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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
“女人说时间不早了，一般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在委婉地逐客。第二，她在含蓄地邀请。”萧贺熹曾斩钉截铁地这么说。
洛离早前才主动留下，她这么说自然不可能是逐客，那么只剩下后一种。
她在邀请自己。
男人喉间似乎发出一声低低的吼，脑袋埋入她颈窝……
第二天早五点半被燕泽叫醒，洛离根本不想动。他们昨晚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也是交往以来最深入的一步了。对此洛离表示她年纪还小，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燕泽摸了摸她的脸，“起来吃早饭。”
“昨天失眠……起不来……”
软糯的嗓音撒着娇，男人心生不忍，回厨房熄了火，抱她到卫浴，揽入怀中，“张嘴。”
当薄荷味的牙膏香气沁入口腔，洛离才快速清醒，没好气地夺过牙刷，“我自己来。”
“真乖。”他揉了揉她后脑勺上的呆毛，亲了下她的额头。
“真坏！”洛离含糊不清地哼了声，愤愤地、小心地刷牙。
一周单调枯燥的学习生活开始，洛离的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
2013年12月16日，飞火工作室员工正式签约。12月23日，飞火正式宣传第一版手游。2014年1月1日，飞火正式运行第一版手游《惊呆了》。1月3日，飞火运行第二版手游《打我呀》。1月30日，飞火两款手游都进入手机APP当月下载量前一百。
截至洛离放寒假，两款游戏的平均评分高达8。4，这对新款手游而言是个很不错的成绩。
洛离去了趟C市与员工们培养了一下感情，双方相处得愉快。
寒假第三天，洛离飞往春城采购原石。
流动的空间灵气不断，小翠的胃口越来越好。她吃得下冰种以下的翡翠玉石，但绝不吃自己留下的高冰种眼泪。所以洛离开珠宝店的心思越来越重……
春城有相熟的原石店，但洛离这次去发现出绿率比以往低了十分之一左右，且成色都不怎么好，最好的只是高冰种……快不大，只够小翠啃一顿。
往常洛离来了都买近百万，这次挑了半小时只看中一块，还有马上结账的意思。李老板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洛小姐要不到别处看看？”
所谓的别处，只是另一个房间，放的是价格区间低一档的原石。
洛离在这儿倒是看到了两块玻璃种，都是拳头大。
在碎料里也看了遍，没有。
－－－－－－题外话－－－－－－
晚了，抱歉。
么么哒好不好？
PS：上章略作修改。
☆、第144章 鳄鱼的眼泪
作为不可再生资源，经过数千年的开采，翡翠玉料越来越少，堪称“一料难求”。自11年初，受缅国坊间“翡翠涨价”的传言影响，国内市场的翡翠价格更是一路飙升。若非高档翡翠的量越来越少，身为百年老店的挹翠楼也不至于恶劣打击云省赌石市场，以次充好。
说起不景气的生意现况，老板李旬马上吐出一大把苦水。
“挹翠楼高总的堂哥高飞已在市委工作，高总如今为了高委员的面子收敛了些，但缅国运来云省的料子必是挹翠楼先挑，然后才是我们这些小店。我老李也不是没关系的人，不过高总卡得严，缅国朋友再给面子，也不能因交情误了生意。是以我店的好料才越来越少。就店里的这些，每一块都是我亲自去挑的。”
这话说得不错。
俗语说：神仙难断寸玉。但玉石鉴定一门，还是有些诀窍。李旬浸淫赌石一行数十年，虽没有大师级的鉴定眼力，可比一般生意人的眼光好多了。这店里出绿率比以往低了十分之一，中档的豆种、油青种却居一半，中上档的芙蓉种也有好几块。
“嗯。”上次来白柏总监说珍宝阁的采购遇到困难，现在居然波及到原石店了。洛离有点不懂，生意一途，这样恶性打击对手是好事么？那位高翔就不怕遭了报复？
李旬苦笑，“洛小姐，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三个月，云省不赔本的玉石店只有雅玉轩和挹翠楼了。而且……”
