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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留着吧。你用的着。”赵逸当时开玩笑似的说,“一般的男修,可没我这么看得开,好打发。今后若是遇到什么甩不掉的情债,便骗他吃下,万事大吉。”
谁料想赵逸竟一语成谶。
夏飞飞将那碧绿的玉瓶拿出,对胡兴说道:“你救我一命,我送你忘情丹,愿你禅修有成,早窥大道。”
胡兴接过丹药,再不犹豫,将那两颗丹药一齐吞了下去。
夏飞飞看了只觉可惜浪费,然而想了想,却没再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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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似乎有话要说。到底想说些什么?”胡兴将那两颗丹药的药力吸收以后,方转头问夏飞飞道。
“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夏飞飞叹道;“其实,忘情丹的功效不能叠加,你吃一颗和吃两颗的效果是一样的。”
“嗯。我本以为……”胡兴轻声说道,却并没有把话说完;“抱歉;倒是浪费了你一颗丹药。”
“这却是小事。只是,一次服用丹药过多;恐怕会中丹毒。”夏飞飞道;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胡兴的神色。
“忘情丹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例如说;把我从前在山寨生活过的记忆一并抹掉?”胡兴突然问道。
“不会的。不会忘记任何事情,它只会淡化你心中的执念而已。到那个时候,想起你从前的所作所为,你只会觉得好笑。”夏飞飞答道。
她原本还有很多话要和胡兴说,但是,她已经来不及说了。胡兴丹毒此时已经发作,他突然痛得在地上打滚,然后,便晕了过去。
胡兴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涌出了星星点点的黑色杂质,他的衣服也已经被淋湿,夏飞飞一手拿着一支金针,一手拿着一个椰瓢,正在朝他身上淋着海水。
胡兴六识敏锐,立即醒悟,一言不发走向大海那边,任夏飞飞在后面喊着:“那边海水有毒!我这边已经用解毒丹化开了的!还有,你丹毒初清,诸事要小心谨慎!”胡兴却置若罔闻。
少顷,胡兴回转,身上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你师兄的那套衣物,我会洗好还给你的。放心,必不让他发现,你不必为难。”
夏飞飞看了一眼便把眼睛移开:“原来你……”
“是。西陵界不可用避尘诀,既来此地,当然要早有准备。你我二人,身份略微尴尬,更应避瓜田李下之嫌。”胡兴说道。
夏飞飞默然无语。
随即胡兴从空间法器中取出清水,自顾自饮用。夏飞飞知道那就是他一日的食物。
她一向不爱吃辟谷丹,见海岛之中有白鸟飞翔,知道这种白鸟无毒且肉质鲜美,便用狂风刀法劈落几只下来,在海滩上生火烤鸟吃。
胡兴在一旁闭目盘膝而坐,并不说话,少顷便有一阵焦糊味传来。
夏飞飞颇有些尴尬,她半是喃喃自语半是向人解释:“许久未用,技艺生疏了。”
然而胡兴却只是闭目打坐,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夏飞飞并不气馁,又烤了一只白鸟,却是半生半焦。
说起来,前世她虽然为了夺取男人心,颇下苦功学过一阵子烧菜做饭的手艺,无奈天性不爱这个,平日里仍以别人服侍居多,横竖逍遥窟里人才济济,何况烧烤原本不属于正统菜系,她更加生疏。
夏飞飞叹了口气,正打算取出辟谷丸来充饥,突然间胡兴长身而起,将剩下那只白鸟洗刷干净,在火堆上细细烤熟。
“夏道友,你还是寻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吧。”胡兴眼神专注,望着火架上的那只白鸟,似乎是很随意的说,“否则,外人一眼望过去,实在颇为凄苦。”
“照顾?我看上去需要人照顾吗?”夏飞飞颇为不耐地说道。
“需要。”胡兴一面说,一面在已经烤的油亮焦黄的白鸟肉上撒上盐巴,递给夏飞飞道,“你帮我逼出丹毒,我无以为谢,你且尝尝这个,暂作报酬吧。”
——他还是像从前那样,一分一毫都要算的清楚。然而夏飞飞却知道,他从前的算计,是因为怕被她看低,而现在,则是纯粹为了撇清因果。两者实在不可混为一谈。
胡兴烧烤的技术很好,让人看了便食指大动。然而夏飞飞只尝了一口,便不顾形象地将那块肉吐出,又抢过胡兴的水瓢,猛喝了几口清水。
“实在抱歉。”胡兴随即了然,说道,“我味觉已失,掌握不好放盐的分寸,见笑了。”他一面说,一面就要将夏飞飞手中的鸟肉扔掉,但是夏飞飞却拒绝了。
先前她听胡兴的师弟罗哲说,胡兴为了修炼,五感俱闭,天长日久,味觉自然退化,有所损伤。她知道这事实在和自己有莫大的干系,仔细算起来,只怕自己是罪魁祸首,此时怎好意思因此责怪胡兴?
