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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货商笑眯眯地轻转一下眯成缝的眼睛,团圆的脸上依然笑容荡漾,从衣袖里摸出个东西放到他手上,“官爷。你们辛苦了,连你们兵营的人都出动了。这点东西是小的的心意,请你喝点茶。”
那参军狡黠一笑,掂了掂是二三两银子,作为普通货商,这出手还算舍得,点点头,“你的船在哪里?”
“我的船在那边边上,我就是有些货和几个伙计。请官爷盘查吧。”这货商聪明,怕在码头耽误太久,甚至来个封锁码头的话,便要在此停顿数日,货物备好,自然要早点运送回家,以免路上生出意外。所以凭着在外行事的阅历,以几两银子打通官兵。
那参军将手中的马鞭向着那边一指,“从那边搜起。”
圆脸货商作揖不停,“谢官爷。”
码头上一团凌乱,盘查声紧严。很快那货商的船顺利的开走了,这给余下的船只带来希望,只要不封码头,耽误点时间不妨的。
来的官兵多,所以只半个时辰,码头上停着的船便盘查完毕。
“留一百人在此跟我设下哨卡。决不让可疑的人从此走脱。”那参军留下一百人设了哨卡,盘查每个离从这个码头离开的人。
正文 70 如此野游
“报。镇上没有搜到可疑的人。”一个士兵飞快来报。
“给我往四面八方派兵搜索。去两百个精通水性的兄弟,搜索去青州方向的岸边。”
密麻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混作一团,很快四面八方散开。
十几个士兵执刀向小树林走来。
“趁着天色未明,我们先沿上游方去。”蓝天赐果断决定,估计上游方有搜查的官兵下来,几处人马从几个方向围搜,因此码头边向上游方去的官兵不会多,也不会搜太远。
树林那边有一条小路蜿蜒穿向上游河岸。现在面儿不能用极乐洞天瞬移,因为不熟悉通往上游的地理,小路两边长着许多带刺的荆棘,黑暗中面儿行走得有些不顺畅。
“你走得太慢!”蓝天赐一把挟住面儿的腰,只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黑暗里。
向小树林搜来的官兵,搜了一阵后,果然向上游方没走多远,便在小路上设下卡哨,不再向上搜去。
面儿乖乖地缩在蓝天赐的臂弯里,蜷着双脚,微闭双眼,任他带着自己掠过树木奔驰,虽在逃跑中,心情却生出几分特别的惬意。
天色渐明,蓝天赐行出七八里远,行到一处树木茂密的小山林里,停下脚步,放下面儿,和肩上的担子,“暂时两头不会有人到这里。我们在这里吃些饼,喝些水吧。”
面儿看看担子里有十几个刀佬面,另外有两只瓦盆和两幅碗筷,不由一笑,“你还想到了带这些?”
“路上难免要吃饭的。还是这方便面式的食物方便。造山壁处好象有泉水,我去那边取些水,你在这拾些干柴。”
可能是皇上下了解禁令的关系,现在只是逃离田伶曦。面儿心情十分轻松,对舍下的刀佬面铺和大宅毫不心疼,此时能在野外生火煮面,眺望江景,倒是十分悠逸。
拾好柴,捡几块石头,架好架,把瓦盆放在上面,天赐便取了一盆水来。
很快,河岸边的山岭上传来香喷喷的刀佬面味。
两人坐在坡林上。一边吃刀佬面,一边远眺宽阔的江面,竟然忘了瓜州府可能在追寻他们的事。
“从白云村出来后。今天是最开心的一个早晨。”面儿笑眯眯地说。
蓝天赐嘴里拖着长长的刀佬面,激动地点头,她跟自己落得这般结局,还能这么高兴,这实在是太幸福。
“你说瓜州城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这心里怎么很不踏实?”面儿想到欧阳庆对田伶曦的垂涎就有些忧患。
“应该是田伶曦下令。赵大人才这么兴师动众。”
“可是昨晚我们离开时。大宅里有武功的人都在沉睡中,我怕万一……”
面儿得瑟一下,虽然田伶曦要抢她的男人,可是抛开这个矛盾,田伶曦其实不算一个坏公主,只是情执害人。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因此很怕昨晚欧阳庆趁虚而入,若是田伶曦有事,恐怕就惹大麻烦了。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不比寻常的大户小姐。
“现在从码头乘船走不行了。”蓝天赐吃罢,虚着眼睛打量江面,想起第一次遇到面的晚上,要淹死她。谁知她竟从水中逃走的事,可见她的水性极好。嘿嘿一笑,眼神带着几分挑战地道,“从地形看,前面应有一处水面较窄。既然不让我们乘船,那么我们在山林里藏着,晚上游到对岸去搭船?”