他看向门外，似在为茫茫的前途忧虑，又掺了抹冷笑，“我知洛小姐与常董交情好，但不知常董知不知，雅玉轩在春城市场的份额虽未缩水，可挹翠楼已占据三分之一的市场。高翔暗地中正在缅国寻求高档翡翠料子，伺机与雅玉轩平分天下。”
“平分？”听起来高翔蹭着高飞的光做了不少恶性竞争的事，怎么对山高皇帝远的雅玉轩反而有所掣肘？
李旬不知洛离还不了解常家的政界背景，呵呵冷笑，“谅高翔有两个胆子也不敢与常家对上！哪怕是高家的靠山，也比不上常家！”
“哦。”洛离一直是个普通小百姓。她听到这里，便没有兴趣。反正挹翠楼不敢碰雅玉轩，其他的自然与她无关。
阅人无数的李旬见她兴致缺缺，心下一沉，失落道：“再这么下去，我这店年后就得关了……”
“提前退休？”
“……”李旬愣住，有点儿懵，随即苦涩，“洛小姐说笑了，我连退休金都没挣回本呢。”
“抱歉。”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她的冷幽默。洛离自我检讨了一下，一笑，“时间也不早了，我先买单吧。”
“好。”李旬压下满心的失落，挤出一抹笑。
三块原石都不大，切工采用了擦石的方式。
洛离刷了卡不久，店门忽腾起吵闹声。李旬尚未出去，帘子便被掀开，那人身未至声先临，嗓门略大声线微粗，“李老板！听说今儿你喜鹊迎门！可是来了贵客？给我介绍介绍？”
这种话一听就不顺耳。
洛离往那儿瞥一眼，淡淡地转开。
那人却在瞧清她的面容时一怔，笑得更加舒爽，“噢，原是常董的好友！李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洛小姐来了多久？这儿会儿离中午不远，不如赏脸与高某共进午餐？”
李旬眉眼稍沉，皮笑肉不笑，“高总怎么来了？”
“哈哈，我不来不就遇不上洛小姐了？怎么，李老板不欢迎？”老板二字压得很重，连洛离都听出几分讥讽之意，更别提被如此不委婉地嘲讽的李旬。
李旬刚过不惑，正值壮年，还有几分年轻人的血气，他脸色瞬间黑沉，却屏着一股气望了洛离一眼，努力将愤怒压下，“洛小姐是鄙店的贵客，我怎会不欢迎？”
“哦，欢迎欢迎！”高翔微微地笑，细长眼睛露出一道冷光，“高某亦十分欢迎洛小姐的光临！洛小姐，时间还早，不若到挹翠楼走一走？”
“不早了。”洛离侧眸看着切工那边，浅浅地笑，“下午还有行程。”
高翔只扫了那边一下，眼角上扬，“若洛小姐玩得不舒心，不如到挹翠楼门下的原石店散散心？”
这话相当于在说，这里没什么好料，赶紧走吧！
洛离笑，眼底三分不愉，“怕要辜负高总的期待了。”
高翔笑容一僵，唇角下降些，“洛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看在常董的份上，他会跟这个仅有几分姿色的女学生周旋这么久？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价！常董不过给了她几分面子，她竟敢这般不给自己好脸色？常家再势大，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不见雅玉轩春城负责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这般不讨喜，怎可得常董长久的青眼？
高翔想到C市的消息，面色颇有些小人得势的得意。
据说常家借着常瑞明的五十大寿给常董相看了一位名门千金，那位千金虽未成年，却得了常家三位长辈的喜爱，几乎把她当作准儿媳。等消息真正出来，谁还记得这位曾得常董青睐的少女？
到时候她还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高翔目光在她如玉的脸庞上打转，渐渐深沉——这女孩儿五官算不得出色，一身肌肤却真如凝脂剔透，颇有些冰肌玉骨的味道。半年不见，出落得倒是越发动人了。虽被常董玩过，可这副模样还真挑起自己几分兴致。
“呵呵，洛小姐恐怕还不知常董的近况吧？”高翔摸了摸下巴。
这视线令人讨厌，洛离别过头，看着切工辛苦地擦石，一言不发。
“也是呢，洛小姐青春年少，功夫都花在珠宝、男人上，大约对商场上的事了解不多。不过这件事，跟商场也就那么一点点关系而已。”高翔走近几步，目光几乎要黏在她脸上，“常家的主母自然要一个能得长辈欢心的，以常董对洛小姐的喜爱，洛小姐只要花一点时间孝敬长辈，说不定就有嫁入常家的机会呢。”
