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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玩过扫雷？这答案才清奇。
燕楚点头，“身为未成年人，你受到的心理伤害呢？”
等于在问受伤程度了。
洛离思量几秒，“挺严重的。”
陶队长忍不住插嘴，“只是问问题而已，还是重复的问题，你能受到什么心理伤害？”
“如果我没猜错，疲劳轰炸是一种不适合对未成年人使用的审讯手段。”洛离在警局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强硬，“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对未满十八周岁者实施暴打、恐吓、勒索等行为，属于极其恶劣行为，违法者将受到拘留三年以上的惩罚！”
燕楚点头，编得挺好。
她有板有眼的，唬得没熟读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赵晖都同情地望向小叶和小雷。更别说早被这阵仗吓坏的小叶和小雷了。
陶队长尽力忽视两个手下抛给自己的求助眼神，再也不敢开口了。
高望则努力踩着这个台阶，“说得对，他们的行为极其恶劣，天理难容！小姑娘，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
燕楚似乎没听见，问：“这么说，两位警员的行为给你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心理阴影？”
“是的。”洛离很肯定－－戴手铐太难受了，小七那次铐了一小时，肯定更难受。她长记性了。
“所以……”燕楚语气悠然，“物理伤害与心理阴影同在，高局，你认为这还算不上刑讯？”
提问时，他还似笑非笑地望向桌上被警棍砸出的凹痕。
人证、物证俱全，这个亏，高望吃定了。
不管是将报案者当做最大嫌疑人来处理，还是对未成年人实施刑讯的罪名，都不能扳倒高望。但至少，高望失责，陶队长不力的名头有了。
顾家旁系的连襟如此无能，顾家在警界的影响力必然下降。
纵然燕楚无心站位，可这件事让他看清了顾若修不择手段的本质。
京城政界，谁不知燕家第三代最出色的燕楚继承的是燕回之将军“以正立身”的信仰与燕仲宣“以人为本”的遗志？
冷血无情、罔顾无辜的顾若修，哪里还值得燕楚拥护？
－－－－－－题外话－－－－－－
昨天写了用电钻开门，早就被电钻吵醒了。/（ㄒoㄒ）/~
☆、第171章 最崇拜小枢
“算。”高望眼睛里充满无力，他隐晦地安慰地看了陶队长一眼，“手下太心急了，毕竟秦小姐伤得很重。”
他委婉地提醒燕楚，不要忘了秦晚诗的存在。打击高家、顾家没关系，但秦家的面子还捏在他们手里。这次是他们大意了，但狗急也会跳墙。
燕楚提了提嘴角，好整以暇。
气血攻心，高望脸色浮出一抹红，好一会儿，他望入陶队长冷淡的眸子，暗自咬牙，“陶鸣放擅用私刑，顶风作案……还有这两个，都要拘留！”
赵晖撇嘴，不太满意，但燕楚没再说话，他也只能先让手下将三人铐起来。
洛离无聊地抬了抬视线，巧遇陶鸣放阴鸷的目光，更巧的是，他的阴鸷是对她。
少女茫然无辜的眼神更刺痛陶鸣放的心，被高望一点不顾忌地放弃，他知道自己怨不了谁。折在燕楚手中，他也算有面子，可……如果没有这个少女，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更何况，小叶和小雷什么也没做！
什么物证？只凭她手腕上看似严重的痕迹吗？
陶鸣放心有不甘，眼球甚至沁出丝丝红线，疯狂的模样看得众人悄然不安。
“燕四少，这个人，你不会要提走吧！”他避开同事的动作，一瞬不瞬盯着燕楚，“我知道燕四少精通心理学，但犯罪心理与其他心理学不同。这个人的行为称得上临危不惧了，按照犯罪心理学的理论，她是嫌疑人的理论最大。而且，我怀疑，她有一定的催眠能力。”
最后一句话给众人的震撼最强。
陶鸣放却觉得不够，冷酷地笑了笑，“输给燕四少，我无话可说。但燕四少也不想救了朵小毒花吧。小叶和小雷是奉命对她进行刑讯，可结果呢？等会儿您看监控可以一清二楚。他们两个这事儿做得不少，绝对不会怜香惜玉，都铐上了还会不动手？”
