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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越面色不善,忙说道:“我倒是糊涂了。师兄匆忙自三重天赶回,旅途疲惫,自是该好好休息的。沈师侄的事情容后再议,倒也不迟。你放心,有师叔为你做主,无论如何也不叫你吃了亏去。”又忙着给沈墨打眼色。
陈玄真望了一眼慈悲禅宗幽谷上人、胡兴等人,脸上带笑说道:“沈师侄少年心性,沉不住气,倒让诸位道友们见笑了。此日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两派仍然是同气连枝,情谊深厚,更胜往日。以后倒更要常走动才是。”
幽谷上人面带矜持之色,双方一些场面话说完,慈悲禅宗的人便离开了。
在苏越的要求下,陈玄真只得腾出宗门名下的一处客栈,给苏越暂时休息居住。此时西陵城中拍卖会将近,客栈本来收入不菲。陈玄真暗自肉痛,却也无可奈何。
夏飞飞和沈墨自然也被安顿在那处客栈之中。
因为有苏越在旁边盯着,向沈墨献殷勤、套交情的人渐渐感到没趣,慢慢都散去了。那天夜里,沈墨在床上辗转难眠,突然听得门响了一声,他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一股喜悦夹杂着酸涩之意从心头涌起。
来人果然是夏飞飞。沈墨不等夏飞飞走近,便迎了过去,握住她手,压低声音道:“他就在隔壁,你还敢来?你不怕他怀恨在心,对你暗中责罚吗?”
夏飞飞奇道:“你不希望我来?今日在众人面前说对我是真心的也是你。难道你这么快便改变了心意不成?或者说,师兄认为我此时应该去苏越房中吗?”
沈墨道:“不准去!”他见夏飞飞作势欲走,忙拉住她,岂料用力过猛,两个人便齐齐跌在床上,姿势暧昧。
沈墨面上一红,夏飞飞也是一愣,继而笑出声来。
“我……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沈墨颇为尴尬地解释道,“可是你不能去。他是早择定了双修道侣的人,他只会拿你当炉鼎,不会真心待你的。”
夏飞飞目光闪动:“你可有真心待我?我先前听苏越说,你是他派到我身边监视我的,是也不是?”
沈墨涩声道:“是。可是他不知道我们会在一起修习天绝剑法,不知道我们会来到西陵界,更不知道我会对你……”
其实夏飞飞此番过来,是因为看到沈墨修为晋阶,料得采补之时能有好处,可不是为了和他吵架斗气的。于是将先前种种尽揭过,哄着和他欲行双修之事。
沈墨知道苏越、陈玄真等人都在附近,原本不欲行事如此高调,可是又怎能敌得过夏飞飞的柔情蜜意,软硬兼施?身不由己之下,只能进退之间愈发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知晓。
夏飞飞在沈墨耳边嘲道:“傻子,这样怎能尽兴!”一面愈加挑逗。沈墨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情动似火,却不得不强行压抑。却不知他这番景色看在妖女眼中,更平添了几分兴致。
于是那夜采补,所获甚丰。夏飞飞打坐运功之后,发觉修为已经攀升至筑基顶峰,忍不住在沈墨耳边大加称赞。沈墨感受着她光裸肌肤的细腻触感,嗅着她发间的香味,禁不住又有些心猿意马。
夏飞飞察觉后,喜上眉梢。她素知沈墨自律甚严,对每夜双修次数亦有严格的限制,从未见他有破例的时候。只是妖女采补,从来打得便是速战速决的主意,不愿在一人身上浪费太久时间。
如今见他略有意动,夏飞飞哪里肯放过良机,趁势将整个身体贴了过去,在沈墨耳边说着各种甜言蜜语,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眼见沈墨眸间欲望渐浓,气息又开始不稳,夏飞飞自以为得计,突然间沈墨死死按住夏飞飞的手,沉声问她道:“你曾说过,你的功法有所提升,故而……前面几次,都可以助长修为。如今,究竟还剩几次?”
夏飞飞不料他竟在此良辰美景,问出这么扫兴的问题,心中只觉惋惜。然而见沈墨望着自己的神色极认真,知道是搪塞不过去了,只得支吾说道:“我也不知道。原本只有十次之数。如今,你突然晋阶。所以,约摸着尚可有七八次?”
沈墨半坐起来,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之后你待如何?”
