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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甲卟缓玫男∑ê⒍龈霰ё呕跽婕凼档腁K-47在幼儿园里疯狂对射?大概就是这种境界了。或者将挑起新一轮军备竞赛,比赛谁的异界武器更多更强?若果真如此,“恐怖的平衡”就会重现。况且Byakhee又不是当年冷战时期的核武器,核武器不过是蠢然一物,只能一切听人类指挥,而Byakhee本质上是人类的死敌啊。这还没把Byakhee同化契约者的情况考虑进去。
“Mi-Go被打败之日,也就是我们在世间失去立足之地的时候吧。”看来索秋渠也想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
如果说Mi-Go的威胁是令人绝望的,那么来自人类内部的敌意则更令人痛苦。
……我果然……还是放弃我的执着比较好吧?……
世界1 来自深渊 02
二
打了早饭回来,我抑郁不堪地踢开了大教堂的大门。像是知道我心情不佳,回来的一路上索秋渠都没跟我说话。
“回来了?”小丫头的声音听着怪怪的。
“嗯。”我还在门厅里就心不在焉地回话了。
“有人来找你叻。”
“谁呀?”不是赵湘城就是张姝云。除了小丫头和索秋渠,也就她俩跟我比较熟。
“是我,余涣箐先生。”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我曾不止一次地听到过。
是许冰。
我万分惊讶地抬头望去,只见中堂里一张书桌前端坐着一个英气逼人的大帅哥,看上去比我年轻得多,相貌有如史诗中的英雄一般令人敬畏。这就是许冰吗?那个每天夜里把张姝云干得死去活来的禽兽校长?那个声音老气横秋死水一潭的“中年男人”?没想到这么年轻,还这么帅……可恶,怪不得张姝云会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索秋渠在背后悄悄捣了我的腰一下。我猛地回过神,赶忙快步向里走去,边走边作揖:“原来是校长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不敢当。”许冰笑着摆摆手:“余先生来我校多日,可惜我事务繁忙,始终未来拜见。还望先生海涵。”
“哪里哪里,校长大人客气了。”我操,还“事务繁忙”呢,有空干女学生就没空接见我?而且这种叫人不爽至极的低姿态算怎么回事?“拜见”、“海涵”……弄得我跟什么似的……我把手里的早饭交给索秋渠,示意她拿上楼去交给小丫头。然后我随便扯过一把椅子坐到许冰对面:“校长大人吃早饭了么?”
“吃过了。余先生呢?”
我故意不回答他:“大人此来,肯定不仅仅为了会客罢?”
许冰点点头,随即不放心似地抬头望向楼廊。
“……你们聊你们的。别忘了我告诉过你的,许冰。我根本不存在。”小丫头心不在焉地发话。
许冰长出一口气,扭头对我说:“今天早上的事,余先生都听到了吧。”
“嗯。”
“风雪大人刚才和我讲了先生的事。她说你我是同道中人,你的执着和我的几乎一样。先生怎么看?”许冰的态度实在是谦恭得叫人恶心。
“不知校长大人的执着是指……”
“在下乃是Yig之子,这一点先生想必早有耳闻。我们这些Yig神的子孙从十几万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帮助人类,保护人类。虽然我们中间也出现过草菅人命的暴虐者,但总的来说,我们是对人类非常仁慈的存在,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请您加入我们,余先生。”
“加入什么?”
“加入‘彻悟者’。”
“抱歉……”又是这个词。“……今天早上我也听你们说过这个。那是什么意思?”
“彻悟者,Kyomoh,”许冰解释道,“这个词最早是对Enasoflam密教教徒的称呼,现在则泛指接触Theaology之人。神子,神仆,魔女,巫师……都可以算是Kyomoh。彻悟者可以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派别:Tikumoh——箐士,Hermoh——神徒,Asemoh——隐士;以及传说中的Elinmoth——无名者、Idus——唯一者。”
“等等,我记得Idus应该是指Vita或说Shub-Niggurath……”
“有一种说法确实认为Idus就是Shub-Niggurath的化身。”
“哦。这几个派别有什么区别吗?”