夏飞飞最后将那白鸟肉用清水冲刷了数遍,方勉强吃下了。她心中颇有些隐隐不是滋味,但胡兴却面色坦然,想来便是那忘情丹的缘故。
养足精神后,两人沿着海岛中间的碎石小径缓缓而行,向密林深处走去。
夏飞飞趁机向胡兴解释这个秘境:“这个秘境是二重天中有名的妙笔秘境。据说是当年妙笔书生陨落前,将他的所有财富藏于此岛地宫,又以无上妙笔,在小岛周围幻化出一片汪洋,分为刀海、毒海、媚海、火海、黑海五种方位。我们闯入的时候,应是不慎落入毒海之中。亏得你是禅修,对此有克制作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胡兴突然问道:“秘境一向不为人所知,但你竟然能将这个秘境的来龙去脉讲的如此清楚,可见蓄谋已久。曲紫雯也曾向我说过她来此地,原本也是为秘境而来。难道,这个秘境里,确定有对你们极有助益的宝物不成?”他此刻不再被感情所累,头脑立即清醒了许多,分析问题时候也头头是道。
夏飞飞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妙笔书生在世时,素有金口玉言的美称。他的秘境,一定程度上能够根据进入者的主修功法、心性资质等情况进行调整。我此次来,其实是为了解决我功法上的困境。我的主修功法,取人元阳进益最为明显,和同一人双修三次后,便再无好处。哪怕此人仍钟情于我,始终无济于事。若是能得前人修炼笔记,触类旁通之下,功法提升后,方可更好地采补炉鼎。”
胡兴点点头,大踏步向前走去,见突然有一阵迷雾袭来,却不迟疑,禅修法力遍布全身,将那迷雾生生避开半尺开外,他只管向前走去。
夏飞飞见状只有苦笑。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当日胡兴离开山寨时,他毫不迟疑进入桃花瘴,而夏飞飞却只敢在桃花瘴外徘徊,被人连累进入后,还要跟在萧如他们这群弱水村蛊修的后面,才敢走出去。
她虽然自认为道心坚固,可是这类迷雾又和天梯试炼中的情形不同,更加狡猾,令人防不胜防。她们这种主修采阳补阴大法的妖女,最怕的,便是这种迷雾。
夏飞飞心中既忧且喜:既担忧自己无法顺利闯过迷雾,但想到妙笔书生竟然这么针对邪修,便知此岛地宫定然藏了对她有帮助的东西。
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取,何况,以胡兴心性,纵然吃下忘情丹,但不应该会抛弃同伴,应该会在危险时候相助一臂之力。夏飞飞再不迟疑,手握长刀,踏进了迷雾之中。
然后,夏飞飞看到幽蓝色的火焰将整个天空染得通红,一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院里,白衣郎君和纱衣侍女们奋力将水向火焰泼去,但是这火却越烧越旺。
“西风谷。楚阳。”夏飞飞喃喃道。
“主人,属下罪该万死,竟然打扰主人和华光君休息。”一个重甲武修冷不丁出现在她面前,向她跪倒,磕头谢罪。
“半魔半人?这次却是连妹妹也看走眼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说道,“纵使是半魔半人之身,但绝对是最顶尖的人修,最尊贵的魔修。”
所以她就开始试着收伏楚阳,使之为她所用。可是随着楚阳修为的日益精深,她骇然发现,她已经压制不住他了。
而楚阳,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嫁给我,我便保护你。”终于有一次,她正在和白衣郎君嬉戏打闹之时,他一枪挑破纱帐,如是说道。
“不,你不是楚阳!楚阳才不会这么对我!”夏飞飞大喊道,“他从来都不敢看我,有什么话也不敢说出来!”
