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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夏飞飞却抱着雪白的猫咪走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放我下来,我要变身。”猫咪突然口吐人言。
可是夏飞飞却不肯将它四肢上的锁妖环解开:“你答应过我,妖身时候不说话的。”
猫咪伸了一个懒腰,晃动一□子,金色的解妖环应声而落。一阵烟雾之后,仍旧穿着大红衣衫的妖妖显出身形,仍然是俊美轻狂的样子。
“这种程度的锁妖环怎么困得住我?”妖妖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我是遵守你的嘱咐,在人前忍住没有说话,可是你都在做什么?你都快和那个剑修滚在一起了!还有他后来说的那些名字,那些人到底是谁?我只知道林卓雅,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论修为,妖妖此时尚在夏飞飞之上,她可没有把握制住他。于是她赶快顺水推舟地说道:“其实你变回人身也好,总变成猫咪,藏在我怀里,手脚还不老实。这样我总会想起昨天晚上是只猫和我一起,滚在一处做那种事情,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胡说八道!我分明化形了的!我为你吃了那么多苦!结果你说扔就把我扔了!”妖妖大声控诉道,声音颇有几分激动。
“我知道我知道,自从林卓雅来了我就一直念叨着你的。”对于妖妖无休止的控诉,夏飞飞昨夜显然是领教多了,此时刚刚见他提起,就赶快转移话题。
“只是这个混账东西很不厚道。分明是我把战旗夺过来,又故意放他走,命令他送给你的,想不到他竟然敢隐瞒了我的功劳!”提起林卓雅,妖妖显然也有话要说。
夏飞飞只好又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你知道一条小路,可以带我逃出这是非之地,是真的吗?你要知道,我和无名剑宗有些渊源,真的被妖修拿住,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第133章 劫中劫
夏飞飞很快就发现;她再一次被妖妖这个猪队友给坑了。
妖妖这些年的岁数就像活到别人身上了一般,完全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一脸天真相;自然不会骗夏飞飞。可是妖族的其他修者则未必。
当夏飞飞跟着妖妖在东明界像没头苍蝇一样逛到第四天的时候,眼看妖妖差点一头撞进东明照影壁犹不自知,坚持说东明照影壁就是唯一的出口时候;她便知道,自己恐怕是遭到暗算了。这是一个早就布成的棋局。
修真之人重视因果和秩序。而东明照影壁则是许多混乱秩序的根源。这面看似平淡无奇的墙壁实则暗藏杀机。许多人直接在东明照影壁中身陨道消,还有许多人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却性情大变。昔年无名剑宗的吴子成品性何等纯良;对宗门忠心耿耿,意志坚定;却会在此和妖族结下孽缘;便是明证。
“这是东明照影壁。你想进去;做一场大梦,我不会拦你。可别想拉着我一起进去。”夏飞飞忍住气,对妖妖解释道,“我若进去,定然会忘记你是谁,再不会理睬你。”
“你骗人!前几天你明明说会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妖妖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仍然为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吵闹。
“那是你自己听错了。我从来不会说永远。何况,就算说了,又怎样。像你这样的,活该被人骗!”夏飞飞说着,转身便想退去。以东明界之大,她就不信找不到藏匿的地方,她更不信妖修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掘地三尺,将她翻出来。
她一个拧身,跳上自己的飞行法器,在空中斜斜滑出一道痕迹,就想脱身离开。想不到妖妖琉璃色的眼珠里突然闪过绿幽幽的光,陡然现出原身来,变成一只巨大的雪猫,一爪子朝夏飞飞打了过去。
夏飞飞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一向对她死心塌地的妖妖会在这个时候出手,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正着。她整个人受了这雷霆一击后,浑身软得像一团棉花一样,再没有力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连同飞行法器一起朝东明照影壁飞快地撞了过去,融入其中。