“完全追随Theaology、漠视‘人’存在与否的彻悟者是‘神徒’。他们以永远追随并绝对效忠Theaology为唯一原则、最高使命,其中也包括为获得现世利益而膜拜某些Theaology的彻悟者。他们与箐士为敌,主要分为两派,一派主要崇拜自然神而敌视机器神,另一派主要崇拜机器神而敌视自然神。”
“新科学派的神明分类法?”
“没错。”许冰接着说:“为拯救‘人’免于灭亡而对抗Theaology的彻悟者是‘箐士’,或者叫做‘探索者’——后一个称谓也许更广为人知。他们与神徒为敌,也分为两派,其中一派为对抗Theaology而不择手段,比如为了打倒眼前的某些Theaology,甚至不惜释放其他更强大的Theaology的恐怖力量。另一派则主张完全靠‘人’自己的力量对抗Theaology,反对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借用任何Theaology的力量。这两派之间虽不是敌对关系,但斗争也相当激烈。顺便说一句,我属于后者。”
“唔。”
“也有的彻悟者试图在箐士、神徒之间保持中立,不支持任何一方。他们相信通过消除Theaology和‘人’之间的矛盾因素可以让大多数Theaology与‘人’和平共处。这些可怜的家伙经常遭到箐士、神徒两方的共同敌视,不过我一直很同情他们。这所书院里的师生大多属于这一类,也就是‘隐士’。至于无名者和唯一者,我暂时不想多说。余涣箐先生,我现在诚恳地请你帮助我们,请你加入彻悟者,确切地说是加入箐士。先生虽是OuterTheaology之子,却始终将人类的存亡记挂心间,与我们正是同道中人。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将人类存亡记挂心间”?一上来就给我扣高帽子啊?“……非常抱歉,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尚。说实话,人类存在与否我根本不关心不在乎。只不过我曾经是人类,所以有时候看到人类遭殃,偶尔确实会于心不忍……”
“不忍之心乃善之始也。箐士的势力原本就没有神徒强大,紫凌书院虽是我所创立,但也基本上只是个收容隐士之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孤军奋战,余先生。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可是为什么?你只不过是GreatOldTheaology之子罢了,你的力量根本无法与熵抗衡。宇宙原本就是空虚、混乱、无意义的,生命的存在仅仅是个残忍而荒谬的玩笑,是姝帛造成的幻象;所谓秩序,也不过是宏宇宙沉睡中一段短暂的幻影。至于人类,邪恶本性支配下的他们有什么值得同情的?这个宇宙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值得你奋斗的?你忘记这一切不好么?”奇怪,许冰若真是对抗Theaology以求拯救人类的家伙,那他不就是小丫头的敌人吗?他怎么敢当着小丫头的面说这些?是脑残还是有恃无恐?或者他和小丫头之间有着某种协议或默契?
“所以我就该放弃努力?”许冰笑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余先生。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或许我是被人类同化了?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几万年,相信我吧,余先生,我看到的人性黑暗面远比你多。我们帮助过他们,保护过他们,甚至曾被他们奉为神明;但我和我的同族终究还是遭到他们背叛、抛弃。人类寻找到了新的神明,比我们更强大的神明。或者说,是那个神主动找到了他们。”
“怎么说?”我基本上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大约在公元前12到19世纪,一个被Enasoflam密教称作Eahurbth——‘灭姬’的ElderTheaology来到了地球。她是一个残暴、偏狭、专制、嗜杀、善变无常的虐待狂,她在Canaan打倒并封印了许多弱小的Theaology及其族属,也包括我的同宗。她通过暴力和恐怖几乎毁灭了当地所有传统信仰的根基,从那以后,她的信众不断增多,有关她的信仰愈发普遍。没错,她是一个ElderTheaology,但后世极少称她为Eahurbth;她在信徒中有很多名字:Elohem、ElShaddai、Adonai、YHWH、Yahweh……而其中最最广为人知的名字是:Jehovah。”
“Abramb的上帝。”
“完全正确。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不再赘述。总而言之,我们无力与灭姬抗衡,我们被斩尽杀绝。可笑的是,彻底摧毁我们的并不是灭姬,而是疯狂迷信她、恐惧她的那些人类,那些我们曾经帮助过、保护过的人类。几万年来我见证了太多的人性之恶,但我没有绝望,直到现在也没有。我坚信‘善’是永恒的,虽然它的力量远远无法与更加永恒的‘恶’抗衡,但它就好像无边黑暗中的烛火,尽管微弱且遥不可及,却因为是无穷黑暗中唯一的一点点光明而分外迷人。我最终不可能使人类免于灭亡,但我可以努力延长他们的幸福。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帮助他们坦然面对末日的来临。我是不是很蠢?”