“胡说八道,我倒是说出来了,可你对我又怎样,还不是赶我走!”楚阳的面容瞬间变幻,变成妖妖的样子,他原本毛茸茸的雪白爪子突然长出锋利且长的指甲,向她扑了过来。
“你也不是妖妖!妖妖乖巧得很,虽然略有任性调皮,但是现在已经知道分寸!”夏飞飞叫道。
“莫怕,我来救你!”突然间,妖妖的影像也淡去,苏越的声音在夏飞飞身后响起。
“你……你是一个恶魔!你只会害我!我要杀了你!”夏飞飞手舞足蹈地大叫。
突然间,一声叹息穿过迷雾,送到夏飞飞耳中,然后,她眼前的幻象渐渐消失了,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立即撞到一个坚实可靠的胸膛。
“傻丫头。”她似乎听见有人叹息似的说。
然而等她回过头去的时候,却看见胡兴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夏道友可好了些?莫怕,禅修正是此间迷雾的克星,我便携你一同前行。”
他面色平静地拉过夏飞飞的手,对她说道:“世间色相,不过虚幻。你莫误会,我此时只当你是道友,是男是女,并无分别。”
最后他们顺利地得到了宝藏,夏飞飞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前人的修行经验,胡兴拿到了一柄禅杖,足能陪伴他到金丹期。
宝藏有主,秘境随即坍塌。
废墟之中,胡兴面带犹豫地对夏飞飞说:“夏道友一贯语言锋利强横,但以迷雾中事观之,尚有恐惧隐忧。”
“扑哧!”突然间传来曲紫雯的嗤笑声,“你们去秘境中这么折腾了一回,禅修哥哥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做了千百八十次,然后禅修哥哥就对你生分了?”
胡兴面色淡然,对曲紫雯不怀好意的调侃毫不理会,只是对夏飞飞说:“我道心已无破绽,气息牵引之下,恐怕将要突破。无名剑宗和慈悲禅宗同气连枝,还请夏道友为我护持。”
然后,在曲紫雯目瞪口呆之下,他毫不犹豫,盘坐在废墟之中,真个开始了突破,从筑基到凝脉期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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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修者;实乃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
是以每次突破提升之时;天地法则都会降下劫难;渡劫则生;不渡则死,生死道消;妖修、人修、魔修皆如是。
夏飞飞在一旁看的真切;知道胡兴突破到凝脉期时,面临的考验却正是情。欲之劫。
绯色的薄雾从胡兴身体里涌出,若有似无。这便是情劫无疑了。
此劫单靠渡劫人自己道心坚定;不被外物所侵蚀,旁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因此夏飞飞也只得和曲紫雯一起坐在旁边;看胡兴于情天欲海之中挣扎。
曲紫雯兴奋得眼睛直发亮,使劲伸长了脖子往胡兴那边看。她们自然看不到情劫幻化出来的景象,只能看到胡兴紧握的拳头和不住颤抖的身体。
“姐姐,你的绳子捆得太紧,我看不到。你快帮我看看禅修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反应啦?美少年禁欲隐忍的样子最好玩了!”曲紫雯兴奋地说。
然而夏飞飞所做的事情却是重新为曲紫雯戴上黑色布条。
“小姑娘家还是努力学习道法、修生养性比较好,总看这些东西有碍道心,小心沉溺欲海,走火入魔。”夏飞飞如此说道。
“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曲紫雯话痨一般的连声问道。
“我正在为他护法。此地虽然是秘境外围,但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夏飞飞一面说,一面将那把长刀拿了出来。
“也是。”曲紫雯言语里颇带了几丝惋惜之意,“你都睡过他了,什么没看到过?怪不得提不起兴致了。透露一下,他尺寸多少,持续时间如何?”
夏飞飞理都不理她,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宣扬得尽人皆知?
可是曲紫雯的问题喋喋不休说下去,有越来越离谱的趋势:“听说小处男的第一次时间都特别短。夏姐姐你这么喜欢取人元阳,想必次次未得尽兴。你就不怕有什么阴影吗?”
夏飞飞听她问的露骨,方忍不住回敬了一句:“你几岁了?理论扎实,但实践不足。你莫非还是……”
曲紫雯终于红了脸,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般解释道:“人家还年轻得很,从来没有离开过门派。再者,这又有什么好惭愧的?我们门派的大师兄,都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了,还没碰过女人。照样在门派里高高在上,威风得很。”
“金丹期?”夏飞飞忍不住有几丝好奇,“他几百岁了?难道,你大师兄长得很丑,没人愿意理他?”
“才不是呢!我们的大师兄又年轻又英俊!”曲紫雯慌忙说道,显然,她对她的大师兄充满了崇拜的感情,“门派里有不少姐妹都对他暗送秋波,愿意成为他的双修道侣,可是他都拒绝了。据说,他修炼的是一种极其特别的功法,每日单靠吸食月华之力就可以增进修为!”