天空之中,下了一场血雨。东明照影壁一向平静的墙面上突然出现了淡淡的水纹,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东明照影壁前,血迹淋漓。一只小小的雪猫蜷在血泊之中,愤怒地用爪子抓着地面:“明月心,你出来!你出来!你不是答应放我离开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借我的手偷袭她?她一定恨死我了!她不会再原谅我了!”原来,方才那一霎那的出手,却不是妖妖的本意,是大名鼎鼎的妖王明月心暗中操纵所为。
直到妖妖的声音都叫的嘶哑,爪子也磨破了,渺渺之中才传来一个优美空灵的回音:“我答应放你走,你却也答应帮我办一件事。现在,我们两清了。你看,不过打那个女人一下子,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这是多么合算的买卖。”
“再者,你身为九尾灵猫,若是这样随随便便就跟一个平凡的人修走了,我怎么好向部下交代?只能说那个人修待你极为温柔痴情,为了证明她对你的感情永不变心,竟然愿意进入东明照影壁。要知道,只有两种修者不会受到东明照影壁的干扰。一种是情比金坚、永不变心的,一种是心如铁石,太上忘情的。只要她从东明照影壁出来,仍然喜欢你,你哪怕为了她从此和我妖族联盟势不两立,也没有族人敢说你的不是去。”
“你看,我待你这么用心,所有的理由都帮你想好了,你欢喜不欢喜?”那个空灵的声音继续说道。
“可是……可是她若没那么喜欢我……”妖妖眼睛里露出几分沮丧。
“那你就不应该再喜欢她。”那个空灵的声音突然间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已经累了,该好好休息了。等你一觉醒来的时候,你的意中人,便会从东明照影壁中破壁而出,来迎娶你的。睡吧。”突然间又转换了语调,声音里满是蛊惑的意味。
妖妖真个点点头,枕在自己的小爪子上睡过去了。一阵狂风席卷而来,东明照影壁旁边再也没有了雪猫的身形。
东明照影壁的另一面。一场人修和妖修的大战已经进入了尾声。妖修战阵已经被消耗殆尽,为首的几位修者却有恃无恐,显是有什么底牌。人修这边,无名剑宗自然首当其冲,伤亡惨重,连和它交好的几个门派如清江派、镜湖剑派等都受到了波及。
众人原想着拼却一点死伤,趁着对方强援未至将妖修彻底剿灭,突然间望见天空之中又有一片黑压压的妖修飞了过来,一辆七宝香车飞在最前面,知道事已不可为,个个面如死灰。
七宝香车在战场前缓缓停下,一个艳光夺人的美妇人从七宝香车里走了下来。怜星使和先前主持妖修战阵的那女妖连忙上前迎接,笑着说道:“正主儿来了。王上为了给你出气,费了这么大周章,花了我们多少力气?”
那美妇人只笑不语。扭头望了对面一群勉力支撑、摇摇欲坠的修者,彷佛在寻找着什么人。
苏氏兄弟经过这一场恶战,身上衣服皆已被鲜血染红,模样狼狈。但是那美妇人的目光扫过两人的时候,却分明认出了他们,笑了一笑,竟缓步走了过来。
“你们就是徐长易的一对宝贝儿子?天生的惹祸精?”她曼声笑道,“长得倒是和徐长易有几分相像,怪不得即便做错了事,别人也舍不得说你们的不对。”
“你就是那个狐妖?”苏越笑道,暗暗拿神识探查美妇人的实力,只觉得深不可测,一不留神,受到了反噬,痛的他脸上立即没了血色,只是咬牙忍住。苏澈修为本来高于他,但是忍痛的本事却大大不如,居然疼得昏了过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美妇人见了,惊叫道:“咦,他怎么突然昏过去了?难道有什么暗疾不成?”想了想又对苏越说道:“想来你便是徐长易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苏越了,实力不怎么样,还一肚子坏水。不过,我倒要感谢你,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又怎能结识吴郎?”
苏越见这番情景,知道恐怕好言相求也无济于事,索性硬气起来,微笑着说道:“万里姻缘一线牵,这都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无须谢我。”他尽管浑身是伤,头也痛的要命,却不肯在此时此地,在这个美妇人前面,弱了气场。他尽管满身血污,却仍然如同穿了最华贵的衣服那样怡然自得,含蓄自矜。
美妇人喃喃道:“是啊。都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她哈哈大笑了几声,眼睛里居然笑出了血泪,声音突然间便转的凄厉:“既然是上天注定我结识吴郎,上天注定敏儿出世,你为何要从中作梗,怂恿吴郎夺了敏儿去?既然夺了她,我总以为你们会待她如亲传弟子一般,如何就被视为异类,被肆意打杀?”