夏飞飞被他这么一看,那些糊弄人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但是要让她这个时候说实话,她也觉得为难。
如今沈墨提升了修为,旁边又有苏越居心叵测,她正要好好借助沈墨的力量,与苏越相抗衡,怎能在这个时候对他说,等到他的利用价值消耗殆尽,便一脚将他踢开,另觅新人?
沈墨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便有了数。只是情爱之中的男子,其理智、直觉大抵都被浓情蜜意冲淡了不少,沈墨便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难道你从未想过,换一种修炼功法吗?”
夏飞飞闭口不答。她突然挣脱了沈墨的手,整个人就势往旁边翻身,背对沈墨,再不理他。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沈墨突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曾说,你这功法,仍会不断晋阶。你……”
“不错,我的功法当然会晋阶。”夏飞飞颇有些烦躁地大声说道,“而且我还知道,下一阶段,便有两种采补方法可供选择。要么是彼此有情,修为不低于我,前一百次都可有所进益;要么就是处子之身,资质相貌俱佳,其元阳对我亦有用处。只是,功法晋阶需大量借鉴前人经验,一时之间,又去哪里找这么多功法经验玉简?”
沈墨倒吸一口冷气,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间屋门被人敲响。苏越冷淡的声音在门前响起:“出来吧!”
沈墨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便被苏越毫不客气地炸开了。滚滚烟尘中,苏越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已经来不及穿衣服了。沈墨只好把夏飞飞挡在身后,狼狈问道:“师叔深夜到此,意欲何为?”
出乎夏飞飞的意料之外,苏越连看也没看她,只是对沈墨说道:“今夜月朗风清,若能对月练剑,剑法必有进益。你既然一心剑道,该如何做,自然不必我多说。”
这却是沈墨在外门时候,以剑童的身份服侍苏越之时,就做熟了的事情。那个时候的苏越,生性高傲,却肯高看他一眼,有意指点。虽说让沈墨吃了不少苦头,却也着实对他的剑道有莫大的好处。
沈墨点头,道:“师叔所言极是。请师叔暂行回避,且容我穿衣。”
但是苏越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他就那样望着沈墨,目光中带着催促之意。沈墨颇感尴尬,他此时未着寸缕,衣物亦散落床前,来不及拾取。然而他更不敢动,他若一动,便挡不住身后的夏飞飞。
“快点。时机稍纵即逝,我耐心有限,并不是时时都有闲情逸致指点你。”苏越淡然说道,催促之意更浓。
三人对峙了很久,苏越向来强势,沈墨苦于想不出办法。正在僵持间,突然间床边生出许多血色的藤蔓,向床边的衣物抓了过去。是夏飞飞的血棘蛊!沈墨眼前一亮。
谁料血棘蛊眼看就要得手,苏越却突然出剑,剑光挥洒之间,便将那些藤蔓逐一搅得粉碎。已经被拾取的衣物重新落到地上。他控制力道甚好,斩尽藤蔓却不伤衣物分毫。
夏飞飞大怒。
她就那么光着身子从沈墨身后闪身跳出来,自顾自下床拾取了衣物,很是大方地在苏越眼前逐一穿戴停当,一边穿一边指着苏越大骂道:“卑鄙!下流!好色鬼!没见过没穿衣服的女人啊!没见过就让你见识见识!别人正在阴阳交合你就这么闯进来,真是粗鲁无礼!也不怕长针眼!”
沈墨从未见过夏飞飞如此泼辣的一面,被她吓得一愣,有些呆住了。
苏越被她痛骂,脸上神情反倒好看了一些,只是对沈墨说道:“你剑道未精。若是剑气已臻化境,自然会有法子。”说着,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驭使手中长剑的,剑气极柔和地遥遥送出,将沈墨散落在床下的衣物逐一挑起,扔到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守望的地雷
91谢绝转载
沈墨的脸色便有些发白。
大抵男子,都不愿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显示出自己弱小无能的一面。特别说;在明知对面稳稳压了他一头的苏越对夏飞飞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的时候。
可是,他却无可奈何。他从小被苏越选为剑童,几乎是仰望着他的身影长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苏越的剑术已经精湛到了什么地步。
突然间夏飞飞大声说道:“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他现在是不如你;但那又怎样?他每天都在进步;总有一天会超过你。可你呢?你也不想想,你停在金丹期已经多少年了?这么多年都没突破瓶颈;将来还有什么指望?”一面说;一面走过去帮沈墨穿衣服。
她的动作那么自然熟稔;就彷佛对面是她相濡以沫了很多年的结发夫君那样。沈墨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暖,竟感动得有些想落泪。
“我没什么。你放心。”沈墨紧紧握住夏飞飞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自己来。”
然而苏越的目光却如利剑一般望着两人。沈墨好容易穿好衣服,拾起惯用的剑,便听苏越嘲讽似的说:“一个剑修,最重要的便是永不放弃手中的剑。哪怕双修之时,也应放在身边。否则,你又凭什么保护你身后的女人?”