“你确定你的大师兄是人修?”夏飞飞问了一句。
“当然!我很确定!”曲紫雯道,“我们门派严得很,从来不收血统不纯的弟子!就连你这样蛊修出身的,我们也是不收的,因为我们师尊大人说,若干万年前,蛊修和妖修同源。”
夏飞飞低头沉思,曲紫雯也不吭声,两个人各有心事。
其实,夏飞飞从前是听染香依稀提起过众妙门里的大师兄的,但是染香每次都颇为不屑和愤怒,看来,曾经在这位大师兄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
可是,若论吸食月华之力增进修为,那不是妖修或者魔修的惯用手段吗?
正在这时,地面突然间开始颤抖。夏飞飞手握长刀,站了起来,发现头顶隐隐有光线顺着裂缝射了下来。
“不好,外面要塌了!”夏飞飞一面说,一面突然为曲紫雯解开绳子和黑布,“此地不宜久留,我再也护你不住。你快自己逃走,若是还不知好歹,我便不客气了!”
她横刀在胸前,隐隐做出防备的姿势。
曲紫雯原本被她捆了这么久,的确是打算临走时寻她晦气的,然而见她早有防备,情知一时讨不得好去,跺了跺脚,小嘴一撇,便直接冲了出去。
夏飞飞知道她这种众妙门的弟子随身都携带着好厚一叠传送符,也不为她的安全忧心。她只是回头望着胡兴渡劫的模样,心中暗暗焦急。
不时有巨大的石头从上空砸下,夏飞飞挥舞着长刀将其劈开击碎,她将修罗刀法舞的密不透风,在她和胡兴头顶开辟出一方暂时安全的区域。
随着越来越多的石头落下,他们头顶上,一个大洞也已经出现。刺目的阳光顺着大洞照到废墟之上,两人的身形一览无余。
“快看!胡兴师兄在这里!”
“他果然和那个妖女在一处!”
“胡说,夏飞飞是我们无名剑宗的内门弟子,怎么会是妖女?你们不能乱讲话!”
外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夏飞飞知道避无可避,便看了胡兴一眼,见他还在竭力渡劫,轻轻一叹,靠血棘蛊的藤蔓微微在石壁上借力,跳了出去。
这里原本是慈悲禅宗治下的一处园林。此地的假山早已碎为块块大石,夏飞飞就站在碎石堆中,望着四周的人。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两名修者激斗正酣。其中一人是禅修,而和他对敌的则是沈墨。
慈悲禅宗弟子和无名剑宗弟子分居两侧,看两人剑来杖往,打得分外好看。
筑基期时,人修尚未凌空御物的能力,因此攻击以近身攻击为主。筑基期内,武修以其强大恐怖的近身作战技巧,占据了优势,而紧随其后的,便是剑修和禅修。剑修攻击力强,禅修身体强横,防御力高,一时难解难分。
突然间,一个声音冷哼了一声:“无名剑宗收徒,越来越随便了。这样品性的弟子,怎能收入门墙?若是以后她惹了什么麻烦,难道次次都由宗门大包大揽吗?”
随着这句话,一个身着灰衣,眉眼斜斜往下垂的中年妇人出现在场上。她手中的佛珠轻轻抛出,正好砸在沈墨的剑尖上。
沈墨收势不住,长剑随即断为两截。
沈墨只觉得一股大力沿着长剑向自己涌来,他咬紧牙关,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坚决不肯后退,突然间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无名剑宗弟子齐齐惊呼,而对面和沈墨相斗的禅宗弟子却也顺势收了手,向灰衣妇人拜道:“师叔!”
那灰衣妇人道:“这剑修小子太过倔强。你若顺势往后退上一退,又岂会受伤?”
夏飞飞却知道以沈墨的性子,从来都是迎难而上,宁死不退的,心中叹息,走到沈墨跟前,递给他一瓶子疗伤丹药。
“娘!她就是昔年抛弃了胡师兄的坏女人!”罗哲冲到灰衣妇人面前去告状,顺势恶狠狠地瞪了夏飞飞一眼。原来,那灰衣妇人却正是慈悲禅宗掌门人之妻,罗哲的生身母亲。
“就是你吗?很好,你到我这里来。”灰衣妇人对夏飞飞说道。
夏飞飞知道灰衣妇人少说也有金丹期的修为,自知不敌,便慢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