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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修文将肖怜儿的本命玉牌弹上穹顶,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不好在宗务殿久留,唤来玉笄,温和地说道:“肖怜儿误会本座的意思了。”
玉笄真人唯唯诺诺地应道:“弟子什么也没听到。”
这样的事他不想听见好吗?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吧?玉笄真人老实,又不是二愣子。心想师尊你没那意思,送人家小姑娘金钗作甚?
真是越描越黑。韩修文深吸口气:“为师是赞同你石师弟与她交往的。这枝钗也是让清枫送去的。他呀,就是脸皮太薄。”
原来是这样啊!掌教道尊帮着石清枫追喜欢的女弟子。石清枫肯定不好意思说话,让肖怜儿误会了。自家师尊真真是背了好大一口黑锅啊。
玉笄真人同情心大作,埋怨起石清枫来:“弟子去和石师弟说。他这样面浅……肖怜儿误会,让别人如何看师尊?!”
“不必了。事情总是越描越黑。清风长老想必也不会让他的弟子胡乱说出去。清枫那也别说,免得他日后讨不到媳妇,怨你这个做师兄的。”韩修文呵呵笑了起来。
玉笄真人心悦诚服:“石师弟能拜在师尊门下,是他的福气。”
回到北辰殿自己的丹室。虽然挽回了玉笄的看法,韩修文脸上仍然热辣辣的,有种被肖怜儿打了一耳光的感觉。
“一个筑基弟子,竟敢羞辱本座!本座会瞧得上你?”韩修文坐在丹室中终于不用再维持微笑与风度,弹出一面水晶镜子。
镜里的人面容瞧着不过二十五六,颌下几缕长髯增加了几岁年纪,风度翩翩。
他脑中情不自禁想起两个人来。清华自溢的石清枫与俊美张扬的魔门少君。肖怜儿有心上人了?她喜欢的是哪一个?他顿时又羞恼起来:“本座堂堂一派大宗门掌教,岂能和小儿一般见识。”
挥袖收了水晶镜,他弹出易轻尘那面本命玉牌,任它浮在空中。再一次陷入了苦思:“怎么会不一样呢?”
脑中灵光闪动,想起了肖怜儿的来历身世。她进元道宗之前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小丫头。在肖家庄生活了十年。对,肖明依一定知道更多关于肖怜儿的事。
韩修文心急地离开了丹室,忘记收回那面玉牌。出了大殿,正看到余光从殿外经过,韩修文把他叫了过来。
“师祖有何吩咐?”余光恭敬地站在阶下。
不,询问肖明依的事不能让肖怜儿知道。不能把她叫到北辰大殿。还是他亲自去找她好了。最好去一趟肖家庄。韩修文摆了摆手:“看到你师傅,告诉他一声,我今日出宗门一趟,晚间才回。”
一道绿光托着韩修文飞出了北辰大殿。
余光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喃喃说道:“究竟什么事这般着急?要离开宗门一整天?”
他左右看着无人,闪身进了北辰大殿。轻车熟路避开各种禁制,走到了丹室门口。
丹室是元婴修士最私密的地方,防御极强。这座丹室又是历代掌教所居,防御与众不同。就算来的是其它元婴修士,短时间内也无法攻破。时间一长,肯定会被发现。是以韩修文在丹室中心防松懈,忘记收走易轻尘的本命玉牌。
“大好的机会。进北辰大殿十年,从来没有机会进韩修文的丹室。”
十年来,韩修文这是第二次长时间离开北辰大殿。上一回是去青阳城拍卖会。余光刚到北辰殿,还不熟悉情况。这次机会,他绝不放过。
余光眼中闪过毅然之色,数面阵旗往走廓里一扔。空间震荡,失去了他的身影。
…………
第35章 囚龙阵
丹室的玉色石门打磨得光滑平整,泛着一层淡淡的莹光。
十年,余光做为韩修文首徒玉和真人的弟子,走遍了北辰大殿每一个地方。也曾跟随玉和真人一起,到过韩修文的书房与寝室。他唯一没有进过的地方,只有历代掌教使用的丹室。
余光一拍胸膛,九枚玉钉从胸口弹射而出。魔门几位长老同时施法锁住的修为瞬间释放出来。整个人气势一变,哪里还是那个被冷权打下擂台的炼气小弟子。
他望定丹室的石门,目光凝重。手指在空中轻轻划动,一缕缕青色的真气如盘龙翻腾,形成一道图案复杂的符箓。嘴里吹出口气,符箓飘过去,贴在了石门上。
耀眼的光芒闪过,石门浮起层淡淡的紫色火焰,凶猛地烧向贴在门上的符箓。青色符箓色彩慢慢变淡。
余光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箓上。青光再盛,紫焰却也跟着凶猛起来。
虽然余光在走廓布下了阵法封闭气息,元道宗历代掌教的丹室禁制高深。符箓贴上丹室石门的瞬间,北辰大殿殿顶上数只石刻神兽不怒自威。一道道虚影破像而出,奔着丹室的方向飞去。
数十道神兽虚影直冲进余光设在走廓的阵中,空间阵阵激荡。
余光看了眼手里的九枚玉钉。玉钉离体,他再也无法压制修为,必被元道宗发现。此时速退,还能逃出元道宗。
“快五十年了,少君等不得了!”余光横下心来,九枚玉钉嗖嗖钉进了符箓的九处方位。精血一口口喷出,拼得修为受损,也要在短时间内打破禁制。
青光被精血激得瞬间明亮了数十倍。余光双掌狠狠击下,石门轰然倒塌。
此时,神兽的虚影已扑上了他的身体,瞬间没入他胸口。
余光双手在身上疾点,喝道:“八方天神,现!”