杜明在旁听得明白,正想出言解释说抢夺喻筱敏的时候,苏越年纪尚小,不谙世事,恐怕是君不同的手笔。但是杜邀月眼明手快,暗地里拉了拉他的衣袖,又狂打眼色,他便明白自家妹子的意思是死者为大,宁可将罪孽推到苏越一人身上,这番心机,实在是令人可敬又可叹。
其实杜明一向是榆木脑袋不开窍,从来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他怎知道,世间正是有杜邀月这种女子,爱慕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对他百依百顺,哪怕是他做了错事,也会视而不见;然而一旦从迷恋中清醒过来,便会在自责内疚中陷入黑化模式,处处和那人为难。
杜明心中感叹,于那美妇人的话,便漏听了几句。等他回过神来,那化形为美妇人的狐妖已经向全场人昭告了苏越的十大罪状,说要将他扔到东明照影壁中,以示惩戒。
“不可!”场上慈悲禅宗的灵慧上人出面劝解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逝者已矣,何不为其来生积德行善,何必枉造杀孽?”
“杀孽!”狐妖冷笑道,“这些日东明界一场大战,造下杀孽无数。你当时可有劝阻?数万年来人修和妖魔大战,苦斗不休,生灵涂炭,你可有劝阻?现在拿杀孽当幌子,无非是怂了,知道打不过了,想先服个软,事后再报复我们?不是吗?你们人修,一向奸诈狡猾,几时拿我们妖修当人看过?我先收拾了他,然后再来收拾其他人!你好好看着,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狐妖用手一指,一阵龙卷风凭空刮了起来,苏越被卷在风中,向东明照影壁的方向飞了过去。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怜星使在后面对她旁边的妖将轻声说道,“东明照影壁劫数甚多。你看那个小子,便是招女人喜欢的,若是刚好被送去历情劫,再招惹出什么故事来,因祸得福,她岂不是要气坏了?”
她身旁那名妖将冷笑道:“我王算无遗策,早在预料之中。实不相瞒,王上法力无边,已经卜算到,那小子便是为情劫而生,为情劫而死。所以索性送他个圆满,将他的冤家对头一起送了进去。眼中钉既除,佳人也能回心转意,一石二鸟,岂不妙哉?”
第134章 掌门人出山
“一石二鸟吗?”怜星使突然想到了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向持重的她身子竟然开始颤抖起来,“你是说?”
然后;她就听见她的同伴笑着说道:“命你费了这么大周折带来那个女人,你还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无名剑宗弟子吗?还想着成全她和小白,你做梦?”
“可是王上分明说;王上分明说……”怜星使颤抖着说道,她突然间感到很冷,那是一股从心底透起的凉意。她转身想逃;可是已经迟了。
一柄利刃悄无声息地从她后心捅了进去;捅她这刀的人是她昔日的亲密战友,熟悉她一切可以应对的方式。所以她毫无防备;避无可避。
“你——”怜星使努力睁大了眼睛;却发现已经看不清昔日同伴的面容。她的妖核被彻底摧毁;再无生机。
妖修战阵中出现了一阵微小的骚动,那是怜星使带来的部下在犹豫彷徨。不过经过这么一场恶战之后,她尚存的部下寥寥无几,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
“怜星使勾结人修,胡作非为,是万妖宫的间谍!现已被我奉命诛灭!”手持利刃的那妖将高声喝道,“怜星使麾下战部及地盘,从此便由我青木姬接管!”
狐妖点头笑道:“成功肃清了门户,青木妹子你便算了却心事一桩。还不过来帮忙,你我且比比看,谁杀的人多如何?”
青木姬怪叫一声:“正有此意!”将手往半空中一指,先前她手中的那柄利刃突然幻化出几十道残影,齐齐朝着对面的人修袭去。
狐妖道:“这便开打了?我积心处虑筹划了十几年,怎能在这个时候弱于你?”一面笑着,一面一阵风似的扑向人修,霎那间十指如爪,已经伤了几人。
二重天的人修多以金丹为主要战力,苏澈和风霁夜两个元婴已是领军人物,不料妖修中有更厉害的人物镇压全场,苏澈和风霁夜那点修为全然不够看,已经重伤在地,没有抵御之力,闭目待死。偏狐妖见他们二人和无名剑宗有关,刻意留着不杀,说什么看猎物临死前惊慌的样子,更为赏心悦目。
东明界界河边,一艘大船悄无声息地靠岸,程若谦扶着一位面色如玉、贵气逼人的青衣书生走下了大船。这青衣书生相貌甚是英俊,单论面相竟比程若谦还显得年轻,偏一双眼睛中透出几分阅尽世事的沉稳和淡泊,叫人一时半刻猜不出他的年龄来历。
在程若谦和青衣书生的身后,江寒、林卓雅和楚阳诸人也显出身形。原本夏飞飞为了界宝,以身为饵,也要保全他们,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故而纷纷来到此地。
这艘大船刚刚靠岸,便引起了在码头边警戒的妖兵的重视,便有妖兵大摇大摆地过来吼道:“妖神殿在此办事,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滋扰?”