他说的话有些深奥，洛离不解。
“怎么，洛小姐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高翔用了他专长的讽刺技能，似乎很后悔自己的多嘴，但长眼睛里的得意越发浓郁。
李旬终于忍不住，反讽道：“鳄鱼的眼泪！”
高翔这下连笑容都不扯了，冷眼看去，“泥菩萨过江！”
“高翔，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太猖狂！”李旬气得脸皮涨红。
“比什么都做不到的猖狂又如何？”
“哎。”灵枢叹气，“换在修真界，这种人或许活不长，但也是大部分人的映射。弱肉强食，打得过就抢，抢不过就逼。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可惜了，偏要投生在法律社会，只能放狠话自嗨了。”
说得好像他活在修真界就有大出息似的。
洛离从不小瞧关系户，但对关系户真没什么期待。
想到关系户，她才想通高翔方才那番话的意思……他把她当做常少卿的附庸了，而且还有“撬”常少卿墙角的意思。洛离介意了一下，旋即把侧重点放在他的另一个消息上：常少卿谈对象了？
如果是真的，她送什么贺礼比较好？
高翔浑然不知洛离的思绪已跑向何方，自顾自地冷嘲热讽许久，直至切工的惊呼声响起。
“玻、玻璃种！”
这一声惊喜得微微颤抖，李旬一度还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当洛离走向那块出绿的原石时，两个大男人才反应过来，其中高翔的反应比李旬更激烈。
“不可能！”
“真的？”李旬激动得变声了。
这会儿店里客人不多，闻言都聚了过来。他们多半是李旬交好的珠宝商，其中有一半时专营中低档翡翠的，虽然买不起玻璃种，但好货总能吸引人观赏。所以很快，小小的机器旁挤满了人。
－－－－－－题外话－－－－－－
昨天一整个白天都在坐车，晚上累得毫无灵感。
这是补昨天的。今天的预计晚九点前上传。
抱歉，么么哒。
☆、第145章 占卜之术
被水浇过的切面，灰白底色中嵌着一块闪烁玻璃光泽的半透明晶体。晶体质地细腻纯净，毫无瑕疵，翠绿色纯正、浓郁、均匀。纵然只有半个拳头大，至少能打成两条项链和三四个戒面。
“种水是少见的纯净，透明度也高。这是老李三个月来开出最好的料子吧？”
“可不是？哪怕半赌，这也能卖个好价钱！起价至少得有两百万！”
“眼皮子浅！姑娘，我出两百五十万，买你这块半赌料！”
“两百五？亏你说得出口！我出三百万！”
“三百万？万一是靠皮绿呢？”
“没有万一！你看这透明度多高，里头有白棉？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正阳绿，如今市场也少见了。炒一炒，打成项链至少能卖出五百万！”
“……”
洛离听得心痒，神识探入空间。小翠正站在灵枢肩头，满脸饥渴地望着玉楼。她年纪小，胃部承受不住紫色灵玉的充沛灵气，自能先吃着灵气浅薄的俗世翡翠。等她长大了，就能流出比高冰种更好的眼泪了……
她做了番心理建设，终于将蠢蠢欲动压下。
“谢谢各位的认可，这块料子，我不卖。”
众人一听，半是了然半是疑惑。
一位不认识洛离的珠宝商仔细瞧了她几眼，不解地问身边的人，“这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可她只身一人，素面朝天未曾佩戴任何饰物，看着不似珠宝世家的千金。
“她是常董的好友，家里做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在这儿见过几次，眼力、运气非常好，可惜只愿卖冰种以下的料子，高等的料子都给常董包圆了。”
“原来如此……我要有随随便便切出玻璃种的朋友，我也给包圆了。”那珠宝商啧啧赞叹，却存了试一试的心思。
经验老道的切工慢慢擦着，李旬干脆让其他工人将剩下两块也一起切了。
第二块是蓝花冰。
第三块是透明度略低于第一块的玻璃种。
三块翡翠现于人前，好些个珠宝商顾不上雅玉轩的名号，纷纷请求洛离匀出一块来拍卖。商人们急得吵嚷，唯一阴沉着脸的高翔重重地咳了两声，场上瞬间寂静。