语气里有些反讽，更多的是发泄。
“一个会催眠的少女，别说伪造现场了，说不定秦小姐就是她伤的。”
房间静静的，众人看向燕楚。
后者缓缓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对未成年，你期待的刑讯是什么？”
赵晖更是毫不掩饰，“人家就一米六，你把人家铐在一米九的横梁上半个多小时还不够？还疲劳轰炸！分明就是要逼供。你以为我军队出身就不懂审讯手段了吗？重复一套问题十几二十遍，到最后换了问题，就等人家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僵化地说‘是’……切。别把官场上的腌臜手段用到这儿！”
陶鸣放气笑了，“蠢货！”
“混球！”赵晖呵呵。
无论如何，陶鸣放当定了炮灰。燕楚也没那么多时间好在这个小角色上，他跟高望打了最后的招呼，施施然将展牧廷和洛离带走。
这个架势有点眼熟。
高望回办公室查了查去年燕楚去西国交流时的阵容才发现，那少女分明就是交流队的一员！也就是说，燕楚是认识她的。
燕楚一向面面俱到，常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但这次，他对展牧廷的确不错，对少女却只尽道义。这说明什么？这个篓子是他们主动送给燕楚去捅的！
高望懊恼不已，不知如何向妻族交代。
七座Q7很宽敞，一个保镖在开车，一个在副驾。燕楚坐中间，洛离则跟展牧廷坐最后。氛围太过安静，展牧廷笑着先开口，“小洛，燕大哥是特地来帮你的。”
“谢谢燕四哥，谢谢师兄。”一直沉浸在见家长的微妙当中的洛离特别诚恳地道谢。
燕四哥？展牧廷心底讶异，难道她还认识燕家其他人？
“师兄？”燕楚点点头，侧了侧眸子。
洛离主动往前凑了凑，“嗯，分数够的话会填青木。”
展牧廷其实也算不上青木的学生，因为他也还没入学。他即将升大四，准备在米诺实习。本科毕业才会进研究生院。
所以燕楚疑惑她与展牧廷的亲近，不过想到她中学时与男生们称兄道弟，还自立帮派，叫一声师兄似乎也不过分。该注意的是展牧廷对洛离的态度……
十七八岁的女生心性不定，燕楚倒没想过让展牧廷和洛离保持距离，相反，他一点也不想干涉他们的交往。这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如果洛离耐不住寂寞转而喜欢身边清朗的少年，对燕家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因有展牧廷在，燕楚并不怎么和洛离交流。
Q7先到展牧廷所住的公寓小区。
待汽车驶离小区，燕楚才吩咐保镖在一个拐角停车，道：“坐前面来。”
要开始了，见男票家长的微妙感更强烈了，洛离心有激动，努力按捺。上次见面之所以不激动，是因为她觉得燕楚还不知道她和燕泽的事。
“好。”她轻轻地应。
在专业人士面前，她对面部表情的处理非常稚嫩。然而，燕楚并未戳破，眉梢扬了扬，“让你受委屈了。”
“没。”洛离摇摇头，“我看得懂。”
她不过是这场博弈中一颗小小的棋子。
“哦？”燕楚觉得有些好笑。
以为他在疑惑，洛离肯定地嗯了一声。
“如果今天我不到场，你会怎么做？”燕楚笑得温和清润，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但他的直接并没有让洛离不适，却让她想到历史书对燕仲宣外交官的叙述。
－－在于R国关于莫名岛的归属权谈判会议上，燕仲宣以不输其机智敏捷的人格魅力征服了R国所有谈判团成员与联合国见证者，以一种和平的方式让莫名岛回归祖国的怀抱。
会议内容大概算是机密，政治书和历史书都只提会议结果。
洛离以前总想象不到“不输其机智敏捷的人格魅力”到底是怎样，而此刻，燕楚笑着让她说出她的底牌，态度如此之自然。明明这行为并不礼貌，可他语气、表情，却真挚得叫人感动。
她凝视的时间有点久，副驾上的保镖不由心惊。
一年前燕楚调查洛离就是他经的手，自然知道她和燕泽的关系……所以现在他非常担心小姑娘会看上上司的美色。毕竟和燕泽比起来，上司要温暖美好多了！
燕楚年过而立，保养有度，面皮显得年轻，气质十分成熟。妥妥是萝莉们喜欢的高颜值大叔！
