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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远的曾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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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很整洁,丝毫没有昨天幸子看到的那般凌乱感,莲上半身靠在垫子上,手里翻着一本本子,看得很认真的样子。他的身上没有丝毫暴戾的气息,有的,是淡淡的温和。

似乎过了一夜,什么都不一样了。幸子走近他,看到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用一贯温柔的目光,甚至比两个人在一起时更加温柔,但是那种目光里还多了几分慈爱,就像是爸爸看着自己的样子。

“幸子,没有经你同意就看了你的日记,会怪我吗?”

莲举起了手中的本子,幸子才发现那是她以前写的日记本,里面写着的都是她对爸爸的爱,以及每天发生的琐碎小事。她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他什么都知道了也好,是不是就不会对她那么生气了,不会对她那么讨厌了……

幸子摇了摇头,走到了莲的床边,赛巴斯站在她的身边,侧着头看着幸子脸上的表情。莲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明明这件事情昨天已经让幸子快崩溃了,但是莲朝幸子温柔地一笑,幸子整个人立马就精神起来,赛巴斯知道,她的心里应该也是好受了很多。

这本日记是他拿出来给莲看的,幸子锁在了抽屉里以后,他变拿出来了,连带着拿出来的,还有那个挂坠。挂坠一直都在赛巴斯这里,他有和幸子的爸爸妈妈通过讯,报告幸子目前的状况。

若不是有赛巴斯在那里联系幸子的爸爸妈妈,断掉联系收不到幸子讯息的朽木幻紫也许会第一时间冲过来吧,很多时候,孩子们总是觉得父母不够爱自己,幸子其实对于在断掉联系这么天之后妈妈都没有过来找她这件事情有些怨念,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妈妈和爸爸都很担心她,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做,他们只能通过和赛巴斯的交流,来知道幸子过得好不好,这些天又做了什么。

其实不是父母不够爱孩子,而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爱孩子,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可以任性,可以自虐,可以任意妄为,父母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挽回他们,来拯救他们。

更何况幸子的家庭关系本就复杂,朽木幻紫也知道自己的孩子们要么不出问题,一旦出了问题会很麻烦,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幸子知道她是很爱她的,也是很爱莲的,而且恋父情结这种事情,若是幸子知道她和莲爸爸已经知道了,可能会让幸子更加崩溃吧。

赛巴斯出现在这个世界不是偶然,而一直陪伴着幸子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在幸子把挂坠的联系断掉锁在抽屉里的时候,也就注定了她和赛巴斯不断牵扯的缘分。

“幸子,我想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并不是爱情,而是亲人之间的亲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那种亲切感,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你能走出来,你还小,要知道你对敦贺莲的感情并不是爱情。”

莲拉过幸子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到赛巴斯的手上,合上日记本,莲摸了摸幸子的头发,说着这段时间以来最后的一句话:“幸子,我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和赛巴斯出去散散心吧,日记本就留在我这里好吗?”

“好……再见了,莲。”

幸子知道一旦她走出这个房间,很多事情就该做个了断了,日记本留在了他那里,她的爱是不是也该全部留在他那里,等到回去之后,她便是敦贺莲亲爱的女儿,她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不该再给大家添乱了。

这场爱,她爱得声嘶力竭,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了继续爱下去的勇气和心意。她也知道自己的爱在慢慢变质,也知道自己变得越来越黑暗,可是一步错、步步错,从来都没有人叫她回头,现在莲让她回头,让她去找自己的幸福,而只要是莲要求的事情,只要是莲希望的事情,她都会努力去做。

赛巴斯握着幸子的手,搂着她出了房间,出了这一层病房区,然后走到了电梯里面。幸子一直都处于懵懵懂懂的感觉之中,她知道是赛巴斯为她做了些什么,可是莲他刚才那个样子,赛巴斯究竟是做了多少,才能让莲变成那样的呢……

她知道敦贺莲是怎样的一个人,上次莲跟她讲小时候的事情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动怒他生气是多么暴戾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而昨天傍晚他那副样子,幸子真的觉得莲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没想到事情却是有了一个惊天逆转,赛巴斯他,究竟对莲说了些什么呢?

