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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二几乎是无意识的把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口中,柔软的舌头顺着指尖滑动,舔舐着指尖的鲜血,把嘴角也染的鲜红。另一只手上攥着方才收取了大汉性命的银芒,那是一把崭新而锐利的手术刀,上面没有沾染到一丝死亡的气息,依旧闪动着冰冷的光。
9炮灰
攥紧手里的手术刀,伸二缓缓直起身,略长的黑发遮挡住了伸二闪烁着不明光芒的眼睛,然而他嘴角愉悦的弧度已经足够让周围的人感到一阵胆寒了。伸二抬起头,脸上诡异莫名的微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冷漠的表情,但却让周围的人暗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伸二那看上去格外平和的微笑比起他冰冷的神情更让人胆寒。大概是因为伸二方才展现的极利落的身手,他走过的地方立时出现了摩西分海般的效果。伸二异常顺畅的来到桌前,面无表情的瞪着桌后惊诧的近乎呆滞的女子。
那妖艳女子的气质生生被她脸上呆滞的神情破坏大半,被伸二用冰冷的视线一扫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对照伸二的号码牌从抽屉中取出一摞钱。伸二有些不耐烦的单指敲着桌沿,有节奏的声音似乎让那女子更紧张了,手中的钱好几次差点脱手。
伸二无所事事的站在桌前等了不断的时间才拿到一小叠钱,看上去数量并不多的金额让伸二略有些不满。不过,等他从赌盘上收取到了几乎是他开始押上的十数倍的钱时,他终于满意了不少。
带着可以抵得上他在酒吧工作一两年收益的钱,伸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满足的拍拍口袋里的钱,伸二愉快的想着这回可以多寄些钱回家了。因此,即使半路上被一群不认识的家伙拦住,伸二也相当好心情的没有发火。
“怎么,这么晚跑出门拦下我一个穷学生是有什么事么?”伸二双手插在口袋了,歪了歪头,眼神里传达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不解,遮掩住了眼底的冰冷,“如果你们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请让我先离开吧,毕竟,天色已经很晚了呢。”
仔细看看,拦下伸二的貌似还是熟人,可不就是刚才追债的那个格斗场工作人员(!?)么。那人倒也不罗嗦,对着伸二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这位小兄弟,我们其实是想和您谈个生意的。”
看着伸二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兴味,那男人说得更起劲了:“你知道的,我们一向是靠着赌输赢赚钱的,像你这样有实力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我想我们也许可以合作。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们可以确保你在格斗场的安全甚至是胜利。”
说道这里,那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相对应的,我们希望你可以在格斗时使用我们提供的武器,我们会负责教你怎么运用这些小玩意。这之后,我们在赌场赢取的钱财可以平分,这可是双赢的交易呀。”
看着那男人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伸二感到有些反胃,这样的表情总是可以让他联想到那个恶心的雨宫逸村。而且,他对于这种看不起自己实力的人实在是升不起什么好感,再者说了,他享受的是从对手身体里夺取生命的一瞬间,这种低劣的手段实在是没有必要。
伸二微微耸耸肩:“我想我们可能目的上并不一致,我并不需要这种所谓的小道具,我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样可以赢下去。再说了,有时间和你们平分钱财,还不如我自己押自己赢,照样可以挣钱,还没有人来瓜分。”
伸二狂妄的回应明显激怒了对面的男人,他恶狠狠的瞪了伸二一眼,脸上早就没有了刚才虚伪的恭敬:“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穷酸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都给我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一个不成?”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群拿着弹簧刀和铁棍的打手就向着伸二冲过来,一副凶恶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要置伸二于死地。伸二倒也并不慌张,只是从衣服的口袋里握紧了那把手术刀,待到那群人冲到了眼前,他才不慌不忙的侧身躲过攻击。