“我没想好。”洛离说的是实话，才半个多小时，她都没弄清两位警员这么做的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灵枢忽然好喜欢四伯伯。”灵枢冷不丁地道，托着腮，一脸花痴，“所以灵枢理解洛姐为什么会对爷爷那么追崇了。”
四伯伯……听起来好老。但关键的是，【外交官大人永远二十九岁，你不要叫爷爷！】
“灵枢懂的。不如我也叫他四哥吧。”
【你把小七放在什么辈分了？】
“粑粑是粑粑，四哥是四哥啦。”灵枢摸着脸颊，好像那儿在发烫。
洛离不吭声，决定让他安静地发花痴。
“心宽是福。”燕楚微笑评价。
“谢谢。”洛离从小小的激动中出来，无意一瞥窗外的景色，愣了愣，“燕四哥，是要去吃饭吗？现在有点早。”
“还要一点时间，我们可以聊聊天。”
“好。”洛离缓了一会儿才应，因为灵枢告诉她，这条路他走过。
“你觉得小七怎么样？”
“第一印象是重义气，第二印象是心地很好。”
“挺巧，小七说初见你便觉你心地纯善。”
“当不起纯善一词。”洛离开心地含蓄道，顺势夸他，“小七常和我说他很佩服燕四哥呢。”
“哦？”燕楚侧首看她，眼底似有期待。
这个表情又叫洛离怔了怔。
她因为崇拜燕仲宣，关于外交官大人的传记、新闻都不落下，一本书上的一张黑白照片上的外交官就跟燕楚现在的表情一样。脚注是：燕仲宣与A国国务卿维多利亚的会晤。
这个表情无论对谁，都会让对方如沐春风。
也会让你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因为燕四哥最崇拜外交官大人。”洛离脑子和嘴巴的链接太流畅，来不及思考就说了出去。
燕楚倒是一怔，笑容深了些，“我的确最崇拜小叔。”
“啊啊啊！男神最崇拜小枢！怎么办！洛姐，我也好喜欢男神！洛姐你以后也叫我小枢好不好？我好喜欢！”灵枢的尖叫冲淡了洛离对志同道合的喜悦。
“近代英杰辈出，外交官大人是我最崇拜的先辈。”
“为什么？”燕楚声音里含了些让人听不明白的情绪，但洛离感到了他的认真。
“首先因为外交官大人拥有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还能让对方奉上冰镇西瓜的人格魅力，其次因为诸位英雄他颜值最高且文武双全。”
“文武双全？”
“嗯。小七说外交官大人精通各种冷兵器。”
外交官大人的英雄事迹可以说上一整天，但洛离看到山腰上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卫时愣了愣。哪怕燕楚身在高位，但住守卫这么完备的小区真的方便么。
“这里面有好多四哥熟悉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小枢上次还跟爷爷和萧爷爷合奏一曲呢。说起来真是惭愧，小枢当初怎么就没对男神弹一曲《风儿，不来请约蜜蜂》呢，男神听了一定心旷神怡。”
如果不是对陌生地界有本能的戒备心，洛离真想切断与正沉浸在花痴海洋的灵枢的联系。
【这个小区的名字是？】
“涌泉山。泉眼很小，泉水挺干净。”
涌泉山。
洛离下意识地捂嘴，瞪大眼看向若无其事的燕楚，无声地征询。
少女眉眼生动，燕楚很喜欢这份生动，心生一丝对燕泽的逗趣，挑眉，却不语。
少女立刻放下手，低了低头，又抬起，脸色绯红，略磕巴，“这、这么快，就见，家长吗？我、我还没准备好，没礼物……”
－－－－－－题外话－－－－－－
又晚啦。说说理由吧。
本来课程应该在上周结束的，但老师在今天早上补最后一节讲评作业课。昨晚一直在补修专业课作业啦，早上起太早，中午回到宿舍撑不起精神码字，一觉睡到下午四点。
？（^？^*）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好哦。
☆、第172章 怎么打算？（已修）
少女难得这般紧张，燕楚心生暖意，笑道：“不必，爷爷想见你。”
爷爷？洛离迷惑地眨一下眼，“亲、亲的？”
险些噗嗤笑出声，燕楚点头，“亲的。”
神识在空间乱窜，刮掉了不少水果。洛离一路震惊到燕家大宅门口，当汽车停下，她紧握着门把，深呼吸，“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做一个温柔的美少女。”