幸子想转头看赛巴斯,却被颈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吓到了,赛巴斯将挂坠挂到她的脖子上,双手环着她的脖子,将整条项链小心地系好,末了,还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将她整个人从背后搂到怀里,紧紧搂着,却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们已经不在轻井泽了,而是来到了英国伦敦,雾都此时正是黑夜,幸子和赛巴斯出现在路边,也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

幸子没有挣扎,她在思考莲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赛巴斯现在的动作是什么意思。日记本和挂坠都被她锁在了抽屉里,能拿到的,也只有赛巴斯了。幸子没有因为他的欺瞒而生气难受,反而在想她和赛巴斯认识过后点点滴滴的生活。

莲是祝福她和赛巴斯么,那么赛巴斯他,在他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地位?帮着她追求莲的人是他,难过时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他,看着她变成吸血鬼的人是他,而像搂着爱人一样此时此刻拥着自己的人也是他……

幸子不知道赛巴斯这个恶魔究竟在想什么,她能想到的是,挂坠一直在他那里,说不定他已经跟爸爸妈妈联系过了吧,那自己一直以来的忐忑,一直以来的担忧,在赛巴斯的眼里,是不是就像一个笑话?

“不是,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签订契约之后,只要幸子对他敞开怀抱,其实赛巴斯可以听到幸子心里在想什么,他回答着她,然后紧紧搂紧了她,不想再放开。

幸子还没来得及跟赛巴斯说什么,脖子里的挂坠就热了起来,一点一点温暖了她的胸口,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到这个世界来第一次跟妈妈讲话吧,不知道赛巴斯之前是不是和妈妈联系过……

挂坠打开,莲爸爸的照片在对她微笑,妈妈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惊喜,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挂坠在赛巴斯手里和在幸子身上的时候,幻紫是可以察觉出不同的,所以幻紫现在在家里也是有些忐忑,赛巴斯说事情解决的时候,也便是幸子重新戴上项链的时候,不过事情解决到哪种程度,她还真是不清楚呐。

“幸子,有没有想妈妈和爸爸呀?我和爸爸都很想你哟。”

幻紫开了口,用着她一贯地哄小孩调调,然后把身旁的莲爸爸拉了过来,让莲爸爸表达一下对于小幸子的想念。其实她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还是让莲出马吧。

幸子听到妈妈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了爸爸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她想,赛巴斯应该是没有告诉爸爸妈妈这件事情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和以前对待自己时一样呢。

“幸子,快过年了,赛巴斯说你现在已经成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回来一起过年吧,爸爸有给你准备礼物哦,你一定会喜欢的。”

已经是12月了,还有大半个月便又是新的一年,爸爸让她回去,是不是也代表着她的历练结束了呢?

赛巴斯这个时候已经放开了幸子,走到幸子的面前替她挡着巷口吹来的风。他朝幸子点了点头,示意的确历练结束,可以回去了。赛巴斯和幻紫他们决定将这件事情瞒着幸子,也是为了她好,其实这场历练,一开始的目的便是为了治好幸子的恋父情结,幻紫和莲将所有的希望放在赛巴斯的身上,也是出于相信他,相信他的强大。

这种事情作为当事人的爸爸妈妈自然不好解决,一个一直陪伴在幸子身边的人也许才能更好地给她下药,帮她医治。赛巴斯来到幸子身边的时候,便是带着这样一个目的,只是在陪伴中,他渐渐爱上了幸子,想要和她签订契约,想要她的一生都与他牵绊,而在幻紫得知幸子觉醒了吸血鬼血统之后,也就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幸子自己了。

她已经不小了,应该会自己以后的生活负责,既然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那么女婿的选择便有些困难了,赛巴斯他,其实幻紫还是很喜欢的,如果他和幸子真的能在一起,她和莲也会放心吧。