“蠢得不可救药。”我直言不讳。这家伙真叫我腻透了。
“我已经推心置腹,余先生也是心直口快。现在好了,你愿意加入我们、帮助我们么?你是OuterTheaology之子,拥有比我强大得多的力量,你能做到很多我做不到的事。”
“没兴趣。抱歉。”且不说我自己的态度,小丫头首先就不会同意我参加什么秘密结社。尤其是为了个根本不可能的理想而拼命,只有傻子和脑残才会干。况且,我对许冰是百分之千千分之万的不信任。
“余先生真是难请,”许冰好像并不失望,“但如果就此放弃,我也就不是许冰了。”
哼哼,是啊,今天早上我就见识过你的固执了。
“余先生想不想见见熵姬?”
“啥?”
“余先生想不想见见‘生命’和‘秩序’的最大敌人——熵姬?如果你想到书院最隐秘的地方去,估计只有我可以当你的导游。至于要不要加入箐士,咱们以后再谈。”
小丫头说过,紫凌书院里还有很多我没去过的地方。那些地方和熵姬有关系?
要说我一点儿都不好奇,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小丫头……
“好狗狗。”
小丫头咳嗽一下。
“跟许冰去见识见识吧。不过,记得中午要准时回来呦。”
“嗯,得去打饭对不对?”
“还是好狗狗疼我,呵呵呵……”
“风雪大人也首肯了。如何,余涣箐先生?”许冰从椅子上站起,彬彬有礼地向我伸出右手。
我迟疑一会儿,终于和他握了手。
“中午之前一定回来?”我一百个不放心。决不能让小丫头饿肚子,让她不高兴。这是宇宙里最最重要的事。
许冰仰面大笑:“一定,一定!”
世界1 来自深渊 03
三
主教学楼。我又回来了。
原本就不喜欢这儿,加上曾在此地见过许冰和张姝云的丑事,所以这座非欧几何统治下的疯狂山脉真是令我膈应透了。现如今却偏要深入其内,随许冰一窥神秘的无穷未知,我实在没法说肚子里算什么味儿。
跟着老色鬼昏头转向地颠倒了十几分钟,我来到一间地下室,估计就位于巨石拱门正下方。它四四方方的,面积相当于一般人家的车库,四壁、天花板、地面都经过加固,使人联想起美国电影里的防核掩体。楼梯对面的墙上精雕细刻着一堵双扇对开石门,除了尺寸不同以外,从上到下都是罗丹大师《地狱之门》的完美克隆。许冰走上前去,右手在门上某个部位轻轻一推,石门便无声无息地向外打开了。一个黑暗得无以复加的世界向我们敞开了怀抱。
“要进去么?”我皱了眉头。
“宇宙的真实一面永远深藏在黑暗中。跟我来吧,余先生。对你我而言,我们是在回家。”
因为我们是“神子”么?
门内是一部向地下深处垂直延伸的旋转石梯,窄得必须侧身而行,高度也不容人直起腰来。许冰手持电筒走在前面,我扶着石壁跌撞狼狈地紧随其后。时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可是这压抑得叫人喘不上气的密封旋梯仍然无穷无尽。已经深入地下几百米了?或许上千米都有了。不晓得经历了多少岁月,这些石阶大都已经朽坏,脚下不时传来咔咔嚓嚓的岩石破碎声。如此浩大的工程量,而且没有光照,没有通风,憋闷得要命,一般人在这儿呆不到五分钟就能患上幽闭恐惧症。建造这座旋梯的工匠简直不是人,是活的钢铁。
中午能及时赶回去么?可怜的小丫头……
我没说话,许冰也是一声不吭。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混蛋,因为张姝云的事。《创世纪》第6章第2节:“神的儿子们看见人的女子貌美,就随意挑选,娶来为妻。”许冰就是这一类的“神子”吗?