燕楚真心认为，小七身边能有这么活泼的女子，真算得上一件好事。
终于，燕楚下车，保镖也走到洛离这边为她打开车门。
心理建设足够了，呼吸到山上与街上很大不同的空气后，洛离奇异地平静下来，而且，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山上的建筑群吸引住。
燕家大宅在山腰，前院有一个网球场大，以围墙的走势，大致可以猜后院面积是前院的四倍。但最让她惊讶的不是红墙白瓦，而是门庭的方向。
她向灵枢学占卜之术，也涉及面相与风水，两者较之，她更喜欢风水，毕竟后者与建筑学有些关联。一般风水宝地的标准是：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好风水可令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
燕家大宅的风水就是难得一见的好。
“怎么好了？”灵枢似乎持不同意见，用卡通陶瓷碗装了生奶油和泉水，往千年寒冰那儿一扣，瞬间，碗里的奶油和水凝成了冰淇淋。他舀一勺放嘴里，漫不经心地问。
【首先，房子是方方正正的，长久以往，住在这儿的人为人处世都是公公正正的。其次，大宅入口朝向东南，正是第六运的零神方，旺山旺向。再者，房子窗户适中，则阴阳平衡，故身体会好，财运也好。】
“第六运，你确定？”
灵枢的问题让洛离愣怔。众所周知，涌泉山是60年代的建筑物，特地给于国有大功劳的文官将领们居住。在风水学中，20年为一运，180年为一循环。第六运正是上世纪60年代。
走进院子，洛离仍看不出这栋楼有翻新过或被动了手脚的迹象。
客厅门没关，听见动静，里面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阿姨。
“林姨，爷爷在书房吗？”燕楚面带亲切，一点儿也不冷漠地问。
“四小少爷。”林姨眉开眼笑，很是和善，“将军正在书房等你们呢。”
“嗯。”
林姨点头，目光落到洛离身上，含了些打量，“这位小姐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留的。”
“小姐。”林姨笑吟吟地问，“请问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不吃芹菜，谢谢。”
少有第一次上门还真说自己不吃什么的姑娘，林姨看洛离的眼神多了些笑意，继而安静地退入厨房。
燕楚一边带路一边说：“小时候，小七很喜欢吃林姨做的凉糕。”
“我很少吃凉糕，不过我挺喜欢吃小七做的咖喱豆腐。”神思一转，洛离暂时放下了灵枢提的问题。
“……”低调的秀恩爱真是够了。单身三十余载的燕楚默默吐槽。
敲响书房门后，里面传出一声稳如泰山的“进来”。老人的声音有点沉，听得洛离莫名感到一股压力，没有实质却很难忽视。
“爷爷，我回来了。”燕楚微笑着走到沙发上坐下。
书房很大，两堵墙壁放满了，一堵墙是橱架，上面摆满书画、手工艺品。室内设计只是一瞥，洛离的注意力很快被沙发里悠然看书的老人吸引住。
他比电视里看到的样子要更苍老，不留象征阅历的白胡子，一双眼睛略浑浊但清湛如电，仿若酣然小寐的虎王，一感知到风吹草动，能比小虎们都快将危险掐灭在摇篮里。
洛离很容易就将他与“我心永恒”四个字挂钩，或者说，为国鞠躬尽瘁而万死不辞。
“将星。”灵枢微讶地评价。他讶异的是上次见面对方温和得就像一位退休老教师，因其神情极为慈祥所以他未细察其面相，所以此刻见他身怀杀戮之气，还真有点意外。
“嗯。”燕回之应一声，打量的视线钉在洛离身上。
洛离正听灵枢讲解，冷不丁感受到一股压迫视线，瞬间开启伪装模式，文艺点说是不卑不亢，她颔首，礼仪不出半点差池，“燕爷爷，早安。”
心性还算稳。
燕回之点点头，“坐。”
“准备在京城待几天？”老人说话时眼睛给人的压迫感顿消，听着温和许多。
洛离不由放松，望了眼他手里的外文书，“一周左右。”
“有时间多来坐坐。”
“好的。”
只说家常，聊着聊着，洛离倒忘了见家长或大人物的局促，下意识地将面前这位老人当做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