最终的回家

……》

伦敦街头,幸子和爸爸妈妈聊了一会之后,便跟着赛巴斯去了酒吧。她该醒了,也确实醒了,不过在醒之前,还是让她最后放纵一次吧。

幸子是这样想的,而赛巴斯也是这样想的,瞒着她也许是最好的一件事情,她不会那么有压力,回去家里也不会觉得尴尬,最重要的是,赛巴斯不想让幸子觉得他一直瞒着她,一直欺骗着她,甚至有些背叛她。

她是他的小姐,他是她的执事,若不是因为幸子的问题很严重,赛巴斯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伤害她,让她伤心,都是他所不愿的。而幸子和莲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接吻的时候,他们在浴缸中相拥的时候,赛巴斯也渐渐明白了自己对幸子的感情。

他看着幸子长大,看着她从一个小女孩成长成一个小女人,其中的养成感甜蜜感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甚至觉得很开心的一点,那便是在圣露琪亚的三年学习时光中,幸子的身边只有他,她早已依赖他,离不开他了不是么?

明明说好不会和他签订契约,可是他还是做到了,让幸子和他真正地灵魂相守。不过手段如何,他都是为了她好,也许她知道之后会生气会觉得他背叛了她,可是现在,她是依赖着他的,在回到原来世界之前,她的生命中将只剩下他,而在回到原来世界之后,赛巴斯觉得说服幸子的妈妈和爸爸将幸子嫁给他也不是一件难事。

他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让幸子爱上他,因为除了莲之外,幸子的心里并没有别人,当莲离开之后,自己想进去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做趁虚而入。

“幸子,回去吧,差不多了。”

酒吧的包厢里,看到幸子已经俩颊通红,话都说不清楚了,赛巴斯知道她发泄地应该差不多了,幸子再怎么任性,也会有一个底线,她自己知道这个底线,赛巴斯也知道,所以也只有赛巴斯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不会让幸子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也不会让幸子觉得不自在。

这种习惯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是幸子对莲的爱一样,同样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爱情,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理会,也最不能判断对错的东西。

在伦敦散了两天心,赛巴斯和幸子两个人在伦敦街头闲逛着,谁都没有再提关于莲的事情,仿佛他们只是来伦敦旅游的一般,两个人搭地铁、坐电车,玩遍了伦敦的街头。

幸子很难得地开怀大笑,放纵自己,就仿佛她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般,没有任何责任,没有任何任务,只要好好玩就好。赛巴斯陪着她,给她买吃的买喝的买玩的,用自己的鲜血喂食着她,为她坐着一切的事情,只要她开心便好。

“赛巴斯,拍完《DRAK MOON》就差不多要回去了是不是?”

算算日子,幸子发现正好在拍摄完《DARK MOON》之后,新年就将来临,这也意味着她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的莲,她的事业,她的朋友,她的秋彦爸爸和美咲妈妈……

“嗯,等会我们就到片场去,只帮你请了两天假,因为莲的伤好地很快,回去之后便能加紧拍摄了。到时候,和朋友们告别吧,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们,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回来的。”

穿越时空虽然麻烦,要付出一些代价,但他并不在乎这些,只要幸子过得开心就好,况且,敦贺幸子这个人,赛巴斯很了解,一旦离开,她便不会想着再回来了,诀别也好,殇离也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个道理幸子知道,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

“不麻烦了,回去了之后,我想我不会再回来了。赛巴斯,我的想法你都知道,又何必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呢。”

幸子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伦敦的景色,这个赛巴斯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然后闭上眼睛任由赛巴斯搂着她,将她带回到日本东京。

和莲的对手戏幸子之前以为会有点尴尬,但事实上并没有,莲对她的态度和以前一样的好,甚至和爸爸对她的态度相似了很多,知道莲是真的把自己当做女儿来看待了,幸子也便死心了。

