美各有所不同，周敏属于文静的美，而皮艳芹属于开朗大方的性格外相的美。在这么久的接触中，他能感觉到皮艳芹对他很有好感，也许是四个人相处的太好不分彼此的原因。他有时和皮艳芹交谈起来，心情非常愉快，作为朋友的女朋友，他并没有想得太多。
他现在看张学义不在，只好慢步向河边走去，他知道这个时候到医院一定能找到张学义他们两人，可他不想打破两人的好事，在更多的时候，他是有周敏在场时四人才相聚在一起打牌聊天玩麻将的，开始周敏两人都不会玩麻将，但在他们的耐心指教下很快就学成了，杨春城教他们时说，现在都流行玩麻将，只要出去应酬必需摸两把来增加感情，不会也就太落伍了。周敏两人在他们的劝说下跃跃欲试，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学成。在闲时成了他们最好的消遣方法。
河水不是很大，上游由于树越来越少，近几年建筑业的兴起，河床被挖的高低不平，好在政府及时发现国家的资源不能由人任意索取并制定了相关的措施，才扼制了一些不法行为从而使国家的资源得到有效的保护。但还是能看到河床那千苍百孔的破碎模样，杨春城的心并没有在自然的景物上，工作的清闲使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游览更美丽的地方。他今天之所以信步走到这里，也有一个不被人知的小密秘使他总是带着美好去回忆的。其实在他的心里最爱的女孩子是学生时代就暗恋上的一个女孩子，由于阴差阳错这个女孩子离开了这个小镇到大城市去了。那时每当他想起这个女孩子就带着思念之情步行到河边，望着潺潺而下的河水发呆。如今五六年过去了，这种单相思常常伴着寂寞而来。虽然他得到了周敏的爱在内心深处化解了这种苦闷，但更多的时候他把这种美好当作充实生活来思考的。河边有片平坦的草地，下游被刚刚发现的煤矿占据着。这片草地在越来越多的厂矿兴起的时代，显得特别的难得。那绿绿的草地蓬勃茂盛，走在上面好似走在了地毯之上，坐在上面也好似坐在了绿毯上舒服而又惬意。
开始杨春城是坐着望着河水的，后来他索性躺在那里仰面向着天空。那蓝蓝的天空在树叶的缝隙中穿进，偶尔也能看到飘浮的几片白云在上空飘过。他在静静的草地上默默思考着近一年来他所做的最得意的作品，就是用非常的手段得到了周敏。他躺在那里嘴衔着青草想着应该让张学义做点生意才是正道，虽然张学义一再和他透露没有本钱，可他还是想决定说服周敏把买房子的钱节省下来帮助张学义做生意，虽然这件事情压在他的心里很久了，可始终没有说出来，他怕周敏不同意，这让他左右为难。
这时一只小鸟在树枝上跳着又飞走了。他望着鸟儿远去的身影深有感触地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东西。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来支助张学义做生意，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周敏，结婚暂时和家人同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当他把自己的决定考虑成熟时，全身放松了很多。他愉快地在草地上跳了起来，用拳头狠狠地打了身边的树几拳，他感到手很痛但心里却很敞亮。他站在林中向河水望了几眼，心里越来越平静了下来，然后独自慢慢地转身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他到自己的屋子把摩托车全部擦了一遍，感到满意后才走到屋里的桌子旁坐下来，拿起身边的本子坐在那里认真地写起了日记来，他的这个习惯是在部队时养成的，里边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多数是记着流水的账，今天做了些什么自己有何感触之类的东西，还有朋友谁最够意思？家里人来信说了些什么？领导今天让我做了那些事情等等。他写日记只不过是独自一人时消磨时间的方法。
他打开日记看了看以前所写的东西，想起当时的心里状态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把多日没有用的笔充满墨水，爬在桌子上认真地写道：
五月十五日——只要用心去做的事情，我想没有办不到的。周敏不是在自己的巧心安排下投怀送抱了吗？她现在人是我的，只要耐心地劝导她，我相信她一定会支持我把准备买房子的钱借给张学义的。
当然她是个很固执的女人，可张学义的朋友也是她的好友，她是不会看着自己的朋友在生活上困难时冷眼旁观的。女人有时也真够麻烦的，要是独自一个人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可人又不能独身一辈子，成家是人生的最终选择的道路，我这种想法是说出了心里话，我无法去忍受独自一人生活的痛苦，因为在有男人和女人的世界中独自生活的男人不是寂寞而死，就是因为孤独而去铤而走险。好象一个神经病人无法控制自己大叫大嚷，胡言乱语挥拳打人一样，到那时孤独的男人也许是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每个人都能想象得到忧郁的生活所带来的后果是多么的可怕，我现在春风得意有自己的所爱的人相伴，但我是从孤独中走过来的，我得想出更好的办法来改变她的思维，美满的家庭是每个人所期盼的，对女人柔情一些是战胜她们的法宝，也能改变她们的思想。