夏飞飞听得大怒,正要反嘲回去,便听得沈墨沉声说道:“是。师叔见教的是。沈墨一时忘情,实在不该。”
那天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入眠。在清亮的月光下,夏飞飞沉默地看着沈墨陪苏越过招,看沈墨一次次被苏越的剑光逼到绝境落败,又一次次地卷土重来。
夏飞飞清楚地看到沈墨的狼狈,但是对于苏越她却无可指责。一眼望去这实在是太正常的师徒之间的喂招。虽然说苏越只是沈墨的师叔,沈墨的剑术却一直是苏越在指点。此番也不为过。苏越甚至连他金丹期的威压都没有用,两人完全是凭剑术在对招。
所以,实在挑不出苏越的任何不是来。
天色放亮的时候,两人头顶都有丝丝白雾在氤氲。修者不是神,也是会疲惫的。夏飞飞一眼望出他们的心神已经开始疲倦,正要出言劝阻,苏越却已经主动停了手,向沈墨问道:“你觉得如何?”
沈墨低头回答:“弟子明白了。谢师叔赐教。”
“不,你还不明白。”苏越唇边勾起一丝嘲讽似的笑意,突然剑光向夏飞飞刺了过去。沈墨大惊,出剑阻拦,但在苏越金丹期的威压面前,如隔靴搔痒一般,无济于事。他眼睁睁地看着夏飞飞后退,出刀,以水痕刀的刀诀封住了苏越的这一击。
“你好好看清楚了!”苏越向沈墨说道,然后突然剑光一转,竟转成了寒冰剑的剑法。他微微以灵力波动挑之,夏飞飞便不由自主以水痕刀与之相合。一时间,刀光剑影,衣袂纷飞,在初生的朝阳照耀下,宛如一对璧人在比翼双飞一般。然后,苏越一剑祭出,将庭院里炸出一条两丈多宽的深沟。
沈墨却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这套天绝剑法他和夏飞飞合炼过不下上千次,然而刀剑合璧,却从未有过这般大的威力。
“天绝剑!六品之威!”听到声响赶过来的陈玄真大吃一惊,他顾不上痛心客栈庭院被毁,指着苏越惊讶地叫出声来。
“不错。这便是天绝剑的奥秘所在。”苏越疾声厉色地对沈墨说道,“什么情投意合,心有灵犀,都是骗人的鬼话!唯有提高自身剑术造诣,才能更好地驾驭天绝剑。你好好想想,你和她配合的时候,她的水痕刀是否从未如此淋漓尽致地舒展过?”
“那是因为你造诣不够,不能带动她!也因为她对你不够信任,始终留了三分余力,时刻试图自保。天绝剑,为什么能以三品的刀剑组合,对抗六品剑诀之威,就是因为施展这套剑法的人,首先要拥有能够驾驭六品剑诀的能力!”苏越冷笑着说。
沈墨如受雷击。苏越乘势说道:“如今你私自带她下山,已是犯了师门禁令。又和慈悲禅宗的人冲突,天绝剑法已然祭出,竟然不能取胜,更是错上加错。数罪并罚,便罚你鞭刑一百,入后山剑冢磨砺半年,你可心服?”
陈玄真在旁听闻,心中发急,正要劝阻,便听得沈墨道:“弟子心悦诚服。只是,私自下山,犯了师门禁令,她……她可会受到处罚?”
苏越道:“本座掌刑以来,从来公允。这个你放心便是!”
沈墨道:“宗门规矩,只要弟子心甘情愿,便可代人受刑,弟子愿以身相代。”
陈玄真急的直跺脚:“使不得!使不得!私自下山,鞭刑一百,代人受过,刑罚加倍。算起来,师侄你要受鞭刑三百,这……如何禁受得住?”
夏飞飞也在旁大声说道:“我从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几时让别人代替过了!难道你们以为我便捱不住鞭刑之苦吗?苏越,今天老娘便算栽倒你手里了,沈墨是受我教唆,你何妨将三百鞭刑,都算在我头上?我什么苦头没吃过,还怕这个?”