后退一步,伸二手持手术刀,灵巧的冲进了人群中,银色的光芒闪过,一道道银芒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就像是一支华丽的舞曲。无视了身后的惨叫声,伸二只是径直穿过了那群打手,他可没有打算放走那个站在人群后惊慌的想要溜走的家伙。
又是一道银光闪过,那家伙的脖颈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痕迹,很快,皮肉就翻开一个弧度,温热的血液带着它特有的腥味飞溅起来,溅起美丽的血花。伸二歪着头看着周围倒了一地的人群逐渐失去气息,笑的天真无邪,伸手蹭掉脸上不小心溅到的血沫。
看着手背上晕开的鲜血,伸二突然有种尝尝味道的冲动,伸出柔软的舌头在手背上舔食,感到嘴里一阵腥甜。如同铁锈般的味道让伸二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这种美味是伸二此生第一次尝到,却让伸二感到欲罢不能,这就是死亡的味道么。
伸二轻笑着从口袋内侧掏出一条亚麻的白色手帕,轻轻擦拭掉手上和脸上沾到的血迹,之后像是对待情人一样温柔的擦拭掉手术刀上的血迹。在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沾染到血腥后,伸二深深吸了口气,微闭上眼睛沉浸在这难得的死亡环境里。
约莫一分钟后,他睁开眼睛,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沉醉,只剩下完全的理智。把手里的手帕随便覆在一个家伙的脸上,伸二急匆匆的赶回学校,毕竟,还要趁着天还没亮睡一会儿,否则之后的课程可就没精神听了。
即使紧赶慢赶,等到伸二回到寝室时,已经是凌晨5点了,此时的龙弦已经起了床进行他的日常锻炼。看到伸二一脸疲惫的冲进寝室,龙弦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情。不过,作为伸二的朋友,他相当体贴的什么都没有问,就这么看着伸二合衣倒在床上,转瞬就进入了梦想。
才勉强睡了2个小时,伸二7点就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再不起床就赶不上第一节解剖课了。这时龙弦才有机会和伸二说上几句话,尽管伸二此时眼神迷茫,明显还没有完全醒来。
“伸二,”龙弦试图唤来朋友的注意,“你还好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而且……”龙弦明显的停顿下来,似乎是在思考到底应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
伸二用毛巾沾了点早晨冰凉的水,狠狠地覆盖在脸上用力揉搓了半天,终于是彻底清醒了。黑色的眸子里原本迷茫的水雾已经消失,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龙弦:“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好了。”
龙弦看上去依旧有些困扰,说话的声音里都充满了不确定:“我感觉你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嗯……应该是我的错觉吧,我记得你是在酒吧打工,还是说你们酒吧有人打架斗殴见血了?”
伸二耸耸肩:“没想到你鼻子还真是灵,不去做警犬真是可惜了。嗯,你猜的没错,昨天有个家伙喝了酒在店里闹酒疯,把酒瓶砸在其他人脑袋上了。我去帮忙处理客人的伤口时可能不小心沾到了吧。”
龙弦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伸二的解释,但是伸二的脸色却有些沉下来。这个石田龙弦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简单,明明没有沾到多少血,他居然就这么发觉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是自己认定的朋友,更何况他如今也并不知道真相,这般伸二才放松了点。
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伸二给母亲写了封长信编造自己这些钱的来历,然后给母亲打了一大笔钱回去。他不知道给怎么让母亲轻松点,唯一能为母亲做的也只有认真学习,好好练习魔法,再多寄点钱给母亲让她过的好一点而已。
办完这些事,伸二放松了不少,这几天还是不去地下格斗场好了,正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者说,今天并没有听说什么郊外发现数十名死人的新闻,估计是那个地下格斗场把整件事掩盖下去了,看来这个地下格斗场也并不简单,至少他背后的势力并不简单。
想到这些麻烦事,伸二也不打算细究,只要自己可以赚到钱就可以了,这个地下格斗场到底有什么秘密不是他一个学生要管的。这般想着,伸二所幸不去想这些事,开始专注于自己手头上的实验。