“我们到了。”许冰说。
石制旋梯的尽头处有一个拱形门洞。我弯腰低头,随许冰走入门洞,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
从传说中的Agartha、地狱、阴曹地府,到《地心游记》,乃至纳粹的“雅利安地下城”和RichardS。Shaver的鬼扯故事,人类自古就一直幻想着所谓“地下世界”或说“内宇宙”的存在。我素来不相信此类说法,但今天,现在,此地我之所见,即便不是真正的“内宇宙”,大概也是与之最为相似的东西了。
这是一座大得难以想象的洞穴,大到逞目力之所极也看不见对面的洞壁,洞顶更是遥远得仿佛天穹。看这架势,这儿至少位于地下数千米深处。如此巨大的洞穴怎么可能存在?没有任何支撑结构,仅凭重力作用也足以使它坍塌了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俩站在洞壁半腰里一处平台上,平台两侧都有“之”字形的石制阶梯,曲曲折折地通向洞底。从平台上俯瞰下去,只见洞底并非浑然一体,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蘑菇林”:不计其数的巨型石蘑菇,“伞盖”直径从十多米到数百米不等,形状不甚规则,顶部看上去十分平坦。它们上下参差,高低错落,有的相对高差可能有上百米。支撑着伞盖的“柄”是一根根细长的石柱,倾斜的,扭曲的,各形各色。这些石柱的直径其实也有数米至数十米,说“细长”是因为它们的长度不可计量——下方根本见不着底。一些石菇的柄已经折断,硕大无朋的伞盖有如坠毁的外星飞碟,支离破碎地斜插在蘑菇林里。依我看,这些石蘑菇八成是岩浆浅成侵入作用形成的岩盖,因为包裹着它们的围岩被全部侵蚀掉了,故而呈现出无数巨大蘑菇的形态。下方的岩基离伞盖可能还有几百几千米远,无怪乎看似无底。
近处一株石菇上面矗立着一座异常宏伟的祭坛,以巨型岩块砌成,呈极规整的阶梯状,上下七层,皆呈圆形,每层都有三四十米高。顶层之上为一平台,平台中央是一座由整块岩石雕成的全裸少女立像,高度估计得有一百多米,双手捧着一个像是由全息三维立体投影生成的光球,呈简化的李代数群E8图像。除了少女像手中的光球之外,这洞穴里再无任何光源了,到处都泛着幽暗的宇宙蓝,显得深邃而神秘。
“箐女坛,古代彻悟者所建,其确切的修建年代与建造者已不可考。上下七层,每层高40米;那位少女就是箐女了。当然了,这只是一尊全高140米的石像而已。”许冰介绍说。
“箐女坛……箐女……”我喃喃地自言自语。惊讶,诧异,震撼……种种情感一发涌上心头。这少女像雕得极美,而且——
少女的相貌,颇有些神似索秋渠!我险些叫出声来。
“箐女,Theabinha。那是Enasoflam密教对熵的称呼。箐女也就是Nyarlathotep,也就是你说的熵姬。要不要去洞底看看?”
“你带路。”
踏上一株石菇后,我小心翼翼地站在伞盖边缘往下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下边深邃得使我一时忘了自己到底是在俯瞰深渊还是在仰望宇宙。如果许冰此刻告诉我这下面就是地狱,我想我一定会不假思索地接受的。但最古怪的还不是这媲美宇宙的深邃,而是从下面无限遥远处隐约传来的莫名奇异的沙沙声。
“当心点,”许冰走到一旁提醒我,“下面是万劫不复的‘蠕海’,万一失足落下,就算是神子也很难全身而退。”
“蠕海?”我抬头盯着他。
“简单地理解,就是‘蠕虫之海’。它是Abhoth与Ubbo-Sathla之子,对任何生物而言都不啻地狱。Enasoflam密教曾用它来处决叛教者和亵渎者,数不清的人被丢下去,在不死不活中饱受煎熬。据说直到现在,他们中有的人仍活着,仍在蠕海里苦苦挣扎。”
还真没听说过这么恶心的酷刑。侧耳倾听,下方似乎真有微弱的惨叫和哀号在无边黑暗里孤独地回荡。明知是心理作用,可我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来吧,我带你去见熵姬。”
我们动身前往箐女坛所在的石菇。其间要越过好几处沟壑,从一个伞盖到另一个伞盖只能跳着走,有时伞盖的相互间隙或高差太大,那就只好绕道。
“你们怎么称呼这个地方?”我气喘吁吁地追在许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