这时想要离开,这办法是唯一的出路,蓝天赐不提出,面儿也会这么想。可是心中有牵忧,眉头轻轻一拧,先前的潇洒快活荡然无存,“还是晚上回瓜州城弄清情况再说吧。田伶曦虽然霸道,若真是昨晚我们走后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会不安,更怕皇上迁怒下来,会有许多无辜的人遭难。财发和张铁匠他们一早肯定走不出瓜州城的。”
“是呀,财发他们还在瓜州。可惜现在不能易容,不然我进城去探探消息。”
蓝天赐微微点头,后悔没备些易容的东西。
“你去不行。你的身形太好认。还是我进城吧。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去那边一会。你不许过来!”面儿放下碗,便往山岭上的一处石堆后走去。
鬼丫头。蓝天赐笑着摇摇头,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刀佬面味,得把这些气味清除干净,否则官兵寻来会发现他们的遗迹。
面儿原来易过容的东西都放在极乐洞天里,要再扮成童彤的样子不可能,但要扮个老太婆还是可以的,老太婆的样子只有小蝶和芬儿见过,别人倒是认不得她的,只要不与小蝶和芬儿正面相遇,加上她有极乐洞天瞬移,十分好掩护。所以,很快扮成一个白衣老太婆,只是不象那晚去枫香园扮成区阳家祖宗一样拖着个长舌头。
“咳咳……大侄子……请问往瓜州城去的山路怎么走?”
蓝天赐刚把现场收拾好,正蹲在地上整理担子,一个驼背白衣老太拄着拐杖,飘到她面前,声音沙哑地打听。
蓝天赐一怔,虽然在收拾整理,可是他却留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这老太婆悄无声息地就一下到了面前,还真诡异,旋即一笑,站起身向她打低头拱手,极客气地道:“老婆婆。你要去瓜州城,从黑雾镇走大路不好?偏走这小路?若是你不怕,就沿着这山岭一直向前吧。”
面儿得意地捂嘴一笑,恢复自己的声音,冲他眨眨皱纹密密的眼睛,“瞧我装得还行吗?”
“鬼丫头。还行!只是让你去打听消息,而我却在暗处等你,这太损男子汉的脸面,哪有男人夺在女人背后的道理?”蓝天赐仍然反对。
“还是想去?”面儿一只手从背抓出一包东西扔给他,“给,这是你以前在青河县用过的行头。虽然跟童野有点相象,不过,只要不熟悉我们的人,一时间也认不出你。”
蓝天赐惊喜地接住东西,佩服地向她拱了拱手,“你太神奇了。不仅会隐术,还会藏物术?”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太好奇!不当知道的莫要多问,否则阿婆……”王面儿变回沙荒哑的老太声,举起拐杖轻轻往他腿上打去。
蓝天赐避都不避,快乐地让他打两下。
面儿立即没啥劲了,这也忒那个了吧……翻翻眼睛,往石堆边一指,催他快去化装换衣。
很快蓝天赐扮成一个容貌粗鲁的背驼老头出来,轻轻一下落到面儿身边,突然将一包裹紧的衣物递到她面前,“老婆子。这东西你就给再藏一藏吧。”
天色已经大亮,晨晖温暖地披照在山岭上,面儿正眺望着瓜州城方向,怕这时突然有官兵从前方过来,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挡着眼睛,知道是蓝天赐换好装,抱过东西,总他翻下眼睛,故作恶狠,“在这乖乖等着!”
说罢悠地一下不见了。
蓝天赐眨眨眼,看着地上的担子,嘿嘿一笑,待她再现,谄媚笑道:“老太婆。你看我俩年纪这么大了。你还让我挑个担子……是不是也把它们给变戏法地藏起来?”
蓝天赐最可爱的地方是知道她有秘密,但不刨根问底。面儿怔一怔,其实她早想这么做了,只是怕他多问,一直不敢主动担。翻翻眼睛,挑起担子,瞬间又不见了。
果然厉害。蓝天赐暗暗称奇。突然觉得自己有身高强的本事在她的神技面前,简直不算本事。
“给你拐杖!”面儿再出来时,手上多拿了一条齐他耳高的拐杖,递给他。
乖乖,这拐杖可是一新砍下来的,而且是一种上好的药木。四下看看,啧啧摇头,“我正想取这山岭上的树枝作个拐杖,正嫌这些树太平常,若是有事打起架来,只怕一打就断。你倒是有神通,竟知我心所想,给我一根这么结实的东西。还是新砍伐的呢。老太婆,这是什么树呀?”