高翔的脸色这才好些，“洛小姐的眼力一如既往的好。”
洛离只点头，不吭声，静观工人用红木盒将她的玉料装好。
“不过李老板这店的好货估计都在你手里了，再看下去也买不到什么好料。不如到挹翠楼走走，指不定能看上几块呢。”高翔邀请道，仿佛之前的冷嘲热讽只是笑话。
这三块还不够小翠一星期的口粮，洛离觉得这提议不错。
“谢了，有时间我会去的。”
高翔微怔，见她不像在婉拒，才放下心，笑道：“高某静候佳音。”
等他离去，几个珠宝商心急地问：“洛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去？”
“我也好去观摩学习学习。”
“对啊，什么时候？”
洛离微笑，“下午三点。”
“呵呵，真巧，三点我也没事儿，那就去看看了。”
洛离不说别的，提着袋子离开。看着她身影消失，有人马上问李旬她的料子是从哪儿挑的。虽然高翔说的有道理，但赌石就是赌运气，万一他们就挑中一块同批矿出来的呢？
回到酒店距下午三点还有四个多小时，洛离一入空间，小翠便抓了最好的玻璃种往嘴里塞，小尾巴扭啊扭，萌态毕现。灵枢却快速翕动嘴唇，无声而肃穆，手里抓着三枚铜币，不断摆出各种位置，好似在算命。
洛离翻着丹书，偶尔往他的方向瞥几眼。
待他事了，洛离已炼出一炉完美品质的六品丹。
“洛姐你能猜到高翔的打算吗？”灵枢严肃着一张婴儿肥脸蛋，语气认真。
“不能。”
“真奇怪，我也不能。”灵枢伸出玉白的食指点着自己的脸蛋，“看见了么，方才卜卦占算他的打算，但很奇怪地看不到任何轨迹。占算得脸都白了，还是前途茫茫。如此混乱的卦象，我是第二次见。”
“第一次是？”
“占算灵枢的命运时。”
“哦。大概是因为当局者迷？”
“嗯！”灵枢重重地点头，“但高翔不是啊！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打算与洛姐密切相关。可……”
他沉吟着，将展牧廷的命运说了出来，并未注意到洛离脸色顿时苍白下去，“如果与你有关的人与事算不出来，那展哥哥的命我为何看得到？我刚才也用过天眼，但只见茫茫白雾。”
为什么看得到？
因为他看到的是她前世的命运。
前世的洛离，普普通通地长大、工作、恋爱，没有灵枢，不会法术空有慧根，淹没人潮中，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女人。
所以他看得清。
然而，她不明白，展牧廷的死因明明是飞机失事，为何会算在她的头上？那时候，他们工作室与米诺的合作告一段落，未有接触。而他飞往国外，不是为了米诺的海外业务拓展？
洛离很茫然。
“洛姐，你想学占卜之术？”灵枢见她一直盯着他手上的古币，不由问道，眉梢掠起一道流光，浮动浅浅却明显的笑意。
“看得见所有人的未来，唯独自己的是一团迷雾。”洛离顿了顿，忽而扬起一抹笑，“若占卜之术修炼到一个境界，能否看清自己的未来？”
“难说。”灵枢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对，“灵枢天生天眼，占卜一术传承自混沌母树。至今万余年，灵枢依然算不出自己的前途，包括契主的。洛姐想修炼到传说的境界，恐怕寿元不足。”
“我能算小七的命途吗？没有我的时候。”
“理论上是可以的。”灵枢斟酌几秒，“洛姐还记得上次见面么？当时粑粑的情绪不太稳定，我本以为他是被洛姐惊艳到的。可方才卜算了一下，发现他在那之前几天都在我们发现小野丸号的海域行动，还去了R国档案室和别人打了一场，受了重伤。”
“重伤？”洛离心底微寒，那时候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重伤。”灵枢很肯定，“R国也有体修，内家功夫虽比不得粑粑高，可百人围攻加上热武器，粑粑孤身一人受重伤是自然的。他逃出R国不久便在一个荒岛上突破筑基了。你知道，筑基如新生，所有他的伤口配上丹药，效果奇佳，洛姐看不出很正常。”
“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当时他已经好啦。”灵枢天真地答。
洛离指节紧了紧，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