他的身躯霍然增高一尺,体内一道青色的虚影窜出,神兽的虚影被瞬间逼出体外。余光身体回缩,萎靡不振。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丹室,浮在空中的洁白玉牌上,易轻尘三字隐隐发光。他眉头微皱,伸手将玉牌收了。
丹室之中,自他体内窜出的虚影如龙,与诸神兽的影子缠斗在一起。余光趁机逃出了丹室。
神兽异样,北辰大殿震动不己。玉和真人正在外殿处理宗务,大叫一声:“不好!”如流光飞了出去。
刚至前山门的韩修文正通过神识传音将肖明依唤了出来。两人正要飞向肖家庄,韩修文心头警醒,霍然回首。顾不得和肖明依说话,折身飞回山顶。
刚赶至北辰大殿门口,玉和真人看到余光嘴边挂着血丝,踉跄奔了出来。他似受伤颇重,难以开口,往后一指。
感觉到丹室争斗,玉和真人来不及细想,扔下余光奔了过去。
北辰大殿的异象惊动了内山门所有的人。没有闭关的元婴长老,金丹修士蜂涌而至。片刻工夫,北辰殿上空宝光闪烁,将整座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飞来之时,余光将唇边的血丝擦试掉,混在了弟子中。
元道宗内山门的北斗七殿本来就是一座镇山大阵。北辰大殿则是阵眼所在。丹室门破,殿顶的神兽幻影带着神兽之怒瞬间袭来。他以元婴所化的青龙缠住神兽,身躯离开。余光知道,他再也无法施展神念破虚,从元道宗逃离。
北辰大殿外已聚满了修士。余光焦急地四下找寻着机会。他死不足惜,却一定要想办法将这面玉牌和消息送回魔门。
他看到了正飞来的清风长老,迅速靠了过去。
“究竟发生了何事?”随着声音,韩修文已落在了殿前。
清风长老身体一晃,到了殿门口。
两人正要进殿,只见玉和真人从殿中飞出,大叫道:“余光骗我!是他攻破了掌教的丹室!”
韩修文心头一紧,想起了没收走的易轻尘玉牌。
余光的目光移向了天枢殿,身体化为一道流光遁走。
他动的时侯,韩修文与清风顿时感觉到了,两条身影,一青一黄紧追而去。
众金丹修士也不慢,空中数十道真气的光芒闪过,紧接着是筑基修士与炼气弟子们。
令韩修文与清风吃惊的是,这个逃窜的人身法颇快。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神识中同时响起对方的声音:“元婴修为!”
悠悠的钟声响起。内山门大阵启动。
余光知道,他绝对逃不出天穹峰顶。身影瞬间射向了关闭已久的天枢殿。
若水道君正在闭死关,透明的防御罩笼罩着整座天枢殿。余光向下箭矢般冲下去。又一口精血喷出,手指迅疾画出一道血符,按在了护罩之上。护罩无声无息融开一道缝隙,白玉牌掉落下去。
他身体随即弹起,看起来就像是被防御护罩阻挡反弹飞起。他站在空中朗声大笑:“三宗四门排位第三的元道宗也不过如此。”
弹指工夫,元道宗的人便赶到,将他团团围住。
“是余光!”北辰殿有弟子眼尖,一眼认出了他来。
“余光!”最愤怒的是玉和真人。余光是他的弟子,今日才知他是奸细。玉和真人羞惭得无地自容。
余光朝玉和颌首:“十年来,多谢真人倾心爱护。我不杀你,退下吧。”
这等居高临下的语气,十年来玉和真人还头一次听到,险些气了个倒仰。
韩修文缓步上前:“尊驾是何人?以元婴修为入我元道宗,在北辰殿潜伏十年又有何居心?”