苏越冷冷说道:“住嘴!我向来公允,沈墨,你受鞭刑一百便是。你放心,她的鞭刑,自然有人代她受。只是,她也不会好过。”一面将头转向夏飞飞:“我让你在山上好生学习丹道知识,你却给我惹来这么大的笑话!这一笔账,又该如何算?”
“你什么意思?”夏飞飞道。
苏越讥笑着望了她一眼:“忘情丹不是这么用的。我亲手炼制的忘情丹,一颗忘情,两颗药效相抵。他不理你,是因为他对你死心,并非忘情丹的缘故。更何况,你用来解丹毒的针法也不对。你、因为有炼丹天赋,被我一手提拨,擢升内门。现在却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你倒说说看,我该如何罚你?”
夏飞飞听他这般说,再回想起胡兴那些日子的反应,心绪更是烦乱。她顾不上问苏越所炼制忘情丹的特异之处,见苏越目光逼来,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道:“总之,我不能跟你回无名剑宗。无名剑宗近日有灾祸临门,岂有回去自投罗网的道理?我不回,沈墨这么有潜力的人,你们也不能放任他去死!”
她这段话说出,沈墨尚有几分不解。苏越和陈玄真却彼此对望一眼,面露惊疑之色。
陈玄真率先说道:“师兄,我可什么也没说!”
苏越便摆摆手:“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又对夏飞飞说道:“你怎知无名剑宗近日有灾祸临门?”
夏飞飞冷笑道:“苏越,我修为剑术皆不如你,难道眼光也不如你吗?宗门之忧,祸起萧墙,岂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局面吗?你去青玄山这许多时日,难道不是去请求外援,打算血洗天绝山吗?”
她有意将动静搞大,希望旁边同住的那些外门弟子听见,自乱阵脚,她好趁乱逃走,然而话一出口,才发现四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苏越设置了无形屏障,声音遇到屏障,全部反射回来。她这番苦心孤诣,全部付之流水,所说的话,甚至连沈墨也无从听见。
苏越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顺势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放心,你和沈墨都不会受到牵连。”待到夏飞飞气急败坏地朝他手上拍去时,苏越早闪身,将屏障撤去,她便扑了一个空,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起,她却打中了陈玄真的手。
陈玄真怪叫一声,见苏越神情严峻,也不敢多说什么。苏越却对陈玄真点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这是关键时候,我不会因为这个女人便轻举妄动,误了我们的事。只是,我不动她,却并不表示沈师侄便能如愿以偿。到时师弟可不能怪我。”
眼下西陵城中拍卖盛会将起,苏越心中有事,却连赏玩奇珍异宝的心思都没有,急急带着沈墨、夏飞飞两人离开。
然而在预备乘坐飞剑回无名剑宗的时候,夏飞飞无论如何也不肯和苏越共乘一剑,非要跟在沈墨后面。
苏越冷眼旁观,见沈墨一言不发,却任夏飞飞上了他的飞剑,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心中了然,只是冷笑着说:“他初升凝脉期,灵力掌控尙不纯熟,飞剑颠簸,自是难免。你若想吃苦,那也任由你。只是我不会因此,放慢飞行速度。若是他跟不上,误了事,吃了刑罚可是被你害的。”
夏飞飞正迟疑间,沈墨却回头对她说:“你放心,没事。”紧接着驾驭着剑光冲天而起,直往无名剑宗所在的界飞了过去。
飞剑果然摇摇晃晃,上下颠簸。夏飞飞起初尚有心思在沈墨耳边说:“师兄,并非我不信任你,我只是习惯留力……”诸如此类的话,到了后来,便咬紧了牙关,脸色苍白,再也没有这份闲心思了。
苏越抬头望着天边的剑光划破天际,渐渐越飞越远,才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驾驭着飞剑赶了上去。
三天三夜。沈墨始终驾着飞剑赶路,还时不时吃下几颗丹药恢复灵力。苏越却有暇时不时按下剑光,到沿途茶馆中品一杯热茶,吃几块点心水果。然而无论他落后沈墨多远,始终能在片刻之间赶上沈墨,在他身边匀速飞行。
这种强大的心理施压几乎逼的沈墨透不过气来。但是他始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直到三人到了无名剑宗所在的界,直到天绝山已经遥遥在望时,苏越突然转头对沈墨怜悯地说道:“还能坚持吗?若是坚持不住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