倒是知道莲和幸子有血缘关系的社幸一和宝田罗利不淡定了很多,他们并不知道敦贺莲和敦贺幸子究竟是什么关系,莲让他们不要问不要说,他们也只好顺着莲,一切以他为重,只是在面对幸子的时候,面对赛巴斯的时候,社幸一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DARK MOON》的拍摄进行地很顺利,经过这样一段大起大落的感情,莲和幸子都成熟了很多,也都能演出戏里的那种感觉,绪方导演无疑是最开心的人,他觉得这部片子能超越原版《月晦》的可能性高了很多,做起事情来也就开心了许多。

天气越来越冷,飘雪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在这样的寒冬中,拍摄艰苦却也有条不紊地在进行,幸子知道离自己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跟剧组的其他人也就疏远了很多,包括京子在内。

也许淡化才是离开最好的方式吧,清纯的电话她也很久没有打过了,她也很久没有回秋彦爸爸和美咲妈妈的家了,而是一直住在赛巴斯那里。告别最好的方式,也许便是慢慢淡漠,直至离开时,才恍然一句原来你竟要走……

这样想来,是不是太过伤感了一些?幸好冬日再冷,人心还是暖的。幸子最终和大家告别的时候,硬生生拖出一股生离死别的味道,特别是美咲妈妈抓着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让幸子的内疚感很深。

“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美咲妈妈还有秋彦爸爸,妈妈催我回去了,这半年可以和美咲妈妈秋彦爸爸一起生活,让我感觉到一个不一样的家庭,我真的很感激也很开心。”

挂坠的温度在脖子上蔓延开来,幸子知道妈妈那边已经做好传送的准备了,她只能给了美咲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依依不舍地告别。

“小幸子回家了也要记得我们的哦,不过要过年了,的确该一家团聚才是……”

美咲也知道他不该拦着幸子回家,只是这半年来的日子,说没有一点不舍肯定是假的,就算是秋彦不说,他也知道秋彦心里肯定也有些舍不得。要是他们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儿,乖巧懂事又美丽温柔,那该多好呢。

“那么真的再见了,我会想念你们的。”

再见,再也不见。幸子知道,一旦回到原来的家,再回到这个平行空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里就像是她的一个梦境,现在梦醒了,她该回头了,她已然长大,她已然可以担当一切,而不是沉溺在恋父情结中不可自拔。

赛巴斯带着幸子来到一开始她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地方,看着幸子慢慢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在魔法阵中,他自己用了契约之力,转移到了主人所在的地方,这样不用花费幻紫的魔力,只需要消耗他自己的力量便是了。

“妈妈,我回来了,我很想你。”

幸子回到家的时候,先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而她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妈妈才是。在箱根的那几天,刚刚变成吸血鬼的那几天,她回想起了很多事情,也知道妈妈有多爱她,幸好爸爸和妈妈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思想有多么罪恶,要不然,她真的罪孽深重了。

“乖,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就能见到爸爸了哦,我让他早点回家。”

朽木幻紫摸了摸幸子的头发,接过她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在幸子上楼去洗澡之后,幻紫和赛巴斯一人一边坐在茶几的两面,相视一笑。

“幸子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我放心了,赛巴斯酱,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倒了杯茶给赛巴斯,幻紫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幸子在那个世界发生的点点滴滴,赛巴斯都有告诉她,可是她总还是担心着,担心幸子遇到莫名的危险,担心幸子任性起来会乱来……

玖兰枢的事情,吸血鬼的事情,幸子慢慢变强事业也蒸蒸日上的事情,幻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赛巴斯唯一没有马上告诉幻紫的一件事,便是他和幸子签订了契约,直到现在,他才开了口。

“幸子是我的小姐,我们已经签订了契约,我自然会更好地保护她。夫人不用担心,我许给她的诺言是不离不弃、始终相守,我自然会做到这一点。”

赛巴斯看着幻紫的脸色,淡淡地说着他们契约的内容,也让幻紫提起的心放了下去。这该不该说是引狼入室?没想到幸子最终还是同意了赛巴斯签订契约,明明她以前说过永远都不会把灵魂贩卖给恶魔的。

“她长大了,可以飞了,我只希望她飞得近一些,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不像迪莉娅和罗德尼,逢年过节了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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