过了十数日,伸二觉得自己的状态终于调整了过来,而且也开始有些无聊起来,毕竟,这样平静的生活似乎并不适合自己。因此,伸二又开始有事没事向着地下格斗场跑,只有在那里,伸二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似乎平日在其他人眼里冷漠寡言的雨宫伸二不过是一种假象,只有在这里,伸二才能让真正的自己暴露在周遭人的面前,只有在这里,才能体会到死亡的魅力,也只有在这里,伸二才能感受到自由。
10分裂
白天,伸二是教授宠爱的天才学生,彬彬有礼却又沉默寡言,理性而又睿智;而等到夜晚,伸二是地下格斗场的强者,手中手术刀轻巧的收取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嗜血而疯狂。伸二觉得自己已经分裂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过,伸二并没有觉得自己现如今的状态有什么不好,无论哪一种状态都是自己的一面,与其纠结于自己的性格,不如把这个时间都放在享受生活上。因此,伸二对于自己现如今的状态可以说是相当享受。
这样的状态就这样持续了两年,伸二依旧沉迷于地下格斗场的刺激,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可以随时领略死亡的魅力,同时,存折上急速增长的金额数也让伸二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平日学校里,对于其他人来说异常繁重的课业似乎并没有对伸二造成太大的困扰,轻松的结束今天的实验,伸二照常前往地下格斗场。
这里依旧是人声鼎沸,赌徒疯狂的叫嚣,场内飞溅的鲜血都带给了伸二极致的享受。而看到伸二踏进格斗场,周围有了一瞬间的停滞,接下来就是更为热烈的议论声。桌后的女人冲着伸二扔了个媚眼,熟练的递给伸二一个号码牌,毕竟,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伸二领了号牌,把来自那妖娆女子的媚眼无视的相当彻底,转身就上了观众席。台上的人倒是相当习惯,也不搭理他,就看着伸二在他自己身上押了一大笔钱,又转身下去了。有些刚来的家伙诧异的问周围的人:“这家伙还真是自信,居然都押自己?”
旁边有他的朋友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闭嘴,在暗处小声的告诫他:“在这里除了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意外,没有人会把钱押在那个男人的对手身上,他在这个格斗场可是从来没有输过的啊!”
“不可能吧!他看上去可是相当的年轻,顶多二十出头。更何况,就他那小身板,挡得住那边那个大汉的一拳么!”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依从朋友的意见,把钱投在了伸二身上。
台下伸二并不知道上边对他的议论,他闲得无聊,把玩着手机。因此,当他手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时,他瞬间就发现了。没有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伸二扫了眼周围异常嘈杂的环境,皱皱眉,起身出了门,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才按下接通键。
给自己打电话的似乎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显得一板一眼,并不是伸二耐烦的那类人,但是他话语中的内容让伸二瞬间集中了注意力:“对不起,请问是雨宫伸二先生吗?您母亲与今日傍晚6时被邻居发现死于家中,据法医分析应该是意外身亡……”
之后的话伸二并没有听清楚,他手上的手机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后就彻底报废了,变成了一块废铁。伸二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很混乱,这样突然而来的噩耗让他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嘴里头一次尝到来自自己体内的腥甜味道。
伸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走回格斗场的,但是他知道,他必须把刚才押在赌场的钱赢回来,否则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回冬木市的钱。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抽出那把银色的手术刀,相当利落的在自己左手的手掌心划开一道不深却极长的口子。
瞬间的疼痛终于是唤回了伸二的意识,但是他的眼神以及木然,原本闪着流光的眸子此时显得黯淡无光,然而嘴角的弧度倒是愈发的令人胆寒。等到他上场时,所有人都静下来,紧张的看着场内的两人。
对面的彪形大汉明显的感觉到今天的格斗场王牌似乎与平时不大一样,长长的黑发反常的没有被发带束起,而是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显出一丝异样的柔弱。虽然说柔弱这个词一向不适合安在伸二身上,但是此时似乎也只有这个词能够形容眼前的男人了。