“老子行不改名,就叫余光。脸,就长成这样。魔门护教八方天神将余光。没听说过吧?”余光得意洋洋,抄手笑道,“道魔不两立。魔门向道门派奸细再正常不过。道门就不想往黑魔山派探子?没那本事罢了。想抓我?门儿都没有!”
话音才落,余光的身体蓦然化为一蓬血雾。
每一滴血都似有生命,争先恐后四散逃逸。
“血遁!”韩修文和清风长老同时喊出,两股精母的真气形成完美无缺的圆形,从空中落下,拦住了这蓬血雾。
一青一黄两个半圆同时向中心挤靠。中间血雾翻腾,拼命地想冲突两位元婴的阻挡。圈越缩越小,最后将血雾困在三尺范围之内。
韩修文掌心飘出团紫焰,扔了进去。
嗤嗤声响个不停。
片刻之后,血雾被化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痕迹。
韩修文从空中抄起余光掉落的储物袋,神识一探,竟然没有那方玉牌。“咱们上当了!”他叫了声,朝着北辰大殿疾驰。
众人闻言扭头回望,一道极淡的青影自北辰大殿中直透长天,转瞬即逝。
“声东击西!好狡诈的魔门修士!竟让他的元婴留在北辰殿!”清风长老叹道。
韩修文心情复杂走进了丹室。看到倒塌的丹室石门,他眼神微眯。喃喃自语:“不对啊。他元婴不过初成,还不能随意离体。他身受重伤,是带不走任何外物的。玉牌哪去了?玉和不可能藏?一定是被余光拿走了。”
心砰砰跳了起来。韩修文出了丹室,站在北辰殿外。不远处,天枢殿的透明防御护罩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
此时,肖怜儿跟到了天枢殿,再没有跟随韩修文的行动返回北辰殿去。
清风长老带着摇光殿的弟子站在半空,他也没有动。上空打得热闹,天枢殿仍无丝毫动静。他喟叹一声:“算起来,若水道君闭关已经快八十年了。回去吧。近期弟子都不得离开宗门。”
望着天枢殿。肖怜儿恋恋不舍。
百年,在漫长静寂的修炼中转瞬即逝。百年内,她一定要给师尊炼成增元丹。肖怜儿想起缺少的那两味主药,实在没有心思再留在元道宗。
摇光殿众人正要走,韩修文领着一群北辰殿弟子飞了过来。朝清风长老拱了拱手道:“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不知道刚才的打斗是否惊扰了若水道君。从现在起,天枢殿方圆五里,再设一道阵法。以免魔门再次混入元道宗,惊扰了若水道君修炼。”
“掌教思虑周全。就这么办吧。”
弟子结了婴,虽不再师徒相称,仍能尊敬维护尊长,也不枉师徒情份一场。
清风长老欣慰不己。
若水道君是在丹室之中修炼。化神本就凶险无比。元婴之战动静又太大。修炼到紧要关头,飘落一根头发都容易惊得真气滞行。
没有人觉得韩修文的话不妥。
除了肖怜儿。
一旦否认了韩修文的人品之后。她绝不认为他会为若水道君着想。
看到北辰殿弟子围着天枢殿五里左右的距离陆续埋下阵旗,阵法一成,一圈雾气像墙一样竖起,将天枢殿掩藏起来。
肖怜儿心里不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座阵像座囚牢,将师尊困在了里面。看到清风长老脸上的欣慰之意,只得把这层不安藏在了心里。
回到摇光殿。肖怜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师傅,掌教道君在天枢殿外设的是什么阵法啊?”