我现在身体好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我一定要努力创造自己的新生活，我近来吸烟很多，嗓子总是有很多痰，虽然吸烟能让我在无聊的时刻产生轻松和愉快，但为了能余下更多的钱成家和支持张学义做生意，以后节简一些是十分必要的，为了朋友去节约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清楚地感受到，皮艳芹渴望我们去帮助她们的眼神，因为她希望自己的生活有所改变。皮艳芹是个好女人，每次见面她都能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分给大家享受，有时鬼使神差的曾冒出一种想得到皮艳芹的邪恶想法，虽然这不是男人的所为，可这种想法近来越来越在心头滋长起来，看不到她总有种压郁之感。以后无论如何也得打消这种念头，*的梦是没有好处的，再有那暴风雨般而来的想法就借着狂热的语言抒发出来，这样就不会失去人性而变得理智起来。在这深渊的情困时刻，回避这一切不现实的东西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有了周敏本应给她幸福，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有工作有收入，这样的家庭在这个小镇上并不是很多的，在这样一个令人羡慕的生活中无论怎样都应该感到满足，都应去珍惜，珍惜家庭就是珍惜幸福，当我们老了双手牵着走在洒着夕阳余辉的小路上时，微风吹起满头的银发，静观落日徐徐落下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境界呀！生活，我爱你！爱我所拥有的一切。
第八章
今天是周日，太阳从东方射进了屋子，使杨春城再也无法入睡，他曾试探性地将被子蒙在头上，可效果也不是很好，现在头脑里清清的没有了一点的睡意。他听到院子里父亲在修理自行车的声音，工具相撞时发出刺耳的声音搅得他的心安静不下来，他想老爷子大清早的就吵得人不安生，只好穿衣下床洗漱。
一夜的沉睡让杨春城的眼睛格外的精神，这一觉解除了一周的应酬所带给他的疲劳，白析的脸上也透出了光泽。他把手巾放在脖子上，牙刷含在嘴里走到院子的井旁，拿起已经准备在那里的水盆想好好的清洗一下，每天早晨这些程序是必可少的。
院子里父亲已经把自行车修好了，正用手推着向前或向后试验着自己的修理效果。厨房母亲做饭发出的金属撞击声传出了屋外；妹妹正拿着书在院子的一角认真地背着，再有两个月就准备高考了，她正做最后的冲刺。他向父亲看了一眼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吐字不清地说，大早晨的修个什么劲？把车子扔到镇上的修理铺也花不了几个钱，比自己修要强得多，自己都修了半辈子了骑起来还是不透溜。父亲看他吊儿浪当的样子也不满地说，我比修理铺的手艺强多了，在修自行车上想挣我的钱门都没有。他父亲是从困难时期走过来的人，一生节俭惯了，对儿子的大吃二喝的作风他向来看不惯，可儿大不由爷，一切事情他只能听之任之从来不过问。杨春城没有再和父亲争论，打了一些清水边刷牙边向四周看着。阳光晒在前面的林子和山岗上，光线特别清晰，大路上传来了许多上班的人说笑的声能传出很远，各家屋子上的烟慢慢地在空中徘徊着渐渐地散去，不再宁静的小镇即将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妹妹听到父亲和哥哥的说话声，收起书走过来对他说：
“今天要和周姐约会吧！告诉她给我捎本英语字典来，我的前几天不小心丢了。”
“好，”杨春城应着，“只要别把自己丢了就行。”然后把头伸进水里劈着扑隆地洗了起来。
妹妹再说什么他不去理会了。
杨春城吃完饭开始在屋子里简单地收拾着自己的装扮。他的屋里是半截的火炕，靠东有张桌子面向南边，上面摊放着各种武器介绍杂志，桌角有一盒吸了只剩半盒烟、一支笔、一个烟灰缸和扔在一堆的纸，以及感冒药片和一小瓶眼药水都零乱地扔在桌子上，只有椅子前空着一块能写字的地方，房子是新盖的，墙壁大白如同打开的一张白纸有棱有角地展开，可在桌子的上方有块明显的大块黄色的烟熏的痕迹，那是他坐在那里吸烟时留下的光荣纪念。在这窗明几净的屋子里，是父亲在盖房子时专门为他留下的新房。
杨春城随手拿起桌上的烟和火机向门外走去。父亲隔着窗看着他手正推开红漆大门，就站在窗前朝他喊道，要是领周敏回来顺手捎些菜，家里没有现成的菜了，你妈也没有时间到市场买，还得照看你叔家的小侄。杨春城听到父亲的声音手停在门上听完后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开门走了。
走到门口遇到邻居石灰厂的副厂长孙东正在修理自家的围墙。孙厂长所在的单位是镇里的企业，每年的收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