伸二可是没有心情等对面那个心思与表面截然相反的细腻的大汉想那么多,他把手术刀用一条白色的布条绑在左手上,向着大汉冲了过去。不过,伸二倒是没有预料到这个大汉的灵活度和他的身材倒是截然相反。
那大汉左躲右闪,虽然脸上和身上多了几道细长的血痕,但是该呆在身上的零部件儿倒是一样没少。伸二要是平时自然是有心情和他多玩会儿,毕竟,这样可以在他手下待上这么长时间的对手确实也是少见。
但是今天并不同于以往,少见难缠的对手让伸二感到一阵烦躁,这个家伙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伸二没有了平时的心境,动作间也多了几分急躁,自然也出现了些许不打明显的破绽,那大汉倒也是细心,一眼就发现了伸二不同以往的焦躁以及逐渐显露的破绽。
那大汉是赤手空拳上阵的,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实力太有信心还是头脑太过愚笨。不过既然他可以发现伸二的破绽,看上去第二种可能性就被排除了。而这个大汉果然也确实有几分实力,这种有几分实力的人总是有种通病,那就是对于自己的实力太过于信任。
那大汉自大发现伸二的破绽,就开始琢磨着如何借着这些破绽把伸二击倒,正巧伸二此时似乎是一个没站稳,身子晃了晃,动作满了一拍。这种可以称得上是致命的破绽那大汉又怎么会放过,就连观众台上都发出惊诧的嘘声。
伸二从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大汉突然朝着自己冲过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惊疑紧张的神色,僵硬的反扭身子,想要躲过意料之外的攻击。那大汉看着伸二异常别扭的动作和脸上不自觉显现出的紧张,在心中舒了口气,没想到今天可以打破格斗场的神话。
不少把赌注押在了伸二身上的人已经开始激动的怒骂,看上去是要亏一大笔了。然而,就是一瞬间,一道银光闪过,又是飞溅起的鲜血。那大汉惊诧的神情依旧停留在脸上,原本信心满满可以击败的对手竟然在一瞬间利落的切断了自己的动脉,这个事实他完全无法相信。
然而,一切已经结束了,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情况发生了彻底的反转。整件事不过瞬间就完成了,所以事实上有很多人根本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看见那大汉脖颈被鲜血浸湿,还少了一只耳朵,全身都是刀伤的惨状,也没有人想要说什么。
今天的伸二异常的暴躁,从那大汉残缺的身体就可以轻易地看出这个事实,平日的伸二是不屑用这般手段的。他信奉的一直是绝对的实力,所以大部分时间他更倾向于依靠自己的实力击倒对手。不过今天的情况有变,家中突然而来的变故让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了,所以他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对手。
那大汉也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家伙,再加上对于自己判断的绝对自信,相当顺畅的走进了伸二精心布置的陷阱。顺利的赢了比赛,急匆匆的从赌场和那女人手里收取了大量的现金,伸二一路小跑的冲出了那废旧的工厂。
在路上随便拦了辆车,伸二跳到车上就直接把不耐烦的司机扔下了汽车,自己开着车一路疾驰就这么赶到了火车站。随便把抢来的车扔在路边,伸二又是冲进火车站,却发现如今这个钟点早已没有前往冬木市的火车了,即使是最早的一班车也要等到早上7点。
抬头看向柱子上的钟表,伸二无奈的发现此时也不过凌晨2点而已,距离最早的班车还有整整5个小时。伸二绝对没有耐心等这班车,于是又是快步冲出车站,幸好,他刚才抢来的车还停在路边。
伸二在路边买了包烟,抬腿就上了车,转动钥匙发动了汽车。夜晚开车总是要比白天要危险的多,黯淡的灯光下的道路显得单调而重复,让人极易变得困顿。伸二用力揉了揉眼睛,抑制住自己想要睡过去的欲望。
从口袋里取出刚在路边顺手买的烟,伸二单手抖了抖烟盒,掉了根烟在嘴里。把香烟盒扔在副驾驶座上,伸二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着了嘴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略有些呛人的烟草让伸二的精神振奋不少,轻呼出的烟散开在狭窄的车厢里,让伸二不得不开窗,透透风。
他一直不相信母亲竟然会就这么简单的死了,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母亲的死因居然是意外。他不相信雨宫家族没有在母亲的死亡里推波助澜,然而,母亲对自己那个便宜父亲做的手脚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因此,这才是最让伸二无法理解的:难道雨宫家族竟然会为了害死一个对他们完全没有威胁的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族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