江寒听了便忍不住说道:“二重天本是我人修的领地,几时成了妖神殿的地盘了?”
那妖兵听了这话自然不肯罢休,正要上前厮打,早被苏红依一记飞剑祭出,给穿了个透心凉。
青衣书生回头笑道:“小姑娘倒是个急性子,这手飞剑玩的不错。”一边说,一边举步前行。
苏红依这些年来越发不待见男人,连林卓雅她也不大瞧得上眼,不知道为何,听了青衣书生这话,居然一阵脸红心跳,心神恍惚。
这边江寒早已几步抢到青衣书生面前,对他行了个大礼,凄凄惶惶地说道:“还望徐掌门顾念香火之情,大展神威,救出我家妻主。无论您要我做什么,哪怕要我的性命,我也会毫不推辞。”原来,这青衣书生便是无名剑宗的掌门人徐长易。他被苏越暗算,关押在乱石山枕霞洞,刚刚被门下弟子程若谦解救出来。恰逢江寒从青花界行宫逃出寻找救兵,两帮人便混作一处,齐齐往东明界而来。
谢不屈听了江寒这话却大皱其眉,心中暗想原本以为这位江相公是个厉害货色,想不到求人办事也竟然这么没水准,比起林公子来,这外交辞令差的太远了!一回头看到林卓雅也是一股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才意识到江寒是关心则乱的缘故,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
众人往前行了几步,只见妖修五步一塔,十步一台,密密麻麻铺了几道符阵,却是对内防御的多,对外防御的少,便知他们欺负二重天再无能人,只是防着不叫瓮中之鳖逃走而已。
江寒和林卓雅看到这幅阵势,心中凝重又加了几分,知道哪怕夏飞飞一贯警醒,也未必能从这阵仗中脱身。徐长易却是微微一笑,尽显一派掌门人风范,路上各种屏障,先由谢不屈率战阵冲上去厮杀,若有棘手的徐长易便亲自解决,出手极快,众人还未看清他手中兵器,他便获胜而归,因此一行人推进极快。
这样大概过了五六道防线,一路上便再也看不见妖兵巡逻了。江寒便请徐长易坐在逍遥窟特制的飞行云朵之上,眼看那云朵去势如流星,朝着东明照影壁的方向飞了过去。
程若谦察颜观色,见徐长易多看了这云朵两眼,便在一旁道:“禀报师尊,这便是逍遥窟独有的飞行法宝乌云盘,是逍遥窟主人夏飞飞亲手炼制的。当年我见她这乌云盘炼的好,许下大价钱要收购,她都不肯。”
徐长易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师父陈玄真那般看重你,你却顾念着别人,可见男生外向,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无非是怕我不救这个叫夏飞飞的姑娘,便大赞特赞她的才能,要我动了惜才爱才的念头。你说,是也不是?”
程若谦被徐长易这么一说,脸上飞起了两抹可疑的红色,忙笑着说道:“师尊说笑了。”
谢不屈在旁边看了,悄声对谢明说道:“这个程若谦,恐怕对夏姑娘,也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他亲姐姐程素心也身陷东明界,他不去为他姐姐烦心,还有心情讲这些闲话,又是什么道理?今后你倒要防着他些,以免公子吃亏。”
谢明轻声说道:“大伯,我们现在已经认夏姑娘为主,也已经发下心魔誓效忠,你却处处为公子打算,这般明显,岂不让有心人说闲话?”
谢不屈不悦说道:“你说那几个小白脸?乱世之中,战部才是安身立命之基。那几个小白脸现在得夏姑娘宠爱,又算什么?以后定然是公子尽显风流,只要有我们助他,他的位置便只高不低!”
乌云盘飞行了一天一夜,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