“囚龙阵。”
三个字入耳,肖怜儿面色大变。
“掌教曾是若水道君的大弟子。绝对没有不尊若水道君之意。唯有此大阵,才能阻止元婴修士惊扰天枢殿的清静。”清风长老好笑地望着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肖怜儿低下头,眼睛不自觉地红了:“今天去宗务殿留本命玉牌。看到天枢殿下空无一人,觉得若水道君好孤单。”
“只余百年左右的寿元,强行进阶化神,太难。”清风长老思及自身,还有三百多年寿元,还没达到元婴后期修为,脸上不免也显露出淡淡的伤感之色。
“师傅,弟子想下山去寻找增元丹的材料!”肖怜儿再不犹豫。眼见就要入冬,离道魔两门明年不到一年时间,韩修文不可能离开元道宗。不如下山寻找材料,争取早日结丹。
“你才回宗门两天!等过了年再下山吧。”清风长老心里感动,有些舍不得。
见肖怜儿还想争,清风长老叹道:“年年拍卖会,一旦出现增元丹的材料,宗门都会想方设法留下。怎么也比你像无头苍蝇似的寻找强。听师傅的话。”
肖怜儿心里浮起了别的念头。告别清风,笑咪咪地去找二师兄应春山。
……
易轻尘的本命玉牌安静的躺在天枢殿的地上。
囚龙阵起时,玉牌飘向了殿内的丹室,落在一只苍老的手中。
……
第36章 神识入阵
褐色的皮肤布满了深色的老人斑,摸上去像粗糙的纸。粗大的青色筋络从手臂上凸现出来。这是双一看就是年迈老人的手。
抚摸玉牌,指尖传来光滑柔润的触觉。
“轻尘呐。”
丹室中,若水道君干瘪的脸上露出痛惜之色。天枢殿外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魔门符术融破防御护罩扔下来的本命玉牌竟然是易轻尘的。
若水道君分出一缕神识隐入了玉牌。
他拿出一只玉盒打开,露出一只土黄色的甲虫。抚摸着甲虫,若水道君眼神戏谑:“老友,老夫和轻尘都只能指望你了。”
深夜,囚龙阵外静寂无人处,清风长老神色复杂地望着天枢殿,指尖在眉心一点,取出米粒大小的黄色精元。摊开手,土黄色的甲虫在他掌心爬来爬去,黄色精元没入甲虫体内:“带我去。”
甲虫飞落地面,攸地钻进了雾气中。
清风长老阖上双眼,神识控制着甲虫,灵巧地在阵中行走。
浓密的雾气于它丝毫没有影响。甲虫走走停停,东绕西转,费了一个时辰才穿过囚龙阵。
过了囚龙阵,甲虫里的精元飞了出来,幻为清风的虚影,飘向了天枢殿。
……
应春山好笑地望着肖怜儿:“师妹要和我手谈阵法?”
他专攻阵法已有百年。除了师尊,只有闭关结婴的大师兄花远才有这胆量和自己切磋。肖怜儿却找上门来,声称要和他手谈阵法。应春山又好气又好笑。
“二师兄,小妹今天看到一阵。你专修阵法,也不见得能破。”肖怜儿说着伸手一弹。
两人之间显露出一块透明的桌面。小小的阵旗按照不同的方位落下,片刻间,一座立体的阵法呈现在应春山面前。
远看像一圈雾气凝成的高墙。雾气中八十一条大龙穿梭游动。
“囚龙阵?”应春山弹出数枚阵旗。
看着那是那座阵,又被应春山的阵旗分成了八十一个区。每个区都是单独的一座小阵。首尾相衔接,大龙隐入雾中。
“师兄高明。”肖怜儿凭着前世的经验只能依样画葫芦弄个大概。眼见应春山完善阵法,心里对这座囚龙阵又多了几分认识。
“我今天看到掌教道君领着北辰殿弟子布阵。我记得藏书阁典籍中记有记载。这座囚龙阵是建宗的老祖宗从上仙界遗迹中寻到的。是咱们元道宗镇山宝贝之一。看弟子们埋阵旗的方位手法,记了一些。没想到师兄对此阵也有研究。”
应春山惊奇地打量着肖怜儿,暗暗咋舌。继而苦笑起来:“师妹天份惊人。看到北辰殿弟子布阵,就能复制出模型。师尊研修阵法,我跟在师尊身边,有幸见到了囚龙阵的阵图。才多了一些认识。说起来,这座阵布阵容易,破阵难。一共有八十一种变化。前面布阵的人照着插阵旗根本不算什么。最后安放阵石的人,才知道如何操控这座阵。”
肖怜儿心里有底了:“掌教道君是最后放阵石的人,他就可以进出自由了是吧?”
“对。”应春山干脆地说道,“这座阵布在天枢殿外,是为了保护若水道君冲击化神不被惊扰。掌教道君也不会进去的。”
自己可以进出自由,别的连元婴都破不了阵无法进入。谁知道韩修文此举是不是为了对付师尊?肖怜儿笑咪咪地说道:“师兄,咱们试着破阵玩?是阵就有规律。不外是太极生两仪,两仪变八卦。八十一种变化,总有规律可循。”
应春山苦笑道:“我第一次看到囚龙阵时,和师妹同样的想法,心痒难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