面儿刚才进极乐洞天时正是想到这个问题,所以才提着大厨房里那把锋利无比的银刀去药木林寻了一种树身密实的树木,砍了一个枝桠下来,只是削断树枝,没时间处理粗糙树皮,就给他拿了出来。至于她用的那根,上次是有备而去枫香园,所以拐杖磨得十分光滑。
“有用的还哆嗦?不喜欢就还我!”面儿暂不想告诉他这是万木林中的铁龙树枝,这铁龙树不仅满身是药,这树枝还带点药香,树质密得跟铁棒一样,因此也有些沉手的。面儿把自己那根矮许多的拐杖在地上跺几下,顾自向前方走去。
蓝天赐跟在后边扬扬火烧大眉,幸福一笑,并不为她不解释而难过。人家有秘密不愿说,那当然不应该强行知道。
因是山岭上的小路,比大路绕道许多,而且许多地方不好走。走了几步,面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只怕呆会遇上官兵会问我们一对老人,为何大路不走,走小路。”
蓝天赐蛮横道:“这是我们的自由。”
面儿白他几眼,“等着。”立即又不见了。
鬼丫头,心眼真多。蓝天赐抚着大白胡子笑呵呵地原地等她。
“拿着!待会有人问我们怎么走山路,便说我们出来采药!”面儿拿出一个篮子和一把小锄头,把上锄头交给他,“你挖药,我提篮子子!”
哈哈。蓝天赐接过小锄头太高兴了。这哪是逃跑,简直是野游。
正文 71 盘查
这个理由好,扮作老夫妻出来采药。只是面儿怎么会突然拿得出这些东西呢?
蓝天赐满脸错愕,感觉她象随身带有一间看不见的屋子一样,里面放着许多东西,只是他看不见,而她可以自由进出。
“走咯。老头子!”面儿嘿嘿一笑,忽视掉他那错愕的表情,拄着拐杖向前走。
沿路还真有一些草药,两人挖得六七株后,加快向前的脚步。
“前面有人!”蓝天赐把微微起起的背弯下许多,眼神如鹰一般射向前方。三四十个官兵浩浩荡荡而来。
两人立即低下头,变得行动缓慢。
“遇到两位老人。”带队的是个校尉,眼神犀利地落在他们身上,看到蓝子里的草药,目光方变得温和几分。看清蓝子里的草药后,眼神又充满几分疑惑,那些药很寻常,很多地方都采得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何以他们要到这里来采?
“二位老人家住哪里?怎么会来这里采药?”
“我们住在桃花林边。想找一种治腰痛的药,听一个游客说这一带有,所以我们便来了这里。可是找了一早上,都没找到想要的。看到些跌打药,虽是寻常,但我们年纪大了,从桃花林过来的路不好走,路上难免会不小心摔倒跌倒,所以就采了几株。”面儿声音哑哑地,说话时间或咳嗽几声。
那校尉眼神落在她瘦薄的身形上,疑惑更深,可是该疑惑什么又说不清。又细细打量着蓝天赐,他身板虽壮阔,但驼着背,不易让人把他与蓝天赐联系到一起。
“一大早怎么这么多官兵出来呢?”面儿好奇地打听。
“你们要是找到药就快回去吧。”那校尉不想和他们说这事,抬手放了他们过去。反正他们去瓜州城的方向,所以他也不为此费神。
“官爷有要事,我们别耽误人家的正事。”蓝天赐声音苍哑,颤栗着身子,轻轻碰了碰面儿。
“哦。官爷请忙。”
老两口颤栗的身影,从官兵们面前走过去。
校尉再次皱了一下眉。一个士兵嘀咕,“都老成这个样子了,走路都站不稳。还出来找草药?”
“官爷你说啥?你们想要点草药以防万一吗?”
面儿装着耳朵背,没听太清,只言片语地故意回头问他们。
“去去去。你们找你们的药去。不过只能向瓜州城方向去。可别再折回来!”又一个士兵声音粗粗地。生怕他们听不清,挥手催他们快走。
“哦。”
面儿转过身,和蓝天赐继续边走边找药。
“那……又是止血草。”蓝天赐声音含糊。佝偻着背影走到一棵树下,用锄头拨开一拨野草,掏出一株止血草。
官兵们看了他们一阵,校尉挥挥手,大家继续向雾水码头搜去。
待官兵走远。蓝天赐低声道:“快。我们快点向前走。否则我怕他们经过我们先前歇过脚的地方,寻到刀佬面的气味。”
嗯。现在天色明了,面儿可以瞬移,点点头,忽地一下,去了二三十米外。
蓝天赐眼睛一亮。鬼丫头的隐术怎么象轻功,一闪一闪地?不过一下就能窜出这么远,他虽轻功一流。却是不能,要轻点好几下树木才能到那么远。
嘿嘿。面儿不用回头都知道蓝天赐在后面一定是一愣一愣地企图追上她。
哼哼。只因这路况蜿蜒,两旁又多树和山石,否,一次瞬移五百米。蓝天赐一眼望去都不可能望到她的身影。
初秋的太阳仍然带着热烈地挂在天空。城门处有些堵塞塞,进去容易。出来却查得紧严。
面儿和蓝天赐混在人群中,混利地进了城门。
可是去哪里打听消息呢?
“先慢慢逛逛吧。”面儿小声提议。
广场上的难民棚早已撤掉,恢复了原来的方正空旷。树下有不少人人慢悠悠地闲逛。
“干脆去树下歇一歇。”
面儿向西街口上的一棵大树走去,那里人流多,又可看看刀佬面铺。
“唉。刀佬面铺关门了。”
不少人往西街里走,又有不少人失望地出来。
蓝天赐连忙拉着一个从西街里出来的男人颤声问,“我们还想去吃刀佬面呢,怎么天下第一刀今天不开门?”
“还开门?昨晚城里出大事了。现在官兵把童家……不……王家的大宅给围起来了!”一个老妇牵着个孩子看他们是老人,扔下一句话,就往东面走了。
“怎么这样呢?”蓝天赐问拉着的人。
那人不悦地甩开他的手,白他一眼,“没听人家刚才说的?”然后轻啐一口往广场对面走去。
还真出大事了?面儿和蓝天赐对视一眼。可是进城门时,面儿特地仔细看了,并没贴通缉令之类的公告。只是官府派了大量的人出去找他们。
“我们小心地过去探一探。”二人眼神交会,颤抖着步子,向刀佬面缓缓走去。有来往的人流掩护,所以他们并不引人注目,还没走到铺前,便看到离铺子几米远的地方起站了五六个官兵,从巷尾起,两头阻止食客靠铺里太近。
“再去正门边看看。”
二人绕到正门,也是如此,再去二门,三门,全是如此。
看来事情不是一般的大。二人回到广场,这里人多,不少人在广场四周闲荡,因此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悄悄商量。
“不知财发他们现在怎么样?”面儿担心地问。
蓝天赐摇摇头,现在正是大白天,就是他有轻功,面儿有隐术,也不益回去打探。
面儿心里慌得厉害,想了想,把篮子交给蓝天赐,“我回去找找财发看。”
蓝天赐抓紧她的手,不让她去。
“别担心。没事的。”面儿说罢便不见了身影。
蓝天赐无奈地眨眨眼,她有隐术,难奈她何?
唉……突
然他有个怪怪的感觉,往后成了亲,要是她耍起性子来,一不留神就给他隐藏起来……
蓝天刚拍下脑门,暗骂自己,什么不好想,却想这些?面儿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吗?这么几年来,她从没这样做过。
不由轻轻一笑,却看到一个高头大马从北面紧急跑来,行到广场处时,最前面的马上的人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缰绳往后面的随从身上一扔,看都不看他们,便焦急地向刀佬面铺大步走去。
他后面跟着的人是欧阳干和欧阳能,欧阳能接住缰绳,把马牵到一边的一棵树下等待,欧阳干却是紧紧跟着主子后边。
欧阳真?他不是辰时就来的吗?难道是昨晚喝多了,所以现在才来,一进城就听说了刀佬面出事了,因此神色焦急?
蓝天赐勾下头,怕他经过面前时认出自己。
欧阳真一身白衣飘飘,本来仙姿神质,只是神色太过焦急,显得他跟尘世俗人一样,终有俗世牵绊。飞快从蓝天赐面前经过,几个大步就走过四五米。就在欧阳真看着前方守着刀佬面铺的官兵的同时,余光瞟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有个驼背老头面前放着个篮子象在卖草药,不由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一怔,旋即调回视线,顾自向刀佬面铺走去。
欧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